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参考总第1145期(2001.03.20)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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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总参北美事务大校投美事件 震撼中共军队四总部
 2. 评香港新书《中共最新王牌武器》
 3. 美国之音：香港军事评论员从神盾舰看美中最新较劲
　　美国军事专家谈美中关系：预言中国最终将作出让步
 4. 说说钱氏访美的怪话
 5. 钱其琛在纽约呼吁美国传媒帮助公众了解中国
　　钱其琛访美期间会讨论人权和台湾问题
 6. 纽约记者会章启月「巧遇」法轮功
 7. 李洪志撰文鼓励正在日内瓦请愿的上千弟子
 8. 法新社：法轮功在联合国人权会议开幕时抗议
　　法正人间——写在联合国召开之际
 9. 欧盟支持谴责中共人权案 但不与美国共同提案
10. 「反伪科学斗士」司马南涉嫌诽谤在北京遭起诉
11. 三峡工程移民问题多多，北京逮捕三名上访农民
12. 江西日前又发生一起炸弹爆炸案当局极为紧张
13. 中国官员证实前长沙市长杜远明家小遭袭击
14. 石家庄爆炸案一名女子被逮捕
15. 石家庄，伤心之地
　　北京加强警戒，为防止爆炸案冲击北京申奥
16. 人权若突破，中国国际形象会全面改观
17. 专访林培瑞：中共并非不可能重启政改 
18. 林培瑞：谁是政治局里的异议人士？
19. 争鸣杂志∶李瑞环逼宫暗示江应下台
20. 雷非尧：“以德治国”五论
21. 皇甫茹：茁壮成长在中国的美国优生儿 
　　　　——和御用文人佩卿同志谈“种族清洗”和“优生学”的区别
22. 姜福祯：雪落大海静无声——王在京先生祭
　　　　——山东“六四”政治犯群像系列
23. “写检查”也是精神控制一招，意义大过思想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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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李自成打明朝那么顺溜，就跟伟光正打老蒋似的，为什么一接触清兵
就四散奔逃呢？以前看书印象中好象就是李自成进城后腐败了才不战自溃
的，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按道理以中国人的民族大义传统，就算进城不
久政局未稳，但组织个“抗清统一战线”应当不难吧？我想当年满清对大
明或大顺的实力差距总不致于象日本对中华民国那么大吧，毕竟是冷兵器
时代。莫非“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真是汉人军队的传统？

　　　　---- 送交者: 春夏之交 于 March 19, 192001 18: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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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北美事务大校投美事件 震撼中共军队四总部

　　中国解放军总参谋部负责北美事务的一名大校，于去年底随军事访问
团赴加拿大、美国访问，途中在美国「跳机」，造成军方「大震动」，高
层下令彻查此事。事件已成为美国与中共之间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联合报报导称，该名大校参加中共裁军代表团赴美、加考察两周。在
美国东岸访问时，突告失踪，代表团立即报告中共驻华盛顿大使馆，要求
美方「交人」。该团一度延期返北京。之后，中共国防部及外交部均透过
正式管道，要求美方彻查并交人，始终没下闻，成为严重外交事件。

　　据悉，合计这名大校负责的军备控制与防扩散的业务内容，已流入美
国，中共总参谋部等四大总部紧急处理善后。包括中共军方部分战略设计
和战略部署，都需要更动。中共中央军委曾特别召开会议，处理此事。

　　另一方面，中共高层下令总参彻查此事，评估此事可能的影响和后果
。这名大校的同事、家人，都受到严密审查。北京方面持续调查此案。

　　有消息说，这名大校的学经历完整，是「相当优秀」的军官。有亲人
在美国。

　　消息称，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武官和加拿大大使馆武官都承认，此一事
件将馀波荡漾。

　　这是继共军少将刘连昆提供台湾军事情报后，中共军方再一次出大状
况。

　　消息人士称，这名大校出走，为中美军事交流蒙上阴影。有消息称，
由于该名大校透露交流的内情与美方，美国有意检讨与中共军事交流。但
也有消息称，中共方面提出，若美方不交人，将暂停中美军事交流，并将
严重损害两国关系。

　　外交消息人士指出，包括援助伊拉克防空光纤、中共在福建沿海的飞
弹部署，中美之间近几个月的较大争执，都和这名大校的出走不无关连。
消息人士称，美国大使馆能将深圳「华为」公司的名字、中共援伊的人员
名单交给中共外交部，限期中共调查此事，并威胁若不好好处理，将推迟
钱其琛访美，显示美国掌握这类情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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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香港新书《中共最新王牌武器》

　　张伟国 (自由亚洲电台评论员)

　　香港夏菲尔国际出版公司去年10月出版了一本新书，书名叫《中共最
新王牌武器》（作者“华盛”），这本384页的新书，共分“中国最精良的
武器驶过天安门”、“陆军走向集团军化”、“面向新世纪的中国海军”
、“空军战力大提升”、“第二炮兵八面威风”等五个章节。该书基本上
是站在中国大陆或者海外亲北京人士的立场，以例举先进武器各种功能并
配上彩色图片，对解放军军事装备进行“宣传性”披露，虽然其内容很象
是一本“解放军先进武器手册”，但字里行间情不自禁的流露出藉介绍解
放军新武器装备，伸扬国威的民族主义情怀。正因为如此，这本书的出版
有着某种代表性，特别是在96年解放军在台湾海峡举行试射导弹的大规模
军事演习以后，随着海峡两岸关系的起伏，中国大陆和海外华人社区的书
报杂志，争相刊登与中国解放军军事装备有关的军事体裁作品，这似乎成
了华文出版业的一种时髦，《中共最新王牌武器》似乎也是这种时髦的产
物。

　　这些年来西方有一种关于“中国威胁论”的说法，在国际上引起很大
的争议，北京政府一边激烈抨击持这种观点的人是居心叵测，有意妖魔化
中国，并强调中国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加入WTO的谈判中，坚持不肯以
中国的经济实力相称的身份履行义务。然而在另一方面，北京又时时以领
导第三世界的“大国”自居，非常高调的进行“大国外交”，尤其是在发
展军事现代化方面，投入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在最近这次全国人大会议
上，财政部长项怀诚在预算报告中透露，与日俱增的高科技武器发展以及
为两百五十万中国部队官兵增加军饷，今年国防开支增加百分之17.7（这
将使中国官方的国防预算数字达到大约一百七十亿美元，据专家估计实际
数字还要向上调整一到两倍）。九十年代以来，中国的国防支出就出现了
两位数的增长。这已经引起周边国家地区的不安，对国际安全平衡投下了
新的变数，这恰恰给“中国威胁论”者提供了强有力的论据。

　　按理说，冷战已经结束，现在的世界潮流是和平发展，而且中国自身
也有许多当务之急的问题，需要集中各方面的资源优先解决，例如芳林小
学爆炸案所暴露出来的乡村义务教育和童工等人权问题、在经济发展中暴
露出来的环境保护问题、在经济结构调整中出现的大规模失业人口问题…
…但是中南海偏偏本末倒置，把钱用在“军备竞赛”上，要知道兵器乃凶
器也，再先进也改变不了这一本质，这些“最新王牌武器”沾满了人民的
血汗，这种武器越是先进、越是够“王牌”，对中国现代化发展的牵制就
越大。所以，一个明智的执政者，与其大把花钱来炫耀“最新王牌武器”
，不如踏踏实实的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的生活品质。

　　解放军的武器装备向来是严密封存的中国高级军事机密，《中共最新
王牌武器》这本书的可取之处是：向世人揭示了把这些秘密，同时也暴露
了中共“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靠枪杆子维持政权的本质，以及在和平
时期炫耀武力的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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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香港军事评论员从神盾舰看美中最新较劲

　　(记者若思香港报道)香港的军事评论员郭坚认为，钱其琛这次访美有
可能达到劝阻美国不向台湾出售神盾级驱逐舰的目的。郭坚说，钱其琛访
美是为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和美国总统布什10月的会晤开路。他认为，双
方现在已经达成了一定的默契。见面之前，双方都放了很多气球，也就是
显示实力，把底牌都显示了一下。结果是美国的底牌比较强，中国本身的
底气比较弱。钱其琛这次去，应该会讨价还价。如果美国不卖神盾舰，这
是意料之中的。像这种高级武器，美国都是引而不发，告诉你我随时可以
卖，但是只要你还价，我就可以不卖。还价很明显，就是你不要在台海制
造紧张局势，我就不卖。所以双方已经有一个你来我往的默契。应该谈什
么大家心里已经明白了。郭坚认为，中国方面这次会要求美国不向台湾出
售先进武器，也不在名义上把台湾纳入战区导弹防御系统。他说，美国可
以做到这两点，但条件是中国不要在台湾海峡制造紧张局势。郭坚认为，
双方在会谈中可以达成以上的共识。

　　北京要了解布什新政府的对华政策

　　中文大学亚太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王家英则认为，钱其琛此次访美主
要是为了同美国政府进行沟通。小布什上台以后，他对华政策的发言以及
他的幕僚的发言都显示，美国有迹象要改变克林顿政府以前的对华政策。
这使中国方面产生一些忧虑，所以钱其琛这次访问美国，有沟通中美关系
的效用。让美国政府清楚了解到，中国政府在很多问题上，包括在美国对
台军售问题上，基本的立场与底线。王家英说，中美双方这次可能讨论很
多问题，包括导弹防御系统和中国的人权问题。王家英也认为，美国不会
不顾中国的反对，执意向台湾出售配备神盾雷达系统的驱逐舰。

　　香港军事评论员郭坚在接受美国之音的采访时指出，中国方面的态度
最近大大软化。昨天还是前天沈国放说了一句话，比较软了。他说如果美
国(对台湾)出售高科技武器，就是对中国的内部事务说三道四。一个月以
前，中国军方的态度是很强硬的，说如果(美国对台)售武的话，后果是爆
炸性的。已经退了很多步了。郭坚认为，中国领导人从心里不愿意打仗。
他说，朱熔基和江泽民在人大政协两会上的讲话都表现出中国坚定不移地
搞经济建设的决心。�

　　美国军事专家谈美中关系预言中国最终将作出让步

　　美国民间学术机构“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日前举行研讨会。专家
们就在布什政府期间如何发展美中和美俄关系进行了探讨。会上，美国布
鲁金斯学会的贝特斯-吉尔表示，美中关系在近期内还是可以处理好的。因
为，双方希望搞好关系的愿望将最终使两国的政策制定人士作出合理的决
定。吉尔指出，目前，美中关系中最棘手的问题是美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
统。布什政府允诺说他们将发展和布署该系统，而北京则认为美国国家导
弹防御系统威胁中国的安全。然而，吉尔表示，中国最终将在美国国家导
弹系统和其它一系列问题上作出让步，因为在许多方面，中国更有求于美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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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钱氏访美的怪话
送交者: 大江 于 March 18, 2001 17:54:33:

　　这几天钱其深来了美国，说是要和新上任的德州牛仔布什总统及其幕
僚展开对话建立共识，以便开展中美之间所谓的长远的稳定关系云云。最
近的大陆报章以及海外的一些报纸如侨报等也多有介绍，并也介绍了中国
新任驻美杨大使先生的一些事，于是外观诸人如我等也可略知一些消息。

　　综合起来，粗粗有下面几点有意思的动静：

　　第一，自李大使早些日子对美展示过一些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之后，中
国即有挑选新驻美大使的议题出现。李大使回国是任外交部付部长，似乎
是个升职。而杨之所以得以入选，据说是杨毕业于英国伦敦某学院，英语
流利。且和布什家族私交甚好云云。

　　第二，报载中国之刘华清将军和布什内阁诸幕僚也是很有交往，刘并
得到他的美国私交们的私下交底，说是如果小布什如果对华有何不利动静
，他们一定会叫他好看，让他加以改正，并叫刘将军放一万个心云云。

　　第三：最近媒体正在放风，说美国将有意修改以前的“三不”承偌“
，说那不利台海的稳定。台湾的陈总统正热情欢迎而深受鼓励云云，嘿嘿
。

　　第四，钱氏行程已做大幅修改，因为南韩和日本的客人来了。要优先
接待。

　　第五，美售台神盾舰一事尚未决定，据说要卖四条那种船。而中国正
在强烈反对中。

　　本人非外交中人，但根据常识，我可以说钱氏之访美，在上述这些现
象发生出来之后，其实，已经就失去了其最后的必要性。因为钱之访美从
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的决定，所以将只能是一种受骗上当被美国侮辱的行
程。现在钱坐在美国人给的冷板凳上真是自食其果自作自受。更严重的是
，这个冷板凳还只是正戏还没开场的小小甜点而已。等钱氏回国之后，真
正的大餐就是美日韩关系的进一步密切和对台售武升级的正式进行。而无
论钱氏和美国达成了什么共识，签了什么新的协议或定了何种暗盘，上海
姥是很相信和喜欢暗盘的。以及声称中美间又建立了什么长期的友好稳定
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这么说是基于中国当局对美抱有极为重大的幻想。以
及在对美交往中一贯的错误作为而得出的。

　　自改革之初邓小平上台之后，中国当局的对美外交基本上就是近于一
种被动的，死板的，讨好美国的或自甘下贱的私家活动。之所以这么说是
大家有目共睹的，所有的中美交涉，到今天为止，都是以中国遭受损失和
经受侮辱为结果的。无论中国手上有无主动权都是如此。美国对中国，在
这二十年来基本上可以是予取予求，造成这个结果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
说穿了就是，中国当局内部存在有一个有组织的亲美势力，这个势力为了
其小集团的利益，不惜牺牲中国的国家利益来讨好美国，也不惜对中国人
民进行愚弄和欺骗。上面的现象一和现象二就说明了这一点。众所周知，
美国的国家决策根本不可能因为中国的刘华清将军或杨某人对布什总统家
族有何私交而做什么迁就而改变。而中国当局竟然能津津乐道登之于报章
之上。第二个原因是中国当局内部的那么一小股势力自他们掌握一些权力
之后，从来就没有解决台湾问题的决心和信心。甚至从内心中根本就没有
把台湾当做自已真正的固有国土，所以他们对美台之间的暗的明的严重伤
害中国国家利益的行为基本上就没有感觉。现象三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他
们如果有所感觉，也只是心中有点害怕中国人民的觉醒，而要做做样子哄
骗一下而已(现象五就有这个嫌疑)。更有意思的一点，他们的一些人对美
国对中国一次次的侮辱已能够做到麻木不仁的程度，美国把中国排在他的
小伙计韩日之后，钱先生也很能心安理得。嘿嘿，即使一个快下台的小小
的韩国头子的例行公事的来访也优先于据说是多极之一的中国主管台湾问
题的(据说中国当局认为这是中美间的惟一重大的会严重影响中美关系的问
题)钱付总理的专门亲善访问。大家说说这钱氏的访美还能有什么意思。

　　如果中国当局某人还象个人样，当然不是象个吊样，那么，当钱访美
回国之后，如果美国继续售台成批的什么神盾舰，就要有种出手将它们在
海上或台湾港口或岛上明确摧毁。否则，就干脆和美国签个协议，把台湾
租给美国托管一百年算了，因为那样，某人也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台湾问题
的为难，既不用再千方百计来骗中国人民，也不会再得罪美国那道上大姥
了。有什么不可以那样呢？一次送断和一百次慢慢送，那有前者那么痛快
呢？说不准中国某位国家领导人等又可以因此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风光一
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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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其琛在纽约呼吁美国传媒帮助公众了解中国

　　纽约消息：中国副总理钱其琛星期一抵达纽约开始访美，并呼吁美国
传媒帮助公众了解中国。(按：好像报道中共迫害人权就不是了解中国。)

　　钱其琛星期二会见美国主要传媒负责人，并邀请他们访华、实地了解
中国情况。(按：大参考的负责人回国考察可以吗？)美国传媒负责人说这
次会见是一次很好的交流。钱其琛还表示，希望他在会见布什总统时，能
说服美国停止向台湾出售军备，以使中美关系稳定发展。

　　钱其琛在赴美前曾表示，布什当选美国总统以来，中国国家主席江泽
民一直与其保持沟通，并就发展稳定的双边关系达成重要共识；而他本人
此次访美主要是落实这些共识。钱其琛星期二下午在纽约发表演讲，然后
转赴华盛顿，并会见布什总统。[华盛顿DC美国大学的女博士高瞻(译音)
拿了绿卡回北京探亲，在登机返美时被拘捕，现在已经扣押一个多月，不
给任何解释。中共历来虐待本国人民，在国际上败坏了国家名声。-智叟)

　　钱其琛访美期间会讨论人权和台湾问题

　　纽约消息：中国反对美国在联合国人权会议上提案谴责中国人权纪录
，但说副总理钱其琛访美期间会讨论人权和台湾问题。

　　中国驻联合国副代表沈国放星期二表示，美国如果坚持提出上述议案
，就只会妨碍对话气氛、影响中美关系；而中国也将奉陪到底。但他又说
，钱其琛副总理访美时会讨论到人权和台湾问题。沈国放还说，美国坚持
发展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只会引发军备竞赛。他还批评美国向台湾出售先
进武器是对中国内政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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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记者会章启月「巧遇」法轮功论人权理亏匆匆离去

　　【大纪元3月20日讯】随同钱其琛副总理访美的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昨
日在纽约首度与法轮功学员正面交锋，法轮功学员在记者会上当面向章启
月质疑中国批判法轮功严重影响海外学员的正常生活。

　　递交公开信被拒

　　法轮功学员昨日下午前往钱其琛下榻的华尔道夫饭店，向正在举行记
者会的章启月递交公开信，希望她转交给钱其琛，但被当场拒绝。

　　章启月讲人权理亏出而反而

　　章启月在记者会上批评欧盟支持美国谴责中国人权议案，是不了解中
国的人权状况。章启月还说，对抗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有的国家要在联合
国人权年会上就这问题采取对抗的行为，是不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其结
果也不会是一种光彩的结果。

　　章启月原本是回答记者有关钱其琛访美事宜，但提到人权问题时，一
名年轻女子突然发言，指中国在海外进行连串批判法轮功的行动，严重影
响海外法轮功学员的正常生活；章启月随即问对方是属于哪个机构，该名
女子称是法轮功学员。章启月又问：「你怎么也跑到这来呢？」该女子则
正面回应说那是公开的场合。

　　章启月随即表示，今日是跟采访钱其琛副总理访美的记者介绍情况，
不是到这里来谈法轮功。

　　章称赶时间仓惶离去

　　法轮功学员接吁要求中国政府应当尊重中国的人权、尊重法轮功及其
他宗教。此时，在场的"工作人员"无理阻止，并称赶时间要走。章启月也
以记者们要赶吁发稿为由，请大家集中就钱其琛访美的事宜提问，不再与
法轮功学员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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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轮功创始人撰文鼓励正在日内瓦请愿的上千弟子

　　【大纪元3月20日讯】3月19日周一，来自欧洲及世界各地的一千多名
法轮功学员在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前的两个大草坪上炼功请愿，呼吁联合国
及国际社会继续关注中国政府对大陆法轮功学员基本人权的严重侵犯，并
帮助制止中共已持续近两年的对法轮功学员的犯罪行为。

　　昨日, 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先生透过《明慧网》(www.minghui.cc)撰
文鼓励正在日内瓦请愿的上千弟子, 原文如下:

　　欧洲法会负责人及全体与会者： 

　　大家好！

　　旧的势力利用邪恶所安排的这场恶毒的所谓考验，无论其怎么邪恶，
最终将在正法中被清理掉。作为大法弟子，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抵制对
大法与弟子们的迫害。讲清真相是对邪恶揭露的同时抑制邪恶、减少迫害
；揭露邪恶的同时是清除民众头脑中被邪恶的造谣与假象的毒害，是在挽
救人。这是最大的慈悲。因为未来有几十亿人要得法，如果人的头脑中装
着抵触大法的思想，这场邪恶一过，人类就将开始大的淘汰，可能会使有
缘得法的人或者更多无辜的人被淘汰掉，所以我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伟
大的，都是慈悲的，都是在圆满自己最后的路。在常人社会中证实大法、
揭露邪恶，看上去很象常人社会的工作，不是的。常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在做着一切，而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了维护大法。这是作为一个大法弟子应
该做的，没有为私为己的任何因素，是神圣的，是伟大的，是在面对真正
的邪恶——旧的势力，树立觉者的伟大威德。

　　作为大法弟子，能够做好正法的事、圆满好自己的一切，就要多学法
。无论怎么忙都不能不学法。这是圆满的最大保证。你们在时间紧困难多
中还在做着你们应该做的，这就是了不起，就在树立自己的威德，因为你
们是从苦中从压力中从困难中走过来的。

　　再一次祝法会圆满成功！

　　李洪志 2001年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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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新社：法轮功在联合国人权会议开幕时抗议

(日内瓦--星期一)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年度会议开幕之时，大约800名在中国
被禁的法轮功追随者在联合国欧洲总部前面抗议。

　　抗议者们谴责北京对此宗派追随者们的迫害，并且举起写有“真、善
、忍”的横幅。

　　在大楼前面的广场上，他们进行了安静的打坐炼功，呼吁与会的代表
们谴责中国对宗教自由的践踏。尽管中国的人权记录是每年在委员会必谈
的论题，但是北京不断运用程序手段避过了谴责。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由53个成员组成，会议将进行研究讨论，筹划人权
建议并调查有关人权侵犯的申诉。

　　另据明慧网报导，3月19日周一上午，来自欧洲及世界各地的一千多名
法轮功学员在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前的两个大草坪上炼功请愿，呼吁联合国
及国际社会继续关注中国政府对大陆法轮功学员基本人权的严重侵犯，并
帮助制止江泽民一夥的已持续近两年的对法轮功学员的犯罪行为。

　　炼功于上午9点半开始。在联合国正对面的草坪上大多为欧洲的西人学
员。侧面的草坪上为来自北美等地的学员。在学员炼功期间，不断有车流
从两块草坪间的马路上驶过而见证了这一非同寻常的炼功场面。有多家电
视台、电台和报纸的记者前来采访。

　　在草坪旁边，学员们放置了许多关于大陆学员遭受迫害的展板。学员
们还打出了“法轮大法”，“真善忍”等横幅。一个蓝色的横幅上用英、
法文写着，“请停止迫害法轮功”。

　　一千多位法轮功弟子在安祥的炼功音乐中连续将法轮功五套功法演炼
了两遍。炼功请愿活动于中午12点圆满结束。下午，法轮功弟子将分头在
日内瓦五个公园炼功。

法正人间
  ——写在联合国召开之际

人权大会瑞士开
妖魔鬼怪也跟来
部级神父傅铁山
厅级和尚把谱摆
造谣诽谤加诬赖
邪教帽子胡乱戴
宗教也把马屁拍
佛门不净真无奈
可怜乔老土里埋
可悲儿子把命卖
自己也是受迫害
满腹道理无法摆
近来大会真热闹
签名连成一道道
粗看以为卖棉布
近看原是生死簿
谁把它们来指派
瘸腿蛤蟆江无赖
江泽民，真叫坏
抛弃宪法搞独裁
踢开人大搞专卖
虽然庸腐一肚菜
吹拉弹唱净显帅
如果腐败也竞赛
江氏绝对不能败
为找靠山国土卖
法轮大法也迫害
打死白打算自裁
一年致死近两百
不敬神佛信鬼怪
不思行善专比坏
正告江贼别自在
死了也要还欠债
宇宙法理最公正
恶魔早晚要淘汰

(粒子2001.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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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支持谴责中共人权案 但不与美国共同提案

(法新社／布鲁塞尔、日内瓦十九日电)在布鲁塞尔召开的欧盟外长会议决
议，对於美国将在日内瓦人权年会中提案谴责中共一事（若提案成为正式
提案在大会表决时），欧盟将予支持，但不会与美国共同提案。对於欧盟
的决定，「中国人权」组织批评说，欧盟与中共从一九九七年开始的人权
对话，已被证明无效，欧盟必须公开谴责并采取行动，制止中共日益恶化
的人权纪录。

　　欧盟外长会议星期一发表声明说，在今年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会议上
，欧盟将批评中国的人权状况，但是不会和美国共同提出谴责中国人权状
况的议案。欧盟15国外长的声明说，欧盟将对中国严重违反人权表示关切
，并将敦促中国采取切实的措施改善人权状况。这包括对死刑的使用做出
限制并考虑废除死刑，取消酷刑，并尊重包括西藏佛教和新疆穆斯林等的
宗教自由。欧盟外长还表示，如果美国的提案付诸表决，欧盟会对这一提
案投赞成票，并将鼓励其它国家也投票赞成。

　　中国多年来一直成功地通过程序手段阻止大会对谴责中国的议案付诸
表决。欧盟外事委员彭定康在对欧盟的声明做出解释的时候说，声明中的
立场是欧盟15国合理妥协的结果，欧盟的某些成员国倾向于对中国这一主
要贸易伙伴采取更为和解的作法。美国的布什政府已决定，在今年的日内
瓦会议上发起谴责中国的议案。在另外一方面，在日内瓦人权会议开幕之
际，设在美国的一个名为[保护记者委员会]的组织星期一发表报告说，中
国是全世界关押记者最多的国家。报告说，在去年年底，全世界共有81名
记者被关押在狱中，而中国占了其中的22人。(V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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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伪科学斗士」司马南涉嫌诽谤遭起诉

　　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透露，正在日内瓦为中共人权纪录
辩护的「反伪科学斗士」司马南，涉嫌在一本书中诽谤一名心理学家，今
天在北京法院开审，但没有宣判。

　　信息中心透露，司马南在一本由「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的「太乙宫
黑幕」一书中，将ＥＱ斥为伪科学，当中更点名批判心理学家唐映红。

　　唐映红对此事相当不满，以侵犯个人名誉为由，向北京海淀区起诉司
马南。当地法院受理该案件并于二十日上午进行审讯，但法官没有作出宣
判。

　　信息中心引述消息人士透露，ＥＱ学说在大陆及海外相当流行，而司
马南在书中将ＥＱ学说斥为伪科学。

　　司马南是大陆最著名的「反伪人士」，有趣的是，他时下正在日内瓦
举行大陆人权研讨会上为大陆人权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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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工程移民如此顺利进行

　　2001年3月12日，三名农民模样的人在北京一家小旅馆里，被警察强行
带走。

　　他们是谁？他们犯了什么罪？

　　从可靠渠道了解，这是三峡工程淹没区云阳县的移民代表，是对自己
的搬迁安置无法接受的数万名移民推举出的八位代表中的三位。他们是到
北京向“敬爱的党中央”反映情况的，他们是到这个宏伟美丽、人才汇萃
的大都市找公道的。

　　三峡工程移民不是正顺利推进么，出了什么事？

   2001年是三峡移民正式开始大批外迁的第一年。这是三峡建设委员会原
来执行的“就地后靠安置”政策遭遇到重重困难后进行的重大政策调整。
这一被移民称为“朱总理的政策”的新规定，对减少三峡库区的人口压力
和环境压力本来是不是一件坏的事。然而，要为高达12万的外迁移民（基
本上是农民）在中国人多地少的东部地区寻找到真正适合他们安居的土地
，却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但三峡建设委员会却在2000年下了一个必须在
2003年全部完成外迁任务的死命令。如果三峡库区内有外迁移民任务的县
无法在当年完成由上级计划的外迁移民数量，这些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就
面临被撤职的危险。为了保住官位，许多县开始用非常强硬的手段强迫移
民出境。

　　重庆市云阳县就是一个例子。

　　2001年春节过后，云阳县委书记黄波提出了一个“法制移民”的口号
。所谓的“法制移民”，实际上就是动用公安机关强迫移民出境。谁反对
，谁就是三峡移民政策的破坏分子。云阳县的某些人还对移民谎称：现在
国家已经停止搞分散移民了，全部都得服从政府组织的集中外迁。高阳镇
是云阳县的一个移民大镇，这里的三峡移民高达1万人以上，而且因为本地
安置条件太差，主要得靠外迁安置。然而，2000年被政府集体安置到江苏
省大丰市落户的云阳移民生产生活条件并不如人意，政府当时为动员他们
前去而许下的许多诺言都没有兑现。更有甚者，还在搬迁过程克扣应该给
移民的经费。高阳移民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就不愿随便被哄骗到外地去安
置，而是要求政府把该给他们的钱补足、把许下的诺言兑现。只有满足了
这一基本要求，才去办理外迁手续。但云阳县委不仅根本不理会移民的这
些要求，反而决定在2001年3月将不断去上访的高阳移民代表全部抓起来，
当破坏三峡移民的罪犯来处理。而移民也决定选出代表到北京去说理。

　　这就是八名代表产生的背景。

　　2001年3月8日，云阳县出动了大量警力，准备前来抓捕高阳镇的移民
代表。其中两人当场被抓获；三人逃走；最主要的上访代表何克昌得知消
息后，决定与另外两人分路连夜到北京上访。3月9日，当何克昌乘坐的轮
船到达湖北宜昌市时，遭到了两名彪形大汉拦截（听口音是云阳人）。他
们边问“要钱要命”，边用刀向何克昌腹部刺去（刺破衣服腰带，人未伤
），但他所带的提包（里面是他的上访材料、身份证和从移民手里筹集的
1000元钱）被抢走。3月11日，三人抵达北京。云阳县在得知他们在北京的
住地后，派了5名公安人员于3月12日赶赴北京，将何克昌等3人作为“逃犯
”从旅馆中逮捕，并在押回云阳后，未经任何法律程序就将他们秘密囚禁
。他们的住处均被非法抄家，家里的东西被砸烂，有些家人也遭当地的公
安关押。何克昌等3人的家人现在完全不知他们的生死。

　　由于何克昌等上访代表被云阳县非法动用公安力量强行打压，高阳的
移民正在被迫办理外迁手续。

    用高压手段强迫移民外迁，并用非法手段拘禁、关押和迫害上访人员
，势必给三峡库区的社会安定和三峡移民的妥善安置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希望云阳县发生的这起事件能引起中国政府和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

我们将继续追踪高阳移民搬迁进程、密切关注高阳移民代表的下落、并一
层层揭开移民为什么如此愤怒，“开发性移民”的钱款是怎么被重重盘剥
的。（王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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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日前发生炸弹爆炸案当局极为紧张

　　江西近日又发生一宗炸弹爆炸案，所幸未造成伤亡，但因该爆炸案发
生於石家庄特大爆炸案的第二天，而江西小学爆炸案又余波未了，爆炸发
生后警方极为紧张，在该省公安厅督阵下，当地警方已全面展开侦办。

　　据香港明报引述报导，上周六凌晨一时二十分左右，江西省分宜县双
林镇发生一宗爆炸案，市县公安部门迅速组织大批警力赶赴现场，展开全
面侦查。爆炸案发生在双林镇一个体运输户一栋四层楼房的楼底车库门前
，爆炸发生后，整栋楼房很多门窗被毁坏，车库闸门被炸毁，车库内停放
的一辆汽车被炸成废铁，楼房对面的一排平房不少门窗玻璃被震碎。

　　据当地消息，该宗爆炸案发生后，当地政府主要官员非常紧张，纷纷
向警方施压要求从速破案，而分宜县委、县政府官员则在现场监督警方侦
辨。目前爆炸案仍在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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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官员3月19日证实长沙前市长家属遭袭击

　　中国官员昨天（3月19日）证实，湖南长沙市前市长杜远明的妻子、岳
母、侄女和保姆两周前在家遭三名男子袭击。

　　一名疑犯在离开作案现场时被警察击毙，另二名逃跑。凶杀案发生在3
月7日。当时，杜远明正在北京参加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路透社引述一名当
地中国官员说，杜远明的家属在袭击中受了伤，后被送到当地医院抢救。
她没有透露受害者目前是否仍活着，也没有透露其他细节。医院方面拒绝
发表评论。

　　据香港《明报》今天报道说，杜远明的妻子、儿子同时遇害身亡，但
没有提及他的侄女。当地记者说，有关这起凶案的动机，长沙城里议论纷
纷，但当局下令不许报道此案。

　　今年57岁的杜远明现任湖南省政府农委办主任。《明报》引述消息人
士说，杜远明1998年前后任长沙市长期间，主要负责该市城市改造和房地
产及市政建设等重大工程项目。该报还透露，据知情人士披露，后来两年
中，杜远明因分管城市建设和房地产开发工作失误及被举报有受贿和生活
不检点等问题，被调离市长要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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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爆炸案一名女子被逮捕

　　中共英文《中国日报》今天(二十日)报导，河北石家庄严重爆炸案有
新进展，公安当局拘捕了一名妇人，怀疑她向嫌犯靳如超提供犯案炸药。

　　据当地媒体报道，这名妇女被指控向爆炸案重要嫌犯靳如超提供了50
公斤的烈性炸药。警方经初步勘察认为，炸药的引爆点在居民楼的地下室
；根据爆炸的威力判断，仅棉纺三厂宿舍楼一处使用的炸药就超过两百公
斤，估计是分数十次用提包带入。

　　香港《明报》评论说，歹徒竟能轻易得到如此大量的炸药，说明有关
部门的管理漏洞很大、群众的生命财产普遍面临威胁。

　　据悉，目前公安部副部长杨焕宁已到石家庄指挥破案，当局并在全国
各省调查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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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庄，伤心之地

　　云上风

　　石家庄大爆炸，令人惊心，因为石家庄离北京太近，只有二百多公里
，从京石高速公路而行，二个小时就到，以石家庄和北京极为密切的关系
而论，石家庄爆炸案如果真是如有的媒体所说，是定向定时十分专业的爆
破，则要把火头引到北京，是极容易的事。

　　而石家庄离北戴河，虽然隔著个渤海湾，要再多出二百多公里，但是
同省境内也容易去，那中共领导今夏还敢在北戴河商量十六大的大事吗？

　　石家庄成了惊心之地，对当地百姓也是如此。当地的中共机关报「石
家庄日报」虽然登出市民放鸽子的祥和照片，但当地人还是有点怕，「这
多下岗的人，难保哪个要走绝路」这样的言论，是很多人都担心的事。因
为自去年九月以来，石家庄发生过多起爆炸作案，其中有一个凶徒曾四次
作案，二次失手二次得手。现在爆炸案的凶徒还没有抓到，没有人敢保证
他或他们不会继续作案。

　　石家庄现在不仅有点人人自危，更成了伤心之地，不仅四座被炸楼中
亡魂的家人们伤心，很多石家庄的老人们也伤心，因为一个平静的城市，
现在变得跟中东似的。除了有一大堆纺织厂，石家庄及其邻近地方还有一
批军工厂，下岗工人更多，他们中好多人日子不好过，其中有一些因对社
会失望而心怀不满，这些人也伤心，他们的家人和他们自己都伤心，怕哪
天会走上绝路。

　　石家庄成为一个伤心的城市，还因为这个城市中的腐败状况，其贪官
之多，令老百姓太过伤心。石家庄是河北省省会，河北现任省长，就是以
前的水利部长纽茂生，他因为在任期内水利部挪用三十多亿元人民币水利
工程资金，用来在北京修大楼和搞小金库，被审计署查出来，受了行政处
分，但朝中有人，很快移到河北当省长。石家庄市的市长张二辰，就是在
去年十二月被罢免人大代表，因为「涉嫌重大经济问题」，与他同时被罢
免的，还有涉嫌收受巨额贿赂的河北省副省长丛福奎。

　　去年一部名叫「生死抉择」的电影红透大陆，电影写的是一个省会城
市中的腐败状况，电影是由同名小说改编，小说作者张平，据说是以身犯
险，亲身去体验了一间国企纺织大厂的腐败情况，他体验生活的地方，就
在石家庄。也巧，今次爆炸的，全是棉纺织厂的住宅楼。（世界日报）

　　北京加强警戒，为防止爆炸案冲击北京申奥

　　香港消息：为了防止石家庄爆炸案冲击北京申奥，北京警方加强警戒
防范重大事故，为此公安和消防部门一律取消休假。

　　据香港《明报》星期二报道，石家庄爆炸案发生后，北京为了防范恐
怖活动影响申奥，连日来警方严密关注外地进京的人员和车辆。同时警方
还接到命令说，在今年七月奥运会主办权投票结果公布前，北京不能发生
任何重大恶性事件和责任事故。为此公安部制定了"岗位责任制，"并取消
了公安、消防和武警人员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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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权若突破，中国国际形象会全面改观

　　●刘天

　　人权问题已逐渐成为中美外交冲突的新议题。不仅美国要在联合国提
案谴责，对北京政府提出总结性的外交攻击；连中共本身召开的中央工作
会议，也以部署打击法轮功紧急动员安排，认为是攸关政治安定和社会长
治久安的斗争。内部加紧人权斗争，则外部的压力和冲突预期将相应增加
。

　　这是北京政府目前自认其实也是自招的困境。对此，中共制式的思考
，总是归罪外国，认为是反华势力不断藉人权问题来动摇中共统治，以造
成中国不安藉机取利。中南海的领导人似乎忘了，法轮功从开始就是土生
土长的内部问题，一些信徒不过聚众请愿希望获得较佳的活动空间而已，
是中共当局惯性、粗莽地打压，结果一发不能收拾。人权问题的本质是中
国政府允不允许中国公民享受宪法保护的那些言论、出版等权利。扪心问
问，人家的批评对不对？

　　就如八九民运一般，从开始也是土生土长的学生爱国运动，反官倒反
贪腐，怀念胡周，结果从请愿变成对抗，从对抗而对决，由对决而决裂，
因此引起国际社会注意和声援。这段历史世人记忆犹新，是中共处理内部
问题手法拙劣，不能藉力兴利，面对问题吸收抗议，来促成进步，反而激
化为对政权的挑战和伤害，最后索性推给关心人权的国际社会，说是国际
反华势力作祟。

　　其实是中共统治当局的集体愚昧，失去整合异议的能力，社会任何不
满的抗议均视为对政权寻衅，要夺共产党江山，因此一贯性地用镇压对待
，却治丝益棼。是中共的治国之道出了问题，领导人的心态未曾进化，不
能用动态进步的观念来引领国家，反而自我形成了最僵固封闭的权力集团
，而对因此纷至沓来的挑战左支右绌。

　　且看八九民运，菁英流亡、中国国际形象重挫，历十年消解，是赖市
场经济搞活才站定脚跟；但是学生的反贪腐诉求从此销声，结果贪腐恶化
发展到国家领导人阶层，到了远华案的千亿规模，到了普遍为黑金挂钩治
乡治县的地步。

　　也许从利害的角度剖析远比道德劝说能让中共领导人转念想一想。人
权或许正是转机，公民权利的逐步改善，带来政治改革的气象，正好突破
统治者内政外交的困局。从人权这一天经地义的角度切入，其实可以带动
内外全新面貌出现。

　　比如，以较宽容的态度处理法轮功，解决他们的问题，以辅代禁，胜
似全国总动员、草木皆兵，还遭国际挞伐、美国出难题。比如，逐步开放
自由组工会，真诚面对工人问题、改善他们待遇，其实有助强化共党统治
，胜过逼他们走入地下，与反北京势力结合，那样才会真正推倒政权。比
如，由人大批准联合国公民与政治权利公约，让人民落实依宪赋予的政治
权利，让国家活起来，容政治清流灌入体制，与统治当局对话，共党免不
了有些挑战，但却可刺激体质健康，胜过贪腐普遍最后拔掉中共的根。

　　人权的一点突破，在国际上的回收却是丰硕无比。国际社会的肯定，
使中国真正能加入现代化大国之林。对一个民主化、推动政治改革的中国
，美国将失去冲突及制约藉口，即使好战的华府领导人力主用冲突的方式
来消蚀中国崛起的机会，也敌不过美国人民及国会对和平的渴望。中立美
国、拉拢欧洲、化解日本、东协、印度的敌意，中国才真正可能在亚洲当
家作主、长治久安。至於俄罗斯，一个民主化、政治及经济活力充沛的中
国，早已主客易位、今非昔比，不足深虑。

　　别忘了，一国两制（或者民主化的「一制」）遂有了积极意义，台湾
将难以抗拒回归的潮流。

　　仅从人权一点出发，中共将搞活政治、总体兴利、全面改观。
（世界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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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林培瑞：中共并非不可能重启政改 

　　亓乐义

　　「天安门文件」英文版的推出，在海外掀起议论高潮，在中共高层内
部也激起阵阵涟漪，未来是否引爆中共新的政治变革正受各界瞩目。 

　　为「天安门文件」中文版的推出，英文版编辑之一的普林斯顿大学教
授林培瑞昨（十九）日专程赴台为出版热身，并接受本报专访。他说，他
原先相当怀疑编者寄望於六四平反，但经过对今年二月北京政局的观察，
他改变看法，认为中共重启政治改革「不是不可能」。以下是访谈纪要： 

　　问：「天安门文件」中文版的内容是英文版的三倍，为什么两种文版
差距这大？英文版的取材标准是什么？中文版是否披露更多内幕？ 

　　答：提供文件的编者给我的中文资料有五百十六页，若全部译成英文
会有二千多页，出版商很难出书。因此我们删去一些内容，包括中南海搜
集外电有关六四的报导，因为这部份外国并不感兴趣。其次我们删去大陆
各省市有关六四事件的资料，因为内容重复性高，我们就集中在北京高层
对六四民运的处理。不过地方上的资料给我的收获很大，我原先没有想到
六四在各省市都有发生，包括军警介入。因此中文版呈现的资料会更全。 

　　问：外传「天安门文件」揭露赵紫阳是被中共元老干政罢黜掉的，将
对江泽民当年继承大统的合法性构成威胁？你认为「文件」对江泽民乃至
於中共高层会有多大冲击？ 

　　答：提供文件的编者在序言中并未直接点到江泽民和李鹏的名字。当
年决定镇压民运的高层除李鹏仍在位外，江泽民也未参与，但江是镇压民
运的最大受益者，文件曝光自然有损及江的形象。 

　　至於其他几位现任政治局常委，当年都未参与镇压决策，我想他们可
能连六四的机密材料也未必看过，更不用说年轻一辈的领导如胡锦涛、曾
庆红等。六四文件曝光将对中共高层造成何种影响？现在谈还言之过早，
但我认为文件曝光已起了作用，而且已经在中共高层中间成为议论的话题
。 

　　据我了解，今年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谈到六四的问题。二月中，
中共召开中央工作会议，还把十一年前拍摄的六四事件影片，重新拿出来
给中央和地方官员看，并摘要一些「天安门文件」英文版的内容作为反面
教材。依我看，江泽民和李鹏对文件曝光的心情是紧张的，所以才要藉上
述会议统一口径，以确保党内不提六四平反的事。 

　　问：编者出书的目的是什么？你作为一个外国学者目的又是什么？你
认为编者透过出书能达到目的吗？ 

　　答：编者出书的目的是要透过六四平反，把大陆中止已久由胡耀邦推
动的政治改革搞活。该书中文版将於今年四月十五日出版，正逢胡耀邦逝
世周年纪念，选择这一天出书是有很强的针对性。起初我很怀疑编者的目
的能否达成，经过对今年二月的观察，我发现形势的发展不是不可能。 

　　作为一名学者，我的目的是要呈现历史真实。当我第一次拿到编者提
供的材料时，我第一个念头是内容真实吗？事后我知道是真实的，而且是
宝贵的历史材料，即使是清朝公开的档案，也没有像文件般栩栩如生描述
出领导人的对话。另外，作为一个人权主义者，我关注六四民运不仅是历
史事件，更是人权事件。我拿到材料时就和编者讲明，我不懂中共高层的
内斗，我只要历史真实的呈现，这也是我和编者合作的基础。 

　　问：你认为六四平反的现实意义在哪里？是谁放出材料？ 

　　答：从宏观角度说，世界上早已同情六四民运的学生，平反不平反没
有多大关系，但对中共党内的意义很大，代表中共要如何看待民主问题和
反思未来改革方向，尤其会影响中共日后对官员的选拔，如果六四平反，
意味中共能接受那些更具有开放、改革、民主和自由思想的人出来；六四
若不平反，意味官员选拔仍将倾向思想保守的人。因此我认为六四平反的
意义是在中共制度之内。 

　　问：有分析认为天安门文件的出炉涉及当前中共高层内斗，有人要整
江泽民，而此人外传是政治局常委李瑞环。这样下去是否影响二○○二年
中共十六大的人事布局？ 

　　答：拿到材料后，我最初研判是杨家（杨尚昆）提供的材料，因为内
容对杨尚昆在处理六四民运态度的记载比较理性。后来我又发现种种推测
，包括有说是朱熔基、李瑞环等人提供的，还有人甚至提到李鹏，认为是
李鹏想藉此再度打压改革派，推测是有些的牵强。也有传言说是胡锦涛和
曾庆红等人放出的材料，目的是能快点接班。这些来自各方面的推测，也
可说明文件的客观性。一个文件出笼，让那多人照著镜子看看自己，显示
文件并不偏向哪一方。 

　　至於文件曝光是否影响中共十六大人事布局，目前还很难说，因为六
四问题至今在中共高层中间仍处於话题阶段。我认为提供文件的编者并不
试图想影响十六大，其目的如我前面所述，是为平反六四和政治改革。 

　　我还听见一个说法，称天安门密件曝光是为影响布什新政府对中国的
看法。我觉得文件曝光对华府影响不大，事实上美国政府从头到尾都没有
找上我，因此这本书的出版和美国政府完全无关。 

　　问：结尾前，我想再问有关书的真实性问题。哈佛大学研究员黄万盛
，六四期间是上海的知名人物。他说以历史真实而言，天安门文件这本书
没有问题，但从文字上看感觉有点问题。这种感觉不仅他一人有。因此让
你相信文件真实性的主要理由是什么？ 

　　答：是我对编者直接接触的印象，透过和他面对面、电话或email等方
式，逐句仔细审查而得。外界对文字有不同意见，我想可能是翻译的问题
，因为国外一些中文翻译有的是香港人译的，有的是台湾人译的，语气用
词和大陆不同，引起不少质疑。所以我希望真正的中文版能出来，内容完
全符合中共高层的语气，这一点我倒不担心。 (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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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瑞：谁是政治局里的异议人士？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天安门文件》两名编辑之一林培瑞20日在《亚
洲华尔街日报》发表题为“政治局内的异议人士”评论文章。文章说，中
国领导人对于《天安门文件》显然非常紧张，江泽民、李鹏等人要求最高
人民法院惩罚泄密者；中央办公厅、外交部、安全部等机构联合成立专案
组，调查泄密问题。

　　文章说，在《天安门文件》发表的当天，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朱邦造声
称有关人员是“编造材料、歪曲事实”。3月6日，外交部长唐家璇走得更
远，声称这本书是“某些出于邪恶政治目的的某些人故意编造”。然后使
用陈词滥调，唐家璇说1989年事件是“政治风波”，中国人民很久之前就
作出了“正确的历史结论。”

　　这些都是为了让公众听的。在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政府却是另外
一种反应。有人要求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买了70本书；有人指示国家安全
部购买50本。江泽民在两次会见日本访问者时讨论这本书。如果那些材料
真的是编造的，他们会挑出某些不准确的地方；但没有人那么做。

　　相反，国家主席江泽民、李鹏、李鹏的助手罗干这三个人由于文件泄
漏可能受损失最大，显然要求最高人民法院，开始制订新的条例，惩罚那
些对外国人泄漏国家机密人员。新的条例包括，如果情节严重，处以死刑
加上没收财产。

　　政府也许希望，关于文件的政治流言将随著1月下旬的春节假日而消失
，但事实相反。在家里和假日是中国自由讨论敏感问题的黄金时段。过了
节日之后，问题愈加严重。

　　在2月初的政治局会议上，这个精英集团的所有成员都要对六四事件表
态。采用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做法，中央办公厅、外交部、安全部门等抽人
联合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的任务是发现泄密者，控制损害。

　　为显示六四镇压的必要性和正确性，11年前拍摄的录像带擦去灰尘，
拿出来播放，要求首都中层以上官员和各省省长、厅局级官员观看。随著
播放这些录像带，还从《天安门文件》中挑出几段作为“反面教材”。

　　在2月中举行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国家主席江泽民说那些“居心叵测的
人”试图利用六四事件推翻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罗干点名“那个自称
张良的人(文件的编纂者)和所谓的党内改革派”，“我们必须发现和消除
敌对势力的破坏活动。”罗干说，“必须高度警惕，旗帜鲜明，无畏无惧
，决不能表示任何含糊和犹豫。”会上宣布了严厉惩罚进口和翻印中文版
的指导原则。

　　随著“伪造”说失去市场，新的说法又出现了，“《天安门文件》是
国际反动势力的阴谋。”西方媒体、港台媒体、美国中央情报局、外国其
它敌对势力都参与了。罗干在2月中的会议上说，“我们同敌对势力的斗争
远远没有结束。”

　　作为一个外国人和《天安门文件》的共同编辑，发现那些语言值得注
意，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胡说。我的编辑同伴黎安友和我都是终生热衷于
中国语言、文化和朋友，但相同的来源却把我们说成是‘反华’。我们是
否批评中国政府？当然。我们是否反华？多么荒谬的问题。

　　这里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当局的语言有时同真假完全无关。需要的时候
，土生土长的法轮功可以被说成是“外国人的工具”。在这些说法中起作
用得只是效果问题：它能否起作用？它能否煽动民族主义？当局无牌可打
的时候就要拿出这张牌。

　　在中国老练的玩政治牌高手中，人们已经习惯于这种语言游戏，但也
的确存在不同观点。对中国政治文化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这种高压之下
仍然出现微妙的反应。例如，3月5日的上海新民报就发表一篇含沙射影的
杂文《谨防“江郎”德尽》。

　　就是在共产党最高层也是如此。在最近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一名
政治局委员刚刚在江泽民面前表态，批评《天安门文件》是“小骂大帮忙
”。另外一个人说，他经常看香港信报，不用说这也是《文件》编纂者经
常发表评论的地方。其他人为了避开六四话题，经常把沉默变成长篇大论
。

　　政治上对“六四”镇压事件的评价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

　　林培瑞表示，书中他所引述的史料是当年中共内部改革派人士携出的
，这位与他接触的人士以及他的同志们，希望将史料透过各种语言翻译公
诸於世的主要的目的则是希望平反当年六四的民主运动，并促进改革运动
。

　　他之所以会投入参与编辑这本书，除了事件发生时被派驻北京，担任
中美学术交流委员会主任，亲眼目睹一些现象外，主要是基於学者的责任
感和道义感。他也强调，不希望介入中国的政治，他只是尽学者的本分为
历史事件找出真理，同时，他也致力於人权教育，天安门事件正是人权观
察的好题材，他同情中国学生为争民主所受到的迫害。

　　由於20日在场聆听林培瑞演讲的文大学生，年纪多在二十岁左右，民
国七十八年六月四日天安门事件发生时，只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林培
瑞在演讲时花了一些时间将大家重回现场，以客观的方式陈述史实。

　　他不讳言，这本被港台称为「中共斗争史」的书出版后，的确受到北
京高层的压力，书中所涉及的内容对现今还在中共政治局的李鹏，有相当
大负面影响，而「国家主席江泽民当年也是因为天安门事件后，他才有机
会上台；并且接掌「国家主席」的过程也不符合中国共产党宪章规范的程
序，因此书出版也有损江泽民形象。今年一月九日英文版问世后，紧接著
在一月二十一日北京最高人民法院就公布「泄漏国家机密给外国人者，最
高可处死刑并没收家产」，如此时间上的巧合也颇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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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杂志∶李瑞环逼宫暗示江应下台

　　中共将於二○○二年举行十六大，二○○三年召开十届人大和政协一
次会议，领导层将大幅更替，目前党政军权力争夺战已经展开。香港争鸣
月刊最新一期报导，现任政协主席李瑞环婉拒出任下届人大委员长，同时
暗示江泽民在十六大和十届人大一次会议上，应交卸总书记、国家主席等
职。

　　报导说，中共於今年二月十二日至十四日举行中央工作会议之前，先
自九日至十一日举行了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听取十六大筹备小组组长胡
锦涛报告，且讨论成立十届人大和政协筹备领导小组及其成员等事项。

　　报导指出，胡锦涛在会中提出，十届人大和政协筹备领导小组由李瑞
环担任组长，温家宝和钱其琛担任副组长。意思就是∶李瑞环出任下届人
大委员长，温家宝挑国务院总理重担，钱其琛则担任政协主席。

　　这是因为现任人大委员长李鹏、总理朱容基到十六大时都年满七十，
按十五大退休年龄规定，他们都应退出包括政治局常委在内的现职。而目
前中共七名政治局常委中，只有李瑞环届时还不到七十岁，所以由他接替
李鹏担任人大委员长。

　　但是李瑞环却提出多项理由，婉拒担任两会筹备领导小组组长，推荐
温家宝为组长，他自己只担任顾问，协助温家宝工作。李瑞环表示，他主
张「让新同志上来，新同志完全能胜任，而且会比我看得远、放得开、干
得好。」

　　李瑞环还说，到十六大时，他在中共中央就整整十三年了，「在中央
领导层的时间太长，思想上会和社会人民大众脱节，感情上会和各界人民
产生隔膜，也不利於政治体制改革。」

　　报导就此指出，李瑞环所说「在中央十三年」，既是说自己，又是说
江泽民。江泽民也已经年过七十，按规定应下却不想下，曾说过总书记没
有任期限制一类的话。

　　但也有人说，李瑞环是想当总理遭江泽民排斥，才愤而拒绝出任两会
筹备组长。不过署名罗冰的报导认为，江泽民排斥李瑞环固然是事实，但
李的主要意思是江泽民应该下。

　　据指出，中共十届人大及政协筹备领导小组的工作预定今秋全面展开
，明年四月底各省市区新一届人大、政府、政协的班子要基本组成，七、
八月新一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名单要基本确定，报中共中央审核。

　　事实上，中共新一届人大和政协领导层的组成，在十六大就会先决定
。外界关注的焦点是江泽民如何交班，新的政治局及其常委会有那些人。

　　李瑞环和江泽民同於一九八九年十三届四中全会当选政治局常委。此
前，他们两人也同在一九八七年十三届一中全会成为政治局委员，李瑞环
说的身在中央十三年，江泽民完全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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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治国”五论

　　作者雷非尧。他原常以雷尧发表文章，但在发表以下几篇文章时改为
雷非尧，为此他解释说：“自己对名尧本是对祖宗的尊敬，而今面对‘德
治论’，只好署名非尧，以示坚决的反对。”

　　一：《荒唐的“以德治国论”》

　　“两会”上传出以德治国的论调，开始有些不相信，但仔细想来，觉
得不应该意外。这本是“三讲”、“三个代表”之类动作一脉相承的东西
，只是前者是共产党内的动作，即便荒唐到顶，咱也不便对人家党内的事
物说三道四，而如今这一思路却在拟定国策的“两会”上得到贯彻，于是
不得不说两句了。

　　论者说以德治国是与以法治国相辅相成的东西，这种混帐说法出现的
的原因在于我们国家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法治的基本原则。法治是排斥人治
的，同时法治也是排斥德治的，因为德治其实是人治的变种。国际上法学
家和政治学家至今不能就法律的基础问题达成一致意见，但记得十几年前
上中学的时候课本上毫不含糊的写着，社会主义法律是为保障社会主义道
德服务的，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继续地灌输着这样的观念。虽然就法律的
基础问题不可能达成一致的意见，但法律是为道德服务的观念却无疑是错
误的。一般的认为法律是为保障社会中个人的权利而存在的，法律使个人
具有免于受他人暴力干涉的自由，同时也具有免于被强迫以其他人的道德
规范而行动的自由，而不是相反。

　　论者说以德治国是中国特有的传统，同时也是符合中国国情的治国方
略，更是胡说八道。孔子所推崇的尧舜之道历史上是否有过还未有定论，
即使有也是中国人的传统形成之前的事了，此后的“德治”无不是树立帝
王这一道德偶像，行吃人之事的把戏而已。至今仍有相当多的人津津乐道
的五十年代的“德治”，其天下太平的表象维持也只不过三五年，而之后
在反胡风反右大跃进文革等运动中表现出来的全社会的道德沦丧，也正是
那三五年“德治”的结果。其实“德治”必造成道德的沦丧和社会的混乱
，这是世上数代思想家在全人类惨痛的历史教训中得出的结论，不只是中
国人有过惨痛的“德治”的历史，中世纪教会的统治不就是一种道德统治
吗？几代的思想家，数以万计的经典文献所抨击的不就是这种道德统治吗
？

　　有人会冠冕堂皇的说，我们代表着先进的某某某，所以我们必能制定
新的好的道德标准来代替旧的不好的道德标准，这标准乃是和历史上那些
失败的道德标准完全不同的标准。也许正是五十年代所宣扬的这种道德的
崇拜导致了后来数十年的灾难。因为有一个逻辑的问题没有解决，即什么
人有权力来制定这一别人需要遵守的道德标准，无论由官员来做这事或由
道德专家做这事，其本身就已经构成了最大的恶。所以道德统治之恶不在
于其道德标准之恶，而在于道德统治本身。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祭出“德治”这一法宝，并不完全是因为领导核心
挖空心思要在中国政治思想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其真正的原因在于全社
会的腐败日益严重，而管理者仍然不愿意正视腐败源于权力的事实，在决
定继续维持权力统治和继续鼓励权力崇拜的同时，要对腐败有所限制，只
好求助于道德。然而若道德治国论真成了气候，那等于摧毁了百年来中国
社会政治思想方面的一切进步。

　　二：《对“以德治国”的论调不可掉以轻心》

　　以德治国的论调在“两会”上出台，思想界的反应竟然是异乎寻常的
平静，正感慨于自由思想的逃亡和隐匿的现状时，看到南方周末上一段关
于德国学者和纳粹的文字：

　　“大部分德国学者就是这样，先是认为纳粹成不了气候，不赞成与他
们辩论，揭露他们的无耻企图；后来当他们壮大起来以后，虽然感到愤怒
、羞耻，却又认为无能为力，只好更加严密地把自己缩进象牙塔中去。”

　　在德治论出台的时候出现这样一段文字，也许纯属巧合，但我在此引
用这段话却是要明白地提醒中国的有识之士们：如果该讲话时不讲话，你
也要为将来的灾难性后果负责。

　　网上的言论本应是反应最快，最不受干扰的言论，但以德治国的论调
出来这么多天，却只见到一两篇激愤的文字，且应者寥寥。须知这一问题
是比反美反日或反台独更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真正是“商女不知王国
恨，隔河尤唱后庭花”

　　而两会上对以德治国论附和的言辞倒是挺热闹，这再一次印证了其橡
皮图章的实质。由此可见一切鸡毛蒜皮的争论，像模像样的提案，都不过
是在为“显示”它不是橡皮图章而作秀。同期南方周末上还有一段文字：

　　“吴青曾问过一个记者，‘你有没有参加投票？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代
表是谁？’当记者难堪地作出否定的回答后，她说‘你有你的权力，但你
没有行使你的权力！’在这问答之间，显示了人大制度完善的空间和希望
”

　　如果没有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同声附和当权者这样的事存在，那么人代
会的任何小的进步都是应该得到鼓励的，但如果这些小的进步仅仅是为了
“显示”其合法性，从而使得更大的谎言得以瞒天过海，那么上面那位记
者完全不必因为“不参与”而感到难堪，反而是帮助代表们作秀的这些媒
体应该感到难堪了。以德治国论在“两会”上得到同声附和之后，再看那
些代表装腔作势的提案和发言，总有四个字在脑子里转“沐猴而冠”。

　　三：《“以德治国”是社会的大敌》

　　雷非尧贴出几篇反对以德治国论调的帖子后，有一篇回帖说：“并没
有人提出德治论，如果有人这样说，他必是有帝王思想。”大多数的人都
不相信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帝王色彩的德治论会成气候，但世界上正在发
生的故事却提醒人们该重新审视这种掉以轻心的态度所赖以存在的历史观
，那就是相信历史具有“进步”的“规律”，或者更为教条的一个信念：
历史的发展是螺旋上升的，逆历史潮流的人自会灭亡，所以我们不必把它
当回事。

阿富汗发生塔利班毁佛举动，塔利班之前的阿富汗虽然是一个战乱的国家
但并不是一个封闭的国家，难道世界潮流对阿富汗人竟不曾有过任何影响
？印尼发生大规模的原始猎头行为，前数十年歌舞升平中的人们恐怕没有
人能预料到这种原始人的行为将会发生在产生经济奇迹的东南亚；二十世
纪初的德国，已是文明世界的一员，对社会进步的自信心阻碍了人们对纳
粹的抵抗，其代价是大规模的屠杀和战争。

　　什么事情都可能在任何时候发生，如果大家都掉以轻心，那么恶的事
情则几乎必然要发生。

　　我希望更多的人站出来说话，并不是希望出现一场争论。如果在二十
一世纪的中国发生一场是否要“以德治国”的学术争论，那可能是猾天下
之大稽的。这是在揭露一场阴谋，不是什么学术争论，根本不需要引经据
典。只需要大声疾呼：

　　“以德治国”是法治的大敌

　　“以德治国”是市场经济的大敌

　　“以德治国”是自由的大敌

　　“以德治国”是科学的大敌

　　“以德治国”是社会道德的大敌

　　自中世纪以后，即使最强调道德作用的那些思想者在谈到德治的时候
都无不采取小心谨慎的态度，而中国的“以德治国”论却如此轻易地在“
两会”上出台，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已经在世界文明史上有所建树了吗？

　　四：《“以德治国”是市场经济的大敌》

　　对市场经济的信仰源于以下的认识：任何人或任何团体关于价值的判
断都可能出错，所以需要市场来体现整个社会对价值的判断；即使有某些
人或某些团体自认为自己掌握着真理，他也没有权力把这种价值判断强加
于社会，所以需要市场来实现经济的民主。

　　以上的文字看上去有些离经叛道，但其实不过是大家都公认的市场经
济理论的另一种表示法，之所以要这样来表示，是因为这样可以使以德治
国的论调和市场经济观念的对立显得更清楚。

　　道德标准是一系列的价值判断，以德治国就是要制定先于市场价值判
断的一系列价值判断并通过国家权力把它们强加于市场和整个社会。所以
在以德治国论调下所建立的市场经济必是伪市场经济。这种人为价值判断
先于市场价值判断的做法，已经在中国证券市场十年的实践中彻底失败，
市场经济标志之一的证券市场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市场了。如果以德治
国的论调再加以贯彻，市场经济在中国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工业社会之前的道德社会，全社会都认为利用别人的错误和愚钝来赚
钱肯定是不道德的，甚至认为积攒超过自己所够用的钱也是不道德的，但
如后来经济学所揭示的，正是对金钱的追求和创新性活动（创新本身就是
利用他人暂时的愚钝而进行的投机性活动）构成企业家的特质，而这些特
质构成经济发展的唯一动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在打碎道德统治的枷锁
之后，人类才得以取得工业化这样前所未有的进步。

　　但道德统治的阴影却从来没有从人类的头顶完全消失，道德判断先于
市场判断的观念无时不阻碍着企业家们的创新。爱迪生的敛财倾向被认为
是不道德的、诺贝尔研制炸药被认为是不道德的、专利制度被认为是不道
德的、修铁路破坏风水更是不道德的。如果遵从当时社会的道德判断，那
我们就不会享有这一切的进步。

　　总有些顽愚的人站出来说，我掌握了真理，由我来制定的道德标准必
是和以前的道德标准不同的标准，所以它不会影响发展而是会促进发展。
正如某种理论所言，某党派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那这个党派所
制定的道德标准怎么可能阻碍生产力的发展呢？但我们从历史可知这些顽
愚的人总是要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为宣称掌握真理这一行
为在认识论上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

　　以德治国的论调发展下去，必会有以德治厂、以德治市种种说法。只
需要考察一个小问题，在德治论下，市场的鼓励机制和淘汰机制怎么可能
起作用？如果一个企业或企业家因经营不善面临市场的淘汰，但根据道德
标准来判断或根据领导们开会来判断，它或他是有“德”的（比如厂子亏
损经营却给若干工人发着工资，这岂不是最大的“德”？），既然有德就
应该用国家的资源来扶持，否则有德者遭到淘汰，还叫什么以德治国？鼓
励机制也一样，若某类产品被市场认为已经没有在国内发展的空间，国家
却可以为发展民族工业之“大德”，以行政命令的手段（或以伪市场的手
段）去组织这类产品的开发与研制。如此下去市场在经济中能够起多少作
用？

　　市场经济是排斥德治的，但是市场经济却并不排斥道德，多年市场经
济的国家比我们拥有更好的社会道德就是明证。这是以后的话题。

　　五：《“以德治国”是自由的大敌》

　　可以料想得到，以德治国的原则确立之后，定是长期的有计划的铺天
盖地的思想道德灌输，在这种灌输之下，人人处在被洗脑的状态。在有德
者的观念中，洗别人的脑不是不道德的而是最大的善。以德治国的原则所
确保的唯一自由就是有德者为别人洗脑的自由。在这个社会中，即使未被
彻底洗脑的人长期以后也将失去思维的能力，因为思维所赖以存在的语言
已经被暴力所篡夺。这实际上就是几千年中国封建社会的状况，也是不久
之前毛的党统治下的状况。实际上十二年前的中国自由思想大逃亡之后，
这种洗脑传统就已经恢复。可以说当代以德治国的实践发轫于驱逐自由思
想之后，而成型于十二年后的今天，可谓已经是“实践检验”过的了。

　　既然社会思想已经上了有德者的道德的轨道，那给你一些“言论自由
”以示有德者的宽宏大量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只有附和有德者之道德思想
的言论有其自由，而违反道德思想的言论则不给予自由。实际上有德者一
直在这样做，只是在以德治国理论出台之前，抓捕一个言论者需要费力的
罗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以德治国理论出台之后，以言论定罪就成为名
正言顺的事。完全可以按照有德者的道德标准来立法，其间已不存在任何
立法理论的障碍了，然后依此法来惩罚言论者。这一个例子实在是有助于
我们深刻领会“以德”和“依法”的关系。

　　但是法治和言论自由却是有德者曾经作出的承诺，虽然是用无耻的模
糊语言作出的承诺，但它实际上是为了争取社会的支持而立的约。当这个
社会仍然在期盼着它逐步地哪怕是以蜗牛似的速度践约的时候，它单方面
撕毁了约定。而对这种毁约的行为，定约的另一方竟然默许了，或者竟然
认为不曾有过什么约定。很奇怪记者招待会上那些资深的记者们，竟然不
知道以德治国理论的出台已经把所有的有关承诺统统的收回，还要去问什
么政治体制改革的问题！

　　以德治国之下，个人行为的自由也将不堪设想。朱总理回避回答的一
个记者提问是：“对大街上走的每一个人，以德治国的理论意味着什么？
”对于这一问题，半个世纪之前的一位先见者以经作出了明确的回答，那
就是奥维尔的《1984》。反对德治的参考书目可以列出几米之长，而首选
的可能应该是这本《1984》。

　　“雷尧名尧本是对祖宗的尊敬，而今面对德治论，只好署名非尧，以
示坚决的反对”

～～～～～～～～～～～～～～～～～～～～～～～～～～～～～～～～
茁壮成长在中国的美国优生儿 
　——和御用文人佩卿同志谈“种族清洗”和“优生学”的区别

　　皇甫茹 

　　小布什上台，决定在今年联合国人权会议（３月１９日于日内瓦）上
再次提出谴责中国的提案，尽管去年的提案甚至没有得到西欧盟国的支持
。中美两国开打人权战。２月２６日，美国国务院公布了第２５期面向全
世界的各国人权状况报告。与美国时间同时，２月２７日，中国国务院新
闻办公室发表了单独针对美国的《２０００年美国的人权纪录》。据美国
国务院介绍，他们的人权报告，是各国人士索取最频的文件；但我国的报
告也不是没人读，至少也启发了几个码红字蹭白饭的无聊小文人。

　　这些御用文人里最有趣的，要算一位化名“佩卿”的同志。他写了篇
《种族清洗美国首创》，登在３月１日的《北京青年报》上，随后又被《
人民日报》转发。初看这题目，我以为是写欧洲移民驱逐印第安人的事。
这当然不是好事，但要说美国"首创"，别的民族只怕不服。事实上，世界
上哪个民族都承当不了这一"殊荣"。就说中国这块土地吧，蒙古戈壁过来
的游牧民族驱赶北人；北人渡江挤压南人；南人远漂出海，向西散居到非
洲东海岸的马达加斯加岛，向东扩展到太平洋上迎接新世纪第一线曙光的
复活节岛，同时无情逼迫原先土著。加里曼丹岛（印度尼西亚部分）自２
月１８日开始的种族骚乱，达雅"土著"追杀外来移民马都拉人。其实，两
个民族大概都是南中国古越人的后裔。你说，到底谁在东亚"首创"种族清
洗？这笔历史旧账理得清吗？

　　翻开文章一看，才知道我对作者估计过高了。主要问题还不在"首创"
，而是作者根本不懂"种族清洗"（ｅｔｈｎｉｃ　ｃｌｅａｎｓｉｎｇ）
的含义。请看第一段：

　　种族清洗政策的首创者是谁？是纳粹德国吗？是日本法西斯吗？不对！
　　据２月２５日美联社报道〔皇甫茹注：应为２月１５日〕，美国早在
　　１９２４年就大规模实施了"人种优化工程"，迟至１９７９年才立
　　法中止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术。先后有６００００多美国人被强制施行
　　了"净化外科手术"，从没有得到过任何形式的赔偿。

　　原来佩卿同志的"种族清洗"是指"优生学"（ｅｕｇｅｎｉｃｓ，下文
所用"优生"，都是狭义地等于这一英文词），而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波黑
或科索沃那种情况：在民族杂居地区，把别的民族杀死或赶走，为本民族
清理出一片血统纯净的生活空间。作者把种族外清洗的词，用在了种族内
清洗的事。他所说的"惨无人道"的"净化外科手术"，其实，就是ｓｔｅｒ
ｉｌｉｚａｔｉｏｎ，一般是净化、灭菌的意思，但这里指绝育。受了本
世纪初流行一时的优生学思潮的影响，美国很多州通过了优生法案，对精
神病人和重度智力低下者强制施行绝育手术。佩卿同志大概以为，男性"净
化"就是"惨无人道"地割去阴茎和睾丸，其实只是结扎输精管，无数中国男
人被迫或"自愿"地为节育做过这一绝育手术。

　　就在这篇妙文出笼的前一天，美国助理国务卿帕姆里在记者招待会上
说：美国肯定不反对其他国家针对美国的人权纪录提出报告，事实上欧洲
已经有这样的报告，虽不如美国的详尽，但美国表示欢迎，因为这是对话
的一部分。佩卿同志踊跃参与人权对话的愿望是好的，可惜英文太差了一
点。

　　笔者刚好才读完去年《纽约时报》十大好书之一的《基因组》（Ｇｅ
ｎｏｍｅ），为担任过英国《经济学人》杂志科学编辑的马特·瑞德利（
Ｍａｔｔ　Ｒｉｄｌｅｙ）所撰。书里有一章的标题就是"优生学"，对此
一思潮在欧美的兴衰，叙述颇详。２１世纪被人誉为生物学的世纪；去年
完成的人类基因图谱工程，被认为是打开新世纪大门的最重大科学成就。
基因学和分子生物学的进展，已经而且必将深刻地影响到人类的政治生活
，特别是国际人权对话的内容和立场。今天干脆就来谈谈优生学。

　　佩卿同志误把优生学当作种族清洗，那么优生学是否是美国首创呢？
从理论上讲，也不是。优生学之父，是英国的弗朗西斯·高尔顿（Ｆｒａ
ｎｃｉｓ　Ｇａｌｔｏｎ，１８２２－１９１１），在一本１８８３年出
版的书中，他生造了ｅｕｇｅｎｉｃｓ这个词。希腊文中，ｅｕ是表示"好"
的前缀，ｇｅｎ指生育，连在一起就是生得好的意思。高尔顿将之具体定
义为 the conditions under which men of a high type are produced ，
即生出天才婴儿的条件。

　　高尔顿出身望族，是达尔文的表弟。他本人就是个天才，三岁已能读
和写，而一般儿童在这年龄刚刚开始组织完整的句子。天才难免寂寞，闲
聊都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高尔顿一辈子都想着怎样造就更多的天才。
他做了一个科学史上很著名的调查：比较３５对"相象"孪生儿和２０对"不
相象"孪生儿的表现。"相象"孪生儿，现在叫同卵孪生，由单一受精卵分裂
而来，两人的基因完全相同；"不相象"孪生儿则是异卵孪生，是两个受精
卵在子宫同时发育，两人基因相近。高尔顿发现，同卵孪生儿长大后，不
但外貌相同，品性、智力也基本相同；异卵孪生的成人间的差别，则等同
于通常兄弟姊妹间的差别。我之所以为我，是出于遗传的自然，还是后天
环境的使然（英语作Ｎａｔｕｒｅ　ｖｓ　Ｎｕｒｔｕｒｅ）？高尔顿的
结论是：如果使然因素的差别不超出一般的社会常规，则自然因素对人格
的影响远远压倒使然因素。

　　当时正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成为社会主流思想并招致滥用的时候，"物竞
天择，适者生存"的原则被哲学家斯宾塞推广成"社会达尔文主义"，人人都
要做生存竞争的"适者"。优生学一经提出，就引起了广泛的注意。不过，
高尔顿的优生学是"消极"优生学，即使在斯宾塞的弱肉强食残酷世界里，
也是个人与个人竞争。如果个人想要优良的后代，那仅是个按什么标准挑
选配偶的问题。优生学的转折，在于卡尔·掊森（Ｋａｒｌ　Ｐｅａｒｓ
ｏｎ，１８５７－１９３６）的接棒。与高尔顿一样，掊森也是英国人，
但他是个社会主义者。出于对马克思的敬仰，他在二十三岁那年，把名字
从英文的习惯写法Ｃａｒｌ改为与马克思相同的Ｋａｒｌ。掊森继高尔顿
成为优生学的主导人物后，作为社会主义者，他倾向于以国家的力量改造
社会。他认为，不是个人要优生，而是整个民族要优生，为了保持英国的
国际地位，政府有权利决定：哪一种质量的婴儿才可以爬出女公民的肚子
。

　　到二十世纪初，优生学已经不是一门科学，而成了政治教条。重点也
从怎样优生，转为如何防止劣生。

　　当时美国正经历着又一次移民大潮，不过这次的移民主要来自东欧和
南欧，纯种的盎格鲁·撤克逊血统面临着被"稀释"的危险。先来的移民反
对后来的移民，捡起了优生学当武器。１９２４年的《限制移民法》--中
国人、日本人和朝鲜人等亚洲民族即在这一法律下被禁止移民--就受到了
优生思潮的影响。我们中国人往往以为，这种坏事是保守派做的；其实，
鼓吹者里，也有保尔·缪勒（Ｐａｕｌ　Ｈ·Ｍｕｌｌｅｒ）这样的马克
思主义者。缪勒在１９４８年获诺贝尔医学奖，他的学术地位，助长了优
生学在美国的流行。不过社会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相信真正优良的基因
不在上层，而在下层。掊森就曾经两次拒绝英国王室的封爵，坚持平民身
分。

　　优生思潮的继续泛滥，导致了对精神病人和重度智力低下者的强制绝
育手术--这确实是在美国最先施行的。开始时美国最高法院是反对的。但
在１９２７年，大法官们判决：弗吉尼亚州可以对一位未婚产女的十七岁
精神病人作绝育手术。大法官霍尔姆斯说了句后来常被人引用的话："三代
白痴，还不够吗？"那位女病人的母亲也是精神病人，大法官就此相信其女
婴也必然有病。

　　美国有三十余州先后通过了优生法规，有十万人被强制绝育。最积极
的是弗吉尼亚，绝育了７４５０人。佩卿同志所引的美联社消息，报导的
新闻就是弗吉尼亚参议会通过了一项提案，就此事表示深深的遗憾。

　　最近，江泽民总书记对第十个五年计划有个批示，引用了恩格斯《美
国旅行印象》中的一段话，"这个前进最快的民族，对于每一个改革方案，
会纯粹从它的实际利益出发马上进行实验，这个方案一旦被视为好的，差
不多第二天即付诸实行。"即使对于优生学这样复杂的问题，美国人也是见
到"好处"立即实行。

　　除美国外，还有瑞典、加拿大、挪威、芬兰等国家通过了强制绝育的
优生法。最凶猛的是纳粹德国，从１９３４年通过法律到二战之前，短短
几年，绝育了四十万人。苏联倒是没有卷入。斯大林更感兴趣的，大概不
是多生聪明人，而是多生些便于养作奴才的智障。

　　不过，这些国家现在都撤销了强制绝育的条款；如今还在执行类似措
施的，就要数到我们中国了。人大１９９４年１０月２７日通过、翌年６
月１日施行的《母婴保健法》，第二章第十条规定：

　　经婚前医学检查，对诊断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宜生育的严重遗传性疾病
　　的，医师应当向男女双方说明情况，提出医学意见；经男女双方同意，
　　采取长效避孕措施或者施行结扎手术后不生育的，可以结婚。但《中
　　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禁止结婚的除外。

　　有严重遗传性疾病的，绝育后才准许结婚。更有不准结婚的，《婚姻
法》第一章第六条的规定是：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禁止结婚：
　　一、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
　　二、患麻风病未经治愈或患其他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

　　这里没有具体定义"其他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但登记人
员会告诉你，这样的疾病有四类：（１）正处于发病期间的精神分裂症、
躁狂抑郁症患者；（２）性病患者未经治愈的；（３）重度智力低下者；
（４）正处于发病期间的法定传染病者，主要指艾滋病、甲型肝炎和开放
性肺结核。不许（１）和（３）类病人结婚，正是典型的优生措施。

　　如果要比较中美两国的做法，大概可以这样讲：美国的手段残酷，但
有效；中国的态度要温和一些，你不结婚，国家就不来管你，因此也漏洞
很大。如果精神病人未婚同居呢？如果弱智少女被人骗奸并怀孕生子呢？
这让人想起黄仁宇对官僚特性的批评：搞出一套文字上的大架构设计，就
以为天下太平、万事大吉，不管具体执行的难处。好处是无意中给个人留
下了一定的自主余地，如果你不惮违法并愿付代价的话。

　　曾经执行或还在执行绝育措施的国家里，我们很奇怪地发现，优生学
的源头英国，居然不在其中。英国从未通过任何法律允许政府干涉个人的
生育，也从未通过任何法律禁止精神病人和重度智力低下者结婚，遑论强
制绝育。天主教国家如法国，教会认为生育是世人必须遵从的上帝旨意，
有他们的强力反对，通不过优生法规可以预料。但在新教国家，英国几乎
是唯一的例外。也正是这个例外，提供了深刻的教益。

　　其实，英国在１９１３年几乎通过优生法规。亏得一位名叫耶和华·
威切伍德（Ｊｏｓｉａｈ　Ｗｅｄｇｗｏｏｄ，１８７２－１９４３）的
议员，当场只手，截断立法路。有如高尔顿，威切伍德也是望族，也与达
尔文家族多次联姻。１９１２年，英国政府提出禁止精神病人生育的提案
，内中竟有"出于社会的利益，心智不全者应当被剥夺生育机会"的语句。
威切伍德如鲠在喉，如芒在眼，不得不发！他说：这是政府所能建议的"最
令人憎恶"的事，完全无视个人自由和政府对个人的应有保护！他的反对，
基于个人自由不受政府干涉，在议会得到了广泛的支持。第二年，再次讨
论这提案时，威切伍德反对最力的条款，已经被删除，只剩下对精神病人
的强制治疗。威切伍德仍然反对。按英国的自由主义传统，家庭是个人自
由的神圣堡垒。他认为警察不应该被赋予从父母身边夺走孩子的权力，仅
仅因为这些孩子被外人断定精神失常。连着两个通宵，边讲边吃巧克力补
充热量，威切伍德连发两百条修正意见，直到大势已去，支持他的议员只
剩四个。

　　威切伍德似乎失败了，但实际上，他不但砍掉了优生条款，而且使政
府认识到，优生措施在国会极有争议，少提为妙。威切伍德也在理论上确
立了反对优生学的基本原则：优生学并不是在科学上完全没有依据，也不
是对社会完全没有好处，但是它在非常私密的事项上，要求以国家的强制
力量抹煞个人自由，这是无法容忍的。生与不生的选择，应该掌握在个人
手中。

　　随后，由于英国人普遍觉得美国和德国的优生措施太过严厉，这类法
案再也没有提出的机会。

　　伦理的考量之外，单纯从科学上讲，基因学和分子生物学的近年进展
，也迫使我们重新考虑优生措施的合理性。比如，高龄产妇的卵子，比较
容易出现某一对染色体分解不开的情况，两条染色体都进入受精卵，再加
上精子带来的一条，就有了三条这种染色体。某一号染色体有三条的受精
卵是不能发育的，除非数目异常的恰是长度最短小的２１号，即生下唐氏
儿。唐氏儿的外表特征是脸上总带着有点怪异的笑容，他们性格温顺，还
挺讨人喜欢的。不幸唐氏儿是重度智力退化者，按《婚姻法》规定不能结
婚，尽管他们可以传给下一代完全正常的染色体。现在假设有个女强人，
忙于事业而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结果产了个唐氏儿。养到二十来岁，女
强人一心要抱孙子，为他找了个农村姑娘。请问，如果当事人自愿，政府
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结婚？唐氏儿可以享受性生活；女强人可以有健康的
孙辈；农村姑娘可以因照顾残疾人而搬入城市并取得户口，唐氏儿一般活
不过四十岁，她今后还有相当的再嫁机会。三方都得到了自己所要的，国
家也没有损失，有必要硬性阻止吗？完全可以还当事人以个人自由，让他
们自己决定。

　　现在，研究人员相信，基因和环境是互动的，人格的形成，不是自然"
或"使然，而是自然"和"使然；而且，人类"自然"的一个重要特性，就是对
使然作出反应并适应使然。相信使然万能，认为只要"狠斗私字一闪念"，
就可以「六亿神州尽舜尧」，人人都改造成为共产主义新人；或认为只要
教育得法，就可以打破传统性别角色，让自愿攻读的女孩达到理工科学生
的５０％，这种都是不切实际、甚至可以说是违背现今人类本性的妄想。
另一极端，相信自然万能，用流产、绝育中断所谓的有缺陷生命的诞生，
也同样令人难以接受。科学并不能给出一个模范基因的标本，生命的魅力
正在于它的丰富多采，有"缺陷"的人，也是这丰采的一部分，同样有生存
的权利。国际上，不少科学家谴责中国的《母婴保健法》。世界卫生组织
也啧有烦言。有人调侃问，ＰＲＣ是不是 Perfect Race of China（中国
完美种族）的缩写？我们不可能也没必要创造一个完美种族。电影《洗澡
》里那个智力有问题的弟弟，在父亲的关爱下，至少在澡堂这一小天地内
，他适应了生活，为社区居民提供了良好的服务。我想，观众中很少有人
忍心剥夺他的出生权利。

　　不赞成优生学的同时，也应该指出：虽然观点已被后人刷新，高尔顿
和掊森等人，毕竟还是杰出的科学家，他们不是政客，更不是无聊小文人
。他们讨论问题的方式，还是用事实和数据说话，虽然我们今天对他们的
事实和数据另有解释。高尔顿的基本思路，即从孪生儿入手，计算基因对
人格的影响，至今仍为学界采用。比如，１９８８年，美国学者公布了一
个对明尼苏达州领养孪生儿的观察。这些孪生儿出生后即被不同的家庭领
养，但他们成年后性格惊人地相似--用分养孪生儿代替同卵孪生儿，实际
上是对高尔顿原始调查的补充，使之更有说服力。至于怎样从同卵孪生儿
、异卵孪生儿、分养孪生儿和兄弟姊妹等不同样本的相关系数中推导出自
然影响和使然影响的相应百分比，则是掊森的功劳。他是统计学的先驱，
对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有很大贡献，并在伦敦大学创建了世界第一个统计
系。历史大潮早晚要冲走那些叨光的政客和小文人；但他们的科学成就，
永远是人类认识自己的丰碑。

　　优生学牵涉到个人自由与群体利益的关系，而这关系是一个可以长久
争论的问题。在人口众多、资源贫乏的中国，优生学有一定市场，也是可
以想象的。不过，即使暂时不修改《母婴保健法》，在费力排除自然性智
力退化的同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尽力排除使然性智力退化？是不是应该
少培养一些佩卿同志那样的不学无术小文人？别人对已经停止执行的绝育
措施表示"深深的遗憾"，至今还在执行类似措施的人却去抨击他们。幸好
我们的报纸在国际上几乎没读者，中央情报局的分析人员除外；否则，世
界人士岂不笑到牙齿豁？

　　如果不制造使然性智障有碍社会稳定的话，那么，再退而求其次，我
们是否至少应该保证孩子们有一个安全的教育环境？这应是有助于社会稳
定的。比如，是不是还要象江西省万载县潭埠镇芳林村小学的爆炸事件那
样，要在死了４１人的３月６日之后，才发现那里的学生居然在课堂内做
鞭炮？　　〔２００１年３月１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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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福祯：雪落大海静无声——王在京先生祭
        山东“六四”政治犯群像系列

　　王在京不在北京，也不在青岛，他离开我们快一年了。他的悄然而去
，一如一片落入大海的雪花。

　　王在京40年代出生于一个小官僚家庭，父亲当过老北京的警长。他幼
年患小儿麻痹症，文革期间举家被遣送洛阳老家，过着狼狈不堪的日子。
1979年携幼子到北京上访，因在天安门广场卖孩子引起中外记者瞩目，然
后被劳动教养。后在青岛以裁剪为业，也还丰衣足食。“六四”期间因在
市政府门前演讲而获罪入狱。1994年保外就医后重操旧业，历尽坎坷，身
心交瘁，去年4月终因脑溢血而亡。这是否正应了他喜欢的那句话：“生得
坎坷，死得窝囊”？

　　记得“六四”10周年之际，当他获悉丁子霖女士等“六四”死难者家
属已向海牙国际法庭起诉李鹏时，他很激动：眼球停止转动很久。我知道
这是被绝望感染，而非被希望震动。平反“六四”的梦我们做得太久了。
从1990年到2000年整整10年，我们的头发都等白了，政府仍然不给一个起
码的交待。邓小平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整个知识界哑然无声，甚至有
人提出：“该遗忘的遗忘。”

　　入狱前的在京，曾被作为先富起来的能人被制作成新闻标本，在岛城
名气不小。为此，他曾挂印于青岛个体协会和残疾人协会，成为即墨路小
商品市场的骁骁者，被称为“王瘸子”、“王百万”。

　　我第一次见在京，是在北墅监狱的一个走廊上。当时，他微闭双眼，
端坐在墙角，一身褪了色的灰色囚服皱皱巴巴格外抢眼，身旁是一双拐杖
和一只大茶瓶子。如此灰头土脸，让我大感意外：真是败阵鸳鸯不如鸡。

　　在京涉案“六四”，除在市政府门前演讲外，还因为他为请愿学生捐
款——大约是“名人”效应，此举在市民中影响颇大。6月8、9日，电视里
播放他唾沫横飞的演讲，他知大事不妙，跑回洛阳老家避难，后来被追捕
回青，判了8年。

　　在京风趣、幽默，虽然思想混乱，但颇善言谈。他谈话时语气多变，
情绪饱满，极富感染力。他虽然读书不多，但喜欢“掉书袋”，常常妙语
连珠、语惊四座。

　　初次搭讪时他问我的刑期，我故意学着样板戏中老猎户的腔调说：“8
年啦，别提它了！”当时我想漫漫8年小常宝长大了，日本鬼子打跑了，不
能不感到沉重。没想到在京听罢哈哈一笑：“彼此彼此。我也8年。”然后
他一本正经地向我传授“快乐计时法”：“你看，来这一年不算了，走那
一年也不算，吃喝拉撒和星期天抵一年，再减上两年刑，所剩也就不多了
！”此种计时法虽属自欺，却也有些禅味。

　　1996年春，在京已保外就医一年多了。见到他时他正在“谦祥义”绸
布店坐阵裁剪：一身西装毕挺，头上一顶黑呢子礼帽，左右各有一位美仑
美奂的礼仪小姐帮他张罗。远远望去，心中不禁赞叹：“呵，真够派！”
乘他闲的时候我赶紧上前招呼。见我来了他立马把两位小姐打发得团团转
：一位上街买饮料，一位忙向我女儿口袋里塞压岁钱。

　　又转过两年，正月里我去朋友家拜年，走过“波螺油子”（指一段碎
石铺成的老路）时再次碰到他。此时的他满脸疲惫，孤零零一人坐在一个
拐角处，身边的招牌上写着：“伯乐服装裁剪学校常年招生。由岛城第一
把剪刀王在京执教。”一年多没见，在京先后与人合伙办过服装加工厂，
因无人无资金注入，只有用“名人效应”做无形资产，不久即被炒鱿鱼。
此后，仍赤膊上阵独自经营一爿小店，因经营不善又遭盗贼洗劫，狼狈关
门。门头房租不起了，没办法写出招牌：“出卖王在京”——自荐于闹市
。终被一大嫂招回家办起了“伯乐服装学校”，由女方出房做教室，在京
挥鞭执教，当起了“寄居蟹”。在京虽是大师级别，生意也做得十分辛苦
，大正月上街拦路劫徒，我不信他就“不亦乐乎”（在京口头语）。我们
闲聊一阵，他仍旧唾沫横飞，正所谓“倒驴不倒架”。此时他仍被一代儒
商牟其中“空手套白狼”的绝技迷得死来活去，只是借贷无门，难遂青云
之志，夜里寻思千条路，白天还得收徒弟。

　　再后来我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早市上、庙会上都有他踉踉跄跄的身
影。一次他在里我书店不远的桑梓路大街上招徒，险些被城管人员掳走招
牌，他见到我就说：“娘希匹！又不摆摊，放块牌子都不行。”我想此时
的他儒商梦已破灭了。果然不久再见到他，寒暄之后他就给我出了个对联
：“万事由党、万事由权、万事不由人。”我沉思良久，无言以对。

　　1998年9月，当他从外电中得知我们已向山东省民政厅正式提出公开组
建中国民主党的申请之后，当天晚上即打的来我家询问详情，研判形势，
并明确表示要做中国民主党的首批党员。此前，当他读完〈〈中国民主党
公开宣言〉〉和〈〈中国民主党山东筹委会注册申请书〉〉之后，就让我
和在场的张铭山在上面签名留念，他要好好收藏。

　　1999年诸事缠身，在京已身心交瘁。最感头痛的是他先前的女友向他
讨“债”。当新世纪钟声敲响的时候，他向隅沉思，几近走投无路。我知
道经此一桃花劫，家居恐成问题，新任女友纵然宰相肚子，也经不起生意
清淡、贫病交加。法院的传票在案，他两次找我意欲“仙人指路”，我反
复分析了“案情”，觉得没有反证推翻女方的指控，让他做好输的准备。
他不甘心，扬言要动用媒体力量把他送上道德法庭。我默然。我知道他对
法律以外复杂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缺乏起码的估计。喝茶、聊天、嗑瓜
子，暮色将至他撑上双拐挥手道别——只是万万没料到这一去竟成永别！

　　两千年四月，王在京因脑溢血突发而逝。只是朋友们均不知详情。我
怅然，也只有怅然。

　　愿他疲惫的灵魂停泊在自由和快乐之乡。  

      *****************************

此文写于王在京去世不久，事隔近一年仍未能与其亲属取得联系，朋友们
也不甚了解，语焉不详之处敬请谅解。(写于2000年5月修改于2001年2月)

～～～～～～～～～～～～～～～～～～～～～～～～～～～～～～～～
“写检查”也是精神控制一招。意义大过思想控制。
送交者: 有才 于 March 18, 2001 09:54:

　　芦笛先生的‘抛档案’与‘写检查’一文，让有才想起了‘检查’这
一桩事体。

　　解放以来，掌握别人命运的官员，在各种整风，批判和改造思想的运
动中，有一拿手武器：就是让人写‘检查’。要深挖自己的坏思想根源，
狠斗私字一闪念，要向党坦白交心，彻底交代，才能从宽，革命群众才能
让你过关。检查不深刻，不老实交代，革命群众把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
万只脚，叫你永世不得翻身。检查深刻与否，就是‘地狱’‘天堂’的分
界线。

　　可是，检查如何‘深刻’起来？，不是写检查人说了算。

　　最近，报载原北大南大哲学教授郭罗基在海外教书多年，想回国，但
是中国驻外领馆的同志，把郭拒之国门之外。他们让郭写检查，表示悔过
，郭按照自己的认识写了‘检查’，却仍然不得其门而入。把守国门的同
志认为，你郭教授检查写得蜻蜓点水，肤皮潦草，不深刻，当然国家不让
你回去。

　　‘检查’是什么东西？写得深刻就表明世界观改造好和‘党’同心同
德了？再深刻的检查和交代，都可以推翻。最近在中国被捕写了‘深刻检
查和交代’的加拿大法轮功学员张昆伦教授，回到海外，不照样推翻原来
写的‘检查’，就是最好的证明。纸头上的深刻，同真实思想的流露，同
世界观的真正转变，实在相差十万八千里。强迫下，写检查的同志灵魂深
处，完全可以变孙悟空花招，须臾间翻若干跟头。

　　但即使这样，有骨头不愿低头的‘分子’，仍然不愿写‘检查’。

　　1929年，中共元老陈独秀被开除党籍，罪名是从事‘托派’活动。但
国府还是逮捕了陈，关到七七事变后才将其放出。长安先生在中国‘团结
报’撰文说，一天周恩来到四川江津县看望陈，劝陈到延安。周说：“仲
甫先生，您多年从事党的领导工作，又深知抗日战争的艰难，希望您抛弃
个人成见，以国家民族为重，向党中央写出个人书面检查，争取回党工作
吧。毛泽东和中央其它同志，都希望您去延安工作。”

　　陈说：“恩来，我坚决主张抗日，也赞同为了抗战，国共两党必须进
行第二次合作。回党工作，亦为我所愿，不过这书面检查，一时从何说起
......”

　　周见陈不愿意写检查，就告辞了。

　　长安先生说，这是陈最后一次同周会晤。由于陈的‘固执’，他失去
了‘回党工作的机会’。

　　陈独秀让‘检查’给吓住了，那张国焘又何尝不是如此？

　　共产党解放大陆，张避居香港，曾写信给毛和中央，愿意回国工作。
据转信传话的金尧如先生(见金着[中共香港政策秘闻实录]香港田园书屋1998
年六月版第十章)说，1953年，陈独秀的小儿子找到新华社香港分社负责新
闻工作的金，说有要事，请金向‘上头’反映。陈说：“张国焘伯伯，几
次同我说起，共产党解放了大陆，心里很感奋。现在闲居香港，实在太寂
寞，也自感惭愧。他很想回北京去，重新回到党的领导下，为党和人民做
一点建设工作。我告诉他，我认识新华社的金先生。他很高兴，要我请教
请教你，有没有可能向北京，向毛泽东主席反映他的愿望。”

　　由于事关重大，金只把事情告诉给谭干和社长黄作梅。(后来，蒋特务
炸周恩来等去万隆开会所乘的‘克什米尔公主’号飞机，周不在机中，黄
是遇难者之一。)

　　陈后来交给金一封张国焘连夜所写的一封信，信是开口的，金回忆：
信封上所写：毛泽东主席，下署张国焘拜上。信的内容抬头是：毛泽东主
席，刘少奇书记，周恩来总理。

　　信的大意是：在你们和党中央的领导下，中国共产党取得新民主主义
军事革命和建立新中国的胜利。我感到极大地鼓舞和深刻地愧疚。经过这
两三年的思考，我决心回到党的身边，在你们的领导下，为党和人民事业
尽我一点棉薄之力，鞠躬尽瘁，以赎前愆。

　　两三个星期后，刘少奇以总书记的名义回话：张愿意回来是可以的，
中央是欢迎的。但张首先必须写一个报告上来，深刻检讨他在历史上坚持
自己的错误路线，反对党中央，分裂党中央，最后背叛党和人民的严重错
误，提出改过自新的保证，以表示他的决心......”

　　金如实把话传给陈，陈半晌不语。最后说，我回去告诉张伯伯。第二
天，陈回话：张伯伯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他说这件事且搁一旁，慢慢再说
吧。

　　半年后，金听说张国焘移民加拿大了。
　　再后来，张出了‘张国焘回忆录’。
　　再后来，他就老死在枫叶之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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