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1101期(2001.02.04)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朱熔基说：“中国的事，也不是我个人就能搞得好” 2. 华盛顿邮报披露自焚身亡的刘春玲是三陪女郎，丈夫不知去向 　　12岁女孩刘思影的妈妈没有练过法轮功 3. 纽约时报：镇压下的稳定是否走得通，是中国21世纪面临的最大问题 4. 天安门自焚：中共调查矛头指向外国记者 5. 强烈抗议江泽民残酷镇压法轮功同胞！ 　　——中国人民阵线总指挥部就天安门广场自焚惨案的声明 6. 中央电视台很无耻，那些镜头本来不宜于青少年看 7. 中国人的悲剧：只能是重拳出击，把弱势一方打死 8. 我为自焚者言 9. 纽约时报：美在考虑是否放弃谴责中国人权案 10. 华盛顿邮报：调查人员希望继续侦讯李文和 11. 台湾「汉光十七号」演习将试射多种导弹 　　台湾F16试射小牛导弹中的 雄三导弹4月试射 　　苹果日报：加强海战力抗衡解放军 　　星岛日报：台订购 144辆美制自走火炮 　　日经新闻：华府将延迟决定对台军售内容 　　中俄商讨军事合作共同反对ＮＭＤ 12. 《天安门文件》披露的八大佬册封江泽民内幕 13. 高行健成了洪水猛兽？ 14. 茉莉：面对瑞典文学院的“杰作” 　　　　----一个犯众怒者的思索 15. 读者来信照登：中国政府并未撤销对前89学领通缉令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各个进步的政治派别应该进一步深刻地研究 中国的国情，研究如何才能将人们群众发动起来，解决中国的问题。就拿 法轮功来说，他们面对残暴镇压，不仅不屈不挠，而且斗争方式十分机智 巧妙，令江泽民集团惶惶不可终日，这不值得中国任何一个进步的政治派 别深省吗！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呢？我们理应比法轮功更广泛地取得群众的 支持，但相比之下，我们不是做得太差了吗？在我们看来，要解决中国的 问题，主要还是要靠人民群众，而不是靠西方。一个真正的进步的政党或 政治派别以及个人，只能为人民去谋利益，而不应去为自己争权夺利、争 名夺利。” 　　　　　　　　　---- 齐石（笔名） 　二○○一年二月二日于北京 ～～～～～～～～～～～～～～～～～～～～～～～～～～～～～～～～ 朱熔基说：“中国的事，也不是我个人就能搞得好” 　　据北京权威消息人士说，在外界纷纷猜测十六大的人事，胡锦涛是否 能顺利接班，江泽民是否会连任之时，日前朱熔基与身边人谈话时，突然 说了一句，「到时候下我一定下，决不恋栈。」还说，中国的事也不是我 个人就能搞得好。身边的人很愕然，不知怎样接话。据悉当时朱熔基看来 很有情绪，说的是肺腑之言。 　　据新一期的开放杂志报道，听闻此消息的人都非常感慨，想一九九八 年朱熔基初任总理时，那一句「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 会勇往直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何的豪情万丈。只不过 三年多时间，这位一度光芒四射的政治人物竟然如意兴阑珊，表露出灰心 失望的情绪。 　　据悉朱熔基内心深处甚至是极度厌恶共产党的，与家人谈话时，谈到 中西方文化和制度，会流露出对西方先进制度的向往，对中国落后黑暗的 深厌痛绝。但朱是务实的人，认为空谈政治无益，应实际地一点一滴去改 进，因此他往往避谈政治和意识形态，只谈具体事务。有时他关于政制改 革的谈话甚至极其矛盾。在下面朱熔基会说，政制改革不改不行，但到政 治局会议上，面对江泽民、李鹏对政制改革的强烈抵制，他也会违心地说 ，若推行政制改革所获其利不及其弊。 ～～～～～～～～～～～～～～～～～～～～～～～～～～～～～～～～ 华盛顿邮报披露自焚的刘春玲是三陪女郎，丈夫不知去向 　　12岁的刘思影的妈妈没练过法轮功 华盛顿邮报：天安门自焚之火照亮了中国的秘密 　　华盛顿邮报5日发表署名Philip P. Pan的文章，题为“人体自焚点燃 中国秘密”。文章披露，刘春玲不是开封本地人，生前在夜总会靠陪吃陪 舞谋生；最后一句称，没有人见她(23日在中国北京天安门广场自焚死亡的 刘春玲女士)练过法轮功。自焚死亡的刘春玲女士邻居称，刘是一个有点怪 的女人，“刘春玲打她的母亲，她妈妈被打得大喊大哭。她也打自己的女 儿(刘思影)。”谁也没见过她的丈夫。南方一个人给她交房租。她个人靠 三陪谋生。 Human Fire Ignites Chinese Mystery Motive for Public Burning Intensifies Fight Over Falun Gong http://washingtonpost.com/wp-dyn/articles/A23596-2001Feb3.html ～～～～～～～～～～～～～～～～～～～～～～～～～～～～～～～～ 纽约时报：镇压下的稳定是否走得通，是中国21世纪面临的最大问题 China Scores a Propaganda Coup Against Falun Gong http://www.nytimes.com/2001/02/04/weekinreview/04ECKH.html ～～～～～～～～～～～～～～～～～～～～～～～～～～～～～～～～ 天安门自焚：中共调查矛头指向外国记者 　　北京公安部门正调查几家外国驻京传媒在法轮功练功者自焚事件中的 角色，中共当局指已掌握证据，发现这些记者事先知道法轮功练功者会在 天安门广场有激烈行动，如果证实他们参与事件的策划，不排除以「教唆 及协助他人自杀」的故意杀人罪名，对其采取法律行动。 　　香港星岛日报引述公安部消息人士表示，除夕当天七名来自河南开封 的法轮功练功者自焚后，现场公安人员在天安门广场扣留六、七名分别来 自 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络）、美联社及法新社的驻京记者，没收他 们的录影带及底片，并要求他们签署一张承认进行非法采访和保证下不为 例的文件，然后全部释放。 　　公安部翻看广场的监视录影带后发现，这些记者在下午二时三十分出 现在天安门广场，自焚则在二时四十分发生，而且事件发生时，这些记者 正好就在自焚者附近，CNN记者更刚好在几名自焚女子的不远处，其位置不 但能清楚拍下现场，又可以避开公安人员的注意。 　　报导指出，因事发当时大批公安立即大面积封锁现场，并严查当时广 场内的所有人员，才发现这些记者。中共当局相信这些记者一定在事前已 知道这些法轮功练功者的行动，甚至明确知道哪几个人是他们的目标。 　　消息人士透露，中共当局后来向全国公布此事件，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的自焚现场近距离片段，就是来自没收的CNN采访队当时所拍摄的录影带。 由於中共当局并没有说明这些片段的来源，海外的法轮功组织就质疑为何 中央电视台能拍到现场影像，由此指大陆当局故意策划这事件，抹黑他们 。 　　报导说，事件发生后，中共公安在河南、山东（案中有自焚者原籍山 东，到北京前曾回山东祖家，事发后也有涉案人为逃避公安追捕逃往山东 ）及北京共拘捕约二十人，他们均事前就知道这几名自焚者的计画。 　　消息人士指出，七名自焚者中有两人於一月十七日到北京后，曾在一 个地方与最少七名人士聚会，商议到天安门广场自焚的计画，但中共当局 目前只找到其中四人，公安怀疑另两、三人就是外国驻京记者。 　　消息人士说，几乎每次有法轮功练功者在天安门广掣搞事」，现场都 会有外国记者，而这些记者都是经过周密的设计安排，有专门负责近距离 摄影，有专门负责远距离摄影，有的故意让现场的公安人员发现，以掩护 其他记者，故警方早已相信外国驻京记者和法轮功人员有紧密联系。 　　消息人士称，公安人员希望可以查清外国记者在这一事件中的角色， 如果他们事前已知道这些人打算自焚，现场更目睹自焚者中有小孩而没有 出面制止，那这些记者就太没有人性了。如果证实他们直接参与计画，指 定自焚者在某一时间、或某地点自焚以让他们摄影，那中共就可以故意杀 人罪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 强烈抗议江泽民残酷镇压法轮功同胞！ 　　——就天安门广场自焚惨案的声明 　　中国人民阵线总指挥部 　　一，2001年1月23日，五位同胞在天安门广场自焚，这使我们感到无比 的痛心和愤怒。 　　二，据新华社报道，这五位同胞均为法轮功修炼者。如果真是这样， 这正说明，这一惨案是江泽民残酷镇压法轮功同胞一手造成的。 　　三，惨案发生后，江泽民不但不思悔改，而且利用舆论工具，颠倒是 非，欺骗群众，为其镇压法轮功的丑恶行径制造虚假的根据，并谋图对法 轮功同胞实行更大规模、更加残酷的镇压，充分暴露了江泽民丧心病狂、 与人民为敌的反动面目。 　　四，江泽民把广大同胞参与修炼法轮功定性为参加反动组织，参加邪 教，并对其实施精神摧残、开除公职、刑讯逼供、逮捕判刑等各种残酷手 段，直至将大批法轮功同胞迫害致死，造成了又一次遍及全国各地的重大 冤案。 　　五，江泽民代表官僚特权反动集团，政治上实行专制，经济上鱼肉人 民，舆论上钳制自由，早已背叛了共产党人的宗旨。这次他镇压法轮功同 胞，根本原因就在于要维护这个反动集团的腐朽统治。他利用法轮功事件 ，对大陆人民进行新的精神强奸。 　　六，中国人民阵线郑重声明：我们对法轮功同胞所遭受的残酷迫害表 示深切的同情，对他们不屈不挠的反抗精神表示真诚的敬意，对他们机智 巧妙的斗争方式表示由衷的赞赏；我们将在一切方面，运用一切力量，支 持法轮功同胞的正义斗争，直至取得最后胜利。 　　七，中国人民阵线郑重呼吁：全国人民团结起来，从天安门广场自焚 惨案中吸取教训，认清江泽民集团的反动本质，丢掉幻想，投入斗争，同 法轮功同胞一道，誓将江泽民反动集团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八，我们也郑重呼吁：海外华人华裔、民主进步力量，同我们一起鲜 明地站在法轮功同胞一边，坚决反对江泽民反动集团的倒行逆施，为结束 江泽民反动集团的腐朽统治而共同奋斗。 　　九，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江泽民反动集团垮台的日子已经为期不 远了。天安门广场的自焚火焰必将燃成全国人民反抗江泽民反动集团的熊 熊烈火。我们得到的将是一个新的民主的人民共和国。 　　二○○一年二月一日，于北京，总政大院 ～～～～～～～～～～～～～～～～～～～～～～～～～～～～～～～～ 中央电视台很无耻，那些镜头本来不宜于青少年看 送交者: 西北望 于 February 04, 2001 12:16:52 　　终于看了中央台关于自焚的录象。这经历如遇两拳重击： 　　其一自然是那个十二岁的女孩的焦黑的躯体，和她对妈妈的喊叫。 　　其二是对其中的自焚男性的女儿的问答（大意）： 　　问：你父亲烧成这样，你就不担心？ 　　答：不担心，因为他是大法弟子。 　　在恶心和痛恨之间，我沉默了良久。我想不到在这世上，还有如此没 有人道的对答，对映着非人的死亡之路。 　　以死人作宣传，这样的极具煽动性的宣传看来效果还是很大。 　　那些画面很多并不适宜青少年观看，而中央电视台却没有任何防护的 在黄金时段播放，那些极具感官刺激的镜头难免会对青少年有所影响。这 样做极不负责。 　　抛开这一点，中央电视台播出的画面只是为了配合其宣传目的，其中 的解说及报道也是适合其宣传目的而已。江泽民敢让事实说话吗，那共党 的历史就不是骗人的历史了。 　　如果那些画面落到法轮功信徒把持的电视台手中，同样变成极感人的 对北京当局的控诉也是可想而知的。 　　当一个新闻媒介变成某个集团的宣传工具，而不是一个对观众负责的 独立资讯媒体的时候，这个新闻媒介发出的只是这个集团利用这个新闻媒 介企图影响和控制受众的信息而已。 　　极权制度下是摆明所有传播媒介都是某些集团的宣传工具，而在西方 ，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还有为公众负责，保证公平独立等新闻操守和原 则进行约束，这是极权制度下没有的。 　　极权制度下的新闻媒介是由统治者直接控制，也只许由统治者控制， 不存在新闻自由这回事。 　　而西方的社会里还有新闻自由这回事，谁都可以创办新闻媒体，这是 专制社会里无法想象的。 　　作为“知识分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应保持有一种超然的观察态度， 特别是对于这类明目张胆的宣传工具的报道。 　　而基于这类宣传工具的所谓“新闻报道”而作出的判断更是要慎之又 慎。 　　西方的新闻媒介当然有其局限性，就是其商业性导致新闻传播媒介的 逐利性，有些时候会为了获取更多的受众而偏离其公平独立的原则，但由 于在西方社会新闻媒介是公众机构，要受到社会的监督，如果偏离过大， 会有公众的批评进行约束，也会受到其它传播媒介的攻击。在西方社会， 新闻媒介绝大部分都是商业机构。 　　而在专制社会，新闻媒介是政府控制下的宣传机构，只听命于统治者 ，而无需向公众负任何责任，更谈不上社会的监督和公众舆论的约束。至 于公正独立，自然是无从谈起。 ～～～～～～～～～～～～～～～～～～～～～～～～～～～～～～～～ 中国人的悲剧：只能是重拳出击，把弱势一方打死 送交者: 牛二 于 February 04, 2001 15:07:55 　　据香港媒体报导，北京高层对于十八个月以来持续打击，仍无法「消 灭」法轮功，感到愤怒和担忧。北京当局下发的文件强调，法轮功已由邪 教组织，进一步演变为反政府组织，背后有美国政府及其他西方势力支持 ，国务院及大陆各级行政机关均须尽速设立专责打击机构（人员编制视各 地情况而定），而且必须建立地方首长负责制，今后哪一地方的法轮功学 员上北京「练功」，便由该地方的负责人领回处理。 　　CCP和法轮功斗法到今天，人间悲剧一再发生。P炒作F自焚，是邪教本 色。F指责P把数千人关进监牢，并有有名有姓的上百人，在关押中被凌虐 至死。(不知为什么悲天悯人的中国人，对后者没有反映，是立场？还是只 奉人民日报和红头文件为真理？) 　　总之，中国的政治现实就是四个字：你死我活！只数到近代史，从覃 嗣同六君子就义；到国共4.12结下梁子，兵戎相见，几千万人死于内战； 到文革打翻在地，再蹋上千万只脚；到64屠城；再到今天的法轮大战，从 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变过。可能这就是中国的至理古训，‘天不变，道 亦不变’的道理吧。只可惜这道的残忍，这道的无理，把中国远远地排斥 在世界文明之外。 　　这场缠斗注定还要打下去，尽管越来越残酷，越来越无理，象中国近 代历史上发生的其他事情一样。一方是死里求生的哀兵，另一方是握有镇 压机器，要保住面子的党国核心。切不可小看这‘面子’。民选的总统合 法性来源于民意，可以对民众认错，乃至道歉。党国体制下的领袖，其合 法性来源于伟大，英明和正确。没有一个党国领袖下台后不被戳脊梁骨的 ，也没有一个党国领袖在台上承认过一个错误的。核心原以为一声令下， 法轮功就土崩瓦解了。法轮功的顽抗，已经让核心下不来台了，长此以往 ，甚至会威胁到核心的威望和权力，怎能不出重拳？ 　　可悲的是在场外为‘重拳’喝彩的中国人，狭隘无知的中国‘知识分 子’。 　　在人大奉令制定‘邪教法’的时候，一位法律界人士的评论一直不能 忘怀。他说，‘邪教法’是中国的首创，是对世界法律的贡献。的确，在 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中国人办事就是和外国人不一样。 　　不同之一：信仰是每个人的权力和选择。即使是错误的选择也不等于 犯罪。现代文明对于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否定，是不再承认对于宗教与信 仰的裁判。中国文明对于于中世纪宗教裁判所的否定，是用现代的‘科学 ’裁判所代替古代的宗教裁判所。 　　不同之二：我们有权用‘正教’否定别人的‘邪教’吗？姑且把CULT 等同于汉语中的邪教。但在美国，它只是像‘傻瓜’一样的骂语。同属基 督一门，BAPTIST教派，LUTHEREN教派等从来都是把MORMON教派称作邪教。 但他们的教徒也都知道，他们没有权力妨碍MORMON教徒的信仰。 　　不同之三：法律(或政府)有权力对思想，信仰或宗教进行裁判吗？在 西方民主国家中，答案是绝对的：不能。威力无比的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 ，人们印像最深的是它保证了人民的言论，集会和抗议的自由。其实，它 首先提到的是，国会不得立法确定和否定一个宗教。对于大卫庄园发生的 惨案，中国官方媒体利用中国人不同于西方的思维定式，一直在进行错误 的诱导。对于这一定，了解美国国情和真实情况的人都明白，这里不愿意 再做第N+1遍的重复解释了。只强调两点：对于大卫庄园的法律行动，是对 于刑事犯罪的判决，不是对于其教义的判决。如果某共和党或民主党团体 犯了同样的案子，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其二，判决是对于其犯有刑事罪 的个人的判决，不是对于组织的判决。这与中国媒体宣传的‘邪教罪’， 完全是两码事。 　　你以为只有大卫教可以被称为‘邪教’吗？在遍布美国大地的百万计 的教堂里，被‘高素质’，‘高科学层次’，‘高文化素养’人认定是邪 教的美国教会团体，何止成千成万。他们不会有法轮功的遭遇。因为，这 是另一种文明。这是尊重个人选择，尊重他人权力的文明。 　　中国人讲：你死我活。西方人讲：自己活，也让别人活。 　　看看鲁迅的文章吧，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专制政府最害怕的和下手最狠毒的对象永远是一致的！难怪文革的时 候枪毙反革命还要收家属子弹费。 　　总算明白了吧，看来中国才迎来了类似于西方中世纪最黑暗的宗教统 治时期,民主社会还早着呢! ～～～～～～～～～～～～～～～～～～～～～～～～～～～～～～～～ 我为自焚者言 送交者: 绿如蓝 于 February 03, 2001 12:59:58 　　自焚事件之后，网上弥漫着一种妖魔化的声音：这个事件再次证明了 “法轮功反人类、反社会”的“邪教”性质，对法轮功应当更加严厉地制 裁、镇压。总结起来，无非是一句话：打！接着打！给我狠狠地打！无论 是官方的报道，还是BBS上的口号，几乎都只有这一个声音。 　　只有一个声音，象往常一样，只有一种声音。我愤怒，然而，也不愤 怒。愤怒是因为，一个泱泱大国，亿万子民，站在几个绝望无助的自残者 面前，如此冷漠、残酷、无情，仿佛那不是四个人，而是四块被烧焦的木 头。我不愤怒，是因为，这些年来，中国有太多这样的死伤者，这样的围 观者，这样的喊打者，这样的冷酷无情。 　　这件事情能说明“法轮功”反人类、反社会么？那么当年缅甸的和尚 自焚岂不是就说明了“佛教”是“反社会、反人类”的？在这里，一个最 基本的事实被混淆了：这些信徒不是因为“信教”而自焚，而是因为“信 教而不得”而自焚--即，不是“信教”本身令他们绝望，而是“宗教迫害 ”令他们绝望--这是这件事情与人民日报上所列举的那些“乌干达回复上 帝十诫运动”、“大卫真理教”自焚事件的根本区别(“大卫真理教”有点 特殊，因为它私囤武器)。真正的凶手是那些“宗教迫害者”，而不是“宗 教”本身--如果不是为了表达对“宗教迫害”的愤怒，他们为什么会跑到 天安门去自焚？如果不是因为“宗教迫害”而是因为“宗教”本身而自焚 --即，如果信法轮功就会使人自焚的话，他们为什么不在宗教镇压之前就 自焚？有人说，都是李洪志教唆的，他的“忍无可忍”激起的这次自焚行 动--先不说法轮功信徒一再声称其教义中有“反对自杀”的条规--问题是 ，假如国内对法轮功信徒们没有任何迫害措施、没有任何逮捕、严刑拷打 ，李洪志会谈什么“忍无可忍”？就算是他谈“忍无可忍”，如果国内一 片祥和，又有谁会理他？ 　　这件事情混淆黑白之处在于：一个暴徒强奸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出 于其“贞节”观念而自杀，结果这个暴徒一提裤子，反过来恶狠狠地叫嚣 道：“贞节”观是多么的“反人类、反社会”！而且竟然有那么多人，“ 脖子被提起来，象鸭子一样”，也跟着喊：贞节观是多么的“邪恶”！ 　　也许有人说：法轮功信徒的“贞节”是“愚昧的”、“错误的”--没 错，我也认为法轮功是“愚昧的”、“错误的”，但问题是：一个人道的 社会应当如何对待“愚昧”和“错误”？是对愚昧的、犯错误的人赶尽杀 绝，还是通过一场广泛的、公平的、透明的社会讨论来调整它？我认为， 一个人道的社会就是允许成员犯错误、允许他们“愚昧”的社会--只要他 们的愚昧和错误不对他人构成侵害(对他人构成侵害的部分，自然可以用法 律来制裁它)。这一点是如此之重要，是因为，对于什么是“正确”，什么 是“错误”，什么是“聪明”，什么是“愚昧”，有一万个人，就有一万 个标准。如果“聪明”的人仅仅因为“聪明”就有资格运用“暴力”消灭 “愚昧”的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只剩下一个人，就是那个“最聪明” 的人；如果自以为“正确”的人就有理由消灭“错误”的人，那么布鲁诺 的血就算是白流了。事实上，历史上所有的人类迫害，从基督教当年对科 学家的迫害，到斯大林的清洗，到希特勒的种族仇杀。。。都是一个理由 ：我比你“正确”，我“伟大、光荣、正确”。 　　更何况那些“愚昧”、“错误”的人们也不是没有理由“愚昧”、“ 错误”。鉴于信法轮功者大多事“底层百姓”( 那几个法轮功信徒不多是 河南农民么？)，一种分析认为：法轮功在中国的兴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 中国的医疗保障体系太落后，求医无钱的普通百姓只好求助于这种简单易 学、花费很少的法轮功。还有人指出，许多善良百姓信法轮功到李洪志的 “真、善、忍”中寻找精神慰籍，(不管对于李洪志自己来说，他说的是真 话假话)，无非是因为中国现在“假、丑、恶”太多。在一个民不聊生的时 代，因为无法承受“聪明的恶”，转而寄希望于“愚昧的善”，又有何不 可？ 　　从另一层次来说--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蔑称那四个农民为“愚昧信徒” ？！我毋宁说，他们是勇士，真正的勇士--为了捍卫自己的信仰和权利不 惜以死抗争的勇士。相比他们，我们这些自由主义或者民族主义知识分子 、我们的政府、还有李洪志那样的人，都是“懦夫”。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捍卫自由，但又有谁真的会为“言论自由”、“思想自由”而以死相殉么 ？(当年柴玲他们跑得还不是比谁都快？) 。民族主义知识分子在法轮功“ 小邪教”面前义愤填膺满嘴科学真理，在专制“大邪教”面前却沉默是金 卑躬屈膝(那些“中国可以说不”者们为什么从来就不敢对官方说不？)。 政府里的那些官员、打手、喉舌在贪官污吏面前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在 这些以“中年、农民、贫寒、妇女”为主体的法轮功信徒面前却凶相必露 ，寡廉鲜耻至此，又装什么正义？！至于李洪志，自己在国外的别墅里休 身养性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信徒受苦受难，又算什么“师傅”？只有这几 个农民，无权、无钱、没有知识、没有“国际背景”，唯有卑微的生命， 纵使如此，依然“威武不能屈”，真正体现了一种“平民的勇气”。我并 不是在鼓励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就应当“以死相殉”，对其中还有人将 自己的幼女也拉上我更是困惑和痛心(虽然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听到她对这件 事进行解释)，我只想说明，既然此事已然发生，对这几农民，我不觉得自 己或者“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蔑视、诋毁他们--我对他们，只有同情和敬 意。 　　又有人说，法轮功不是一般的宗教，它是一场政治阴谋--这从它当初 “围攻中南海”就可以看出。这又是一个笑话。什么叫“围攻”？一个在 民主国家最正常不过的民主实践“静坐示威”，怎么到了我们的伟大祖国 ，就成了“围攻”了呢？法轮功“示威”的时候“打砸抢”了吗？据我所 知，不但没有打砸抢，他们在示威之后甚至连一张纸片都没有在长安街上 留下--这样一群温和的、无辜的、手无寸铁的、虽然也有些偏执的信徒， 我们“光荣伟大正确”的政府为什么要那么神经质地把他们形容成“围攻 政府的暴徒”呢？(即使是太平天国“拜上帝”“邪教”的信徒们对政府那 么“血腥的围攻”，我党不也同情地称之为“农民起义”么？)。如果静坐 示威就叫“围攻”，那么美国的白宫一年到头岂不是总是处在被围攻状态 ？“人民的政府”啊，还是不要这么恐惧人民吧！更何况，法轮功除了到 中南海请愿，他们又能有什么其它办法？向领导汇报？谁会理他们？到报 纸电视上抗议？哪家报纸电台敢反映？找司法部门？嘿嘿，它又比黑社会 公正多少？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法轮功信徒进行了一次温和示威-- 其实如果政府不接受他们的主张(信徒们示威的起因似乎是要求天津公安局 放人)，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予以驳斥也就行了--何必突然“ 恼羞成怒”，不惜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围剿”这些普通百姓呢？ 　　还有人说，法轮功为害社会--不让人打针吃药害死人，所以应该剿灭 它。法轮功是不是不让人打针吃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下几点：(1)法 轮功之所以能吸引数百万的信徒，肯定也曾对部分信徒起到过“强身健体 ”的作用--否则如果“信一个、死一个”的话，我就不信会有那么多傻瓜 “前仆后继”--只不过通过法轮功治好病的例子，中国那些“喉舌”是绝 对不会报道的；(2)(这一点是从网上看到的消息)据报导，中国政府竭尽全 力找到了1400例“被法轮功治死”的病人，而信法轮功的人数据官方统计 是二百三十万--这样算起来，死亡率是0。01%，远低于0。65%的正常死亡 率。(3)加入法轮功的人中，很多就是因为身体不好而加入的，平均身体素 质本来就差(有的还是绝症病人)，就象医院没有治好病人不能说是医院导 致病人死亡一样，信法轮功并且死亡，和信法轮功因此死亡，这两个概念 不同。(4)即使是法轮功的确号召生病不吃药打针，并且的确因此造成死人 ，政府所能做的，也只应当是，在有充分事实和医学证据的前提下：第一 ，对造成死人的直接责任人(如李洪志)，进行法律起诉；第二，强制要求 法轮功去除生病不准吃药打针的教义。如果政府的确是为了保护人民的生 命，作到这两条不就够了吗？(对于第二条，李洪志自己不也口口声声说他 并没有规定病人不准吃药打针吗？就算他以前说过，修改起来也不会太困 难吧？)何必要殴打、伤害、威胁那些温和、无辜的普通信众们呢？说实话 ，那些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普通百姓们聚在一起、练练气功、胡思乱想 一个大轮子，对社会有什么危害？！(他们既没有象奥姆真理教一样放毒气 危害别人，也没有象大卫真理教一样私囤武器威胁社会)，难道我们的社会 “只许州官贪污，不许百姓练功”么？ 　　既然如果为了维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做到以上两条就足够了(这两条并 不难做到，而且实施成本很低)。为什么官方却一定要这么兴师动众地镇压 法轮功呢？答案只有一个：镇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维护人民的生命安全 ”，而是为了剿杀一切体制之外的大型组织。89以来，政府对知识分子严 加防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比如，在北大，即使是一个5个人的结 社活动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 使是在官方这样“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下，楞是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法轮 功”组织，而且人数多的惊人--更让人恼羞成怒的是，他们竟敢唐而皇之 地跑道“官府”门口“静坐示威”！(几千年来敢这样作的中国人能有几人 ？) 所以说，把这样事情“政治化”的恰恰不是法轮功，而是官方本身-- 是它们那根本来就脆弱、在89之后就更脆弱、随着贪污腐败越来越兴盛而 变得越来越脆弱的神经把这件事给“政治化”了。这个政府对自己的人民 毫无信任，只有恐惧--所以面对正常的人民请愿，它们的第一反应就是：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由国外政府支持的颠覆政府的阴谋。是他们的 恐惧，而不是那些“中年农村妇女”的“阴谋”，使整个事件“政治化” 了。事实证明，距89十一年过去了，我们的政府在与社会“谈判”的能力 上毫无进步--它象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要么是对孩子“麻木不仁”，要 么是“穷凶极恶”，永远也学不会坐下来与孩子谈谈：问题在哪、如何改 进、如何“双赢”。 　　我说政府的大规模镇压法轮功，维护人民生命是假，打击异己组织是 真，是因为，即使这是一个并没有修练任何“功”、造成任何人死亡的组 织，比如--假设它是“打工仔青年团”、或者“失业工人联合会”、或者 “高自联”，只要他们人数达到法轮功组织的规模，只要他们也存在稳定 的组织和活动，只要他们没有被“招安”，只要他们也敢到天安门静坐示 威--他们就一定也会被“剿杀”。这才是事情的核心所在。不是法轮功的 所作所为，而是法轮功在体制外的存在这一事情本身，激怒了早已习惯了 一言堂的官方。 　　出了此事之后，我到网上转了一圈。所看到的“给我狠狠地打”的言 论，真的令我无比寒心。我所失望的不是政府--我对政府本来就没抱什么 期望，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失望。我所失望的是我们这个社会--为什么丧失 了最基本的同情心与是非感？某些人平时最爱扛“我最了解、我最代表工 人、农民”的牌子，为什么几个无辜的农民倒下时(对于社会，他们何罪之 有？)，他们喊出的是“给我狠狠地打！”的声音？某些人不是口口声声要 捍卫“弱势群体”么？怎么一个真正的“弱势群体”出现的时候，却表现 是这么地残酷、冷漠？那是生命--当烈火在活生生的生命上灼烧时，会有 多么巨大的痛苦？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精神上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超过了那 种肉体的痛苦，谁会迈出这非人的一步？谁会愿意让自己的皮肤、脸、手 脚在剧烈的痛苦中一寸一寸地化为灰烬？而那种精神的痛苦又是谁造成的 ？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说实话，我并不指望自己的这篇文章哪怕会些许地改变那些“给我狠 狠地打”的叫嚣者的看法--在网上辩论这么些日子来，我已经了解，有一 种人，他们是永远、永远不会看到“人”的权利和尊严的。我也不会为这 事和他们进行“理论辩论”--这是因为，这不是一个理论问题，或者，首 先不是一个理论问题，我不想让文本的无限繁殖辱没了那几个人的生命， 和我对他们的同情和敬意。但如果有人想说我为“鼓吹法轮功”，那我请 你们还是省省吧，对法轮功，我的立场，不过是那个如此之“陈词滥调” 但又如此之“弥足珍贵”的主张：我坚决反对你所说的话，但我坚决捍卫 你说话的权利。 ～～～～～～～～～～～～～～～～～～～～～～～～～～～～～～～～ 纽约时报：美在考虑是否放弃谴责中国人权案 　　布什政府对中共人权政策面临抉择，目前正在辩论就人权问题向中国 施压的程度，以及是否要在下个月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年会上放弃提出谴责 中国议案的策略，改用某些人认为较实际的对策，以换取中国推行改革。 　　在柯林顿时代，美国每年都在美国人权委员会议提案谴责中共人权， 而中共也一直阻挠此案以免受窘。今年，国际奥会六月将投票决定北京是 否能主办二○○八年奥运，中共已释出一连串善意，包括批准联合国人权 条约，以交换华府不要按惯例提案谴责中共人权。 　　国务院一名发言人表示，在与即将离任的中共驻美大使李肇星会谈时 ，鲍威尔曾警告，他将坦率地提出中共人权议题；而中国应该遵守法制和 体认自由企业制度及民主的强大力量。 　　鲍威尔的一席话与前任国务卿奥布莱特间没有大差别，只是当五名法 轮功信众在天安门广场自焚后，显得特别。美国行政官员透露，有关中共 人权的第一波辩论并未显示美国政府对日内瓦人权会议提案的态度。 　　日内瓦联合国人权年会将於三月十九日开幕，不过游说活动已热烈进 行；上周，包括「人权观察」和「甘乃迪人权纪念中心」在内的七个人权 团体负责人，已写信给鲍威尔及国家安全顾问莱斯，敦促他们加强推动中 共人权提案。 　　美国官员和人权支持者表示，鲍威尔必须考虑是否能藉著接受中共部 分提议，而进一步改善中共人权；例如，中共已经表示将批准联合国经济 、社会、文化权利条约，这使得中共必须接受国际组织官员的探访，而中 共目前同意批准这项条约，只是不接受人民有权组织工会的条文。 　　中共也暗示准备同意国际红十字会探访中国的犯人，以及同意美国海 关总署探视被怀疑的劳改工厂。 　　而据联合国人权专员罗宾森女士与中共达成的谅解备忘，中共将允许 中共及联合国人权专家集会讨论大陆劳改营的改革；而首次会谈计划本月 底，也就是日内瓦会议前举行，但人权支持者表示，这次会谈的时机不应 减弱在会议中谴责中共的努力。 　　在考虑人权提案的同时，鲍威尔也正在物色主管人权事务的助理国务 卿人选，其中，负责观察海外选举的共和党国际中心主席格兰纳和俄亥俄 州务卿布莱威尔（曾在老布什时代担任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大使）都已经被 谘询过。 Bush Aides Debate Ways to Press China Over Rights http://www.nytimes.com/2001/02/04/world/04CHIN.html ～～～～～～～～～～～～～～～～～～～～～～～～～～～～～～～～ 华盛顿邮报：调查人员希望继续侦讯李文和 　　美国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检察官员正在考虑获得法庭的许可，进一步 审问前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科学家李文和，考查他和台湾以及中国 一些核武器科学家的关系。此外，《纽约时报》发表长文，回顾李文和案 的前后经过。星期天的《华盛顿邮报》援引接近李文和案件的消息来源的 话说，调查人员对去年十一月和十二月李文和在接受问讯期间的一些回答 不满意。在联邦调查局对李文和长达60个小时的问讯期间，调查人员对李 文和与台湾和中国的一些核武器专家的关系产生了疑问。此外，李文和还 需要就他为什么把美国核武器机密下载到可携带的电脑磁带上、以及他拿 这些磁带干了些什么做出解释。 　　新疑点：与台湾有瓜葛？ 　　《华盛顿邮报》报导说，消息来源上星期告诉该报说，李文和又交代 了一些和中国以及台湾核武器科学家一起吃饭的事情。他还承认他在台湾 有一个数额不大的银行帐户，1998年，他从台湾的一个重要的军事研究所 中山科技研究所得到五千美元的报酬，钱就存在这个帐户里。据说中山科 技研究所在过去曾经参与发展核武器。 　　据《华盛顿邮报》的报导，鉴于李文和透露的这些情节，美国政府调 查人员对李文和收集核武器机密、以帮助台湾的可能性产生了怀疑。而这 些情况是李文和以前所没有透露过的。另一方面，自从李文和案件不了了 之以来，首次披露此案件的《纽约时报》受到了许多批评。星期天，这家 报纸发表一篇两部份长文的第一部份，对这一案件的前前后后进行了回顾 。《纽约时报》的回顾表明，调查人员为了把自己的怀疑联系成一个整体 ，把李文和行为中一些零碎、常常很含糊的证据和中国核武器间谍联系在 一起，编织成了一个夸大实际情况的案件，而这个案件最终又因为证据不 足而不了了之。 Interrogation of Lee Raises New Questions, Sources Say 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p-dyn/articles/A23405-2001Feb3.html The Making of a Suspect: the case of Wen Ho Lee http://www.nytimes.com/2001/02/04/national/04WEN-EDIT.html ～～～～～～～～～～～～～～～～～～～～～～～～～～～～～～～～ 台湾「汉光十七号」演习将试射多种导弹 　　台湾「汉光十七号」演习将於三、四月间举行，空军新一代战机配备 的各类导弹均将采实弹射击，陈水扁届时出席视察。 　　据《自由时报》引述空军官员称，汉光演习除展示传统的对地攻击武 器外，最瞩目的包括幻影二千发射MICA中程导弹、摩术二型导弹；Ｆ－16 首次试射空对海的鱼叉导弹、对地的小牛导弹、麻雀导弹、响尾蛇导弹等 ；IDF则发射天剑二型及一型导弹。 　　不过，由於美国尚未交运AIM－120先进中程导弹予台湾，去年底空军 已派出一组Ｆ－16飞行员前往美军基地，完成试射演练。 　　他表示是次演练是要藉此验证各型导弹及武器系统效能，同时实施链 路系统整合及战场管理评估各项综合演训，将空军的精实战力展现出来。 　　为了安全及射击顺利起见，空军要求航发中心出动ASTRA靶勤机，拖放 部分导弹的攻击标靶，并协助记录相关参数。由於空军预备发射的导弹相 当多，目前还在空军总部实施最后的参谋作业和评估，日内可确定整个发 射流程。 　　另一方面，台湾外交部中南美司长侯清山前日表示，不排除陈水扁总 统参加五月份在萨尔瓦多举行的中美洲元首高峰会议。 　　台湾F16试射小牛导弹中的 　　台湾空军日前首次在F-16战机上试射先进的美制空对地「小牛导弹」 ，成功击中目标，台湾空军的战斗力量再一步提升。据透露，台湾空军在 训练时皆以大陆解放军和美国军队作为假想敌 　　台湾自制雄三导弹4月试射 　　台湾自制武器又将有重大进展。消息人士指出，中科院发展的新型长 程超音速「雄风三型」反舰导弹，将于今年四月在屏东九鹏基地进行试射 。如果发展顺利，可望于今年底开始生产，届时台湾将拥有自由世界第一 种长程超音速反舰导弹，射程估计达五百公里以上，足以控制浙江、福建 一直到广东东部水域的中共海军活动 　　苹果日报：加强海战力抗衡解放军 　　台湾锐意发展反舰导弹，且取得重大突破，一方面是技术原因，另方 面也是迫於大陆近年致力发展海上战斗力有关。 　　台湾自行研制的导弹中，目前以反舰导弹的技术最成熟，其次是防空 导弹，而以地对地导弹的技术发展得最慢。因此，已具备相当科研能力的 台湾中山科学院只需将现有的技术稍作改良，就可制造威力更大的反舰导 弹，是本小利大的研究，故率先在这方面取得突破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外，解放军近年大力扩充海军，从俄罗斯购入的基洛级潜舰和配备 「ＳＳ－Ｎ－２２」反舰导弹的现代级驱逐舰，都是一流的战舰，对台湾 的威胁很大。 　　相反，美国在出售先进军舰及导弹的问题异常小心，故台湾只能倾力 自行研制反舰武器，以保持对任何军舰的攻击能力，力保两岸的军力平衡 。 台订购 144辆美制自走火炮 (星岛日报报道 )台湾陆军将正式向美国提出采购一百四十四辆具有 GPS 全球卫星定位导航系统与自动火力管制系统等电脑数位化装备的 M-109A6 型自走炮，以每辆二百七十万美元的价钱计，台湾将斥资三亿八千八百八 十万美元　约一百二十一亿三千万元新台币　来购入这批军备。若一切顺 利，台军会再购入一百五十四辆同型自走炮，为陆军旧式自走炮大换血。 　　军方人士表示，为提升陆军机动战力与火力，让地面部队具有数位化 作战能力，陆军今年把采购 M-109A6型自走炮一案列为陆军首三项优先处 理的采购案，并手编列计画，要在今年二月在华盛顿所举行的台美军售 会议上向美方提出这项军购需求，若一切进行顺利并获美方同意，在今年 五月的会议上，双方将就实质的采购内容进行研讨并签订发价书。而陆军 在二零零二年逐步部署这型自走炮到各装甲联兵旅的计画亦得以顺利展开 。 　　据悉，台湾陆军提出的价钱是在一轮格价后拟定的。按照陆军的算盘 ，他们会以每辆二百七十万美元　包括整体后勤与零附件　的价钱，先向 美国提出购入一百四十四辆 M-109A6型自走炮。在完成这项计画后，陆军 会再提出采购另外一百五十四辆同类型自走炮，以全面淘汰陆军现役旧型 自走炮。 　　日经新闻：华府将延迟决定对台军售内容 　(刘黎儿／东京报导)据日本经济新闻发自华盛顿的报导，对於每年春天 需决定提供台湾军售的问题，布什政府将会延期数个月再做具体决定，原 因是中共对此甚具戒心，布什政府需要一些时间来慎重检讨「中国政策」 。 　　报导指出，台湾所要求的售予神盾舰问题，布什政府与国会相当积极 ，但是因为虑及中共反弹，因此主流看法认为在政策纲要尚未确定时先不 急於下具体决断。 　　美国政府基於「台湾关系法」而於每年四月与台湾当局举行定期协商 ，视中共军力增强部分而决定对台军售的内容，柯林顿政府去年四月虽然 决定了总额达十三亿美元的军售，但是许多能对应导弹攻击的尖端武器如 神盾舰等，因为重视与中共的关系而暂时搁置。 　　在布什政府担任亚洲政策的几位外交顾问认为中共在台湾海峡对岸增 设弹道导弹基地等，因此应该接受台湾的要求；在国会中也有亲台派的国 会议员如参院外交委员会主席赫姆斯等在推动出售神盾舰，但是因为布什 政府内部至今尚未确定主管负责两岸政策的国务助卿及国防部次长助理等 级的人事，因此在今年四月的定期协商终将暂时不急於得出结论，据与布 希政府相当亲近的前美国政府高官表示「将保留二、三个月的检讨时间」 。 　　台湾除了要求提供四艘神盾舰之外，也另外私下要求美国售予潜舰及 反潜预警机等，包括对此要求作综合判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华购苏廿七引擎 　　【明报专讯】中国正进行苏二十七引擎自行生产组装作业。据外电报 道，中国已与俄国签订五年秘密协议，俄罗斯将向中国交付一百个战机引 擎，以供中国装配苏二十七战机。 　　外电引述俄国军备销售长官的话报道，俄国将按照为期五年的协议， 向中国交付一百个战机引擎，以供中国装配苏二十七战机。俄罗斯国防出 口公司则拒绝评论有关报道，公司表示从来不会评论与中国的军事合作 。 　　俄国军方通讯社军事专家鲁坚科说，俄罗斯已准许中国在其境内生产 苏二十七战机，但不包括引擎。俄国是中国的主要武器供应国家，领先於 以色列。美国一直关注俄国向中国出售武器，认为这将破坏大陆与台湾 之间的军事平衡。 　　中俄商讨军事合作共同反对ＮＭＤ 　　太阳报报导，中共和俄罗斯一直反对美国部署战区导弹防御系统（TMD ）和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俄罗斯军事高级代表团二月初访问北京， 与中共商讨俄「中」反导领域的军事合作措施，共有七个合作研制项目， 其中三个项目已於去年十月、十二月启动，包括陆上、舰艇激光炮和超音 速高强烈舰载导弹等。 ～～～～～～～～～～～～～～～～～～～～～～～～～～～～～～～～ 《天安门文件》披露的八大佬册封江泽民内幕 送交者: 王浩 2001年2月02日04:55:01 　　张良的《天安门文件》英文版于２００１年１月出版后，一些只浏览 中文报刊摘译的读者，大多武断地认为此书没有任何新意。其实，在笔者 细读英文全书之后，姑且不论书中的情节是否真实，还是发现此书披露了 不少以前鲜为人知的故事，其中之一就是披露了中共党内决定总书记的决 策方式和过程。 　　⊙江泽民并非邓的人选 　　首先，此书首次披露，邓小平当时所属意的总书记人选不是江泽民， 而是李瑞环。１９８９年５月２１日，在北京戒严令发布后，中共八大老 （邓小平、陈云、李先念、彭真、邓颍超、杨尚昆、薄一波、王震）在邓 小平住所召开秘密会议，其主题是撤换总书记。当时，邓小平说：“总书 记必须敢于负责、立场鲜明，天津的李瑞环干事有干劲、有魄力，而且考 虑问题周到，他善于反映群众意见、处理各类矛盾”。为了加强说服力， 邓小平强调：“我已跟他谈过几次，不要错误理解他的木匠背景和所有的 劳模头衔，这个人有头脑，懂哲学，并且懂得如何运用哲学到日常生活当 中”。邓还强调：“李瑞环是个实干家，在天津的每个人都说他好，他在 地方的威信很高。在政治局常委中，我们需要象他那样的人，这样群众就 能看到我们的党中央仍然是坚持改革开放的，仍然是要搞经济建设的，这 样才不会在群众中造成很大的思想混乱。”（见《天安门文件》，页２６ ２，以下只列页码）。 　　随后，邓颍超附和道：“我对李瑞环也有一个好印象，共产党的领导 人应该是得人心的人，应该将老百姓时刻放在心里”（页２６２）。对此 ，支持江泽民出任总书记的李先念，见势不妙，立即提出：“我认为，我 们应该将总书记和常委的人选问题再酝酿、考虑一下，我们越小心谨慎， 对党的事业和国家的未来越好。”于是，邓小平只能表示，“我同意先念 同志的建议，让我们再考虑几天，作一个全面的比较。一旦我们考虑好了 ，我们可以将人选建议提交政治局，并建议他们召开一个中央全会。”（ 页２６２－２６３）。 　　由此可见，中共高层在这次决定接班人时，并非一如惯例，在会前已 经决定，会上只是一个过场的形式。而且，在决定接班人时，邓小平并不 能我行我素，也并不是人们现象的那样，他是一意孤行。尤其是，《文件 》表明，江泽民不是邓小平亲选和首选的最佳接班人，与其说元老决定江 为接班人，表明江不具执政合法性，不如说江不是邓的首选，更能说明江 缺乏合法性。所以，海外所强调的元老们越俎代庖、不合程序决定总书记 的事实，对江的伤害并不大，因为这既是所有共产党国家的常识，也是中 共的历史惯例，在集权的共产国家，执政的合法性不是来自选举，也不是 世袭，而是前任的钦定。所以，对江的真正伤害在于他既不是邓的第一选 择，也不是八大老中立场相对温和的邓颍超、杨尚昆、薄一波和彭真的首 选。 　　⊙李鹏的悲哀 　　在接班过程中，《文件》所透露的第二个新意是，元老们在讨论总书 记人选时，意见严重分歧，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高度一致。 　　在５月２１日同一天的秘密会议上，陈云首先提出他所中意的总书记 人选。在他提出赵紫阳和胡启立不再适宜留在常委会之后，突然用李先念 的看法作为背书，提出：“先念曾向我提过，上海的江泽民同志是一位合 适的候选人”，其理由是：“我每次到上海，他总是来看我，他给我的印 象是谦虚，党性强，知识面广，他在上海的人缘也不错”（页２６０）。 李先念马上接话道：“我与江泽民同志的接触不多，但我对他的印象很好 。我记得，（１９８６－）１９８７年的学潮中，上海的工作做得最好。 江泽民亲自到大学与学生辩论，有事实，有说服力，工作主动，甚至做在 了中央的前头，很有头脑”。随后，李先念列举了江泽民在处理《世界经 济导报》上坚持原则的“壮举”，并指出在宣布戒严后，江在全国第一个 代表上海向中央表态，而且江抓经济工作也不错。最后，李先念明确表态 ：“江泽民的公众形象不错，而且年富力强。我同意将他作为总书记人选 的想法。”（页２６０－２６１） 　　很显然，陈云与李先念在会前肯定有所沟通，并取得一致；而且陈云 不象李先念那样了解江泽民，表面上是由陈云提议、李先念附议，其实， 真正属意江泽民的是李先念。 　　但是，会上的杂音马上出现，表明八大老当时只有罢免赵紫阳的共识 （除杨尚昆外），但没有册立江泽民的共识。当时，王震马上提出反对江 泽民的意见，认为：“江泽民没有在中央工作的经验。总书记应该在常委 中选择”，同时提出：“李鹏同志能够胜任总书记。大家都看到了，他在 这次反动乱中的表现很好嘛”。接着，彭真则提万里更合适当总书记，对 此，陈云立即予以反对，认为万里年纪过大，进人大，就是退居二线了， 并随即提出宋平进政治局常委，对此，薄一波也表示赞成（页２６１）。 　　而杨尚昆一方面附议王震的提议，即总书记应在现任常委中产生，但 另一方面，反对李鹏出任，因为杨认为：“目前各方面的矛头都对准了李 鹏同志，如果由李鹏同志担任总书记，党内会有很大的压力”。于是，杨 尚昆提议另一个常委乔石出任总书记，理由是乔石的从政经历最完整，而 且“为人清廉，能力强，在中央机关有威信”（页２６４）。 　　这样，八大元老共提出了五个总书记的候选人：包括来自地方的江泽 民、李瑞环，来自现任常委的乔石和李鹏，再加上万里，其得票数是江泽 民两票、李瑞环两票、其余各一票，只有薄一波没有提出总书记人选。这 应该说是一次难得的“民主”推选。但邓小平的意见不能获得通过的一大 原因，是他在会议的最后才提出自己所中意的人选，如果他抢在陈云和李 先念之前就提出李瑞环，也许情势就会不一样。由此说明中共决策过程的 一个惯例，谁抢先提议，谁就有发言和主导的优势，其他的反对意见必须 花更大的力量才能推翻原议。 　　值得思考的是，当初为了李鹏能够成为总理，李鹏的养母邓颍超做了 大量的游说工作，举“贤”一点都不避亲，但为什么这次她不提李鹏出任 总书记？是对李鹏不信任，还是觉得当时那个总书记位置是一个火坑？而 且，邓小平、陈云、李先念、杨尚昆等都一致不提当时排名第一的政治局 常委李鹏。很显然，观察历史人物，不仅要考察他们说什么，更重要的是 看他们不说什么。对此，本书的中文编辑张良认为，多数元老不支持李鹏 出任总书记的原因，一是李鹏的能力太差，二是正如杨尚昆所说，李鹏不 得人心（页２６４）。由此看来，当时多数元老的头脑还是相对清醒的， 并没有被李鹏坚定的“反动乱”立场和冲天的“保江山”干劲所迷惑，而 且也表明，元老们在骨子里也只是想利用李鹏，一旦利用完毕，也就弃置 不用。这既是政治的真谛，也是李鹏的悲哀。 　　⊙江的临门一脚 　　《文件》所透露的第三个新意是万里逗留上海事件，它为江泽民的最 后接班提供了推力。 　　５月２１日至２７日的一周内是决定总书记人选的关键时刻。由于谣 传总书记将在现任常委中产生，所以乔石方面为了阻止李鹏成为总书记， 动作频频。５月２６日，乔石所在的中央纪律委员会专门递交了一份报告 ，陈述乔石的政绩（页２９９）。乔石所控制的五大司法机构（包括最高 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安全部和司法部）也抓住机会，向 党中央输诚。 　　尤其是，为了对付万里，元老们给江泽民创造了一个难得的表现和“ 拉票”的机会。在５月２１日会议上，元老们害怕身在美国的万里赶回北 京召开人大常委会，撤销戒严令，彭真提出，一方面应该要求万里停止访 问美国，另一方面也不能让他直接回北京。于是，薄一波提出：“他可以 先去上海”。这时，李先念马上接话：“好主意。而且我们要确定将事情 的真相告诉他，江泽民可以做这件事”。陈云故意问邓小平：“小平同志 ，你觉得呢”？文件记录显示：“小平同志点头”。 　　５月２３日，所有省市自治区的书记和省长被紧急召到北京，他们分 别与杨尚昆、李鹏、乔石和姚依林见面，主要听取５月２２日政治局常委 关于处理赵紫阳和胡启立的决定。而江泽民得到了与杨尚昆单独密谈的良 机，因为杨要向江面授机宜，保证万里中途停留上海的时候，不会节外生 枝。杨对江的指示是，务必将三大要点告诉万里，一是由于公开违反邓小 平和政治常委会的决定，赵紫阳已经停职；二是全体中央政治局常委，而 不是一个人，决定实施戒严令；三是党中央希望万里在上海休息期间做一 个明确的表态，支持中央的所有决定。对此，江泽民深感责任重大，问道 ：“中央是否派什么人去上海见他（万里）”？对此，杨尚昆透露了一个 重要信息：“你是政治局委员，你就是代表，特别是因为你是小平同志所 选拔的”(hand picked)（页２７８－２７９）。 　　由于中文原文不清楚，难以解读这个“ｈａｎｄｐｉｃｋｅｄ”是表 示邓小平选择江完成会晤万里的任务，还是江当初任上海市委书记和政治 局委员是邓所挑选？或者甚至是暗示邓小平已选择江任下任总书记？但无 论如何，江泽民本人已经基本读懂杨的意思，产生了成为下任总书记的希 望，因为赵紫阳当时已经确定下台，总书记一职空缺，而元老们又把这项 艰巨的任务交给他，显然是对他的最大信任和考验。 　　当天晚上（５月２３日）江泽民回到上海，进行部署。５月２５日清 晨三点，万里到达上海，在当天和第二天（５月２６日），江泽民与万里 谈了两次。万里身处上海西郊宾馆，犹如软禁（页２９１，页３０５）， 最后在５月２７日向中共中央递交了一份非正式的书面意见，表示支持戒 严令，因为这是合法的，并呼吁所有的爱国群众都团结在党中央和政府的 领导之下（页３０５－３０６）。由此显示，江泽民没有辜负元老们的重 托，圆满地完成了迫使万里公开表态的任务。所以，这次江泽民会万里， 其实起到了江出任总书记的临门一脚的效果。 　　⊙邓为何改变初衷？ 　　《文件》的第四个新意是邓小平改变初衷，接受陈云和李先念的建议 ，选定江泽民为总书记。 　　到了５月２７日，八大元老再度在邓小平的住所召开了长达五小时的 秘密会议。令人称奇的是，只经过短短的六天，八大元老对新任总书记人 选达成了高度一致。很显然，邓小平、陈云和李先念这三大“超级元老” ，在会前已经达成一致。所以，会议一开始，李先念故意给邓制造发言机 会，请邓小平先谈谈对总书记人选的看法，因为只要邓小平先提出，别的 元老就不便反对。 　　果然，当邓小平说：“在总书记人选上，陈云、先念同志和我都倾向 于江泽民同志，大家有什么意见？”之后，当初主张李鹏接任总书记的王 震立即附和：“你们三人说定了就定了，我对江泽民不了解，但我相信小 平同志的眼力不会错”。随后，当初支持李瑞环的邓颍超也表示附和，接 着，杨尚昆显然是勉强同意江泽民出任，因为他正式表态支持江之前，强 调了改革开放的重要性，只字不提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和反对资产阶级自由 化，并随后强调，李瑞环应该进入政治局常委，因为他“改革开放形象很 浓，也的确为民办实事”，（页３１０）而对江泽民则没有任何具体的正 面评价，这是否也埋下了后来江泽民与杨家将冲突的前因？最后，只有彭 真和薄一波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江泽民出任总书记，但在随后的举手表决中 ，所有八大老都投了赞成票（页３１２）。 　　在会上，陈云还建议江泽民专程赴京，面见邓小平，并提议由邓小平 向现任三个常委通报元老们的决定（页３１２）。于是，中共中央在５月 ３０日上午急召江泽民进京，首先由温家宝安排江与陈云和李先念见面， 并在当天上午安排江与邓小平见面，由此完成了中共最高权力转移的第一 个、也是最关键的步骤。值得一提的是，邓小平在同三个常委谈话时，唯 独漏了乔石，而只是召集立场保守的李鹏和姚依林谈话，而且在谈话中警 告他们两个不要联合反对江泽民、不能停止改革开放，并要求他们拥护和 维护以江泽民为核心的新的党中央（页３２４－３２８）。 　　《文件》最后给人留下一个重要的悬念：为什么邓小平会在短短的六 天内轻易地改变初衷，由支持李瑞环改为支持江泽民？这不符合邓小平的 一贯性格。笔者的解释是，也许陈云和李先念对邓小平联合施压，提醒邓 在过去十年里，已经有两次机会选择总书记，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说明邓 缺乏判断力和观察力。这样，自然导致邓小平在选择第三个总书记时，存 在心理弱势，理难直，气不壮。但是，最后邓小平还是以输人（接班人） 为交换，赢得了改革开放路线的持续。也许在当时的邓小平心目中，“线 ”比“人”更重要。 ～～～～～～～～～～～～～～～～～～～～～～～～～～～～～～～～ 高行健成了洪水猛兽？ 凌锋 高行健一月二十九日抵达香港。他是应香港中文大学、城市大学及明 报集团邀请到香港出席有关活动的。在他抵达香港之前，中共的狗腿子们 已经狺狺狂吠，不许他谈政治。说来可笑，“政治挂帅”、“突出政治” ，作家创作的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等等，本来就是中共的发明， 到现在仍然要用“马列主义”来规限作家的创作，为此而要控制所有的出 版物，连网络也不放过。如今它居然成了“政治”的反对者。高行健得到 的是诺贝尔文学奖，但是首先将它政治化，认为“被用于政治目的”的也 是中共当局。因此当高行健一下飞机，被香港记者too simple地问到这个 问题时，他只能苦笑地回答，是政治追着他。 香港特区政府在高行健来香港的问题上也做了绝妙的表演。本来是特 区政府邀请高行健来香港参加香港文学节的，但是后来一看到北京脸色不 对，又不好撤回对高行健的邀请，就乾脆取消这个活动，来个“釜底抽薪 ”，真是不惜工本呀。 主管香港文化事务的康乐及文化事务署署长梁世华，在高行健获奖时 ，还说自己身为中国人，以高行健得奖为荣。现在则是高行健的所有活动 虽然对他发出了邀请，他都不来。不知道是高行健成了洪水猛兽，还是梁 世华变得不是中国人了？ 获得国际大奖的深圳钢琴家李云迪来香港演出时，特区官员以特首董 建华为首空群而出。但是更大奖的高行健莅临香港，这些大官们避之则吉 ，编出各种可笑的理由，看来也是这个问题。於是乎两位校长也不敢去接 飞机了？大概由於这些情况，高行健表现就比较低调，大概被政治吓怕了 。 之所以出现这种可悲的情况，并非高行健是洪水猛兽，也不是因为他 们不是中国人，正是因为他们是中国人，上面有个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 政府之上还有个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个大独裁者领导的党和国家，只 可以推行独裁政治，民主政治则连说都是犯了天条。这个比洪水猛兽还可 怕的独裁政权，才使香港这些大官们战战兢兢，只有做奴才的本分。 高行健离开香港后，访问台湾两个星期，然后来纽约，二月二十六日 有一场演讲。中共驻纽约领事也该组织声讨、批判高行健的政治运动了。 ～～～～～～～～～～～～～～～～～～～～～～～～～～～～～～～～ 面对瑞典文学院的“杰作” 　　　　----一个犯众怒者的思索 　　茉莉 　　夜色笼罩中的斯德哥尔摩老城，皇家文学院前面的小广场，几盏嫣红 的灯笼给这个北欧的冬夜增添了温馨的情调。街头小贩们都知道十二月七 日是本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发表演说的机会，他们因此拖延了下班时间。 　　昔日漫步老城时，我常常怀着崇敬的心情仰视瑞典文学院之所在。然 而这一天，当我们的同胞获奖者步入那座建筑主讲，那座房子在我眼中， 突然变得那么平常无奇，它似乎与斯德哥尔摩任何一座建筑都差不离，这 大概是“景随心移”的缘故。自从得知华裔作家高行健获奖，痛心疾首之 余，我就开始视瑞典文学院为一个普通的学术机构了。人们崇敬的对象必 须是有点格调的人或事，一个学术机构，其格调高低是以它所奖掖的人所 具有的社会理想与人格理想来确立的。 　　如果不是我家先生要出席高行健的演讲会，从美国来的一位朋友又坚 持认为我有陪同的义务，我是没有兴趣去现场聆听这位在我看来是一次错 误的获奖者。尽管瑞典文学院早在五十年代就诚实地宣称，他们评选出来 的文学奖得主，只要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合格，他们就满意了。然而，第一 个华裔获奖者竟然如此远离诺贝尔理想标准，这个事实让我好长时间都在 伤心。 　　伤心也好，高兴也罢，我们都终究要从喧嚣中冷静下来，需要严肃地 面对瑞典文学院的这次选择，面对刘再复先生赞颂的这个“新世纪的第一 篇杰作”，更要面对的，是今天中国人的心灵与中国文学的未来。 一，文学家以心灵分类 　　我们一直在期待真正的大师。每年诺奖的颁发，笔者都尽可能追踪瑞 典文学院举办的演讲，聆听别国大师的脚步。不错，这是历史上第一次， 汉语的声音在这个演讲厅回荡，然而，当高行健以舒缓的中国话读起讲稿 时，笔者发现，人类其实不是由语言种族进行划分的，文学家更只能是按 照心灵的性质分类。 　　区别伟大作家和写作工匠的标准是：是否具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大师 为我们树起人的丰碑，他们的作品具有关怀重大事物的深度与广度，有对 人生终极关怀的执著与追求，而缺乏人间悲悯的人只有自恋的圣经可唱。 　　一篇获奖演说，让戴上桂冠的作家们无可逃遁，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 人格素质，灵魂成色，理论素养，在这个大厅里抖落得一清二楚，让世人 考察，他们放在天平上的精神含量究竟有几分。爱因斯坦说：“上帝不掷 骰子。”然而，瑞典文学院这次却抛错了绣球， 　　在一切文学原理之上，还有一个永恒的人道主义。生命要遭遇许多痛 苦，尤其是处在专制制度下的人们，需要知道怎么个活法，因此才去寻找 文学。冷漠文学是暴政施虐的后遗症，是人们丧失反抗能力的标志，由于 文学所具有的影响力，冷漠甚至可以反过来纵容暴政的横行。当人们颂扬 高行健和其“冷的文学”之时，一个民族的希望也就由此暗淡，因为知识 分子的心冷，比一般人的心冷更为可怕，它意味着这个民族无处寻找温暖 自己心房的文学。 　　极度的失望之情萦绕着我。苦难没有使高行健的心灵博大，没有增添 他同情他人痛苦的能力，没有深化他的追思与质疑。在这个文学大雅之堂 上，精神破碎者有了机会，一再嘲弄那些精神不败者，其嘲弄的语言冠冕 堂皇，却掩盖不了自己的破碎与零乱。玩世者只会捣毁价值，却不会创建 有生命的东西。一个被专制打击后，其脊梁骨不再坚硬的人，一个被在现 实的洪水漩涡中，其头顶被淹没逃遁的人，在巴黎的高楼上关上自己的门 窗，对世界的哀痛叫喊充耳不闻。他的演讲没有灵魂的悸动，没有生命的 激情，没有从血肉里生长出来的思想，却在这里获得世界最热烈丰厚的回 报。 　　伟大的艺术家不必都是挑战政权的勇士，但他必须是挺起胸膛行使自 己的公民权利、也捍卫他人权利的人。作家的职责是把真理与美的气息带 给大众。艺术家先天的悲天悯人精神，使得他们不能不把现实问题作为自 己的题材，即使是最孤独的隐士，也不能回避正义被亵渎之类的严肃问题 。当心灵置于侵犯与守卫之间，人们的选择也就有不屈抗争与颓然逃遁之 分。 　　在这个演讲大厅里，人们曾经聆听过一连串高贵的获奖者，他们带头 站在真理与正义一边，在与一切不义的抗争中，以他们艺术家的敏锐与勇 气，当仁不让地被瑞典文学院称颂为“斗士”、“英雄”、“代言人”。 缅怀上届诺奖得主、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他的演讲曾经长久地在笔者 心中唤起无比的感动。那时我是何等地欣喜--格拉斯对人道主义的忠诚、 他的勇敢和智慧，他的与他人共命运的火热关切，使我们相信，纵使这个 世界充满灾难、悲哀与邪恶，还会有格拉斯这种文学斗士与我们同在。 　　这种与你同在的激动与感悟，在许多诺奖得主的演讲词里都可以读到 。同样是来自侵犯人权的土地，《百年孤独》的作者马尔克斯，就在1982 年的诺奖演说中，提醒瑞典文学院，不但要注意拉丁美洲的文学，更要注 意拉美异乎寻常的现实：“每天发生的不可胜数的死亡。”马尔克斯甚至 利用诺奖演说的机会，呼吁欧洲人帮助拉美，创建一个“新型的、锦绣般 的、充满活力的乌托邦。” 　　为什么要在演讲词里谈政治？立下颁奖遗嘱的诺贝尔，他生前最崇敬 的作家雨果告诉我们：“文学自由是政治自由的新生女儿。”为了文学自 由必须争取政治自由，这个简单的道理，百年来不少得主在他们的获奖演 说里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各种语言重复过。对待现实的不公正，他们像 雨果一样，“在墨水里掀起风暴。”然而中国的诺贝尔奖得主，似乎不认 为替他人争取自由是他的责任。 　　近在咫尺，与笔者一样同是流亡者的高行健，比较过去许多曾在这个 大厅里用各种外语演说的诺奖得主－－已经去世的和仍然活着的，他的流 利汉语反而使笔者倍觉遥远与陌生。 二，中国人有权参与解释诺贝尔 　　为了尽自己的一份言说的责任，在高行健的演讲会议结束后，笔者在 演讲厅门口，把自己与傅正明合写的一篇题为《瑞典文学院误导中国作家 》的英文文章，当面交给了瑞典文学院常务秘书赫拉斯－恩格道尔先生。 恩格道尔先生表示了感谢，并询问了一下笔者的个人身份。事后，听说这 位秘书先生复印了这篇批评文章，负责任地发给瑞典文学院各位院士阅读 。 　　在这篇英文文章中，我们重温了诺贝尔的遗嘱以及历史上对遗嘱的各 种解释，特别提到诺贝尔本人历来被视为“一个激进的道德上的理想主义 者”。文章分析了这次评选将误导中国作家走向逃避现实的隐逸之途的问 题，提醒瑞典文学院注意：处在极权制度下人们，对文学有着不同于民主 国家人们的审美精神需求。我们表示，不愿意看到诺贝尔文学奖沦落为一 个世界性的“文学游乐场”，并要求文学院不违背他们百年来所形成的人 文主义伟大传统。 　　按照惯例，瑞典文学院有责任听取来自获奖者祖国的各种批评意见， 却没有必须回答的义务，他们通常对各种反应保持沉默。笔者对此一直抱 着“说了就不会白说，白说也要说”的信念。就在笔者送交了批评文章三 天之后，万之先生专门采访了这位常务秘书，其中提到笔者曾经公开批评 的一个要点，即新闻公报中写到的有关高行健作品“也刺痛民主运动”的 问题。恩格道尔先生对此做了一番解释，表示他们“对中国民主运动并没 有否定的意思”（《明报月刊》二○○一年一月号）。这可以视为对笔者 批评的间接回应。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民间的独立知识分子无权无势，所持的只 是精神批判的立场。这个角色，不但要求对专制的当权者抗争，而且对民 主社会的权威机构和权威人士，甚至对不言自明的公理，也应该不停地提 出疑问。因为民主本身就意味着压力行为和道德坚持。即使在民主国家， 有权威的大声音也是忽视小声音的，民间独立人士因此只能加大质疑的音 量，在最能被人听见的地方公开发表意见。 　　没想到，笔者的善意批评惹得一些中国人不满。他们责难：到底干卿 底事，你要在人家大办喜事时煞风景？如果一个犯众怒者可以自我辩护的 话，我想说，我宁肯让瑞典文学院觉得难堪，也不愿去欺骗它--告诉他们 说这次选择是多么的正确，我们中国人为此有多么自豪和感激。笔者相信 ，“求真”的学术理想既是我们追求的，更是瑞典文学院的院士们所信仰 的。 　　宁肯让高行健的知音们百般敌视，笔者也要说出自己的看法：中国文 学不能都去走高行健这条路，瑞典文学院不能在中国民主运动的问题上， 采取以放弃正义为代价的中立妥协态度，因为诺贝尔明确规定这个奖是为 全人类服务的，那么，在人类还不完全平等的时候，它实际上不可能中立 。否则，诺贝尔奖便不值得中国人景仰，它甚至有可能和它所奖掖的人一 起犬儒下去。如果后现代的西方人需要建立“文学游乐场”，也请不要把 钉子砸到弱者身上。 　　毫无疑问，任何权威机构与成功人士，其身后都会跟随一大群捍卫者 。人们往往对受难弱者的呼救置若罔闻，却乐于去捍卫名人与权威。在对 笔者的诸多指责中，有一个关于诺贝尔遗嘱的解释权的问题。有人嘲讽笔 者妄自充当解释诺贝尔遗嘱的专家，有人说高行健有没有资格获奖不是你 有权议论的，这只是瑞典文学院的事情。一位高行健的捍卫者在他的文章 中这样写道：“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实际上，有关文学奖的评判标准包括 理想倾向的定义和解释问题，从来都是文学院的特权，他人的判断是无效 的。” 　　诺贝尔遗嘱的解释“从来只是文学院的特权”？这种武断的说法不但 阉割了历史，小看了瑞典文学院吸收包容的能力，更是无视诺贝尔有关世 界文学的理想。其实，瑞典文学院拥有的绝对权利，只是法律赋予的遗嘱 执行权而已。没有一个文学院院士敢于当众宣布：他们也垄断了解释权， 其他人不能置喙。由于诺贝尔把遗嘱的执行权委托给瑞典文学院，使得文 学院在解释诺贝尔遗嘱方面占有极大的优势，但这种优势不应当成为一种 垄断。如果这种解释权被垄断，就会成为一言堂，近似独裁。没有人能够 垄断诺贝尔，正如没有人能够垄断真理。我们只能逐步接近真理，瑞典文 学院也只能逐步努力接近诺贝尔的本意。就因为瑞典文学院长期以来认真 听取来自世界的批评与不同解释，不断地接受他人的解释成果，诺贝尔奖 才有接近诺贝尔初衷的可能，才有今日的声誉与权威。 　　正如我们不能说莎士比亚的解释权只属于莎士比亚的后裔，不能说中 国的四书五经就不允许洋人诠释，人类业已创造的任何精神财富都属于全 人类。虽然诺贝尔的遗嘱非常简略，但作为一个人文主义者、文学家和哲 学家的诺贝尔，他生前留下不少诗歌、小说和哲学笔记，以及后期定型下 来的思想，实际上成为解读他的遗嘱的唯一依据，而对这些思想的研究诠 释，其权利属于世界，这实际上就是在西方已经成为常识的“学术自由” 。 　　丹麦著名文学史家勃兰兑斯，就是最早尝试解释诺贝尔遗嘱的一位外 国学者。一个世纪以来，瑞典文学院以外的一些批评家，包括北欧各国的 文学批评家，都曾以他们研究诺贝尔“理想倾向”的论文，分享了遗嘱解 释权。甚至众多的诺贝尔传记作家，都在他们的著作里设立章节，专门解 释诺贝尔遗嘱。他们的观点在不同程度上被瑞典文学院接受采纳。又如， 至今尚未成为文学院院士的瑞典汉学家罗多弼先生，也曾尝试诠释诺贝尔 的“理想倾向”，以分析中国作家长期未能得诺奖的原因，谁能说他是在 “侵权”呢？ 　　在诺贝尔文学奖历史上，发生过不少鳞选的疏漏与选人不当的问题， （根据一项国际调查，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失误），因此曾遭受过不少激烈 的批评指责，甚至引发了两次大的抵抗运动：一是因为对托尔斯泰的疏漏 ，二是由于对斯特林堡的排斥。对托尔斯泰的疏漏，其批评和不满的声音 来自世界各国。为斯特林堡抱不平的瑞典人，还曾捐款设立一个“反诺贝 尔奖”，以反抗当时文学院的偏见。这些抗议结果清楚地表明，世界他国 人民对诺贝尔遗嘱的认识，冲击了并影响了瑞典文学院后来对诺贝尔遗嘱 的解释，从而间接地影响了遗嘱的执行。 　　受诺贝尔的委托，享受优越地位的文学院院士们，有必要经常反省与 检讨，从而把面对世界鳞选获奖者的工作做得更好一点，使诺贝尔奖真正 属于全人类。事实上，瑞典文学院也曾公开承认过不少错误，如对欧洲中 心主义的检讨。承认错误既需要来自各方面的中肯批评，也需要一定的时 间。如果本届诺贝尔奖评委没有接受批评的雅量，不能努力去提高他们对 中国文学的鉴赏眼光，笔者相信，下一届评委也会在今后的实际评选中有 所矫正。 　　几百年来，西方人一直以极大的兴趣，翻译诠释我们中国的经典名作 ，如孔孟老庄、唐诗宋词，今天，也许是中国人参与解释诺贝尔遗嘱的时 候了。来自东方的严肃认真的批评，是一种主动参与的行为，是对诺贝尔 奖的真正尊重。一切认真探讨的观点，都应该被倾听；一切有道理的看法 ，都可以被采纳。例如笔者多次谈到的，处在西方后现代时期的诺奖，如 何对待自由世界与东方专制社会的文学需要不平衡的问题，这不能不说是 瑞典文学院要面对的新课题。“你没有解释权”的蛮横，只能使诺贝尔文 学奖变得封闭与狭隘。笔者从这次被指责的经验中，深感学术自由是有生 命之物，如果人们不去维护它，坚持它，它也会自然枯萎。 　　三，“红旗下的蛋”与文学本位 　　十二月九日，在佛光山听了高行健的演讲《禅与人生》之后，一位台 湾朋友邀请我们用斋饭。施主中一位张先生听说我就是反对高行健获奖的 茉莉，虽然生气，还是以佛教徒的慈悲为怀对我进行开导。他说：“高行 健获得这个大奖是他和瑞典人的缘分，是他的福分，你不应该反对。”当 时笔者嘴里塞着斋饭，不便说话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心里暗想：要是对一 切有缘之事闭嘴，所有的评论家就要失业了。这位张先生一定不知道，不 少诺奖得主在本国都被批评得体无完肤，甚至闹得沸沸扬扬，如英国的戈 尔丁，意大利的达里欧，这是很正常的争论，正好证明文学的丰富性、多 样性与不可穷尽。真正的文学批评可从来不认什么缘分和福分。 　　要了解笔者为什么会这样犯众怒，这里有一首诗可见一斑。这首诗发 表在香港《当代文艺》12月号上，据说是代表了许多中国人的心声。作者 自称是黄河之滨的一个虔诚的诗人和作家，他在诗中写道： “虽然我没有吟诵过你的诗篇， 但我知那是最好的 虽然我没有阅读过你的文章， 但我知那是最好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高、风度和言谈， 但我知那是最好的 虽然我不了解你的人品、性格和信念， 但我知那是最好的 这绝非是我的盲目恭维或是什么主观臆断 我可爱的同胞已经被世界承认了， 难道我还要去横挑鼻子竖挑眼” 　　　　---- 南侯：《为你举杯，高行健》 　　诺贝尔奖也成了偶像崇拜的一种。崇拜者根本不需要去阅读高行健的 文本，就以权威的褒贬为褒贬。在许多人看来，一个作家的地位不决定于 他作品的真正价值，而在于他得到了什么样的承认。这种不深入了解的盲 从，必定以牺牲学术精神独立为代价。从这首诗里，人们可以想像我们这 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批评者所面临的压力和敌意。不少海外华人觉得 ：高行健让中国人扬眉吐气了，只要是中国人得奖我们就要高兴，还有不 少人认为，只要是共产党不喜欢的人获奖我们就要拥护。一个朋友来电子 邮件严词训斥本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表批评让中国政府看笑话？ ”在这种情况下，笔者被人视为“宁可犯众怒也要坚持自己立场的一根筋 ”。 　　正如崔健唱的：“我们的个性是圆的，就像红旗下的蛋。”与大陆文 坛在当局的封杀下被迫沉默相反，拥有自由的海外却是热闹非凡，人们把 高行健的文学从“冷”唱到辉煌。正如北京一位理论家给笔者来信说：“ 我们从电台里听到的全是海外名人的一片赞美之声。”这赞美中有多少是 对高行健的真实佩服，有多少是对权威的维护，有多少是在聪明地做人， 还有多少是从“从大局出发”，我们无从知晓。笔者只知道，从海外电台 里传进国内的一片赞美与舆论一致，和国内对高行健评论的一片封杀与沉 寂，都不是自然正常的事情。 　　第一次，笔者对自己一直信赖的海外媒体有了新的认识。一家著名的 海外电台曾经来电邀请笔者参加一个讨论高行健的三人会谈节目，但当他 们了解到笔者的观点之后，就再也不来录音了。而另一位已经对笔者做了 采访的电台记者，也被高行健的一个“知音”告诫：“这种采访内容最好 不要播出去。”至于高行健的捍卫者们向笔者发稿的杂志社打了多少电话 ，施加了多少压力，那是他们自己心里有数的。笔者因此痛心地认识到， 即使是在西方自由社会生活多年的中国人，也还是乐于唱中国传统的“乡 愿曲”，只要你不符合他们的一致口径，哪怕你再有道理，他们也照样设 法封杀你。自认“一根筋”的笔者因此想起不与任何环境妥协的萨义德（ Edward Said），他宁可牺牲所谓的“组织统一”与“内部团结”，也要保 持自己独立思考与探讨的自由意愿。 　　文学批评在这里丧失了尊严。中国文学要健康发展，就应该对这次诺 奖有正常的评论，需要尖锐的思想交锋与批评。充满审美精神与真正人格 的评论，它不为任何一个狭隘的政治服务，而只对文学负责，只为中国人 的心灵服务。诺贝尔文学奖呼唤中国出现有专业素养的、客观负责的评论 家，他们应该熟悉中西文学史，有精确的文学素养与鉴赏水平，还应该了 解诺奖百年史及其标准解读的发展轨迹。但是，在本届诺奖公布之初，我 们看见的大都是官方唆使的恶意攻击、网上一片喧嚣和海外媒体的友情捧 场。无论是官方还是海外，都把这次诺奖评论扭曲了，把它变成了一个敌 对双方较劲儿的地方。可以说，这是世界诺奖史上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奇特 现象。 　　然而中国文学评论界不甘心就这样集体丧失诚实，就这样集体失语与 缺席。1950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哲学家罗素曾经说过：“我们必 须坚持提问的权利。”近两个月来，越来越多的文学界人士阅读到高行健 的作品，他们从仔细阅读中提出他们关心的问题。带着怀疑的态度－－真 正的学术态度，去认知研究高行健的作品。既不附和中共官方，又不迷信 外国权威的第三类声音－－回归文学本位的声音，在新闻效应过后，正在 渐次在发出来。尽管评论高行健的文章在国内被剥夺了发表园地，在海外 又一席之地难寻，但认真的批评家绝不会徒劳。 　　四，“道学家”、个人主义、禅 　　算得上咎由自取，较早站出来批评这次诺奖选择的本人，所遭受的批 评与谴责也纷至沓来。比较突出的指责是，茉莉的批评是“用政治干预文 学”，“以大众文学压制个人主义”，还有人专门赠送笔者一顶“道学家 ”的高帽子戴。 　　只要稍稍浏览近两个世纪以来纷繁而生生不息的文学批评史，我们就 可了然，各种批评模式从来就存在着尖锐对立。根据美学家高尔泰先生分 析，笔者所持的批评方法，大约遵循的是俄国别林斯基的现实主义批评传 统，即反对为艺术而艺术，特别强调文学的思想性与社会意义。无论人们 怎样指责这种传统批评方式的局限，它毕竟是一种严肃的历史美学的批评 方法，而联系政治伦理的道德批评，正是其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 　　对于今天的中国人，什么是道德的？笔者以为，那就是站在失败者一 边，维护失败者的尊严，而不是在已经倒下的失败者身上再踩一脚。最近 一个朋友指出：“中国这十年来精神资源的大崩解，从人的层次滑坡了一 大截，离禽兽相距不远了，这个大滑坡，大概让我们的子孙补上好几百年 也不一定补得回来。”因此，在价值脱序的今天，文学更应该维护正义。 　　哈维尔认为，真正的政治，是为你亲爱的人服务，为你的社会服务， 为未来的人们服务。根植于政治最深刻的基础是良心和道德。善，就是站 在弱者一边。无论今天的新新人类怎样嘲笑“真善美”的文学标准，那些 人之所以成其为人的基本原则会永远耸立在那里，因为，没有人愿意在一 个毫无真善美的可怕世界里生存。 　　然而，高行健却在一九九八完稿于法国的作品《一个人的圣经》中， 对人们轻蔑地说：“你何必去伸张正义，而正义又在哪里？”（第146页） “那种激情和义愤该拿去喂狗。”（第156页）似乎经历过文革被强权欺凌 过的人，就应该永远放弃抗争。在一个特别需要正义、道德和勇气的时代 ，在一个特别需要悲悯与同情的时期，芸芸众生的十几亿人中“破天荒” 获奖的第一人，既没有勇气去干预生活，也没有能力在其文本中触及时代 本质。一反常态的瑞典文学院用这次选择表明，他们对诺奖标准中的人文 道德与责任的要求，已经降到历史最低点。对此，任何负责任的批评家都 不会无动于衷。 　　所有的善，所有的美，都包含在不是这种就是那种的“主义”之中。 尽管高行健宣称他“没有主义”，但不少评论者都把他视为个人主义者， 笔者就曾经在文章中指高行健提倡的是“消极的个人主义”。 　　然而，关于“个人主义”的定义，却有哲学定义与中国人习惯用语的 区分。在社会哲学上，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是一个社会本体论概念， 与集体主义(collectivism)相对应。这种“个人主义”意味着个人乃是目 的，而不是达到其他目标的手段。其根本精神，是把个人首先当做独立的 个体看待，而不是首先作为某一国家、民族、党派或团体的成员看待。其 意涵为：人格独立、个人尊严、个人自由、个人负责、自我实现。 　　哲学意义上的“个人主义”不是一个伦理道德概念。这个意义上的个 人主义者，甚至可以同时是伦理概念上的利他主义者，如罗曼罗兰曾经宣 称自己是一个个人主义者，从个人出发，他对人类群体具有最强烈的爱， 对社会具有最强烈的利他的责任感，他的个人主义理想是“使英雄再生” 。在爱默生的个人主义里，有美的信仰与理想的闪亮。俄国流亡诗人布罗 茨基描述自己是“一个离群索居的人”，但他从不放弃用文学干预国家事 务的权利。我们甚至可以说，伟大的作家必须是这种类型的个人主义者， 浩瀚的文学史如果不是有那么几位像罗曼罗兰一样的个人主义英雄，而只 有要死不活的悲观与自怜，只有冷漠颓废的玩世现实主义，那么，人类的 元气早就丧尽。 　　然而，中国人在使用“个人主义”时，习惯于把它等同于自私自利。 这种习惯用法通常与“自私自利、利己主义、自我中心(selfish, egoism) ”等伦理概念同义。当笔者在使用中国的习惯用法谈高行健的个人主义时 ，被一些人使用哲学上的意义予以批判，这是双方都没有清楚地界定概念 的缘故。而高行健的个人主义，与笔者上面例举的个人主义作家较少相似 之处。瑞典评论家彼德·路德松认为，从集体同谋犯罪中走出来的高行健 ，现在的目标是最大限度地追求个人享受，他信仰的是“一种极端的个人 主义”。这种极端的、彻底的、享乐型的个人主义，我们只能按照中国的 习惯用法--利己主义去理解他了。 　　一个人选择如何做人、如何写作，是不应该受到干预的。即使选择做 一个利己主义者、犬儒主义者，也是高行键的基本人权。但在伦理的评估 上，不同的生活方式与价值目标有秀异与平庸之分。特别是作为一位指标 性的公众人物--诺奖获得者，其价值及行为有公众效应，更有被仔细评估 的必要。这是现代社会对公众人物最基本的要求，而不是笔者非要与高行 健先生过不去。 　　离开斯德哥尔摩的那一天上午，我们在郊区的佛光山听高行健谈禅说 佛。他说：“实际上佛家对我影响很深，我对禅宗尤其倾心。”言辞似乎 还算恳切。禅宗之所以被人向往，就在于它面对个人世俗功名利禄的“无 念”。真心倾心禅宗佛道的人，较少“个人”概念，更多“群人”概念。 只持安己、乐己之心的人，佛教称之为“入魔”。成佛者心中浮现的则是 “群人性”-- 利己更利人，凡事随缘而不退缩，相当于为社会奉献的义士 。而高行健先生是否愿意做这样的义士呢？ 　　从战火中死里逃生的诺奖得主海明威说：“当你看到人们的生活、斗 争和死亡时，你就会开始懂得，有比战争更坏的东西，胆怯就更坏，背叛 就更坏，自私自利就更坏。”既没有获得诺奖也不信佛的顾准，在最黑暗 的时代也坚持认为：力求在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上寻求自己的灵魂安宁是 不足为训的，他立志做一个“用鲜血做墨水的笔杆子”，这正是佛的大我 品格。 　　没有信念的写作是不足道的。灵与肉、忠诚与背叛、光明与黑暗、行 动与不行动，信仰与不信仰，绝不能都混为一谈。不惮于被人嘲骂为“道 学家”，不惮于被人挖苦为“代言人”，在众人对受难的弱者背过脸去的 时候，仍然与他们一同哭泣，这样的作家，才有可能接近高贵的哲学的个 人主义，也才有可能接近佛与禅。(2001年一月二十日于瑞典松兹瓦尔) ～～～～～～～～～～～～～～～～～～～～～～～～～～～～～～～～ 读者来信照登：中国政府并未撤销对前89学领通缉令 　　编辑先生： 　　孙大卫是我们原89-64学运小组的领导人，家居吉林省人士，89年时他 是上海某大学大三学生，89年05月16日到北京参加学生运动。当时，在北 京天安门广场我们四个（三男一女）来自不同地区的大学生自发结成小组 ，白天参加示威游行并收集编辑宣传材料，晚间按照他的计划将编辑好的 宣传材料传往上海和深圳的指定大学。关于他现在被公安部秘密通缉，是 我的原大学同学在XX省公安厅工作偷偷通知我家人的。因为89-64是一个非 常敏感的政治事件，所以XX省公安厅会议商讨通缉性质时，确定秘密通缉 ，已经在2000年10月05日正式向全国各边防和海关发出秘密通缉令。本人 发表此文的目的：是告诉在海外避难的原89-64学运的学生和民运人士，在 尚未加入所在居住国家的国籍，请不要向中国大使馆领取一次性通行证冒 险回国。 　　正文：11年过去了，中共还在秘密通缉前89-64学运学生 　　从XX省公安厅工作的原大学同学获悉：中共在2000年10月05日通过公 安部系统向全国个边防和海关发出秘密通缉令：通缉前89-64事件我们的原 学运小组领导人孙大卫先生。罪名是：帮助他人偷越国境罪，非法组织他 人聚会，反政府示威游行和颠覆国家政权等罪名。 　　事件的背景： 　　1989年06月04日凌晨04时多，广场枪声爆起，武装戒严部队向学生和 市民扫射，惨案发生（其中我们小组成员吴国富中国人民大学学生被武装 戒严部队枪杀）。第三天，上海同学告知公安人员已经进入各学校搜捕学 运学生，当时我的父母也被公安派出所审讯我的下落。在无家可归的情况 下，我们商议决定先逃亡香港。孙大卫通过在深圳同学的父亲帮助下，在 06月14日深夜，成功将我和李强逃离中国。当时孙大卫拒绝上船，他不想 因为自己的安危而抛弃高龄多病的父母，我们相劝无效只好绝泣而别，从 此以后无音讯。 　　1997年10月终于从国内同学那里得知：当时他并没有回到学校，辍学 半年后他从新更换名字，花了很多钱买通了公安派出所警察和学校领导， 摆脱了这个事件，顺利取得了毕业文凭。在这9年多的发展中，他相继组建 了几个合资企业，任职副董事长和总经理。事业上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人士 ，并且每年捐助资金给西藏小学。 　　去年09月中旬，原和我一起逃亡海外避难的李强持一次性旅行证回国 时，在上海边防海关被拘捕，逼供出参与64学运活动和逃亡经过。随之， 孙大卫以帮助他人偷越国境罪等罪名，被公安部秘密通缉。 　　国内的家人告诉我：孙大卫在海关工作的朋友当天就已经通知他，有 一个名叫李强的人在机场被扣留，口供涉嫌他本人，让他赶快离开上海。 事件发生后，我们非常为他的安危担心；近日我们终于与他取得联系，他 说他本人不会逃亡国外避难，他现在在广东省某市暂时躲避。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