大参考总第1036期(2000.12.01)专门报道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司法部称高昌礼是「休养」不算被捕 　　同是山东老乡：罗干斗倒高昌礼？ 2. 赖昌星案第二次听证再解神秘 　　赖昌星的律师一炮打红！联系地址在此 3. 赖昌星再爆内幕：十年来充当两岸特工 4. 新闻分析：为求自保，胡乱栽赃？ 5. 赖昌星由香港潜逃事例促使中港将签定移交逃犯协议书 6. 「引渡」赖昌星引起的司法困惑 7. 中国政府判加拿大籍法轮功人士劳教三年 8. 山东云南两名法轮功学员拘留期间死亡 9. 江苏五百名化肥厂工人示威抗议工厂欠薪 10. 台湾国安局官员称：三千中共间谍来台 11. 一拖再拖，有否搞错 12. 曹长青：法律和舆论将站在小布什一边 　　　　　　──美国最高法院裁决大选纠纷案的前景 13. 胡　平：中国宜采用内阁制──论未来民主中国的制度选择 14. 关于《历史的先声》的常识问题 15. 刘国凯：中国需要社会民主主义 16. 英籍专栏作家在汉城撰文抨击中共大使武大伟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司法部证实高昌礼是「休养」不算被捕 　　中国司法部部长高昌礼因涉及经济和政治问题，近日已被撤销部长职 务，接受中纪委「双规」（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交代问题），中国 司法部一位发言人1日证实，高昌礼是因健康原因目前正在北京附近休养， 另据司法部一位官员表示，高昌礼不算被逮捕，目前在昌平县接受调查。 　　发言人拒绝回应英国独立报的报导。独立报的报导说，正当有谣传说 高昌礼和他的情妇挪用公款之际，高昌礼已因「经济问题」遭到逮捕。 　　在中国大陆，高干因犯罪或遭遇到内部政治问题而受到初步调查时， 通常被指是身体不适。 　　独立报说，虽然高昌礼在司法部颇受欢迎，不过他已触怒共党高层人 士，且丧失了对他的庇护。 　　同是山东老乡：罗干斗倒高昌礼？ 　　报导中引述一名北京律师的话说，就在中共国务院国务委员罗干想逮 捕他时，高昌礼和他的情妇趁周末从北戴河失踪。 　　罗干是调查厦门重大贪渎案的主要人物，也是打击法轮功的主要幕後 人物。 　　独立报又说，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对有报导说，华南地区有监狱人员 收受贿赂，让娼妓进入牢房之事，感到非常愤怒。监狱属於司法部管辖。 　　亚洲华尔街日报报道，高昌礼正在北京郊外的旅馆九华山庄接受双规 。高昌礼的离职很不寻常，中国高级官员很少为了党的团结而提前卸任。 高昌礼是在北京把反腐败的重点从中层干部转向高级官员的时候离职的。 香港的开放杂志经常发表据说是中国高层内幕的故事。这个杂志的执行编 辑蔡咏梅认为，这个消息的可信性有百分之50。这首先是因为香港传媒在 这类报道上是谨慎的。蔡咏梅说：“他们在对有些个人特别是中国高层人 士的非法或者犯罪活动作指控性报道的时候非常审慎，香港传媒在97回归 之后在这方面实际上非常审慎，因为要面对北京的压力。我相信，如果它 作这种报道，就说明，这个报纸自己判断消息可靠。” 　　香港开放杂志编辑蔡咏梅还说，海外的中文英文传媒同时报道这个消 息，也说明这个消息可能有多种来源，比较可靠。至于官方对传媒的说法 ，蔡咏梅指出，这类事情在官方没有公布的时候，甚至在虽然公布了但没 有点名的时候，海外的媒体去查证，很难得到官方的承认。 　　重大消息靠小道内部走漏 　　亚洲华尔街日报引用北京律师和司法官员的话说，最近几年高昌礼和 江泽民主席有过冲突。江泽民主席至少在一次关于司法改革的国际会议上 说，中国的法庭和监狱太腐败。亚洲华尔街日报还说，高昌礼也和中共党 内负责司法系统的罗干有过冲突。调查人员告诉司法部工作人员说，罗干 认为高昌礼推动改革不力，想撤换他。看来罗干发起了对高昌礼的调查。 《独立报》引述北京律师的话说，罗干派人四处找高昌礼的时候，高昌礼 和情妇正在北戴河度假。在香港观察中国问题的蔡咏梅估计，这个消息可 能是北京的某一派的人有意识的透露出来的。蔡咏梅说：“这种消息应该 是中共内部的人放出来的，而且可能是级别比较高的人才知道，不是泛泛 之辈的人就能知道这么高的官员出事。” 　　如果国务院的一个部长出事，那么是否对朱熔基总理不利呢？蔡咏梅 认为，有可能不利，但另一方面，不能把朱熔基下面的官员的事情都归到 朱熔基身上。蔡咏梅说：“关键是这个官员和朱熔基个人关系怎么样。光 是下面的人腐败，那可能是制度性问题。但如果这个人是朱熔基的亲信， 朱熔基亲自提拔，委以很大的重任，那就会形成很大的冲击。例如前一段 传说的光大公司的朱小华事件，就肯定是对朱熔基很大的冲击。” 　　太阳报引述消息人士的话说，高昌礼担任司法部长期间作风专横，任 人唯亲，积怨甚多。直接导致他下台的主要原因是他私占几套司法部公务 住宅，存在严重的以权谋私问题。 ～～～～～～～～～～～～～～～～～～～～～～～～～～～～～～～～ 赖昌星案第二次听证再解神秘 　　BBC报导，加拿大的移民及难民审核委员会星期五在温哥华就是否应该 继续扣压被形容为是中国头号通缉犯的赖昌星一事举行了第二次听证。 　　代表加拿大移民部的律师在听证会上提交的一些新材料显示，这位指 称中的中国头号通缉犯似乎在加拿大生活得很风光，而且拥有大量钱财。 赖昌星的妻子曾明娜和她的孩子的银行帐单显示，他们的资产有160多万美 元，曾明娜的一个户头里的余额就有150万美元。 　　移民部律师吉姆·默里在呈交这些银行证明时说，这显示赖昌星夫妻 俩有的是钱，他们也有可能会利用这笔钱逃离加拿大。 　　默里对负责审议是否应该继续扣压赖曾二人的裁决员达夫尼·肖－戴 克说，赖昌星在安大略省尼亚加拉瀑布市的一间赌场里输了40到50万加元 。对这一数字，赖昌星的律师拉森没有任何争议。 　　据报导，在昨天提交的新的证据当中还有加拿大国家警察－皇家骑警 的一份证明，指出有迹象显示赖曾二人并没有在一起生活。他们两人是分 别在不同的地方被捕的，赖昌星在加拿大东部安大略省的尼亚加拉瀑布被 捕，而曾明娜是在温哥华郊外的伯纳比被捕的。默里说，在曾的公寓里没 有发现有男子的个人物品。 　　不过，默里没有能说明为什么这一证据就能显示他们俩会有逃亡的危 险，他只是说这显示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 　　默里要求裁决员肖－戴克认真估量这次连同周二一起提交的所有证据 。他还再次强调，移民部门拿出的所有这些证据显示，一旦在审核他们俩 的避难申请期间给他们两人自由，那么"他们逃跑的危险就很大，一旦真的 到了要把他们递解出境的时候，他们是不大可能会露面的。" 　　报导说，这位裁决员早些时候拒绝了赖昌星的律师拉森提出的反对意 见。拉森要求对移民部提出的许多文件不予考虑，因为这只是原件的复印 件，翻译的准确程度无法核实。裁决员说，移民部不需要立即提交中国方 面所提供的文件的原件。 　　赖昌星说，他是因为政治原因而受到诬陷的。他承认自己利用和中共 上层的关系进行交易。但是他说，在他拒绝帮助当局诬陷一位朋友时，便 遇到了麻烦。他还说，他曾经帮助中国搜集有关台湾的情报，是一位副部 长帮助他得到香港护照的。 　　这次听证又和上次一样，旁听席上挤满了人，主要是亚洲媒体的记者 。赖曾二人在抵达和离开听证会时都戴着手铐，听证进行期间也是十分精 力集中地倾听每一句普通话翻译。 赖昌星律师一炮打红！联系地址如下 Larson Boulton Sohn Stockholder Alastair A Boulton 609 Hastings St W Vancouver, BC V6B 4W4 Phone: 604-662-7404 Fax: 604-662-7466 http://www.immlex.com/ E-mail: info@immlex.com ～～～～～～～～～～～～～～～～～～～～～～～～～～～～～～～～ 赖昌星再爆骇人听闻：十年为两岸特工 　　赖昌星在向加拿大法庭呈交的文件上，讲述自己过去十年来一直与中 台两地特工紧密交往的特务生涯，声称多次成为两岸的「夹心人」，招致 内地政府的追缉。《南华早报》今日全文转载文件内容。 　　明报报导称，赖氏在文件上解释为何需要加拿大的政治庇护。 　　赖昌星说，他在八十年代因生意往来认识内地政府高层，包括前公安 部副部长李纪周。九一年在内地官员秘密安排下，开始来港大展生意拳脚 。赖忆述，九七年国民党一名特工要求他领导一个在香港的台湾和福建组 织。 　　北京知悉后，要求他成为间谍探听国民党情报，并给予他公安身分， 享有执法权和穿梭内地的特别通行证，赖其后向内地提供台湾及国民党在 香港的情报。 　　直至九七年底，要求他当间谍的官员在权力斗争下相继被捕，赖昌星 反遭内地政府调查，促使他找寻政治庇护。 　　九九年四月，一名台湾军事情报官员要求赖昌星作联络人，以求在安 全情况下接触内地官员。其间，该名台湾情报官员向赖展示五份文件，其 中一份指九六年海峡两岸局势紧张时，台湾知悉北京政府没有计划向台发 射实弹，使当时的李登辉总统不怕北京的威吓，并导致北京军队的人员遭 拘捕及处死，但赖的供词没有提供更详细的资料。 　　赖在文件上声称，双方最终在厦门会面，但该台湾情报官员被拘捕。 至去年八月十四日，他获入境处高级入境事务主任梁锦光的「报料」后远 赴加拿大。 ～～～～～～～～～～～～～～～～～～～～～～～～～～～～～～～～ 为求自保，胡乱栽赃？ 　　(记者蔚然华盛顿报道)厦门远华走私案主犯赖昌星声称，给他通风报 信，并且建议他逃往加拿大的是香港不久前以身殉职的入境处官员梁锦光 。香港政府官员说，上述指控没有事实依据，但是愿意展开调查。 　　赖昌星指控已故警官通风报信 　　香港的《南华早报》等消息来源说，赖昌星在申请加拿大难民身分的 文件中称，他和梁锦光是朋友。1999年9月的时候，梁锦光向他通风报信， 说是北京有令，要以使用假证件的罪名逮捕赖昌星，劝他尽快离开香港， 而且建议他不要去东南亚，应该逃往加拿大。 　　香港《明报》说，梁锦光生前是香港入境处官员，他在今年8月的大火 中为保护同事而以身殉职，牺牲后被追加烈士勋章。他生前一直在香港入 境处调查科工作，对各种证件的伪造手段非常熟悉，被誉为伪证专家。在 赖昌星声称他报信的期间，梁锦光在特别调查组工作。香港政府高级官员 说，指控没有事实依据，但移民部门会对赖昌星提出的证据进行调查。 　　非法入港遣返大陆找到法律依据 　　另据香港的《苹果日报》等消息来源说，赖昌星1991年拿着单程证来 香港定居，1998年在香港定居满七年后，取得永久居民身份证，并申请特 区护照。1999年远华走私案事发后不久，大陆公安部通知香港入境处，说 赖昌星夫妇两人1991年的单程证是非法获得的，因为赖昌星祖籍福建，单 程证却是由山西发出，而单程证上的名字也不是赖昌星，而是蔡昌星。《 苹果日报》的报道说，香港入境处经过法律咨询，认为赖昌星夫妇来香港 时的单程证无效，因此属于非法来港，根据入境条例，可以撤销两人的香 港身份证和香港特区护照。《苹果日报》引述香港大学法律专家的话说， 这样一来，如果赖昌星被加拿大遣送回香港，香港就可以把赖昌星遣返回 大陆，避免香港卷进政治纠纷。 ～～～～～～～～～～～～～～～～～～～～～～～～～～～～～～～～ 赖昌星由香港潜逃事例促使「中」港将签定移交逃犯协议书 　　公安部30日与香港警务处高层达成两地日后「移交逃犯」的协议，香 港特区政府同意，除了政治犯以外，日后把大陆通缉犯交返内地大陆受审 。至于会否移交可能在大陆被判死刑的逃犯，港府仍在商讨之中。 　　据中央社报导，就在大陆最大走私案厦门远华集团主脑赖昌星能否透 过香港遣返大陆受审引起争议之际，香港警方与大陆公安已就「移交逃犯 」问题取得初步共识，港府同意日后把大陆通缉犯交予大陆受审，但政治 犯不在考虑之内。不过，港方仍倾向不移交一些在大陆会被判死刑的逃犯 。 　　据悉，由大陆公安部部长助理朱恩涛朱恩涛率领的大陆公安部一行十 三人，30日与香港警务处处长许淇安等警务处高层举行二次警务双边会议 ，这次会议除了就两地移交逃犯的问题进行商讨外，也谈及有关毒品、高 科技、经济等跨境罪行。 　　根据香港现行政策，目前不会移交在港缉捕的大陆逃犯，理由是他们 没有在香港犯法，且持有效证件入境。但协议签定后，日后凡在大陆曾犯 下严重刑事案遭香港警方扣留的人士，如打劫、纵火等，可移交大陆公安 。 ～～～～～～～～～～～～～～～～～～～～～～～～～～～～～～～～ 「引渡」赖昌星引起的司法困惑 　　王友金 　　引渡，是一种司法活动，属于国际法范畴，乃指一国把其境内而被他 国追捕、通缉或判刑的人，根据有关国家的请求移交给请示国审判和处罚 的司法活动。这已成为国际刑事司法协助中的一项历史最悠久，最重要和 现代各国之间最广泛的合作方式，对打击国际犯罪和跨国犯罪起了重大的 作用。 　　中国近年最大的宗贪污走私案件破获之后，已有十四名涉案内地高官 及商人被判处死刑，另有七十人被判处徒刑乃至无期徒刑，但是其中主嫌 赖昌星仍然在逃，现在已被加拿大移民当局扣留。由于该案涉及走私总值 五百三十亿人民币的柴油、香烟、汽车等货品，逃漏税金额高达三百亿人 民。又由于赖昌星是持有香港特区护照进入加拿大，他在聆讯中声称掌握 中国军事情报，又说接到一名香港入境处调查科人员情报，指中国正准备 拘捕他，故其及家人逃到加拿大，后更有消息传出，香港入境处因赖昌星 九一年来港的单程证是非法获得的，故有意撤消他的香港居留权，情况愈 趋混乱。而朱熔基总理在访问新加坡时特别表示将通过外交途径跟加拿大 当局磋商，务必把赖昌星引渡回国。据信，中共总书记江泽民希望尽快处 死赖昌星，以便早日宣告“反腐工作再次取得伟大胜利”。江泽民绝对不 会在中央电视台公审，严密控制国内媒体报道。 　　这个案件轰动国内外，也牵涉到中国这个国际司法协助中的法律问题 ，引起社会莫大关注和诸多议论和揣测。 　　引渡程序十分复杂 　　从国际法角度说，赖昌星的命运不可能用引渡的方法来解决。理由很 简单，中国与加拿大并没有缔结双边的引渡条约，中国的国内法也没有颁 布引渡方法，两国凭什么理据实施引渡行为呢？ 　　五十年来，中国对罪犯引渡问题十分慎重，一直到一九九四年才第一 次与泰国签订第一个引渡条约，迄今也不过与俄罗斯等五个国家签订了引 渡条约，第一个国内引渡法也正在酝酿讨论。过去，我国对外引渡实践， 一般是通过外交途径进行，但这种途径的程序相当复杂，尚且难以得到保 障。 　　就赖昌星的案件的情况来说，已无法通过引渡的程序解决，虽然香港 与加国有引渡规定，但赖昌星的犯罪行为是在内地发生，由于中港两地实 施「一国两制」，法律制度截然不同，香港设有自己的终审法院，没有理 据像一些人所说可以把赖昌星引渡到香港，然后再由香港当局将赖移交给 内地。老实说，中港两地有时都由于罪犯的移交问题发生争执，因为两地 也没有签订引渡协议。 　　「死刑」或成护身符 　　或曰：加拿大当局是否可将赖昌星驱逐回香港，然后再由香港移交给 内地呢？鉴于赖昌星是持有香港特区护照进入加拿大，加国给予港人免签 证的待遇，还延续了一次居留期，除非存在特大不受欢迎的原因，加国得 以事前阻止入境，否则已经进来了，也就没有理由再驱逐出境。再说，大 批港人移居加拿大，无论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对加国影响重大，加国 当局也不致于以一个赖昌星来影响加港的关系，挫伤港人的感情。 　　至于加拿大拒绝以难民身份接纳赖昌星，也是明智之举，赖昌星在中 国犯了走私罪，属于普通犯罪行为，自称掌握有军情秘密，以他的身份和 经历，绝对不可能成为政治难民，根据「政治犯不引渡」的国际法原则， 赖昌星已失去政治难民的资格，但他如送回中国可能被判处死刑（他的共 犯已有被判处死刑的先例），这可能是加国不把赖「引渡」的一个重大原 由。 　　问题怎么解决呢？正如朱熔基总理所说，唯有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了。这就要视乎中加两国的外交关系和利害关系的程度如何。鉴于当前两 国的关系，以及加国对香港的倾斜，对人道主义和人权的执著，赖昌星决 不是短期内就可以移交给中国的，也许得以逃脱递解的命运也说不定。 （原载《信报》） ～～～～～～～～～～～～～～～～～～～～～～～～～～～～～～～～ 中国判加拿大籍法轮功人士劳教三年 　　(记者卢健辉香港一日电)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透露，一 名入籍加拿大五年的法轮功学员，华裔著名雕塑教授张昆仑，在山东省济 南市被中共当局未经审判下判处劳教三年，这是首次有外国国籍的法轮功 人士被判劳教。 　　六十岁的张昆仑是山东艺术学院的雕塑教授，他于一九八九年移居加 拿大，在九五年入籍加拿大成为该国的公民。由于加拿大当局承认双重国 籍，故他仍然保留大陆国籍身份，并于九六年持中国护照返大陆继续执教 。中心说，他于今年十月被拘捕，因在拘留期间绝食，于十一月十五日被 山东省济南市公安局判劳教三年，现在被中共关在位于山东刘长山的济南 劳教所二大队五中队。 　　信息中心指出，张昆仑的家人曾寻求加拿大政府救助，加拿大当局经 核查后，证实居住在加拿大蒙特娄的张昆仑拥有加拿大公民身份。 　　济南公安局一名姓周发言人的话表示，大陆只承认一个国家的国籍， 九六年张昆仑是持大陆护照入境，而不是持加拿大护照入境，所以他不能 享有加拿大公民的公民保护权。 　　大陆当局明知张昆仑是拥有双重国籍，但却未经审判便将这名著名教 授判劳教三年，其目的是要警告外国的法轮功人士。 　　另外，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拥有美国绿卡的滕春燕也在北京受到审 判。 ～～～～～～～～～～～～～～～～～～～～～～～～～～～～～～～～ 山东云南两名法轮功学员拘留期间死亡 　　(记者卢健辉香港一日电)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透露，山 东及云南省再有两名法轮功人士在拘留期间致死，自去年七月以来，至少 有七十二名法轮功学员受到迫害而死于拘留所。 　　信息中心表示，山东潍坊木村镇孟家村四十二岁的法轮功学员孟庆锡 ，于今年九月三十日，被当地镇派出所的公安人员带走，将他关在拘留所 内，其后镇政府要孟庆锡交出二千元人民币的罚款，但由于孟庆锡的家人 拿不出罚款，他便被公安人员多次毒打，并于十一月二十日突然死于拘留 所内，其后孟庆锡的家人见到他的身体上有许多伤痕，当晚他的尸体被当 局强行火化，而该村书记证实他死于拘留所内。 　　中心又表示，云南省建水悬三十三岁的法轮功学员孔庆黄，原是该悬 临安镇副镇长，他于今年六月十三日在天安门示威后，被公安拘捕，在拘 捕期间多次绝食抗议，他于九月一日再次绝食后，被送往医院，他因身体 太虚弱，在医院未能及时医治下于九月三日死亡。而临安镇镇政府也证实 了他的死讯。 ～～～～～～～～～～～～～～～～～～～～～～～～～～～～～～～～ 江苏五百名化肥厂工人示威抗议工厂欠薪 　　(记者林丽明香港一日电) 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透露， 约五百名江苏省阜宁县化肥厂工人，昨天开始到该县政府门外示威抗议， 要求当局调查工厂拖欠工资问题，当地公安局调派十二辆警车及八十名防 暴警察到场戒备，至今示威行动仍未结束。 信息中心表示，该化肥厂是国营企业，拥有一千三百名职工，由於厂 领导人贪污及经营不善，导致工厂三年内亏损达四千万元人民币。该厂更 拖欠员工十三个月薪金，及约一千万元人民币的集资款项。 为了表示不满，该厂五百名员工於十一月三十日上午开始在县政府门 外静坐，要求当局调查化肥厂资产流失及员工安排等事宜。不过，当局并 没有派员与工人对话。 信息中心引述在场示威工人的话表示，目前有八十多名防暴警察在场 戒备，准备随时采取行动。 中心同时指出，大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後，市场竞争情况势必增加， 日後将有更多企业因而倒闭，加上大陆贪污情况严重，估计这类示威行动 将急剧上升。为了控制示威场面，大陆今年陆续增加武警数目，以对付抗 议人士。 ～～～～～～～～～～～～～～～～～～～～～～～～～～～～～～～～ 台国安局：3千大陆情报员来台 　　台湾国安局副局长表示，目前在台湾的国军、情治系统内有很多向中 国大陆方面输诚。韩昆也语出惊人地说，中国大陆情报人员中逾3千人访台 ，甚至中国大陆国安部第15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已经以学者身分来台过。 　　据东森新闻1日报道，台湾国防部长伍世文1日也在这个「国军军事安 全学术研讨会」上说，近来政治、经济、社会、心理各方情势，有不安现 象，而且中国明著笑脸拉拢，暗著渗透分化台湾。并指出，北京现在的策 略是以“攻坚民进党、分化国民党、渗透亲民党”进行对台工作。 　　台湾国防部长伍世文也表示，两岸经贸与人民往来频繁，中国大陆对 台采取和战两手策略，一方武力准备，一方进行统战渗透，两岸之间没有 炮声的战争早在暗中进行，尤其中南海高层在北戴河会议后，中国军方人 员主导对台工作，并增加对台渗透。 　　韩昆也语出惊人地说，甚至中国国安部第15局的局长、副局长都已经 以学者身分来台「访问」过。他透露，中国对台情报工作「龙头」的国家 安全部第15局局长与副局长，都曾经利用学者身分掩护进入台湾，国安局 当时都未曾点破，但是有密切掌握他们的动向。每年大陆来台参访的团体 当中，具有情报人员身分的逾3千人，清查大陆偷渡客时，还有2千人找不 到，这也是很大隐忧。 　　韩透露来自中国大陆内部的讯息，就是部分台湾国军、情治系统有意 向中国输诚。而中国大陆则准备在半年内把握时机，争取这些「友共人士 」，做好「揭盖」(布建)工作，确定让这些人其为中国方面他们的「自己 人」。中国大陆正大胆利用军方与情治系统，并对产、官、学、社会各界 人士渗透。 ～～～～～～～～～～～～～～～～～～～～～～～～～～～～～～～～ 一拖再拖，有否搞错 凌锋 虽然本人不是美国公民，没有选举权，更是无党无派，但是对这场美 国总统的选举还是相当关注。这倒也不是为了卖文为生。如果是卖文为生 的话，倒也不妨让这次选举拖它三五个月，还可以多写几篇文章挣稿费。 但是现在已为这次选举忧心，因为它影响了美国的形象，如果再拖下去， 也会影响政府的更替，从而耽误了新政府的工作。 美国不是一般国家，它是西方世界的头领，不论政治、经济，对全世 界都有重大影响；而它的民主制度又是全世界的表率，因此有什麽差错， 更会被那些独裁者和他们的喽罗们所趁，他们有些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但是这次两位候选人的表现却是比较令人失望，固然总统职位要争， 但也应该有些风度，不能为争这个“公仆”职位而不顾国家和世界的大局 ，甚至还不是“一党之私”，而是个人之私。因此大打官司而使最终的胜 负结果推迟。 比较起来的话，戈尔阵营的表现又更加不堪。固然他们要求重点选票 是合理的，但是扬言非胜不可的心态就不妥当。因为这不是选举活动中的 决心，而是投票已经结束，因此只能希望因为重新点票改变胜负结果，却 不可以靠重新点票来取得必然的胜利，除非要通过重新点票的作弊来取得 必然胜利。而虽然是布什阵营首先告上法庭要求禁制人手点票，但开始制 造上庭舆论的也是戈尔阵营，布什只是抢先。而一上法庭，不但拖延时日 ，也使总统是否当选不是选民决定而是法庭决定，甚至是某一个法官决定 。这不是一两个人的生死问题，而是美国的前途，并且牵动到世界的命运 。这个压力太大了，一出问题，也会损及美国的法治。 因此在看到戈尔屡败屡战，不是佩服他的英雄行为，而是打心底里发 出“有否搞错”的呼喊。 当然美国的民主制度还是牢固的，相信还不会因此动摇国本。在最後 尘埃落定时，这两位政治人物还是要发挥资产阶级的虚伪礼貌祝贺当选者 。 ～～～～～～～～～～～～～～～～～～～～～～～～～～～～～～～～ 法律和舆论将站在小布什一边 　　　　──美国最高法院裁决大选纠纷案的前景 　　曹长青 　　十二月一日上午，美国最高法院开庭对总统大选纠纷案进行听证，引 起美国媒体以及全球的关注，因为联邦最高法院为美国最高仲裁机构，对 大选纠纷案的裁决，不仅是最终裁决，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将是直接确定 美国新总统人选。 　　美国最高法院开庭审理的原因，是由於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小布什上告 到该法院，指控佛州最高法院裁决延长佛州选举结果期限、在结果中纳入 後补人工计票是修改州法的越权行为，要求联邦最高法院推翻佛州最高法 院的裁决。 　　根据佛州法律，总统大选投票日之後第七天，州务卿必须公布全州计 票结果。但由於民主党候选人高尔一方认为有些镇子需重新手工计票，佛 州最高法院裁决，推迟州法规定的宣布日期。 　　小布什竞选阵营认为，佛州最高法院的裁决是越权：第一，在选举结 束後修改选举法律，等於是在政治游戏进行之中修改游戏规则；第二，法 院的职能是解释法律，不是立法。佛州最高法院的裁决，等於是推翻了佛 州最高权力机构「州议会」（参众两院）制定的法律，另立了新法。 　　这次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决对总统人选有重要影响，不仅因为它的裁决 是最终裁决，而且由於两百多年的民主实践已使美国民众和政治人物形成 共识，即不论美国最高法院九名大法院做出怎样的裁决，人民都会服从。 因此，从民意和舆论上，一旦联邦最高法院做出裁决，总统大选纷争就在 法律和舆论两个层次划上句号。 　　三种可能的裁决 　　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决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裁决佛州法院越权 ，小布什胜诉，结果将是：现在佛州各级法院正在进行的关於是否在该州 某些郡继续手工查票的官司都将不再有意义。 　　佛州最高法院的裁决被推翻後，佛州的大选计票结果，将恢复在佛州 最高法院裁决推迟宣布之前的十一月十四日的最初宣布结果，根据那次结 果，小布什领先高尔九百三十票。 　　小布什等於从法律和舆论两重意义上赢得佛州二十五张选举人票，当 选为美国下届总统。 　　第二种可能，小布什败诉，佛州最高法院的裁决得到维持。它的结果 将是： 　　根据佛州最高法院裁决规定的推迟截止计票日期，小布什仍领先高尔 五百三十七票，赢得佛州二十五张选举人票。但如果联邦最高法院肯定了 佛州最高法院的裁决，佛州最高法院可能再次做出有利於高尔的裁决，允 许佛州一些郡进行手工查票，从而可能使高尔在佛州所获选票领先小布什 。 　　但即使出现这种局面也不意味高尔赢得佛州的二十五张选举人票，因 为佛州国会是共和党占多数（以二比一的比例多於民主党议员），佛州议 会可以通过议案，任命支持小布什的「选举人」，从而把该州的二十五张 选举人票给小布什，使小布什当选为美国下届总统。根据选举法律，佛州 议会具有这种权力。如果出现这种局面，大选纠纷不仅将继续，很可能最 後总统人选由美国联邦众议院投票表决（每州一票，多数当选）。 　　第三种可能，不做出裁决。 　　如果美国最高法院在听取了共和党和民主党两个竞选阵营律师的申诉 後，认为这个案子没有裁决价值，不予裁决，这等於是小布什败诉，後果 与上述的第二种可能类似。但这种可能性较小，因为美国最高法院当初同 意受理此案，就已意味着此案具有裁决价值。 　　小布什胜诉机会较大 　　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结果最早要在下个星期公布。根据各种因素判断 ，小布什胜诉的机率较大。它体现为下列几点： 　　一是美国最高法院保守派大法官占多数。在九位大法官中，有七位是 共和党籍总统任命。在这七人中，有三名是保守派：首席大法官伦奎斯特 （William Rehnquist），大法官斯加利亚（Antonin Scalia），大法官托 马斯（Clarence Thomas）；两名是中间派：女大法官欧康诺（Sandra Day O'Connor），大法官肯尼迪（Anthony Kennedy）；另两名是自由派：大法 官史蒂文斯（John Paul Stevens），大法官索特（David Souter）。 　　九名大法官中有两名是民主党籍总统（克林顿）任命的，都是自由派 ：女大法官金斯伯格（Ruth B. Ginsburg），大法官布雷耶（Stephen Breyer）。 　　联邦最高法院虽然被视为美国最高法律仲裁机构，并以公正、精通法 律着称，但法官们不可能没有理念区别。这种「理念」色彩将直接影响对 此案的裁决倾向。而且谁担任下届美国总统，将决定美国最高法院九名大 法官的新的组成，因在今後四年，将有三到四名大法官因年老或疾病而退 休。有的大法官即使有病或年老，仍坚持不退休，等待和自己同理念的党 籍总统当选後，再退休，以便可以任命和自己同理念的大法官。 　　二是联邦最高法院决定受理此案就是预兆。如果美国最高法院认为此 案不具有裁决价值，或是将裁决小布什败诉，它可以当初不予受理。美国 最高法院每年收到大量上诉案件，但仅给予极少数有法律价值的案子以机 会。 　　这次联邦最高法院决定接受小布什上诉的案子，本身就意味着此案的 重要，并从某种意义上透露出九名大法官中多数法官的倾向性。据媒体披 露，九名大法官中有五名认为应受理此案。因此，此案的裁决结果，很可 能至少是五比四多数倾向小布什胜诉。 　　三是高尔阵营对最高法院受理此案早就不满。高尔阵营强调，选举是 州的地方事务，并非联邦事务，希望联邦最高法院不要介入。因为如果联 邦最高法院不予受理，佛州最高法院就成为裁决该州大选计票纠纷的最高 机构，而佛州最高法院七名大法官都是民主党籍的佛州州长任命，其裁决 会有利於高尔。 　　四是支持高尔的美国媒体抱怨最高法院受理此案。支持高尔的美国媒 体，多数都不满美国最高法院受理此案，《纽约时报》一向支持高尔，在 一日发表的社论「最高法院的时刻」中，提醒美国最高法院要公平判案， 不可偏向小布什，并警告说，如果「他们的裁决稍微反映党派分野或者党 派目的，最高法院的威信就要在很多年内受到损失。」 　　高尔阵营和支持他的媒体的这种担忧态度，预示联邦最高法院的裁决 ，很可能是有利於小布什。 　　五是联邦最高法院一向以公正、精通法律着称，七十六岁的首席大法 官伦奎斯特虽然是由尼克森总统提名进入最高法院，但他在审理尼克森「 水门案」时，投票裁决尼克森必须交出白宫的「水门案」录音带，从而导 致尼克森被迫辞职。而且伦奎斯特和联邦最高法院的多位大法官都是美国 公认的宪法权威学者，他们的判案将更会从法律角度，而不可能像佛州最 高法院的七名法官那样偏重党派理念裁决大选纷争。联邦最高法院审理此 案之前的民调显示，多数民众认为高尔应认输。《华盛顿邮报》与美国广 播公司（ABC）新闻网二十六日进行的民调显示，百分之六十的民众认为高 尔应该认输，支持他继续诉讼的仅有百分之三十五。 　　全国三大电视台之一的CBS本周四晚十一点新闻节目公布的该台电脑网 站民调是，百分之九十三的民众认为高尔应认输，支持高尔继续诉讼的仅 有百分之七。 　　「美国在线」（AOL）电脑新闻网站对二十一万电脑使用者的民调显示 （截止一日中午），百分之八十二的人认为高尔应认输，支持高尔继续诉 讼的仅有百分之十七。 　　如果联邦最高法院做出有利於小布什的裁决，民意会更倾向於承认小 布什为美国新总统，而迫使高尔认输。如果高尔继续不认输，就会被认为 是「胡搅蛮缠」，不仅毁了他今後可能的政治前途，而且会连累民主党本 身，他的党友们也会出於自保，而向他施压。而在那个时候高尔再认输， 他的政治家形象和生命，就真的永远结束了。(十二月一日於纽约) ～～～～～～～～～～～～～～～～～～～～～～～～～～～～～～～～ 中国宜采用内阁制──论未来民主中国的制度选择 　　胡 平 　　一、问题的提出 　　在中国的民主运动受阻於瓶颈的今日就来讨论未来民主中国宜采用何 种制度形式，似乎言之过早。以为现实政治的演变可以按照事先拟定的理 想蓝图依计而行，未免也有迂腐之嫌。其实不然。且不说未雨绸缪总胜过 临阵磨枪。更重要的是，一旦“行动”成为可能，“热情”便会急速上升 ，“理性”的声音就很难再听得入耳。这与其说是行动者做事不讲理性， 不如说是行动者做事只能凭借那些他们事先就熟知的理念。此其一。第二 ，面临重大的现实选择，特殊利益的考虑往往会压倒普遍利益的考虑。这 两点都说明了除非我们提前对有关问题展开深入讨论，从而尽可能地获得 某种共识，否则我们很难指望一种正确的观念会在未来的事变中自然而然 地占据上风。不错，在先进国家中，制度的确立是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 果，其中，观念的作用是有限的。但是对後进国家而言情况则有所不同。 一般来说，“思想先行”恐怕是後进国家建立民主制度的一个共同特点。 当然，历史不能定做。其间免不了要随机应变、因势利导。但倘若我们心 中无数，如何去变？如何去导？再说所谓海外民运，有它的优势也有它的 劣势。深入的理论研讨正是我们应该做、能够做、也必须做的事。一言以 蔽之，对未来民主中国的制度选择展开认真的讨论，在此基础上形成海外 民运组织的共同认识，此其时也，此其地也。 　　二、总统制与内阁制 　　根据权力的分立与制衡原则，民主制度包括两种类型：总统制与内阁 制。在总统制下，总统和国会均由全民直接选举产生。国会不得要求总统 对其负政治责任，反之，总统也不能解散国会。总统一身兼任国家元首与 行政首脑。在内阁制（又称议会制）下，国会由直接选举产生。行政首脑 （总理或首相）由国家元首任命，并需有国会中多数的支持--事实上，行 政首脑常常是由国会中多数派领袖出任，国家元首仅行使形式上的同意权 。总理（或首相）需对国会负责。国会有权否定政府。相反地，总理也有 权解散国会重新大选。美国是实行总统制。英国、德国、日本、印度等国 采用内阁制。法国的第五共和是一种混合制，又叫双首长制。有关总统制 、内阁制以及混合制的具体内容，各种相关教科书和百科全书中都有详细 的说明。我这里只是略加介绍而已。 　　三、总统制与内阁制的一般性比较 　　一般来说，内阁制比总统制更为优越。理由如下： 　　⒈总统制下的总统选举更具有“成王败寇”的性质。 　　在总统制下，总统由全民直接产生，总统享有很大的个人权力。因此 ，毫不奇怪，在实行总统制的国家中，总统选举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在 总统选举中只有一个唯一的胜利者。胜者全胜，输者全输，比分大小对最 终结果不具意义。这就使得总统选举过程变得很激烈，很紧张，因而比较 容易引发暴力冲突等非常现象。内阁制则不然。内阁制下的胜利者不是集 中在单独的一个人身上，而是由众多的当选者共同享有。固然，在内阁制 下，只有赢得多数议席的党派才可能组成政府掌握实权，但执政党的胜利 本身就是一批人的胜利而非仅仅一个人的胜利。更何况，为了政府的有效 运作，多数党还常常需要和少数党建立某种联盟。因而对少数派议员来说 ，首先他们会把当选视为一种胜利，其次他们又会对在国会中发挥较大的 作用寄予更多的期望。这就会减缓竞争中的尖锐性，并使其结果更为公平 。 　　⒉议员是分区直选产生，因而较易进行。总统制里的总统须由全国直 选，因而选举的成本更高。国家越大，选举的难易程度、成本高低的问题 就越明显。诚然，在实行总统制的大国，总统选举大都采用间接的方式即 选举团的方式。如美国（法国的第五共和先是采用选举团制，後又改为全 民直选）。但是在美国，选民投票选举选举团时，实际上预先就知道了选 举人将选谁为总统。这就是说，尽管选举活动可以分区进行，但总统竞选 者的竞选活动总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的，因此其兴师动众、旷日持久就是 势在难免（假如选举团在事前并不明确他们将选谁当总统，那么他们选出 的总统恐怕又和把他们选出来的选民的意见产生差别，因而总统的合法性 权威又会打折扣）。在现代社会中，总统竞选者必须要广泛地利用大众媒 体。这就需要强大的财力後盾。在美国，两大党之外的总统竞选人一向少 有当选的希望，部分原因即在於此。倘若没有占优势的一两个大党而是多 党林立，大众媒体如何能同时为各个竞选者服务也是一个很大的困难。再 说，过分地倚重电视一类工具，常常会使选民们偏重於竞选者的外部形象 忽视竞选者的政治理念，这也不利於选出更优秀的治国人才。反之，在内 阁制的选举中，成本既低，效果通常也更好。因为选区小，选民对竞选者 的了解可望更深入一些。作为单独的个人，一个竞选者或许容易凭借外表 造成的形象优势战胜对方；但作为一个党派，如果要使其当选率高过对方 ，政治理念的因素就必然要占更大的份量了。上次波兰总统大选，那个哗 众取宠的新出茅庐的侨民富商，竟然在得票率上超过了老练踏实的前总理 马佐耶维斯基；而在後来的国会选举中，以马氏为首的民主联盟依然保持 了在国会中第一大党的地位。可见，对於同样的选民，尤其是对於民主政 治经验不足的选民，“团体赛”和“单打”的後果可以是有很大差别的。 前者的成功率一般要更高一些。 　　⒊由於总统制中的总统个人握有相当大的权力，但总统只需有相对多 数选票即可当选。因此，在总统制下更容易出现权力与选票的不对称。当 年南朝鲜的卢泰愚只获得三分之一的选票就当选为总统即为一例。而内阁 制中的政府必须是国会中占有过半数席位的政党或政党联盟才能组成，因 此其权力基础常常更为稳固。 　　⒋因为只有总统制下的总统才是由全国直选产生的，所以当选的总统 个人很容易以为唯有自己才代表了国家、代表了全国人民、代表了普遍利 益或全局利益，而别人都只是代表各自的选区、只是代表了一部分人只是 代表了特殊利益或局部利益。有了这种心理上的假定，总统很容易自以为 是、固执已见。内阁制下的总理则不同。总理清楚地知道，作为一位议员 ，他和所有其他议员一样，都仅仅是所在选区选民的代表；而作为执政党 的领袖，那是同僚们推举的结果。他虽然身为总理，却并非由於他本来就 已经是全局利益的唯一代表。因此，他会更注意听取别人的不同意见，协 调各方面的不同要求，对於反对者也就不会更不耐烦。当然，论者可以争 辩说，总统制的优点之一恰恰在於，总统必须得到全国性的支持才能当选 ，这就要求总统竞选人必须具有全局眼光。但问题在於一个总统只需相对 多数票即可当选，因此他未必总是更好地体现了全局利益，而总统的职位 又很容易使他产生唯有自己才代表全局的自我感觉，到头来刚愎自用的总 统倒更容易做出实际上有背於全局利益的决策。反而不象内阁制下的总理 ，由於深知自己只是来自一党一派，从而存在更大的包容态度和协调意识 ，常常倒会做得更好一些。 　　⒌在总统制下，政治有可能陷入僵局。在甲党的人当总统、乙党的人 控制国会时，此种僵局尤其可能。 　　我们知道，在总统制下，国会管立法，总统管行政。彼此独立，各有 专责。但事实上，双方的权力有很多交叉之处。一方面，总统参与立法（ 包括对国会通过法案行使否决权），另一方面，国会介入行政（例如批准 总统委派的高级官员）。还有一些事情，既可以用法案的形式通过於国会 ，又可以用行政命令的形式发自於总统。因此，在这些问题上都可能出现 对抗和僵持。反之，内阁制中的总理一般都产生於国会中的多数党，彼此 的关系较容易协调，故而在实际运作时常常会更顺利。 　　⒍在内阁制下，执政党可以通过党内运作更换总理，国会可以通过投 不信任票更换内阁，总理也有权解散国会。所以在面临危机时，内阁制比 较容易采用合法方式予以解决。总统制则不同。在总统制下，总统一经选 出，便没有一种合法的方式可以更换（弹劾一般针对总统违法而难以针对 总统的政策性错误）。同时，总统也无权解散国会。因此总统制一旦出现 僵局或出现危机，就更容易诱发反体制的行为（暗杀或改变）。 　　⒎总统制一般都设有副总统一职。副总统通常规定为在总统死亡或因 故不能理事时接任总统或代行总统职责。假如正、副总统是分开选举产生 的，则彼此间的政见很可能差别较大。即使是搭档选举，总统也常常是着 眼於拉选票而不是着眼於政见的高度一致性去挑选副手。这样一来，当副 总统继任总统或代行总统职责时，就比较容易导致政治的不连续性。内阁 制中的执政党相对稳定，所以更容易保持政治上的连续性。 　　⒏总统制的又一个弱点是：合适的总统人选相当难得。总统一身而兼 二任--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政府首脑，这两种角色所需要的品质有很大不同 。一个兼备这两种品质者显然要比一个具有其中某一种品质者更为罕见。 国家元首是一国的象征，他需要履行一系列礼仪性的功能。因此对於国家 元首而言，形象问题就变得十分重要。国家元首需要有广泛的亲和力，这 就是说，他需要在各种不同政治见解的人们之中都有较好的人缘。政府首 脑则不同。政府首脑须对重大政治问题作出及时而正确的决断。政府首脑 必备的品质应是深刻的政治理念和优秀的政治判断力。一个好的政府首脑 未必具有十分优越或十分超脱的个人形象，更不一定具有最广泛的人缘。 更何况搞行政工作本身就容易得罪人，所以，国家元首所需要的品质特性 ，和政府首脑所需要的品质特性不仅不相同，有些还是相互矛盾的。因此 ，与其要一个人同时兼任这两种角色，就不如让不同的两个人分别扮演。 　　按照有些历史学家的看法，在美国两百年的历史上，能够一身而扮演 好国家元首与政府首脑这两种角色的总统，也只有华盛顿、杰佛逊等寥寥 数人。其它大多数总统不是此长彼短就是此短彼长，总不能令人满意。而 在内阁制下，这两种角色分别有两个人承担，效果一般就好多了。 　　⒐总统制下的总统，一方面需要履行礼仪性功能，另一方面又是由全 国直选产生。这两条加在一起，其结果便是，那些在外部形象上占优势的 人往往更容易当选，而这种人的实际治国才能却未见得十分出色。内阁制 里的总理则是经由两道选举产生的：首先，他需要在本选区内被当选为议 员，然後他又通过国会内部、主要是本党同僚的推选而成为总理。前一道 选举证明了他有民意的支持，後一道选举证明了他有同行的器重。这就能 较好地综合了一般常识和专业知识，所以更容易产生出优秀的治国人才。 　　早在古希腊时代，苏格拉底就提出过这样的问题：既然我们生病要找 医生，买鞋要找鞋匠，也就是要听从专家权威；为什么在政治上偏偏要去 顺从民意、听普通老百姓的？一般的回答是，政治既是众人之事，理当由 众人参与。此其一。第二，政治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害，而唯有穿鞋子 的人才最知道鞋子合脚不合脚。这就从人格尊严和民众利害两种角度为民 主选举作了辩护。但这种辩护仍然未能解决好专业知识与普通常识之间的 矛盾。问题在於，普通人只能根据政策实施的後果去判定政策的优劣，就 好象我们只有把鞋子买回穿上後才知道它合不合脚，只有把西瓜切开吃掉 後才知道它甜不甜；而选举却意味着要你在政策实施之前就进行抉择，那 就好比是要你不把鞋穿上脚、仅仅凭着在橱窗打量几眼便要确定它合适不 合适；或者好比是要你不切开尝而只是用眼睛看一看、用手拍一拍便要判 断西瓜甜不甜。由此可见，经验、专业知识还是十分重要的。内阁制下的 总理选举既是结合了一般民众和政治专门家（议员）的两种意见，所以它 有利於让更合适的人才担当重任。 　　⒑总统制下的总统是否要限制任期也是一个问题。倘若不限制任期， 有可能导致两种流弊。一种流弊是权力的个人化，甚至演变成变相的独裁 。另一种流弊是，由於在职总统在竞选连任时具有比对手更大的优势，这 就使那些有意问鼎总统宝座的人们都感到不满，搞不好很容易出乱子。特 别是和总统同党的那些有野心的人物。如果他们注意维护总统在公众中的 形象，那会使得他们在未来与现任总统竞选时处於不利地位；如果他们执 意突出自己，势必又会损害现任总统的权威。限制任期自然可以克服上述 两种流弊，但那又会引出别的麻烦。一个临近限期的总统，要么会觉得反 正期限将到，再努力工作也起不到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的作用，於是就抱 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敷衍差事；要么会感到来日无多，以後将再 无机会贯彻自己的理念，於是便不顾客观条件是否成熟而急於求成，过於 仓促地推行各种各样的新奇玩意。内阁制则可以较好地避免这些困扰。内 阁制下的总理一般不需要硬性规定任期。因此，雄才大略者正可以从容行 事。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物（包括总理的高级同事）会发现，在恪守工作 伦理的同时，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同僚之间表现自己，从而赢得取而代之的 机会。再说，内阁制下的总理只不过是首席部长（Prime minister），其 权力要受到远比总统制中的总统更多的制约，大致上也就不容易导致权力 个人化。 　　⒒众所周知，最高权力的更替，最高领导人闹出丑闻或遭逢意外，常 常会引起政局的不稳定。总统制下的总统一身兼任国家元首和行政首脑， 因此一旦出了麻烦，造成的震动就更大。内阁制则把这两种职务分别变给 两个人。一个换了，另一个并不同时换；一个出了麻烦，另一个未必同时 也出麻烦。此动彼静，彼动此静，这就减少了震荡，有利於稳定。 　　⒓经验证明，实行内阁制的成功率较高，实行总统制的成功率较低。 美国也许是迄今为止实行总统制获得成功的唯一事例。其它总统制的国家 ，如拉美的一些国家、还有菲律宾、南朝鲜，一般都不大成功。 　　⒔这里，再简单谈一谈混合制。我们把法国的第五共和当做混合制的 例子。在第五共和制下，总统享有很大的实权，故而这种制度在实际上更 接近於总统制。总统的选举因此也同样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第五共和对 立法权与行政权做了明确的区分，由宪法列举立法权的范围，其余的均须 以行政命令的方式作出。总统有权直接任命内阁总理，并有权解散国会。 这些都是限制了国会的权力而加强了总统的权力。但是按照规定，内阁是 要向国会负责的，因为内阁只有在国会认可它提出的施政计划或一般政策 後才能进入运作，国会有权提出不信任案，倘获通过，内阁则须辞职。内 阁总理虽然由总统自由任命，但一经就任仍具有独立的行政权力，内阁的 政策由内阁自己决定，总统不得参与。在混和制下，总统和总理都负有一 定的行政权力，因此又称为双首长制。一般认为这也是它的一个弱点，也 就是在总统与总理之间可能出现关系紧张，并且仍保留了总统制的一些毛 病。因此采用此制的国家也比较少。 　　以上讨论，主要是把典型的总统制与典型的内阁制进行比较。其间当 然可以有一定的变通或混合。不过我们拿各自的典型作比较可以更清楚地 分析出彼此的利弊，这对於我们的思考和选择恐怕更有价值。 　　四、中国的国情更宜於采用内阁制 　　⒈中国一向有“明君良相”的政治文化传统。依照此说，君权高而虚 ，相权低而实。这就很类似於内阁制。虽然在唐宋之後，相权日削并於明 清时消亡，但作为一种政治理念，它仍有着巨大的影响。明末清初大思想 家黄宗义提出的政治制度设想具有明显的虚君实相的色彩，即为一例。 　　⒉中国人有“贤者在位，能者在职”的观念。这句话有两点值得注意 。第一，它看到了“贤”与“能”的区别----贤者未必皆能，能者未必尽 贤。第二，它看到了“位”与“职”的区别，前者主要起一种象征性的作 用，後者更多地涉及实际运作。这和国家元首与行政首脑分别扮演不同的 角色和各自需要不同的品质的观念十分接近。 　　⒊由於缺乏民主传统，在中国，权力个人化和反民主事变的危险比较 大。内阁制比总统制更容易避免上述危险。内阁制可能出现频频更换内阁 的不稳定，但那毕竟还是发生在既定的民主框架之内的事。对比之下，总 统制更为僵硬，不满者往往会诉诸反民主的手段，其效果可能更糟糕。 　　⒋中国幅员广阔，人口众多，全民直选总统，成本既高，风险亦大， 在技术上也有许多困难。实行内阁制，由於选区较小，席次众多，因而技 术上可行，成本降低，失误的机率也会小得多。尤其是考虑到中国民众缺 乏民主经验，要选出一个好总统也许很难，但要选出一个不错的国会相对 容易得多。 　　五、制度选择的空间 　　我们知道，一个国家最终确立起何种制度形式，并不完全出於理念的 作用。其中，有很多其它因素都会产生重要的影响。最早实行内阁制的国 家，基本上原先都是君主国，在那里，民主化的过程是通过限制君权而演 变实现的。美国原来就没有君主，所以它一旦独立就搞成了总统制。在当 初的制宪会议上，美国的开国元勋们对於采取何种制度形式也有过争论。 之所以选择了总统制，原因之一是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合适人选华盛顿。在 受英国影响较大的地区，多半走上了内阁制的道路，即便有些国家本来并 没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君主（如印度）。受美国影响大的地方都采用了总统 制（如拉美诸国、菲律宾、南朝鲜）。仅有的例外是日本，那是由於麦克 阿瑟将军考虑到日本人尊崇天皇的历史传统。同样是总统制，美国搞的就 比较成功，基本上避免了大的僵局和危机。这和美国的其它条件有关系， 譬如说美国的两党制。美国很早就有了两大政党，而两党之间的分歧又不 是那么严重，不是那么意识形态化，党的纪律也不甚严格，跨党投票的事 常有发生。这才防止了国会与总统一味对抗的局面发生。在清末民初的中 国，孙中山主张总统制，宋教仁力倡内阁制。据说那分别和两人的个人政 治企图有关。辛亥革命後，先是搞总统制，孙中山当了总统。等到後来让 位於袁世凯，民主派出於对袁个人的不信任转而又主张内阁制。可见，制 度的选择不仅和一般的历史因素有关，也常常要受当时当地某些人事因素 的影响。在波兰，民主化始於开放下院选举，团结工会大获全胜。因而， 团结工会竭力限制雅鲁泽尔斯基总统的权力，似乎有搞成内阁制的趋势。 後来瓦文萨当了总统，又反过来加强总统的权力，搞得又象是总统制了。 在苏联，戈巴乔夫从上面发动民主改革，自己先当上了全苏总统。後来的 许多共和国也纷纷选择了总统制。前不久俄罗斯发生了总统和国会的严重 对抗，这就使人怀疑在不具备美国式两党制的条件下搞总统制是否相宜。 还有台湾，眼下正为总统直选或委任直选而争执不休，其实也涉及到制度 形式的选择问题。在这中间，有纯粹的理念之争，也有党派斗争，权力斗 争的若干影响，还反映出和大陆的微妙关系。由此可见制度选择的复杂性 。 　　未来中国大陆的民主转型将如何突破？如何演变？眼下我们自然还不 能准确的预见。但以下三方面的因素总是值得重视的。 　　①无论民主转型以何种方式启动，最终必须落实到建立起一个以公民 自由选举为基础的合法政府，而内阁制的选举更容易适应这一需要，同时 也更利於防止反民主的逆转。假如在当时出现了一位举国上下众望所归的 人物，人们或许会以为用直接选举的办法产生一个有实权的总统更方便、 更可靠，但作为一种制度，它很难继续下去。撇开其它不利因素不说，仅 仅是直选总统的巨大技术性困难就是很难解决的。所以采用内阁制的可能 性将会更大一些。 　　②中共现存体制虽然与民主制根本不同，不过其表面形式多少有些象 内阁制----国家主席高而虚，总理低而实。因此采用内阁制，可能会使新 旧制度的转换来得更顺利些，人们在习惯心理上也更容易适应些。 　　③共产党专制本来就造成了尖锐的朝野对立，六四之後尤其如此。在 这种背景下，有强烈零和游戏性质的总统制恐怕不利於制度的和平转变。 再考虑到现阶段中国的各种政治力量情况。体制外力量具有很大的潜能， 但组织化程度很低，政治经验也不充分；共产党内部矛盾深刻，势必会出 现大的分化与重组。反对派一方需要时间和空间凝聚力量，原来体制内的 人物也需要时间和空间调整适应，内阁制比较富於弹性，因而较能满足朝 野各方的需要。 　　根据上述三点，我们似乎可以说在未来的民主转型中制度的选择问题 上，内阁制仍具有更多的优越性。 　　六、不结束语 　　要建立一套完整的民主制度，还包括其它一系列问题。诸如选举制度 、司法制度、文官制度以及确立中央与地方的关系等问题。其中，采用什 么样的选举制度，对於实行总统制还是实行内阁制的关系比较密切。现有 的选举制度可分两种，一种是多数选举制，一种是比例代表制，也有将这 两种混合运用的。这就可以构成多种搭配形式，各自具有不同的利弊。因 而，我们在讨论采用总统或内阁制的问题时，也必须对采用何种选举制度 进行讨论。 　　还有一个问题。考虑到民主化会是一个过程，各种制度未必能一次形 成，其间很可能会出现某种过渡状态。譬如说，未来的国会选举是不是需 要分期分批进行？这里也还包括了未来的国会采用一院还是采用两院？如 果是两院，彼此的功能区别和联系如何？选举方式的同异？等等。以上种 种，都需要深入讨论。 　　近些年来，海外民运在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不少的成就。但迄今为止 ，我们的研究还存在着三个弱点：第一，“务虚”多而“务实”少（此处 所说的“虚”“实”并无褒贬之意）；第二，在“务实”的问题上，粗线 条的口号多而细致的分析论证少；第三，许多人只是满足於各抒己见，却 没有致力於建立共识。这是亟待改进的。我这篇文章涉及到一个很实在的 重要问题，同时也作出了初步的分析论证。我希望能有更多的学者、民运 人士对此类问题表示关注。诚然，不论是总统制还是内阁制，都是民主制 ；但是，确立哪一种具体的制度形式，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历史条件之 下，它对於民主化能否顺利推行还是会产生很大影响的。另外，这类问题 不同於其它一些文化性或政策性的问题，它要求获得尽可能广泛的共识。 如果人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分歧太大，那更会直接危机到民主化的实现。 有鉴於此，我们不可等闲视之。 ～～～～～～～～～～～～～～～～～～～～～～～～～～～～～～～～ 天马馨空：与数学先生谈《历史的先声》的常识问题 　　请数学先生不要造谣！！！关于民主问题，见仁见智。这里不谈。但 有两个基本事实，必须澄清。 　　解放日报、新华日报社论重见天日，并非海外民运的功劳。而是国内 某高校教师笑蜀在1993年独立编辑。找了几十家出版社，无一家敢接手。 1998年笑蜀学会上网，在出版无望的情况下，将全书内容在网上推出。首 先在哇塞中文论坛，其次在强国。初上强国，社论频频被删，当时的斑竹 aiai、呼吁等都有记忆，可以佐证。 　　另一个基本事实是，社论集收的不只是新华日报社论，而是解放日报 、新华日报两报文章。看过历史的先声一书的网友都知道，解放日报还排 在新华日报之前。解放日报是当时中共中央机关报，这点常识不知数学懂 不懂。 　　附：再谈当年新华日报之事 http://go7.163.com/~jzfl/lt33.htm 　　文章作者：[数学] 　　大约是从前年开始，或者更早，海外民运就发现中国共产党原来在抗 日战争时期，它在蒋管区的重庆办的报纸新华日报，曾经在二战中的同盟 国节节胜利，法西斯节节败退的时候，很写了几篇赞美美式多党制民主的 文章。这下子他们可逮著理了，神气活现地把这几篇文章找出来，在网上 登了又登，然后叉著腰大骂共产党，你们怎么不兑现你们的承诺啊？因此 共产党说话不算话，共产党差劲，就表现在大家面前。这种宣传手法的确 起到了相当的效果。那么本文就专门再来谈谈此事。 　　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任何国家政权都是暴力工具，都是为了镇压 而存在的，是代表统治阶级的利益的。因此看一个国家是什么性质就看这 个国家的统治阶级是什么。但除了制度以外还是有政体的，同样是资产阶 级专政的国家，在政体上又个人独裁和多党争权这么两种，后者被称为资 产阶级民主政体。而共产党的斗争路线是这样： 　　如果一个国家正处于封建社会，或者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那么就要 在这个国家进行资产阶级性质的民主主义革命，但因为是由共产党领导而 叫新民主主义革命，如果是由资产阶级领导就叫做旧民主主义革命。革命 的目的都是为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的发展开通道路。而如果一个国家正 处于资本主义社会，那么共产党的任务就是联合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进行 斗争。如果是独裁政体，那么就要争取实现民主政体。而如果是民主政体 ，则要积极进行合法斗争，积极进行议会斗争，揭露资产阶级专政的虚伪 性，使人民看出这种政权的真面目，到一定时候，伺机进行无产阶级革命 ，建立专门镇压资产阶级的专政，也就是人民民主政权。在这个政权下， 大力发展生产力，到一定程度，国家和政党消亡，暴力工具消失，共产主 义无阶级社会实现。 　　因此在共产党看来，资产阶级独裁制度要优于封建制度，而资产阶级 民主制度要优于资产阶级独裁制度，而新民主主义制度，也就是现在所称 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制度，要优于资产阶级民主制度，而社会主义高级 阶段，将优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制度，当然最后是共产主义实现，那时 候国家消亡，民主消亡，完全无需什么投票，因为大家都成立自由联合体 ，如果你不高兴在一个联合体内呆，到另一个联合体去，或者自己成立一 个联合体。 　　因此，在中国社会尚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情况下，首先进行资 产阶级性质的民主主义革命，当然就要赞美美国的制度，而共产党建立的 新民主主义制度，又比美国的制度不知要先进多少倍。 　　这本来是常识，是属于马克思主义ABC的东西，共产党从未隐瞒自己的 观点（不过最近是开始隐瞒或者遮盖了，不敢提阶级斗争了，就显得尤其 无理，象什么共产党员要讲政治，吞吞吐吐地不象个样子，什么叫讲政治 ？政党本来就要讲政治，就如同进了饭馆就要讲吃饭一样，其实就是共产 党员要讲阶级斗争嘛。），共产党从未宣布过自己不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 ，从未宣布过不以共产主义理想作为奋斗目标，谈何食言呢？那么我注意 到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贴这些东西，本以为是这些人不懂马克思主义，因 此我写了一个“马克思主义ABC”来教教他们，结果出乎我的意料，这些人 不光懂得ABC，还懂得XYZ，看过的马克思主义的书比我还多，还出来纠正 我的错误。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明知道共产党当初赞美资产阶级民主的 用意，而有意向广大不知道马克思主义的网友们隐瞒这一点，欺负一般的 网友不知道这一点，从而达到某种宣传目的。而这就背离了学术讨论的范 围，成了一种宣传战，而且是有意混淆视听的宣传战。 　　作为学术讨论的目的，已经解决了的问题，除非你有新的证据，否则 就不应再谈。可是如果硬要谈，就成了宣传战。 　　另一方面，“说过的就必须做到”作为一条道德原理，也是违反马克 思主义，违反科学精神的。作为一个科学家，他的态度就是应当服从真理 ，以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发现错了， 就可以改正，并不是一定要带著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说过的话如果说得 不对，当然就可以不做到。比如说，中国共产党曾经承诺过每隔七八年就 要来一次文革，而现在看来文革的作法不对，当然可以取消这种承诺，怎 么就没有看到有人得意洋洋地叉著腰要求共产党实现它的承诺再来一次文 革呢？再比如说，共产党在改革的过程中也有认识过程，先是坚持计划经 济，然后是以计划经济为主导的商品经济，最后完全抛弃计划经济而进入 商品经济，这都是一个认识过程，谈不上要一条道走到黑。搞社会主义就 和搞其它的科学研究一样，是要试的，也就是摸著石头过河。 　　再者，新华日报并不是中国共产党当时的机关报。拿今天的情况来打 比方，如果人民日报登了社论，或者评论员文章，可以看作是共产党中央 的意见，相信这些社会或者文章一定是经过中央政治局讨论批准的。我们 还知道在香港共产党办了一个文汇报，那么文汇报的文章就不一定都代表 中国共产党的意见，每一篇文章，包括社论，就不可能篇篇都送到北京由 中央政治局审查。因此根据香港文汇报来向共产党发难说你们在文汇报上 承诺过什么什么，就非常无理。而当时共产党中央的报纸是办在它边区里 的报纸，重庆的新华日报还必须接受国民党的新闻检查，经常地开天窗， 根本无可能全面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当时的通信条件也差，每篇文章也无 可能都送到延安审查后再送回重庆。而且新华日报还经常发表各民主党派 人士的文章，把这样的报纸上的文章称为共产党的承诺，也是无理的。 　　即使是现在，全国各地的共产党办的报纸，虽然已经无须经国民党审 查，可是观点也经常有所不同，更有可能和中央的精神不一致。打个比方 说，当年邓小平南巡讲话，意思是先从深圳特区报的评论员文章发出的， 而这就和当时的人民日报的意思就不同。因此，除非是中共的中央全会公 报，否则根本不能拿共产党的报纸的宣传材料来作为某种承诺。 ～～～～～～～～～～～～～～～～～～～～～～～～～～～～～～～～ 中国需要社会民主主义 　　刘国凯 (中国社会民主党主席) 　　“中国需要社会民主主义”，这个命题若要成立，首先必须具备两个 前提，一是准确把握中国的现实状况，二是正确了解社会民主主义的理念 内容，然後再看看社会民主主义这剂药是否合适医治中国社会的病症。 　　一，中国社会现状 　　中共政权建立至今已有五十一年，在这长达半个世纪时期中，一九七 九年是一个分界点。七九年以前中共政权对国家的治理业绩可以高度概括 为这样十二个字：“政治高压统治，经济普遍贫穷。”对此，社会各阶层 的人们，甚至包括中共在内都基本取得共识，故不作赘述。 　　七九年中共展开了一场改革，改革首先在政治层面上展开，其主要内 容是放弃高压的作法。停止在人民中划成份，取消“四类分子”的提法， “右派”先是脱帽，很快又实行“改正”，宣布不再搞政治运动，并对过 去政治高压中所判定的大量“反革命”案件进行甄别平反或减刑，在这期 间虽然也发生了八一年对七九民刊民主墙运动的镇压行动，但并不可因此 而全盘否定那些政治改革措施，因它的确使中国社会从此走出了最恐怖的 政治高压。八一年镇压是小范围的有选择性的镇压。而从前的镇压是全面 全社会性的，是“深挖细找”人为地制造大量的“阶级敌人”来进行虐杀 以树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威严。 　　在这场政治改革中，持顽固反动态度的“凡是派”被改革派削夺其政 治权力。 　　比政治改革稍迟，经济改革也展开。其内容在工业方面是给予企业一 定的生产经营自主权，实行奖金制度或计件工资，以刺激企业及劳动者个 人的生产积极性，在农业方面是分责任田，联产计酬，包产到户等等。 　　相对於仅此而已的政治改革，经济改革则不断有所深化，企业从扩权 发展为承包，再至允许私人企业出现，取消指令性计划经济，引进市场机 制等等。 　　政治改革也使原先紧张的社会空气得以缓和，经济改革使生产效率明 显提高，特别是农村产品和日用工业产品生产的增加，使民众生活得到普 遍的改善，应该洞悉的是，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共改革派之所以要进行这 样的改革，仅仅是因为他们在文革期间受到了冲击，即那疯狂的政治高压 把他们也一度压入社会底层之中，使他们得以亲身体会政治迫害狂和经济 生活贫困无著是怎么回事。换言之，邓小平们之要改革并不是来自於一种 高层次的改革理念，同时，还应洞悉的是，严格地说这场改革并不算是真 正的改革。因为在政治上它并没有改变原有的政治布局和权力结构，在经 济上也未能摆脱许多束缚生产力的羁绊，说到底，这场改革只不过是政治 上减轻高压和经济上实行松绑的开明施政，其所谓“改革派”其实也应正 名为“开明派”和“务实派”为贴切。 　　然而人民并不满足於“开明”，人民向往真正的民主，更何况经济改 革的积极作用很快就枯竭而其副作用----官倒贪污腐败却迅速泛滥起来， 人民的不满在增加在积累，而邓小平却坚拒真正的改革，朝野双方的矛盾 不断尖锐化，终於，八九年仲春，具有深化改革倾向的胡耀邦在备受由“ 开明派”、“务实派”蜕化成的“顽固派”的压制下，忧愤於心突然去世 ，以悼念他为导火线，一场八九民运骤然而至。这场运动矛头指向了“顽 固派”的总代表——邓小平。 　　邓小平残酷地镇压了八九民运，其血腥的程度令昔日的政治高压都望 尘莫及，镇压的亢奋过去後，邓小平也陷入了思索，他明白这场大流血在 历史上是抹不去了，多少年後，人们都会对此进行复查评判。为了冲淡他 名字上的血腥气味，为了用其他业绩来抵消大屠杀的罪责，为了让从他的 施政中得到利益的人们淡忘他暴戾行为，他又祭起了改革的旗帜。正如他 女儿提醒他的：若不继续改革，您今後的评价就只会钉在“六四”这一点 上了。 　　邓小平出於自赎的“改革”，完全回避了政治内容，而在经济领域掀 起狂潮，或许邓小平的原意会是让更多的人得到利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 与他自赎的动机相吻合，但结果并不如此，在一党独霸社会公权力，社会 监督机制荡然无存的情况下多好的经济改革方案都会在实施中走样，更何 况有许多方案本身就漏洞百出。於是，这场改革的“成果”是占全人口百 分之几的人暴富，而百分之几十的人陷入贫困或无改善可言。劳动，无论 是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都只能致富，不能暴富。暴富者除使用走私贩毒、 绑票抢劫、贪污受贿之类的纯粹刑事犯罪手段外，更经常、更安全的则是 使用权力转化为金钱一途。共产党的官员和能搭通官方路数的私营业主才 会是这条路途上的健步如飞者。 　　邓小平的自赎目的似乎没有达到，因为在这场“经济改革”中多数人 没有显著获利，故此也难企望他们对邓感恩而维护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 看，邓的目的又似乎达到了。因为共产党官僚阶级腐化堕落的毒素已熏污 了整个社会，其重要征候就是几乎全社会的道德沦丧和政治冷漠。当社会 正义已成稀有物时，谁又会去翻陈年老账，追究邓在六四屠杀中的罪行呢 ？ 　　撇开邓小平为他自己身後评价的深谋远虑不谈，而从社会宏观上去考 查，那么可知，经过九十年代初至今近十年的所谓“改革”，中国已建成 了一种最恶劣的政经组合模式。那就是在一党垄断社会公权力，党营经济 仍居正统地位的同时，允许私营的存在。由於相当一部分具有实力的私营 经济系由党营经济转化而来；或与政治权力有着种种关系，使之能应心得 手地对劳工进行压榨盘剥，故其深具早期资本主义的诸种恶劣表征，於是 当今中国大陆社会的政经组合，就是集共产党制度与资本主义两者最恶劣 的因素於一身。其社会效应有贫富两极分化，社会公正荡然无存，人际关 系空前紧张恶劣等等。 　　二，资本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 　　尽管历史上欧洲诸国的资产阶级在推翻封建专制，主导政权後，并没 有真正兑现建立民主制度的承诺，但经过一两个世纪的社会变动，二战以 後的欧洲资本主义社会已巩固地并相对完善地确立了民主体制。因此，就 此而言，资本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没有冲突。换言之，无论是主张实行资 本主义制度者或信奉社会民主主义者都反对共产党一党专政，都有建立民 主政体的要求。 　　然而事情并不仅此而已，它起码还涉及以下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 究竟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民主主义更易於发动中国的民众投入终结中共一 党专政的运动。二是，究竟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民主主义更适合医治民主 转型後中共政权所遗留下来的的社会沉屙。 　　要回答这两个问题就不能不先探讨资本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的分歧了 。 　　资本主义对民主的理解主要停留在政治层面上。资本主义主张民主政 治，具体内容涵盖公民个人的诸项政治权利，如言论、出版、结社、集会 、游行等，和宏观民主架构，如多党竞选、议会政治、三权分立、直选各 级行政长官等。对社会其他领域，如经济、文化等，资本主义主张采取自 由放任的做法，不赞成政府进行干预。资本主义的价值观突出推崇自由， 它认为，在经济领域内，自由主义所体现的以私有经济为基础的市场竞争 机制将会最大限度地发挥人的潜能，创造出日新月异的生产效率。就此而 言，资本主义并没有错，但问题在於它枉顾了纯粹的市场竞争机制实质上 是非人道主义的，是把森林法则移植到人类社，资本主义标榜机会的平等 ，这较之封建等级特权制度固然是历史性的巨大进步，然而，实际上在资 本主义的运动程式下，机会并不能平等。譬如，当名牌大学不再为豪门子 弟所专享而只以分数决定录取与否时，你可以说机会平等了。但若仅此而 已，家境贫寒的优质学生却又会因付不起高昂的学费而被拒之校门之外。 又譬如作某项投资可获丰硕回报，这个投资的机会是向任何人开放的，但 这个开放，仅仅是名义上的，因为只有已具备相当财力的人才有可能去把 握这个机会。故此，自由资本主义的运动程式，在创造效率的同时又在拉 大社会成员之间拥有财富的差距，直至造成贫富悬殊。 　　社会民主主义对民主的理解比资本主义广泛得多。它认为民主精神应 该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领域。资本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虽然都主张民主政治 ，但内在驱动力却各有不同。资产阶级对封建贵族阶级垄断社会公权力， 制定各种束缚工商业发展的陋规极为不满。他们要求进入政权，以政权的 力量限制封建特权的横征暴敛，并制定另一套保护工商业自由经营的法律 制度，这就促使他们反对封建特权，要求建立民主政治。 　　而社会民主主义者(这其中既有出身於资产阶级也有出身劳工阶级和其 他阶级的)之要求建立民主政治并不仅仅为解除封建特权对工商业发展的束 缚，而还希企建立一种全新的社会制度。在这个社会里，除了作为基础的 民主政体外，还应使社会财富在全体民众中作相对公正的分配，使社会不 但免除因封建特权的横行而导致阶级矛盾的尖锐，也免除因社会财富分配 的不公而导致阶级关系的紧张，从而建立起健康和谐的社会生态。 　　社会民主主义的价值观除推祟自由外还推祟公正、团结、互助。为了 实现社会公正和人们之间团结互助的和谐关系，社会民主主义在经济领域 中实行适当的政府干预和员工参与企业管理。这个干预非但不与民主原则 抵触而且正是促进经济民主和社会民主的有力扛杆。因为这个政府本身就 是民选产生，并较为关注中下阶层的利益，民主原则在经济领域的延伸和 体现就是要尽力使机会平等真正得以实现并且从机会平等进而争取结果的 相对平等，也就是把贫富差距控制在相对合理的程度之内。社会民主主义 当然也重视发挥人的潜能和肯定效率对社会发展的正面意义。鉴此，它认 同市场机制的运行。扬弃了生产资料公有制的主张而推行混合经济。但同 时它又深刻认识到市场机制的放任膨胀必然会造成财富与劳动量不成比例 地集中到少数社会成员的手中从而与社会公正的理念发生尖锐冲突。於是 ，这就需要有另一种机制来予以制衡，对市场机制带来的效率让其发挥， 而对其造成的贫富分化以消除或减轻。 　　显然，说到底，问题的根源在於资本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对美好社会 的内涵有不同的理解。资本主义认为民主政治加自由经济这就够了，而社 会民主主义则认为在此之上还应辅以适当的国家干预。通过民主政权的干 预来促进经济民主和社会民主。 　　资本主义的信奉者只有强者。他们感到在这种社会模式中自己超群的 能力可以为自己拓展灿烂的前程，造就富裕生活。社会民主主义者则真正 继承了“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遗产，并发展为更易於实践的“自由 、公正、相助”的基本价值观，社会民主主义者就个人而言，未必是生活 的，但社会民主主义明显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境遇，社会民主主义绝不追 求平均，它认同能力超群者的生活水准相当地超过社会中位值，但它又清 晰洞察由於能力差别而导致财富的差别，任其发展再加上资本的介入，这 差别不但愈来愈与能力无关，甚至与劳动都无关，以致某些不劳而获者会 过上极为优裕豪华的生活，而大量的辛勤劳动者却挣扎在生活线上。有这 种现实存在的社会，实在难以美好冠称。 　　在封建专制走入历史以後，就轮到资本主义与社会民主主义作长期的 和平较量，较量的结果在二十世纪中期已初见分晓。今天则棋局已定。证 据之一是一百四十几个信奉社会民主主义的政党遍布世界各大洲。十五个 欧盟国家中已有十一个由民主社会主义政党单独执政或为主联合执政。证 据之二是典型的自由资本主义日益式微。撒切尔夫人下台，工党以高票重 新入主唐宁街十号。资本主义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运行模式逐渐地向社会民 主主义趋同。可见社会民主主义已成历史潮流，不可阻挡。社会民主主义 者宣称他们所选择的道路是共产主义与资本主义之外地第三条道路。这条 道路日益拓展，毫无疑问地成为康庄大道。 　　三，中国需要社会民主主义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的劳动阶层实质上是处於农奴一般的境地。 农村生产队里的农民自不待言，工矿企业的员工亦是如此。国营——党营 企业对其员工有着强大的人身束缚力。通过人事档案制和主宰其工资福利 乃至婚姻生育和子女就业等等，企业牢牢地控制员工的人身自由，使之类 同中世纪庄园里的农奴。 　　“改革开放”以後，党营企业怪异地与市场机制联姻，从而诞下怪胎 。那就是企业的领导者，仍然具备共产党官员的身份、级别、待遇，但他 们对员工的统率管理则逐渐嬗变为资本主义模式。具体表现是人身档案制 度威严式微，企业领导不再能以卡档案来否决员工“不合则去”的要求， 但同时又解除了不能轻易开除员工这一规矩的束缚，即企业领导可以随时 以任何理由开革员工。工资福利的规定也不再只是照章执行中央文件的条 文，而可以自行制定有关的规定指标。於是，员工阶层从农奴境地爬出来 却又落到自由资本主义的雇工地位。然而，企业领导则不完全转变为资本 家，从某一角度来考察，他们比资本家更惬意，因为共产党官员的身份保 障了他们优裕的生活待遇。企业营运不佳，他们待遇依旧，更不需像资本 家那样忧心忡忡乃至上吊仰药。企业营运佳绩，他们当锦上添花，美不胜 收。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考察，他们又不如资本家，因为企业毕竟不是他自 己的，不能传及子孙，而且退休制度的建立使之在其位谋其政的时间有限 ，於是这就激发了他们的“成就”急迫感，“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企 业领导人员的贪污受贿，挥霍浪费，安插亲信等恶劣现象由此一发而不可 收。 　　如果说，从前的中国劳工阶层并不真正了解自由资本主义是怎么回事 ，那么现在他们就逐渐知晓了，当然，这个自由资本主义是具有“中国特 色”的。那就是它拒绝了自由资本主义的民主政治，而只采纳其经济营运 程式，并坚持一党垄断社会公权力，党和行政权力渗透在经营营运中，从 而使这个“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离人道主义和社会公正更为遥远。在这 个“主义”的实施下，最受损的阶层除了多少代来一直压在社会底层的农 民外，就是非技术性的中年工人。这代人年轻时当成螺丝钉守在农奴般的 地位上，没有机会接受专业训练，而以工龄界定工资级别的规定又使年轻 力壮、眼明手快的他们并不能因此多挣工资。当岁月的流逝使媳妇熬成了 婆时，“新经济政策”降临了，工资级别不再以工龄长短界定，而只视其 技术能力和生产量。“螺丝钉”没有更多的技能，青春耗尽再也不眼明手 快，蹇促的命运不仅仅是工资低微，更可怕的是被勒令，从此躅街头，对 这些人去号召他们起来实现资本主义而战，行吗？ 　　年青一代，由於年轻力壮或有机会学到一些技能尚可维持生活水准。 但当他们看到父辈的可悲遭遇，当他们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人到中年时， 他们又将如何？或许这都与他们无关，但只要他们怀有良知，从更理性的 角度来观察了解社会，既知晓底层民众的艰辛，又洞悉上层人事的优裕， 他们就不会赞成资本主义，甚至共产党中良知未泯者也会如此。 　　当今中国的社会现状是政治层面上的专制和经济领域里的极不公正。 资本主义制度固然要求民主政治，但它本身却缺乏实现社会公正的制衡体 制。用它来取代共产党制度无助於解决其制造遗留下来的种种社会弊端。 只有既推崇民主政治，又重视社会公正的社会民主主义才有能力医治这些 病患弊端，从而也最具备发动民众起来终结一党专政的感召力。社会民主 主义实现社会公正的方法途径并不固定，它应视各国的具体情况来设计最 适当的方案。譬如税务法规的制定，要考虑全社会各收入层次的实际分布 。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的建立要考虑国家财政的承受力和民众的思想水平。 然而无论如何，社会民主主义实现社会公正的宗旨决不可有丝毫的背离， 不论是典型的资本主义还是中共的“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所制造的贫富 悬殊两极分化都在社会民主主义要予以扫除之列。 　　目前在为中国民主事业而奋斗的营垒中，有人推祟资本主义，有人信 奉社会民主主义？。这很正常，也不要紧。大家可以在不同的层次，侧面 上为中国的民主转型出力。尽管笔者信奉社会民主主意，但并不否以资本 主义为号召仍可在中国聚集到一些终结中共一党专政的民主力量。只是一 旦民主转型基本完成以後，在面临如何治理国家的问题时，社会民主主义 与资本主义就难以搓合，到那时，我们就只好把各自的理念向广大民众和 盘托出，由民众作选择弃取。但笔者深具信心，只要我们社会民主主意者 作锲而不舍的努力。“皇天不负有心人”民众选取的会是“社会民主主义 的”而不是资本主义。 ～～～～～～～～～～～～～～～～～～～～～～～～～～～～～～～～ 英籍专栏作家在汉城撰文抨击中共大使武大伟 　　(记者姜珍汉城一日专电) 活跃於汉城数十年的英籍朝鲜半岛问题专 家麦克布林强调，中共驻汉城大使武大伟的傲慢发言已证实了他在外交上 的鲁莽行径，同时，韩国外交当局也应挺直腰杆儿不必再对中共低声下气 。 曾任汉城外籍记者俱乐部会长的美国「华盛顿时报」前汉城特派员、 目前在汉城经营投资谘询公司及写专栏的麦克布林，今天在英文韩国时报 以「 Pretending to Get Tough With China」的标题，对於中共驻汉城大 使武大伟於十一月十六日参加由「韩国言论财团」举办的早餐恳谈会时， 有关逾越外交官身分的傲慢、鲁莽发言，作出了强烈的批判。 麦克布林在专文中指出，韩国政府上周正式对中共驻韩大使武大伟的 发言提出了轻微的抗议。外交官应该具备外交素养，但是武大伟不是这种 人，他对在汉城从事采访工作的韩国及外国记者的演讲中，有关韩国与台 湾关系及达赖喇嘛访韩的发言，如同外交部所谓的「不适当」。 专文抨击说，这位来自全世界蹂躏人权最严重国家的大使认为，汉城 与台北复航应该事前与中共协商，韩国政府马上认为这是自己的内政问题 。其实台湾已经是实际上独立的国家，甚至拥有爱国者防御飞弹。韩国曾 在台北设有规模庞大的大使馆，当时为了讨好中共，与这个在中国大陆的 共产国家也维持来往。当韩国与中共建交时，把位於明洞的中国大使馆移 交给中共，韩国政府从未就此事向台湾致歉，因为政治上不会对任何事情 道歉，然而这种移交的方式，却仍然令人遗憾。 麦克布林强调，武大伟在演讲中批评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於一九八 九年获得诺贝尔和平奖，是对这个奖项的嘲弄，令在场的韩国新闻界人士 觉得难堪，对於今年十月十三日才荣获诺贝尔和平奖的金大中总统而言， 简直就是一大侮辱。难怪外交通商部长李廷彬和民间人士都认为，武大伟 的发言已超过可以接受的范围，其实这并不是武大使第一次让李廷彬外长 不得不对他提出警告，九月份在韩国国会演讲中有关达赖喇嘛访韩事宜， 几乎是以敌对国的口气威胁韩国；另外，对於韩国自中国大陆进口螃蟹暗 藏铅块一案，则完全不负责任。 据悉，当时武大伟曾语气凝重地对韩国国会议员说：「韩国民间团体 邀请达赖喇嘛访问汉城，应不致於迫使中国与韩国断交吧。」 专文指出，武大伟在这次的演讲中，对於美国的总统选举，竟然批评 说：美国经常试图强迫其他国家接受自己的发展模式和意识型态，必然会 遭到失败，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话只有欧洲国家才可以说， 但是这个全世界蹂躏人权最厉害的国家，是没有资格批评民主制度的。 麦克布林指出，武大伟的无礼并不仅代表外交上的粗鲁而已，而且关 系到一个国家是否能够自己站起来，韩国制定外交政策的官员应该留意与 中共的关系，不须再继续对无理取闹的中共低声下气地打拱作揖。 大参考11月合订本(压缩)欢迎下载： http://www.bignews.org/200011.zip http://bignews.xk5.org/200011.zip (动态，慢，但封锁不住！)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