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1277期(2001.07.30)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中央电视台将鲍威尔访谈时的「不当言论」全数删除 2. 美抗议中方删美卿访问内容 3. 鲍威尔：今後不再称中共为战略竞争者 4. 非战略竞争？大陆学者：含糊用语应付反中压力 5. 陈水扁复函表示愿赴华府全国新闻俱乐部演说 6. 台湾新闻局长苏正平专文谈陈水扁的中道路线 7. 华府警告红码虫病毒明袭互联网 可致网络局部瘫痪 扩散全球 8. 俄再度试射ss-25洲际飞弹 路径特殊 9. 新闻分析：中国军力与地区形势 10. 美国之音：探讨中国私有企业发展和对美中关系的重要性 11. 李少民返港考验一国两制 12. 新闻周刊：「终获自由：『我不是间谍』」 13. 北京须明示机密定义 14. 中国申奥黑幕：萨马兰奇和国际奥委会是一团乱污 15. 中共决清理北韩难民问题 16. 丁关根禁传播错误言论 17. 胡鞍钢: 江泽民搞个人崇拜超过华国锋 18. 无故消失的中国领土——兴凯湖 19. 田汉笔下的长沙大捷 20. 高岗、饶漱石、刘志丹之死──揭开“政治谋杀”之谜 21. 王丹狱中家书 　　王军涛: 在自己的精神家园「潇洒走一回」——《王丹狱中家书》序 22. 开放杂志八月总目录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中央电视台将鲍威尔访谈时的「不当言论」全数删除 　　(中央社记者潘应辰华盛顿三十日专电)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上周访北京 时，曾接受中央电视台专访，不过华盛顿邮报今天报导说，中央电视台在 播出时，将鲍威尔有关人权、宗教自由及对台政策的谈话全部删除。中共 中央电视台曾于北京时间二十九日上午七时三十分播出鲍威尔长达二十四 分钟的专访，并于下午六时二十分重播一次，这项访问内容让中国大陆民 众获得稀有机会，听美国官员长时间谈论中国政策。 　　鲍威尔在访问中说，美国并不想对中共颐指气使，告诉中共要怎么做 。鲍威尔说，美国过去也有人权问题，「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身为黑人， 四十年前我绝对不敢想有一天会成为国务卿，但我却做到了」。 　　鲍威尔敦促中共奉行国际规范，美国认为这对中国大陆人民有利。鲍 威尔措词相当温和的访谈中，并未提到天安门民主运动或特定人权个案， 可是中央电视台播出时，却删除鲍威尔有关人权议题的谈话。 　　根据华盛顿邮报，中央电视台另一段删除的内容是有关美国对台政策 。在鲍威尔与中共领导人的会晤中，有关台湾的议题，是双方交谈中唯一 争执之处，鲍威尔强调美国有义务对台军售，使台湾有信心和北京谈判， 中共则否认在台海对岸增加部署飞弹。 　　邮报说，柯林顿一九九八年访北京时，中共展现较大的弹性，当时准 许国营电视台实况转播柯林顿和江泽民的联合记者会及柯林顿向北京大学 学生演讲与问答的全程内容。 　　邮报报导并指出，中共显然有意透过这项专访，告诉中国大陆民众， 中共和美国的关系已在改善，并说服那些仍为撞机事件感到气愤的民众， 中共和美国应该改善关系。 　　邮报说，访问鲍威尔的中央电视台记者薛君义，在美国和中共撞机事 件中主持过许多反美宣传特别节目，但他在访问鲍威尔时却带著笑容和鲍 威尔友善地开玩笑。 美抗议中方删美卿访问内容 　　美国国务院向中国抗议，指其违反协议，於中央电视台播出鲍威尔的 专访，被删去部分有关人权及台湾的内容。 　　国务院发言人亨特表示，他们分别於美国驻华大使馆及华盛顿提出抗 议，而中国删去有关国务卿鲍威尔的专访内容是不智的，根据美方的纪绿 ，被删去的内容包括鲍威尔要求中国人民继续努力尊重不同宗教背景人士 ，而至於台湾问题，鲍威尔重申1979年的美国通过的台湾关系法，美国与 台有非正式关系，有权向台售卖防御武器。 　　亨特表示，他们清楚知道中国与美国在人权及台湾问题上有不同意见 ，但他们相信中国人民已足够成熟聆听两方政府不同的看法。(明报) ～～～～～～～～～～～～～～～～～～～～～～～～～～～～～～～～ 鲍威尔：今後不再称中共为战略竞争者 　　美国总统布什竞选时称中共为「战略竞争者」一词将成历史。正在澳 大利亚访问的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及国防部长伦斯斐都表示，今後不再称中 共为「战略竞争者」，但今後如何界定美中关系特质还要视双方关系发展 。鲍威尔及伦斯斐还表示，在对中国政策上两人并未如外界所指经常「意 见相左」。 　　在坎培垃与澳大利亚外长及国防部长举行双边安保会议的鲍威尔及伦 斯斐，三十日难得的同台出席记者会。记者会中，两人被迫在对中国政策 上表态，两人均否认在有关事务上存在分歧。在回答与伦斯斐的中国政策 是否一致时，鲍威尔表示，并无外界所指的「实质分歧」。被外界视为「 鹰派」伦斯斐则反问记者是否有意要找出他和鲍威尔间的间隙。 　　在美中关系方面。上周日刚结束北京访问的鲍威尔，在从北京飞往坎 培拉途中一再称中共为「朋友」，并表示今後将不再以「战略竞争者」称 呼中共。鲍威尔说，「美中关系存在许多不同因素，因而关系错综复杂， 以一个简单的词汇将其概括并非明智之举。未来或许可以找出一个适当词 汇，目前不宜用此词」。 　　向来对中共采取较强硬立场的伦斯斐虽然未以「朋友」形容中共。但 他表示，「鲍威尔和我每天都见面，一周会晤好几次。我不认为我们意见 相左」。 　　至於伦斯斐是否和鲍威尔一样将不再称中共为「战略竞争者」。伦斯 斐说，「我不记得曾使用这词汇，你们好像说是我说的」。 　　「战略竞争者」一词是布什在竞选总统期间首度提出的，此一认知明 显和克林顿总统将中共界定为「战略夥伴」不同。布什当时说「中国是一 竞争者，不是战略夥伴，和中国打交道时不应心存恶意，但也不必存有幻 想」。 　　伦斯斐开玩笑的对记者说，「我没有下达任何口谕（RUMSFELDIAN CODEWORDS）」，「我对於将中国称为『战略竞争者』从无特别偏爱」。 　　伦斯斐表示，「我个人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未来走向尚未定型， 还在演进中。美国与中国的关系是多面向的，包括政治、经济，其中很明 显的包含著安全意涵，在未来一段期间，中国会制定何种政策，尚未明朗 化」。 　　在台湾问题方面，鲍威尔总结在北京与中共领导人会谈心得说，「我 们应确保情况不会失控，彼此应进行对话，大家应进行磋商以确保每个人 明白台湾问题的不确定性」。(中国时报) 非战略竞争？大陆学者：含糊用语应付反中压力 　　大陆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牛军表示，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无论 以「建设性关系」或是「战略竞争关系」来形容中美关系，都无碍中美发 展更进一步关系。以大陆的眼光来看，美方在外交辞令上的含糊用语，是 基於其国内政治环境的需要，是为应付反对中美关系发展一股压力。 　　美国总统布什自竞选期间到就任後，曾以「竞争对手」表述中美关系 ；鲍威尔就任美国国务卿之初，也以「战略竞争者」形容中美关系。直到 今年七月，布什与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热线通话之後，首次提出中美应发 展「建设性关系」的说法。鲍威尔此行访问北京，也界定目前的中美关系 是一种「建设性关系」。但因鲍威尔在接受中共中央电视台访问时，再度 提及「战略竞争关系」的说法，引起关注。 　　针对此事，大陆学者一般认为，无论美方怎么表述，字面上当然都有 一定的含义，但重要的是，字面的意义，并不代表政府政策。 　　牛军表示，鲍威尔的说法多变，反映了美国本身对於要与中共改善关 系的共识，仍是比较脆弱的一面。 　　不过，大陆不会认为「战略竞争关系」是否定彼此合作的关系，因为 如果美国不对中共具有敌意，那「竞争」一词就是中性的用语，就如同中 共与欧盟、日本等国，都有竞争的关系，也有合作的关系。而不管鲍威尔 怎么说，并不会妨碍现阶段双方已凸显要解决问题的实质意义。(联合报) ～～～～～～～～～～～～～～～～～～～～～～～～～～～～～～～～ 陈水扁复函表示愿赴华府全国新闻俱乐部演说 　　(中央社记者陈正杰华盛顿三十日专电)在华府全国新闻俱乐部邀请陈 水扁总统前往发表演说之後，陈水扁已复函表明乐於接受。如果陈水扁能 够成行，即使仍是「私人性质」的访问，仍将是破天荒的举动，也将是美 国对台友谊高度的展现。美国国务院对陈水扁回覆的初步反应是，台北方 面尚未就此事与国务院联系，因此陈水扁能否访问华府的问题尚未出现。 国务院官员是从台湾记者口中得知陈水扁已在七月二十五日回覆全国新闻 俱乐部。 　　国务院官员说，布希政府上任後，尚未就这类问题发表看法。柯林顿 政府在一九九五年同意李登辉总统访美时所持的立场是，这类访问必须依 个案检讨，而且访问本身必须是「私人性质」、「非官方」，而且是「少 有的」。 　　另外，台湾与美国断交以来，外交和国防等政治部会的首长访问华府 都受到限制。除过境之外，李总统一九九五年六月访问母校康乃尔大学， 是一九四九年以後中华民国元首唯一一次在美国的访问。 　　台北驻美代表处官员说，陈水扁回覆全国新闻俱乐部表达谢意和愿意 接受邀请只是「第一阶段」的工作，未来还要慢慢推动，不是那么急。但 这位官员对实现陈水扁访美显得乐观。 　　这位官员说：「以前(台湾和美国之间)有许多事外界都认为不可能。 」 　　全国新闻俱乐部会长莱恩告诉记者说，他收到陈水扁的回覆之後，已 致函美国国务卿鲍尔，表明希望促成陈水扁访问华府并发表演说的立场。 　　莱恩是在七月十七日代表全国新闻俱乐部具函，邀请陈水扁在今年九 月或十月在俱乐部发表午餐演说。受邀在这个著名论坛演说的都是美国各 界知名人士或来访的外国政要。 　　陈水扁在回函中说，他曾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在全国新闻俱乐部「早 餐新闻人物」活动中会见媒体，他很乐意接受邀请再次访问，并感到荣幸 。 　　他说，他将要求他的代表与莱恩的办公室联系，以便在莱恩建议的月 份或在双方都方便的时候到全国新闻俱乐部发表午餐演说。 台湾新闻局长苏正平专文谈陈水扁的中道路线 　　(中央社记者张芳明东京三十日专电) 中华民国行政院新闻局长苏正平 今天在一篇刊登於日本报章杂志的专文说明陈水扁总统正在推动的「中道 路线」并指出，西方国家有义务提醒中共领导人须以和平为指导原则来和 台湾进行协议。苏正平的这篇专文以日文和英文分别刊登於日本月刊杂志 「正论」最新一期九月号和今天的英文日本时报。文中指出，去年中华民 国总统选举三天前，中共总理朱镕基警告台湾人民不要选出错误的候选人 ，结果陈水扁获选总统迄今两岸并未发生战争，这是由於陈水扁决意寻出 「中道路线」。 　　文中指出，过半数的台湾人民希望维持现状，支持两岸问题的中道路 线，陈水扁在就职演说强调只要中共无发动武力意图，他在任中不会宣布 独立，中华民国政府当局者为维持现状和避免激烈的措施，每天在业务上 推动中道路线。 　　专文指出，陈水扁指示成立研究两岸问题小组并多次发言表示台海两 岸必须努力找出一个创造「未来一个中国」的方法，他并以行动配合发言 ，但是，中共迄今仍是冷酷的宣言，主张台北若不接受北京「一个中国」 的原则，则不对任何问题进行交涉。 　　苏正平指出，中华民国的看法和中共正好相反，两岸人民必须经由各 种频仍且广泛的交流才能消除相互的不信感，友好和繁荣的扩大可望带来 政治的自由化和民主化，这是陈水扁和新政府的看法，但是，在这个日子 来到日前，为抵抗潜在的侵略行为必须尽可能作好准备。 　　文中指出，陈水扁曾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在伦敦经济学院以「台湾的 第三之道」发表专题演讲，而从他就任总统一年来的成果来看，这个第三 之道即是中道路线对台湾来说是成功的，台湾期待世界更了解她面对的现 况，对台湾在自由、人权和民主主义的成果给予应有的评价，陈水扁获得 二零零一年度的「国际自由奖」就是因此之故，这项颁奖典礼将於十一月 九日在丹麦的哥本哈根举行。 　　文中指出，中华民国由衷期待和平，陈水扁对两岸问题於五月二十七 日在瓜地马拉发表五项新公约中就强调不停止改善两岸关系的努力。 　　专文最後强调，台湾是中华民族社会中唯一真正的民主主义社会，是 大陆人民希望的指针，西方各国由於长年享受这种自由，认为理所当然， 但有义务提醒北京的领导人须以和平为指导原则来和台北进行协议。 ～～～～～～～～～～～～～～～～～～～～～～～～～～～～～～～～ 华府警告红码虫病毒明袭互联网 可致网络局部瘫痪 扩散全球 　　美国政府破天荒地联同微软和一些私人公司，高调地向全球使用微软 作业系统的机构发出警告，慎防电脑病毒「红码虫」(Code Red Worm)袭击 ，指出这种「毒虫」可局部瘫痪互联网，酿成网络大塞车，对互联网构成 严重威胁。联邦调查局旗下「全国基建保护中心」的负责人迪克说：「互 联网已与我们的国家安全和经济福祉息息相关，像『红码』这类电脑毒虫 已对互联网构成非比寻常的威胁。」 　　找微软漏洞系统毁伺服器 　　据估计，「红码」自本月中出现以来，已潜入了数十万部接驳到互联 网的电脑。华府专家担心，「红码」虫的更危险变种，将於八月一日(即明 天)大举出动扩散全球，入侵网络伺服器，伺机捣乱互联网。 　　美联社称，华府一直有与私人机构合作跟进电脑病毒和黑客问题，但 像今次高调地发警告却前所未有。「红码」在七月十九日首度大爆发的首 九小时，便感染了多达二十五万套电脑系统。美国电脑紧急应变中心警告 ，「红码虫的不断扩散，有可能严重妨碍商界和个人应用互联网，瘫痪电 子商贸、电邮传送和网上娱乐事业的运作」。 　　网站现「中国黑客」字句 　　专家形容，红码是一种专攻互联网世界「基建系统」的电脑毒虫，它 会找住微软软件系统的漏洞，针对性地攻击微软专为大型伺服器而设的互 联网软件，至於一般个人电脑常用的视窗九八和视窗Me则不受影响。 　　成功入侵网络伺服器的「红码」虫，会把英语编码网站的外观「毁容 」，网站上会出现「中国黑客所为」的字句。虽然目前的「红码」虫不会 把电脑资料摧毁，但只要把毒虫的程式加以改动，便可令它们有这样的破 坏力。 　　每月20号袭白宫网 　　红码虫的其中一个「使命」，是在二十日同时发难，试图瘫痪白宫网 站，在上次突袭中，专家幸好在遇袭前十五分钟及时改变白宫网址的编码 才逃过一劫。由於病毒散播速度惊人，网络保安公司也无法查出发放或写 病毒程式的真凶。华府官员称，虽然白宫已改了网址码，但受毒虫感染的 电脑，仍会按指定时间一起发难，令网络大塞车甚至瘫痪互联网。(明报) ～～～～～～～～～～～～～～～～～～～～～～～～～～～～～～～～ 俄再度试射ss-25洲际飞弹 路径特殊 　　(阎纪宇／综合报导)为了反制美国布希政府大力推动的新型飞弹防御 系统，俄罗斯近来动作频频，积极运用新技术测试其长程飞弹。根据华盛 顿时报卅日引述美国情报官员的报导，俄罗斯在两周前再度试射其先进的 SS-25洲际弹道飞弹，这枚飞弹从俄罗斯中部发射，飞向数千公里外西伯利 亚东端的堪察加半岛。 　　SS-25洲际弹道飞弹是现今俄罗斯飞弹部队的主力之一，最大射程约一 万○五百公里，以陆上车辆机动发射，为三节推进，使用液态燃料，搭载 一枚当量五十五万吨的核子弹头，俄罗斯从一九九○年代中期开始部署SS- 25飞弹，目前有七十二枚正在服役中。 　　美国情报官员透露，日前试射的这枚SS-25飞弹飞行路径相当特殊，而 且其最後一节是一枚携带巡弋飞弹弹头的高速推进载具。俄罗斯军方先将 这枚SS-25飞弹射上接近太空的高度，到了飞行的最後阶段才重返大气层， 陡降至距地面约十万英尺（三万○五百公尺），以超音速飞向目标区。美 国情报官员推测，俄罗斯军方可能是在测试其「超音速燃烧冲压喷射发动 机」（supersonic combustion ramjet, scramjet）技术。 　　和传统的火箭发动机（rock engine）相比，超音速燃烧冲压喷气发动 机具有结构紧密、简单、比冲高、重量轻、无转动零件等优点，而且可以 将飞弹速度提升至音速的五倍（五马赫）以上，因此几乎不可能被中途拦 截。军事专家指出，俄罗斯军方在一九九五年就开始测试以超音速燃烧冲 压喷气发动机推进的飞弹原型，如今似乎更已加快脚步，其意图有可能是 反制美国建构中的新型飞弹防御系统。美国军方目前也正在研发类似技术 的超音速巡弋飞弹与太空飞机。 　　现阶段美国飞弹防御研发的重点在於太空拦截来袭的长程飞弹。空军 亦在研发机载反飞弹雷射武器，设法在来袭飞弹「推进阶段」即予摧毁， 对高速巡弋飞弹是否可予有效击毁，目前无法证明。 　　长期以来，美国一直提供经费协助俄罗斯进行核武系统除役，但是俄 方近来的飞弹测试可能会激化美国各界对於这项援助计画的批评，认为这 么做等於是帮助俄方匀出经费，在除役老旧核武系统的同时，发展更新型 的核武。布希政府上任以来，已经将这项计画的经费削减约一亿美元。 ～～～～～～～～～～～～～～～～～～～～～～～～～～～～～～～～ 新闻分析：中国军力与地区形势 　　中国在周边战略上，基本上采取睦邻政策，努力与邻国加强友好合作 关系，但由于中国拥有漫长的边界线和上千年的历史，与多个相邻国家至 今仍有边界争议，中国官方媒体警告说，周边地区仍有发生小规模战区冲 突的潜在危机。中国目前正努力发展与俄罗斯、朝鲜、韩国、日本、新加 坡、马来西亚、泰国、印尼和菲律宾等东北亚和东南亚邻国的关系；修复 和促进与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等南亚和西亚的关系；并促进塔吉克斯 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中亚国家的联系等。中国的目的是希望避免发生军事 冲突，损害到国力和经济发展。 　　潜在危机 　　不过，中国和日本在钓鱼台列岛存在主权争议，与印度曾爆发多次边 界冲突，与越南仍未能就边界争议达成协议。此外，中国在南沙群岛的领 土争议仍不能达成共识。中国与部份邻国发生武装冲突的危机仍然存在。 　　《简氏防务周刊》报告指出，中国过去五年持续增加军费，使日本等 周边国家极度关注，担忧军事扩张最终将导致地区性冲突。 　　美国兰德研究机构估计，由于日本获得美国的先进武器、情报、科技 等，中国在常规武器方面没有优势，双方一旦开战，日本自卫队可以在数 天内歼灭中国的海军力量，但中国部暑的导弹将使日本难以抵抗。 　　导弹优势 　　越南在越战后受到美国的经济制裁，并在前苏联瓦解后失去了援助， 国力和军事力量已大大减弱。目前，越南基于本身的内部问题，正积极发 展经济，为了避免战争损害经济发展，对中国的态度转趋温和，双方现时 正寻求解决边界的争议。 　　一直以来，中国和印度在边界和西藏问题上存在分歧，印度也不满中 国支持宿敌巴基斯坦。在双方都不使用核武器的前提下，中国在常规武器 方面比印度稍为优胜，但双方接壤的边界处于山区，不适宜进行大规模的 会战，中国不能取得优势。 　　日本、韩国、越南、印度等周边国家近来不断提高军事力量，部分并 与美国关系密切，而中亚国家因为历史、宗教和种族问题，也对中国的周 边战略产生疑虑。 　　有待考验 　　俄罗斯目前虽与中国结盟，但双方过去的历史和边界纠纷非常严重， 双方的结盟仍未经考验。 　　中国的军事力量比越南、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等国家强大，但基于睦邻 政策、中国提出协商领土、共同开发南沙资源的建议，希望消除与越南、 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之间的争议。 　　但西方军事专家指出，当其它国家更具侵略性，或者是在南沙发现更 大和更多的石油等天然资源，又或者是第三国的介入，南沙将可能发生较 大规模的地区性冲突。(BBC) ～～～～～～～～～～～～～～～～～～～～～～～～～～～～～～～～ 美国之音：探讨中国私有企业发展和对美中关系的重要性 　　美国之音记者康原：欢迎收听美国之音“焦点透视”节目的“美中关 系话题”。我是主持人康原。在今天的节目里，我们要探讨中国私有企业 的发展和它对美中关系的重要性。我们讨论这一议题邀请到的两位嘉宾， 在美国之音播音室参加我们讨论的是设在华盛顿的国际私有企业中心主席 约翰?沙利文博士，另外一位通过电话参加我们讨论的是加州大学柏克利 分校教授汤马斯?戈尔德。 　　康原：对美国给予中国最惠国贸易待遇持批评态度的人士经常提出这 样的问题：为什么美国会无限制地进口中国产品，而却对进口古巴产品施 行禁运？说起来，这两个国家都是共产党国家，两国的政府都被指责侵犯 人权。他们要问，为什么对两国的产品要[]别对待呢？坦率地说，这个[] 题的答案无疑和美国国内政治的现实有很大关系。古巴流亡人士在一些州 -特别是佛罗里达州，构成了一个强大的选票来源，古巴流亡团体对任何要 放松对卡斯特罗古巴的贸易禁运的做法都极力反对。可是中国的情况当然 就不同了。 　　那些主张和中国开放贸易的人士不愿意对这一点多加评论。他们经常 指出的是，中国正在进行经济改革，正从几年前一个完全由国家主导的经 济转变为一个有相当大私人经济成份、而且私有成份起着越来越重要作用 的经济。让他们把中国的情况和古巴比较一下吧，在古巴，国家在经济中 仍然起骨干作用，私有企业基本上不存在。我参加了多次有关中国贸易地 位的讨论，可以证实中国政府支持私人企业，这对说服美国的国会议员给 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地位起了积极的作用。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衡量，中国私有企业的发展都是令人惊叹不已的。 　　20年前，中国国内私有企业，也就是中国人讲的所谓“个体户”加上 “私人企业”，基本上不存在。根据2000年国际金融公司的调查，今天中 国的私有企业占了国内生产总值的3分之一。著名的[中国经济季刊]估计私 有企业所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更高，达到百分之40。在90年代，中国私 有企业的产值以每年百分之70的惊人速度增长，而所雇用人员的年增长率 平均达到百分之40。据最新统计数据，1997年底个体户的总数达到了2千8 百50万，就业人数为5千4百40万。注册登记的私有企业为96万726个，97年 底就业人数为1千3百50万。它们交纳税款为540亿元人民币。另外的一项数 据显示，在1999年，光上海就有11万1千个私有企业。据中国社会科学院一 位教授的估计，5年后，中国的私有企业将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60，雇 用中国劳动力总人数的百分之75。 　　私有企业的增长明显给中国带来了很多好处。它们雇用下岗工人并把 所积累的利润存进国有银行，这有助于国营企业重组和中国经营不佳银行 的增资。另外呢，私有企业还能够帮助缩小富裕沿海地区和仍然被亏损国 营企业主导的内陆地区的经济差距。还有呢，就是我说的，中国作为一个 正在进行改革开放、并就要加入世贸组织的国家，这对它的形像在政治上 也是有好处的。我们今天在节目上要讨论的另外一点是，私有经济的发展 常常伴随而来的是民主机制的发展。当然，目前中国国内私有企业面临许 多重大问题。尽管私有企业对国家的经济有很多贡献，在上海和深圳证券 交易所上市公司中却只有百分之一是私有企业。有些行业-最明显的是电信 和保险业，对私有企业根本就不开放。银行呢，看起来对私有企业存款是 很欢迎的，可是对向它们提供贷款就不是那么情愿了。 　　许多地方官员继续歧视和看不起私有企业家。腐化对私有企业来说是 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对非法收款和贿赂的要求，他们一般比较难以拒绝 。还有地方政府向它们征收各种税收，法规的执行也常常是武断的。私有 企业很少能够参加出国贸易代表团或参加重要贸易展览。中国的中央政府 意识到私有企业对国家的许多贡献，正在采取一些保护私有企业的措施， 并给予它们正规的地位。1999年修正后的宪法承认私有经济是社会主义经 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而在此之前，它被称为是对社会主义经济的“补 充”。现在中国的高层领导人经常谈到要保护和促进私有经济的发展。 　　在我们今天的节目中，我们将探讨中国私有经济的发展和它对美中关 系的重要性。参加讨论的两位嘉宾最有资格讨论这个问题。他们是国际私 有企业中心的沙利文博士和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的戈尔德教授。汤马斯? 戈尔德教授在加州柏克利分校教授现代中国社会课程。他主要研究的题目 包括中国私有企业和台湾民主化问题。他被普遍视为他们一代中国学者中 的骄骄者。除了出版了一些获得好评的文章和书籍外，他还是清华大学[校 际汉语研究计划]执行主任，并且担任中国季刊、亚洲调查、当代中国杂志 和清华社会学杂志的编委。戈尔德教授今天从柏克利通过电话联线参加我 们的讨论。欢迎你，戈尔德教授。 　　戈尔德：约翰，很高兴有机会和你一起讨论。 　　康原：在录音室里参加我们讨论的是约翰?沙利文博士。他是美国商 会下面的国际私有企业中心的执行主任。国际私有企业中心简称 CIPE, 它 的宗旨是促进私有企业原则和民主发展，并为此向包括中国在内的70来个 国家中的500多个项目提供帮助。沙利文博士是著名的市场经济、民主发展 和外交事务方面的专家。除了主持私企中心的工作外，还兼任乔治?梅森 大学教授。约翰?沙利文，感谢你今天上参加我们的节目。 　　沙利文：约翰，我很高兴能和你和戈德一起讨论。 　　康原：好，就让我们从你们是否同意我刚才的那段开场白说起吧。你 们二位是否同意这种看法，就是对中国私有经济的发展，美国是抱着肯定 的态度的，特别是在华盛顿。沙利文，你先来谈谈怎么样。 　　沙利文：不错，我想是这样的。的确我同意你的看法。让我谈谈两种 观点。第一个是美国企业界的观点。美国工商界把目光转向海外的时候， 他们所提出的问题是 "我应该把钱投到哪里？我应该在哪里寻找贸易夥伴 ？" 如果你看到一个巨大而又生机勃勃、处于增长中[]私有经济，私人[] 业可以进入市场、能赚钱并雇用员工，象这些都是一国经济发展的迹象。 这是你想进入的那种经济。所以，中国越是向世界显示它私有经济的一面 ，它就越能让人感到有吸引力，不只是对美国投资者来说如此，而且对世 界任何一个国家按商业原则办事的投资者来说都是这样的。 　　以华盛顿政策圈子的观点来看，我想一个一致的看法是，中国私有经 济的增长对中国来说是有好处的，它使得经济得以稳定。就像你在开场白 中所提示的，私有经济的增长对控制坏债规模、减少国有企业的就业负担 是有帮助的，它既能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也可以增加收入。 　　康原：戈尔德，对此是不是也有人抱怀疑态度呢？我在华盛顿和其它 地方都听到过这样的一种看法，就是说，中国私有企业的发展并不是那么 重要。政府对私有企业的支持只不过是短期的权宜之计，是过渡性的，目 的是要帮助国有企业克服目前的困难，过后对私有企业的支持就会枯竭。 对抱有这种看法的人，你又是怎么说呢？ 　　戈尔德：实际上，中国政府本身20年来一直在驳斥这种观点。允许和 鼓励私有企业的发展本来就来自政策变化。20年前，他们就试图说服私人 投资者，这一政策改变并不是权宜之计，而是彻底改革中国经济计划的一 个组成部份。 　　20年过去了，私有经济不但继续存在，而且还发展和壮大了。就像你 刚才说的，中国官方现在宣称它是中国经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而并不 仅仅是以国有企业为主导经济的一个补充或附加因素。所以我认为，尽管 有些人抱怀疑态度，可是实际情况是，私有经济在中国继续存在、发展并 在经济中发挥极为重要的作用。我因为不住在华盛顿，所以不太了解华盛 顿的观点，可是我想美国的许多人并不知道私有经济在中国是多么重要， 也不了解在中国所发生的巨大变化。许多人仍旧以为中国的经济是国有经 济，国家主导、国家控制下的计划经济，而不是一个十分生机勃勃、外向 和充满活力的经济。 　　康原：沙利文，你是不是..... 　　沙利文：就想再补充一点。我完全同意戈尔德所说的。我只想在这里 引用[金融时报]报导中国银行行长说的一句话。刘明康说，“如果没有良 好的公司管理，今天所赚到的钱明天还会失去。经营象中国银行这样一家 大规模的银行，需要严格和强有力的体制。 　　作为中国政府高级官员，能够认识到他们不只是要加强私有经济，而 且他们需要运用公司管理原则，他们需要从盈利亏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这在我来看表明，在中国正在发生根本性体制性变化。这不仅仅是在讲空 话。 　　戈尔德：我要补充的一点是，经过过去20年间私有经济的发展试验， 很明显在中国政治体制中有许多人反对中国经济中出现的这些改变。可是 每当他们想限制或关闭私有经济的同时，中国政治体制中的改革派领导人 在推动私有企业的发展。正是在私有经济面临最大挑战的时候，它得以获 得最大的发展。 　　康原：戈尔德，我在开场白中，引述社科院教授的预测，说到了2005 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75将来自私有经济。百分之75，这现实吗 ？ 　　戈尔德：这听起来很高。 　　康原：是的。 　　戈尔德：我想，这一类估计和预测的一个问题是，坦率地说，谁也不 知道私有经济的规模究竟有多大。有许多私有企业把自己叫作“集体企业 ”或附属于国有企业，所以私有经济的规模到底有多大，这还是一个有很 大争议的问题。就我来看，百分之75是太高了一些。可是，就像我说的， 它对经济的贡献究竟有多大，这目前还不清楚。 　　康原：沙利文博士，你自己也指出，实际上有不少私有企业和政府和 乡镇企业携手搞的。有没有迹象显示，这种联系开始减少。因为私有企业 不象以往那样需要这么做了。有什么这方面的情况？ 　　沙利文：没有，我认为这是中国政府下一步必须处理的问题。在宪法 中承认私有企业这一概念确实很好，这是迈出必不可少的第一步。可是要 使得私有经济达到你刚才所说的那么高的水平，他们还必须迈出下一步， 这就是承认产权，不仅仅是租赁，而是对土地和货物拥有的产权。两者哪 一个前哪一个后都没有关系，或者同时承认也行，可以承认个人拥有的财 产的权利，或者承认私人的土地拥有权。产权问题解决了，那时候你就会 发现人们开始改变产权结构，一些隐藏在国有企业或乡镇企业和其它名义 下的私有企业会亮出身份，因为这种透明度对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的，他们 可以能够创造更高的盈利，这种环境也要更加健康。 　　这个问题的另外一个方面，我同意汤姆对有关数据的看法，只是想再 补充一点。这就是地下经济的规模问题。在大部份国家里，都会有产权不 明确、组织结构不明晰的地下经济。在中国，就连政府也承认这些企业组 织结构并没有定型。它们正处于一个转型时期。在这种情况下，有许多人 隐藏在地下、半合法或灰色经济之中。一旦中国政府采取措施赋予产权， 并使之合法化，明晰组织结构，就是说明确游戏规则，这时候这些人就会 公开经营。这在其它任何国家都是这样的。匈牙利是这样，目前俄罗斯也 是这样。 　　戈尔德：我想在这里讲一点。我当然同意约翰说所的一切。从私有经 济的角度来看，这的确很重要，这并不是指个体户或小规模的私有企业， 而主要是说想搞大规模企业的人，现在有些私有企业的规模已经相当大了 。它们动用了许多自己的资源。就像你说的，它们当中有的已经去找银行 贷款。我想，它们所需要的是能够确定它们所要参加的竞争是公平竞争， 已经公开的游戏规则真正能够得到贯彻执行。 　　中国在过去几年制定了许多经济方面的法规，这些法规都公布并且确 认了，问题在于执行。它们执行的情况怎么样呢？这里呢，我们就得涉及 到你所谈到的腐化问题。人们是不是有办法绕过法规？地方官员是否会执 行中央制定的法规呢？我在过去20多年来观察私有经济发展过程中所注意 到的一点是，国家往往是在私有经济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之后才做出反应。 所以，就象约翰刚才谈到的地下经济，政府目前正在做的是确定私有经济 在地下所从事的活动，将它们制度化，然后决定哪些是允许做的，哪些是 不允许做的，并就此做出法律规定。这是一个十分复杂、棘手和动态的过 程。 　　康原：各位听众，你们正在收听的是美中关系话议题节目。我是康原 ，和我一起进行讨论的是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教授戈尔德和国际私有企业 中心的沙利文博士。好，现在让我们来谈谈私有企业的发展对民主化的贡 献问题。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私有企业的发展又怎么能够促进建 立一个更为开放、更为透明和更为民主的社会呢？我先让沙利文来谈谈这 点。 　　沙利文：我想汤姆根据自己的背景，对这个问题肯定也有有意思的看 法，这是一个人们可以争论上多年的问题。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会自动发 生的情况。无论是国家、政府、还是个人，它们都有选择余地。在当今全 球化的世界里，我们所说的选择的对比是极其鲜明的。你可以制定透明和 平等的游戏规则，法律和结构，在这一体制下人人平等，那么经济可以生 机勃勃，前景有可预测性，这样可以创造一个增加公民就业机会的环境。 你也可以选择另外搞一套结构。后一种做法在全球化世界中是行不太通的 。它和国际体制无法接轨。所以，各国都最终面临这样的选择，究竟是否 想进步，是否要参与。我想中国的回答是肯定的，你提到世界贸易组织， 这只是制定国际法规的许多国际论坛之一，另外一个论坛是负责银行监管 问题的巴塞尔体系，中国最终也还得参与这一体系。制定可以预见和具备 执行机制的法规，这是极为重要的。建立起这种体制后，人们就会对可以 预见到未来将发生的事有信心。从我的观点来看，这是一个稳定和健康体 制、一个民主体制的基础。当然还有许多其它方面，可是这是基本的，要 迈出的第一步，它也必须是你想要做的。我还有另外一点要指出的是，这 又回到了92、93年的时候，我们资助和中国经济学家学会共同在海南岛举 行的一次会议。对我来说有意思的是，从参加会议的中国政府高层官员的 谈话中可以看出，他们当时并不了解他们需要建立一整套全国性体制结构 。在象日本等西方发达国家司空见惯的有关银行、税收体制结构等等，在 中国都不存在，他们需要建立起这些体制结构。就我来看这就是中国需要 发展的方向。这也是他们多年来忙着做的事情。他们目前还没有结束这项 工作，相差还很远。 　　康原：汤姆，戈尔德教授，就你来看，私有企业的发展和民主化之间 有联系吗？ 　　康原：我想问你的是，我在华盛顿这里，一些国会议员总是来找我说 ，“你们这些人10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什么经济增长啦，私有化啦等 等，可是我看不到中国在政治体制上有任何改变。” 　　戈尔德：我认为这种观点完全是不准确的。我想接着沙利文提起的两 个词组来进一步谈谈，一个是所谓的“可预测性”，另一个是“不是自动 发生的”。我认为，私有经济的演变可以促使政治向民主化方向改变的一 个办法，是使得生活变得更为有可预测性。这是因为对于商人来说，要不 要在一个长期以来为社会主义经济所主导、共产党领导的国家投资，这对 一个私人商人来说，是一个重大政治决策。他们必须有一定的信心，在那 里会建立法规，而且这些法规会得到有系统的遵守。而这将会逐渐演变发 展成为法治。可是我要在这里再次强调，就象约翰所说的，这一进程并不 是自动产生的。而这就是华盛顿的许多人和世界其它地方的许多人犯下想 当然错误的地方。他们以为当中国经济开放、实行市场经济、加入世贸组 织和其它全球贸易组织后，自然而然地就会进行政治改革。这个看法是不 对的，变革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有很多人努力推动体制的改变，法治是 变革的开始。 　　我自文革结束前夕75年以来多次访问中国，并在79到80年在中国居住 过。以我的观点来看，中国社会的变化，比如说个人有了独立性，对不少 问题有了决定权，个人和家庭有了安全感，他们在就业、教育、婚姻，上 什么学校、住在什么地方等等有许多选择余地，所有这些代表了中国社会 性质和政治制度发生了根本性改变。我感到这些渐进式的变革正在进行， 已经并且还将继续导致根本性政治变革。我认为对于这一点，美国和世界 上的许多地方都认识不足。 　　康原：沙利文，我在准备今天节目的时候读到你最近写的一篇文章。 你谈到需要减少交易成本，在私有企业和政府之间需要有共同语言。你是 不是能够向听众解释一下，第一，所说的交易成本是指的什么，减少这种 成本为什么如此重要。 　　沙利文：你知道学者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对不起，汤姆，我这 不是冲这你来的，因为我时不时也算是个学者。学者喜欢故弄玄虚，把一 些十分明显的问题搞得挺神秘的。话又说回来，所谓交易成本实际是一个 有用的概念。每一个生意人，在交谈时都懂得传统经济学的概念，即经营 成本-包括投入，原料、劳工、耗电量等，和实际的耗费的区别。实际耗费 是指遵守政府有关法规、税收、行政工作、和政府官员打交道，还有你所 说的腐化方面的各种支出。简单说，就是获得许可经营的附加费用。这些 费用越是正规化，越是精简，商业经营环境的可预测性就越高，一个国家 的经济就也越健全。所以，减少这方面的开支，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以 及实际消耗比较低的局面，这对商人来说是很不一样的。即便只是开始介 绍交易成本的概念，也是在创造刚才所说的共同语言上迈出了一步。 　　商人会说：“瞧，你们通过了这些规章，我们得遵守啊。”我在这里 举一个我们美国的例子，卡特总统做的一件大好事是他召开了一次全国小 企业会议。在这次白宫会议上，美国企业家抱怨最厉害的是文牍主义的负 担。他们对税收本身倒不太介意，这并不是个问题，问题在于填写这些税 收报表上花费的精力。因为有关税收的规定十分复杂，你必须请专家代为 填写报表。在中国也有类似的情况。这个问题的另外一方面是我刚才说的 产权问题。明晰产权、地契、所有权，并把它简单化，这虽然只是代表你 对一部机器、一所建筑物或一件工具的拥有权的一张纸，却能精简和降低 交易成本，因为这样一来，你就不需要在地方政府和乡镇企业中找一个合 伙人，或用其它手段来保护你的财产和证明它是属于你的。所以仅仅把产 权问题简单化这一项，就能在如何培育企业家的问题上获得共识。 　　就象汤姆所说的，决定去经商成为企业家需要有巨大的勇气。这不是 一个可以轻易做出的决定，特别是如果你得拿出自己全部的储蓄。当然外 国直接投资或是大公司又不一样了。私人企业家真的必须是很勇敢的人。 如果认识到这一点，并创造共同语言使得双方都能理解有关规定，和可以 在制定法规上有发言权，那么就可以在创造中国所需要的环境方面迈出一 大步。或者换句话说，中国人在创造他们所想拥有的那种环境上又迈出了 一大步。 　　康原：各位听众，你现在收听的是美中关系话题节目，我是主持人康 原。和我在华盛顿播音室一起参加讨论的是沙利文博士，通过电话联线参 加讨论的是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的戈尔德教授。汤姆，让我们继续谈谈腐 化问题。你在中国去过许多地方，我也去过许多地方。我有许多中国朋友 ，并时常和他们交谈。最近一次到中国，我和一位中国官员谈起腐化问题 。我提起私人企业家遇到的腐化问题时，他看我的眼光好像是在说“你是 不是疯了？”他说，“可惜的是私有企业家不光是受害者，他们往往是这 个腐化问题的症结所在。一个巴掌拍不响，在中国个体户和私有企业家往 往是主动行贿。”所以，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就是说，腐化问题不单纯是 妨碍私有企业发展，而私有企业本身是造成腐化原因的一个方面？ 　　戈尔德：我想这两种观点都没有错。中国腐化的蔓延有许多复杂的原 因。在80年代中国对外资开放的初期，香港商人一马当先，那时已经开始 出现腐化增加的迹象，特别是在广东。所以中国官员的看法或他们的解释 是，中国本来没有腐化问题，是香港商人来了、并开始使用腐化手段之后 ，腐化问题才出现的。这个问题嘛，就像你所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双 方要不谋而合才行。一些官员可能认为一些外国商人想在利润丰厚的中国 市场做生意，这是利用他们来弥补自己的低工资的一个机会。可是也有一 些商人到中国时并不了解中国的体制。亚洲和其它地方的许多人都认为， 关系是生意成功的关键，不论外国人和当地人都不例外。所以他们认为建 立关系的办法之一是送礼。这些礼物有时候只是小东西，可是有时候可能 是汽车或者一手提箱的现金。所以说，对腐化的存在有各种各样的解释。 我想这毫无疑问已经成为沙利文所说的在中国作生意的所谓交易成本的一 部份。政府已经认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有时候会披露出惊人大案， 而这些大案不仅仅涉及私有经济。据我们了解，从中国的媒体报导，我们 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整个体制中腐化现象严重，而且往往和私有经 济无关。私有经济只是腐化的一个症状或例子，但并不是原因。 　　康原：沙利文，让我们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一下。就你来看，和其它 转型社会相比，中国的腐化问题到底使得交易成本增加了多少？是了不得 的、还是基本上是预期之中的？你对中国私有企业所面临的腐化问题严重 程度怎样看？ 　　沙利文：我们首先得把海外商人-包括香港和其它国家来的商人和当地 的私有企业家加以区别。曾经有这样一种理论，曾经有过一种所谓“润滑 支出”理论。润滑支出是指为了使机器运转的支出，这就象给自行车或汽 车轮子上油一样。可是许多研究发现，所谓润滑支出对于经济发展是不利 的，它特别对国内企业家来说，增加了经营的成本。对于国际上的企业家 来说，负责制定国际规则的另外一个国际机构-经合组织通过了反贿赂公约 。这个公约最后获得了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许多国家的同意。在经过激 烈的讨论后，这些国家终于开始意识到，腐化对自己国家的公司和国家造 成的危害和对受贿国一样大。在国际上越来越多的国家意识到这一点，有 些签字国是意想不到的，例如韩国就签署了这个公约，罗马尼亚和乌克兰 也签了。并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实施了有关规定，可是中国最终必然面对是 否签署经合组织反腐化公约即反贿赂公约的问题。而它越早签署就对它越 有利。 　　我还想很快地谈谈其它两点。第一点是所谓中国在开放前、在允许私 有企业开业前没有腐化的说法。有关中国和其它计划经济的研究显示，其 实在那里也有不少的腐化。如果说腐化是为了能够获得某些商品，你可以 用两个办法。你可以用钱来购买这些商品，这些钱可能是非法地从私有企 业家或其它渠道获得的；还有一个办法是从政府预算中拿来，而这就是通 过权力获得的。实际上在官僚体制时期，任命自己人担任政府职务，并有 权去特供商店以同等或低廉价格获得一般老百姓无法获得的商品和服务， 这也是一种形式的腐化，因为这是滥用自己的职权来让个人获利。说到底 ，腐化就是公物私用。 　　戈尔德：是的，包括国内私有企业和外国投资者在内的私有行业常常 被人当成腐化现象的替罪羊。特别是在改革前的物资短缺经济中，这种腐 化其实已经相当泛滥。 　　沙利文：物资短缺经济才是滋生腐化的温床。另外我想谈的一点是， 中国喜欢搞的揭露和处罚的做法。对揭露和处罚我很赞成，可是那种以为 靠象在一些中国城市里抓几个人、并以腐败罪把他们枪毙这就可以根除腐 化，这完全是错误的。你可以大大加重惩罚，可是这到头来并不可能阻止 腐化。必须要改变体制，因为政府官员以权谋私是腐化的根源所在。在政 府内部建立新的一套更加精简、更加透明和公众可以监督的规章制度，杜 绝私下交易，这才是最终消除腐化的办法。 　　康原：汤姆，我要问你的一个问题是，中国的私有企业和它的发展是 如何改变中国社会的？你谈到过重新划分社会空间。私有企业给中国整个 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呢？ 　　戈尔德：我想我们毫无疑问看到中国社会一个新的群体的出现，这就 是私商，这是在70年代几乎是零的基础上成长起来的。而现在你可以发现 有成百万的人主要从事私人经济活动。所以说，中国出现了一个新的社会 群体-私商。另外，私有经济和它的发展和广义的市场经济发展也给中国带 来了各种形式、越来越大的不平等现象，无论是沿海地区和内地之间，南 方和北方之间，还是在私有企业人员和处于困境的国有企业人员之间，都 有这种不平等现象。还有，我们也可以发现我刚才说过的所谓自主意识的 增强，还有我所称的私有空间的增加，这指的是自己作决定，而不受共产 党或政府和他人无时无刻监督控制的空间。在中国国内，人们除了在居住 地选择上的自由度增加外，选择工作、变换职业的自由也大大增加了。目 前人口的流动量很大，飞机、火车等等的票难买，原因之一是中国老百姓 可以支配的收入增加了许多，他们有机会到各地旅游，欣赏各处的名胜古 迹。 　　康原：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不少私有企业家？ 　　戈尔德：是的，不少人是私有企业家。我曾经碰到这么一件事，出乎 我的预料。那是几年前，我到曼谷参观王宫和其它一些著名的寺庙。结果 碰到了来自云南的一个农民旅游团。这就是改革的一项重大贡献、一个主 要成就就是让老百姓有了闲钱。最近五一假期从原来的一两天延长到一个 星期，为了让老百姓能外出旅游和增加消费，以保证经济的运转和刺激经 济发展。目前鼓励的是消费而不是艰苦朴素。 　　康原：那么通信方面的情况又是怎么样呢？特别是象因特网的发展， 因特网的发展和私有企业的发展，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戈尔德：我并不了以为两者之间有特别的联系。可是毫无疑问，老百 姓的可支配收入的增加和隐私权的增加，同个人电话和传真的增加及上网 人数增加有密切的联系。能够上网的人现在是全球通信网络的一部份。结 束由一小部份人垄断对信息的控制，这对中国社会的结构、人们的相互交 往和同世界其它地方人民的交往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康原：时间不多了，让我们来谈谈今天节目的最后一个议题。关于政 策问题，我先问你沙利文博士。我们看到私有企业的发展对改革对世界各 国和社会带来的好处。从这一点来看，美国政府应不应该积极地去促进其 它国家中私有企业的发展呢？ 　　沙利文：我如果说不应该，那就不是讲实话，因为我们中心对私有企 业积极支持。我认为发展私有企业对每个国家都是有益的。在这方面有许 多政府或私有机构资助的项目，积极促进或者说支持私有企业的发展。我 认为[支持 ]这个字眼要比[促进 ]更为恰当。其实在中国，私有企业精神 已经是动力十足了。我们可以伸出手来，帮助中国的政府部门和私有部门 通过借鉴世界各国的经验找到自己的道路。 　　康原：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说，美国政府支持中国私有企业的发展 被看成是搞和平演变呢？ 　　戈尔德：好，我来谈几点。首先，美国促进中国私有企业发展，但私 有企业并不是美国人和外国人介绍到中国去的。发展私有企业是70年代未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为了解决一系列中国经济、社会、政治体制和价值 观问题自己提出来的。所以不能把它归因于外来的鼓励或压力。美国人和 其他外国人，就象约翰说的，是后来中国政府邀请来帮助它和中国公民制 定法律法规，以便治理中国越来越复杂的经济和社会问题。所以，如果要 说和平演变，中国的经济、社会、政治体制、文化、价值观，自70年代末 以来，都发生了极为根本性的演变，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而在这一段时 间，总体上来说，这种演变是和平进行的。这不是什么美国政府或其他任 何人的秘密阴谋，而是改革的自然演进。现在的问题是，这一演变是否将 继续和平地进行，还是会导致某种解体或灾难，后者对中国人民来说是十 分糟糕的。演变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在什么情况下和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演变，中国社会和生活的各个层面都将继续演变。 　　康原：你认为，要使私有经济在一个更加开放和透明度更高的中国进 一步发展，究竟还有哪些事情要做？ 　　戈尔德：不错，是个执行问题。美国的一些组织，象美中关系委员会 等，和中国方面不同组织搞了多年的有关法治教育和法律实施的项目。我 认为这是和私有经济发展有紧密联系的一个领域。这不仅仅是一个商业管 理问题，这同时还是一个如何重新考虑公民和政府之间以及公民之间关系 的问题。 　　康原：好，这正好引出了我要向你们俩提出的最后的问题。沙利文， 让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能够介绍一下你们国际私有企业中心的情况。 　　沙利文：我们在中国的项目是十分有意思的。我们有幸和中国经济学 家学会合作。这是一个跨国界的组织，它所研究的是现代市场经济，以及 如何在中国实行市场经济，组织的成员大部份是具有经济学博士学位、目 前在美国、加拿大和中国任教的学者。我们一起组织了一系列的会议。议 题包括退休金制度改革、乡镇企业、私有企业、开发中国内陆地区和需要 建立什么体制结构才能达到这个目的、还有如何鼓励和培养私有企业家等 等。另外，让我在这里作一点宣传，我们还赞助出版一系列书籍，有学术 性的也有通俗性的系列。我今天还带来了其中的一本。这本是关于现代公 司结构和如何在中国实行现代公司制。这一系列还有其它30多本。听众在 当地书店可以买到，我鼓励大家都去买这些书。这些答案都不是我和在美 国学习和受教育的人提出来的，而是来自中国的专家。 　　康原：戈尔德，我们今天的这个节目实在有意思，可是快到结尾了。 你刚才提到你正在写一本关于中国私有企业的书，它很快要出版了吗？ 　　戈尔德：这个问题问得不错。首先我得把它写出来。我所研究的是70 年代初中国个体户最初发展起来的原因，和当时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是怎么 考虑的，它们认为究竟对控制个体户发展有多大的把握。我们所看到的， 是70年代末这一政策变化所引起的意想不到的结果。我想当时没有任何人 会想到中国的经济会发展到今天的这种情况，有这么强有力的私有经济发 展，这么多的外国投资，制定了这么多法律，以及中国社会会发生这么大 的变化。另外还有经常被人忽视的，中国政治体制上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 的根本性改变。 　　康原：在我主持这样的节目时，在快结束的时候我总发现美国和中国 在这么多的领域中相互合作，并相互交换意见。有时真让人吃惊，这和当 年和前苏联的关系真是大不相同啊。我在另外一次节目上向听众介绍中国 的住房和城市建设项目，和住房私有化问题。这也是一个合作的领域。我 们讨论了一位在华盛顿一个重要中心工作的重要学者，是如何在这个涉及 老百姓日常生活的领域和中国方面的合作。我想，你们二位在这方面工作 如此努力，又是这么富有成效，这也是美中两国关系发展的一个明证明。 国际私有企业中心的约翰.沙利文博士，感谢你上我们的节目，和你在美中 关系领域中所做的工作。 　　沙利文：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康原：谢谢你，戈尔德。我们这里比你们西海岸早3个小时，我真不愿 意把你们这些工作努力的学者从睡梦中叫醒啊。 　　戈尔德：我很高兴上你的节目，今天的讨论很有意思，今后希望还有 更多的对话。 　　康原：再次谢谢，加州大学柏克利分校的汤姆.戈尔曼。 　　康：我是康原，为您在华盛顿主持[美中关系问题]节目，我们今天的 节目就到这里，欢迎下次收听。再见。 ～～～～～～～～～～～～～～～～～～～～～～～～～～～～～～～～ 李少民返港考验一国两制 　　(法新社)因间谍罪被中共驱逐出境的华裔美籍学者李少民，准备本周 返回香港，香港当局表示，假如李少民希望再入境香港，必须通过正常程 序申请，香港保安局拒绝猜测李申请入境的结果，香港城市大学也不愿对 这项争议发表评论。 　　李少民的父亲李洪林接受香港有线电视台采访时说，李少民上周返回 美国後与他通电话，表示可能会在本周内回到香港，继续在香港城市大学 任教。 　　李少民的父亲李洪林曾任前中共总书记胡耀邦的顾问，因同情一九八 九年北京民主运动而坐牢十个月，之後结束他的政治生涯搬到香港定居， 七十六岁的李洪林说，李少民还没有向航空公司订位，所以他儿子那一天 抵达香港还不确定。 　　李洪林在香港表示，有关其儿子希望返港继续过正常生活的计画，他 有信心特区政府会让李少民入境，让他跟家人团聚。 　　李洪林表示，李少民的工作和家人都在香港，随著事件的结束，他有 信心特区政府会让儿子入境，继续从事教学工作并与家人团聚。 　　四十五岁的李少民原任香港城市大学副教授，今年二月二十五日在深 圳被捕。七月十四日北京一法院判决他为台湾收集情报罪，七月二十五日 被驱逐出境，前往美国。 　　李少民在香港城市大学担任行销学副教授的合约及在港工作签证还有 一年才到期，他持有的香港居留证也仍然有效。 　　香港明报昨日在报导中引述知情人士的话说，李少民已被中共方面判 处间谍罪名成立，且被驱逐出境，是一位敏感人物。 　　报导指出，按照基本法，现时李少民并不是香港永久居民，没有香港 居留权，因此，特区政府没有让他入境的义务。 新闻周刊：「终获自由：『我不是间谍』」 　　被中国当局以间谍罪名驱逐的美籍华裔学者李少民在接受最新一期《 新闻周刊》访问时否认自己是间谍，尽管中共在释放他之前要他不要在国 外谈案情，不过他认为，唯有揭发中共政权的不法行径，才能让这个国家 走向更民主。 　　即将上市的《新闻周刊》一篇以「终获自由：『我不是间谍』」为题 的文章，访问了上星期遭驱逐出境返回美国的李少民。 　　据《新闻周刊》指出，中国官员在送李少民上机前，警告他不要吐露 有关案情。但李少民接受《新闻周刊》访问时强调，愿意拿出来讨论，是 因为他相信揭发中国当局的不当作为，是唯一能够让这个国家更民主的途 径。问到他被中国指控的罪名时，李少民也坚决否认他是间谍，他也承认 认识高瞻，但不愿再详谈。 北京须明示机密定义 　　秦胜 　　被中国当局驱逐出境和获批准保外就医的李少民、高瞻，连日来皆打 破沉默，不断接受美国传媒访问，强烈否认自己是所谓台湾间谍，为台收 集情报，但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曾经从曲炜手中得到过一些中国对台湾方 面的「内部资料」。 　　本栏日前曾指出，这宗台湾间谍案虽然已了结，但案情真相却是迷离 吊诡，中国当局应当揭开此案的谜底。在李少民、高瞻皆强烈否认自己是 台湾间谍的情况下，中国当局更有责任和必要让世人了解真相，否则，世 人就会当此案是又一宗冤假错案。 　　从李少民、高瞻等人接受传媒访问时所发表的言论看，他们承认确实 从一些大陆人士如曲炜手中得到过一些大陆研究台湾情况的内部资料，也 确曾将这些资料交给台湾的某些机构，同时他们也确实得到台湾某些基金 的赞助。只不过他们坚信自己是在从事学术研究，绝不是为台湾情治机构 搜集情报。 　　李少民、高瞻等人虽然离开中国多年，但他们对中国国情应当十分了 解，也应当知道中国的许多内部资料、尤其是关於台湾问题的内部资料都 冠有保密等级。而且，在大陆内部，只要是未公开发表过的资料或文件， 都可以视为国家机密。任何境外人士得到这些资料，都可以被中国当局视 为盗取国家机密。中国当局的这套做法从未改变，世人皆知。所以，我们 很难理解李少民、高瞻为什么一定要去捅这个马蜂窝。 　　当然，我们希望中国当局公布此案真相，最重要的原因还在於，世人 并不知道李少民、高瞻等人究竟从大陆得到了哪些内部资料，要让许多境 外人士避免重蹈他们的覆辙，就必须让人了解学术资料和内部资料之间的 分别。 ～～～～～～～～～～～～～～～～～～～～～～～～～～～～～～～～ 中国申奥黑幕：萨马兰奇和国际奥委会是一团乱污 送交者：知情人 on July 30,2001 本人是中国奥申委办公所在地的新桥饭店的一名工作人员，现将中国 在申办奥运的过程中所使用的最卑鄙龌龊的手段公布于世，希望未来的民 主中国或现在的美国国会能成立调查组调查以萨马兰奇为首的国际奥委会 中那些投票支持中国申办奥运的委员的犯罪行为。 受美国盐湖城申奥活动中暴露的丑闻的警戒，中共改变了对国际奥委 会成员的行贿办法，具体做法是： 第一，当国际奥委会考察团于2001年2月到北京考察时，中共给考察团 的每个成员配备了一个懂外语的美女，给这些委员陪吃、陪玩、陪睡觉。 第二，经江泽民批准，中国奥申委以绝密的方式送给萨马兰奇一个由陕 西出土的真实文物：兵马俑。1993年，中国以同样方式送萨马兰奇这老狗 一个真实的兵马佣。 第三，由于用金钱行贿国际奥委会成员已经很危险，中共改为用一种更 为不留痕迹的方式对国际奥委会成员进行贿赂：把北京在未来7年中要进行 的大型建设项目发包给一些国际集团，而那些将要投中国票的奥委会成员 与这些国际集团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事后，再由这些国际集团暗中把钱 送给那些投中国票的国际奥委会成员。这样，双方都安全保险。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国际奥委会在投票时不敢公开投票的原因。因为 那样就很容易查处那些受贿的家伙。 建议：有个神偷去偷盗一次萨马兰奇的密室，肯定会偷出价值连城的 世界各国的文物珍宝；或者由国际刑警组织搜查萨马兰奇的密室，肯定会 令全世界目瞪口呆。 ～～～～～～～～～～～～～～～～～～～～～～～～～～～～～～～～ 中共决清理北韩难民问题 　　中共最近决心清理北韩难民问题。「纽约时报」指出，被视为「经济 移民」的北韩民众，长久来从边境逃往大陆东北地区，人数估计约三十万 。在中共公安的强力搜捕下，这些北韩难民的处境艰难，恐将难以继续在 大陆寄居。 　　延吉市位於中共和北韩边境。一位在延吉教会任职的工作人员说，大 陆公安正在全境进行搜捕，凡是问到身分不明的人都将遭殃，搜捕行动「 从六月至九月底」。仅他工作的教会一地，被捕人数已有二十人。 　　报导称，公安搜捕行动迅速展开吓坏北韩难民，许多人开始连夜转往 他地，有的暂逃郊区避难或冒险北上蒙古，有的则赶往南韩途中。 　　「纽约时报」称，中共公安大肆逮捕北韩难民起於今年四月，後因北 京争取申办奥运，中共一度开恩准许七名北韩越境民众转往新加坡再入境 南韩。但北京取得奥运主办权後，形势出现变化，在东北的北韩难民处境 又陷艰难。 　　目前在东北的边境城市，北韩难民几乎不敢在街上走动，以免被中共 公安查获。一名年纪约二十岁的彭金川（音译）说，他尝试用钱换得一处 栖身之地，但「越来越困难」，他真的很害怕被遣返回国。 　　据称，当中共当局把难民遣送回国时，他们很快又逃离北韩，很多人 在几天内，以金钱贿赂北韩边境守卫离境。行贿行情一般在二十五至三十 元人民币。 　　在长春负责难民工作的一位人士说，北韩的情况越来越糟，很多人没 有饭吃，中共公安的逮捕行动也许能暂时收效，但长远看无法阻挡难民继 续涌向东北地区，因为不逃待在家里就饿死了。(中国时报) ～～～～～～～～～～～～～～～～～～～～～～～～～～～～～～～～ 丁关根禁传播错误言论 　　中宣部部长丁关根近日主持召开中央主要新闻单位负责人会议，部署 进一步深入宣传江泽民「七一」讲话，强调绝不给违背中央精神的错误言 论提供传播渠道。 　　丁关根在会上强调，学习《讲话》，要进一步增强政治敏锐性和政治 鉴别力，时刻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自觉同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 一致，自觉遵守党的纪律，自觉维护中央权威，在重大原则问题上必须旗 帜鲜明。 　　丁关根指出，宣传《讲话》精神要抓住实质，突出重点，要牢牢把握 正确导向，绝不给违背中央精神的错误言论提供传播渠道。(明报) ～～～～～～～～～～～～～～～～～～～～～～～～～～～～～～～～ 胡鞍钢: 江泽民搞个人崇拜超过华国锋 关于“七一讲话”的看法一一致中共中央的一封公开信 　　中共中央常委及中央委员会： 　　我读了江泽民总书记“七一讲话”之后；感到十分震惊，并对政治局 委员黄菊称“七一讲话”是重大的理论创新，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第三次 飞跃；其威力比改革开放20年还要大；是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纲领性文 件，是21世纪的“共产党宣言”，更感到震惊。据我所知，“七一讲话” 发表之后，在党内引起了极大的思想混乱，产生了重大的政治分歧。许多 共产党员在质问；“七一讲话，’将中国共产党引向何方？该讲话发表之 际。我正在韩国讲学；西方媒体对这一讲话无不感到欢欣鼓舞，认为中国 共产党正在资本主义化；终于开始变成资本家的共产党了。日本《读卖新 闻》2001年7月 2日载文指出。“七一讲话”将为正式允许作为“资本家阶 级”的私营企业家入党开辟道路，将成为中国共产党向“脱离阶级化”迈 出的重要一步。同日，美国《纽约时报》发表题为“中国领导人敦促共产 党向资本家敞开大门”的赞扬文章；《华盛顿邮报》认为，江泽民的讲话 标志着“一个竭力设法在受到经济和社会变革冲击的国家个保持其重要性 的组织（政党）在意识形态领域发生的另一个转变”。路透社2001年7月6 日发表述评分析认为，江泽民的讲话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大胆努力，试图 通过吸收资本家入党的办法来保持党对这个迅速变化的国家的控制”，是 “在马克思-列宁一毛泽东的原则基础上发生的一个最急剧的变化。根据该 党1989年的命令，私营企业家被禁止加入该党”。这么多西方媒体为“七 一讲话”大唱赞歌，引起我对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极大忧虑和关注。“七 一讲话”不是什么重大的理论创新，而是重大理论修正，它涉及到根本改 变党的建党学说、共产党的基本性质，严重违反党章规定和组织原则等大 是大非问题，必须经过党章规定的程序慎重处理。对此，我提出如下看法 ： 　　我们一直强调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人人民的利益，也有必要扩大党的 社会基础，但是“七一讲话”在组织上敞开了私营企业家入党的大门，具 有极其严重的后果，这将引起党的性质发生变化，进一步瓦解中国共产党 的阶级基础、组织基础、思想基础，最终导致共产党理论蜕变、内部的思 想分化进而导致党组织的分裂。随着多种经济成分的发展，让私营企业家 参政议政是完全必要的，但他们可以通过政协、人大、工商联等现有的制 度安排和信息联系渠道参政议政，井反映他们的正当利益，给他们制定与 其他经济成分一样的公正、平等、友好型的公共政策，这与允许他们入党 是两码事。关于私营企业家能否入党的问题，党内早有明确的规定，江泽 民本人也有过多次的十分明确的讲话。据统计，1999年全国私营企业151万 户，投资者为322万人，占全国人口的不足干分之三。大力发展私营经济是 党的基本政策，符合中国国情。但是，吸收他们入党并不符合《中国共产 党党章》的规定，共产党员必须是“劳动人民的普通一员”，是“中国工 人阶级的有共产主义觉悟的先锋战土”（见党章第2条）。其中一些私营企 业主并不是通过诚实劳动致富的。《新华文摘》刚刚登载了一篇关于私营 企业主的分析，统计在过去十年私营企业主应缴税3058多亿人民币，实际 上只缴税388亿人民币，欠税2670亿人民币（戴建中：“中国私营企业主研 究”，载《新华文摘》）2001年第6期，第16-19页），他们中的许多人实 际上是中国最大的偷税漏税集团之一；另外，在经济转型时期，私营企业 的非规范以及非法经营行为是党的广大干部腐败日益猖獗的主要温床之一 ，这是因为他们可以直接贿赂政府官员，“送去一只鸡，换得一头牛”。 据福建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调查，当地官员腐败案件有70-80％与私营企业主 的公开与私下贿赂有关。其中“远华案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受益最 大的正是赖昌星这样的私营老板。50年代初毛泽东处理刘青山、张子善腐 败事件，光是搞“三反”，后来发现私营经济是腐败的温床，才进行“五 反”运动。扩大党的社会基础，并不意味着敞开大门欢迎私营企业家入党 ，即便如此也得先修改党章，后作出决议和具体规定。中国共产党是一个 有党章、党规的政党，不能随意破坏规则乱来，只能“先买票后上车”， 而不能“先上车后补票”。这涉及到改变党的根本性质的严肃的政治问题 。这样重大的政治问题可以在不经过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集体 充分讨论、正式表决作出决定，擅自以个人名义决定并向全世界公布，这 一做法是违反党章第条第5款的规定；也是党的历史是少有的极其错误的重 大政治事件。 　　在利益多元化的趋势下，要使党始终能够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必须还要解决的重大问题是如何界定人民的主体，如何界定党所扮演的 社会角色。什么是人民？在现阶段，人民不仅包招工人，农民、土兵和个 体劳动者、知识分子、公务员，也包括私营工商业者和雇主。外资企业的 中主高级经理人员，以及其他依法劳动和牛活的人士。尽管人民组成成分 趋于多元化，但是广大工人和农民仍然是我们人民的主体。从人均收入看 ，人民不仅包括极端贫困的人口、低收入人口、中收入人口，还包括高收 入人口和极高收入人口。尽管人民收入分布呈多元化和不均等化，但是中 低收入人口仍然是我国人民的主体，其中极端贫困人口与极高收入人群的 差距又过分悬殊。国家统计局城镇居民住户调查历年资料显示，1992年全 国城镇人口10％的最高收入组与10％的最低收入组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 为3.26倍，到2000年扩大为5.02倍；高收入组又以私营企业经营者为最高 ；其主要收益来源于经营性固定资产收益；因此，贫富悬殊更主要的是表 现在财富方面的占有（袁敏：“对城镇居民收入分配现状的判断和初步分 析”，载《经济研究参考》2001年第期）。 因而代表人民的利益就是：首 先是主要代表人民主体（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的利益；其次，要重 点代表弱势人群的利益；三是，要特别防止部分地区和少数人群（如少数 民族人口、贫困人口、残疾人口和老年人口等）在改革、发展与经济全球 化过程中的边缘化；四是，要注意防止成为少数既得利益集团和高收入阶 层的政治工具和政治决策机器。 　　目前，强调私营企业家的重要性并为他们入党敞开大门是在表明，中 国共产党党内确实有人希望更多地代表他们的利益，并没有真正地代表广 大工人和农民的利益。这是理论的一重大政变，是中国共产党 80年来带有 方向性的转折。 有的省委书记认为，出现资产阶级并不可伯，但如何驾御 资产阶级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见《真理的追求》2001年第5期）。上述做法 无异于向国内私营资本投降，这等于公开“傍大款”。这恰恰印证了美国 国务卿鲍威尔今年4月在国会作证时的一句话；“中国的资本主义无处不在 ”。显然，资本主义在共产党内最高层个别人的灵魂之中。10年前江泽民 总书记的“七一讲话”提出防止和平演变的危险。今天，这一危险确实越 来越明显了，最大的危险在干党的性质发生变化，特别是党最高层的个别 人发生了思想和理论蜕变，也成为占全国总人口不到千分之三的私营企业 家的政治代表人物。 　　按照党章的规定，一般党员有知情权。党章第18条规定，国家重大问 题都要由党的委员会集体讨论作出决定。首先我们认定，“七一讲话”是 一个重大的决定，向全党、全国、全世界公开的政治决定。就此。我对“ 七一讲话”的合法性提出如下质疑： 　　首先，“七一讲话”的出台是否符合党章程序、具有合法性。是谁主 持起草、参与讨论和修改的；是否经过政治局和政治局常委会议充分讨论 修改；在讨论中是否按照党章第16条规定的程序进行表决？还是个人说了 算？如果进行了表决，那么表决结果是什么？请江泽民总书记向党内作出 说明。按照党章第16条的规定，“决定重要问题，要进行表决，对于少数 人的不同意见，应认真考虑。如对重要问题发生争论，双方人数接近，除 了在紧急情况下必须按照多数意见执行外，应当暂缓作出决定，进一步调 查研究，交换意见，下次再表决”；“任何党员不论职务高低，都不能个 人决定重大问题；如遇紧急情况，必须由个人作出决定时，事后要迅速向 党组织报告。不允许任何领导人实行个人专断和把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 。对重大问题发生争执是正常现象，但不能作出草率决定，更不能以党的 领导人个人的名义公开发表。 　　第二，从程序上看，应该对“七一讲话”是否符合党章、是否违反党 的路线、方针、政策进行审查。党章第10条明确规定，“禁止任何形式的 个人崇拜，要保证党的领导人处于党和人民的监督之下。”邓小平逝世之 后，对江泽民的个人崇拜活动愈演愈烈，甚于超过华国锋，而华国锋同志 正是由于这一原出不适宜再担任党的最高领导人。从这个意义上讲，江泽 民同志违反了党章第10条规定。邓小平同志一贯主张不要搞个人崇拜。在 1989年9月4日致中央政治局的信中指出，当中央的集体领导就重大问题征 求我个人意见时，我也要尊重和支持中央领导集体多数同志的意见。邓小 平同志在江泽民同志担任总书记前后多次讲过，把一个国家、一个党的稳 定建立在一两个人的威望之上是靠不住的；很容易出问题（《邓小平文选 》第三卷第325页）。他说，“我多年来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国家的命 运建立在一两个人的声望上面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险的，不出事没问题 ，一出事就不可收拾。”邓小平同志的讲话十分深刻，也非常有远见，至 今读来也颇具现实政治思义。如果我们全党的威望、观点都集中在江泽民 总书记一个人身上是非常危险的，必须根据党章对总书记个人的权力限制 予以明确的规定，决不允许党内任何个人的权力不受限制和制约。总书记 是领导核心，但不是党内的特殊人物，在决定重大问题时，根据党章的规 定，书记和委员不是上下级关系，是平等关系，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关系。 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问题，不是总书记的个人领导，而是中央集体领导，这 包括政治局常委会，政治局、中央委员会能否制约总书记的个人权力，他 个人能否尊重中央领导集体多数同志的意见。 　　第二，历史经验上看，领导人晚年犯错误是没有权力制约的结果，其 他领导人也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毛泽东晚年犯错误，邓小平、胡耀 邦曾多次指出，出现这些失误，他们个人是有责任的，并且希望这种失误 不再发生。应该说，在重人问题的决定上，表决和不表决是不一样的。自 1982年之后，党章明确规定了集体领导、投票表决的制度。党章第十六条 规定，党员个人代表党组织发表重要主张，必须提交讨论，任何党员都不 能个人决定重大问题，不允许任何领导人实行个人专断和把个人凌驾于组 织之上。“七一讲话”是与这些规定相违背的，违反党章，凌驾党组织之 上。 　　综上所述，我认为，“七一讲话”违反了党章的有关规定，表现为党 的个别领导人擅自决定重大问题，违反党章的基本原则和中国共产党的建 党学说，己经引起党内的思想混乱，在国际上造成了恶劣影响；它将从根 本上改变党的性质，造成党的分裂。这是建党80年来最为严重的违反党章 行动之一。 　　鉴于此，我向中央委员会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七一讲话”在没有经过全党、中央委员会充分讨论和广泛征 求意见之前，停止学习，更不得以党的领导人个人的意见强加于全党，更 不得继续宣传是马克思主义的重大理论创新： 　　第二，根据党章的有关规定，对江泽民同志本人擅自作出重大问题的 决定在中央委员会及全党内部做出解释，对违反党章规定做出检查、检讨 ，并接受中央委员会的审查。第三，在没有修改党的“十五大”通过的党 章之前，不得允许党内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违反党章的规定，特别是有关吸 纳党员的有关规定。 ～～～～～～～～～～～～～～～～～～～～～～～～～～～～～～～～ 无故消失的中国领土——兴凯湖 　　想到以前在小学与中学时，上到中国近代历史与中国地理(东北)时看 到东北的兴凯湖。 　　兴凯湖在中国东北的边境上，北广南狭。公元一八六○年（清咸丰十 年），中俄订立条约，划湖心为界，于是湖之过半归属帝俄。 　　兴凯湖是古代火山爆发后，因地势陷落积水而成。"兴凯"是满语，意 思是水从高处流向低陷的地方。湖略呈椭圆形，面积四千三百八十平方公 里，湖面海拔六十九公尺，最深处达十公尺，共有九条河流注入，湖水从 东北方溢出，最后流入乌苏里江。湖之北面有小兴凯湖，全在中国境内， 面积一百四十平方公里。两湖间有约宽一公里之沙坝，水涨时则相连为一 。唐代称兴凯湖为湄沱湖，以盛产"湄沱之鲫"驰誉。兴凯湖一带，水道纵 横交错，是东北地区的一个渔业中心，出产的淡水鱼有数十种之多，除"湄 沱之鲫"最负盛名外，鲳鱼、鲟鱼和[]鱼亦属品质优良的特产。 　　兴凯湖景色幽美，多姿多采。春夏之际，烟波浩渺，碧水蓝天，浑然 一体；湖边的半圆曲线上，点缀着高山、平野、农舍，风光旖旎，泛舟湖 上，使人有身在图画中之感。秋冬来临，冰封雪结，辽阔的湖面，银光闪 闪，皎洁晶莹，仿如一个玲珑剔透的琉璃世界。 　 地理老师说到兴凯湖与周遭的土地原本是中国的领土。但是在俄国的恶 意侵占与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下，兴凯湖有一半就画到俄国的版图了。 　　在民国时，兴凯湖的中国的领土无形中又莫名其妙地的失去了一部份 ，整个兴凯湖只剩下1/3了。 　　当时地理老师说："不只是兴凯湖，只要有与俄国接壤的领土，常常会 被俄国恶意侵占。俄国的守军常常会擅自作主的移动中俄界碑，把界碑往 中国领土内移动几公里。这几公里等於中国的领土无形中失去几百甚至几 千平方公里。" 　　兴凯湖因为这样就只剩下1/3了。 　　现在我人在加拿大的温哥华。有天我在温哥华的一所学院的附属图书 馆等我朋友下课，就拿一本1997年出版的大本16开全彩色的世界地理的书 籍。看到亚洲时我都会仔细看中国的东北(从未去过的祖父母与外祖父母的 故乡)与台湾。突然看到中国领土东北的兴凯湖与兴凯湖以西南土地全部划 入俄国去了，连一点拼边缘都没有中国的份，使我非常的措鄂与惊讶。在 国民党败走台湾後，在中国共产党主政中国的五十多年，剩下1/3的兴凯湖 在什麽时候划入俄国去了？又是为什麽？那有好几个台湾大呀！ ～～～～～～～～～～～～～～～～～～～～～～～～～～～～～～～～ 田汉笔下的长沙大捷 　　张耀杰 网上看到王希哲《中国民族精神的光复，必得先光复中国抗日战争真 实面貌》的一封信，内中谈到抗日战争史上的“长沙大捷”：“三次长沙 保卫战，则更非‘一败涂地’，第一次长沙会战，打成平手；第二次长沙 会战，陈诚宜昌挥兵，几乎全歼日军内山英太郎中将的第十三师团；第三 次长沙会战，更是超过了台儿庄会战的大捷，九战区薛岳部，从汩水到新 墙河对日军一波一波的攻势，打得日本皇室宠将阿南惟几第十一军，溃不 成军，逃亡八天，在日军空军的拼死掩护下，才得脱困。自此薛岳被日军 视为‘长沙之虎’，日军几年不敢南望长沙。此役也，正是什么时候？正 是盟军英军在香港、在新加坡向日军投降；美军司令温立特在菲律宾向日 军投降之时！”笔者手头刚好有一点相关资料，整理出来以资谈兴。 1939年9月，已经被国民政府授予少将军衔的田汉，率平剧宣传队在战 事颇为激烈的衡阳、长沙一带作游击式的巡回演出。当时正值大规模进犯 长沙的日军遭遇中国方面奋力抵抗的战争高潮，由于中国军队较为成功地 阻止了日军的向西推进，就有了“长沙大捷”之称。隶属于郭沫若任厅长 的军委政治部第三厅的中国电影制片厂，拥有为抗战、为国民政府做政治 宣传的当然义务，于是，电影厂派出曾与田汉合作拍摄过影片《青年进行 曲》的导演史东山来到长沙，约田汉就近到湘北各部队和民间搜集抗战素 材，以创作电影剧本《胜利进行曲》。 在写于1958、59年的《影事追怀录》中，当了政府高官的田汉以自己 在新社会中的新觉悟，交待了这部电影的剧本创作：“这影片的本子也是 经过中国制片厂反复修改了的。对长沙会战的战绩，根据薛岳供给的材料 吹了很大的牛皮，如说，敌人兵力‘合计约十八万余人’，‘血战亘二十 余昼夜，歼灭敌众逾四万众，毁敌舰艇六百艘，俘获多至不可胜计’。我 原来的故事也不可能无所夸大，明知他们要争功，但当时我想，只要你愿 争抗战的功总是好的。我们看重的是部队和山野义民英勇抗敌的那一部分 。” 田汉所谓的“山野义民英勇抗敌”，落到实处的却是极不人道又极其 妖魔化的“存（爱国）天理灭（个人）人欲”的道学“志节”：“……沙 田乡的何大嫂是一个壮健的农妇，当敌寇要侵犯她的时候，她正在塘边冼 衣。她跟敌人扭打，死死不放而与之一齐滚进塘里，与敌人同归于尽。还 有一位黎老人，有五个女儿，敌寇侵到他家的时候，五个女儿一齐投莲塘 牺牲了。我们访问的时候，黎老人领我们凭吊了埋葬他五个女儿的坟。我 写了一首诗，现在只记得两句是：‘天下伤心事，长沙五女坟。……’” 按照马克思“人本身是人的最高本质”的经典论述，个体存在的精神生命 体的人本身，才是一切价值标准的根本依据，中国军队的浴血奋战，说到 底无非是为了保国护种，让更多的中国人活下来，而且应该活得更好。动 不动就要“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田汉，却另有一套极其 妖魔化的价值标准，在他的影剧作品中，存在着一个与宋明理学“存天理 灭人欲”的异化天条一脉相承而又万变不离其宗的浪漫模式：“以天理自 居的包装+做不起人的招魂+存天理灭人欲的效忠+存天理葆人欲的得救+与 天理同在的胜利”。在“存天理”的神圣包装下，田汉是从来不惜于对他 所谓的“山野义民”实施妖魔化的牺牲与消灭的。大慧寺的慧海和尚本是 一个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国难当头之际，他并没有出山杀敌，反倒一直关 注着中国妇女性行为上的贞洁节烈：先是让不少妇女躲藏在寺院里，当日 本兵冲进大慧寺的时候，他不是为了保卫寺院，也不是为了配合中国军队 作战，而仅仅是为了保卫这些妇女的肉体不受日本军人的性侵犯而大开杀 戒，结果是赔上了自己并不四大皆空更不纯洁高尚的一条老命。在没有慧 海和尚捍卫保护的前提下，农妇何大嫂则仅仅为了不受性侵犯就毁灭自己 并毁灭别人。更有甚者，黎老人的五个女儿为了并没有实施的性侵犯，就 可以自行毁灭自己精神生命体的人本身。相应地，一场国与国之间侵略与 反侵略的血腥战争，也被妖魔化为日本军人不顾军事纪律和战略目标而只 搞中国女人的性游戏。 就这样，原本是要歌颂对日作战的“长沙大捷”的《胜利进行曲》， 最终把重头戏放在了“山野义民”头上，从而成就了一部以牺牲本国人精 神生命体的人本身为代价，来换取对于强奸与反强奸的“存天理灭人欲” 式的生命线的捍卫和与天理同在的萨满教式性崇拜的胜利。 拓开了看，田汉对于“长沙大捷”的妖魔化篡改绝非一例孤证，随着 蒋介石政府的垮台，把毛泽东神圣化同时也妖魔化为“大救星”的《东方 红》很快便唱遍了大江南北；在中国文坛一路走高的，也正是郭沫若、田 汉之流被鲁迅斥为“流氓加才子”的妖魔化文人。只有在妖魔化到登峰造 极的文化大革命中，这些妖魔化文人才并不冤枉地被打成牛鬼蛇神，遭受 了“存（最高指示之）天理灭（牛鬼蛇神之）人欲”的轮回报应。出自于 妖魔化文人之手的高度政治化的教科书，从幼儿园启蒙开始，就剥夺了中 国学子最低限度的知情权。明白这一点，刘晓波博士对于抗日战争的误读 与隔膜，也就不难理解了。 ～～～～～～～～～～～～～～～～～～～～～～～～～～～～～～～～ 高岗、饶漱石、刘志丹之死──揭开“政治谋杀”之谜 　　王若望 　　高岗、饶漱石死得不明白，有关高、饶事件的历史资料也各执一词， 而且自相矛盾。他们二人皆死在毛泽东之手，但怎麽死的至今还是个谜。 刘志丹与高岗是创建陕甘宁边区的开拓功臣，刘死于一九三六年四月，比 高岗早死十八年，他是在山西兴县三交镇与阎锡山部队作战中壮烈牺牲， 党史上把他写成烈士、英雄，而且毛泽东将陕北的保安县改名志丹县以志 永久纪念。不过有关刘志丹部的败绩，刘是否壮烈殉难，又出现了几个重 大疑点。看来，这三个功臣之死都是政治谋杀性质，中共骗人的党史是为 暴君毛泽东歌功颂德，其中的许多谎言已被识破，但本文标题所列名的三 人尚陷于云深不知处中，故合并在一起，给以大胆怀疑，小心求证，探明 其真相，只能作为初步尝试耳。 　　“高饶事件”的发难 　　毛泽东生怕地方权力膨胀，便开始削藩，即削弱地方大员的权力，原 来中共将大陆地方上的组织分成五大分局，分局党委书记兼任该军区政委 。一九五二年八月，党中央下令调动高岗(东北局)，饶漱石(华东局)，邓 小平(西南局)，邓子恢(中南局)，习仲勋(西北局)调去北京担任中央机关 和国务院的领导职务。当时民间流行“五马进京，一马当先”的谚语，“ 一马”指的便是高岗，只有他于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站在毛、朱旁参与了 开国大典。(当时有位著名画家绘下了这一庄严隆重的场景，可惜没几年不 得不将这幅名画剜了个空白，那就是站在毛身旁的高岗副主席。) 五马里 还有一名饶漱石，他在进京两年后，卷入了“高饶事件”中。饶原任华东 局书记，调至北京任中央组织部长。 　　这时我刚从上海柴油机厂调至华东局宣传部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一 二·九”“一二·一六”北平学运领袖之一陆璀女士。陆是饶的妻子，有 一个很可爱的会说法国话的女儿。当时，在发行量很大的《大众生活》的 封面上，我早看过北京大学学生冲出军警重围、陆璀首当其冲的镜头(《大 众生活》主编系邹韬奋)。陆小姐有了知名度，中共便把她派往法国去募集 救亡捐款，被吴玉章留下参加华文巴黎《救国时报》的工作，饶漱石从第 三国际的莫斯科绕道巴黎回国，有缘与陆璀结识，并结为夫妇。回国后， 担任中共华中局副书记兼宣传部长。一九四七年，华中局与山东分局合并 成华东局，他任书记兼三野政委，司令员为陈毅。饶漱石调往北京任中央 组织部长时，忽告失踪，他妻子都不知道。毛时代关押人往往不通知家属 ，只是过了几个月后，听到党内口头传达“高饶事件”，陆璀才知道丈夫 获罪的原因：说是与高岗合谋，进行分裂党的活动，党内文件用的是抽象 词句，唯有讲到高岗的罪状里，有一条具体事实：高岗与苏联斯大林有勾 结，未向党中央报告。陆璀向组织请求探监，给丈夫捎点衣裳之类，未获 允准。情急无奈，她只能黑夜里抱著小女儿哭，特别是听了内部传达以后 ，机关里的同志象躲避麻风病似地疏远她，似乎她也成了高饶反党集团的 一份子了。 　　邓小平的一段自白 　　“五马进京”之一的邓小平，在一九八零谈到“党的若干历史问题” 时说：“这个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毛泽东同志在一九五三年提出中央 分一线、二线之后，高岗活动得非常积极。他首先得到林彪的支援，才敢 于放手这麽搞。那时东北是他自己的，中南是林彪，华东是饶漱石。对西 南，他用拉拢的办法，正式和我谈判，说刘少奇同志不成熟，要争取我和 他一起拱倒刘少奇同志。我明确表示态度，说刘少奇同志在党内的地位是 历史形成的，从总的方面讲，刘少奇同志是好的，改变这样一种历史形成 的地位不适当。高岗也找陈云同志谈判，他说：搞几个副主席，你一个， 我一个。这样一来，陈云同志和我才觉得问题严重，立即向毛泽东同志反 映，引起他的注意。高岗想把刘少奇同志推倒，采取搞交易、搞阴谋诡计 的办法，是很不正常的。所以反对高岗的斗争还要肯定。”(引自《邓小平 文选》257页)。 应该特别讲清楚之处，邓却是一笔带过，例如：“立即向 毛泽东同志反映，引起他的注意”。至于毛如何面授机宜，如何处置高岗 ，略而不谈。 　　我们仅仅从这两句话里，看出第一邓是告密者角色，第二毛是向高饶 发起攻击的幕后总指挥，邓充当毛的打手，并取得毛的信任。 高岗找陈云 游说，增加两名副主席。因高本是国家副主席，上述引文里的“你一个， 我一个”，不会是争个国家副主席。是否增设党中央的副主席呢？党章上 未规定另设副主席的条文，陈云原是国务院副总理，历来掌管财经大权， 他怎麽稀罕谋一个党的副主席呢？因此邓的自白极不清楚。 邓肯定林彪是 最早支援高岗的，为此，林彪在七届四中全会前夕，曾被撵出政治局，遭 受党的审查。由于林揭发有功，时隔一年召开的党代会上，林又官复原职 ，参加了清算高饶联盟的这一会议。 邓的自白里只说高游说如何攻倒刘少 奇，而没有提出攻倒周恩来。而台湾出版的“中共政权四十年的回顾与发 展”(作者俞雨霖)中讲到“高饶联盟矛头系针对刘少奇与周恩来”。对比 之下，邓的说法比较可信，怎见得？实因当时举国上下对周恩来尊崇备至 ，如有谁游说党内元老罢黜周恩来，遇上第一个人肯定会碰钉子！ 　　告密者：斯大林 　　上述第二节中谈到陆璀女士听到党内传达的高饶犯的错，特别突出高 与苏联斯大林的联系。最近读到赫鲁雪夫回忆录续集：《最后的遗言》中 ，曾透露了很可靠的历史资料： 　　“我们这位代表(指苏联驻华大使尤金)开始给我们做报告，说中国领 导班子中有许多人苏X和我们党不满，口头上积极反对我们的有刘少奇、周 恩来等。斯大林把大使送回的某些文件给我们传阅，因此我们了解其中的 内容。……关于中国党内这种内部情报，有许多显然是高岗捅给我们的。 他是中国政治局在满州的代表和首脑，与我们在那里的代表关系很密切。 　　“斯大林决心赢得毛的信任与友谊，所以他把那位代表带回来的与高 岗谈话的记录拿给毛看，对毛说：看看吧，你可能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只有上帝才知道斯大林这样做是出于何种考虑。他把这种巴结说成是友 好表示。毛先是在领导班子内把高岗孤立起来，那时高岗还在政治局里， 但我们知道他实际上已被打入冷宫，后来把他软禁起来，再后来，又传来 高已自杀的消息。以下是赫鲁雪夫分析斯大林何以向毛告密的想法：“他 估计毛迟早会发现高岗与自己保持的不寻常关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毛 会指责斯大林煽动反对中国政府，这样，斯大林改变了主意，最好还是牺 牲高岗来取得毛的信任。”(引自一九九零年出版，叶永烈著《陈伯达其人 》)。斯大林出卖高岗的史实是毋容置疑的，应该说，这是两个暴君为巩固 专制统治所作的背信弃义的交易。唐德刚先生在《传记文学》372期曾提及 高岗与斯大林私订终身，如今得到了有力的证明。为什麽牵连到饶漱石？ 大概在斯大林给毛看的“有兴趣的东西”里，也透露了饶与高串通一气的 事实。至于高岗与尤金是否谈到反毛，由高岗取而代之的内容？我们根据 邓的自白，以及四中全会通过的处分高饶联盟的“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 里，都未上纲到反毛或反中央。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讲的：“高饶联盟的特 点：他们没有任何党的组织或任何反对党中央的纲领，他们唯一的纲领， 就是以阴谋手段夺取党和国家的最高权力。” 　　等斯大林一死(一九五三年三月)，毛泽东于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中 央政治局会议上不指名地提出党内存在小组织活动的警告，第二年二月七 日召开七届四中全会，由刘少奇作了“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的报告，除 了前引的“高饶唯一的纲领”，还严厉指出：“我们党内产生过张国焘， 苏联党内产生过贝利亚。这样重大的历史教训表明，敌人不但一定要在我 们党内寻找代理人，而且曾经找到过。……党内有人夸大个人作用，强调 个人威信，自以为天下第一，只能听人奉承赞扬，不能受人批评监督，对 批评者实行压制和报复，甚至把自己领导的地区和部门看做个人的资本和 独立王国。” 其中举出斯大林的屠夫贝利亚与张国焘为例，两人结局不同 ，而且都不是“代理人”的角色，当初斯大林帮了毛很大的忙，如今却骂 他是敌人了！四中全会召开前，高、饶已失去自由，这时他们连列席旁听 的资格都没有，完全是缺席审判，从此开创了一个恶例，在往后每次政治 运动中，打倒共产党的干部，先扣帽子，再打棍子，可以不听取本人的声 辩。 　　高岗看了四中全会的决议后才知道自己的前程完了，毛必欲置之于死 地，他是要强而且极端好名，如今一下子从宝塔顶上摔下来，他受不了奇 耻大辱，就在一九五四年五月六日，在软禁中服安眠药自杀(据一九九四年 五月六日《神州时报》的一篇文章)。另一种说法见于六十二卷六期《传记 文学》吴明山的文中，该文称：“一九五四年冬由公安部副部长许建国率 多人包围高的寓邸，他的警卫员左兴甫负隅顽抗，此时，高岗举枪自杀， 左兴甫被公安部人员制服，判无期徒刑”。后面这个死法，他不但有警卫 员，自己还带有手枪，与高饶这时已在软禁中有矛盾。录下吴明山先生的 一种说法，聊备一格。 　　高死后五个月，北京召开的全国党代会上，由邓小平宣读《关于高岗 饶漱石反党联盟的决议》，这一次是公开点名，首先指出高不但不向党低 头认罪，反而以自杀表示对党的背叛。增添的罪状有“把东北地区当作高 岗的独立王国，……这个反党联盟把共产党分成两个：一个是根据地与军 队创造的；一个是白区的党”等。关于饶漱石的罪状，则说“为了巩固党 的团结，必须坚决把他们开除出党，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饶至今仍顽抗 到底，并且继续向党进攻。” 　　这个决议公布不久，饶漱石即宣布死亡，他是不是自杀，至今没有明 确的说法。党组织通知寡妇陆璀捧回饶的骨灰盒。开国后杀功臣的第一波 至此划上了句号。邓小平在党代会后，提升为党中央总书记，大概是毛赐 予他的一种奖赏。邓为了表现他在阶级斗争中绝不手软，又乘胜追击，扩 大战果，株连了八名中央分局和省一级领导干部，计有向明(山东分局第一 书记，省政府副主席)，孙秀山(东北局第二副书记，军区副政委)，张明远 (东北局第三副书记)，赵德尊(东北局农村工作部长)，郭峰(东北局组织部 长)，陈伯村(旅大区党委第二书记)，马洪(国家计委秘书长)，倪志良(派 至北韩的大使)。除马洪一九七九年以后出现过，其他人从此永远消声匿迹 了。 　　刘志丹之死扑朔迷离 　　高岗自杀身亡，跟他一同开辟陕甘宁根据地的刘志丹不是光荣牺牲了 吗？当我重新审查刘志丹开赴前线这段历史，便发现刘同样死于政治谋杀 ，只是谋杀的嫌犯竭力弄虚做假。不可思议的是，连将保安县改称志丹县 ，也属于掩饰其罪行的狡猾。 　　首先，刘志丹出兵山西的时机很可疑，因一九三六年正是国共两党关 系出现大转折。此前，张学良与杨虎城已与中共协定双方停战，自一九三 五年底，即处在西北无战事状态。 高岗、刘志丹的陕北红军是地方游击部 队。蒋介石宗派观念即有嫡系与杂牌之分，毛泽东也有中央红军与地方红 军的派系观点。明显的是，在刘志丹渡黄河打阎锡山的同一年里(一九三六 年)，毛泽东谎称打通国际路线，下令张国焘的西路军东渡黄河，借西北马 家军之手，两万一千八百人几乎全部被消灭于河西走廊。(详见《王若望自 传》第二卷附录：《西路军覆灭秘史》) 这个时机命令刘志丹部去打山西 ，可以说师出无名，如果是战略上扩大根据地至晋西北，为什麽不动用贺 龙、林彪的中央红军？为什麽只派遣刘志丹孤军深入呢？ 　　当时还宣传，刘志丹开赴前线，原是为了借道山西到华北去打日本人 的，不幸遭到阎锡山的阻击。这个宣传原是为了给中共涂上抗日先锋的光 彩，同时也是给假手消灭派系武装的一种掩饰。如真有抗日之意，为什麽 事先不跟阎锡山沟通，阎不至于拒绝吧！ 　　《刘志丹》一书闯大祸 　　这麽说还停留在推测上。一九五二年，女作家李建彤以《刘志丹》为 书名的长篇文艺传记出笼，遭遇极惨，株连颇广，而且是由毛亲自拿问。 前后延续了十八年的文字狱，才给我们提供了揭开云雾见天日的一把钥匙 。李建彤即刘志丹兄弟刘景范的妻子，她的女儿刘索拉也是知名作家。指 此书有问题的密告者是特务头子康生，他介绍给毛，定性为“反党大毒草 ”。毛日理万机，平时哪有工夫看小说，只是《刘志丹》这个书名以及康 生所说的大毒草，激发他把此书看完，于是批了一句著名的最高指示：“ 利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这部传记文学，把刘志丹与高岗建立陕北 根据地的艰辛作了真实的描述，只因高岗已被党史划入敌人一类，乃用“ 罗炎”的假名替代高岗，也写了刘志丹壮烈的死。其中讲到最高领袖毛泽 东，赞扬他到了保安，释放了被博古派遣的党中央特派员关在窑洞里的高 、刘二人的功绩。毛泽东做贼心虚，李建彤笔下尽量不写毛，而他看到每 个章节全是指向毛。如创建陕北根据地，只写了高、刘的功绩，这不是影 射毛、朱摘别人现成的果子吗？毛泽东读罢此书，变得暴跳如雷，一定要 运用权力施加报复，而报复的手段又是“中国特色”的株连无辜、制造文 字狱。这事不再借重邓小平，而是交给了特务头子康生雷厉风行地实行恐 怖政策。 　　销毁第一版的《刘志丹》是第一步骤，接著就抓了刘景范。此人援救 朱毛红军功勋卓著。当初刘志丹从国民党报上看到剿匪战报，得知朱毛红 军已进入川东，正处在走头无路的境地，即派兄弟刘景范化装商人前往四 川，引领中央红军开入陕北休养生息。如今却因为刘景范的夫人在一本书 里说了真话，罗织成文字狱，连带朱毛的救命恩人也坐了七年黑牢。其他 还有马文瑞入狱五年，陕西省委书记贾拓夫关了五年死于狱中。李建彤被 开除党籍，撤销一切职务，她的处分还算轻的。当时任中央人民政府秘书 长习仲勋(五马之一，加上高、饶，还有一位邓子恢，他不积极扩大人民公 社制度，被撤职，毛挖苦他是小脚女人；这样，就已有四“马”遭殃)，习 仲勋因看过《刘志丹》的清样稿，没有看出问题(其中有一处写到一位政治 部主任，就是影射习仲勋)，即宣布将习仲勋撤职。可见康生和毛的愤怒已 到了失去理性的地步。 上述是受株连的头一批中央和陕甘宁边区领导干部 。这还不算，还抽调一百名地委和县一级的陕西本省干部集中到北京受训 ，为期一至两个月。这些干部怎样挨斗、扣帽子，手头没这方面的资料， 不知其详。 　　刘志丹将军同样是非正常死亡。今年八月号《开放》刊登夷叔的连载 文章，题为《十年大庆，饿殍千里》，其中讲了毛干的两件事：“西路军 覆灭的谜团，刘志丹中弹从背后穿入，叫谁来解谜呢？”夷叔先生总有所 据的吧。 　　本人发掘以下几个疑点，或许可作为旁证。刘志丹死后被毛形容为壮 烈牺牲，而李建彤的《刘志丹》在写刘死于沙场一节，却并不壮烈，给读 者一种故布疑阵、欲言又止的感受。(《刘志丹》一书我在大陆看不到，还 是去华盛顿国会图书馆借阅的。) 还有一处感到奇怪的。按运动战、游击 战的口诀，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避实就虚，哪有军事指挥官冒死站 到第一线的？由此又出现了一个漏洞，三交镇战斗虽则失败了，难道只牺 牲掉一个刘志丹吗？是什麽人打黑枪把刘将军打死？由于实现这一阴谋的 是党内特务头子康生部署的，所以凶手肯定得到保护并且还有奖赏，永远 不会破案。不过既然是在战场上遭暗害，军中失去了自己的指挥官，必群 情大哗，纸是包不住火的。我有理由相信，在康生拘捕陕西省委的几名重 要干部中，可能知道内中的隐情，特别是刘景范夫妇不能不知道。 　　邓小平，干卿底事？ 　　毛泽东死了，康生也死了，李建彤的《刘志丹》终于在一九七九年重 见天日，作者在“前言”中稍微吐露一些怨气。当年毛的批示“写小说反 党是一大发明”，原来是指不该把高岗写成正面人物。 　　李解释道：一、“书中是以罗炎作替高岗，全书出现八处。”既然有 八次，就是有意为高饶事件翻案了。这和吴晗“写《海瑞罢官》为彭德怀 翻案”正是同一逻辑；二、把陕甘宁边区农民起义写成高岗、刘志丹开创 的，小说只是写了人民热爱高、刘，而没提到热爱毛泽东，这是与党中央 分庭抗礼；三、发动农民武装夺取政权，这是毛的战略思想，书中没提到 是在毛泽东军事思想指导下取得节节胜利，便是目无中央，蔑视伟大领袖 。令人非常纳罕，新版《刘志丹》刚出笼不久，竟激怒了毛的接班人邓小 平，他下令全部回收这部遍体鳞伤的《刘志丹》。“邓小平，干卿底事？ ”他为何对这本小说如此仇视？后来我才明白过来，当初邓参与斗倒?臭 高饶联盟获得毛的宠爱，他必须保住毛生前编造的谎言和那句著名的批示 ，不仅高岗一案不得平反，《刘志丹》的文字狱也不能翻身。这时，正是 清算十年浩劫，开始揭露高层领导干部在文革中迫害致死者数以千计，著 名的有刘少奇、彭德怀、潘汉年、贺龙等，毛泽东的阴狠凶残逐渐暴露， 令人咋舌，诋毁毛泽东的思潮正在兴起。刁诡的邓为了扶住毛泽东思想不 倒，一方面把人民的愤怒转移到四人帮身上，一方面则发明出“四项原则 ”肯定毛的绝对正确。正是在这个时候，怎麽能允许在出版物中揭穿毛在 建立根据地时期，早就玩弄阴谋、设计陷害刘志丹的可疑行迹？这不是雪 上加霜吗？ ～～～～～～～～～～～～～～～～～～～～～～～～～～～～～～～～ 王丹狱中家书 内容简介 　　本书为王丹第二次入狱（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至一九九八年四 月十三日）期间写给家人的信，均为首次发表。这一年五个月，正值中国 社会和思想界的多事之秋，作为反对派政治犯的王丹透过铁窗眺望广阔的 人间世界，透过书页凝视更为广阔的精神世界，从中可以看到他如何面对 残酷的现实和未知的命运，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如何坚持自己作为一个 知识份子的精神追求。 　　正如王军涛所言，极尽辉煌的中国反对运动在打开有限的自由空间， 获得国际社会的承认和关注後，反而在精神世界上走向衰败之路。整个九 十年代，可以说是不仅丧失巨大的政治影响力，而且丧失道义形象的过程 ，民运不仅不再是良心的象徵，而且甚至成为道义败坏的代名词而流行於 海外华人世界。这不是专制政权的曲解、造谣或迫害的假象，而是自由人 在自由世界耳濡目染的亲身感受。反对运动根本没有物质资源挑战专制政 权，如果反对运动继续损毁公众心中的道义形象，将失去唯一的挑战专制 政权的资源：道义资源。王丹的再现，为反对运动挣回一份道义风采。从 香港舆论到海外留学生和学者，王丹获得的好评如潮，使人们对反对运动 保留了一份希望。王丹的狱中家书向世人表明：反对运动并没有失去自己 的精神世界。王丹以其狱中家书为九十年代的反对运动的精神世界作证。 作者简介 　　王丹，1969年2月26日生於北京，1987年9月考入北京大学，在校期间 参与校园民主活动，主持「民主沙龙」。1989年参与八九民运，为主要组 织者之一，「六四」後被捕入狱，判刑四年。1993年出狱後继续参与国内 民运，1995年发起并参与持续三波的公民上书运动，5月再次被捕，并於 1996年10月以「阴谋颠覆政府罪」判处十三年徒刑。1998年4月被政府以 「保外就医」之名放逐美国。现在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内容摘要 在自己的精神家园「潇洒走一回」——《王丹狱中家书》序 　　王军涛 　　胡平多次说，反对派应当注重写历史，将那些为争取民主、自由和人 权而被专制统治者封杀的故事以及主人公英勇无畏的精神，巨大沉重的牺 牲和可歌可泣的情节留在世间。这些故事，今天可以鼓舞人们推动中国民 主化，以後会是我们民族乃至人类世界的宝贵精神财富。王丹的这本《狱 中家书》就是这样一份珍贵的反对派历史的史料，它记录了中国反对派在 最困难的时候的心灵史。作为八九民运的象徵人物之一，王丹的心灵史有 无可争辩的价值，代表中国反对派的精神世界。 　　中国的反对运动，与人政治史上许多极权体制中的反对运动一样，并 非源於利益驱动。因为在极权体制中，人们的身心自由空间都太狭小，一 个理性的想象空间也不太大，因而不会有追求另一种制度生活方式的冲动 。在这类体制中，人们严格按照严酷的政治游戏规则追逐有限的眼前利益 。中国与人类政治史上其他极权体制中的反对运动一样来自良心追求与判 断，来自对真善美这类超越现实的绝对精神价值的追求，来自依据这些绝 对精神价值而对不完满的现实所作的批判。综观反对运动的历史，无论是 对极权体制中人与事的抨击，还是对制度和文化的分析，都体现的是超越 现实的良知，批判。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乃至八十年代的反对运动产生了 一批在当时当之无愧的中国的良心象徵。从遇罗克的「出身论」和李一哲 大字报的不胫而走，到魏京生挑战邓小平权威，不怕多次入狱而屹立於国 际社会的傲岸风采，再到刘宾雁和方励之先生坚守道义准则而广泛得到尊 敬，再到八九民运中青年学子为民请命，在街头一呼百应，中国的反对运 动曾不仅使中国的专制迫害相形见秽，而且已被公认为人类二十世纪政治 史辉煌一页：只身堵截坦克的王维林已作为二十世纪的经典镜头载入史册 。 　　然而，极尽辉煌的中国反对运动在打开有限的自由空间，获得国际社 会的承认和关注後，反而在精神世界上走向衰败之路。整个九十年代，可 以说是不仅丧失巨大的政治影响力，而且丧失道义形象的过程，民运不仅 不再是良心的象徵，而且甚至成为道义败坏的代名词而流行於海外华人世 界。这不是专制政权的曲解，造谣或迫害的假象，而是自由人在自由世界 耳濡目染的亲身感受。反对运动根本没有物质资源挑战专制资源，这是显 而易见的常识，如果反对运动在继续损毁公众心中的道义形象，他将失去 唯一的挑战专制政权的资源；道义资源。王丹的再现，为反对运动挣回一 份道义风采。从香港舆论到海外留学生和学者，王丹获得的好评如潮，使 人们对反对运动保留了一份希望。王丹的狱中通信向世人表明：反对运动 并没有失去自己的精神世界。王丹以其狱中通信为九十年代的反对运动的 精神世界作证。 　　王丹多次否认他的政治抱负和归属，他对政治性似乎很敏感。他说他 不适合搞政治，也不想作政治人物。然而，王丹无法改变世人公众的看法 和期望：王丹是政治人物；不仅如此，他还是一段政治史的代表，青史留 名的反对派的象徵之一。在我看来，王丹对政治归属的拒斥，恰恰凸现了 中国反对运动的真实来源：这个运动本质上是良心批判的道义运动，而不 是利益驱动的自我实现。 　　王丹拒绝什　？他想拒绝的是反对运动堕落的可能根源。89年後民运 获得的巨大影响力和有限资源并没有加强中国的反对运动；改变的政治生 态引入现实的利益考虑并蚕食著良心判断，有限资源的争夺和可能的执政 前景中的权力分配，导致民运精神世界的蜕变，西方传媒的热点引导民运 在身心两个层面都离开了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公众心中的民运形象衰败， 也许不尽客观公正，但民运确实应当反省自身的问题。王丹的狱中通信， 提供了反省的线索。除了兴趣关注点，战略策略以及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外 ，最重要的是反省：反对运动的精神家园是什　？我虽然认为王丹走得太 远，因为他拒绝一切现实的政治利益考虑，但我理解，他这是为保住中国 反对运动的精神家园：由超越现实的真善美等绝对精神价值构成的良心世 界。王丹想完完整整，纯纯净净地保住它。 　　这一家园最深厚精蕴是什　？王丹拒绝政治归属後的选择直指这一关 键点：独立知识分子。在美国现代消费和生产文化充斥的中国，知识分子 一词已沦丧为一种职业的集合名词。然而，在一切继承人类古老文明的发 源的地方，知识分子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贤哲，文凭与否， 不是决定性标准。知识分子在文明体系中的天职和使命是：开发、追求并 维护社会价值，文化和良心的资源。并依据这一超越现实的良心资源批判 和改造现实。比较商业文化中的庸俗知识分子概念，真正的知识分子有三 点不同：一是广博的知识，或曰通识。知识分子只有问题，不拘专业，「 非法法也」。这种通识不仅是读书苦思所得，更是在人生历练中的勘验心 得。王丹的通信中充分体现了这种广博的兴趣和体验基础上的通识。他似 乎无所不学，无所不想知，寥寥数语点评，不失谦和而中肯独到。二是深 刻的人文关怀和入世意识，这是知识份子的灵魂，是通识的出发点和归宿 。王丹所引用的「出世精神」与「入世」的兴趣体现在整个通信中，他在 忧国忧民忧家忧友中，表现出通识基础上的人文关怀。他对人文精神的敏 锐意识，还体现在对自己心灵品质的刻意关注之中。读著通信，你能感到 他对自己的要求。这种人文精神也体现在他对诗歌、音乐和小说的忘我陶 醉之中。三是超然洒脱的精神世界。初看起来，这种精神与现实有距离， 使人们难以联想到反对运动，但反对运动能超脱极权允许的可怜空间大胆 想象自由，非得有这样的一个精神世界不可。对一个活在想象中的与古今 圣贤对话的精神世界的心灵，极权与牢狱太不足道了。读读王丹的狱中通 信，你会相信，监狱确实无法禁锢一颗充满通识与人文精神的心灵去构筑 一个精神家园。 　　精神家园并非仅仅一种色调。在人类政治史上最黑暗的时刻，社会会 诞生一些伟大的精神家园。这些精神家园经常是两种色调：悲壮的郁灰色 和鲜跃的大红色。前著象徵受难中的尊严，後者则代表抗争中的勇气。你 可以在中国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的黑暗牢狱中找到这两种精神家园的色调 。不知怎　回事，王丹通信中的色调给我的感觉很不同，我有个强烈印象 ，王丹在牢狱中的精神家园是浅绿色的。你实在难以承认这是牢狱中诞生 的颜色，更难以想象这是反对运动的标志色。台湾反对运动选择绿色作为 黑牢中的标志色，因为这会强烈地突出热情中的希望，而因为希望，现实 更悲壮。这是刻意追求的结果，现实中，没有人会以为台湾反对派的基本 形象是绿色。王丹不同，他的狱中通信使你认为，他的精神家园就是绿色 的，没有刻意的追求。我曾纳闷：这个印象从哪儿来的？我想起李淑娴老 师见到王丹时的赞叹，他依旧保持著一个青年学子的清新形象和本色，我 又想起王艾告诉我，在她家聚会上，王丹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从此，我再 也无法挥掉王丹狱中通信在我心中激起的一个想象：王丹斜躺在监狱的地 板上，读著古今中外名著，在思想咀嚼著伟大观念的同时，嘴里含著一颗 杏话梅。这也许是八十年代生长的新一代反对派的共同特色：他们比兄长 更有生活情趣，更有自然天性，也更热爱普通人的自由。然而，我知道， 一个细小的事件就可以震撼性地毁掉一颗稚嫩的童心。一场大波，两度入 狱，未能毁掉童心真趣，一定是有坚强的内心修为。古人云：「曾经沧海 难为水。」然而，王丹则沧海之後仍然为水，这一点似乎承袭了中国古代 知识分子在逆境中知天达命，随遇而安，荣辱不惊，物我两忘的境界。承 袭中似有发展，仅这颗杏话梅，大有直逼古人耕读之乐的气势。 　　王丹的狱中通信不仅为反对派的精神世界作证，而且警醒反对派，只 有维护和拓展自己的精神家园，才能恢复道义与精神的形象。作为一个知 识分子，他为世人提供了一个超越政治的榜样：在变革时代和人生困厄的 时刻，人怎样才能建筑一个自己的精神家园。让我们都到他的精神家园里 逛逛，在品味王丹内心的通识与人文关怀之余，切莫忘记咀嚼一下那颗杏 话梅，然後闭目感受那童心真趣。 　　通信不仅纪录已有的，更寄托著希望和追求。但无论如何，读这本狱 中通信，你会觉得王丹不像在坐牢，他分明在自己的精神家园中潇洒「走 」了一回…… 王丹：我在法庭表演得如何？ 　　许云帆 　　一九九一年一月，中共趁波斯湾大局势紧张，对一批关押了一年半之 久的“八九民运”主要参加者进行了突击审判。一月八日，北京市中级人 民法院审理了郭海峰，姚军岭等四人的案子；一月九日审理任畹町；一月 十日审理刘晓波；一月十五日审理包遵信；一月二十三日审理王丹。 　　尽管中共一再强调，对民运人士的审判是公开的，但上述审理事实上 毫无公开可言。开庭的前一天才贴出公告，通知家属。而且有些人，如包 遵信、任畹町和刘晓波的庭审公告在贴出数小时之内就被撕去，王丹的母 亲以自杀相要胁才被允许旁听。 　　一月二十六日，北京市中级法院集中对上述民运人士进行了最后判决 。郭海锋和姚军岭被指控企图焚烧军车，分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和两年。 其余人的罪名均是“反革命煽动”。包遵信被判五年，他在法庭上显得最 憔悴，神情沮丧。据说他在秦城监狱被拘期间曾有严重精神分裂现象，并 多次企图自杀。他在审讯开始时毫不隐晦自己的所见所为，但同时也大包 大揽，承担了一切责任，故造成判决时所谓的“罪行严重”。使他深受刺 激的是官方利用他的供词去对付其他被捕者，诱逼口供。 　　在法庭上表现最为镇静的是任畹町，不亢不卑。在这一批受审者中， 只有他被认为态度不好，拒绝交待“罪行”，拒绝认错悔过，所以被处以 最重的七年刑期。这是他第二次被判七年徒刑，上一次他是坐满了刑期才 被释放的。任是被官方称为“三朝元老”的人物，这种人是他们最头痛的 。据一般情况，第一次入狱的人都比较脆弱，容易对付，一般经过第一次 之后，人就老练坚强多了，也就难制服了。王军涛、王希哲都曾承认自己 第一次坐牢表现不佳，并也都表示一旦有第二次，一定要洗刷耻辱。任畹 町的表现可以说在意料之中。 　　最令人意外的是刘晓波，当他听到他被当庭释放时显然激动得有点不 能自己。释放他的理由是他在六四凌晨劝说和组织广场学生撤退有功，于 是将功抵过了。显然，当局在处理刘晓波一案时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刘 晓波最大的“现行罪”无非是在六月一日发起了天安门广场四君子的绝食 。可是四君子中的其他三人均已获释。无论重判还是轻判刘晓波，当局都 无法自圆其说，为什么同犯侯德建可以很快获释，而刘晓波要坐牢?海内外 会问，莫非是台湾人和大陆人在法律面前待遇不平等？据知情人透露，四 君子中的另外两人周舵和高新在狱中曾和当局做过一个交易。 　　因为这四君子是六四凌晨唯一留在广场目睹学生最后撤退的知名人士 ，他们的证词对当局洗刷“屠夫”形象有关键的意义。因此当局以放人为 条件，希望他们做两件事：一是能在电视上露面作证，天安门广场没有死 人，二是做一个保证，今后不再从事政治活动。周舵和高新接受了这一条 件，同意说“没有亲眼见到杀人”，同时他们更担心刘晓波的命运，提出 附带条件，希望当局也能释放刘晓波。当局的回答很含糊：就按你们说的 做。于是，他们做了，在电视上作了证，也写了保证。可是他们被释之后 发现刘晓波仍被关押，大有上当受骗之感，为了还击当局食言，他们(还有 侯德健)也故意打破不再从事政治活动的保证，召开记者招待会，于是当局 以六四周年安全为由，再次短期拘留他们作为报复。 　　由此可以推论，当局一定对刘晓波提出过同样的条件。看来所谓刘晓 波立的“大功”，与其说是组织学生撤退，不如说是在电视上露面作证。 刘晓波被释放后，正与前来旁听的师长同学握手时，官方记者及时上前采 访，问刘晓波今后的打算。刘晓波回答：回去后要认真做学问，为国家多 作贡献。这大概是“不再从事政治活动”的另一种方式的表达。我们为刘 晓波的自由感到由衷的高兴，理解他言不由衷的处境，同时我们也佩服中 共法庭和新闻媒介的导演水平。 　　也许中共导演得最好的一场是王丹的审判。在公布判决的前三天，也 是在同一间法庭，世界瞩目的学运领袖王丹站在被告席上，他的身后有六 十多名旁听者，有他的父母和北京大学的师生。王丹表情平静，比六四期 间稍胖稍白些。一年前海外曾传闻他在狱中受酷刑，颧骨被打碎，手臂折 断，但现在看不出他在狱中受到体罚的迹象。 　　法庭调查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检查院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之后，出 示了一些证人的证词，录像录音和证物，以支持指控。王丹对对方所举事 实承认不讳。随后，法庭又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法庭辩论。公诉人发言四 十分钟，指控王丹是八九年“动乱”的主要策划者，组织者，指挥者和煽 动者之一，触犯了《刑法》第九十条和一百零二条，情节严重，后果严重 ，应依法惩处。然后，王丹为自己做了二十分钟的辩护。他不否认起诉书 中对他所做所为的指控都是客观存在的，没有与事实不符之处。他承认这 些行为“客观上”违反了《刑法》有关规定，并愿意为其后果承担责任。 但是王丹为自己的动机作了辩护，他认为自己参与这场学运是为了推动改 革，他的心是爱国的，手段是非暴力的，他希望法庭能够理解。 　　由官方指定为王丹辩护的律师发言强调，八九年的“动乱”发生的背 景非常复杂，对被告所起的作用和应负的责任要有正确的估计。同时考虑 被告是年轻学生，以及在拘审期间的合作态度，望法庭从轻发落。律师的 口径是可以预料的，他首先已经承认八九民运是“动乱”，其次默认了王 丹是“罪犯”，他所要求的不过是从轻发落，其根据不是对法律的解释， 不是对事实性质的争议，而是被告的身份、年龄和态度。这样的律师角色 也只有中国才有。 　　最后，王丹作了简短的发言。他说他对他的行为造成的后果感到内疚 ，他今后会吸取教训。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法律只有符合真实才能得到 承认，我希望法庭的最后判决能使我更坚信这一点。” 　　整个审理过程显得出奇地平淡，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都在预 谋之中。退庭之前，王丹苦笑了一下，轻声对审判员和公诉人说：我在庭 上表演得如何？ 　　对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三天之后，王丹的判决在同一个地方宣布了 ：有期徒刑四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王丹走出法庭后，似乎开朗了一点 。他冲着门口对他照相的记者举起了V型手势。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对记者说 ，但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也许今后他终有机会讲出一切，他还年轻。 http://www.bjzc.org/bjs/zc/094/24 ～～～～～～～～～～～～～～～～～～～～～～～～～～～～～～～～ 开放杂志八月总目录 编辑部　　　　金钟　　　不与北京共舞 数字中国　　　资料室　　北京五十六票获办二００八年奥运 每月首选　　　林保华　　忘不了的伤痛 北京消息　　　夏文思　　汪道涵与江泽民关系破裂 　　　　　　　朱艾伦　　薄熙来迫害记者姜维平 　　　　　　　乌苏里　　江泽民不怕当亲美派 　　　　　　　林贞仪　　杀了成克杰，还有李嘉廷 　　　　　　　向敏知　　开国际玩笑：资本家入党 　　　　　　　筱白　　　申奥光芒背後的北京 开放论坛　　　邱是　　　朱总理破「五诫」 　　　　　　　黎民　　　做人要做美国人 　　　　　　　冷热　　　维奇同志的献礼 专题：　　　　编者　　　历届奥运宣传画 中国奥运评说　刘友希　　不受制衡的奥运帝王 　　　　　　　黄威威　　国际奥委会的大赌注 　　　　　　　蔡咏梅　　对专制国家的荣光说「不」 　　　　　　　吴叁丹　　奥运：谁最得益？ 人权热线　　　茉莉　　　人权组织守住道德底线 俯仰天地　　　丛苏　　　竞技场上无仇家 观察家　　　　金钟　　　拉资本家入党对谁有利？ 　　　　　　　刘述先　　不要切断自己文化的根 　　　　　　　许行　　　赖昌星大爆远华安黑幕 特稿　　　　　王国齐　　我从死囚身上剥皮 　　　　　　　唐德刚　　历史叁峡中的共产党（中篇） 专访　　　　　金钟　　　留在美国，我很幸运 　　　　　　　　　　　　──访问纽约作家董鼎山先生 台湾舞台　　　罗凡　　　连战李登辉分道扬镳 　　　　　　　唐龙　　　陈水扁如何稳定军心？ 记者在线　　　林照真　　台湾政坛的性骚扰 港人港情　　　鲍亭　　　杨光的内心苦楚 　　　　　　　梁海涵　　补偿忠贞的共党干部 　　　　　　　李默　　　梦工场与香港电影资料室 特别报导　　　章成　　　湖南道县大屠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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