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1074期(2001.01.08)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丁子霖：坚冰终于开始打破了！ 　　“六四”难属和伤残者群体代表111人 　　关于《中国“六四”真相》一书的声明 2. 苹果日报：北京已经掌握泄密京官身分 　　鲍彤呼吁下令开枪者公布文件 3. 鲍彤：六.四这件事在人们心中是抹不掉的 　　李洁明：政治改革派人士面临失业、被判刑和坐牢 4. 《天安门文件》摘译：6月3日下午4时会议纪录 5. 陈一谘：八大老口气极像应非造假 6. 夏伟：我们在查证过程之初有某种怀疑 　　华尔街日报社论：文件显示中共内部希望推动改革 7. 八九民运发展的几个关键 　　中国人权锲而不舍将李鹏推上法庭 8. 中共对「天安门文件」低调回应 　　御用学者称出版天安门文件是唯恐中国不乱 9. 猜测《天安门文件》的另类背景：美国政府 10. 港报吁中共面对「六四」真相汲取历史教训 　　苹果日报：让我们不会「集体失忆」的文件 11.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妄想狂的决定 12. 星期电讯报取得英国独家《中国六四真相》节录内文 13. 《时代周刊》及《新闻周刊》广泛报导天安门文件一书 14. 《河殇》撰稿人谢选骏先生谈《天安门文件》的译文错误 15. 江泽民告诫领导层不要听信谣言 16. 中国政治制度改革已到最后关头 17. 元旦上午：天安门国旗下法轮功女弟子被当场打死 18. 四川省委书记周永康钳制言论勒令报纸大幅减少版面 19. 无可奈何的供状----评《人民日报》1月8日无耻谰言 　　谎言欺世几时休——评1月8日《人民日报》的又一欺世行径 20. 墙倒众人推，李鹏访印度，新德里传出异声 21. 侧记高行健在瑞典文学院的历史性演讲 22. 茉莉：「逃」的优美姿势－－评高行健的获奖演说 23. 布什国家安全班子与国会有关人士磋商国防问题 24. 布什外交政策在「亲中」与「泛亚」之间如何选择？ 25. 面对台海现状台湾要求美国出售‘纪德级’驱逐舰 26. 小三通后台湾首次自金门原船遣返七名大陆偷渡客 27. 北京处理“小三通”，对台不怀好意 28. 孙立人密谋叛变事件 获监察院平反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丁子霖：坚冰终于开始打破了！ 　　指控解放军在「天安门事件」中枪杀其独生子的丁子霖教授认为，《 天安门文件》的内容是可靠的。丁子霖7日接受电话访问时语调激昂，甚至 哽咽起来。 　　东方日报8日报导，丁子霖教授阅读《天安门文件》后说，「坚冰终于 开始打破了！」她非常欢迎及支持张良这样有良知的行动。丁子霖昨天接 受本报电话访问时有点激动，语调激昂，甚至哽咽起来。 　　她认为，张良是一个好开始，能带动更多有良知的官员站出来，推动 民主，对强硬派作出了无情的打击。 　　她相信「六四」死难者家属及北京老百姓对此并不会感到意外，因他 们「心里都有一本帐」。 　　她指出，《文件》曝光提醒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老百姓都知道他怎 样成为中共第三代核心，希望江泽民拿出勇气面对「六四」问题。 　　鲍彤：天安门文件是可信的 　　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鲍彤表示，最近在美国公布的有关一九八 九年天安门秘密文件副本，他相信是真的。鲍彤说，文件中披露的当时中 共太上元老邓小平和其他领导人的谈话，展现出近乎偏执狂的妄想和惊悚 惶恐的情绪，看起来应是可信的。 　　法新社报导，鲍彤说，这些曝光的文件肯定来自非常高层的政府官员 ，「只有高级领导人才看得到这类信息，一般中级干部根本无缘接触」。 　　鲍彤指出，「事实上调集部队镇压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就表明邓小 平内心惧怕。邓小平完全有可能认为，假如示威者赢得最终胜利，他自己 将难逃被捕的命运。」 　　他说：「一名年轻时参加过无数次战役的老革命会害怕学生，听起来 似乎不可思议，但实情就是如此。」 　　六十七岁的鲍彤，一九八九年时为中共中央委员，且是赵紫阳的亲信 ，扮演改革者的角色，为学生的行动辩护。当强硬派的调兵镇压意见获得 采纳之后，鲍即遭到罢黜并入狱，至一九九七年获释。 　　鲍彤说，文件中披露的当时中共太上元老邓小平和其他领导人的谈话 ，展现出近乎偏执狂的妄想和惊悚惶恐的情绪，看起来应是可信的。 　　“六四”难属和伤残者群体丁子霖等111人 　　关于《中国“六四”真相》一书的声明 　　我们作为“六四”大屠杀的受害者，欢迎《中国“六四”真相》一书 的公开出版。我们认为，有关“六四”镇压中一些高层决策文件的公布， 无论对于“六四”问题的公正解决，还是对于加快中国民主化的进程，都 是一个积极的事态。自1989年“六四”事件至今近12年时间里，中国执政 当局蓄意掩盖“六四”真相，压制在“六四”问题上持不同意见的人士， 企图把他们在“六四”镇压中犯下的血腥罪行从人们的记忆中一笔抹去。 今天，《中国“六四”真相》一书的公开面世，将给予这种企图以沉重的 打击。 　　鉴于此书的出版与我们十多年来为重新评价“六四”、要求政府对自 己行为负责所进行的抗争有着密切的关系，在此，我们以“天安门母亲运 动”、“六四”事件受害者的名义，特发表声明如下： 　　1.重新调查“六四”事件，公布屠杀真相，是我们多年来始终坚持的 一项主要诉求，也是“六四”问题得到公正解决的一个前提。我们呼吁中 共和政府高层有更多的人士站出来揭露“六四”真相。在这些人士中，目 前仍有不少人位居显要，我们希望他们以民族大义为重，以国家前途和人 民福祉为重，勇敢地与“六四”血案的元凶彻底决裂，以实际行动促使“ 六四”问题的公正解决。 　　2.“六四”问题是任何一届政府，任何一位国家及政府领导人都无法 回避的，早解决比迟解决好，由自己来解决比别人来解决好。从目前披露 的文件看，当年江泽民先生的权力并不是通过合法途径取得的。但是，中 国的老百姓是通情达理的，前提是必须顺应民意，取得人民的认可。我们 认为，如何处理“六四”问题是对江泽民先生的一个考验。现在，时间对 于江泽民先生来说已经不多了，而中国融入世界潮流，走向经济自由化和 政治民主化的进程是刻不容缓、不可阻挡的。我们期盼江泽民先生拿出勇 气果断地解决“六四”问题，从而结束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独裁专制的 不幸历史，否则，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3.《中国“六四”的真相》一书的出版，披露了当时一些力主镇压的 中共高层领导人肆意践踏宪法和法律的大量事实，他们必须承担造成重大 流血惨案的法律责任。现在邓小平、陈云、李先念、杨尚昆、王震等一批 中共“元老”已经去世，而当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李鹏今天仍窃据高位。李 鹏不仅是当时最高决策层中力主镇压的强硬派，而且是实施镇压决策的刽 子手，他对“六四”大屠杀应负的法律责任必须得到彻底的追究。1999年 5月，我们向最高人民检察院递交了控告李鹏的起诉书，至今没有得到最高 人民检察院的答复。我们将坚持此项控告，直至将李鹏送上法庭。 　　4.十多年来，我们作为“六四”事件的受害者，曾经为揭露“六四” 真相作出了巨大的努力。至今我们已收集到近170位死难者和近70位伤残者 的名单，并收集到包括实物、照片、音像等大量大屠杀的证据。为了促使 政府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了替死者讨回公道，也为了求得“六四”问题 的早日解决，我们受难群体进行了持久的、不懈的抗争，为此承受了政府 当局残酷的打击和迫害。但是，我们仍将继续这样的抗争，直至“六四” 镇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直至正义得到最终的伸张。 　　签名者：丁子霖、张先玲、苏冰娴、周淑庄、徐珏、李雪文、尹敏、 尤维洁、郭丽英、方政、齐志勇等111人 (2001　1　8) ～～～～～～～～～～～～～～～～～～～～～～～～～～～～～～～～ 北京已经掌握泄密京官身分 (苹果日报报道)偷运大批有关六四事件的中共最高机密文件到美国的北京 官员张良，是任职於中央机关的干部，据知其真正身分已被中国国家安全 部掌握，相信再不可能返回中国。张良接受美国电视台访问时表示，偷运 这批密件出境可谓历尽难辛，所冒的风险「远远超过外界的想像」。北京 方面至今仍对此事保持缄默。 　　多个消息指出，张良是一名机关干部，职级不低，目前人还在美国某 大城市，据说，他的身分和行踪已被中国的国安部知悉，相信日后他只能 继续在海外流亡，再不可能回国了。 　　至於谁是捅出此文件的幕后主脑则言人人殊，有人认为这纯粹是张良 自己的个人行为，但也有人表示，幕后主脑是中共中央政治局级别的高干 。 　　鲍彤吁下令开枪者公布文件 　　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鲍彤昨日表示，《天安门文件》一书披露 的文件应该是真的，相信作者张良得到中共党内改革派的支持。他并呼吁 当局主动公布当年的文件。 　　另外，中共已故前总书记胡耀邦的智囊阮铭则认为，提供这些秘密文 件的人可能是赵紫阳、杨尚昆或邓小平的亲信或家人。 　　据透露，年前张良决定将这批文件秘密带出境，辗转之下找到美国哥 伦比亚大学的著名中国问题专家黎安友教授，经黎安友和其他学者反覆求 证查核，认为可信性很高，於是找来数人翻译这批包括中共政治局、政治 局常委、「中共八老」的会议纪录等原始材料，并辑印成一本约五百页英 文版的《天安门文件》书籍。 　　而中文版的书名暂定为《中国「六四」真相》，但因版权问题，要延 至今年四月中才能面世。 　　中、英文两个版本有两个明显分别，其一是中文版远比英文版详尽， 原材料超过一万五千页，编辑成中文书后也有一千页；另一个分别就是， 中文版内的会议纪录都是与会者的原话。 ～～～～～～～～～～～～～～～～～～～～～～～～～～～～～～～～ 鲍彤：六.四这件事在人们心中是抹不掉的 　　前中共中央政治体制改革研究室主任鲍彤星期一在接受美国之音电话 采访时表示，他相信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华莱士采访的准确性。 　　鲍彤说：从我本人来说，我没有资格说这些文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因为5月17号以后，我就被排除在中国政治生活之外了。我不可能参加任何 会议，也不可能看到任何文件。从我的直接经验来说，我没有资格来说这 些文件的价值如何。但是，我非常相信和尊重CBS的Wallace先生的经验， 我相信他的判断力。我知道，不久前，他还采访过我们国家的领导人，得 到很高的评价。我相信Wallace先生的判断是有根据的，没有根据否定他的 判断。鲍彤认为，六.四文件的曝光对六.四事件的平反会起到推动作用。 　　鲍彤说：六.四这件事在中国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动用几十万军队， 对付中国的老百姓和学生，这在历史上没有先例，20世纪没有，19世纪以 前也没有。这是一件大事，这件事始终在幕后，人们不了解。现在，有人 把这些材料公布出来是件好事，最好的是有关方面自己公布这些材料，这 是最好的，可以搞个水落石出，然后根据这些情况，大家来议论，研究和 判断。六.四这件事本身在中国老百姓和领导人心中是抹不掉的，大家都很 关心这件事。我想这件事能够搞清楚是好事，当然以个人来公布这些材料 毕竟有些缺陷，如果有权威的当局自己来公布这些材料就更好，就更令人 信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现在，这些材料在美国公布出来，中国的老百 姓没有办法看到，如果有关当局能够公布这些材料，中国十几亿老百姓就 能知道，老百姓应该，而且有权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不让老百姓知道，就对不起他们。 　　李洁明：政治改革派人士面临失业、被判刑和坐牢 　　另据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嘉远华盛顿报道，六四事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有关秘密文件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公布？李洁明表示，目前很难澄清为什 么此时发表这些秘密文件。李洁明说： 　　“看起来，在天安门事件后，主张政治改革的激进派人士受到很大压 制，他们一些人因此失业，被判刑和坐牢，然而现在，随着中国民主党， 和各宗教组织等社会团体的出现，集权统治受到挑战。我认为，将这些秘 密文件运出中国的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和不懈的努力，因为，将这些文件运 到海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贯对西方媒体持怀疑态度的中国政府在面对有关六四事件又一番密 集报道后，会作何反应？李洁明认为：中国政府可能会指责这些文件是伪 造的，或者是由美国敌对势力策划，与国内敌对势力联合的反华阴谋。中 国政府也可能会对这些文件不予理睬，认为不值一评。不管怎样，他们都 会感到非常棘手，因为这些文件的内容会广泛传播。林培瑞表示，这些文 件的公布会让中国领导人吃惊。 　　对于这些文件的公布会对中国政坛产生什么影响？李洁明认为，目前 很难判断： 　　“政治变革只有在检讨过去时才会发生，前苏联正是如此。中国领导 人非常清楚，一旦对历史失去控制，就将失去政权。我想，中国领导人会 担心，这些公布的文件与他们过去对六四事件的解释有矛盾之处，所以， 他们会采取措施，消除影响，但这些文件的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累积 ，人们会客观地回顾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对六四事件的定论可以被推翻 ，我认为这些文件的公布就是重新评价六四的一种努力。如果是这样，这 些文件就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将导致中国更加自由。” 　　至于文件公布后，是否会使一些中国人对西方，尤其美国产生敌意？ 李洁明的看法是：中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国家之一，它拥有现代化的大规 模杀伤性武器，它发展迅速，它有着令人着迷的文化，艺术和历史。人们 对中国非常感兴趣。因为中国重要，它的一举一动人们都在关注，中国应 该以此为荣。 　　李洁明更强调，如果有时外界对中国的关注是批评性的，并不是因为 人们不喜欢中国，而是人们自然的反应。 ～～～～～～～～～～～～～～～～～～～～～～～～～～～～～～～～ 《天安门文件》摘译：六月三日下午四时会议纪录 　　杨尚昆：天亮前解决问题 任何人不得阻栏 　　●六月三日下午四时，杨尚昆、李鹏、乔石、姚依林召集秦基伟、李 锡铭、洪学智、刘华清、陈希同、迟浩田、杨白冰、赵南起以及国务院秘 书长罗干、戒严部队指挥部副总指挥、北京军区司令员周衣冰和北京军区 政委刘振华等开会，就突然出现的严峻局势紧急磋商。现根据会议纪录予 以综述： 　　会议由杨尚昆主持。杨尚昆说：「今天请大家来，是万不得已。形势 已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不容我们的善良愿望而转移。我们要制定清场的 坚决措施。李鹏同志，你说几句。」 　　李鹏：今晚要采取断然措施 　　李鹏说：「从昨天深夜起，首都事实上已经发生了反革命暴乱。一小 撮反革命分子蓄意制造谣言，公然违反戒严令，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这种无法无天的行径，已经引起了人民群众的极大愤慨。今晚，我们要 采取断然措施，坚决平息反革命暴乱。希同同志，请你扼要地向大家介绍 一下昨晚以来北京发生的情况。」 　　陈希同：已发生反革命暴乱 　　陈希同：「正如李鹏同志所说的，首都事实上已经发生了反革命暴乱 。昨天晚上十时五十五分，中央电视台建国四十周年摄制组借用武警北京 总队五支队的一辆三菱吉普车，在木樨地发生重大车祸。汽车开上人行道 ，当场撞死三人，重伤一人。这一事故被搞暴乱的组织利用，他们立即大 造谣言，说是戒严部队进城开道车故意撞死市民，煽动不明真相的学生和 市民到各路口阻拦解放军进入市区执行戒严任务。 　　「从今天凌晨起，在建国门、木樨地、新街口、虎坊桥、南河沿、西 单等几十个主要路口设置路障、拦截军车、围困并殴打解放军，一些军车 的轮胎被扎破，还有暴徒抢夺枪支弹药和其他军用物资，中央机关和一些 重要部门遭冲击。」 　　「这些不法分子用极其恶劣的手段，恶意丑化、攻击戒严部队，挑拨 学生、市民与戒严部队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因此，必 须采取坚决措施，不惜一切代价，平息这场反革命暴乱。关於戒严部队受 阻的具体情况，周司令比我更清楚。」 　　周衣冰：士兵们憋著一股气 　　周衣冰：「今天凌晨，部分戒严部队奉命进驻市区执勤点。行进途中 ，几乎所有的部队都遇到市民、学生的阻拦，遇到了路障。一些人砸军车 ，朝战士们吐口水，我们在建国门立交桥上被围困的一些士兵，他们的上 衣被扒得精光，当众受辱；朝阳门被堵住的四百多名解放军，市民用石块 乱砸；虎坊桥著便装进来的一支部队，被人发现后四处追打，现在还有一 些士兵不能在大会堂西侧集中，队伍整个被冲散了；被堵在南礼士路的一 些士兵被强行搜身。总之，现在戒严部队一些士兵忍气吞声，肚子里都憋 著一股气。有一些被羞辱的士兵恨得牙根都痒。各部队正在做政治思想工 作，以稳定情绪。」 　　李鹏：对暴乱须采强硬措施 　　李鹏：「大家都知道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在六部口，那些暴乱 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我们部队的武器装备车，并在车顶上架起机 关枪炫耀。还公然冲击中南海西门、新华门。刚才中南海高度紧张，被迫 向这些暴徒施放了催泪弹。所有这些行为，是可忍，孰不可忍？绝不能让 这些暴乱分子以为政府软弱可欺。」 　　「所以，我们决定平息首都的反革命暴乱，必须采取强硬措施，对极 少数暴乱分子绝不能手软。凡妨碍戒严部队、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执行勤 务的，戒严部队、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有权采取一切手段，强行处置。如 果有人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以身试法，一切后果由其自己负责。」 　　杨尚昆：转达邓小平两句话 　　杨尚昆，「形势大家都感受到了。刚才我也向小平同志作了汇报。小 平同志要我转达给大家两句话，一句是明天天亮前解决问题，也就是要我 们戒严部队在明天天明前全部完成对天安门广场的清场任务；一句是晓之 以理，深明大义，万不得已部队可以采取一切手段。」 　　「这就要我们在执行清场任务前，要利用电视、电台各种宣传媒体向 北京的市民、学生讲清楚。奉劝市民、学生千万不要上街，留在广场的一 定要自动撤离。总之，一定要把宣传工作做到家，要让所有的人知道我们 是对人民负责的，要千方百计尽力避免流血事件的发生。」 　　杨尚昆：绝不能在广场上杀一个人 　　杨尚昆：「戒严部队指挥部一定要向各部队交代清楚，要尽可能避免 使用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枪。我在这里特别重申，绝不能在天安 门广场发生流血事件，即使有成千上万的学生不走，我们戒严部队架也要 把他们架走。绝不能在广场上杀一个人。这不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也代表 小平同志的意见，如果大家同意，也就是我们大家一致的意见。」 　　会议决定： 　　一、三日晚九时起，戒严部队、武警部队开始平息首都发生的反革命 暴乱，首都公安干警配合。 　　二、关於天安门广场清常戒严部队於四日凌晨一时抵达天安门广场， 六时完成全部清场任务。 　　三、戒严部队一定要坚决按计划执行戒严任务，绝不能耽误或拖延时 间。 　　四、部队行进途中，任何人不得阻拦。如遇阻拦，戒严部队可以采取 各种自卫措施和一切手段予以排除。 　　五、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特别是北京电视台、北京人民 广播电台要向全市人民作不间断广播，发布北京市人民政府和戒严部队指 挥部的紧急通告。同时，在天安门广场进行重点广播。 　　晚上六时卅分：北京紧急通告… 　　三日晚六时卅分，北京市人民政府和戒严部队指挥部发出《紧急通告 》。《紧急通告》要求「全体市民要提高警惕，从现在起，请你们不要到 街上去，不要到天安门广场去。广大职工要坚守岗位，市民要留在家里， 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晚上十时：惨案发生… 　　晚十时，根据戒严部队指挥部的命令，奉命向城内开进的各路戒严部 队先后进入市区，但在各路口都受到了市民和学生的严重阻拦，真正的惨 案自此时开始发生…。(原载：世界日报) ～～～～～～～～～～～～～～～～～～～～～～～～～～～～～～～～ 陈一谘：八大老口气极像应非造假 (记者曾慧燕专访报道)「六四」镇压后被中共列为「头号通缉犯」的陈一 谘，六日在纽约接受联合报专访时指出，化名「张良」的北京官员将「天 安门密件」在美公开披露，虽然有中国问题专家认为这些敏感的文件曝光 ，可能是中共党内两派斗争的结果，但他宁愿相信这是「张良」基于历史 使命感和个人良知驱使，希望公开历史真相，促使政治改革、重评「六四 」，由此证明人心不死、民意不可侮。 　　披露北京中南海对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镇压决策过程秘辛的英文 版「天安门文件」八日即将出版，原中国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所长 陈一谘是此书提及的当事人之一。 　　陈一谘说，虽然他还没有机会详阅全书，但从目前已经公布的资料来 看，这些文件有相当大的可信度，尤其邓小平「八大老」等人的对话，无 论内容还是口气都极像本人，难以作假。 　　他强调，「六四」暴力镇压事件是中国共产党内的保守派维护既得利 益、清算十年改革的阴谋；「六四」不但是中国的悲剧，也是全人类的悲 剧。他希望通过天安门镇压决策过程的曝光，使「六四」事件早日公正解 决，也给大家一个重新反省思考的机会，防止类似悲剧再次发生。 　　陈一谘接受采访时指出，书中提及他本人部分，相信与索罗斯基金会 有关；当年李鹏曾利用索罗斯基金会作箭靶，要置赵紫阳和鲍彤于死地。 　　陈一谘说，在一九八九年六月廿八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 当时的公安部长王芳指责赵紫阳和鲍彤，透过陈一谘和李湘鲁（体改所副 所长），与美国的富商索罗斯挂勾，而「索罗斯受美国中央情报局操纵， 其目的是颠覆社会主义制度」。李鹏当即表示，这是一个大案，王震则主 张审判赵紫阳，处死鲍彤。 　　陈一谘说，李鹏一伙人企图以「支持动乱」和「进行颠覆」两项罪名 ，要把赵紫阳置于死地；罪证是赵支持索罗斯基金会。陈一谘指出，八六 年四月他出访匈牙利与索罗斯首次见面，索罗斯提出在中国设立一个基金 会，每年提供不低于一百万美元的款项，资助中国改革和开放项目；因为 索罗斯认为「中国这个有十二亿人口的大国，若改革成功，将是对人类的 重大贡献」。 　　八六年十月，索罗斯到北京签署「关于建立中国改革与开放基金会的 协议」，该基金会在美国注册，美方主席是索罗斯，中方主席是陈一谘。 基金会成立前后，曾向中共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报告；赵紫阳是该会 主任，四位副主任是安志文、鲍彤、贺光辉和高尚全。据说，体改委讨论 索罗斯基金会成立时，赵紫阳没有参加，其他成员一致认为此事非常有意 义，「对索罗斯的眼光、明智和开明，大家亦都一致表示赞赏」。 　　陈一谘说，鲍彤在批准基金会成立一事发挥了一定作用，更重要的是 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全体成员都同意，如果有失误，是大家的失误，不是 个人问题，何况此事对中国的改革开放完全有益。 　　但陈一谘指出，王芳于一九八七年七月去函赵紫阳，指索罗斯是反共 老手，支持匈牙利事件和波兰的团结工联，在社会主义国家造成暴乱。赵 紫阳指示，如果情况属实，希望体改所和索罗斯「脱钩」。 　　陈一谘看到王芳报告，大吃一惊，立即找朱家明和李湘鲁了解，他们 至美国和匈牙利查了各种资料，「以事实证明，索罗斯是相信波普哲学的 ，他希望一个发达的社会是开放的，人人平等的」。 　　八七年十月，陈一谘上报告给当时已任中共总书记的赵紫阳、分管体 改所的鲍彤和接替赵紫阳出任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主任的李铁映，介绍索 罗斯基金会及索罗斯其人其事，建议继续基金会工作，但李铁映把报告压 下来没有转给赵紫阳。其间，王芳又写了第二个报告给赵紫阳，赵第二次 批示不赞成体改所再办索罗斯基金会。为了不伤害与索罗斯的感情，基金 会后来转移到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名下。 (按：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 这类单位一般属于国家安全部。--编者) 　　一九八八年八月，王芳写报告给邓小平，指赵紫阳支持索罗斯基金会 ，而该会是受美国中央情报局操纵、从事颠覆活动。至八九年「六四」事 件后，王芳六月廿八日再次在中共政治局扩大会议上针对赵紫阳提出上述 罪状，被李鹏作为证据利用。 　　陈一谘认为，显然此事的矛头是针对改革开放而来、冲著赵紫阳而来 ，「我们不过是替罪羊而已，而索罗斯基金会也不过是他们政治斗争中的 一个牺牲品」。 　　陈一谘说，索罗斯知道此事后，曾去函给邓小平、江泽民和李鹏，解 释他在中国建立基金会是为了改革和开放，没有别的目的，基金会所有活 动都是公开的，没有任何颠覆的内容；索罗斯并说明他与中情局没有任何 关系，愿意接受邓小平等人派人到美国调查，如果中国继续改革开放政策 ，他愿意继续提供资助。 　　陈一谘表示，此信发出不久，被「有心人」刊登在中共红头文件「内 部参考」上，等于掴了王芳和李鹏的一个耳光，因此「处死鲍彤」和秘密 审判赵紫阳的罪名都不成立了。何况，「一个总书记，怎么可能被外国情 报局收买颠覆共和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一谘认为，「六四」是中共党内腐朽力量或既得利益集团，为一己 私利，置国家民族利益不顾的清算十年改革的政变，邓小平等人受阶级斗 争理论影响，害怕群众运动，以致作出错误判断。 ～～～～～～～～～～～～～～～～～～～～～～～～～～～～～～～～ 夏伟：我们在查证过程之初有某种怀疑 　　加州柏克莱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夏伟参与《中国“六四”真相》一书的 审阅、编辑作业，夏伟说，要发布自中国流出的机密文件仍须面对一个复 杂的问题：如何查证其真伪。当然，这类文件也可能遭到篡改，甚或根本 就是捏造的，以便符合某一派系或某一政治观点。马列主义政府确实常无 耻的篡改事实，有时还伪造整个纪录，为的就是制造符合自己利益的历史 。据联合报报道，夏伟说，所以我们怎麽知道此一文件可靠？我们又如何 使自己相信这些文件是真的？这些资料中，会议纪录可能是最容易引起怀 疑的，因为以前从未公开过类似的东西。但在调查中国大陆这种纪录是如 何作成及如何传布时，我们知道很多官方的处理过程。了解文件的起源和 发送程序后，的确有助消减我们对会议纪录如何会落到编者手中的疑虑。 　　中国政权的每一机构，包括党中央、全国人大、国务院、中国人民政 治协商会议、中央军事委员会等都有自己的秘书组，而每个秘书组之下也 都各有自己的会议处。分派到这些会议处的专业人员，其职责是在高层开 会时做笔记，然后整理成会议纪录，再把会中决议写成纪要，供会议主席 检阅无误后发送相关领导人。高层会议进行时本应录音，但在天安门危机 期间，并非所有的会议都录音，特别是在邓小平寓所举行的会议就没有录 音。 　　在秘书组的机要交通处获授权分送会议纪录前，每一会议的纪录都要 编上号码，纪录副本也都一一编上序号，以免分发错误。点收文件时，领 导人的机要秘书须签章表示收到文件，最敏感的文件甚至须由领导人亲自 签名具领，阅读完毕后须把文件亲自送到原发件单位的秘书组，签名交还 。最后，收回的文件须放进特制的麻布袋封缄，再送到政府经营的两家印 刷厂绞碎、做成纸浆，制成再生纸。 　　外人要查证中共外的「红头文件」真伪是很难的，我们只能靠自己对 相关事件的了解、对本书编者的动机及诚信的判断，以及针对这些文件所 含的资料尽可能与已可在海外找到的讯息比对。 　　评估外的中共文件必须戒慎恐惧与提防偏见。文件是否在赞扬谁？贬 抑谁？这些问题的答案经常可以让我们了解让文件外者的动机。因为在像 中共这样封闭的政制体系里，外的文件常是用来巩固某一领袖或派系在政 治斗争中地位。 　　我们在查证过程之初有某种怀疑，但随着查证的进行，我们逐渐增加 了信心，所以我们最后推论，这些天安门文件大体上是可靠的。但容我们 再次强调，我们依然无法以绝对的权威来保证文件确实，如假包换。 　　夏伟认为，经过分析，我们可以说，我们认为文件是真的，在语气事 实和政治观点上都与我们这些中国问题观察家对天安门事件和中共领导人 的认知吻合。除了发表这些文件之外，另一个办法就是不理会这些文件， 放任中共隐藏机密。我们知道有被欺骗的危险，但我们仍认为，协助这些 文件出版是负责任、有担当的决定。另一对策是避开此事，消极的隐瞒。 由於我们的目的是协助扭曲的历史纪录还原，我们最后决定，只有让《中 国六四真相》出版才是正途。我们相信我们的决定是对的，但我们也承认 ，即使我们力求还原历史真貌，最后判断此一文件是否正确的却是历史本 身，不是我们。 　　华尔街日报社论：文件显示中共内部希望推动改革 　　参与编辑「天安门文件」的哥伦比亚大学中国问题学者黎安友，今天 也在华尔街日报发表的专论中指出，这项报告显示当年的天安门学生运动 实较一般电视所见与外界的了解更为广泛。至少有三百四十一个大陆城市 为学生示威所震汤。 　　强硬派的中共元老最后决定选择江泽民为接替赵紫阳的人选，而使温 和派的李瑞环失去了机会，因此该项文件的出现是否会对江泽民具有不利 的影响，尚难定论，但李鹏的原罪，似乎已经加深。 　　因此如果天安门事件最后终将如二二八事件一样获得平反，则李鹏似 乎也难逃中共的传统--即成为权力斗争下的待罪羔羊。 　　尤其，海外民运人士不久前还在纽约提出告诉举行象徵式的审判，以 判定李鹏的「罪证」。虽然这种遥远的异国判决无法罪及李鹏，但像二二 八事件经历数十年后才翻案清历史功过，「天安门文件」的出现可能也是 为李鹏的政治责任归属，在做铺路工作。 　　华尔街日报也认为该报告的出现，意涵着天安门事件后的中共内部分 裂，至今仍未愈合。华尔街日报就在其社论中指出：该项文件的流出可能 显现中共内部的政治改革派，希望藉其继续推展改革，但是该等文件可能 并非全貌，而是经过选择甚至修改后才予透露。因此，该报认为，即使该 等文件百分之九十九是真实的，但其目的也可能误导读者，亦即该报告含 有政治用意。 　　而值得注意的是，该项报告也显现了赵紫阳的人性改革面目，虽然至 今他还被软禁，可是一旦天安门有所翻案平反，赵紫阳的人性可能成为中 共改革派从新推崇的政治人物。 Portrait of a Regime in Crisis By Andrew J. Nathan http://interactive.wsj.com/archive/retrieve.cgi?id=SB978911470666337251.djm The Party Split Continues http://interactive.wsj.com/archive/retrieve.cgi?id=SB978911917530425158.djm ～～～～～～～～～～～～～～～～～～～～～～～～～～～～～～～～ 八九民运发展的几个关键 送交者: 黄季宽 于 Mon Jan 8 09:17:18 2001: 　　一九八九年中国大陆发生的民主运动，以纪念胡耀邦逝世始，六四镇 压终。这段史实的真相、意义及影响究竟如何，尚待各方人士根据可靠史 料直言，能否获致盖棺定论，则要等待更长的时间，让历史自己去说明。 最近在美国所公布的「天安门文件」，只是众多史料中的一家之言，如果 综合其他资料，目前应可确定这次惊天动地民主运动的几个关键。 　　第一，元老决定对付八九民运，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一九八七年中共 总书记胡耀邦的被黜，就是众元老在党内生活会上所作的决定。继任总书 记赵紫阳也曾首度对戈巴契夫透露，中共十三届一中全会曾决定，重大问 题仍要向邓小平请教。邓小平文选中对此亦有披露，不待赘言。 　　第二，动用军队在北京戒严、清场，当然是邓小平负责。当时邓小平 是中共中央军委，共军师以上干部的任命都要经他同意，调动大军岂能背 他而行？至于他有没有下令「开枪」，从他在当年六月九日接见戒严部队 军以上干部讲话中就可以体会。事实上，他只要限令部队「对暴乱采取坚 决行动」即可，其他议论似乎多馀。 　　第三，中共人民日报「四．二六社论」对民运的定性，经过政治局常 委决定，得到邓小平同意。时任北京市长的陈希同，于当年六月三十日向 中共人大常委会提交的「平乱」报告中，即曾历述这段经过。四月二十四 日，在万里建议下，当天晚上由李鹏主持，中共政治局常委举行会议，把 民运定性为「有计划、有组织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政治斗争」，会议决 定成立「制止动乱小组」。次日上午，邓小平发表讲话，赞同并支持会议 的决定。当时赵紫阳出访北韩，没有出席上述会议。 　　第四，在北京进行戒严，据陈希同的报告，是于五月十七日由政治局 常委讨论。而十九日宣布北京戒严大会赵紫阳没有出席，但他另在当天上 午到天安门看望学生。据陈一谘事后表示，赵紫阳当时已被剥夺了领导权 ，接著就失去了自由。 　　第五，以江泽民为第三代领导集体核心应出于邓小平拍板定案。邓小 平于八九年五月三十一日会见李鹏和姚依林时告知了他们这项决定，六月 十六日再度要求维护以江泽民为核心的第三代领导集体。然后六月十九日 到二十一日才举行政治局扩大会议，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举行十三届四中 全会。由于江泽民是中共元老李先念养子，所以李先念推荐他，并且得到 陈云的支持，此说有一定可信度。 　　第六，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十三大政治报告一个字都不能动；反腐 败；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实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对国际局势「冷静观 察，稳住阵脚，沈著应付」等，都是邓小平的主张。相关分析在邓选中全 部可见。由此可以看出邓小平对六四事件后中共政策走向仍具决定作用。 　　以上论述，只是历史的微观，如果要进行更宏观的分析，恐将得留待 后人，因为毕竟现在问世的史料并不完全，而邓小平等人当时决定的影响 目前还在发展中。「经济反左，政治反右」的专制式统治，是否对中国及 十三亿人民有利，还要看中国大陆今后形势的进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世界潮流浩浩汤汤，沛然莫之能御，尊重人权，建立自由民主制 度，已是举世不易之理，而从这一点看，六四事件永远是中国历史的痛。 　　中国人权锲而不舍将李鹏推上法庭 　　为了公正也是为了未来，“六四”这样震惊世界的血腥屠杀民众案件 ，绝对不能让最主要的那些罪责者逃脱罪责。虽然中国目前尚难依法追究 “六四”罪责，难属伤残者们的任何投诉不被理睬，但国际社会已经开展 起来不容免责运动，中国人权已经与“六四”受害者和法律团体一起，在 竭力推动于美国联邦法院起诉李鹏的工作，争取首先让唯一仍活着的“六 四”最主要罪责者李鹏受到审判。 　　目前，起诉李鹏一方已经向美国国务院官员艾克完成了取证工作，但 是还要向其他有关的官员取证时，美国国务院采取拒绝提供其他工作人员 取证的不合作态度。由于必须取得充足证明才能证实起诉工作是否完成， 纽约南区联邦法院法官鲍利裁定，2月2日下午两点钟，听取起诉李鹏一方 和美国国务院的各自理由，以便确定法官要不要命令美国国务院提供合作 ，让起诉一方可以向国务院有关的官员进行取证。 　　之所以要锲而不舍坚持将李鹏推上法庭，《中国“六四”真相》一书 的出版就是最好的解说。《中国“六四”真相》大量详尽的文件和现场记 录，证明在“六四”屠杀的罪责人中，李鹏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是“ 六四”屠杀罪行的主犯之一。李鹏是推动和形成“六四”镇压决定的主要 情报来源，李鹏是通过谎报情况夸大扭曲事实，促成了“六四”血腥镇压 的决定。作为名义上的最高决策人之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鹏是投 票支持镇压的三名常委中的为首者，而他咄咄逼人的叫嚣镇压所制造的氛 围和压力，更使他事实上也是这一屠杀的决策者之一。而且李鹏还是这一 屠杀的主要执行者，《中国“六四”真相》的文件中，记录了大量他执行 和指挥执行的指示。所以《中国“六四”真相》一书的发表，为在美国联 邦法院起诉李鹏的工作，提供了更为有力全面确切的材料。 ～～～～～～～～～～～～～～～～～～～～～～～～～～～～～～～～ 中共对「天安门文件」目前保持低调未予回应 (中央社记者黄季宽台北--北京八日电)对于流传美国而引起各界重视的「 天安门文件」，中共今天保持低调未予回应。中共外交部官员表示，目前 对此书没有评论，如果有的话会告知驻京记者。涉台官员则表示，此事非 关对台部门，应向有关部门询问。 　　中国外交部评《天安门文件》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朱邦造九日就国外一些媒体报道的即将在美国出版 的《天安门文件》一书发表了评论。他说：“对于一九八九年春夏之交北 京发生的那场政治风波，我们党和政府已经做出了正确结论。这一结论不 会改变。”任何人使用编造材料、歪曲事实的卑劣手法，重新炒作此事， 图谋搞乱中国，都是徒劳的。 　　御用学者称出版天安门文件是唯恐中国不乱 　　（记者张珑台北｜北京八日电）美国公共事务出版公司出版「天安门 密件」受到世界瞩目，中国专研对美关系或两岸关系的学者却低调回应这 一现象。他们多以「那是过去的事了，眼前大陆要关心的事太多了」，不 愿正面谈六四事件，显示出现实政治压力下的明哲保身之道。 　　多年来专注于中共与美国关系的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郭震远表 示，他听说美国出版「天安门文件」一书，但他没有看到这本书，也没有 意愿阅读，他和他四周的朋友也没有人谈这件事。 　　他说，天安门事件已经过去十多年，中国官方已定调那是发生在一九 八九年春夏之交的一场政治风波，十多年来看不出当年的事件对大陆政治 、社会有什么影响。 　　郭震远认为，中国社会目前要关心的事情包括政治、经济、安全、文 化、社会各方面不胜枚举。他说，「我很惊讶为什么国际和台湾这么重视 这本书」。 　　曾经到台湾访问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副所长余克礼表示，他 从互联网上看到出版「天安门文件」的消息，他不清楚当时的内幕，也用 不著看这本书。 　　一九八九年事件发生时已在台研所任职的余克礼说，六四事件那段期 间，北京的交通紊乱、民众生活不便，中共官方目前对「六四」的定调， 已清楚的说明动乱的性质。 　　他称，事后证明六四事件是西方国家利用少数青年学生反腐败的心理 ，在幕后插手煽动，引出这场动乱，现在出版这本书「也是西方国家唯恐 中国不乱，给中国找点麻烦」。 　　余克礼说，中国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发展，不需要再谈六四天安门事 件。 这名在官方立场强硬的研究涉台事务学者认为，中共不可能为六四事 件平反。他说，中国的民运份子在国外从事反政府的活动是「败类」、「 汉奸」。 ～～～～～～～～～～～～～～～～～～～～～～～～～～～～～～～～ 猜测《天安门文件》的另类背景：美国政府 送交者: 化外 于 Mon Jan 8 00:50:00 2001: 　　《天安门文件》一书的出版，对所有对中国有兴趣的人来说都无疑是 一件大事。关于文件传出的背景已经有了诸多猜测，我所见到的全部集中 在北京高层政治斗争方面。大家好像都忘了对中国非常感兴趣的、最重要 的方面之一--美国政府。 　　我没有足够的信息对文件的真实性作评判，所以暂时只好道听途说， 先假设它们是真的，或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除了补充了若干细节以外， 这些文件的总体信息和这些年来广泛的（包括中国民间）的判断可以说完 全一致。当然，历史细节是非常重要的。希望马上出的中文版别象这几天 多维发的摘要那样，找位港台同胞把老美从中文翻译成英文的再翻成港台 媒体武侠。 　　如果说有人出于对六四的理念认同、道义支持或对武力镇压的反对， 而把这些文件传出国的话，我认为比现在通行的改革派想籍此打击强硬派 的说法合理得多。胡赵体系的人在六四之后留在“堡垒内部”的为数不少 ，当年对六四持同情态度、参与过及反对武力镇压的，遍及各领导层和各 部门（包括军队--当时38军军长冒死抗命就是一例），道义动机导致文件 的公布并不是不可思议的。当然，这也可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如果文件 是真实的，那么能接触到文件的人必然级别很高，深陷高层政治之中，这 样的人，单凭道义动机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可能性毕竟不大。 　　如果是政治斗争的动机的话，这至少在短期内是极为愚蠢的。大家是 不是在美国呆久了，忘了中国政治是怎么回事？与此事有关的人，一旦被 查明，则必为所有圈内人视为叛逆，至少使任何盟友都无法表示同情和支 持。这是地地道道的政治自杀。而即使查无实据，只要部分内容真实，也 必然导致内部整肃，至少李瑞环无法逃脱直接受害者的命运--因为他无法 回答别人对他受益于文件公布的指责。如果说现在江泽民、李鹏对此感到 恼怒的话，李瑞环的感觉必然是坐卧不安。原来胡赵体系的人也都成了嫌 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块石头激起的波澜在中南海围墙里面可以明显感 觉得到。如果说明年的权利交接本来就充满坎坷的话，在这本书之后矛盾 会激化，甚至表面化。 　　美国人研究中国问题总是隔靴搔痒，问题就在于无法摆脱用美国的政 治价值观和习惯去分析中国政治的传统误区。作为在中国长大、经历过文 革、甚至还参与过中国政治的人，也陷入同样的误区，其中的原因耐人寻 味。 　　那么，有没有其它的可能解释？ 　　有，就在我们鼻子底下。书出在美国，由美国人研究整理，这还不够 明显吗？“张良”在电视上隐面、变声“亮相”，声称以后还希望回国进 行“体系内运作”，这是不是太象好莱坞电影里的情节了？如果此人声称 的身份是真实的，即使有FBI、CIA等出面负责保密，他同意和多位高曝光 人士（至少有黎安友和华莱士及其摄影组的人）直接见面，说明他是世界 上最大的白痴之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用在这再恰当不过 。 　　这样一件事，在这样的时候出台，是美国政界什么样的势力希望看到 的？显然是主张对中国政府持强硬态度的人。提醒世界莫忘六四对自己的 平民开枪的中共政府，而现在掌权的江泽民是六四镇压的直接受益者，从 而造成对中共政权强硬的道义力量。造成中共权利交接内斗激烈的印象（ 如前所述，也必然有激化中共内部矛盾的实际效果），提醒因此增加对台 动武的可能性，从而为对台售武铺平道路。 　　这场好戏，由美国政界某些人编剧，CIA导演，在我现在看来是最合理 的解释。还记得《叫总理太沉重》吗？CIA的杰作。 　　六四不能忘，人们也不会忘。那场震撼人心、震惊世界的事件，无论 是社会性、道义性的影响、政治上的教训，还是历史上、理论上的意义， 无论是对中国民运、中共，还是中国和世界政局的过去和将来，其意义恐 怕要很多年以后人们才能真正体会、认识。从这个意义上讲，真象公诸于 世总是好事。 　　只是，如果老邓一时失误所造成“六四”血泪和痛苦成了世界政治的 一张牌，这场贱卖就太荒唐了。 　　非常同意你所说的两点： 　　送交者: 王一民 于 Mon Jan 8 01:17:06 2001: 　　一是弄不好是弄巧成拙，让江泽民李鹏横杀一气。除非来第二个赵紫 阳，将中共分裂公开化，一般的人是逆来顺受的。 　　第二是”张良“的公开露面。这的确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否则是无 稽之谈。我们很相信美国新闻业者的职业道德，既然连江泽民都夸华莱士 好，他一定好。但这能保证”张良“的今后回国的路吗？李志绥先生是无 所谓了，但”张良“先生是有所谓的。 　　我反对你说的两点 　　送交者: 嘻英雄 于 Mon Jan 8 01:26:48 2001: 　　第一，现在中国大陆的情况，是我们能看到的最糟糕的情况了，可以 说比汉、唐时期糟糕多了，差不多相当于秦二世吧，看看台湾，看看别处 ，都比中国大陆强很多！ 　　第二，能出得来就能回得去，我相信现在有很多人能来去自如，想想 赖昌星吧，得到消息收了200多报警电话。如果张良谨慎从事，是能办妥 的。 　　我相信张是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也有丰富的 为人处事经验和技巧；也许我们在海外看到的大陆报道都是写贪污受贿， 是些混蛋党员，就淡化对“共产党员”这个称号的认识。 　　希望张良同志能够，胆大心细，也祝他运气好，南无阿米陀佛，上帝 保佑，真主保佑！ ～～～～～～～～～～～～～～～～～～～～～～～～～～～～～～～～ 港报吁中共面对「六四」真相汲取历史教训 　　美国出版的「天安门文件」一书披露中国大陆「六四」事件真相，引 起香港媒体广泛报导。信报今天更发表社论，呼吁中共查明天安门镇压真 相，从而汲取历史教训，避免有人再次权迷心窍，重陷孽障。 　　社论指出，「六四」事件后，大陆政改停顿，贪污腐败比以前有过之 而无不及；公义不彰、是非颠倒、人心乖异、民风不振；「六四」镇压更 造成台湾进一步离心离德。 　　社论认为，不论天安门屠杀中有多少民众和军人惨死，他们都是中华 民族的可贵子弟，他们都不该惨死。而下令镇压和开枪的人不论生前如何 权势显赫，死后如何哀荣，他们最终都逃脱不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命 运。 　　信报认为，「六四」是中共政权绕不过去的心结，也是中华民族心头 之痛，迟早中共政权必须面对它、正视它并最终承认其罪过，中华民族才 有可能走到一起，和谐相处，踏上现代文明之途。 　　新报也发表社论，从阴谋论角度揣测这次美国出版「天安门文件」一 书的原因。社论强调，「现时中国正值权力再分配的关键时刻，一年之后 ，除了国家主席 (胡锦涛)和军委主席 (江泽民)两个位子暂定之外，从国 家副主席、总理、人大委员长和政治局委员，全部都得大换位。而『六四 』事件是权力斗争的一大关键，由于『天安门文件』对大陆的形象是利大 于害，有理由猜测，这份文件是某些中国领导人故意泄漏出来的」。 　　另外，香港明报今天在报导中引述消息人士的话说，「天安门文件」 一书，内容是真假混杂，只是把一些公开报导和内部材料东拼西凑。 　　报导指出，该书有两大疑点，一是「六四」期间的中共政治局会议纪 要，早经邓小平拍板列入「禁止查阅」的绝密档案，非政治局常委集体决 定，不得开启，而目前这批重要资料完整无缺；二是书中两次提及中共高 层在邓小平家中开会，但当时邓小平实际已暂迁西山，不在家中居住。 　　苹果日报：让我们不会「集体失忆」的文件 　　尽管最新曝光的「六四」机密文件没有揭出甚　惊人的内幕或出人意 料之外的资料；尽管文件中的那些「革命老人」依然杀气腾腾、死命地抓 权力；尽管文件中的李鹏、陈希同依然是「谎报军情」、火上加油的元凶 。但是公开有关文件是有好处的。其一是为历史留一个见证、纪录；其二 是让我们可以更近距离地观察北京当权者的想法、决策过程，减少不必要 的幻想。 　　还历史一个真相 　　中国近、现代史上有很多关键及转折的事件，由於缺乏可靠的文字纪 录，涉及事件的人又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留下传记、日记之类的纪录， 以致事件的真相或至少是事件的具体资料非常缺乏；结果这些事件的「真 相」、「解释」只能由官方垄断、操纵。就以震动中外的「西安事变」为 例，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张学良先生、杨虎城先生、蒋介石先生都没有留下 甚　第一身的想法、纪录，於是事件的始末、内情只能由北京官方、台北 官方钦定，民间、独立学者难以置喙。这样的情况不仅不利於还历史一个 真相、纪录，更会妨碍我们的下一代，以至往后的人了解及评价有关的事 件。 　　现在冒出了这样一批有关「六四」的可靠文件资料，至少可以作为一 些独立、客观的纪录，让一代接一代的中国人研究、参阅，从而避免了北 京官方「重写」历史、「埋葬」事实的危险，也让我们不会因官方的蒙蔽 而患上「集体失忆」。 　　此外，文件中显示的多次会议纪录、发言纪录都充分显示在一个集权 、封闭的政治体系下，说真话、说实话是不起作用的。只有紧抓权力才最 中听、最能打动人。可不是吗？在会议发言的时候，好一些人如李瑞环、 胡启立、田纪云都先后表示同情学生改革的要求，当然还有一直主张对话 、克制的赵紫阳。但是这些说出问题、说出真相的人扭转不了大局，阻止 不了镇压，因为包括八大政治老人、李鹏、姚依林、陈希同等更大批的人 ，想的都是如何维持江山不堕，想的都是如何稳抓手上的政权。 　　改革无寸进主因 　　只要看看其中一位元老——王震的发言就清楚知道他们的想法，他说 ：「那帮天杀的杂种，他们算老几，践踏天安门那样神圣的土地那　久还 不滚？真是自作孽啊！小平同志，必须马上派部队去抓那帮反革命分子啊 ……谁想推翻共产党谁就无死葬身之地……」 　　於是他们封住了对话的渠道、抹杀年轻学生的爱国热情，把学生、市 民一点点微末的要求都打成反革命，并用坦克车、全副武装的军队镇压手 无寸铁、惊惶失措的学生、人民群众；而在以后的十年更不断的拘捕、监 禁、放逐要求平反六四的人。 　　像这样专权的体制、「坐江山」的思维不改变，即使党内有「健康」 的力量，「改革」的力量要推动政治改革，要引进具批评性的传媒；即使 人民要求更开放，更清廉的政府，只怕也得焦头烂额。因为在专权的体制 下，甚　理想、道理都不及权力那样吸引、那样能团结党内大多数，任何 触及党的权力的改革或措施都只能引来更大的反击、更强的镇压。这正是 为甚　中国的政治改革虽谈了将近二十年，但依然了无寸进的真正原因。 　　信报：面对六四真相，汲取历史教训 　　由中共内部文件汇编而成的《天安门文件》一书证实了八九年六四镇 压前后中共高层不寻常和不正常的政治运作　只担任中共军委王席、理论 上无权指挥共产党政治局当委会和总书记的邓小平为首，一批不具正式职 务的元老否定当时总书记赵紫阳与示威学生对话，采取和平手段解决天安 门示威的主张，决定在北京戒严，并最终派军队清理天安门广场，进而罢 黜赵紫阳，提升原任上海市委书记的江泽民为总书记。《天安门文件》没 有披露军队受命的详情屠杀的细节，也没有提供镇压造成死亡人数的新资 料。然而仅从目前看到的摘要材料，已经让我们看到中国特色专制政权的 无法无天。有关此书出版的消息一出，中外媒体震动，纷纷揣测出版此书 的背景，此书对於目前正处於又一次权力交替之中共的冲击，揣测此书对 於中共党内派系在权力卡位战中的影响。有人认为此书有利於改革派推动 中国在六四镇压之后戛然而止的政治改革，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人认为此 书的出版反而会使六四镇压既得利益者江泽民和李鹏等更加振振有辞，要 求确认镇压天安门民王示威有理，也为他们恋栈权位找到籍口。 　　我们对於有关六四争论中何人或何派的得失没有兴趣，我们关注天安 门事件的真相，是出於对中华民族前途的关心。天安门屠杀中不论有多少 民众和军人惨死，他们都是中华民族的可贵子弟，他们都命不该绝。在自 己的首都主要广场上，逼令军队向自己的学生和民众开枪是令中华民族蒙 羞，使中国人无法在世界民族之林抬头的奇耻大辱。下令镇压和开枪的人 不论生前如何权势显赫，死后如何荣哀，他们最终都逃脱不了被钉在历史 耻辱柱上的命运。 　　对中华民族而言，查明镇压真相，审视六四事实，主要并不在於找出 应对惨剧负责的人，而在於我们必须面对历史只有直面历史，才能汲取教 训，避免有人再次权迷心窍，重陷孽障。文化大革命结束十余年，中共政 权立即再次残杀自己的人民，正因为中共只是把发生文革种种罪恶的责任 归咎於「四人帮」的邪恶和毛泽东的错误，而未能从根本上反省文革鼓吹 暴力、滥杀无辜等反人性行为的根源。 　　有人以过去十年的政治安定和经济发展作根据为六四镇压辩解，但是 ，他们没有看到六四镇压的严重负面影响。六四之后，政改停顿，八十年 代曾经有过的思想活跃、知识分子心情较为舒畅的局面结束；贪污腐败比 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贪污之多，已到了中共高层不得不惊呼将会亡党 亡国的程度，只以党法反贪而无相应的政治改革配合，只能愈反愈贪，即 使是经济改革范畴内的国企改革，由於官僚的贪污和不愿放权，至今踟局 不前。 　　六四镇压的另一后果是公义不彰是非颠倒，人心乖异，民风不振。目 前中国信仰崩塌，道德沦丧，一方面固然是由计划经济和专制统治转型为 市场经济之时物质王义泛滥，另一方面也由於六四之后，中共官员和部分 民众在是非混淆和毫无社会正义之下，只有竭尽全力，不择手段，谋取私 利。 　　六四镇压还造成台湾的进一步离心离德。面对如此残民以逞的政权， 台湾民众更不愿与大陆统一，至少也不愿立即统一。在国际上，「天安门 」已经不再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文明的象徵，而是违反现代文明的罪恶象徵 ，它使许多原先倾倒於中华文明以及同情中共政权的左倾知识分子幡然改 变态度。 　　六四是中共政权绕不过去的心结，也是中华民族心头之痛，或迟或早 中共政权必须面对它、正视它并最终承认其罪过，中华民族才有可能走到 一起，和谐相处，踏上现代文明之途。　　（二OO一年一月八日） ～～～～～～～～～～～～～～～～～～～～～～～～～～～～～～～～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妄想狂的决定 　　美国《科学基督箴言报》8日发表文章，介绍《中国六四真相》一书。 文章说，这批机密文件显示，在邓小平派出部队镇压天安门抗议事件之前 ，中国共产党内曾发生激烈的权力斗争。文件显示，那些根深蒂固的妄想 狂认为抗议运动是被反对共产党的阴谋家所控制。文件还显示，共产党最 高层担心天安门集中的一百多万抗议者可能要求逮捕他们。 　　文件包括邓小平和其他高层领导人之间的谈话。他们说是根据从来没 有发表过的高层秘密会议纪要、中国情报报告和邓小平的私人电话记录而 编纂的。 ～～～～～～～～～～～～～～～～～～～～～～～～～～～～～～～～ 星期电讯报取得英国独家《中国六四真相》节录内文 英国「星期电讯报」取得独家《中国六四真相》节录内文。这个消息同时 成为七日上午英国国家广播电台「今日」新闻节目晨间时段的主要报导。 　英国媒体除引述专家指认《中国六四真相》的可信度外，同时认为，这 分文件对中共统治阶层运作机制提供了一项不寻常的纪录。 ～～～～～～～～～～～～～～～～～～～～～～～～～～～～～～～～ 《时代周刊》及《新闻周刊》广泛报导天安门文件一书 (记者曾志远纽约七日专电)继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及美国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等媒体之后，最新一期《时代周刊》及《新闻周刊》也 报导即将问世的「天安门文件」一书。所有西方主流媒体这几天几乎竞相 报导这本书，哥伦比亚电视并在黄金时段访问携带文件到美国、笔名为「 张良」的编纂者。 　　时代杂志以「广场的秘密」提到这些由中国大陆秘而不宣流出的文献 ，暴露出中共高层在一九八九年天安门事件前后的不安和恐惧。报导引述 书中邓小平、李鹏、赵紫阳等人的对话，凸显在采取强硬手段驱逐广场学 生时相左的意见。至于到底是如何将文件携出的问题，时代杂志指出，编 辑此书的专家并未透露，但强调他们经过广泛、努力的查证，认为这些文 件应具有真实性。 　　新闻周刊也以邓小平「动乱根源不单纯」、「这是有计划的阴谋」等 对话为文，强调天安门事件凸显出中共领导阶层对改革的分歧意见，造成 李鹏及赵紫阳的对立，以及「八大老」具有无上的决策权威。文章表示， 邓小平及大部份的大老们都去世了，当初的李鹏及江泽民尽管目前位居高 津，但几年后也将相继退休，接下来将是重新评价天安门惨剧的时刻了。 　　在其他媒体方面，著名的「外交事务」双月刊提供了一万五千字的摘 要。纽约时报日前也指出，这些文件显示，中共高层内部对镇压一事有严 重争论，李鹏则是带头主张血腥镇压者。华盛顿邮报则表示，文件证实， 即使学生在广场扎营，赵紫阳仍反对实施戒严，最后遭到其他人的严厉批 判导致下台。 　　美国《世界日报》也已翻译了最新一期《外交事务》双月刊摘要刊出 的「天安门秘件」共计一万五千字，更名为《天安门事件始末--中南海权 力斗争》。 ～～～～～～～～～～～～～～～～～～～～～～～～～～～～～～～～ 《河殇》撰稿人谢选骏先生谈《天安门文件》的译文错误 　　《天安门文件》在八十年代竟然能运用九十年代的语言说话，其中的 中国政治领袖竟然会用港台语言说话！以下引文都是纽约《明报》（2001 年1月7日）转载台北《中国时报》《天安门文件摘要》中的“中共领袖谈 话”。具有中国常识的人不难判断，所谓中国领导人根本不会使用这些港 台语言。而且，使用这些语言在内部会议中讲话，在政治上是严重犯忌的 。根据不完全统计，译文中这种“小学错误”初读之下竟有30条之多： 1，省思； 2，区隔； 3，管道； 4，疏失； 5，智库； 6，情势； 7，传媒； 8，疏失； 9，诉求； 10，团队； 11，一党专政； 12，文宣机器； 13，请愿人士； 14，国家渣滓； 15，劳工团体； 16，贪腐问题； 17，异议份子； 18，北京矿业局； 19，无损及民主； 20，讨好民众的事； 21，工作上的缺失； 22，引起国际视听； 23，结束共产党统治； 24，情势将伊于胡底； 25，涉如北京抗议事件； 26，追求社会主义建设； 27，他的智库就会崩解； 28，化解我们之间的歧见； 29，新的团队有明显的焦点重新出发； 30，解放军官兵真的是中国人民的兄弟。 谢选骏的个人网页： http://www.geocities.com/xiexuanjun ～～～～～～～～～～～～～～～～～～～～～～～～～～～～～～～～ 江泽民告诫领导层不要听信谣言 北京流传十六大人事布局最新版 　　最近一段时间，北京政局似乎波澜不惊。在领导人换代的中共十六大 日益临近之际，这种平静颇不寻常。从中共历史来看如此风平浪静，要么 就是大局已定，要么就是格局难定，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 　　当下北京政局的平静该归入哪一类呢？ 　　台湾联合报北京特约撰述刘猷笛9日分析说，最权威的诠释来自中共的 核心江泽民。在最近几次会议上，江泽民告诫领导层不要听信谣言，尤其 不要听信港台媒介、互联网和海外敌对势力所造的谣言，做到不听谣、不 传谣、不信谣，并以此为领导干部是否「讲政治」的重要指标。江泽民还 表示，对那些破坏稳定的政治谣言要及时揭穿并「一追（查）到底」。 　　江泽民所谓「破坏稳定」，理解成「破坏社会安定」当不为错。但是 中国太大，人固然不少，但民之口即使真的为川，一两段政治故事也不足 以冲击大陆的安定团结。因此把稳定理解成中共上层的安定团结，应该是 较为准确的。至于追查政治谣言，相信大陆四十岁以上的人，对此都不陌 生。在邓小平「向前看」的引导下，在较前已大大宽松的政治环境中，似 乎已淡忘了那个触及大陆每个角落的「追查政治谣言」运动。在「向钱看 」的氛围里，人们对政治愈发冷漠，对谣言更是无暇顾及。可是，难道江 泽民三番五次告诫领导层不要传播「小道消息」、不要听信「政治谣言」 ，根据的也是不实之词？ 　　时下，北京坊间就流传各种版本的中共十六大将确定的政治局常委等 高层人事名单。其最新版本大致为：在李瑞环两次向江泽民提出辞呈后， 江泽民决心成其之美，让他在十六大上告老（届时，李的年龄在常委里仅 长于胡锦涛）还乡；为保持世纪之交的政治稳定，除李瑞环外，其他政治 局常委都留任，江泽民担任中央军委主席，仍为「核心」，胡锦涛接任总 书记，李鹏任国家主席，朱熔基转任人大委员长，李岚清任政协主席，尉 健行仍为中纪委书记，温家宝政治局常委，升任国务院总理。此一安排， 被解释成江泽民在十六大人事布局上的失利，因为他属意的曾庆红、李长 春等没能在新人事架构中居关键位置。 　　根据经验，对有关中共政治谣言，人们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因为以 往中共所谓政治谣言，日后常常证明是确切事实。以上最新版本，外界大 可不必以此认真看待江胡李朱等人在十六大上的排名，但是李瑞环向江泽 民提出辞呈，却非空穴来风。此政治谣言可信之处也正在于此。到底李是 身体欠安还是情绪不好，是厌倦政协主席工作还是坐腻政治局常委的位子 ，或以退为进、另有所图，正是中共十六大变数所在，也正是民众听信政 治谣言、按谣言所提供的素材去思考、去展望的原因所在。 　　在新世纪之时，如把「追查政治谣言」付诸实施，肯定会使所有大陆 人顿生隔世之感。政治谣言是政治黑箱运作的副产品，黑箱不除，谣言不 绝；小道消息是大道消息绝迹的伴生物，大道不畅，小道纵横。 　　其实，造谣、传谣、听谣、信谣，反映民众对前途的某种不确定感。 如此不确定的基础却是确定的。 　　所谓的「确定」，是确定大陆的政治该变、能变、会变，十六大应该 是中共换代交班的时刻；而「不确定」的只是如何变、在什么程度上变、 向什么方向变，十六大究竟谁上谁下谁退休，也许，如果中共乾脆宣布上 述政治谣言中的人事安排为真，民众便应该像吃了定心丸一般不再道听涂 说，政治谣言自然也就没有市场。 ～～～～～～～～～～～～～～～～～～～～～～～～～～～～～～～～ 制度改革已到最后关头 　　我们大声疾呼：负责的领导人，请你们不要再做党天下的独裁者了， 开放，实行党执政，让“五四”前辈们呼唤过的民主真正在中国落户。自 从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执政以来，在社会发展和经济建设方面取得了举世瞩 目的成就，但在制度建设方面一直取得有意义的进步，与建国初期相对昌 明的对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意见的尊重与重视相比，从1957年反右以来的 政治制度甚至发生了严重的倒退。这种一党执政的政治制度，在经济建设 被置于较次要地位时，滋生和豢养的是对平民有生杀夺予大权的特权阶层 ，而当在经济发展成为社会主要任务时就必然成为滋生腐败的根本原因。 近年来不断强调“要从源头上制止腐败”，但实际上，腐败的源头就是执 政党对政治资源的垄断，这是它可能解决得了的难题。 　　孔夫子在面对中国奴隶制度即将崩溃时道德体系紊乱、法规失灵的一 句感叹“礼崩乐坏”也是当前社会的真实写照。君不见社会道德体系完全 崩溃，对那些掌权者来说，极尽巧取豪夺之能事攫取社会财富，对那些处 于被掠夺地位的劳苦大众来说，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人格来欺诈、偷窃 、抢劫、卖淫来使自己摆脱极度贫困的地位者大有人在，笑贫不笑娼、笑 贫不笑偷、不笑骗、不笑赖（债）等社会现象也反映了道德水准下降或崩 溃的现实。更不要说见义勇为成为社会鲜见的现象，以致于需要政府、媒 体来大声疾呼甚至以奖金奖励的方式来鼓动的可悲局面。可以说，昭示出 人类正义的道德在中国正在崩溃。 　　虽然改革开放二十余年来我国的立法机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拟订出各 种各样的法律，真正能够得到严格遵守和实行的法律说来，几乎所有的法 律都是为平民制订的。法律对当权者没有约束力，不是就有高官们肆无忌 惮地收受贿赂、索要回扣吗？而且对并不当权但却有通神之物——钱的新 贵阶层也没有约束力，不是就有人以大把的人民币换取甚至对一些既没权 、又没钱的平民，只要他能找到让掌权人高兴的东西，他也能够在此时此 地逃避法律的约束，不是就有女囚以色相换取减刑、保外就医或假释的例 子吗？如此看来，我们的法律体系也接近崩溃或者说有法等于无法的状况 。 　　是什么造成社会道德沦丧到如此地步的呢？有人说商品经济本身就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哲学的土壤，有人说改革开放造成的必然产物， 还有人说这是东亚社会进步必须付出的代价，等等，不一而足。但归根结 底，应该说这是结果。正是随著中共打碎了以往中国几千年来建立在儒家 思想基础上和相信因果报应的迷信感念上的道德体系，建立起以共产主义 意识形态为基础的新道德体系，如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只讲奉献、不求 索取等等道德观念。 　　在分配制度下，这些道德观念尚能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一些作用，一旦 商品经济的洪流涌来，这套道德体系就不堪一击而土崩瓦解了。更不要说 无神论让中国再没有宗教生长的土壤（实际上中国宗教生长的土壤本来就 不肥沃，近代社会以前的所谓宗教往往具有明显的功利色彩），中国人不 畏神、不信天，使所谓的良心也无所依托。改革开放后那些特权阶层利用 手中的权力让自己一夜之间暴发的“奇迹”，又让大多数中国人确信共同 富裕只是欺骗的宣教，要富裕必须靠学坏、变坏才行。于是，中国人不讲 道德的一切条件具备了，结果必然是道德。那又是什么造成法律法规的呢 ？答案是执政的结果。因为凌驾于法律之上，干部的成员也都可以凌驾于 法律之上，这就形成了局面。因为政府部门或企业里的领导者，手中掌握 著对下属部门、对下级、对百姓的管理或控制的权力，可以通过这些权力 实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统治。 　　在分配制度下，掌权者的特权通过特有的体制得到了保障，与平民的 利益冲突较为隐蔽。而在商品经济的大潮冲击下，权力带来的利益驱动了 这些掌权者人性的“恶”或者自私的弱点恶性膨胀，惟利是图、巧取豪夺 构成了这些掌权者的突出特征。这些人的行为显然已突破了纪律或法律的 界限，但因为他们是一个地方或部门的党政当权者，一方面党不会自己给 自己脸上抹黑，另一方面中国封建思想残余“刑不上大夫”，于是就会大 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党纪处分代替了刑事处分，“一床锦被遮住丑”。 由于多年来这样的“榜样”层出不穷，而腐败者腐败犯罪获得的利益与所 受惩罚的代价相差悬殊，唤起了更多的仿效者，形成了权力层的全面腐败 。至于渎职等非腐败犯罪则因为很少触动上层权力的利益，更加难以得到 足够严肃的惩治。不是有这样的民间说法吗：“把全国处级以上的干部全 枪毙了，以后需要平反的不会超过百分之五。”这已足以说明中国百姓对 党政当权者腐败的普遍性的估计。而一党执政所产生的这种日益普遍的腐 败现象，就是何清涟女士所说的“制度性腐败”的特征。 　　虽然多数现在当权者劣迹斑斑，但他们仍然或多或少地接受了传统的 、共产主义的道德熏陶，也就在其腐败犯罪过程中或多或少地有所顾忌。 但出生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及其以后时代（即“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 下”）的几代人（笔者本人就是于五十年代出生的）所接受到的传统道德 教育非常缺乏，而共产主义道德教育形成的零碎观念又被文革十年的残酷 现实教育，可以不夸张地说，这些人一直未形成系统的道德价值观念，或 者说他们的道德堤坝非常薄弱。加之他们又缺乏理想教育（虽然有“学雷 锋”、“五讲四美三热爱”、“做四有新人”这样的教育，但远不及这些 年现实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事例更有说服力），一旦他们掌握了 一定的权力而这权力又缺乏足够有力的约束机制，他们的道德堤坝可能根 本就不堪任何诱惑的冲击，在腐败的这条路上他们会比当代当权者走得更 远，甚至创造出连吉尼斯世界纪录都羞于记录的纪录来，而且腐败的层面 要比现在更加广泛。而由不受约束的权力和严重而广泛的腐败造成的社会 财富或资本积累过程中的绝对不公平必然加剧已经相当悬殊的贫富差距， 使相当一部分人长期处于相对贫困状态，这些人对制度或权力的仇恨必然 会导致激烈反抗。在国内许多农村都发生过农民不堪忍受各级干部的欺压 而挺身反抗的“民变”就是这种反抗的前奏）。而且在执政以来大搞平均 主义教育也使得中国传统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思想在普通劳动者中非 常普遍，这些人在面对社会财富的不公平分配机制的唯一选择就是要么忍 受，要么反抗。如果有人带头揭竿而起反抗这种暴政，很可能是一呼百应 ，最后就是激烈的革命（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就是这样的先例）。革命的结 果并非就一定能创造出一种崭新的、进步的政治制度，而且革命所造成的 经济发展倒退和社会动荡是中华民族已不再能够承受的损失。 　　从中国近现代史发生的几次革命的过程及结果来看，这样的估计并非 危言耸听。鉴于上述原因，我们应该看到中国已经到了非选择体制改革不 可的最后关头了。当然，领导人也可以通过挑起民族仇恨激起中国人极强 烈的狭隘民族主义情绪来转移人民的视线，就像初期那样以极端仇恨七国 联军（因为前苏联那时是我们的“老大哥”，对帝俄的罪行尽可能淡化） 的宣传激起中国人民的爱国热情，做出“赶英超美”的狂热举动。但这种 做法在今天就只能像海洛因依赖的效应，一剂也只能激发起短暂的兴奋， 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尖锐的社会矛盾，坐在火山口上的当权者随时可能被人 民反抗的岩浆烧死。因此，我们大声疾呼：负责的中共领导人，请你们不 要再做党天下的独裁者了，开放党禁，实行多党执政，和平竞争，让“五 四”前辈们呼唤过的民主真正在中国落户。 ～～～～～～～～～～～～～～～～～～～～～～～～～～～～～～～～ 元旦上午：天安门国旗下法轮功女弟子被当场打死 　　据明慧网引述一个目击者的报导，2001年1月1日上午10：30左右，在 天安门广场国旗护栏边，一位30岁左右的女大法弟子，（身穿红色登山服 ，下穿牛仔裤），在国旗下东侧展开上书“法轮大法好”的黄色横幅，一 边高喊“法轮大法好！”旁边的国旗班武警立即跑上前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将她仰面踹倒，使其背部正好撞在护栏上，头挂在护栏链子上，当场气 绝而亡。 　　在国旗周围的便衣和武警见发生了这种事件，害怕事情曝光，赶紧驱 散周围骚动的人群，顷刻一辆警用的依维柯开来，当时在场的一个便衣在 对讲机中向上级报告：“不知发生了什麽事情，车赶到现场时，人已经死 了，腿在护栏里面，头在护栏外面……” 　　护栏旁边的一个十岁左右，短发，穿棕黄色相间格棉上衣的小女孩被 发生的这一切吓呆了，一时不知所措。待它们将周围的成年人驱散后，独 将小女孩留下，可能是企图恐吓、威逼这个小女孩为它们作伪证。而那个 打死人的军人还没到换岗时间就被替换下岗，不知去向。 　　我以一个目击者的身份代表所有正义的人们请有关部门严肃对待此警 察伤人性命的恶性事件，追究其法律责任。 　　全国千千万万有良知的人们站出来吧！制止发生在天安门广场以及全 国各地的镇压迫害法轮大法弟子的种种恶行！(目击者 2001/1/06成稿) ～～～～～～～～～～～～～～～～～～～～～～～～～～～～～～～～ 四川省委书记周永康钳制言论勒令报纸大幅减少版面 (成都某报记者报道)《成都商报》和《商务早报》曾经率先披露蓬溪县委 副书记酒后无照驾车一连撞死3人的骇人听闻的事实。四川省委书记周永康 对此极为恼怒，立即勒令不准《成都商报》和《商务早报》增加原定的版 面，以示报复。共产党的野蛮疯狂，由此可见一斑。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土 皇帝如此野蛮霸道，这样的独裁者，能够去当中国的副总理吗?救救四川老 百姓!!(按：想想江某怎么当上总书记的吧，中国这个正淘汰负提拔机制， 就是要这样的人高升。他周永康关了你的报纸，才能往上爬。--智叟) 　　中共中央电视台８日七时强档节目《新闻联播》：江泽民视察北京市 播报１４分钟，李鹏接见南美某人４分钟，朱熔基视察重庆８分钟，合计 ２７分钟。整个新闻联播节目一共３０分钟。 ～～～～～～～～～～～～～～～～～～～～～～～～～～～～～～～～ 无可奈何的供状----评《人民日报》1月8日无耻谰言 　　中国民主党西南局发言人 　　继新华社1月4日供认共产党警察在天安门广场大肆拘捕法轮功学员， 向世人透露法轮功学员不畏艰险，前仆后继英勇抗议共产党的疯狂镇压的 消息后，共产党《人民日报》又炮制文章，捏造事实，妄图再次为共产党 即将开始的新一轮镇压制造舆论借口，开脱罪责。 　　文章攻击法轮功“大搞教主崇拜，神化首要分子”，然而人们清楚的 记得，文化大革命期间，“早请示，晚汇报，三忠于，四无限，语录歌， 忠字舞，红宝书”，当时那种狂热，才是地地道道的“大搞教主崇拜，神 化首要分子”。文章不顾共产党历来对法轮功问题的口径，就擅自把近两 年来中共一直宣传的“在中南海周围聚集”改成文中所谓的“冲击中南海 ”。两字之差，充分暴露了“《人民日报》评论员”政治素质之差。由此 使人想到，共产党把广大法轮功学员的合法和平上访污蔑为“对抗示威” 也就不奇怪了。 　　文章矢口否认共产党警察在天安门广场的暴行，然而世界人民从网页 上清楚看到了共产党警察打人的照片，其中一个共产党暴徒凶狠的用罪恶 的脚踩在法轮功学员脸上。2000年10月1日天安门广场共产党警察的罪行录 象也在网络和海外电视台公开播放。这是无法抵赖的事实，铁证如山，有 目共睹。 　　文章造谣竟然不经过思考，就捏造法轮功反对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共产党一贯视加入WTO为西方敌对势力和平演变的步 骤，如果法轮功如共产党所污蔑是“西方敌对势力”的工具，岂有反对中 国加入之理？ 　　可笑的是，文章作者忘记了，汉语中只有“又是。。。又是。。。” 句式，却没有“又是。。。而且。。。”句式，奉劝文章作者先把语文学 好，多练习用“又是。。。又是。。。”造句，再来写文章。 　　文章供认了在共产党内普遍出现而且久已存在的认为对法轮功的镇压 “小题大做”的“厌战情绪和麻痹思想”，对此无可奈何。事实上，江泽 民等一小撮邪恶败类的倒行逆施，早已经受到党内各级干部，广大党员和 人民群众的坚决抵制，就连政法系统，司法机关和公安干警也对法轮功学 员给予极大同情。江泽民等一小撮邪恶败类，妄图践踏天理，“如人唾天 ，自堕其面”，尽管一时“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却无法逃脱残 暴的秦王朝的覆辙。 　　“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新华社和人民日报 的罪恶文章，不仅起不到虚声恫吓的作用，反而激起人民特别是法轮功学 员的空前斗志。《焦点访谈》播放的法轮功学员的英勇壮举和伟大言行， 催人泪下，鼓舞着更多的法轮功学员勇敢的走出来，走到天安门去，为了 伟大的宇宙大法，为了他们师父的洪大慈悲，为了宇宙众生，甘愿舍尽一 切。据不完全统计，1月5日至7日，全国各地进京抗议人数激增为2800人。 这是新华社和人民日报的罪恶文章的“功劳”。完全可以断言，今年春节 期间，必将掀起一次护法，正法的高潮，广大法轮功学员在修炼圆满的道 路上，必将迈出极其重要的关键一步。 　　佛法是伟大神圣的，“诸日月轮，可令坠落；妙高山王，可使倾动， 诸佛所言，无有异也”。为魔所著，为魔所使的共产党“疑误众生，堕无 间狱“的罪恶图谋，终将破产。 　　时值《天安门文件》出版之时，中共内争进一步加剧。完全可以预见 ，江泽民等等一小撮邪恶败类被押上审判台的日子已经不远，共产党的崩 溃覆灭就要到了。中国民主党号召全体党员，坚决支持法轮功学员的正义 斗争，为打倒共产党，建设新的中国而努力奋斗。 　　谎言欺世几时休 　　　——评1月8日《人民日报》的又一欺世行径 　　《人民日报》日益堕落为别有用心的江氏反政府、反人民、反社会的 打人工具，背离了全体善良中国人的意愿。《人民日报》又一次发表了完 全不顾客观事实、恶意攻击法轮功的所谓“评论员”文章。该文章中心意 图就是引导不明真相的人民将法轮功修炼和政治图谋联系起来，把法轮功 诬陷为试图夺取政权的“政治势力”，为进一步打压法轮功杜撰理论依据 。 　　然而法轮功群众平和修炼的事实毕竟是事实，江氏镇压法轮功的残暴 本质也已表现得淋漓尽致，谎言者低估了善良人的智商，如此的企图写出 了其对正义的恐惧，掩饰不住它凶残的本质，阴谋者必将自曝其短。《人 民日报》也写下了办报史上又一耻辱的一页。 　　该文声称“法轮大法，从一开始就带着明显的政治动机，包藏着强烈 的政治野心”，并“一再到党政机关和新闻单位非法聚集，向党和政府施 加压力，扰乱公共秩序，严重破坏了社会政治稳定”。哧，帽子扣得够大 的，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不知评论员老弟有何依据就敢在此胡说 ，如果仅仅是为了使自己有口饭吃的话，那也得吃良心饭；味着良心活着 ，我勿宁饿死！本人通读法轮功所有书藉上百遍而不忍释手，通篇讲的都 是那做好人的理儿；本人与众多的法轮功弟子朝夕相处数年，看到感受到 的都是那心法约束下律己和善待他人的形象；淡薄名利的修炼人决不会垂 涎当权者手中的权力，正如同人不会去抢夺乌鸦嘴中的臭肉一样。离开事 情的前因后果说法轮功聚在一起就是要夺取政权，那群众是不是也可以说 干部们聚在一起就是图谋镇压群众呢？！这个社会就是因为缺乏了实事求 是，缺乏了正义良知，缺乏了求真，为善和忍让的宽怀，才致使什么事情 都不好办了。 　　法轮大法弘传7年，修者愈亿，健康了人民的体魄，使失落的心灵找到 人生的真谛，这是有目共睹的啊！李洪志师父曾被国家有关部门评为最受 欢迎的气功师，法轮功也获边缘科学进步奖，7年中正面报道法轮功的报纸 多得在这儿我也不想提了。为什么7年中国家只字未提法轮功的“政治野心 ”而现在一张口就是“一开始就有明显的政治动机”呢？是不是为了政治 上野心的需要国家个别人就可以对法轮功从“非法组织”、到“X教”到“ 政治势力”而逐步升级定性呢？7年中一贯和平的修炼者竟自开始就有“政 治动机”，是不是这7年中中共官员犯下了集体渎职罪呢？如此打压的话， 恐怕无人幸免！如此欺世的谎言再也顾及不了自己的脸皮了！ 　　至于说法轮功为什么到有关部门(或单位)申诉意见，为什么去中南海 ，因为这本身就是对国家社会负责的做法，扯什么“围攻”二字呢！我不 想就此事多费笔墨，恐怕中国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对法轮功的和平聚集用“ 围攻”二字来形容，谁也不会说法轮功“破坏了政治稳定”，事实上法轮 功更没有向任何人索要手中的“权力”，只不过想拥有本来就属于公民的 最基本修身养性的和平炼功“权利”而已。社会已经表现出来的危机在那 里，有些人自然清楚，少拿整法轮功来晃人眼！ 　　该文还说法轮功日益沦为西方反华势力的工具，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 如是说了，但终归是蒙人的口号，就如同说法轮功是“非法组织”，“X教 ”一样，没有任何实据，也不敢做出公开的第三方调查。在中共的眼里， 对眼中所谓“异端”的打击方式无非如此尔尔。难道你错误打压的东西就 不许别人说好吗？纵览XX党对中国的统治史，真理并不总是在掌权者手里 。包括99年前中国政府在内的被世界四十多个国家政府和善良人民肯定和 褒奖的法轮功，为什么单单在当今的中国竟遭到如此诋毁呢？是中国的标 准特殊呢还是人家的标准不好呢？善良的人民都会在思考这个问题，谎言 者别拿大家当傻子，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只能让大家把邪恶认识得更 清楚。 　　滑稽的是文章最后还说，同法轮功的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 、“艰巨”的，等等，并提醒各级干部不要“麻痹大意”和“产生厌战情 绪”，云云。这就是一年多来跳梁小丑们强奸民意，假借政府的名义对法 轮功残酷镇压的结果！事实证明皮鞭加大棒的转化无论曾吹嘘得多么好使 ，都没有根本改变坚修大法人向善的心。为什么掌握“昭彰”真理的官员 们会“麻痹大意”和“产生厌战情绪”呢？恐怕人家是不想当邪恶的陪葬 品了吧。错勘贤良惹人怨，以手遮天人难骗，谎言欺世难持久，众叛亲离 时已至。 扭曲真相的报道必将留下无尽的骂名，如果不屈从于恶者淫威，真正代表 人民，或者真正为政府着想的话，《人民日报》该揭露的应是那些欺世盗 名的殿堂伪君子，该批判的应是虐待狱中大法弟子而欠下累累血债的邪恶 之徒，该讴歌的应是那一百多位为真理而献出生命的伟大觉者，该弘扬的 应是人间永远坚挺不屈的正气。(2001年1月7日晚新闻联播报刊摘要观后) ～～～～～～～～～～～～～～～～～～～～～～～～～～～～～～～～ 墙倒众人推，李鹏访印度，新德里传出异声 　　(综合新德里八日外电报导)　正当中印双方都有意改善关系之际，处 在「天安门事件」漩涡中心的中共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李鹏预计周二出访印 度九天。但印度包含数个政党成员的政治人物今天却公开呼吁印度政府， 要利用这个机会强烈表达出印度的反对声音。 　　李鹏到访首站为孟买，他将会见印度工业界领袖，并与印度总理瓦巴 依展开议题范围广泛的会谈。此外，李鹏并将访问有印度矽谷之称的南方 城市班加罗尔。 　　由中共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布赫陪同的李鹏一行，亦将会见印度各主 要在野政党的领袖。 　　但印度包含数个政党的政治人物却在今天公开表示，印度政府应该利 用李鹏到访的机会，表达几个印度关切的问题，主要包括大陆商品大量流 入印度、中共军援巴基斯坦的传闻，及双方争议长达四十年的边界问题。 　　一名印度前任部长级官员桑坤表示：「我们还要害怕中国多久？我们 也是一个大国，我们应该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 　　另有印度政党领袖麦卡尼表示，经常有报导指出，中共军援印度的邻 邦及敌对国家巴基斯坦。他说：「这绝不是一种友好的迹象」。 　　也有印度政治人物指出，双方应尽速解决大量低价中国大陆货品流入 印度的问题。印度业者指出，中国大陆流入印度的低价商品，主要包含玩 具、锁匙、运动鞋、脚踏车等，造成印度相关厂家的损失。 　　中共与印度关系时好时坏，中共建政之初，印度是少数率先承认的国 家，但一九五○年中共入侵西藏，破坏了双方的权力平衡，加上西藏精神 领袖达赖喇嘛流亡印度，更使双方关系急速恶化，最终并在一九六二年爆 发了一场边界战争。 　　一九八八年印度当时总理拉吉夫甘地访问中国大陆，双方关系好转； 一九九八年印度、巴基斯坦相继进行地下核试之后，双方关系再度恶化， 但自此之后，中共、印度双方政府即努力修好。 　　但边界问题仍是双方关系发展的最大障碍。印度认为中共侵占了属於 印度的阿克赛钦地区，并透过巴基斯坦，非法占领了喜马拉雅争议地区百 分之二十的土地。印度前任部长级官员马维亚即呼吁印度国会通过决议， 夺回一九六二年边界战争中失去的土地。 　　他说：「我们早就说过，不夺回被占据的土地，我们绝不休止」。 ～～～～～～～～～～～～～～～～～～～～～～～～～～～～～～～～ 侧记高行健在瑞典文学院的历史性演讲 送交者: 孔捷生 于 January 02, 2000 06:01:25: 　　⊙　１２月６日 　　斯德哥尔摩格兰登大旅馆。我依稀记得好莱坞瑞典籍老牌影星嘉宝演 过一部经典黑白片《格兰登旅馆》，会否就是它？这旅馆俯瞰运河，格调 典雅，走近它就象进入了瑞典作家斯特林堡（１８４９—１９１２）的小 说和戏剧。 　　旅馆餐厅临河的一角，我见到了高行健。他还是那付秉性，故人相聚 ，亦无太多寒暄。我一边享用记在他帐上的丰盛早餐，一边开聊，自然是 直奔主题——明天高行健将在瑞典文学院发表历史性演讲，在外间已是关 注焦点。北京官方自不待言，海外持不同立场的不同群落，也抱着不同的 期待。已经有不少声音表示出对高行健演讲可能“淡化政治”的不安乃至 愤慨，他们指望高行健在这个万众瞩目的讲坛为某种神圣的政治理想鼓与 呼；但如果高行健真这么做了，亦会有另一些人觉得错愕和困惑，一个文 学殿堂的苦行香客，孤身探索了一辈子，忽然成了一员忠勇的政治斗士， 这是怎么回事？ 　　高行健坦言：他认为发表这篇演讲比获奖本身更重要，自己对自由写 作的追求，终于得到回报，就是有机会登上这个讲坛对世界发出自由的声 音。这篇《文学的理由》讲稿，是他在巴黎闭门一个礼拜写出来的，直熬 得金睛火眼，连嘴角都烂了。我开玩笑说：原来拿诺贝尔奖也是很痛苦的 ！高又说：他从来不回避政治，甚至对讨论政治也饶有兴趣，他在讲稿里 就谈到了政治对文学的干预，以及文学如何抵抗这种干预。 　　说到这节骨眼上，我想起有责任转达别人的意见——来瑞典前，我读 了茉莉的文章，我本不认识她，但因为她对高行健的获奖持明确的反对立 场，所以我先致电旅居瑞典北部的茉莉，询问此行有无机会见面？茉莉说 她会出席相关的活动，我对她的立论颇感兴趣。她在电话里说：诺贝尔文 学奖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人权奖，如果高行健在演讲词里忽略和漠视中国 人民的苦难和人权状况，那将是对诺贝尔文学奖的亵渎。我毫无保留地把 茉莉的意见告知高行健（但并未点明是谁的意见）。高完全同意诺贝尔文 学奖所包含的人权精神，他说：人权本身就是自由写作的前提，没有人权 ，任何自由创作都失去了可能，他自己就是为了维护这一基本人权而离开 了祖国。他说到《灵山》的写作始于国内，原来就没想到要发表，后在法 国写到最后一章时，恰好发生了六四惨案，法新社每十五分钟播放一次北 京血与火的屠城新闻，就在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回到那个国家了。 这就是他作为一个作家个人，对自由与人权的信念。他当然会支持所有维 护人权的活动，但他现在将要登上的是一个文学的讲坛，他是来谈文学的 。高行健说，他乐意在别的场合和讲坛毫不隐瞒地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和 呼吁人权，而在这里，他要讲的就是“文学的理由”，当然讲稿里的一个 重心，说的就是百年来政治的压迫和文学的反抗……。 　　我把一份资料送给高行健，那是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在广东肇庆举行 的第十一届年会的简报。与会百余位文学研究者的主流意见与官方立场大 相径庭，认为高行健的获奖事实不可回避，势必成为今后研究课题；更有 一位大学教授直言，官方的诋毁高的说词是出于“集体白痴”！高行健笑 言：在文革时，我们大家不都是白痴吗？不过现在要回到旧时不那么容易 了。我问：你选择用中文发表演讲，是否与中国作家协会和外交部发言人 否定你的中国作家资格多少有些关系？高说：他自己从来未曾割断与中国 的联系，他用汉语思维，用中文写作，虽然法国接纳了他，并把他列为第 十二个获诺贝尔奖的法国作家，但第十二个和第一个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中国文化早已溶入他的血液，在这一时刻，他当然要用自己的母语发表 演讲。 　　⊙　１２月７日 　　这是一个大日子。高行健在全世界目光的聚焦之下要作何宣示？ 　　我仿佛比高行健更紧张更激动，才起床就按捺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问能否把他的演讲稿给我先睹为快？高行健一口应允，我便立刻快步越过 运河，到格兰登大旅馆，高行健正在接受法国电视台的专访，话是说不上 了，高刚将演讲稿给陈迈平交由斯德哥尔摩大学中文系复印，他示意我向 迈平要，我拿到文稿即在大堂柜台复印一份，回自己的旅馆细读。 　　我以为，这是一篇自由的宣言。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奖演讲向来都是历 史文献，并年年结集出版，传诸后世。高行健的《文学的理由》嵌入这条 百年长廊，可谓相映生辉！ 　　下午时分，冬令的斯德哥尔摩已是夜色迷茫。我穿起三年未动用过的 西装，戴上妻子事先系好结的领带（我从来就不会打领带），便乘出租车 奔瑞典文学院而去。瑞典文学院对我来说也是旧地重游，当年与北岛参观 此地，特别翻看了文学院收藏中国作家书籍的卡片，真是少得可怜，记得 名字的仅有沈从文、老舍和周而复，连巴金、王蒙也未收入。哪料得到今 日获奖的是一位中国人，而且将要用中文发表演讲。这一时刻已临近…… 入座不久，会场掌声大作，高行健进场了，大厅里数百名听众全体起立， 掌声持续不息。 　　瑞典文学院常务秘书贺拉斯先简短致词，高行健便开始了历史性的演 讲，文学院的厅堂，百年间回荡过多少文豪的声音，只有此刻才响起了汉 语的音频。一瞬间，我想起了余英时先生将苏东坡流放海南时的一句诗改 动两字赠予高行健：“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今已破天荒”！ 　　按文学院的惯例，获奖者的演讲约为４５分钟，高行健用了不到３５ 分钟。瑞典人并无繁文缛节，演讲之后仪式即结束。高行健却在掌声之中 陷入了祝贺者、请求签名合影者的重围。 　　我早注意到，为这一历史情景作见证的只有两个中国作家，就是陈迈 平和我。庞大的中国作家协会因已预定了立场，便无一代表前来观礼，但 这决非中国作家们的本意，这不正好印证了高行健演讲里着重提到的政治 对文学的干预？于是，我自觉责无旁贷，一定要上前向他道贺。然而高行 健关于“个人话语”的演讲言犹在耳，我在拥抱老朋友的那一刹那，将“ 你是我们的骄傲”吞去一字，变成“你是我的骄傲！”高行健听懂了，我 们紧紧拥抱——这是我们廿年交情中从未有过的肢体语言。 　　在文学这片田野里，你我都是独自生长的草木，谁能代表“我们”、 “你们”与“他们”？ 　　是日深夜，大家余兴未了，在格兰登大旅馆煮酒论英雄，高行健、陈 迈平和《灵山》的英译者陈顺妍教授都在其中。高行健了却一桩大事，如 释重负，谈兴较日前为佳。 　　接下来，要等１２月１０日的正式颁奖了。那是诺贝尔（１８３３— １８９６）逝世的日子，他离开尘世已百年有余了。 　　⊙　１２月８日 　　这天较为闲适。上午高行健在斯德哥尔摩大学法文系有一场演讲，之 后由英文系和中文系举办高的作品研讨会，我都没参加，独自在古城区流 连，思绪仍沉浸于文学遐想，其实关于汉语写作的兴衰运程，我与陈迈平 有过一番讨论—— 　　陈迈平现任教于斯德哥尔摩大学中文系，我认识他亦有廿年之久了。 １９７９年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和韩少功手持一册油印的《今天》地下刊 物，依照上面的地址寻寻觅觅，拐进北京东四的一条胡同，叩开了《今天 》编辑部的门扉。于是我结识了北岛、芒克、江河还有陈迈平。陈的笔名 为万之，他当时发表在《今天》上的短篇小说《雨雪交加的夜晚》，对我 们这些“伤痕文学”的文学新手震动颇大，“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这 是我当时的心迹。迈平原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后赴北欧留学，六四后《 今天》在海外复刊，迈平贡献良多。此番重聚，他这“近水楼台”对诺奖 的花絮自然知道得比别人为多。他告诉我，本届高行健的获奖，与华文文 学近年呼声日高不无关系。这次得到提名并摆上瑞典文学院案头的华语作 家名单，其中颇具知名度的就有将近十名之多，除了连年均入围的热门人 选北岛，还有美国汉学家葛浩文鼎力推荐的莫言，马悦然推荐的李锐，大 江健三郎推荐的郑义，美国作家推荐的王蒙，还有台湾作家李敖、香港作 家金庸、大陆作家周而复均获得提名。有趣的是最后两位，金庸花重金将 《鹿鼎记》请人翻译成厚厚的两册英文本，而周而复凭的是号称超过《战 争与和平》的长达六百万字的《长城万里图》。这两位人物能叩问诺贝尔 奖吗？我不知道。倒听迈平如是说，文学院的院士兼常务秘书（文学院并 无设主席）贺拉斯跟他谈及，近些年诺贝尔文学评奖的取舍有一种趋向， 即越是有名的而且读者越多的作家，越是不可能得到诺奖的青睐，因为那 些功成名就的作家，不需要诺贝尔文学奖的表彰和承认，瑞典文学院倾向 于认可那些不受重视的作家和作品，通过颁奖来让读者注意和重视这些作 家，从而提高阅读的品味。贺拉斯这样强调：一个作家写作时心目中先有 了读者（或称群众），他是为读者的需要和趣味而写的，这样的作家就不 是真正优秀的作家；只有那些为自己而写，完全不受读者左右的作家，才 更有独特的价值，读者开始可能看不懂和干脆排拒他的作品，但如果有独 具慧眼者发掘出他的真正意义，读者开始认识他接受他，甚至被他所征服 ，这样“目无读者”的作家便创造出自己的读者群，那方能体现出文学的 内在价值。 　　按此引证，高行健不是正属于这种特立独行的“孤愤型”作家吗？贺 拉斯的栈铿话，或许能给那些对高行健作品感到迷惘困惑的读者指点迷津 。 　　⊙　１２月９日 　　今天的活动日程是高行健与瑞典华人见面与演讲。地点在远郊的佛光 山，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但佛光山并无山可依，连丘陵的影子都不 见，瑞典中部是辽广平原，故称它为佛光寺还差不多。它是由国际佛光会 斥资建造的，与美国西来寺同门同宗。算来庙宇资历尚嫩，显得崭新，难 免少了点禅味。 　　进香堂听高行健的演讲《禅与人生》，他果然是有点法缘的。他说到 当年去大西南游历过不少荒山野寺，又曾在五台山的大佛寺过夜，半夜里 钟鼓齐鸣，他蓦然惊醒，便披衣观看僧人的早祷，那种庄严肃穆给他以巨 大的心灵撞击，后来他写《灵山》，那“藏诸名山，束之高阁”的创作， 是相当孤寂的心路历程，而当年禅宗的境界确实给了他背向红尘烦嚣、面 对青灯黄卷的精神支撑力……。 　　演讲毕，我见到了茉莉，这是我们初次相识，我认真听取了她对高行 健的批评，后来还一起用斋饭，交谈不短。茉莉的立论已见诸她发表的文 章，我不赘述，大致可说，茉莉的意见比较尖锐激烈，她丈夫傅正明则持 相对温和的批评立场。 　　茉莉为湖南人，鉴湖女侠秋瑾的同乡。茉莉于八九民运中义无反顾地 支持学生，后被当局判劳教三年，当时茉莉有过一篇自我辩护词，字字掷 地有声，令人颇为动容。茉莉出狱后仍从事民运，直至投奔怒海，后被瑞 典接纳为政治难民，至今茉莉仍是海外华人中活跃的人权活动人士。 　　至于茉莉指高行健为“消极的个人主义”，遗忘中国人民的历史创痛 等犀利批评，因我身为与高行健私交甚笃的朋友，故难有不偏不倚、客观 公正的立场，实在不适合和茉莉作深入探讨。我只明白，这并非茉莉的一 时意气，她代表了一个群体、一种思潮、一个学派。 　　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鲁迅，是强调个人价值的，他憎厌“合群的自大 ”，辛辣地批判传统儒家思想里的“集体”观念。在鲁迅文集《坟》中， 他论及西方所以先进，在于是“个人国家”，即以个人为主体，鲁迅提到 了德国法国的思想家，我自己没研读过他们的哲学，不敢妄言，但鲁迅还 列举出了北欧最伟大的戏剧家易卜生，这是我所熟悉的。《娜拉》（又译 《傀儡之家》）一剧，就是个人价值至上的形象写照。二十世纪之初，鲁 迅对西方立国思想和至尊价值有如此明确的认识，实属难能可贵。其实鲁 迅对自己笔下的阿Ｑ、华老栓、祥林嫂、闰土等人物之“哀其不幸，怒其 不争”，不正是痛惜个体的弱化和沦亡吗？然而，这是前期的鲁迅。后期 的鲁迅按下“个人”不表，开始强调“大众”。这当然无损鲁迅的伟大， 不过我们再也看不到他的小说了，这是极大的憾事。鲁迅显然认为，慢条 斯理地写小说，已不能振聋发聩地唤醒民众，他选择了另一路径，并在最 后的跋涉中完成了他自己。 　　中国知识分子有的认同前期的鲁迅，有的将后期的鲁迅奉为圭臬，在 文学领域这种分野尤为明显。一般而论，强调个人的作家，不会很喜欢强 调大众的作品，但未至于党同伐异，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否则什么叫 “个人主义”？而强调大众的一方，当然也不喜欢个人至上的作品，而且 通常会对自己阵营之外的作家发出慷慨激昂的号召和咄咄逼人的道德批评 。当然，这一价值判断到了共产党手里便更为糟糕，它变成了冰炭不相容 、汉贼不两立的精神斧钺，毫不容情地挥向异已者的灵魂和肉体。不消说 ，在中共“监制”的文学史里，根本容不下张爱玲的名字。而张爱玲的时 代，正是山河破碎、人民颠沛流离的悲情时代，未知张爱玲的作品在“大 众”学派的道德天平上有何分量？ 　　我可能是一个异数，我也欣赏属于“大众”的作家与作品，虽然喜欢 的程度比不上对余华、苏童、王安忆、莫言作品的迷醉。而莫言大概也会 被“大众文学”那一派接纳，我最喜爱他的《红高粱家族》和《丰乳肥臀 》，因为我看到的是在“公众历史”当中个人灵性与欲望的痛苦挣扎和尖 锐呼喊。 　　无论是前述瑞典文学院贺拉斯的诠释，还是诺贝尔文学奖的长长的得 主名单，都是唯重个人价值的。对此我也略有遗憾，我们实在不能颠覆诺 贝尔文学奖的评判标准，因为那解释权在瑞典文学院手里。怎么办？我以 为强调“大众”的作家与作品不如去参加另一个文学奖，这世界上文学奖 不止一家，美国刚刚公布的“国家艺术文化奖”，其中得奖的就有几个小 说作家，更不用说，还有台湾香港的多种文学评奖。如果这些评奖标准的 指向性还不够清晰明确，就不妨筹集基金另辟一个文学大奖，我也愿尽微 薄之力，向此基金会奉献力所能及的捐款。 　　⊙　１２月１０日 　　今天是本届诺贝尔奖的最高潮——颁奖大典。 　　中午我先到颁奖地点斯德哥尔摩音乐厅现场踏勘，顺便看诺贝尔奖得 主们的彩排。我来瑞典前曾给马悦然打过电话，希望他提供帮助。马悦然 很快送回电子邮件，说他可帮我找到文学院获奖演讲和彩排的入场券，但 颁奖大典和随后的皇家夜宴则爱莫能助，他建议我找高行健，得奖者可以 邀请自己的嘉宾。后来这边的朋友都给我解决了，唯独豪华夜宴一票难求 。我既未再找马悦然亦未开口劳烦高行健，我深知他俩此际都是大忙人， 只是颇有不安，这次我最应该看望的就是马悦然前辈，但多日来还是不敢 相烦。 　　我只是在彩排时见到马悦然，遥遥打了个招呼，便转而去看台上大人 物们的表演了。除了高行健和在挪威领取和平奖的金大中，这些诺奖得主 多系老学究和本学科的泰山北斗，通常不近人间烟火，事先彩排极有必要 。果然，人家告诉他们国王颁奖的程序和走台方式，这些学究们仍频频出 错，于是笑声不断。高行健虽年满六十，看起来还属他们当中的少壮派， 他的仪态与台步尚算中规中矩。不过正式颁奖穿的是燕尾服，我自己连西 装都是数年一穿，燕尾服仅在电影里见识过，我相信高行健也从未穿过。 看见台上诺奖得主们之“勤学苦练”，我也不由担心，如果晚上真弄到了 皇家夜宴的票，就必须租燕尾服，我如何去应付那套行头？ 　　临近傍晚，夜宴票券终未到手，我虽然因此挣脱了“燕尾服恐惧症” ，却空余深深的遗憾，我以为此系这辈子唯一的机遇，终是失之交臂。我 便套上西装与领带，去当观礼者了。 　　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冠盖云集，衣香鬓影，舞台用一万朵鲜花装饰， 瑞典皇家交响乐团严阵以待。我在舞台右侧楼上第一排凭栏而坐，很快便 有奇遇。我早听迈平说，高行健演讲当日，中国官方没有任何代表出席， 但新华社来了个叫吴平的记者，他是个人名义来的，想听听高行健到底讲 些什么。此时我落座不久，旁边隔一个座位就有人用中文问我是否大陆来 的？我答曰：来自美国。他说自己是新华社的，我问是否姓吴？答：是。 这话就聊上了，他谓：当初瑞典文学院刚宣布高行健获奖五分钟之后，他 即向国内发回电讯稿，但未获采用。我问中新社当时发的唯一的新闻稿是 你写的吗？他说：不是。我又问今晚中国大使馆是否来了人？他说他只能 确定大使本人没有来。我问：那么文化参赞之类呢？他答：瑞典方面只邀 请大使一级的宾客。如此说，即中国大使馆没有任何人以官式身份出席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来呢？他说：我是记者嘛，再说大家都是中国人。我 一听便对年轻的吴记者生出好感——他的个人认同和北京政府的立场颇有 出入，其实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作如是观，哪有将高行健无偿馈赠给法国 的道理？就算你不喜欢高行健的文学观哲学观，你也不能剥夺人家中国人 的资格及其作品的文化归属呀！ 　　舞台上瑞典科学院文学院的众多院士已一一就座，号角响起，诸位诺 奖得主鱼贯而出，旋即掌声雷动。随后国王、王后和两位公主莅临。古斯 塔夫国王风度翩翩，而年届五旬的王后更是雍容华贵，她原籍德国哥德堡 ，在慕尼黑奥运会上与瑞典国王一见钟情，嫁来北欧已三十多年，别看她 头顶后冠，母仪天下，我早听马悦然的妻子宁祖（已故）说过，王后出行 经常坐地铁，宁祖也曾在店铺遇见王后买针线，然后两个妇道人家交谈甚 欢。说到王室的两位女儿，大公主是王储，在法国读过书，现在美国耶鲁 就读，有个美国男友。至于本届颁奖大典的两个聚焦点，一是首位诺奖华 人作家高行健，二是刚刚成年的小公主，她才满１８岁，初次有资格出席 诺贝尔颁奖典礼，二公主美艳不可方物，为全体瑞典老百姓的掌上明珠。 　　交响乐团奏完序曲，开始颁奖，形式是由一院士宣读贺词，向全体观 礼者介绍获奖者的成就，然后由国王颁发证书与奖章。高行健前面有三个 奖项，而且都是三人共同分享，每个奖项颁发完毕，皇家交响乐团就演奏 一个乐章。我还注意到，在正襟危坐的高行健旁边，有一个获奖者看来精 通音律，他用两只脚轻点拍子，花样繁琐复杂，左右脚各自追随不同的声 部，这可是一门功夫，没有数十年的修为，断难办到。 　　轮到高行健了，他是唯一独享奖章的（正在挪威的金大中除外）获奖 者。我印象中诺贝尔文学奖分享之例从来未有过（我后来向迈平求证，他 一时也记不清，说如有也仅得一次）。在如潮掌声中，高行健起立，马悦 然代表瑞典文学院宣读贺词，最后用中文说：“高行健，当你离开祖国时 ，你不是一无所有的，你带着你的母语，母语就是你的祖国。现在请你接 受瑞典国王陛下的颁奖。”那一刻，我敢说自己激动的程度超过了高行健 本人……最后，整个仪式在辉煌的乐声中结束。 　　这才来说说诺贝尔奖的奖章，它并非固定模子铸出来的，每年的造型 设计都不同，本年度高行健的奖章由瑞典艺术家设计，它是一块方形铜牌 ，上面有一星形浮雕，星下面是中文楷书的“一”字。这是根据高行健的 文学信念而构思出来的，高的“文学的理由”已阐述得很清楚，文学是脆 弱的个人对世界所发出的近乎自言自语的不屈声音，就算你失去一切，但 你始终还拥有最后的权利，就是语言的权利。这个“一”字的涵义，却是 极权者至为憎厌的，不知为什么，它亦被某些反专制的群体力量所不喜。 不管如何，高行健还是一而贯之地走下来，一直走到这座辉煌的殿堂…… 。 ～～～～～～～～～～～～～～～～～～～～～～～～～～～～～～～～ 「逃」的优美姿势－－－评高行健的获奖演说 　　茉莉 　　无论人们出于什么样的动机目的去评价高行健获奖事件，批评也好， 赞扬也好，历史终将不搀杂个人恩怨、不囿于意识形态、不以敌我为畛域 、不为国别所左右，公正无私地去追问一些根本的问题，如：百年来第一 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人，其创作是否真的为中国文学「开辟了道路 」？高行健在其作品中所体现的人格理想与社会理想，是否符合诺贝尔遗 嘱中关于授奖「给人类带来最大福祉的人」这一宗旨？ 　　诺奖史上鲜见的，是一个作家如高行健，自己在获奖演说中宣布：他 能够「登上这举世瞩目的讲坛」，「这大抵正是这诺贝尔文学奖的宗旨」 。不过，高行健先生没有论证他是如何给人类带来最大福祉的，(这一点连 最称赞高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是谈了一番「文学的理由」。在他 的意识流式表述的「理由」中，有几个非常值得商榷的问题，即：逃避与 承担、文学与政治、个体与群体、价值关怀与名利市场。 　　一，逃：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意义区分 　　在灯火辉煌的瑞典文学院大厅里，笔者惊讶地看到，我们中国的「百 年第一人」从容地走向讲坛，侃侃而谈他由逃亡带来的成功，从而把一个 「逃」字，画成了一个举世最优美动人的姿势。 　　高行健的逃，不但是地理意义上的逃，更是精神意义上的逃。他在演 讲中断言：「还要发出自己个人声音的作家不能不逃亡」。如果这个逃只 是指地理意义上的，那么只是「去留肝胆两昆仑」的问题而已。然而，高 行健的逃却有着更广泛的精神意义，他既要逃出专制统治的意识形态，也 要逃出对人群、对社会现实的关注，用他演讲中自己的话来说：「文学对 大众不负有什么义务。」 　　这样一个消极自保的姿态，这样一曲只求自适的「逃」字谣，居然被 一些理论家们誉为「反抗」－－将文学彻底从政治中交锱出来。然而，如 果我们细察「逃」的踪迹，就可发现，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逃，其意 义截然不同。 　　就中国当代文学而言，「逃」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当政治无孔不 入，专制者强迫每个人都讲政治，一切都政治挂帅的时候，文学的逃避的 确是一种勇敢的反叛；第二，当专制稍有松动，有人在进行真正的反叛的 时候，那么，这个时候的反抗才是货真价实的反抗，逃避只是单纯的逃避 而已；第三，当极权统治把政治视为它的专利，明令「不争论」，不准他 人涉足政治（例如最近国内一批自由派学者被剥夺发表权）的时候，那么 ，逃避文学在此时不仅没有了反叛的意义，还等于是自愿接受专制者的意 志控制，正中了统治者的下怀。 　　就地域而言，谈逃避不能脱离语言环境。在民主国家逃离政治可以视 为清高，因为那个政治是欢迎你加入的；在专制国家逃离政治只能说是懦 怯，因为那个政治是不容你置喙的。懦怯本是人性普遍弱点无可指责，但 如果硬要将懦怯披上优雅的外衣，将逃避唱成清越的高调，这就形成了美 学上的反讽。 　　在高行健先生画出的这个「逃」的优美姿势下，所有坚持不「逃」－ －坚持承担责任、关怀他人的作家，秉持「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信 念的斗士，甚至荷马史诗里的英雄，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全都成了一大 群该被轻蔑嘲笑的傻子和笨蛋。 　　幸好这个世界还有人不以逃亡为唯一出路，还有作家愿与无路可逃者 共命运。宁可身陷囹圄也不逃的捷克作家哈维尔，在与妻子的通信中一再 讨论身为作家的责任承担问题。哈维尔问自己：道德责任对自己意味着什 么？要求自己承担「为了这个世界」的责任的命令来自何方？最后，他终 于找到理由：「由于认识到我们自己是这条河流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承担 起了对整个河流的责任（在大坝和特殊地平线经营者看来，这当然是愚蠢 的）。」 　　二，「非政治」的共识与矫情 　　当中共外交部指责诺贝尔文学奖「已被用于别有用心的政治目的」时 ，高行健在演讲中也同样痛斥政治是文学的最大敌人，表面上看来针锋相 对的对立双方，其立论前提却是惊人的一致。他们一致的共识是：文学与 政治没有关系。 　　这里我们有必要阐述一下政治的定义。简单地说，政治就狭义而言， 是指专门的政治，如国体的确定与政体的运作；而广义或文化形态的政治 ，则是指社会个领域活动中的政治因素，包括人们对政治的观念意识、认 同方式和价值观。后者几乎没有人敢说他完全与之绝缘。 　　除了上述广义狭义的区分，政治还有善恶之别。共产党一党政治是恶 ，造福人民的民主政治是善。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政治全算成共产党的，借 反对恶的政治，排斥对社会的关怀与责任，这是高行健的一贯言论留给给 笔者的印象。 　　一个热爱生活、直面人生的作家，必然和政治相遇。在中国的现实里 ，政治意味着自由的展开，意味着对自己出生的那块土地的责任与义务。 我们常讲生活是大海，那么，无处不在的政治可以比喻为海水中的盐分， 只要你不是空中飞鱼，你就没法摆脱海水中的盐分。我们参与政治，并不 是我们对政治有什么特殊的兴趣，而是因为，我们要「从生活出发」（哈 维尔语）。对于今天仍在政治高压下中国作家来说，政治不是写不写的问 题，而是必须严肃面对的一个课题，是要不要真实反应生活情感的问题－ －每一个有良知的作家无法逃避这样的宿命。 　　1991年获得诺贝尔奖的南非女作家戈迪默，在谈到自己的写作时说， 她最感兴趣的是人，是使人不幸或使人幸福的事件，正因为对人的命运的 关注，才迫使她去探索政治的主题，她把自己视为一个「在政治上有说服 力的艺术家」。处在南非那种特殊的历史地理环境中，尽管戈迪默的创作 采取一种独奏的形式，但她的作品却是对生活的一种介入，甚至是一种力 求改变生活的抗争姿态。 　　关于政治与文学的关系，戈迪默认为，应该「在小说中给予政治以一 个自然而然的地位」。文学不能做政治工具，但也不应成为逃避政治的工 具。刻意排斥政治的作家，仿佛是一直在蒸馏过的空气中生存的天外来客 ，俨然是全权代表文学的「超人」，其姿态是矫情与不自然的。戈迪默肯 定地承认「人是政治动物」，她解释她的作品中为什么有那么多政治色彩 的情节，「因为现实本身就是如此」。她唯一要避免的，就是在小说中进 行政治宣传。 　　人们常说文学是有情者的事业，其实，真正善的政治更是有情于天下 ，大气的文学往往因为容纳政治才有容乃大。对于许多像戈迪默一样来自 第三世界的作家，政治和艺术绝对不是两个极端，而是自然融于一体的「 政治美学」。政治与文学，在现代民主国家不过是一个理论问题，而在中 国等专制国家，却是一个道德实践问题，1989年之后，中国那么多学生市 民被镇压，农民抗议，工人下岗卧轨，知识分子被噤声，连法轮功成员举 举手伸伸腿也被监禁致死……，在这种时候说文学不应与政治有关系的人 ，我们能说他什么呢？ 　　今天有许多西方人标榜自己脱离政治，以反对一切政治为时髦，那是 有他们的前辈在上百年的时间里所创造的民主制度为前提的。一些西方文 人毕生没有经历过暴政，因而也就不能理解专制下人民的文学需要，读不 懂暴政高压下的文学，不能欣赏有力度的美。就像早就享受婚姻恋爱自由 的人，觉得自由婚姻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因此，对于仍处在封建社会的 年轻人要死要活地追求自由恋爱，也就不再倾注援手的热情。「六四」之 后，流亡海外的一些中国作家远离了国内受迫害的场景，失去了受压制的 痛感，他们也学会了以西方人的时髦为时髦，声言追求不问政治的纯文学 ，高行健就是令这些人艳羡的成功典型。 　　瑞典评论家彼德·路德松因此批评高行健说：「他的确讨厌一切关于 文学如何表现政治的言论。至于中国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将会发生什么 事情，他从来没有感到一点同谋犯罪感在脑子里闪过。」（《瑞典日报 》 2000年 10月26日） 　　三，是「开辟道路」还是追逐潮流？ 　　「个人的声音」是高行健在演讲中反复诵读的经典名句。他似乎想要 说明，他被瑞典文学院新闻公报高度评价为「为中文小说艺术和戏剧开辟 了新的道路」，就是因为他让中国文学从政治的工具「回到个人的声音」 。 　　其实，一部中国文学史充满了个人浅唱低吟的声音，这条个人之路源 远流长，绝非自高行健始。如高行健所说，在毛泽东实施全面专政的那些 年代里，除了毛泽东本人「个人的声音」－－一个独夫的声音响彻云霄之 外，其他个人的声音都曾被封杀。到了八十年代，中国文坛开始了一场「 文体革命」，文学重新回归于它的艺术本性，语言、结构、技法、叙述方 式开始受到优先考虑，作家重新发出他们「个人的声音」。高行健在这个 时候卷入浪潮中。 　　每一个个人都有自己的声音，不同的「个人的声音」，有其美丑、高 下、善恶、贵贱之分，我们不能不分内容地，凡将「个人的声音」都奉为 至尊。只有仔细考察高行健个人声音中的具体内容，我们才能断定：他的 声音到底是开辟了新道路，还是追逐潮流、人云亦云？ 　　就高行健获奖的主要小说《灵山》的内容看来，它和八十年代后半期 ，中国文学所表现出对荒蛮、原始、神秘和宗教的极大关注是一致的。从 那时开始，中国作家不约而同地对西藏等边疆，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他们热衷于在笔下描绘雪山、草原、森林、荒俗与宗教朝圣的体验。这股 浪潮，既是对二十世纪西方蛮荒探险文学的效法，也是一些作家在不再愿 意涉及现实问题之后，想要唤起人们的注意与重视所使用的特殊手段。 　　文学不再神圣。失去精神栖居与归依之所的现代派作家，把艺术形式 当成精神的归依之所，「写什么」让位于「怎么写」，形式因此获得了本 体的意义。他们以万花筒般变幻的形式来吸引人们的目光。然而，在形式 上玩花样，总有玩厌的时候，于是，先是走现代前卫之路，后被封为「极 端现实主义」的高行健，又开始热衷于探索道家玄学，描绘性幻想等原始 赤裸的人生本相，由末世心态导致玩世不恭的犬儒主义。与此同时，中国 的痞子作家、宝贝作家们大拾西方现代派的牙慧，大写消极、颓废、色情 ，玩得「一点正经也没有」，无「性」不成书，只求「过一把瘾就死」。 　　最近有人指出，中国当代文学90年代以来，由于一味地模仿西方20世 纪文学潮流，特别是游戏性写作的大量出现，使得文学创作泡沫现象严重 ，中国文学丧失了质朴的感情和真实的力度。其实，九十年代的这股泡沫 潮，还可以溯源到中国传统文学的支流。包括高行健在内的玩山水、玩女 人、玩民俗的现代派作家，并非是真正的新新人类，他们其实就是晚明颓 废文人的再生与传人，面对专制的黑暗，他们脸上吊着晚明文人纵欲无度 的虚肿眼袋。 　　这一类文学在「六四」后的中国大量出现，既填补了人心的空虚，也 有意无意地缓和了专制政权与被压迫人民之间的紧张关系，活跃并轻松了 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化市场。这些现代作家在消解政治的同时，并未忘记名 利市场，相反，这类回避社会矛盾的悠闲文学，同时受到东方与西方的欢 迎，因为没有人再愿意去提诸如人权之类的沉重话题了。 　　当高行健在演讲中一再强调他的作品「只为自己而写」，他的「自言 自语」不须顾及社会效应时，我们只须稍加考察：他的《灵山》什么时候 还是手稿就摆上诺贝尔奖评委的案头？为他的书做推销如何使得台湾作家 马森勉为其难？没有人逼着高行健把手稿交出来，高行健显然是自愿、主 动地到处托人帮忙出版。由此看来，他其实也像所有的作家一样，愿意与 读者分享他的创作，愿意让自己的书成为公共的东西，因此，他最好还是 真诚一点，不要把「非功利的文学」说得那么绝对和漂亮。 　　刻意把个人与群体对立起来，把人民抽象化、概念化，使之成为自我 的他者，高行健的个人主义高调里充满了孤芳自赏的傲气。在人道主义者 眼里是与自我血肉相关的群体，被高行健看作是一种敌意、对抗的因素。 同样是旅行手记之类的文学，中国作家艾芜的《南行记》和高行健的《灵 山》相比就大有不同。《南行记》的作者是真正沉浸在苦难之中，个体与 群体一起受苦，并一起寻找希望与意义。 　　总之，我们不能一听见「个人的声音」、「审美判断」就急急忙忙去 赞美，就以为是反集体主义了，要紧的是，深入了解他是哪一家个人的声 音、哪一种审美判断。一个人从自身的痛苦出发，进而为群体请命，不能 被视为是罪该万死的集体主义。从逻辑上看，「个人的声音」不意味着就 只能写个人，它也可以是以个人的感同身受，去关注和描绘他人，其声音 也同样可以是非常真实的，也同样具有审美价值。 　　四，一个嘲讽价值关怀的后退者 　　在笔者读过的许多肯定高行健成就的文章中，马建的文章算是能说出 几分道理的。基于老朋友之间的长期了解，马建诚实地称高行健为「一个 后退者」。然而，这样一个在价值关怀面前后退的人，却利用诺贝尔奖演 说的机会，对那些坚持价值关怀的作家进行刻薄的嘲讽。所有以笔为旗、 为弱者代言的「代言人」，所有在极权制度下被迫反抗的「斗士」、「英 雄」，都被高行健挖苦为「自我膨胀」。以为获奖就代表路线正确的高行 健，实际上是在借审美的名义，干预一切承担责任的文学；以狭隘自封的 「文学立场」，来取代文学本应具有的丰富多样性。 　　不知高行健是无知还是故意，他在演说中贬损和嘲讽了一大群他的前 任－－－历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瑞典文学院历年来的新闻公报与颁奖 辞中，有不少获奖者被誉为「斗士」、「代表」、「代言人」，笔者在此 信手拈来几位： 　　1906年获奖的意大利诗人吉奥修·卡尔杜齐，被称为争取自由的「革 命斗士」；1915年获奖的罗曼罗兰，被介绍为「全世界和平运动的杰出代 表」；1921年获奖的法国作家法朗士，被称赞为：「投身理想主义的奋斗 行列」；1923年获奖的爱尔兰诗人叶芝，瑞典文学院称他「成为自己祖国 爱尔兰的代言人和阐释者」；1930年获奖的美国小说家刘易斯，被认为是 「代表了新移民的风格」；1946年瑞士获奖作家海塞，颁奖辞称他「从梦 想家变成斗士」；1948年英国诗人爱略特获奖时表示，他要「作为一位代 言人去努力」；1953年获奖的英国作家丘吉尔，被瑞典文学院比喻为「著 名的沙漠战士」；1964年拒绝领奖的法国作家萨特，曾赢得过「20世纪人 类良心」的声誉；1967年获奖的阿斯图里亚斯，颁奖辞称之为「拉美精神 与未来的代表」；1972年获奖的德国作家伯尔，被称为「代表德国文学及 其革新－－从废墟中新生」……。 　　享受着西方斗士用生命换来的自由，高行健有权对斗士、英雄们如此 轻蔑如此挖苦吗？ 　　自古以来，无论东方西方，文学历来有「载道」的功能、教化和参与 的传统，它曾经长期充当过「精神导师」。不管今天人们怎样评价这种导 师作用，它至少是以某种价值标准做依准的。「红脯鸟」这个形象，即是 瑞典著名汉学家罗多弼先生和其他学者研究后，提炼出来的一个文学价值 标准－－对人的关怀。古往今来一切优秀作家都在叩问：个体的有限生命 如何寻找自身生存的价值与意义？在最近几年的诺奖得主中，大江健三郎 在文学中建立的价值，是「与弱者共生」；格拉斯成了西方启蒙主义、和 平主义的隔代传人；戈迪默在南非发展了甘地主义倾向。 　　然而我们中国的诺奖得主给予我们什么呢？他没有在其文本中建立任 何新的意义与价值层面，而只是一番怀疑与坼解。思想贫乏的高行健再三 说教的高论，其实套用中国民间的一句俗语就可以基本概括：「各扫自家 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拒绝继承中国佛教「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的精神，而是把社会承担当作笑料，其对救赎精神的蔑视来自小市民智 力的冷嘲。他以麻木的情感，漠视人生各种价值，只是身体力行道家的「 我不成仙谁成仙」，「将写作与性交化为一体」。 　　前面已经谈到，在中国当代文学丧失价值关注、彻底消闲隐逸之后， 它并没有隐逸于市场，它甚至以其消闲隐逸的功能开辟更大的、世界性的 名利市场，而诺贝尔文学奖，也就成了吸引「隐士」们勇于前来瑞典占领 的一个最大的名利场。对此，目睹这一切的笔者只有无限的悲哀。 　　并不是每一个老外看中国文学都会看花眼、看走神。对高行健的个人 享乐主义价值观，瑞典评论家彼德·路德松就心明眼亮，在《一片没有主 义的草叶－－评高行健的『一个人的圣经』》一文里，他这样评价说：「 在极端集体主义的同谋犯罪中，高走过一条漫长的道路，从而转向一种极 端的个人主义信仰。他瞄准了这个目标，并且以明晰的叙述晓之世人，他 如何日益赢得这种信仰。他希望过他自己的生活，在最大可能的自由中过 他自己的生活，仅仅盯着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舒服。每个人都是他自 己的目的，只要把自己一天天流逝的生活尽可能过得美满些就行了。投身 于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秩序，对他来说，无异于把自己的生命消耗在幻想 中。……」 　　综上所述，众人期待的高行健获奖演说，既没有激情也没有信念，其 社会理想一片空白，其人格理想萎缩矫情，通篇老生常谈，重复文学常识 也重复自己，不少地方甚至自相矛盾。拿去年的诺奖得主君特·格拉斯激 动人心的演讲来比，高的演说几乎不可与之同日而语。尽管高行健在演说 中也批评了中共对文学的迫害，但他对「斗士」、「英雄」的刻意贬损， 表明他是不赞成对专制进行勇敢抗争的，不认为享有自由的人有义务为他 人争取自由。国内文学评论界的一位朋友沉痛地说；「当高行健被人们赞 美时，大多数中国人陷入了更加可悲的孤独状态（马尔克斯意义上的『百 年孤独』），只能说明我们的处境更不为人所了解。」这正是笔者撰写本 文的心情写照。 (2000，12，20) ～～～～～～～～～～～～～～～～～～～～～～～～～～～～～～～～ 布什国家安全班子与国会有关人士磋商国防问题 　　美国候任总统布什星期一会见下届国家安全班子的成员和国会参众两 院的防卫问题负责人，就国防问题与他们展开磋商。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 记者杨家岱的采访报道。 　　路透社八号的报道表示，布什预计将与有关人士磋商为加强军事力量 所必须的国防开支问题、海外驻军问题、以及国家导弹防卫系统问题。 　　美国军事大学麦特克西斯将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布什决心部署国家 导弹防卫系统：“新的国防部长拉姆菲尔德是一两年前建议部署国家导弹 防卫系统的一个小组的负责人。布什挑选他作国防部长，就是因为知道他 赞成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看来美国要部署这个系统的决心是相当大的 。” 　　美国智囊机构传统基金会亚洲部负责人武尔泽表示，从自身的和盟国 的安全着想，美国需要有一个国家导弹防卫系统。 　　在谈到世界各国对美国部署这个系统的计划的反应时，路透社8号的报 道表示，俄罗斯和中国持反对态度。武尔泽说，说俄罗斯“持反对态度” 不够准确，因为俄罗斯总统普京和军方领导人还没有把话说死。武尔泽说 ，美国的一些盟国，如英国和日本，有不少人是支持美国部署国家导弹防 卫系统的。 　　美国媒体在有关报道中说，美国的国家导弹防卫系统是针对“无赖国 家”的。在被问到这些“无赖国家”是指哪些国家的时候，武尔泽说：武 尔泽说，美国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不是针对中国的，但是美国也注意到 ，中国个别军方将领试图用核威胁对美国施加压力。 　　麦特克西斯将军表示：“美国部署国家导弹防卫系统，正确地来说， 不是针对中国或俄罗斯的。” 　　两位分析人士都表示，他们支持美国加强军事力量。他们说，美国在 海外的驻军对世界和平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是美国海外驻军的战线不可拉 得太长，所以应该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 ～～～～～～～～～～～～～～～～～～～～～～～～～～～～～～～～ 布什外交政策在「亲中」与「泛亚」之间如何选择？ 　　●孟玄 　　新春伊始，台湾陈水扁政府发动和平攻势。总统本人发表姿态很低的 元旦文告，比五二○就职演说精神更进一步，表示愿意从经贸文化统合入 手，建立互信，寻求「政治统合新架构」。同时陆委会推动的金马小三通 ，也正式启动。这两件事情同步进行，其目的当然一方面是为了突破内在 政治困境，另一方面藉此凸显台湾不但不畏惧与中共和解，而且更主动和 平出击，希望国际上改变对台湾民进党政府刻板形象。尤其是美国布什新 政府即将就职，台湾赶在前面，作出实际行动，可以化解美国新政府要求 台湾直接上谈判桌压力。 　　其实，美国共和党新政府对亚太局势，中国势力扩张，基本看法与前 任克林顿政府显著不同。用最简化名辞来代表，克林顿的亚太政策「亲中 」，而布什「泛亚」。 　　所谓亲中，就是认为中国在亚洲局势上有举足轻重份量。美国亚洲政 策应以搞好与中国关系为优先。只要稳住中国，自然容易理顺其他美国亚 洲关系。而「泛亚」，则是指中国在亚洲只是区域中一个强权。亚洲目前 呈现民族主义勃兴的多元并起现象，类似欧洲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 美国应该扮演平衡者角色，一如当时英国一样。因此美国首先应重振美日 联盟，持续二战以来美国亚太安全基础，然后再个别与亚洲其他权力中心 维持双边良好互利关系，如韩国、台湾、越南、印尼、印度、俄罗斯等都 要注意。中国只是各种关系中间一环，当然有其重要性，可是不应该太过 突出，以致危及其他关系。美国作为亚洲之外最有实力的平衡者，可以确 保美国最大利益，也可以保障亚洲和平架构不衰。各国会希望美国来平衡 中国的力量。「泛亚」派在共和党中势力雄厚，其主力均担任布什政府内 要角。因此共和党新政府对中国与台湾之间关系看法，不会与克林顿政府 完全相同，他们会更重视台湾作为独立於中国之外的一股牵制中国的力量 。 　　泛亚派虽然已成主流，可是他们也不能忽视在克林顿八年来亚太地区 出现的地缘政治结构性变化。第一就是日本十年来经济始终低迷不振，政 党政治变化莫测，日本自信心大不如前，美日结盟安定力量削弱。第二件 影响最深远是两韩和解过程已经启动，美军驻韩部队理由逐步丧失。两韩 和解牵动中日关系极巨，目前尚不知朝鲜半岛局势变化会产生何种后续冲 击，美国泛亚派过去一直以南北韩分裂，以及北韩是最危险的「流氓国」 为前提，如今前提已变。第三项大变化也是泛亚派认识不足的，就是中国 经济实力在九十年代中持续成长，并不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相形之下 ，日本有可能被中国超赶过去，中国加入WTO之后，继续经济体制转型，融 入全球体系，其势力之强劲，潜能之高，未来将使美国不以中国为亚洲中 心变得不切实际。长远看，美国可能非走「亲中」路线不可。而第四项变 化就是印尼的陷入泥淖，国不成国，东盟没有印尼为重心，主动向中国靠 拢，希望得利於中国经济发展。印度和俄罗斯一向不在亚太中心，只能发 挥边缘性角色。如此算来，新的亚太局势变化已经超出美国泛亚派策士的 预期。 　　美国对台湾政策，布什政府立即要面对的是军售规模和是否纳台湾入 TMD系统内。布什的亚太策士比克林顿左右更重视实力原则，他们与中国交 往的冲突和摩擦一定高於克林顿时期。但是中美高强度的暗中较劲对台湾 有利，还是更有害？台湾夹在两大之间，何以自处？作一些小眉小眼的小 三通姿态有用吗？ (世界周刊) ～～～～～～～～～～～～～～～～～～～～～～～～～～～～～～～～ 面对台海现状台湾要求美国出售‘纪德级’驱逐舰 　　据纽约时报和美联社报道，台湾可能会在今年4月举行的美、台年度 军售之前提出购买‘纪德级’导弹驱逐舰的要求。这将是对布什新政府处 理台湾海峡两岸关系的第一个主要挑战。根据[1979年台湾关系法]，美国 有义务帮助台湾维护国防。布什曾暗示，他将比克林顿政府更加主动地履 行这一义务。克林顿政府去年拒绝对台出售配备有神盾雷达系统的阿雷伯 克级驱逐舰。‘纪德级’驱逐舰装备的武器和雷达系统都不如阿雷伯克级 驱逐舰，但是将成为台湾海军中最强大、最有威力的军舰。布什当选总统 过渡政府发言人麦克莱兰说，‘当选总统认为，美国应当以一个声音对外 交政策发言，直到1月20号，这个声音就是克林顿政府’。 　　北京一个难咽的美对台军售案 　　北京肯定会阻止任何类似的军事销售。4艘驱逐舰将是前总统乔治·布 什1992年对台出售150架F-16战斗机以来最重要的对台武器交易。中国说， 那次军售违反了1982年中美联合声明，北京因此把大批生意从美国公司转 向了欧洲公司。自陈水扁当选台湾总统以来，两岸关系紧张。过去陈水扁 鼓吹独立，当选之后立场软化，说只有受到攻击时台湾才会宣布独立。在 试图缓解两岸关系方面，双方在上个星期实施了‘小三通’。北京要求大 陆和台湾实现‘大三通’，但是台湾担心台湾经济过于依赖大陆。北京本 月6号暗示，软化对陈水扁接受一个中国原则的立场。如果两岸之间的三通 作为国内事务而不是国际事务处理，陈水扁政府可以在不明确承认一个中 国原则的情况下谈判三通问题。 ～～～～～～～～～～～～～～～～～～～～～～～～～～～～～～～～ 小三通后台湾首次自金门原船遣返七名大陆偷渡客 　　(李金生／金门报导、　罗浚滨／竹市报导)海巡署金门机动查缉队、 金门第九海巡队八日会同金门红十字会，以原船遣返康建通等七名越界的 大陆渔民，让他们赶在春节之前回家过年。这项作法被认为是「小三通」 之后，台方以实际行动表示善意。 (中国时报) ～～～～～～～～～～～～～～～～～～～～～～～～～～～～～～～～ 北京处理“小三通”，对台不怀好意 　　林保华 陈水扁新政府上台后，在两岸关系上的新建树是新世纪初的“小三通 ”。虽然在野党因为党争的需要而保持低调，而政府因为在各方面的不顺 而强调“小三通”的成果，例如给予一百零五分的评价，但是平情而论， 在两岸关系僵持了多年之后，“小三通”总算是一个难得的突破，因此引 起媒体的关切就不奇怪了。难得的是西方媒体也很关注，并且给予相当高 的评价，认为是新世纪的大新闻。因为他们悲天悯人的立场，关心的是两 岸不要发生武装冲突导致生灵涂炭，因此认为五十二年来两岸的首次小直 航有助於和解。 一向行事乖张的中共在“小三通”问题上的态度则是悖情悖理，反映 它缺乏改善两岸关系的诚意。 当台湾开始筹办“小三通”直航时，北京竟没有热情的表示，甚至准 备采取“不理睬、不回应、不拒绝”的“三不政策”，因为他们认为这是 作秀，是假象。除非台北又再取消金门和厦门、马祖和马尾的直航，否则 怎麽叫作秀和假象呢？ 自从陈水扁上台以来，北京就声称要“听其言、观其行”，如今陈水 扁在“行”了，中共的反应却是阴阳怪气。既然如此，新政府倒也不必急 着推展新猷。需知，现在急着要统一的是大陆而不是台湾。既然大陆缺乏 热情，甚至得寸进尺，台湾也应降低热度，不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是 政府没有在这方面对北京有所批评，显示了诚意和器度。 到了直航的时间逼近了，台北并不是说空话，中共国台办才在十二月 底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在各地设立“小三通台胞接待工作领导小组”热情 接待台湾民众，但又提醒要向台湾施加“一个中国原则”的压力。要北京 下达命令，才可以“热情接待”，这种“热情”才是“作秀”和“假象” ，这点台湾民众不可不知，因此不必在这种“热情”下而深受感动。 一月二日“小三通”的开启，四日北京官方才作出正式的回应，外交 部发言人声称会提供帮助和方便。但仍然在毒化两岸气氛，指责台湾政府 在敷衍民众的愿望，在“三通”问题上还“缺乏诚意和善意”。 众所周知，两岸没有直航已经五十二年，由於中共对台湾仍扬言要武 力解决，台湾对直航所造成的安全问题必然要有充分的因应，除非北京宣 布撤销对台湾的武力威胁。而两岸实际上的两个主权国家之间的关系，使 直航也必须有许多技术问题要解决，而“小三通”正是一个试点，便於总 结经验。如果北京连“小三通”的正面意义都不肯承认，不能不使人怀疑 中共急於“三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从北京对媒体的控制和防范，可以看出它对台湾不怀好意。 “小三通”是半个多世纪以来两岸关系的又一次突破，但是北京居然 严控媒体的报导，既是对外国媒体和台、港媒体的访问也诸多刁难，对大 陆媒体更是禁止他们擅自报导。理由是禁止“炒作”。为什麽对有利於两 岸和解的大新闻禁止炒作，而中共对台湾进行武力恐吓时却又放手炒作？ 对“小三通”的准备情况，中共媒体事先完全不作报导；“小三通” 实现以后官方媒体的一式报导除了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外，更一律不用“小 三通”的字眼，以继续蒙蔽国内的民众。中共并不希望两岸真正和解、天 下太平，而是要制造紧张局势，借以分化瓦解台湾，并且煽动国内的民族 主义情绪来转移老百姓对诸如贪污腐败、汉箸暴敛和职工下岗的不满。如 果大陆媒体报导台湾对“三通”的善意，中共将来还能煽动民众来敌视台 湾吗？ 中共后来之所以没有对“小三通”进行“三不”，并有直航的小小报 导，只是因为美国白宫换了新主人，它不能一开始就给布希太坏的“流氓 国家”印象而已，以便继续拉拢美国，离间台美关系。 中共对媒体的操控，目的是为了“一手遮天”，不让国内民众了解两 岸关系的真相，因此在大陆开放新闻自由以前，两岸不应该进行政治谈判 ，否则中共曲解谈判的情况，反而会加剧大陆民众对台湾的敌意。两岸目 前只适宜对话，从对话中创造适合於谈判的条件。如果急於“短兵相接” 式的谈判，一旦谈判破裂，在中共对民众的片面宣传下，后果反而会非常 严重。 ～～～～～～～～～～～～～～～～～～～～～～～～～～～～～～～～ 孙立人密谋叛变事件 获监察院平反 　　(联合晚报记者陈素玲、刘淑婉台北报导)历经半世纪，发生在民国四 十四年间的孙立人密谋叛变事件，今天终於获得平反。监察院会今天确认 学者重新调查孙立人案的研究报告，与前监委陶百川等人五人小组报告内 容相符，证实孙立人并无叛乱行为与企图，部属郭廷亮及江云锦等人也非 匪谍。这项调查对还原历史真相意义重大，将交由人权委员会进行平反与 赔偿。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