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参考总第1454期(2002.01.23)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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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港媒称深圳将建立西式「三权分立」政府
 2. 一外国法轮功女弟子在天安门广场被拘捕
 3. 西方媒体评论中国低调处理专机窃听器事件
　　中国为何低调处理江泽民专机窃听器事件？
 4. 江专机装窃听器，须美总统批准
 5. 网友讨论：民意、狗意、主人意
　　如何操纵民意，兼谈共产党的“伟大”和国民党的“反动”
　　喻权域：美国对"人权"的定义过于狭隘
 6. 中国媒体具备大国格局吗？
　　亚洲周刊：中共喉舌要变声图存
 7. 中共当局抨击戏说国是禁学「港台腔」
 8. 纽约时报指中国大陆具敌意民族意识
 9. 江泽民向美国抱怨：“反恐不应有双重标准嘛”
　　中国拼命要求引渡在阿富汗被俘的中国籍“东突”组织战俘 
10. 与《中国二等公民》的作者商槎民主的理念
　　　　　　──以＜生命逻辑＞的眼光看世界
11. 专访刘宾雁：王若水是思想解放的先锋人物
　　　　　　　　邓小平把王若水说成王若望？
12. 郑义：“天安门母亲”获诺贝尔和平奖当之无愧 
13. 中国商人是怎样被中共消灭的——“三反五反”纪实
14. 能指望中国中产阶级吗：既得利益何需变革？
　　参见小布什对华错误看法：随着经济发展，政治自由化必然到来
15. 贫困地区出现豪华官宅招致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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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布什计划再增加500亿军费开支：一月二十三日，美国总统布什在华盛
顿正式提议，将2003年的军费预算再增加500亿美元，这也是二十年来美国
政府最大的一次增加军备预算。这样，在2003年美国总军备预算将达到3150
亿美元，占美国国民生产总值的3％，3150亿美元的军事投入也是美国历史
最高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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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媒称深圳将建立西式「三权分立」政府

　　临近香港的深圳特区将实施有限度的政治改革，这是中国当局为重新
建构政治体制踏出的第一步。据传，为了克服官僚体制弊病和打击贪污腐
化，在地方政府改革上，北京已同意深圳引进美国「分权」的概念。 

　　台湾中国时报引述「网路邮报」报导说，这项计划目的是在建立「三
权分立」的政府，但并不会模仿美国建立立法、司法和行政三个部门的体
制。 

　　一位北京消息人士告诉「网路邮报」说，这项改革中所谓的三权分立
，是将政策制订、政策实施和监督分开，方案类似香港政府结构。 

　　消息说，这项改革将焦点放在促进政府运作的透明度，同时建立行政
单位的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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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国法轮功女弟子在天安门广场被拘捕

　　一名外国法轮功练习者星期三在天安门广场示威时被中国警方拘捕。 
据美联社报道，这名白人妇女大约40多岁，她身上戴了一条彩带，上面有
英文的法轮功紧急呼救的SOS字样。发现这名外国妇女示威后，中国秘密
警察立即趋上前去将她带上一辆面包车拉走。整个示威过程只有几分钟。 

被捕现场照片如下：
http://www.epochtimes.com/news/epochnews/images/2002-1-23-628-falun9999999.jpg

　　星期三是天安门广场自焚事件一周年，政府指自焚的五人为法轮功练
习者，海外法轮功的媒体则认为自焚案是江泽民集团一手导演。他们并且
问：为什么只有中国发生自焚，而别国从未见自焚？现在，中共官方媒体
在这一天再次发动批判法轮功的攻势。 

　　根据美联社的报导，这位妇女看上去40多岁，在天安门并没有特殊的
举动，但她佩戴的饰带上写著：“法轮功”和“SOS”（紧急救援）。当时
站在辽阔的广场中心，许多好奇的中国游客观看著，她唱著歌曲并伸出了
双臂。随后一名穿制服的警察和数名便衣警察把她装上警车并开走。

　　加拿大外交部已经证实，家住加拿大密西沙加的西人妇女，61岁的康
妮.齐普卡女士于23日在北京被捕，并将在24日初审。齐普卡的儿子乔.齐
普卡当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呼吁社会各界关注事态的发展，确保他母亲能平
安返回加拿大。

　　齐普卡女士的儿子曾于去年11月和其他35西人法轮功学员在北京天安
门上访。

　　康妮.齐普卡在声明信中说：“我知道法轮大法好。我们因为法轮大法
而热爱中国的文化。”并呼吁中国主席镇压法轮功的暴行必须停止。

　　自从1999年7月，中共政府禁止法轮功以来，往往是中国法轮功成员在
天安门广场上举行抗议。警察已经拘留了无数中国修炼者，常常对他们施
以拳打脚踢。

　　但是最近几个月，则分别出现了几次法轮功外国支持者在那里举行抗
议。11月份，政府驱逐了35名西人，他们在中国的象征性心脏天安门广场
抗议北京政府对法轮功修炼者的迫害。这是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的法轮功
抗议中，首次全部由西方人组成。

　　现年 61 岁的多伦多妇女康妮 . 齐普卡于北京时间星期三上午在天安
门广场进行请愿示威，要求中国停止镇压法轮功。当时，齐普卡女士身披
一条标语，标语上用英文写着：“紧急救援法轮功”，引起周围行人的关
注。在场的秘密警察立即把齐普卡女士带上警车押走。

　　齐普卡女士在多伦多的儿子乔 . 齐普卡星期三上午向美国之音介绍说
，他母亲是北京时间星期二从欧洲进入中国的。 

　　他说，母亲在 22 日抵达中国以后给他打过电话。她当时说，她已经
到了中国，她将去天安门广场，向中国人民发出呼吁。乔 . 齐普卡介绍说
，母亲和他约好，北京时间星期三下午三点会再给他打电话，如果到时没
有打电话，就说明母亲出了事。乔 . 齐普卡由于没有在约定的时间接到母
亲的电话，因此立即通知了加拿大外交部。加拿大外交部随即指示加拿大
驻北京大使馆与中国官方联系。中国外交部随后向加拿大驻北京大使馆证
实，齐普卡女士正被警方拘押。 

　　乔 . 齐普卡说，中国官方只证实母亲正被拘押，明天中午 12 点将会
有一个听审。他希望母亲到时候能够获释，返回加拿大。乔 . 齐普卡本人
去年 11 月曾经在天安门广场目睹了三十多名西方法轮功成员举行抗议示
威的情景，并悄悄把当时的情景拍成了录像带，带到海外。加拿大的法轮
功成员星期三发表声明，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齐普卡女士，并要求加拿
大政府谴责中国官方对法轮功的镇压。

　　去年1月23号，5名被中国官方称为法轮功痴迷者的人来到北京天安门
广场引火自焚，造成两死三伤。中国官方人民日报星期三发表了题为《祸
起邪教》的评论员文章，文章说，面对邪教侵袭，要保持高度警惕，只有
彻底铲除邪教，才能换来社会的安宁。中央电视台也于当天播放了自焚事
件的三位幸存者之一王进东现身说法、批判法轮功害人的录象。 

　　旅美中国学者、对法轮功问题有研究的顾为群也就一年前的天安门自
焚事件发表了看法。在分析法轮功在中国兴起的背景时，顾为群说，寻求
精神寄托是人类天性，比如宗教。由于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中国的崩溃
以及保健体系的不健全，法轮功这样半精神、半宗教、半养身的团体自然
就满足了人们的某些精神需求。但中共又是一个专制政体，对这样的组织
怀有担心和恐惧，就要进行取缔。因此顾为群认为，中共对法轮功采取的
政策不当，是造成天安门自焚事件的主要原因。

　　中国大陆持续发生被虐致死案

　　与此同时，中国大陆各地持续有因信仰法轮功被酷虐致死恐怖事件发
生，据法轮大法信息中心报道，河北省下花园市46岁男子古海成因不放弃
对法轮功信仰而被非法关押，牢中受酷刑。古成海被放出时已成残废，左
腿打断，脚部被沥青烫伤，脸上全部被烧伤，背上、腿上伤痕累累，奄奄
一息。大陆公安为逃避责任放他回家，不久死亡。

　　另有新被披露的酷虐案件：黑龙江省52岁的闫修忠，2001年10月29日
被折磨致死。去年3月他被从家中抓走，后被送进绥化劳教所。刚进劳教所
时，身体检查的结果显示他的身体“非常好”。2001年10月20日他绝食抗
议非法劳教。九天之后死亡。劳教所官员声称闫修忠是死于“不明疾病”
。 

　　近期被暴光酷虐致死案件，还包括29岁的新疆居民柴勇和54岁的潍坊
女学员郑方英，都是死于严重的内伤。另据证实，因拒绝报出姓名地址而
在死亡后被公安随意以无名尸处理的案例每周都在发生。

Bible Smuggling: Religious persecution in China.
http://www.nationalreview.com/comment/comment-noonanprint01230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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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媒体评论中国低调处理专机窃听器事件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星期二就江泽民座机发现窃听器一事发表的评论，
引起西方媒体的注意，认为中国政府低调处理这个问题是出于外交需要，
照顾美中关系大局。

　　昨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孙玉玺首次对已经流传好几天的关于江泽民座
机发现窃听器的报导做出回应。孙玉玺表示，他已经听到了相关报导，目
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不出此事对其它事情有何影响。他还说，中国
是个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没有必要对中国进行窃听。

　　《纽约时报》的文章说，孙玉玺的评论是中国官方首次对这个有关报
导做出回应。许多人认为，窃听器事件可能会演变成美中两国关系中的一
场外交危机，但中国政府低调处理，反映出中国方面对维护美中关系的承
诺是坚定的。文章还指出，到目前为止，中国公众还没有公开表达出一个
愤怒的声音。中国官员似乎在努力控制消息，以免给中美领导人造成难堪
。美国总统布什计划下个月访问中国。两国都在积极为这次访问做准备。

　　中国公开抗议可能得不偿失

　　《纽约时报》的报导说，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和美国建立良好关系
成了中国领导层的头等大事。中国领导人如果就此事公开表示抗议，或者
公开承认，对他们会得不偿失。

　　《华盛顿时报》驻北京记者的报导也指出，现在看来，中国和美国政
府至少在认识上都一致，感到有必要淡化这个问题，采取了三不政策，就
是不否认；不证实；不评论。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星期天表示，中国官员在
星期天和他会谈的时候，没有提出窃听器的问题。

　　《华尔街日报》的文章也提到，美国驻北京大使雷德也证实，中国官
员没有向使馆任何官员提出过这个问题。美国有关的飞机制造厂商都表示
，对窃听器事件的情况不了解。《南华早报》引用负责给江泽民座机提供
安全设备的美国迪霍华德飞机维修公司副一位副总裁的话说，我们感到非
常吃惊，我们根本不会这样做来破坏我们公司的信誉。我们给许多国家元
首的飞机提供过服务，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这样的事情。

　　窃听器有可能是中国人自己装的

　　《南华早报》的文章认为，如果说这些窃听器是美国情报机构所为似
乎很难成立。文章引用美国一名前情报专家的话说，这事很蹊巧。美国中
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委员会、联邦调查局是对中国情报很感兴趣，但这些
窃听器的安装手法太拙劣，不象是他们所为。他们应该知道，这样的飞机
是要经过中国方面严密检查的，不可能安装27个窃听器，那样太容易被发
现了。

　　《南华早报》和《华盛顿时报》的文章都引述专家的话说，这个事件
有可能是中国内部的人干的，有可能是江泽民的对手干的。《华盛顿时报
》说，今年秋季中共16大即将举行，中央最高领导层要进行人事变动，江
泽民的竞争对手有可能通过安装窃听器对江泽民进行监视。《南华早报》
援引情报界人士的话说，在飞机装配过程中中国空军派人监视，那些窃听
器有可能是空军人士做的小动作。

　　《华盛顿邮报》的文章说，目前已经有20名中国空军军官和航空器材
进出口公司的高级人士，因涉嫌渎职和接受贿赂受到拘留。有消息来源透
露，中国军方负责跟波音公司和德尔塔公司进行采购谈判的一位级别最高
的空军刘姓上校已经因此案受到软禁。这名军官曾经多次前往美国西雅图
波音公司总部洽谈六架波音737飞机的业务。

　　《华盛顿邮报》的文章说，江泽民座机的装修费用在国内的报价是3千
万美元，但承包装修工程的几家美国公司拿到的数目还不到一千万美元。
中国当局正在对有关官员进行调查。

　　中国为何低调处理江泽民专机窃听器事件？

　　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的专机上发现窃听器的事件曝光后，美中两国都
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态度。到底是谁安装的窃听器，是谁向西方媒体泄漏的
消息，美中两国为什么要低调处理?请看其中之微妙：

　　可能是美国情报机构的手笔

　　在为江泽民准备的专机上发现窃听器的消息是上周末曝光的。报道说
，中国情报人员在这架波音767飞机上，至少发现了二十七个窃听装置。这
些装置设计精密，体积微小，由卫星控制，安装在洗手间和床头等地方。
这些窃听器到底会是谁安装的？谁能从中得到好处？谁又掌握这种卫星控
制的精密窃听技术呢？卡托研究所的国防和外交政策问题负责人卡蓬特说
，很可能是美国情报机构的手笔。

　　卡蓬特：“我认为，很可能是美国情报机构的行动。因为任何第三方
，都很难在一架由美国制造，随后飞往中国的飞机上安装如此精密的电子
窃听装置。因此，可能性最大的解释是，这是美国中央情报局或国防部情
报部门干的。”

　　中国内部所为可能性很小

　　与此同时，也有人提出，安装窃听器，不排除是中国自己人干的，是
国内派系斗争的产物，特别是中共不久要召开十六大，面临领导班子换届
的问题。不过，长期观察中国高层政治的独立撰稿人高新说，这种可能性
基本上等于零。

　　高新：“中共内部的权力斗争，从来不会剧烈到这种程度，这是第一
；第二呢，即使权力斗争非常剧烈，中共内部自己的人士能不能够调动这
么高精尖的科学技术，而且可以是向卫星发射，然后再由卫星转向地面的
这样一种高科技的间谍窃听设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可以说根本没有，还
不是几乎没有。”

　　窃听江泽民弊大于利

　　在江泽民的专机上安装窃听装置，而且是二十几个窃听装置，无疑是
很难逃过安全检查的。路透社报道说，美国情报方面的专家因此怀疑，安
装窃听器不是美国情报部门所为。报道引述一位原情报官员的话说，“在
首脑专机上安插二十多个窃听器，从情报作业角度看并不寻常，因为窃听
装置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

　　卡托研究所的卡蓬特也说，如果窃听装置没有被发现，确实窃听到了
江泽民和江泽民高级幕僚的谈话内容，当然是巨大的情报收获。但是考虑
到被发现的可能性，这种做法过于鲁莽。

　　卡蓬特说：“不管是谁干的，他们都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被发现
的可能性太大了。一旦被发现，很难说是否会导致美中关系的一次重大外
交事件。基于潜在的情报收获，我可以理解在江泽民专机上安装窃听器的
诱惑，但是如果权衡利弊的话，这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中国手中多了一枚筹码

　　这次安装窃听装置的事件，不仅没有立刻发展成又一次美中危机，而
且中国政府似乎有意低调淡化处理这件事。据报道，中国九月份就发现了
窃听器，但一直控制消息，直到上周末这件事才见诸报端，而且是通过海
外媒体。这和去年撞机事件的处理方式形成了鲜明对照。前美国驻华大使
李洁明认为，这应该是中国领导政策者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

　　李洁明说：“如果确有此事的话，应该是中国核心决策集团发现了这
件事，并认为这是一次拙劣的窃听行动，被发现了，中国可以用来做筹玛
，但不值得炒作成一起公开事件，因为布什总统访华，双方有很多更重要
的问题要谈。”

　　中国政府吸取了教训

　　独立撰稿人高新认为，中国政府之所以淡化这起事件，首先是希望先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其次是不想再次引发剧烈的反美情绪。高新
说，中国政府去年撞机事件后，在国内的宣传导致了反美民族情绪的高涨
，使政府本身感到被动。中国政府这次吸取了教训。

　　高新：“这一次的间谍窃听事件，如果再一次象上次撞机事件那样，
它自己在分寸上没有把握好，再次燃起中国老百姓的反美情绪，那么很可
能导致布什访华期间会有中国政府不愿意看到的抗议行动，压都压不住的
抗议行动，所以仅仅从短期行为角度，中国政府呢，假设这些都是真的，
中国政府也不愿意过度张扬，特别是对内张扬。”

　　是谁走漏了风声？

　　美国总统布什还有一个月就要访问中国了。对于窃听器的事件，中国
政府几个月以来一直采取封锁消息的政策。在布什访华前夕，是谁把这个
消息捅给外国媒体的呢？其用意又是什么呢？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政治系教
授王建伟认为，从各种迹象看，似乎不是中央的授意。他认为，中国把这
件事压了好几个月，在布什访华前捅出来，外交部发言人孙玉玺又出面淡
化，说不会影响美中关系，看上去似乎不合逻辑。

　　王建伟：“我觉得是中国情报部门下面有些人嘴快，觉得这个事情应
该给美国人一点颜色，所以就讲了。不一定是中央授权，有一个计划，把
这个事情在布什访华前捅出来，给布什难看，给中美首脑会谈主动权。”

　　中国导演的一次国际公关行动

　　不过，美国卡托研究所的卡蓬特认为，也不排除这是中国导演的一次
国际公关努力。他说：“这也可能是中国一次很高明的公关努力，北京向
外界透露这件事，披露美国的间谍活动，然后又采取一种很负责的、很克
制的、很低调的态度，来赢得国际社会的外交支持，同时把美国置于很尴
尬的处境，也许因此要从外交上向中国做出一些让步，做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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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专机装窃听器，须美总统批准

　　中共元首专机发现窃听装置事件，专家指出，如果确是美国人所为，
其程序是由中央情报局提出，国务院同意，然后由总统批准执行，研判克
林顿政府时就已开始拟案。

　　台湾中国时报报导，连续假期结束后，美国联邦政府在廿二日恢复上
班。有关窃听装置事件是热门话题，不过各单位都延续假期间的官方反应
，一概不予评论，并表示此事不会影响布什总统二月的大陆之行。 

　　这件事的个中原委，目前扑朔迷离，不论华府或北京，官方都不愿表
示意见，美国国务卿鲍威尔说的「从未听中方提起」是标准答案。不过私
底下，华府出现两种说法，第一种认为，这种装置的精密度很高，又是卫
星操控，因此就技术层面言，应该是美国的作品。第二种说法则指出，中
共在飞机里一口气发现了廿七个窃听装置，如果真是美国人动手，那美国
的情报手法实在有些拙劣，因为「有必要装这么多吗？」 

　　华府智库（传统基金会）资深研究员谭慎格表示，这件事显示美国仍
然极为重视中共情报，而既然重视，则使用各种手法以获取情报，事属必
然。这位曾在国务院情报单位任职的中国问题专家说，根据他的了解，这
种情搜作业（intelligence finding）有其一定程序，先由中央情报局提
出，经过国务院签注意见，最后由总统批准，才能据以执行。他认为兹事
体大，全部过程可能长达一年，所以在克林顿政府时代即已展开。 

　　依照这种程序，可能并未在国家安全会议讨论，所以美国国防部长伦
斯斐说的「我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实情。专家表示，仔细对比鲍威尔和伦
斯斐的说法，可发现其中大有文章，因为伦斯斐表示「不知情」，鲍威尔
则是表示「中方没提起」。 

　　综合专家看法，这件事如果是美国人做的，则中共的安全人员显有失
职之处，中共方面当然不好声张。如果是中国人自己装的，那问题更严重
，中共更不愿张扬。眼前两国最重要的任务是做好布什到访的准备工作，
避免节外生枝，所以一般认为，不论北京或华府，都在努力淡化此事。尤
其是北京，「使外界尽快遗忘这件事」几乎是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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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讨论：民意、狗意、主人意
送交者: 筋斗云 于 January 23, 2002 01:01:59:

　　中国的民主与自由状态差，本是事实。承认问题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中国进入现代化时间短，落后一点是自然的。落后不可怕，三十年河东
，追上去就行了。

　　可是小左们对此总是耿耿于怀。在共产党领导人的“中国人权比西方
好”这样他自己都不相信、让人笑掉大牙之后的说词后，小将们又自我满
足地推出新的理论来了。

　　最常招就是大家虚无。基本过程都是这样：找到一件西方的不公，以
为他有不公，我有不公，大家就平等一样了，全不看两种体制为了解决不
公所做的努力。或者：挖掘一下西方行动的利益驱动，我也是利益驱动，
以为如此双方就都大哥不说二哥了，这也全不看双方同样为了利益，手段
却是不同的。这些招法、套路根本上说都是一样的，他自己的道德与行为
标准没有了，于是就宣称世界没有行为道德标准了。

　　最近两天，这些人已经不满足虚无西方的标准了，开始虚无起来国人
中偶然出现的民主抗争了。在这些人嘴巴下面，七六年清明与八九年的六
四居然与九一一后丑恶的吼叫一样起来了。

　　他们把大声喊出来的声音都叫做民意了。把七六年与八九年人民的声
音与近年来那种培养起来的民族主义等同起来，他们不仅要抹杀外界的良
心，也想抹杀我们自己的良心。

　　七六年清明节悼念周恩来总理，八九年四月怀念胡耀邦而发起的民主
运动，是中国少有的两次民意的体现。因为这两次，在整个运动之前之中
，政府都没有支持与鼓动过参与的人民，反而两次都是警察与军队的镇压
。两次与政府的对立态度本身就说明了这些参与者的独立精神，七六年清
明算是平反了，而我相信，六四在将来也会平反的。

　　因为中国是一个人民并不喜爱反抗的国家，这样两次的运动说明了政
府已经过了民众能够接受的执政底线，政府要维持其长久合法性，将会最
终接受这些底线的。

　　近来来民族主义风气下的那些声音是大众的民意吗？他们哪一次不是
在政府鼓励与培养下发出来的，他们有哪一次是与政府的喉舌对抗的。中
央一句Quiet，声音就全没了，那不是民众的声音，是犬吠而已，那声音不
过是狗的叫声，那些话语真正的表达者还是那主人。那些叫声不过是被训
练之后的条件反射，全是听主人的口令的。

　　我们的人民难道只有两次表达民意的机会吗？当然不是，我们只是确
认这两次是人民自己的声音而已。如果一个社会的人民要明确表达民意，
必须要冒掉头的风险，这样的社会成本太高了。一个要以民意为基础的民
主国家，当然不可能这样来征求民意，来治理国家。所以现代所有的民主
国家都是将自由作为民主社会的基础的，这就是因为在自由的情形下，大
多人的声音才可能是民意，要表达这种民意，并不需要掉头的代价。自由
就是摆脱了那套在脖子上面的枷锁，我们才能明白那叫声是自然的、自己
的，而不是主人的口令。平等是现代民主社会的另外一个基础，当你废除
了一个人被另外一人奴役的可能，他发声时是为了自己的可能性就远超过
了主人口令下的应和了，因为他没有必要去听另外一人的口令了。

　　自由、平等、民主，这才是中国未来的希望。 

　　有关“民意”的一点想法
　　送交者: 化鹏 于 January 24, 2002 03:43:34:

　　“民意”这个词是一个舶来品，就象“民主”和“人权”一样。既然
是一个外来的词汇，把它用到俺中国时，就要多加注意。就象“人权”这
个词，本来是包括许多民主社会体制下的人的基本权利，可是一到了中国
就只剩下了“生存权”了。如果俺没有理解得太离谱的话，“民意”本来
是“老百姓自由发表的意愿”的意思，到了东土就把这个“自由”二字给
拿掉了。这样就造成了对这个词的曲解。

　　譬如，现在中国有“反美的民意”，但是这些“民意”有多少是老百
姓个人真实的想法？更重要的是，那些沉默者中当中又有多少“拥美者”
的声音不能自由的发表？

　　虽然，中国自古以来没有这个“民意”的说法，但是有说“民情”的
。据现代汉语小词典上的解释，“民情”有两层意思。一个是老百姓的生
活状况和风俗，另一层是老百姓的心愿和想法。现在大夥儿所说的“民意
”，看来就和这“民情”的第二层意思很相近。

　　总之，俺觉得争论在于，一方在说“民情”，一方在说“民意”。

　　民意还是有的啦，附四点说明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January 24, 2002 08:04:15

　　哪怕是俺们或者他们你们咱们认为是“有问题”“被误导”和“错误
”的民意，也是民意。如果大多数人拥护文化大革命，不管是怎么教育和
煽动成的，那也是民意？但是：

　　1，俺认为，在东土现行制度下，很难对“民意”有精确衡量，当局也
不允许。难道同志们不容易？

　　2，至于“民意”受影响，古今中外，皆同此理，既有外界发生的事情
对民心的刺激，也有各种思想理论和宣传的影响。民意有形，但是又可塑
。俺提到民意可塑性，居然会遭到保皇派同志的攻击？ 

　　3，东土的问题是，对民意的最大影响，是官府。别的国家，可能有多
把扇子，但是东土有那么一柄压倒一切的大扇子。民意之火，和这大扇子
密不可分。提出这大扇子的扇法有问题，也遭到抨击。

　　4，另外，真正的民意，而不是可被官府操纵的民意，应该是信息渠道
畅通和思想表达自由环境下的民意。举个例子，你再有才学，但是你只是
从巴林顿大学拿个博士，那也不能叫真正的博士，哪怕你真的有才学。这
个博士要加“引号”。真正把民意抬高到独立地位，必须先设下民意独立
的环境。

　　否则，俺们只是说各种民情，包括一些有代表性和相当普及的思潮。
哇，怎么学起你的术语来了？

　　东土媒体给您自由表达看法的机会吗？米国人的解释和答案，能在东
土自由扩散吗？

　　既然大家都没自由表达机会，也没有畅通交流渠道，是不是要看看问
题的关键出在哪里？是俺们汗肩不尊重民意？是洋人无视东土民意？好像
第一障碍，不在于此吧？

　　因此，俺楼下一直在强调，俺们不得不面对官家的声音以及影响，这
是东土可怜的国情。

　　关于“民意”，其实客观而言，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不是所谓支持民
主的就是民意，不支持就是强奸民意，大家可能都在打民意招牌擅自为民
请命。

　　坦克进京城时，百万人京城逛街，这里面难道不是官府媒体导向变化
和上面有人放话的结果？四五那时，反击翻案风的人，也是很踊跃的。凭
什么说“支持改革”的就是民意？“支持当局”的，就是假民意？

　　俺不是搅混水，而是说“民意”问题的复杂性。民意是多元的、多动
的，也不代表真理。即使是信息渠道畅通，思想言论自由的体制下，民意
也不代表真理，更何况在思想钳制的体制下。另外，东土没有真正意义上
的民选，也禁止盖洛普这样的权威专业机构进行独立的和涉及政治问题的
民意调查，要谈民意，当然要加“引号”。

　　这是个很严肃也很复杂的问题，已经和俺们楼下的讨论没有直接关
系了，可以由政治学者和公共传媒学者来钻牛角尖。

　　因此，俺宁可使用“思潮”、“具有代表性的思想和言论”、“相当
普遍的想法”、“流派”等等说法来谈问题。用不着大家都去拉民意做虎
皮。

　　而俺楼下主要指出的是：当局的民族主义宣传和反米宣传，影响了民
心，如今因有可能引火烧身，于是又采取熄火措施，但是，这会有很多的
尴尬和隐患。

　　至于民意，第一，在某些体制和国家，它像个面团；第二，它是多元
和多动的，是可以影响的，这其中媒体起着关键作用，这在哪个国家都一
样，但是由于东土媒体和官府是一体，所以，东土的民意导向，官府起着
举足轻重的作用。

　　中国政府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是不在乎民意的。

　　如果民意和政策相左，先用宣传去转变改造民意。改不动的，就压下
不让这种“不良”的民意发表出来，新闻检查制度能有效地做到这一点。
对于上天安门广场的，要化点功夫，主要靠我们的公安干警便衣一周7天一
天24小时地值班。大规模上访的，地方政府会负责阻止。

　　现在最麻烦的是互联网。所以要出台新的规则，实行网商负责制。现
在这一难题已基本解决，基本上能满足当前的政治需要。

　　但在一些其它的鸡毛蒜皮小事上，政府是遵从民意的。

　　比如说股市。股票跌得太惨了，股民的民意就会得到照顾和重视。还
有假A联赛，球迷的心声都能在报纸上得到广泛的反应。

　　民意当然是有的。而且许多民意也得到了表达和尊重。套用老猪的话
说“这是东土的进步”。需要肯定。

　　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中国政府的立场是绝对坚定的。

　　如何操纵民意，兼谈共产党的“伟大”和国民党的“反动”。
　　送交者: 化鹏 于 January 24, 2002 09:59:38

　　俺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在KMT执政时期，民意总是走在政府的
前面，民意在呼吁先进的思想文化，而政府却在固执己见地坚持落后的东
西。相比之下，政府显得是“反动”的一方。

　　而在WGZ执政时期中的绝大部份时间，政府却成了“先进”的一方，而
老百姓却是守旧和落后的另一方。相比之下，政府显得很“伟大”。

　　俺发现这个区别在于国共政府操纵民意的方法不同。

　　在国统时期，政府也干预新闻媒体，也勒令报纸杂志关门，也关押表
达不同意见的知识分子。其力度和共产党现政府不相上下。

　　大家都知道，新闻媒体中的信息可以分为事实和观点两种。前者是对
发生的客观事实作报道，而后者是写作者对某事实或某观点的个人看法。

　　KMT政府对新闻媒体只是限于对不同观点的打压。如果有人发表反对国
民党的文章，反对蒋介石的文章，那他可能就要倒霉了。另一方面，新闻
媒体对事实的报道还是一般不受干预的。但是，一个观点，无论是对事实
还是对某观点的看法，其最终的依据还是事实。所以，KMT虽然打压的厉害
，人们不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观点，但至少人们从报道的事实里依然可以
形成自己的观点。

　　而WGZ比KMT的高明之处在于控制新闻中对客观事实的报道。对客观事
实的歪曲和裁剪，也就控制了民众了解事实真相的来源，这样民众的观点
也就自然而然地和WGZ得观点八九不离十了。

　　有人说，今天就让东土的人民一人一票自由地选举总统，获选的肯定
还是WGZ。俺相信这话。 

　　事实也打压吧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January 24, 2002 10:07:56

　　记得伟光正大讲，国共抗战中火兵，新四军被截杀，就不允许伟光正
报纸报道这起事件，同时国民党报纸却从官方角度来“发表”新闻。

　　国民党也打压。

　　只不过它的控制能力有限，它本身的成份，也复杂得多，其中包括地
方势力、有自由思想的分子，另外，国民党还包括传统势力，对家族传统
有敬意，官虽居民之上，但是也有不管的地方，权力触角有限，等等，不
想伟光正，在战斗和“整风”中成长，得势后，把手伸到人的卧房和大脑
里，这种控制，就实在太厉害了，而且它有这种能力，这是国民党望尘莫
及的。

　　国民党也曾羡慕过法西斯，认为东土需要团结和奋进，需要一个领袖
一种思想，不过党内成份忒杂，各方力量繁多，没有实现法西斯理想。 

　　意识形态上有不同
　　送交者: 化鹏 于 January 24, 2002 10:21:31

　　你说的例子也是有的。

　　伟光正的意识形态，也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有一个包罗万象的哲学
思想，任何事实在那里都需要重新解释，以区别于旧的解释，才能成为伟
光正眼里的事实，才能变成他们对社会和世界解释的因果关系中的一个证
据。

　　而国民党缺乏一个对整个世界有答案的哲学思想，所以他们对新闻中
事实的打压，也只会限于那些在当时看来对自己明显不利的事实。 

　　喻权域：美国对"人权"的定义过于狭隘
　　中国官方主办的"中国人权"网站新亮相

　　"中国人权研究会"是中国官方主办的一家学术团体，该组织星期二正
式启动由其主办的中英文两版的"中国人权"网站。这个网站，是目前中国
最大的人权网站。网站的设计非常专业，有中英文两个版本，网页内容也
相当丰富。这家网站的中文名叫"中国人权"，这同美国纽约的人权组织"中
国人权"的网站同名，不过，两个网站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前者称赞中国人
权形势一片大好，而后者却对中国的人权状况有很多尖锐批评。

　　"中国人权研究会"主办的这个网站，有"人权动态"，"人权现状"和"人
权理论"等专栏，在网站的"人权专题"栏目中，有专门批判法轮功的专题，
题目为"邪教践踏人权"，法轮功在美国的发言人徐侃钢对该网站内容的可
信度提出质疑。

　　"中国人权研究会"主办的这家网站所涉及的内容相当广泛，有些内容
恐怕在外国一些人权组织的网站上无法找到。例如，网站"人权播报"栏目
的最新内容包括山西省干部被处分，食品行业承诺安全等社会新闻，另外
也有不少同美国有关的消息。最近美国"安然公司"破产丑闻无疑暴露出钱
权交易的问题，但人们一般不会将该事件同人权问题挂钩，但人权研究会
的网站设立专题，登载了大量有关此案的分析和报道。

　　"中国人权研究会"喻权域认为，西方，特别是美国，对"人权"的定义
过于狭隘，中美在人权问题上产生的分歧，根源在于美方不了解中国国情
，对人权的定义作片面解释。在过去，中国政府在反驳海外人权批评时，
总是把人权简化为中国人的“生存权”，被海外民运讥讽为“畜生权”，
因为毕竟畜生也要吃饭生存吧。现在，喻权域又把美国"安然公司"破产丑
闻硬说成是人权的范畴，这是中共对外宣传的最新动态。

　　中国人权网始建于1998年8月，去年12月增加了英文版。该网站自称是"
立足于中国人权介绍，向海外传播中国声音的权威站点。" 该网站因其赤
裸裸地造谣撒谎，受到海外著名黑客团体“死牛崇拜”的攻击，数度断线
。

～～～～～～～～～～～～～～～～～～～～～～～～～～～～～～～～
中国媒体具备大国格局吗？
送交者: 886 于 January 22, 2002 17:37:06:

　　中国媒体和出版物近年常出现两个字：大国。综合国力越来越强的中
国，对自己的“大国”地位也越来越有自信。“大国战略”、“大国外交
”等等词语，不仅经常刊登在报章，还上了许多专著的封面，排列在书店 
的书架上。成功申办奥运，成功入世，耗费巨资以令人目眩的璀璨烟花迎
接亚太经济合作组织的各个元首到上海开会，都让全世界对中国刮目相看
。不过，不是所有的中国官方智囊都沉醉于“大国”这个词语。

　　对重大事件中国媒体“没有声音”

　　一位要求匿名的军方学者说，中国至少有一点还不算大国：媒体和舆
论仍缺大国格局。引发他说这个话的是美国在阿富汗的反恐战争。“九一
一事件发生后，上级下令，一概不准公开评论。”他婉拒记者采访时这么
说。他没有掩饰自己的遗憾。他说，中国人在恐怖主义问题和阿富汗战争
这种重大事件上几乎没有声音，中国媒体对新世纪初改变国际战略格局的
大事的报道、分析、评论，一片苍白。他担心，舆论单一，结果是“大家
都不动脑筋，只听命令”。

　　北京一位研究国际问题的学者也曾私下批评说，大陆智囊对台湾总统
选举和立委选举的选前预测都跟结果不符，其中一个主要的原因便是分析
者越来越倾向于“说领导想听、领导爱听的话”，预测也就失准了。似乎
有越来越多专家学者觉得他们需要中国自己的“大国媒体”来为中国“发
声”。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的李希光教授就是为此着急的人。“中
国没有声音！”李希光说。记者出身的李希光对美国和西方媒体垄断阿富
汗新闻大感着急。“阿富汗是中国的‘后院’啊！那里在打仗，在发生着
影响全世界的大事，而中国的媒体竟然没有第一手的报道，没有充分的分
析评论！”

　　国家领导机关制止记者阿富汗采访

　　《光明日报》一位资深编辑透露，其实，中国各大媒体有很多记者请
缨，要赴阿富汗前线采访，是被上级领导机关制止了。“做记者的谁不想
去发生大事情的地方采访？何况是战地记者，很容易就一夜成名。”该编
辑说。不过，他承认，中国在南斯拉夫科索沃战争中吃了暗亏，被炸了大
使馆，还牺牲了三个记者，受了一次“教训”，因此，对阿富汗，就慎重
多了。对阿富汗战事，中国媒体显得很“安静”，这位编辑认为是无可奈
何。他说，在科索沃战争中，中国媒体显得欠缺成熟，一面倒向南斯拉夫
，结果吃了暗亏。现在，阿富汗更敏感了，如果新闻报道“聚焦”，按中
国官方的做法，就需有“导向”，问题是，要导向哪里呢？是倾向美国？
还是倾向塔利班？还是倾向北方联盟？或者倾向穆斯林社会？

　　中国政府不愿意被老百姓认为是“跟着美国屁股走”，也不能违背世
界舆论和国家利益跟美国唱反调；既要避免得罪国内广大的穆斯林，也不
愿看到塔利班这个训练新疆分裂势力的政权扩大势力。他说：“所以，只
好拉开距离，抱持淡漠。”

　　知识分子不认同“故意淡漠的策略”

　　新闻单位有苦衷，但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显然不会认同这种“故意淡
漠的策略”。李希光说，美国大军对刚刚成立来“打击恐怖主义、打击分
裂主义和打击极端主义”的上海合作组织造成什么冲击？美国势力会不会
长期进驻中亚？这些问题中国媒体都应该探讨。专家学者焦急地呼唤着中
国的“大国媒体”，市场压力同样悄悄地在迫使中国的媒体主管机关努力
打造“大国媒体”。

　　为迎接中国入世所要面对的挑战，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主导的“中
国广播影视集团”去年12月6日在北京成立，目的是组建中国的传媒“联合
舰队”，打造传媒“航空母舰”。

　　“形似”大国媒体未必满足大众期盼

　　有人讽刺说，把一千条舢板绑在一起组不成一艘航空母舰，但是，中
国人民大学舆论研究所所长喻国明不这么看。他说，集团一旦搭建了，最
终就要按规则来制约、淘汰不适任的人和事，向着按照产业规则运作的现
代传媒集团方向发展。

　　但是，大国的学者和老百姓期望值也是“大国”的。“形似”大国媒
体，并不一定满足期望。李希光说：“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节目在广东
落地，我们的中央第九台也可以在美国落地，但是，问题是，谁来看我们
的节目？”

　　亚洲周刊：中共喉舌要变声图存

　　中共政治局常委胡锦涛日前讲话，要求官方媒体讲真话、报实情，改
革文风。官方媒体要在资讯开放时代再成为「信源」。

　　中国大陆最能体现官本位特点的，是北京中央电视台黄金时段的「新
闻联播」。每天晚上七点钟，这个节目按照官位的大小，顺序排列播出北
京中央领导人有关的活动。这个节目是中国大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但不
少老百姓却对节目内容不以为然，到时候就转换频道，或等□它快点结束
。 

　　「新闻联播」节目的现象或许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最近北京领
导人一些有关讲话却透露出一点积极的信息。一月十一日举行的中共全国
宣传部长会议上，政治局常委胡锦涛，也对官方媒体的「八股习气」婉转
地提出了批评。 

　　胡锦涛在会议的基调讲话中指出，中共的各级「宣传」媒体必须「切
实改进文风」，「写文章，搞报道要言之有物、生动鲜活、言简意赅」。
他还要求中共的宣传官员「要善于捕捉信息，进一步增强宣传报道的敏锐
性和时效性」。胡表示，媒体「要坚持讲真话、报实情」；当局要把今年
作为「转变作风年」、「调查研究年」。 

　　据悉，胡锦涛还对中共媒体在电视节目和报章有关报道中，经常出现
冗长内容，和列出一长串有关官员名单的做法提出批评。胡的讲话，在北
京的新闻界获得了共鸣。北京一位知情人士告诉亚洲周刊，胡锦涛的讲话
其实并不是他一个人的意见，而是经过中共政治局常委讨论之后的共识，
因此，其间带出新闻改革的正面信息不言而喻。而且，它透露了北京当局
对于媒体的控制和做法，将有一个新思路。 

　　北京的新思维，前些时候总理朱熔基到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考察工作时
已经透露。朱熔基说，把新闻出版总署升格为正部级单位，是深化政府机
构改革，转变政府职能的重要步骤，新闻出版管理部门必须从思想观念、
管理职能、任务重点和工作作风等方面有一个大的转变。其后，朱熔基到
新华社考察时，既「肯定」，更要求要「忠实记录历史，不懈传播真理，
积极宣传党的政策，如实反映人民愿望」。这是朱熔基就任总理以来，第
二次就媒体的作用发表讲话。他曾在一九九八年到北京中央电视台，送给
「焦点访谈」节目四句话：「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鉴，改革尖兵
」。 

　　首次提及新闻价值 

　　对于朱熔基和胡锦涛有关讲话，据称中国大陆一些省市当局已经「闻
」到了这些讲话背后的改革新信息。就在胡锦涛讲话的同一天，北京电视
台播出了中共北京市委办公厅发出的《关于改进会议宣传，简化领导同志
活动报道的意见》，要求北京市属新闻机构，在报道有关会议时，「除主
持会议和作报告的市领导外，一般不刊播出席会议的领导名单」，「要减
少程序性报道，突出其有价值的内容」。 

　　北京市的这份《意见》还首次提到了「新闻价值」的字眼，规定「不
应以领导出席的规格」决定或要求媒体是否报道，而应根据会议或活动的
「新闻价值」。当然，对于市党政主要领导参加的重要会议和重要活动，
该项《意见》要求「一般情况下要及时报道，但要尽可能选择好报道角度
」，但「市属各部门领导的活动，除具有较强的新闻价值外一般不作报道
」。 

　　不让西方设置议程 

　　北京市的这份《意见》虽然只是针对该市，其实也反映了中共当局宣
传工作的危机意识。北京清华大学国际传播研究中心主任李希光认为，中
共几十年不变的「新闻风格」，已经使公众不再把它控制的媒体作为日常
和重大新闻的「信源」。而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新闻渠道越来越开放
，新闻出口越来越多，以中共党报为代表的主流媒体又不按新闻规律办事
，最终将导致西方媒体为中国「设置议程」。 (王健民、萧欣欣 ) 

～～～～～～～～～～～～～～～～～～～～～～～～～～～～～～～～
中共当局抨击戏说国是禁学「港台腔」

　　【明报专讯】中共十六大前夕，当局加强对传媒的控制。中国广播电
影电视总局最近发出通报，要求制止电视娱乐性综艺节目中胡编滥造、低
级庸俗等不良倾向，批评部分主持人学说不伦不类的「港台腔」，并要求
严格审查节目，邀请境外嘉宾须按外事管理规定报批。目前内地一些综艺
节目经常邀请港台明星任嘉宾或主持，以提高收视率。通报一出，必然会
影响到那些北上「掘金」的艺人。 

　　中共中央宣传部长丁关根日前已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要求，今年媒体
要「为党的十六大营造良好氛围」。这份通报列举的综艺节目主要问题如
下： 

　　●把当前政治经济大事以及突发性事件串联起来，用极不严肃的态度
胡乱调侃，把下岗等热点问题拿来「戏说」，把历史事件生拉硬套到现实
生活中进行「游戏」，胡编乱演，甚至借古讽今，产生极坏的社会影响。 

　　大洒盐花百万奖金招徕 

　　●语言低俗、表演媚俗、动作无聊、创意荒唐。把污损、丑化人的形
象作为取悦观众的笑料。 

　　●热中谈论女性身体，一些节目用菜谱形容女性的容貌，一些主持人
将女性的特点作为挖苦的话题。聚焦於性话题，藉此取悦观众。一些嘉宾
、主持人相互调侃常带上「性」色彩，把难以启齿的粗俗肉麻语言，堂而
皇之地搬上荧幕。 

　　●竞相抬高竞猜游戏的奖金额，有的奖项高的达到百万元，助长了一
些人不正常的投机心理。 

　　●主持人在主持节目时，学说一些不伦不类的「港台腔」。 

　　通报要求，各级广电管理部门要坚决「守好中共的文化思想阵地」，
加强对娱乐综艺节目的管理，严把节目的审查关。同时，要「坚持团结稳
定鼓劲、正面宣传为主的方针，唱响主旋律」，「坚决反对推崇腐朽文艺
思潮的倾向」。 

　　要求严格把关追究责任 

　　另外，凡涉及邀请境外嘉宾的，必须按外事管理规定报批；凡涉及有
民众参与的直播节目，必须按直播节目管理规定报批。节目主持人必须进
行资格认定，持证上岗。 

　　通知明确要求各级部门要加强收看评议和监督检查，各级官员要从严
把好人员关、选题关、策划关和终审关，出现问题要按责任权限层层追究
责任。总局还将根据收听收看发现的问题，对有悖於以上要求的节目，作
出通报、停播、撤销等惩处措施。 

～～～～～～～～～～～～～～～～～～～～～～～～～～～～～～～～
纽约时报指中国大陆具敌意民族意识

(中央社记者曾志远纽约二十二日专电)中国大陆日渐凸显的具有敌意的民
族主义潮流引起西方媒体注意。纽约时报认为，美国总统布什下个月访问
北京时，应试图让江泽民政权了解，中国大陆除了推展现代化经济和高速
网路外，更应该改善其宣传机制，如此才更有助於国际社会的和谐。文章
表示，在中国大陆政府推行爱国教育及宣传下，大陆具敌意的民族主义日
益严重。江泽民在一九九○年代以民族主义做为一统意识型态的工具，而
这种做法几近是对教育制度的滥用。 

　　中国大陆的教育和生活方式事实上已有显著的改善，现在上海一些公
立学校甚至比纽约的公立学校还要好。 

　　但是中国大陆的历史教育重点仍放在「国耻」的爱国教育上，这使得
许多中国大陆人把南斯拉夫中共大使馆被炸案、美国侦察机降落海南岛案
，甚至把贸易协商，都视为另一次的「国耻」。 

　　中国大陆政府一再指称美国是故意轰炸中共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故意
让侦察机坠毁，以煽动民众的反美情绪。 

　　同时一些所谓的自由新闻媒体，一些表面上为私人拥有的小型报纸，
也让人受创颇深。它们是绝对的极端爱国主义者，为了促销报纸，不惜对
美国或西方社会大加抨击。 

　　文章认为，中共当局一再以这种错误方式陈述过往的事件，令人无法
忍受。 

　　中共尤其必须停止灌输类似「日本鬼子」这种仇恨的字眼。文章表示
，大陆的学校、电影、电视中经常出现这种用词，这种敌意具有相当危险
性。 

　　最近著名的大陆女星赵薇，在杂志上一张穿著二次大战时日本军旗服
装的照片，在中国大陆就引起轩然大波，且为社会所不齿。结果，既遭到
人身攻击，中国农历春节的电视特别节目也不再考虑邀请她，时尚杂志编
辑亦不再找赵薇。 

　　这种意识型态在中国大陆愈来愈公开，舆论界也不例外；具有敌意的
民族主义很有可能让中共政府更形封闭，也可能与美国在台湾问题上，或
是中共与日本之间的钓鱼台列岛问题上导致冲突。 

　　因此在布什下个月访问北京时，文章认为布什应试著让江泽民了解，
中国大陆除了推展经济和高速网路等现代化措施外，也应该改善宣传机制
，才有助於国际社会的和谐。 

The New China Syndrome
By NICHOLAS D. KRISTOF
http://www.nytimes.com/2002/01/22/opinion/22KRIS.html

～～～～～～～～～～～～～～～～～～～～～～～～～～～～～～～～
江泽民向美国抱怨：“反恐不应有双重标准嘛”

　　(中央社台北二十三日电)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今天会见来访的埃及总
统穆巴拉克时声称，中共反对将恐怖主义与特定民族、宗教相联系，也反
对在反恐问题上有双重标准。  

　　中国拼命要求引渡在阿富汗被俘的中国籍“东突”组织战俘 

　　北京消息：中国要求引渡在阿富汗被俘的中国籍“东突”组织战俘。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孙玉玺星期二说，阿富汗战事的战俘有中国籍维吾
尔族人，他们实际是“东突”恐怖分子，与国际恐怖势力有密切联系，应
交给中国依法处理。(按：中共故意炒作此议题，其实美国从来不答理。)

～～～～～～～～～～～～～～～～～～～～～～～～～～～～～～～～
与《中国二等公民》的作者商槎民主的理念
    ──以＜生命逻辑＞的眼光看世界

    黑眼睛

    ＜大参考＞20020118文章“《中国二等公民》：人民大会堂里的歧视
”摘自白沙洲《中国二等公民--当代中国农民考察报告》，作者为中国农
民遭受的不平等和歧视鸣不平是好事，但从人大代表中的农民的比例来讨
论民主问题，我认为大有可商槎之处。
    中国的农民历来逆来顺受，虽然受尽剥削、压制、摧残，却也无声无
息，只求活命，不求权利，就象一头牛一样生活着，比如在59年－62年所
谓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明明是因粮食外调过多导致大批人饿死，农民
也没有反抗中共那种不人道的做法（可能已没有力气反抗，或者被中共的
大道理灌晕了），近来，上访被严打，有冤无处申，农民们大多也就认了
，时有反抗，被镇压了，也作罢了，在共官或其关系奸商经营的“炸弹”
煤矿里做牛，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可以说，只求做牛生存，不为做人抗争
，是共党统治下的中国农民的特征。
    由此看来，在人民大会堂坐着的所谓代表，哪个不是这样的农民？！
他们既不是民众选来，无法代表谁，也不为农民的命运抗争，只为活着小
命和一点自己的私欲，任由操纵者操纵着举手的动作！！
    难道，在大会堂里摆上足够数量和比例的这样的所谓代表，民主就实
现了吗？！农民们就觉得公平、平等了吗？！

    人权是民主的前提，没有为自己作主的权利，就谈不上为别人作主，
就谈不上代表谁。没有人权的社会绝对不可能有民主，不管数量或者比例
上如何安排！偏偏，不谈人权，不谈自由言论和选举，只谈谈比例或数量
，是中共常用的“民主秀”演技。
    真正的农民的代表，并不一定就是个农民，只要他为农民请命，他就
是农民的代表，我相信中国农民也会认他为代表。
    我觉得，《中国二等公民》一文的作者还没有完全看清中共的伪民主
、伪代表。          （2002.1.23于中国大陆）

～～～～～～～～～～～～～～～～～～～～～～～～～～～～～～～～
专访刘宾雁：王若水是思想解放的先锋人物

　　曾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的王若水9日在波士顿因肺癌去世。记者访
问了流亡美国的前《人民日报》著名记者刘宾雁先生。

　　刘宾雁说，本来他已经安排好在今年2月去波士顿看望王若水，不久前
还给王若水夫人打电话，夫人说，他的病情忽好忽坏，多年来一直这样，
而且听口气似乎问题不大，没想到现在已经天人两隔。

　　刘宾雁回忆说，据说王若水说几句话就很疲劳，不能长谈。但一位朋
友告诉他，王若水很寂寞，希望有人给他打电话，于是12月中旬他们通了
最长的一次电话，谈话半个多小时。刘宾雁说：“你能听出来，他是含著
笑与我谈话。”1月3日左右他们还最后通了一次话。

　　刘宾雁说，他与王若水于1979年-1987年在《人民日报》共事。王若水
50年代从北大哲学系毕业后进入《人民日报》，曾写过一篇文章：桌子的
哲学，被毛泽东看中，随后就是接见，走红，所以1957年反右时他没有出
事。

　　王若水，一九二六年出生，湖南人。一九四六年考入北京大学哲学系
。一九五○年到人民日报工作，任理论组编辑。五十年代参加过对胡适、
梁漱溟的批判。后与杨献珍派在「思维与存在同一性」问题上展开了长期
的论争。一九六三年发表《桌子的哲学》，受到毛泽东的称赞。「文革」
期间，因上书毛泽东，批评张春桥、姚文元，受到迫害。一九七七年被提
拔为《人民日报》副总编辑。一九七八年至一九八二年任第五届全国人民
代表大会代表及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在七十年代末开始的思想
解放运动中，写了一系列文章，鼓吹自由和民主。八十年代初，由于主张
人道主义和提出社会主义社会的异化问题，在「清除精神污染」运动中受
到官方的批判，并被解除职务。在一九八七年的「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运动中，有三十九年党龄的王若水被党组织除名。一九八八年退休。一九
八九年和一九九三年，王先后两次应哈佛大学的邀请，赴美做访问学者。
著作有《在哲学战线上》（一九八○），《为人道主义辩护》（一九八六
），《智慧的痛苦》（一九八九）。 

　　不过，刘宾雁说：“到了文革就不行了，除了四人帮，什么人都不行
了。”70年代初林彪倒台后，王若水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结果第二次被
打倒，靠边站。文革结束后，79年初中央开了一个理论务虚会，在会上王
若水坚定地提出反对毛泽东思想，从此，他成为左派人物的眼中钉，同时
也成为中国思想解放的先锋人物。

　　刘宾雁透露，当时，《人民日报》社长是胡绩伟，王若水是负责理论
、文艺方面的副总编辑，由于党内以胡耀邦为首的开明派支持，《人民日
报》在80年代初一直是国内“发出独立声音的唯一一家媒体”。

　　比如在1981年，保守派在全国媒体上广泛批判白桦的文章，但《人民
日报》一直不予登载，而且还发表了一首诗：假如鲁迅还活著，这首诗被
对方指责为“反诗”，最后《人民日报》还做了检讨。

　　不过，刘宾雁指出：“一个极端不合理的现象是，从1981年开始，王
若水文章就不能在全国发表，一直到昨天他去世还是如此。不过，偶而也
可以钻个空子，1982年他在文汇报发表《为人道主义辩护》一文。他始终
认为马克思主义解放全人类，其中包含人道主义。但从此，王若水发表文
章就更困难了。”

　　1983年中央发动清理精神污染运动，王震在党校的两次讲话中提到“
清除”“清理”阶级队伍，并在全国媒体转载，理论界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王若水在左派眼里成为第一号敌人。

　　80年代初中央举办理论研讨会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时，王若水发表
关于人的异化等文章，系统阐明了马克思主义异化、人的非人化理论，随
后遭到左派的攻击。

　　刘宾雁说：“我清清楚楚记得1983年那一天，胡乔木、邓立群满面春
风地来到《人民日报》大礼堂，召集全体员工开会，他们宣布，胡绩伟辞
职，王若水撤职。胡绩伟是帅吗，王若水是他手下得力的大将吗。当时我
是记者，他们没整我，王若水的副总编辑职务没了，但还是编辑，工资，
级别不变。”

　　刘宾雁透露，1987年邓小平点名开除方励之、王若望和他本人的党籍
，指责这三名党员犯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错误。当时他听说邓小平开
始点名开除两人--方励之和王若水，或许因为人老口音重，或者记忆中出
了错，把王若水说成王若望。老邓一开口，自然是金口玉言，手下人也不
好更正，况且王若望也是当局的眼中钉，于是就将错就错了。

　　刘宾雁说：“当时我听说这个消息时将信将疑，上月去参加王若望追
悼会时，又有人提出王若望还是王若水的问题，我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况
，的确，当时王若水的影响力比王若望大，王若望的影响力主要在上海，
而王若水是在北京，在《人民日报》，他的影响力更大。”

　　刘宾雁说：“很可能是老邓讲错了。老邓的本意，十之八九是开除王
若水。”

　　“王若水不简单，这么多年，一个人不投降，不放弃自己的信念是很
不容易的。”刘宾雁说，而且，王若水从来不计较个人名利，他就埋头进
入自己的学术研究中。

　　刘宾雁表示，王若水曾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前妻是电影演员，文革
后离婚，但对方继续纠缠，并不时给上级打小报告，开始说他反毛泽东，
后来就说他反邓小平，并指使女儿搜查他抽屉里的信件。1986年他才与现
在的夫人冯媛结婚。

　　刘宾雁说，王若水90年代中期曾访问美国，他们当时在哈佛大学的一
次小型讨论会上畅谈，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回国后王若水查出癌症
，经过化疗，病情得到控制，这两年又发现癌细胞扩散，两个肺叶被切除
。这次到美国时王若水双腿发肿，但到了波士顿，精神还不错，还出席友
人安排的讲演会。

　　刘宾雁说，王若水有一男一女，均为前妻所生，前几日他可能有预感
，给孩子们通了电话。近日他的子女可能来美国，据美国友人透露，美国
国务院已经向驻中国领事馆打招呼，所以赴美签证没问题。

　　刘宾雁最后说，流亡美国的老人中，戈扬，司马璐为长，其后是金尧
如、苏绍智、刘宾雁。不到一个月，长他七岁的王若望、小他两岁的王若
水相继而去。刘宾雁说：“如果再给他两年时间，他能写出五本书。上帝
太不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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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义：“天安门母亲”获诺贝尔和平奖当之无愧 

　　我愿意荣幸而谦卑地推荐“天安门母亲”获得本届诺贝尔和平奖。在
中国共产极权罪恶史上，“天安门母亲”破天荒第一次收集并公布了死难
者名单。

　　我曾经做过类似的工作，收集整理局部地区文革虐杀者名单。我知道
其中之艰辛与凶险，因此对她们满怀敬意。

　　一切的血迹，都在造作的曼舞轻歌中湮灭了，竟可至如今的年轻人以
几十年十几年前的罪恶为天外奇谈！

　　杀害富裕农民数百万，没有名单；

　　内战结束后即时处决政治反对派数百万，没有名单；

　　以言论罪判处知识分子流刑苦役数十万，没有名单；

　　强制征粮饿死农民数千万，没有名单；

　　文革浩劫中致死致残打击迫害者难以计数，仍然没有名单。

　　一切的血迹都淡化为一串又一串冷漠的数字。而那数百万数千万号码
中的任何一个，原来都是活生生的有亲人有梦想的人。当我们这些幸存者
也和杀戮者一样以数字来指称那些血腥，就被卷入同谋罪──以历史的批
判偷换人性的批判──那一个又一个有体温有笑容的具体生动的生命被冷
漠的数字再一次杀死。这时候，母亲们站起来了。她们不允许自己的儿女
化为一个冷酷的数字。

　　不仅仅如此。一切的血迹，必得冷凝多年之后才被允许提及。这时，
目击者与同代人已相继故去，曾火焰般燃烧的义愤唯剩灰烬。是我们的怯
懦和麻木，使凶手们有太多的时间来酝酿下一次再下一次杀戮，甚至无须
擦乾手上淋漓的鲜血。他们几乎全体逃脱了正义的惩罚，寿终正寝，极备
哀荣。扪心自问，有多少中国人敢说自己不是共谋犯呢？罪行不受惩罚，
正义不得伸张，全民族只有走向集体堕落。这时候，母亲们站起来了。她
们不允许自己的儿女变成历史学家研究的一个尘封的事件。

　　这是一群英雄的母亲。她们从那个无声的国度发出的爱的祈祷，正在
软化我们见过太多杀戮的铁石心肠，引领我们走向和平，走向人性的拯救
。

　　我建议我希望，有一天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和其他染血的各处，用红砖
铺砌一条“红线”。让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永志那些年轻人的鲜血。在
他们倒下的地点，在路旁，树立一些哪怕很小很小的石碑，刻上他们的名
字。以表达我们被“天安门母亲”所唤醒的生命之爱，和我们曾经怯懦冷
漠的忏悔之心。

　　我以一个作家或一个普通人类的身份来发出这一呼吁。我没有提名资
格可以直接诉诸诺贝尔和平奖评选委员会，但我相信能够和他们个人对个
人，良心对良心。面对这样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集权统治，以这样的爱和这
样的艰苦卓绝，“天安门母亲”当之无愧。如此的悲惨，如此的英勇不屈
、坚忍不拔，如此感人的对和平的企盼，当今之世哪里还有呢？──美洲
有吗？没有。欧洲有吗？没有。澳洲、非洲、亚洲有吗？也没有。

　　仅仅是发出这一呼吁，我已经感到无比的荣幸。我能够想象，当和平
奖评委们终于做出决定之后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愉悦。这不仅仅是授予中
国，更是授予苦难中的爱，那种对抗著强权的所有母亲的爱。如是，这个
奖也等于授予了我们每个人：在艰难时世中，我们终于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  01/20/2002于美国华盛顿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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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人是怎样被中共消灭的——“三反五反”纪实

　　高天民

　　每年春节都会听到“恭喜发财”的老调，在距今半个世纪之前，那时
上海还未易帜，过旧历年时这句老话就如同顺口溜，碰到亲朋不约而同脱
口而出。中共建政后什么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土改时的贫下中农，气势
何等逼人；地主富农则性命难保，幸能存活者终身劳苦，还累及子女，所
以在穷富颠倒许多情形下，当时还有谁敢说“恭喜发财”呢？　　

　　我生不逢辰，如果共产党早来二十年，我也可以当上共青团团员，但
四九年时我已当上了老板，虽比地富好些，还被封上“工商界人士”的头
衔，似可苟安一时；可是我的感觉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个世界好像是毛泽东“创造”的，什么事都要重新开始，语言、文
词也得从头学起。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大喇叭里传来的恶狠狠的女高音
，高叫要“清一清，算一算”伴随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等尖
锐的歌声，马路上人头拥挤，大家在等着看前一夜的突袭狠抓反革命抓的
是谁。

　　“来了来了……”大客车上满载着反绑的人，一辆一辆地开过去，整
整一夜，天也不知抓了多少人？这大概是前一夜逮到的最后一批了。我想
这就是所谓的“清一清”罢；至于“算一算”，也不知找谁算？怎么个算
法？当时我的政治智商等于零，我想我只是一个小本经营的小商人，从来
不过问政治，也不敢犯法，只求在共产党的新政权下当个顺民，安安份份
做自己的买卖。之前抗日胜利，我从重庆到上海，听到没有离开的同业们
说，他们在日本人统治下照样可以做生意；所以我想共产党是中国同胞，
一定比日本人好得多，我只要不反对他们，这“算一算”总不会算到我头
上来吧。

　　国民政府退至台湾，在大陆留下很多物资。美国各牌汽车多需要修理
，我们做的刚巧是汽车材料生意，开始同三野（第三野战军）交易。此时
我们心里总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赚他们的钱，老老实实只求过太平日子。
共产党警告干部说上海是个大染缸，要当心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腐蚀。现
在我们正和他们接触，万一哪位干部出了什么毛病，罪就在我身上了，因
之我们也特别提高警觉接待这些客户，绝不请客送礼。到他们办事处去连
系工作时，看到干部们生活非常简朴。虽然住在国民党高官留下的高级公
寓，使用的家俱竟是长板凳和像课桌一样的三屉写字台。他们赤脚困地板
，怎不令人肃然起敬？由于他们缴获的美国汽车都要修理，我们的生意也
做得火红，这光景持续到一九五二年“三反五反”运动为止。

　　三反是针对共产党的干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也可说是
五反的前奏。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干部在外采购，有否接受资本家的接待
、送礼，或者拿过回扣，这笔账往后在五反时是要和资本家算的。每个单
位都搞得轰轰烈烈，这就难为了奉派在外的干部们了，因为他们就是三反
的主要对象。在群众激烈的斗争中，怎么也说不清，声称没有受贿就是抵
赖，今天不交代还有明天等着；白天不交代还有黑夜要熬。这样子搞，没
有的也只好说有；有了还不够，还要加码，否则休想过关。这种硬逼出来
的口供，就被当作日后五反时对商家老板清算行贿罪的铁证。

　　三反的浪潮将过，五反正待开场。此时和我店里交易过的单位，已迫
不及待派干部从各地来上海，拿出他们从三反中掌握的“铁证”，陆续上
门找我们算账。我们店里的三个老板都成了他们的靶子，每天一早，店里
的电话响不断，都是“快叫店负责人来我处交代问题”的，我们三个人只
好分头准时赶去受审。

　　我们交代行贿多少钱，还得与他们掌握的材料相符才行，这可难了，
只好硬着头皮听斗吧。这段时间店里还会有电话来找，职工回话说∶“老
板都出去交代问题了。”但对方不饶，一定要问清楚所去单位的电话号码
，然后去电连系，所以我们去了一个单位，罪还没有受够，不停地有电话
来叫……。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从早到夜，马不停蹄地奔走于过去的各客
户之间。试问我们的口供，怎么可能和对方核实？对方是私设公堂的法官
，我们是拒不交代的囚犯啊！那日子真令人精神崩溃。

　　我们就这样在私设公堂中受审多日，每天一早就到店等候电话前去受
罪，有一天我们等到上午十时多，一通电话也没来，心想今天怎么会如此
太平？突然一帮子人出现在店里，为首者自称是五反工作队队长，今天是
到店中检查。他讲过了例行的五反政策之后，接下来就要我们三个老板去
交代问题，于是我们就被押走了。

　　工作队来人很多，也不知究竟有多少。我们随后走到淮海路某食店二
楼，这是一家三开间门面的店铺，他们把我们三人隔离，各踞一间，阳台
的落地门都用粗铅丝绑紧，每房有四位干部同住，日夜监视，上卫生间时
也跟着，以防我们自杀。

　　这种青天霹雳般的折磨，谁能吃得消？甚至有些人在三反这股大浪即
将临头，但又绝对不愿暴露个人隐私下，感到不如一死了之。从这运动开
始，不知已死了多少人？我自顾不暇，根本没心思去打听，但我亲眼目睹
的，就有与我店联号的汽车材料行的两位老板。我的店也有该行的投资，
他们深夜留在店里，以山奈（氰化钾）溶在茶杯中相互碰杯自杀，二人当
时立即致命，看来极其痛苦，濒死时的挣扎，连紧扣在脚上的皮鞋也踢落
到墙角。

　　当时刚好有两具棺木由棺木店雇人抬到殡仪馆，抬手累了，在半途放
下休息，竟巧合地歇在他们自杀的店门前。自杀者中的一位，在死前一日
还到我家来过，我听他讲话很消极，还劝过他∶“我们只有逆来顺受，至
多把我们的财产全部交出，看来还不致会杀头……”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对他竟难起作用，想不到隔天就服毒而去了。

　　五反是专门对付工商界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窃国家资财、
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我们在被关之前，也曾讨论过该如何
应付？当年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当然走坦白之路，对
五反自问∶第一、我们对来店的干部，一贯战战兢兢，连一枝烟也不敢敬
他们，怎敢向他们行贿？第二、我店经销都有发票可查，平时税务局管得
极严，从未有偷税漏税的前科，我们的账目非常清楚，可向税务局专管同
志去了解。第三、怎样算盗窃国家资财？我的店从未盗卖过国家一草一木
，如果说有赚钱没亏本就是盗窃的话，我们把盈利全部捐出来好了；第四
、反偷工减料，我的店从未制造或修理东西，只是贩卖而已，也从没以次
级品充好货给买主；第五、至于经济情报，我的店根本搭不上界。这些是
我们真实的想法，五反工作队怎么搞，我们就照这样去坦白，还能如何？

　　第二天一早，队长到我房间，先问我∶“你是常州人吗？”又说∶“
我们常州有句俗话，“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知道吗？”我说∶“知道知
道。”然后他又不嫌烦地交代了五反的政策。最后总结说∶“你的店五毒
俱全，彻底坦白还可以从宽处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讲得义正辞
严，威仪吓人。但我想到旧社会黑道掳人勒赎，苦主为了保全性命，只好
火速筹款赎人，听到绑票案的人都会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想不到这
句话竟会用到我身上来了。

　　什么五反？只不过是向工商户伸手要钱，否则叫我们好看罢了！我心
里已作好准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不了把我所有的都给他们，所以
我日夜思考过关。几天来工作队看我交代比较具体，就开始对付我。

　　我的店倒有一件真正违法的事情。我们经营的货物，都是从国外来的
，进货款都要外汇。广州地下钱庄专门与进口商套外汇，我们汇人民币给
他，就可以在香港拿外汇，然后办货内运，这原是习惯做法，因当年共产
党亟需美国的汽车材料，现在车修得差不多了，又反过来算这笔外汇账。
可是广州那家钱庄的所有客户往来账本又已全部落在工作队手里，他们用
这一点威胁我说∶“就凭你私套外汇的罪，立即可以判你死刑。今天搞五
反，是给你一个从宽处理的大好机会。老实对你说，我们已具体掌握你的
材料，你不坦白也可判刑。”

　　此时我只好说∶“一定坦白。”他们说什么，我全认，行贿、偷税、
漏税都按他们掌握的材料办；至于盗窃国家资料，我正在和他们讨价还价
，我说至多不过二、三万元，话还没说完，就马上遭到斥责。我想再加些
吧，如果总数在十万元之内，还可以勉强应付，若要再加码，那就不堪设
想了。

　　我陆续往上加，但坚持不超出十万元。队长冒火了，指责说∶“说了
半天还是鸡毛蒜皮，差得太远太远……”队长所以如此说，自是按五反对
我店的要求而来，同时也听了店中职工的检举揭发。当时老板既无解雇职
工之权，职工对老板的态度也大大的改变。但工会指示什么，他们就去做
什么，比过去对老板还巴结。这次他们奉命对老板检举揭发，各人都有一
套本账。谁对老板财产检举得少，谁在五反运动中立功就最高，所以尽管
胡说乱道。因此我所坚持的十万元之内，与他们所说的数字比较起来竟是
鸡毛蒜皮。既然如此，我们总归是完了！共产党就是这样来搜刮工商界吗
？我越想越不对头，坚持了几天，谩骂、威吓、疲劳、审问，终于使我垮
了下来，反正是完蛋，完就完罢！

　　我被逼得无路可走，这时说老实话，根本已行不通；出于过关免死心
切，只好鼓足勇气，自动加码十万，不行就再加二十万，这样加上去直到
一百六十万，队长才认可了，却要我说明这一百六十万的来龙去脉，我只
好再来一个弥天撒谎，胡编乱凑，好不容易才写出来了。其实这一百六十
万的天文数字，早已超过了我店里那些年的营业总额，更超过了实有资产
；即使把三个老板的私产都加进去，也还差得远，根本不用辩论就可以看
出这数字的虚假。

　　工作队通知我隔天就可以回家，翌日上午，我们三人获释，另外二人
还不知道怎突然会被释放？我说∶“这笔大生意，队长和你们都谈不成，
逼到我头上来了。我们谁也受不了这样无限期地关在这里日夜批斗，只有
求释放才是唯一的生路，我再三思考，只好胡说以迎合他们的要求，所以
大家可以活着回去。”但他们一听一百六十万的数目时，惊叫说∶“这怎
么了得！”我说∶“眼前我们过关保命要紧，也只好作茧自缚，总比关在
这儿挨斗、等死强些。”于是三人匆匆分手，但其中一位被关了三周之后
，已被斗得七颠八倒，连回家的路也认不得了，还是由我把他送回去的。

　　第二天队长率些干部找上店里开职工大会。开会前队长首先宣告我可
以坐下来，另两位站着被斗。原来因为我算是坦白过的，故而有此区别对
待。此会主要宣布本店老板已经“彻底坦白”，由原定的第一档“完全违
法户”，降为第三档“半守半违法户”，作为从宽处理。（如果是第一档
，就要送法院去坐牢）此后队长和我谈话，就换了一副面孔，以同志般的
态度，要我留在工作队参加五反，主要是在下一波的五反中去现身说法，
戴罪立功，因之我才稍稍了解工作队的情况。

　　工作队人员是由机关部队的干部凑成，副队长是当地公安局派来的。
五反开始是先搞典型户，来我店共有五十位干部，由队长带头，搞好我店
之后，这五十位干部都当上了队长。我参加了上海市十六万工商户的全面
五反，分别在几处开大会说明五反政策，并上台现身说法。主要是讲“五
反的坦白从宽，已在我店落实；即使罪行再大，只要坦白交代，就可以和
我一样从宽处理……”一时间我这个谎话连天的人，竟成为面临五反难关
的工商户羡慕的对象，屡屡上了报。

　　在我店近邻有一家商行，专营进出口轴承，也是三个老板，他们被隔
离交代，最后只有其中一位写了坦白书，我看到那个人情绪特别低落，当
他们交代可以通过的那天，我趁监视他的人不在的片刻，进去对他说∶“
你们的问题已交代好，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在我离开他约二小时
以后，他趁看守他的值班干部一时松懈，竟由二楼窗上跳了下去，一命呜
呼。

　　其实当时政策上并没有逼工商界人士去死，一时还留着我们这些人“
生蛋”。可是很多人实在受不了凶残的斗争，所以在运动中宁可走上绝路
。当时报纸重点报导工商界的罪行，如梅林食品公司的罐头送到抗美援朝
前线去的都是腐坏的食品，这是奸商图利陷害志愿军的滔天大罪，言之凿
凿，闻者发指；但也有一些人抱有不同的想法。梅林罐头享誉国际，老板
怎会把坏食品装罐头去自毁长城？而且厂里有工会，工人监督生产，怎么
会出这伤害志愿军的怪事？大概前方需求多，生意做大了，五反中很有油
水可榨，所以先送他一项重罪，要他自动自觉把钱拿出来。

　　此时五反运动搞得热火朝天，身陷在五反中的老板们，所闻、所见、
所遭遇到的事，都令人胆战心惊。想想与其蒙莫须有的罪名而死，不如早
走一步，免得被斗得痛苦，所以跳楼、服毒、上吊成了常见之事，但报纸
对此只字不提，仍天天鼓吹资本家们五毒俱全、十恶不赦的罪行。

　　倒是小道新闻常传闻又有人自杀的消息，人们听了也习以为常，人死
多了好像也不算一回事，南京路上的冠生园，原是几十年的老店，上海市
民多在那里吃过饭。老板冼冠生在上海也小有名气，平日克勤克俭，孜孜
于自己手创的企业。抗日战争时期他曾放弃上海的生意，跟随政府内迁，
当年到过重庆、昆明的上海人，看到冠生园如遇故人。这位先生也是一位
爱国而有骨气的人，五反运动逼上门来，他竟从该店楼上跳下，毙命在南
京路上。该处是闹市，过往的人也多，这件小道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随
着时日的迁移，五反全胜收兵，从死亡边缘逃过一劫的资本家们，又回到
了自己的厂店。经过这次教训，我们发誓再也不做生意了。“再做就是孙
子王八蛋！”打算消极地对付未来的岁月。可是当时百废待举，还亟需进
口物资，尤其是美封锁禁运的东西（美国汽车材料当然在内）。此时五反
对我店的处理通知也来了，计行贿罚款…亿元、补税及罚款…亿元、盗窃
国家资财…亿元、总计是廿八亿元，（币制未改前的“亿”，即改革后的
“万”，廿八亿即廿八万）。并说明这是经过核实后的“宽大处理”。我
们吓呆了，这个天文数字压下来，教人怎么生活下去？想想我反正不干了
，债多不愁，听便罢！

　　单就上海市来说，五反退补也是当局的一笔巨额收入，必须慎重处理
，于是把其中大户拣出七十四户，我店也名列其中，由市政府在市府大礼
堂召开七十四户大会。我们接到奉召彷如惊弓之鸟，抱着战战兢兢的心情
去报到，由潘汉年副市长主讲。想不到对我们这批“待罪之身”态度非常
和蔼，讲完充满人情。他温文尔雅，不失书生本色，尤其表现出很体贴资
本家经过五反之后内心的创痛。我还记得他当场吟出“马后桃花马前雪，
那得令人不回首？”的诗句，对我们抚慰有加，鼓励大家重振精神去经营
事业，政府一定会多方照顾。

　　他尽量避免说五反退补的话，着实为大家打气。所以我们在日后一段
时期中，能买到出口商手中的外汇，用来购进急需的美国汽车材料。为了
缴付巨额的五反退补，我们不得不从消极，当上自己发誓的“孙子王八蛋
”。税务员每天来店坐索，有钱就拿走，这样持续了二年多之后，好不容
易把这笔巨债还清，而店已空空如也了。

　　五反前来我店购货的干部，至今从来也没见过，大概都因三反中有问
题被调离了原单位。但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前曾在我店一次买过
十万元货物的干部（一位年轻的解放军，是道地的北方人），来沪顺便来
我店看看，他说早已不搞采购了。我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他妈的！三反
时冤枉我拿了你店一万元回扣，我被斗得死去活来。被逼承认后才得过关
，不但自己当上了贪污犯，也连累你们犯了行贿罪……。”没错，在我们
五反行贿罚款当中，确有这一万元在内，但事已如此又有什么好说的！五
反运动已成了历史。今日看来，它只是毛泽东时代各种运动的初级阶段。
毛泽东带领中国大陆走社会主义道路廿七年，运动不断，死了几千万人，
搞得民穷财尽，下一代却都来个突变，让自己的子弟们先富起来。于是原
来的首长们摇身一变，当上了……公司的董事长、总监什么的，他们当官
几十年，从来不懂得商情，假公济私倒是天生内行。这样上行下效，各地
都又“恭喜发财”起来了。

　　革命革了半个世纪，又走回头路，新生的资本家都发了横财，有些人
愤慨叹息说∶“如果毛泽东还魂再搞五反，已远远跟不上时代啦！今日时
兴贪渎，捞财花样百出，至少要加倍来安个十反才行。”看倌以为对吗？

　　（转载自2000年8月3日联合报上下古今专栏，本刊有增删）

　　（图）在中共三反五反中遭遇逮捕和迫害的工商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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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指望中国中产阶级吗：既得利益何需变革？

　　一些中国政府官员显然相信，中产阶级很可能对中共政治构成威胁。
中共的权力很大的中共中央组织部在2001年5月进行的一项研究说，“随著
富裕的中层经济地位的提高，他们将会有更加强烈的政治参与的愿望。”
研究说，“这将不可避免地对中国的社会和政治生活产生深远影响。”经
济学人22日文章说，江泽民试图让私有企业主加入共产党的目的可能就是
为了确保这些中产阶级对共产党的忠心，从避免他们利用自己的经济力量
威胁共产党。 

　　但是，到目前为止，中国的中产阶级除了寻求政治上的安全外，没有
迹象表明他们有任何其他要求。中国的一项研究者认为，一些私有企业主
申请加入共产党或者参选人大代表，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获得社会地位和安
全保证，而不是为从共产党体制内改变现行体制。社科院的研究认为，中
国共产党政府没有给予这些中层人士足够的政治承认，也没有给予他们的
财产予以足够的法律保护。 

　　文章说，但是，中国的中产阶级自己，特别是他们作用一个整体，似
乎并没有急于要求这种保障。北京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的沈明明(音译)
说，在中国唯一有著集体政治意识的集体是那些历来受到共产党承认的阶
级，包括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在最近数年中，下岗工人和受到农村经
济萧条影响的农民经常举行抗议，抗议共产党的腐败和侵犯他们的权益。
在中国的这些年中，最受益的是中产阶级。他说，“在这个转变过程中，
这些中产阶级是直接受益的，所以，他们谁还想去试图改变政治现状。” 

　　中国的研究者常常提到亚洲其他国家地区例如南韩和台湾的经验。在
那里，在数十年的高速经济增长中，虽然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中产阶级，但
是，那里的威权政权都曾经好好地长时间维持下来。目前，中国官员更加
关心的是财富分配的严重不平均。 

　　文章说，但是，亚洲其他国家的经验却是：中产阶级的政治诉求最终
还是会到来。(按：台湾、南韩、新加坡等国都不是共产党的政权啊。) 

参见小布什对华错误看法：随着经济发展，政治自由化必然到来
http://usinfo.state.gov/regional/ea/uschina/homepage.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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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地区出现豪华官宅招致民怨

　　中通社报导，最近中国大陆一些贫困地区竞相兴筑豪华的政府办公大
楼，及为当地领导干部兴建豪华住宅，引起群众强烈不满。报导指出，在
中共国务院确定的重点扶持贫困县内蒙古自治区准噶尔旗，旗政府所在地
薛家湾镇中心，特别为旗领导干部兴建九栋豪华别墅式住宅。这些别墅的
住户中有旗委副书记、副旗长、旗政法委书记、旗纪检委书记、旗委常委
宣传部长、旗人大、旗政协的领导等共十八户人家。 

　　报导说，江西省乐安县县城里有几处集中连片的「豪宅」，显得格外
刺眼。这些「豪宅」里住的都是县乡级干部。乐安县在大陆属贫困县，全
县三十六万五千人口中，还有八万五千贫困人口没有解决温饱，另有一万
三千多人返贫。全县五十六个村不通公路，二十八个村没有电。 

　　此外，山西省沁水县端氏镇是个较为贫困的乡镇，但是镇里却采取挪
用教育经费和增加农民统筹款等不正当手段，建起了一座豪华的政府办公
大楼。这个大楼黄墙红瓦，飞檐斗角，显得十分气派，一共用了四年时间
，花了四百五十万元人民币兴建完成。从它的外表和内部设施看，人们很
难想像这个镇的地方财政收入每年只有一百七八十万，而且还有近三分之
二的人年收入在八百元左右，尤其是教育条件十分落後，有的村小学竟然
设在老师的家里，房子的四分之三是老师的起居室，有的甚至因交不起电
费而被迫解散。 

　　报导批评说，贫困地区频频出现豪宅不容忽视，恶化了干部与群众关
系，引起当地群众的不满，在干部和群众间形成鸿沟，同时很容易滋生腐
败，导致一些干部制造「豪华攀比」，大搞不正之风，竞相贪污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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