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1748期(2002.11.20)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香港外国记者俱乐部强烈反对制定"反颠覆法" 2. 美国《商业周刊》：银行坏帐逾五千亿美元，中国经济有灭顶之灾 3. 中国银行系统的改革早已刻不容缓 4. 世界日报：朱总退前在忙些什么 　　新班子融合江幕僚朱班底 5. 从潘岳折翼十六大谈政治家的素质 6. 中国老百姓怎么看十六大 (四) 7. 大大的透明度——也评中共权力转移 8. 权力交班，还是权力扩张？──16大和江泽民 9. 一党专政是中国稳定的最大威胁──中共十六大权力交班有名无实 10. 世界日报：胡锦涛承诺进行政治改革 11. 胡平：“与时俱进”，还是“与党中央俱进”？ 12. 中国：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 　　海外学者评中国新军事领导班子 13. 小布什在自己庄园对江泽民说：美反对台独 14. 中共试射新型巡弋导弹 15. 警惕国人敌我意识的日益淡薄──台湾《自由时报》评林正谊（林毅夫） 16. 美国之音：专家告诫警惕北朝鲜核危机 17. 美参院通过法案将庇护五百名伊拉克武器专家 18. 英百年来性罪行法例最大改革 19. 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 20. 刘军宁：联省自治——20世纪中国的联邦主义尝试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新华社今天发表长篇通讯，介绍中共十六大报告出笼过程。文章透露 ，十六大报告起草组虽然由胡锦涛担任组长，但「江泽民对报告起草倾注 了大量心血」，即使在出访美国途中也「作出了重要的指示」。文章还透 露，加强对江泽民执政十三年成就的论述，是根据江本人的指导进行的。 而「必将载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史册」的提法，则是吸纳了民主党 派(按：指那些花瓶党-智叟)的意见。在一年零二十天的起草过程中，江泽 民先後两次向起草组作重要讲话。「江泽民对报告起草倾注了大量心血， 每一稿他都认真审阅，提出重要修改意见。他常常就报告涉及的一些重大 问题，找有关方面负责人交换意见。」不过，「必将载入中华民族伟大复 兴的光辉史册」的提法，则是因应民主党派人士对十三年成就「应再突出 一点」的意见而作出的。 　　中国有八大民主党派，他们都不以执政为目标。中共否认这些民主党 派是「政治花瓶」，厚颜无耻地强调他们是参政党。 ～～～～～～～～～～～～～～～～～～～～～～～～～～～～～～～～ 香港外国记者俱乐部强烈反对制定"反颠覆法" 　　香港消息：香港外国记者俱乐部，星期三发表一封致香港保安局局长 叶刘淑仪的公开信，强烈反对香港特区政府制定"反颠覆法"的建议。 　　外国记者俱乐部在信中强调，"反颠覆法"将会损害"香港资讯自由流动 的现状，并且可能赶走许多外国新闻记者和新闻机构"。香港的外国记者俱 乐部，成员包括许多著名外国通讯社在内。 　　而总部位于法国巴黎的世界报纸协会，星期三也向香港特区行政长官 董建华和保安局局长叶刘淑仪投递信件，表达对有关基本法二十三条立法 问题的关注。 　　世界报纸协会在信中强调，有关国家安全的立法，会使香港市民，在 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方面付出沉重代价。世界报纸协会呼吁香港政府停止 这一立法程序。(RFA) ～～～～～～～～～～～～～～～～～～～～～～～～～～～～～～～～ 美国《商业周刊》：银行坏帐逾五千亿美元，中国经济有灭顶之灾 美国商业周刊报导指出，中国的银行坏帐高达五千亿美元以上，形势 之险峻仅有一九九八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勘与之相比。 据美国信用评等公司标准普尔估计，解决中国银行呆账问题约需耗费 五千一百八十亿美元，约为中国国内生产总产值(ＧＤＰ)的百分之四十三 。相形之下，美国政府十年前为解决储蓄和贷款银行的破产问题，仅耗费 约一千六百亿美元，占当时美国ＧＤＰ的百分之三。 报导说，中国银行业坏帐问题足使中国经济灭顶，因为在中国目前经 济以年百分之七的高速度增长的时候，尚不能解决坏账问题，如果中国经 济增长状况恶化的话，根本难以想像中国银行业的坏账烂摊子将会烂到何 种程度。另外，万一发生存款户挤兑，大陆的银行将难以提供贷款给任何 企业，拖垮中国近年引以为傲的经济成长；即使银行坏帐问题没有发生大 陆民众挤兑，再过四年，中国的金融体系将全面开放，届时虎视眈眈的西 方银行业者将在开放竞争的环境中拉走目前中国银行手中的信用优良客户 使得中国金融体质更形恶化。 报导评论说，尽管中国政府已经作出努力，试图解决问题，但效果不 彰。中共官员一再保证将严加控制对无竞争力的国有企业放款。且中国人 民银行也下令中国的国有银行需在二○○五年之前将呆账比例由目前约百 分之三十的比例削减到百分之十五。而中国的银行也募集三百三十亿美元 的公共资金以进行资产重整，另外四个国有资产管理公司从国有银行接收 了约一千六百亿美元的呆账，以进行债务重组。 分析人士说，这些国有资产管理公司所解决的呆账问题不到国有银行 全部呆账的百分之十五，而且大部份坏帐的打消方式疑点重重，通常是以 债权与股份交换的方式来进行，这对中国国有企业管理方式是没有没有任 何改变与助益的；而且，许多坏帐的打消也是虚晃一招。例如，二○○一 年十一月，华融资产管理公司宣布它将总价值达十三亿美元的坏账以一美 元换八美分的价格出卖给摩根士坦利，但是，一年後的今天，该交易仍然 没有成交。 更糟糕的是，中国经济增长已经有减缓现象。中国总理朱熔基警告说 ，房地产领域已经出现过热的情况，而房地产过热经常是泡沫经济的警告 性标志之一，而且常常是以经济衰退收场。德意志银行经济学家也警告说 ，任何试图冷却房地产市场的措施将可能引发更多的坏账。 报导警告说，如果中共仍持观望态度，中国将付出极高的代价。高盛 首席分析师胡祖六说，中国政府仍然有机会可以有系统地解决银行的坏账 问题。但是，胡锦涛和中共十六大的代表们好像根本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 。 ～～～～～～～～～～～～～～～～～～～～～～～～～～～～～～～～ 中国银行系统的改革早已刻不容缓 　　(美国之音记者杨明20日报导) 中国宣布将从12月1号开始向外国金融 机构开放广州、珠海、青岛、南京和武汉等五个城市的人民币业务，使目 前开放城市的总数达到九个。分析人士认为，陷入困境的中国国有银行， 若不乘中国经济大好时期，尽快处置现有的呆帐坏帐，一旦中国根据入世 承诺在2006年全面开放金融市场，中国国有银行的困境，将更是雪上加霜 。 　　*三个首当其冲的问题* 　　中共十六大伴随著新一代中国权贵的亮相落下了帷幕。然而观察人士 指出，在新一代中国领导人的政治光环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决定著中 国经济的未来走向。刚刚卸任的中共总书记江泽民最近曾问一位回国的海 外华人，中国经济首当其冲的三个问题是什么？这位人士的答覆是，一是 银行改革，二是银行改革，三还是银行改革。 　　很多中外学者和专家也普遍认为，中共新一代领导人目前面临的最大 的问题，就是四大国有银行承受的巨额坏帐，处于金融旋涡中心的国有银 行因承受著超负荷的不良贷款，正面临著灭顶之灾。而且潜在的金融危机 随时可能诱发银行大挤兑，导致中国银行系统出现大崩溃。退一步讲，即 使被坏帐压得几乎喘不上气的银行不出现崩溃，也可能因为银行资金不足 ，无法扶植经济效益好的企业而严重拖后和影响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和改 革进程。 　　国际著名信用评级机构标准普尔估计，中国国有银行的坏帐大约在5180 亿美元，占中国今年国内生产总值43%。相比之下，美国10多年前扶植储蓄 和信贷行业困境的纾困计划，总额只有1600亿美元，仅占当时美国GDP的3% 。只有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时，印度尼西亚的银行坏帐的程度跟中国 目前的情况大体接近。美国智囊机构布鲁金斯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拉迪在评 价中国国有银行大量坏帐的问题时指出，中国和金融危机之间缺少的只是 “一根导火线”。 　　*斩草须除根* 　　分析人士还指出，尽管中国政府表示要在2005年把坏帐从目前的水平 降低到15%，但是旨在降低银行坏帐的四大资产管理公司成立两年来，处理 的坏帐总共还不到15%，而且他们使用的债转股资产处置办法，对于改善企 业的管理模式和经营效率难以产生有效的作用。以昆明百货大楼集团公司 为例，该公司去年在经营亏损1780万美元，无法偿还1亿1300万美元贷款的 年利息600万美元的情况下，仍从中国银行得到一笔180万美元的新贷款。 　　安永国际会计公司亚洲债务问题专家杰克-罗德曼说，中国国有银行问 题就像杂草丛生一样，若放任其生长，将吞噬整个金融体系。他建议，除 草要除根，不能在杂草泛黄时，仅仅修剪整理一下了事。 　　分析人士还指出，倘若中国在经济发展保持在7%以上的时候都无法解 决银行的坏帐问题，一但中国经济发展开始放缓，将更无法治理和收拾国 有银行坏帐的烂摊子。随著外国金融机构逐渐进入中国市场， 中国国有银 行和金融系统定将面临更大的冲击和严峻的挑战，中国治理国有银行坏帐 问题的余地也将越来越窄。 ～～～～～～～～～～～～～～～～～～～～～～～～～～～～～～～～ 世界日报：朱总退前在忙些什么 　　中共十六大闭幕，人事大换班也暂告一个段落。中共领导人在十六大 中退下一大批，但只有专掌党职的人是完全退下，有国家、国务院、人大 、政协、军队职务的人，还不能说完全退下，大多数要等「阳春三月好还 乡」。而这段时间，是所谓交班阶段。 　在这个阶段中，朱熔基是比较忙的一位，他忙的不是安排自己後路，不 是安插手足，而是忙著出访，当总理时，外交大权被别人拿走了，如今临 退要过足瘾才走。 　十六大之前，朱熔基是最後一个出国访问的人，十六大之後，朱熔基又 是第一个出境访问的人。十六大前朱熔基到柬埔寨访问，与东协国家打交 道，为「十加一」自由贸易区最後铺平道路，访问结束了，他也没有著急 赶回北京参加中共十五届七中全会的会议，而是拐到广州，在那里休息一 天，才回到北京，出席七中全会闭幕式，算是应了一下景。这显示他对十 分关键的十五届七中全会，已不是那么热中。 　十六大上，朱熔基没有任何特殊的表现，只是跟各位政治局成员一样， 出席了一个代表团的会议，讲了一番不算特别的话。但会议一结束，他就 如约於19日赶到香港，出席世界会计师大会，这个层次并非特别高的会议 ，朱熔基抱那么高热情来出席，也应是寓情於景，只是想出来亮亮相而已 ，香港是个「境外」之地，也是亮相的好地方。 　很多人关心，朱熔基退下来会做什么，原来朱熔基曾有雄心壮志，要做 个能上能下的好干部，退下来要到清华大学去教书。但就任总理後的美国 之行，令他伤透了心，作了绝决之举，跟赵紫阳跑到天安门广场向学生告 别般，也跑到清华去，说了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之类的话。听清华那边的消 息，朱熔基起码到目前没有回心转意。 　朱熔基不去教书，又能做什么呢？他不大像是可以垂帘之人，但不知能 不能转变成一个纵情山水的人。他这10年来干的事不少，民众可能真的会 认为他「不是个贪官」。虽说朱熔基得罪的人也不少，但临别之前，还是 有人会念他的好，在北京的西山为他结庐，看来他大多数时间是在西山脚 下，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北京了。（云上风） 　　新班子融合江幕僚朱班底 　　香港经济日报今天报导，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和总理朱熔基倚重的财 经幕僚和班底，将继续在新一届政府中出任要职。 报导指出，朱熔基的财 经班底的大部分成员，大都顺利进入新一届中央委员行列，这表明大陆经 济体制改革在过去一段时间，成绩得到肯定，预料这批财经官员未来在新 政府中，仍将扮演重要角色。 　　据称，进入中委行列的朱熔基财经班底成员包括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 、国家经贸委主任李荣融、财政部部长项怀诚、证监会主席周小川、税务 总局局长金人庆、国家审计署署长李金华，以及国务院副秘书长马凯等。 　　此外，报导指出，江泽民倚重的财经幕僚在这次中央人事布局中也获 晋升。例如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副秘书长、国家计委主任曾培炎晋升政治局 委员，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华建敏进入中委行列。前者料将出任 主管宏观经济的副总理，後者则可能出任国务院秘书长（现任秘书长为王 忠诚）。 　　报导又指出，这次中共人事变动的另一重要特色是，大批地方官员进 入中共高层权力核心，例如九名政治局常委中，四人来自地方，分别是前 北京市委书记贾庆林、前上海市委书记黄菊、山东省委书记吴官正和广东 省委书记李长春；而二十四名政治局委员中，则有十人来自地方。 　　报导指出，地方官员大批进入中央核心领导层，北京政界解读为新的 中央领导集体，将更加侧重地方利益，更著重经济发展。因为大陆改革开 放以来，地方官员的政绩通常是以当地经济发展的成绩来衡量，因此地方 官多是熟悉经济工作的能手，地方官员大量进入中央机构工作，也为高层 领导集体，增加了财经团队色彩。 ～～～～～～～～～～～～～～～～～～～～～～～～～～～～～～～～ 从潘岳折翼十六大谈政治家的素质 　　东海一枭 　　潘岳以改革家和诗人之名享誉网络，甚至在一些自由知识分子那里有 “当代康梁”之称。随机看过一些他和关于他的文字，今年年初还收到他 寄赠的《潘岳诗文选》，书的扉页写着“愿为同道，共抒诗情。异弦江南 ，沉醉帝京。遥祝遥祝，同心同心”等语。内容也粗略翻过。 　　我感谢他的热情，也赞赏他的为人，对他的诗文和政治主张却不怎么 佩服，后者有些不伦不类，前者根本不入流嘛。这当然是把他与老枭自己 的诗文与政见相比。放在当今中层官员中，论才华，论见识，论能力、能 水平、论胆略、论品格，则毫无疑问是上乘的、一流的。我很赞同他的自 序中的一段话：“从政者少一点‘韬光养晦’，多动点感情，多说点真话 ，多修点情操，多想点诗文，至为必要”。如果把“多想点诗文”改为多 想点百姓就更好了。 　　由于折翼十六大，政坛失意，近日潘岳又成了网上的热门话题。或曰 “书生加才子的性格，注定了他政治上的难以成功。”，或曰“潘岳之所 以没戏，是因为他不懂得韬光养晦”，我就是章子怡在其妙文《从高官沉 浮谈政治家的素质》中，则干脆直斥其缺乏“政治家素质”、“政治水平 ”，文章指出：“他是个真诚的人，从他的政改方案和他的诗文中不难体 会到其对国家和民族的忧虑。然而，这些不能够作为他的政治水平的保证 。明哲保身或许为君子不齿，但自身难保的人决不会有任何政治成就”。 　　文章认为：“政治的唯理性的本质要求政治家必须抛弃任何非理性的 感情和个性，理性是政治家的唯一指导，利益是政治评判的唯一标准，二 者之外的任何东西；良知，感情，责任，正义等等等等必须为政治家所抛 弃”。 　　其实这种观点并非什么新鲜货色。战国末期各国权力斗争至为残酷激 烈，宫廷中充满尔虞我诈，长期浸淫于权力斗争中心的韩非，对此有着深 刻的认识，在他笔下，道德、伦理、信义、亲情、宽容、善良、崇高、美 好、人性尊严、社会公平等等内容和常识，都被排斥得干干净净，他认为 这些东西都是与政治水火不相容的。韩非学说最重要的三个概念：法术势 ，所谓“术”，就是君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密室之中又不外现的权术或曰 谋略，因而在《外储说右上》篇将“术”最后归结为“独断”。 　　几十年专制统治者的治术，可以说一直是外儒内法、暗儒暗法。韩非 的一套阴暗邪恶、既厚又黑的权术，被历代统治者修炼得炉火纯青、变本 加厉。到了二十世纪六、七年代，法家的法术势思想与马列的阶级斗争学 说结合在一起，更是造成了二十世纪最大的悲剧：文化大革命。 　　无独有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也出了个可与韩非子匹美的马基雅维 利。他强调：君主应当大权独揽，注重实力，精通军事。君主不应受任何 道德准则的束缚，只需考虑效果是否有利，不必考虑手段是否有害，既可 外示仁慈、内怀奸诈，亦可效法狐狸与狮子，诡诈残忍均可兼施。马基雅 维里有句名言："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他认为，政治家应该具 有说谎的能力，为了能够有效地进行欺骗，他们应该捞取正直诚实的好名 声。他举出许多政治上背信弃义与残忍狠毒的例子并把这些例子看作是政 治上机智敏锐的榜样。他所主张的政治权术思想被后人称为马基雅维利主 义。 　　列奥.斯特劳斯称他为"罪恶的导师"，莎士比亚称他为"凶残的马基雅 维里"，如今"马基雅维里主义"成为商业中不讲信用、不讲道德的卑劣经商 作风的代名词。古代希腊政治、迦太基政治、罗马政治，近现代国家中的 政治生活，都不具备信奉善与追求善的特征。但是，如今在西方民主社会 ，马基雅维里主义毕竟已成为旁门左道和文化支流，尼克松因"水门事件" 之类的阴谋诡计而被称作"马基雅维里主义者"，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差"的 三位总统之一。 　　然而，在当今中国政治生活中，人们仍然普遍地崇奉厚黑哲学，崇奉 韩非子思想和马基雅维利主义，把奸滑狡诈、阴谋诡计、言而无信、背信 弃义、老谋深算、韬光养晦、尔虞我诈、溜须拍马、厚颜无耻、明哲保身 视为常态，视为政治上成熟、政治水平高，视为“政治家素质”的体现！ 悲哉。 　　于是，“不断的完善自身以适应社会的大环境，是所有政治家的最重 要的品格”了，象潘岳这样不懂得韬光养晦、尔虞我诈、溜须拍马、厚颜 无耻、明哲保身等等诈术权术者，就只能坐冷板凳靠边站了！ 　　徐静蕾网友调侃道：“什么人才是合格的政治家呢？因庸得福西汉田 千秋；持禄取容西汉王禹；万事不理东汉胡广；满口玄学西晋王衍；戏谑 逢迎北齐徐之才；唯唯喏喏隋朝虞世基；唾面自干唐朝娄师德；模棱两可 唐朝苏 味道；屈膝谄贵唐朝杨再思；签名宰相唐朝陈希烈；纸糊阁老明朝 万安……”当今中国官场上，不正晃荡着这些人的魂灵吗。 　　然而这些与现代政治家素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白哲特说“常人的见 识，加上非凡的能力就是政治家的素质”。埃.伯克说“具有包容一切的气 度和改善一切的才能，这两点就是我所认为的政治家的标准”。丁尼生说 “政治家是公众利益不眠的看守”。王蒙认为，“薛宝钗精神”表现为“ 诚于中而形于外”的“进退有据、刚柔有度、行止得体、藏用俱时”的思 想行为，表现为一种 “认同精神”，一种“理性的、冷静到近于冷峻的克 己复礼的精神”。实质上就是一种“政治家的素质”。 　　老枭以为政治家素质应该包括相当的民主理论基础、全球性的眼光、 战略思维和较高道德修养。高层领导人尤其而要具有开阔的世界眼光，能 够敏锐地观察世界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各种变化，洞察和把握世界 大势。当今世界大势是什么？民主潮流。 　　古今中外无数事实证明：没有强有力的民主制度，就没有现代意义的 政治文明，就没有公开公平公正的政治生活和真实、善良、正义的政治家 ！潘岳的失意，病在政治现实，责在政制体制。潘岳的水平不高、不成熟 、缺乏“政治家素质”，恰恰是他的优秀之处，是高素质的表现。 (2002、11、19) ～～～～～～～～～～～～～～～～～～～～～～～～～～～～～～～～ 中国老百姓怎么看十六大 (四) 　　中共已经推出新的领导班子，做为中国的普通民众，听众朋友您对中 共的权力交接、对中共的新老领导人，有没有您自己的感受和评论呢？今 天我们继续把一些听众朋友的个人感想播放出来和大家分享。我们在这两 三个星期以来接到了许多听众就中共十六大和中共领导人发表的评论，表 达了不同的声音和观点。 　　福建福清市做投资生意的董先生对中国新领导人处理经济的能力抱持 怀疑的态度，他认为新的领导班子如果没有像朱榕基那样懂经济的人，那 么经济改革可能会遭遇困难。董先生说：[现在中国经济正在发展需要懂经 济的人，现在政治局常委里面没有像朱榕基那样懂经济的人，现在的政局 一点都不安全。]董先生还提到，他认为被江泽民提拔进政治局常委的贾庆 林的家属在福建远华案中涉嫌重大，有走私犯罪的嫌疑，他担心在贾庆林 进入最高领导层之后，在没有健全的司法制度监督下，中国的经济秩序可 能会出现问题。 　　另外，从新疆乌鲁木齐给美国之音打电话的旅店管理人员石先生收听 美国之音已经二三十年了，是美国之音的忠实听众，他报怨最近一年来由 于中共方面的人为干扰，使他根本无法清楚的收听美国之音的节目。他说 ：[美国之音现在收听效果不好，收听不着多少，杂音特别大，其实就是人 为的干扰，中央台在和美国之音同一个频道广播，中央台就压过了美国之 音的声音，美国之音听起来好像在背后，声音很小，这种情况大概已经一 年左右了。] 　　贵州的詹先生也谴责当局对美国之音等国际广播的干扰。詹先生说， 他现在从事新产品研发工作，他对于贾庆林和罗干两人进入了政治局常委 会感到非常不能苟同，他把中共权力核心形容为一个“犯罪团伙”。他说 ，希望胡锦涛能够洁身自爱，不要干下他所说的压迫人民的坏事，但是他 仍然不对新的领导人抱有任何希望。他说，[至于这个安排能有什么结果呢 ，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他们整个政权当中是没有什么血债的，没有 犯罪嫌疑的还差不多，但是现在他们把那些有经济犯罪嫌疑，杀法轮功犯 罪嫌疑的人，这些人还被拉到政治局常委里面，这实在太危险了。] 　　中共已经推出新的领导班子，但是究竟谁是真正的最高领袖？作为中 国的普通民众，听众朋友您对中共的权力交接、对中共的新老领导人，有 没有您自己的感受和评论？ 　　在浙江从事零售生意的周先生认为，江泽民会逐步地把权力转移给胡 锦涛，他认为这种渐进式的权力交接比较可以保证稳定。周先生在肯定江 泽民在改善经济方面的成就之外，还希望新的领导人能够进行民主体制改 革，扩大民众的政治参与。周先生说：“胡锦涛我认为他在处理事情方面 会比江泽民还要果断一些，我认为江泽民会逐步的把权力转移给胡锦涛， 这种平稳的交接方式，我个人认为比较适合中国。” 　　目前在广东担任中学教师的陈先生表示，他认为中国的新领导人变得 更年轻化和专业化，但是他们仍然面临解决失业、反腐败和改善农村状况 等方面的挑战。陈先生说：“我是比较喜欢朱熔基的，我认为他做事雷厉 风行比较有魄力， 我个人认为短期之内胡锦涛是不会做更大的改动，会延 续江泽民的政策，这些新的领导人的确是年轻化专业化，现在就要看他们 有没有魄力去进行经济改革，解决各种社会问题。” 　　另外，浙江的陈先生表示，新政治局常委中有许多江系人马，胡锦涛 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处理还有待观察。另外他也对胡锦涛将会如何 处理美中关系，以及是否会在台湾问题上有新的做法提出了疑问。他说： “这次权力交接还是比较平稳的，这还是第一次，这一点是好的，就看胡 锦涛可以在政治局里面发挥多大的作用，或是在多长的时间里发挥作用。 我希望新领导人能够在政治改革方面进一小步就可以了。” 　　中共已经推出新的领导班子，做了十年“接班人”的胡锦涛终于成为 党的总书记，但是江泽民保留了军委主席职务。但是做为中国的普通民众 ，听众朋友您对中共的权力交接，对中共的新老领导人，有没有您自己的 感受和评论？ 　　上海的张先生目前是公职人员，他表示现在中国的领导人不是一般人 民可以决定的，高层权力交接也都是安排好的，对于江泽民留任军委主席 的作法，张先生认为，这种“垂帘听政”的安排，这一点也不令人惊讶。 张先生说：[这一点也不意外，这是中共的一贯作法，就像邓小平一样，垂 帘听政吗。这就说明中共共产党还是很落后的，中共领导人是早就安排好 的，内定的，中国的老百姓是没有发言权的。] 　　另外，江苏的钱先生来电话对他所说的李鹏一家涉嫌贪污腐败的行为 多有批评， 他认为江泽民在提出三个代表，创新理论方面是值得称赞的， 但是人们对于新领导人了解不多，只有期望他们能够给人民带来好生活。 钱先生说：[虽然说江泽民他提出的东西不能马上对眼下的情形产生改变， 但是我觉得理论创新以后，会对共产党今后的转变提供了比较好的趋势， 而李鹏在这里面就起了很坏的作用。] 　　从贵州贵阳给美国之音打电话的赵先生目前在一家计算机公司服务， 他认为中共在这次十六大中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概念是老百姓非常拥 护的，但是他认为目前西部地区的经济条件离小康社会还有很大的差距， 他希望新的领导人继续加强对西部的开发。赵先生说：[ 新一届领导人如 果能在坚持贯彻十六大报告核心，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话，如果能真正的 做到这一步，这对我们老百姓来说就是最大的福音。] 　　目前在辽宁的国营企业服务的马先生表示，十六大后中共领导人年轻 化，让企业主入党的政策也使得共产党的宗旨发生变化。一方面他希望新 的领导人能够更民主，并加强经济改革，但是一方面他也提出疑问，不知 道这种改变是否意味着共产党已经被和平演变了。另外，马先生对江泽民 提出不符合实际的失业率数字感到不满，认为这是“说假话”。 马先生说 ：[江泽民从一般平民的评价一般不是太好，比如说在党代会上他公布出来 的失业率是百分之三点九， 这是很不真实的，做为党的领导人，对着自己 的群众说假话，这就显示他并不是全心全意的代表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我要感谢美国之音的听众继续踊跃的拨打听众热线，对中共16大、中 共领导人、中国的时局等问题发表观点和评论。昨天我们接到许多听众来 电对我们讨论的新主题，也就是对江泽民和胡锦涛等中国领导人发表看法 和评价，听众对他们的评价有褒有贬。 　　江苏的王先生说，他认为江泽民在任期间在经济和许多方面取得了成 就，尽管他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总体上值得肯定。他说：“ 我个人认 为江泽民这次的作法比较明智，有一种急流勇退的感觉，在他主政的十三 年里， 他也干出了一点成积，中国入世、申奥成功，以及推进市场经济的 改革，当然他也有一些地方做的不太好，还有待新的领导人继续进行改革 。” 　　王先生说，尽管人们对胡锦涛不太了解，但是他在政治局干了十年的 常委，历练应该已经很全面了，他对胡锦涛主政充满了 信心。王先生认为 中共将三个代表理论列入党纲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作法，不过中国的改革已 经进入了深水区，改到了根本的问题，改革难度会加大，因此中国的新领 导 人必须用新的思维来面临挑战。 　　另外，福建的“工薪族”李先生说，他认为江泽民上任后的十三年中 使得人民的生活大大的改善，值得肯定。他还对胡锦涛89年参预镇压西藏 人的抗议活动表示赞扬。他还说，台湾的陈水扁总统上任后搞意识形态斗 争、把台湾搞得比以前还差，相较之下，共产党就好多了。 　　他说：“江泽民在上台之后，把中国搞得蒸蒸日上，胡锦涛应该也是 可圈可点，因为在西藏出现分裂的时候，胡锦涛非常果断，从这点上来说 ，他在维护国家领土完整这方面，他是一个比较称职的领导人。” 　　另一 方面，南京的庄先生对中共将三个代表列入党章表示忧虑，他担 心党的性质改变后，派系斗争会阻碍改革的进程。 　　另外，在重庆担任药品销售人员的刘先生说，他由于工作的关系接触 到许多政府各级官员和医院工作人员，他发现官员和医生拿回扣的情况非 常严重，增加了民众的医药负担。他认为光是改良还不够，必须要进行体 制改革，应该要让新闻舆论发挥监督的作用，否则官官相护，人民没有发 出声音的渠道。刘先生说：“中国的新闻现在是卡的越来越紧了，刚刚出 台的政策，关于互联网的，所有的网吧都加了检控系统，应该把新闻舆论 进行自由化，起码在最大程度上进行自由化，起码让老百姓有地方说话， 否则现在家里有事也好，政治冤案也好，老百姓根本没有地方去说。” 　　您是否同意他们的观点呢？您对新的领导层安排和权力交接方式有什 么评论？您对于新的领导人继续推行中国的经济改革、政治改革以及解决 失业、农村和腐败等问题的能力有没有信心呢？欢迎您打国际免费电话给 美国之音的听众热线发表看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自由评点天下大事。 美国之音国际免费电话的号码和拨打方式：中国大陆听众请先拨打10810， 一听到中文语音提示，就请拨打866-837-5161。热线电话的通话时间：北 京时间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10点半到11点。 ～～～～～～～～～～～～～～～～～～～～～～～～～～～～～～～～ 大大的透明度——也评中共权力转移 送交者: 吴国光 于 November 20, 2002 19:43:13: 　　十一月十五日上午十一时四十分，九个人鱼贯走入一间有上百记者伸 长脖子等候的大房间，也通过这些记者的摄像机走到了全世界面前：中共 十六大最高权力安排的结果终于出来了。有人欢呼中共最高权力实现了‘ 历史上第一次平稳交接’，有人庆幸这九个人符合自己事先知道的名单， 还有人赞赏中共权力转移‘制度化’之余，批评这次作业欠缺‘透明度’ 。我的感觉呢，四个字：毫无惊奇。 　　的确，没有一张面孔让我惊讶：怎么有他？这绝不是因为我在‘十六 大前瞻’专栏中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因为：从江泽民出发访问美国开始 ，在这次九人亮相的大约三个星期之前，中国大陆之外的媒体已经广泛报 导了这个九人名单。看到这些报导被证明如此准确，倒是让我惊讶甚至担 心：记得中共十四大的时候（如果我记错了，请香港同行纠正），香港《 明报》记者席扬，仅仅因为提前两天取得了政治报告的草稿，后来就被判 入狱十五年；这一次，境外媒体如此张扬，报导如此准确，时间提前量又 如此大，下一步还不要有几个甚至更多参加十六大报导的境外记者锒铛入 狱？盗窃国家机密，根据中国法律也好，根据香港拟议中的‘二十三条’ 也好，都是危害国家安全的大罪。这九人名单，在十一月十五日那一刻之 前，一定是中国执政党的最高机密——当然是的，否则，为什么不事先公 布给哪怕是中共党员加以讨论？这个秘密居然走漏出来，我看是个大案件 ——幸亏我的‘十六大前瞻’专栏猜得不怎么准确，否则还真不知如何洗 清干系！ 　　不过，有朋友说：不用为那些记者担心，其实是北京‘喉舌’有意放 出的消息。这一说，我就更不明白了。第一个不明白在于：党和国家任何 机密的泄漏，本来一定是有‘内鬼’，那也就是首要的罪犯。在什么情况 下，把党和国家未曾公布的重要决定告诉境外媒体，就算‘放风’？又在 什么情况下，做同样的事情，却是‘泄密’呢？如果说，放风人得到了某 种授权，而‘泄密’是没有得到授权的，那么，我又有第二个不明白：谁 都知道，《人民日报》、新华社，一般都是授权发布党和国家重要决定的 媒体（这从近日新华社发布十六大报告可以得到最新证明），为什么这一 次改而授权境外媒体呢？这是不是说，作为中国公民（包括持有中国身份 的香港特区居民），今后我们应该按照境外媒体的口径，而不是按照《人 民日报》或新华社，来了解党和国家的决定呢？搞明白这一点，非常重要 ；否则，你怎么知道从哪里得到有关我国党和政府的权威消息？如果不知 道，那就随时会有触犯法律的可能！ 　　在下愚钝，还有第三个不明白：党的中央委员会及其政治局和常委会 ，不是由党的代表大会选举产生吗？这一点，十六大修改了的新党章也没 有改。既然说到选举，我们知道，选举结果要在选举结束之后才会出现。 像美国那样的麻烦国家，上一次总统选举，甚至点完了票都还好几天不知 道是谁当选。我们中国人当然聪明的多，但是，无论如何，怎么可能在代 表大会举行之前，也就是选举还没有进行之前，就已经提前数周出现了选 举结果呢？这等于说，妈妈尚未出生，她的孩子已经呱呱啼哭。或者，是 物理学或整个自然科学有重大的、根本的缺陷？居然迄今没有发现孩子是 可以早于他（她）的亲生妈妈出世的。 　　当然，毕竟经过了这次‘胜利的大会’的教育，我也因此至少弄明白 了一件事情：敌对力量对共产党是多么极尽诬蔑之能事！距开会还有两周 ，党代表大会的代表恐怕还不一定知道的一切，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居然 还批评党‘欠缺透明度’！我唱句反调，要说十六大确实是高度透明。当 然，同一天，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新华社发布江泽民当选中央军委主席的 时候，那些欢呼‘最高权力平稳交接’的人恐怕是有点不大自在了。这一 点，对他们来说‘不透明’。我这里，还是那四个字：‘毫无惊奇’。咱 们‘十六大前瞻’专栏，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有看官说：你不怕因此有‘窃密’嫌疑了？我大笑：这也叫国家机密 ？那不就应了一个笑话：有人说李鹏是笨蛋，并因此入狱，罪名就是‘泄 漏国家机密’。－－新世纪 ～～～～～～～～～～～～～～～～～～～～～～～～～～～～～～～～ 权力交班，还是权力扩张？──16大和江泽民 　　林保华 　　中共16大的闹剧已经闭幕。原来的黑箱作业引起人们的各种猜测，现 在演出已经结束，人们可以给它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了。原来这场由江泽 民自编、自导、自演的闹剧，根本不是江泽民的权力交班，而是他的权力 扩张。所谓“权力交接”，所谓“第四代”等等，都是外界的一厢情愿， 中共的媒体有这样说的吗？至少在江泽民的五三一讲话后，“第四代”已 经烟消云散，因此对现在的这个结果也不必感到太意外。只是如果到现在 还在吹捧什么“权力的和平转移”，什么“世代交替”，那都是给江泽民 和中共涂脂抹粉。因为表面上是转移和交替，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样说 有以下的理由： 　　第一，最高权力决策层仍由江泽民全面掌控。政治局常委会是中共最 高的权力决策层。15届政治局常委会由七人组成。江系是江泽民、李岚清 两人，李鹏则同江泽民基本保持一致。但是16届政治局常委会九人组成， 虽然江泽民自己不在内，江系却有五人，其中吴邦国、黄菊、曾庆红是嫡 系上海帮，贾庆林是老同事、老部下，李长春受江赏识提拔，其中贾、黄 、李都是劝江泽民留任的积极鼓吹者。而李鹏系的罗干，势必也倒向江系 一边，因为对家族腐败和镇压法轮功他们理念相同。以六比三的比例，加 上胡锦涛没有被封为核心，江泽民在常委会的影响力就几乎受不到什么制 衡。 　　第二，政治局常委会里面都是唯唯诺诺之辈。15届政治局常委会中， 朱熔基、李瑞环有自己的主见，也比较敢说话。虽然他们最后都要为维护 中共这条破船而妥协，但是至少也可以阻止江泽民一些非理性的做法，例 如九七前李瑞环反对对香港的极左做法，前两年朱熔基强调经济工作为中 心而反对以武力来制造两岸的紧张局势。但是新一届的胡锦涛只是重复江 泽民的讲话，温家宝是胡耀邦、赵紫阳、江泽民的三朝元老，都不是大张 大合的人物，唯一可以做大事的只有曾庆红，但是目前他还没有背离江泽 民的意向。 　　第三，江泽民名列党章成为党的最高权位没有人可以反对。16大新修 正的党章，署上江泽民的大名。这也表明江泽民的权力在提升中。党章上 说：「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 ……积累了治党治国新的宝贵经验，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生前能 有如此殊荣的只有毛泽东和林彪，反对毛、林都是反党、反革命，只有高 于林彪的毛泽东反林彪才不是反党、反革命。现在没有人的地位高于江泽 民，所以谁反对他，都是反党、反革命或“危害国家安全”。 　　因此，现在江泽民成了更加不可一世的大独裁者。但是任何事物都有 两个方面，根据物极必反的原理，江泽民在爬到顶峰的时候，也是他走下 坡的开始。一方面，他的权势太大，会损害到其他人的利益，包括江系人 马的利益，特别是曾庆红对江泽民的留任并不热心，因为如果江还在台上 ，还有他们的出头天吗？另一方面，江泽民的儿子江绵恒和江泽民的女将 陈至立没有高升，而曾庆红本人也没有如预期那样在中央军委担任秘书长 ，表明他们内里的裂缝已经出现。对他们来说，江泽民担任荣誉的职位， 好过天天在他们面前发号施令。此外，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通过16大也会 对江泽民有更清楚的认识，在唱歌跳舞的背后，是希特勒式的人物，对他 该减少幻想，增加压力。而中国的人民大众，虽然对政治已经不感兴趣， 但是对社会现实日益不满的时候看到江泽民种种丑恶的表演，相信也不会 继续无动于衷了。到底江泽民会做毛泽东式的终身独裁者，还是像林彪一 样半途被拉下来，我们且拭目以待。(自由亚洲电台) ～～～～～～～～～～～～～～～～～～～～～～～～～～～～～～～～ 一党专政是中国稳定的最大威胁──中共十六大权力交班有名无实 　　台湾《自由时报》社论 　中共第十六届一中全会确立了新的领导人，胡锦涛、吴邦国、温家宝、 贾庆林、曾庆红、黄菊、吴官正、李长春、罗干等九人出任政治局常委， 进入中共的最高权力核心，形成所谓的第四代领导班子。於此同时，胡锦 涛虽接任总书记，江泽民则续任中央军委主席，而且半数以上的政治局常 委皆为江系人马，这与过去邓小平保留军委主席一职垂帘听政如出一辙。 在这种情况下，未来恐难期待中共推动较大幅度的政治改革。 　中共最後确定的人事布局，与先前各方所传消息差不多。不过，中共十 六大不仅没有推动政治改革，甚至在政治改革的道路开倒车，却令各界十 分失望。中共将江泽民的三个代表列入党章，并更加强调中共的先锋队角 色，无异加重了「以党领政」份量，企图在发展经济的同时维持垄断政权 的特殊地位。换句话说，中共十六大明确宣示了「专制统治＋市场经济」 ，或者可称之为「开发独裁」的路线。 　因此，当中国国内媒体在中共监视下歌颂十六大成就，把所谓的三个代 表当成宝之际，香港的民营媒体却难掩失望之情。有媒体批评说，中共十 六大不仅没有将中国建设成民主国家当作目标，反而将政治体制改革的目 的抽象地设定为改革和完善党的领导方式。另有媒体批评，胡锦涛被选任 总书记以至部署班底都缺乏透明度，中共在处理权力交接问题上，应该大 力提高透明度，以及建立明确的规范制度，否则，要是领导人不愿意主动 交出权力，现行的制度也无法加以限制。 　众所皆知，近年来中国高层官员贪污腐败益形恶化，十五大时江泽民所 提拔的高层官员不少沦为肃贪的对象，其他的情形就更不在话下了。虽然 中国领导人经常以办大案来大快人心，但是官员贪污腐败之风仍难以遏止 。这个现象说明，中国贪污腐败的根源，并不是个别的官员禁不起诱惑， 而是制度出了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制度而出的问题。中共一直抗拒民 主法治，在政治上毫无制衡可言，以及连司法也要为党的利益服务，这种 完全倚赖人治的形态，才是贪污腐败滋长的温床。 　姑且不谈别的例子，即就新任政治局常委贾庆林来说，他在任职福建期 间，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厦门远华走私案。据该案主嫌赖星昌逃亡出国後的 陈述，贾庆林似乎难说毫无瓜葛。纵使如此，江泽民依旧将贾庆林提拔到 北京，从此一帆风顺当上政治局常委。当年贾庆林上调北京时，福建还出 现了「福建贪官、北京做官」的顺口溜，可见人心之不满。正因如此，中 国三不五时整肃贪官污吏，许多人都将其视为整肃政治异己，或者是在不 关痛痒之处抓一抓，完全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之意。 　二十余年来，中国在经济改革政策下，吸引包括台资在内的大量外资涌 入，出现快速的经济成长。有些人认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持续下去，必然 会导致政治改革。就长期而言，这种预言或有可能，但是至少就中短期而 言，我们却不能以如此乐观的期待，来当作因应对策的前提。中共十六大 所表现的，正是世界残存的共产党政权，将国际资金合力开发的经济成果 据为己有，以加强一党专政来抗拒政治改革的呼声。中国的民间社会力量 已经逐渐形成，中共还要以三个代表强加於人民，还要扮演先锋队的角色 ，连法轮功组织都容忍不了，这种政权有未来性可言吗？ 　江泽民在位期间，从未推动政治改革，未来继续担任军委主席幕後指挥 ，更不可能允许政治改革。监於前苏联瓦解的教训，中共尤其不愿为了政 治改革付出失去政权的代价。只要江泽民大权在握，一九八九年天安门事 件所代表的民主呼声，就会被看成是威胁中共一党专政的洪水猛兽。中国 改走大国外交路线之後，利用国内的经济筹码合纵连横，严拒国际关切其 国内的民主与人权状况。三个代表与先锋队的提法，其实是对自己政权缺 乏信心的表现，也透露出其对人民力量终将崛起的恐惧。然而，中共将空 洞的教条写入党章当符咒，就能永远免除民主浪潮的冲击吗？ 　中华人民共和国把人民两个字推崇备至，但是 政权完全被中国共产党所 垄断，人民没有权利决定由谁来统治。中共十六大权力交班，实际上是江 泽民独领风骚，十三亿人民丝毫无关轻重，只有高呼万岁的份，这是中国 的悲哀。反观台湾，经过十余年的民主改革，落实主权在民的理想，政权 归属完全由人民决定。老实说，这就是二千三百万人最为珍贵的资产。可 惜，少数人「人在福中不知福」，甚至有政治人物扭曲民主庄严意义，与 中国的专制统治者联手反台，形同协助专制中国并吞民主台湾。尤其是， 有些民选立委嘴巴上说心怀中国，却又极尽取媚中共专制统治者之能事， 这种行为不要说台湾人民难以接受，连中国的十三亿人民也会嗤之以鼻。 (十一月十六日) ～～～～～～～～～～～～～～～～～～～～～～～～～～～～～～～～ 世界日报：胡锦涛承诺进行政治改革 　　【本报记者曾慧燕纽约报导】最新一期「动向」月刊报导，新任中共 总书记胡锦涛在十六大前夕，向前国防部长张爱萍承诺进行政治改革。 　「动向」引述来自11月2日中央办公室「简报」的消息，现在医院养病的 张爱萍，对前来探视的胡锦涛说：共产党再不改革、不改变，「就只剩下 死路一条－－自我垮台。人民就会起来推翻共产党」。胡锦涛对他承诺， 决不辜负老一辈的叮嘱，搞好党的建设，进行政治改革。 　「动向」指出，十六大期间，党内人士要求政治改革的强大呼声，让胡 锦涛面临推行政治改革的历史契机。而十六大代表们提案的焦点，大多数 认为今天中共必须进行政治改革，以法治国才能长治久安。 　据指出，由於胡锦涛有比较开明的改革派代表人物、前中共总书记胡耀 邦的人脉背景，在中共政治圈中，胡耀邦更被认为是胡锦涛的「伯乐」， 然後才跑出今天中共十六大的「千里马」，海内外都对胡锦涛有一定期望 。 ～～～～～～～～～～～～～～～～～～～～～～～～～～～～～～～～ “与时俱进”，还是“与党中央俱进”？ 　　胡平 　　自从去年七一讲话，江泽民提出“与时俱进”以来，“与时俱进”就 成为中共宣传话语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新词。不少人以为，“与时俱进 ”既然与僵化、一成不变针锋相对，总是一件好事嘛。他们没有考虑到， 在中共那里，虽然正统教义的具体内容常常变化，但是其强制性和绝对性 却从来是不变的；唯有伟大领袖(或曰“核心”)才有权改变教义，他说怎 麽变就怎麽变，他说何时变就何时变。其他党员必须紧跟，变早了不行， 变晚了也不行，不变不行，变得不一致也不行。这一点党是说明了的，曰 “与党中央保持一致”。“与时俱进”是专属领袖的特权，一般党员和干 部哪有“与时俱进”的资格，他们只能“与党中央俱进”。 　　不难想见，如果一个党员有自己的头脑有自己的主见，又不肯盲从不 肯违心，那麽他在这样的党里是很难混下去的。正象当年苏联的一则政治 笑话说的，诚实、聪明和共产党员，三者不可兼得：如果一个人既聪明又 是党员，那麽他一定不诚实；如果一个人既诚实又是党员，那麽他一定不 聪明；如果一个人既聪明又诚实，那麽他一定不是党员。 　　上面的笑话讲的是苏联后期的情况，到了今天的中共，矛盾变得更尖 锐，连“聪明”这一项都尽可去掉。如今中共的所作所为，离共产主义理 念南辕北辙，离其早期理想主义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就连傻瓜也不可能 看不到。因此对今日中国而言，诚实和共产党员二者不可兼得：一个诚实 的人不可能是党员，一个党员不可能还诚实。 　　我不是说洪洞县里无好人。中共六千万党员里当然有好人，或许还有 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如果他们侥幸未被驱之党外而仍在党内，他们就不得 不给自己戴上假面，不得不过双重生活。问题是，一个在坏党里的好人， 如果终其一生都总是戴著假面过日子，到头来他还有多少理由可以把自己 归类于好人呢？这是一个真正的哈姆雷特的问题: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道德真空是怎样造成的？──再评“与时俱进” 　　在上文里，我对江泽民提出的“与时俱进”口号进行了分析和批评。 以下，我再从另一个角度谈谈这个问题。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作者) 早就发现极权主义正统教义的多变性格。他指出这种多变性不是更好而是 更糟。奥威尔说：“在极权主义和过去所有正统学说之间，不论是欧洲的 或东方的，都有好几个至为重要的不同点。最重要的不同是，过去的正统 学说并不变化，或者至少并不很快变化。在中世纪的欧洲，教会决定你该 信仰什麽，但是至少它允许你从生到死保持同一信仰。它并没有叫你星期 一信仰这个，星期二信仰那个。今天不论什麽样的正统基督教徒，印度教 徒，佛教徒或者伊斯兰教徒，或多或少都是这样。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他 的思想是有限定范围的，但是他的一生都是在同一思想框架内度过的。他 的感情不受干扰　。” 　　然而极权主义却不同。奥威尔指出：“在极权主义方面，情况恰恰相 反。极权主义国家的特点是，它虽然控制思想，它并不固定思想。它确立 不容置疑的教条，但是又逐日修改。它需要教条，因为它需要它的臣民的 绝对服从，但它不能避免变化，因为这是权力政治的需要。” 　　奥威尔说得好，对当时的正统教义口头上表示奉承是容易做到的，但 要在感情上跟著转弯子，说转就转，那从心理学上来说就是不可能的。由 于极权统治者翻云复雨，并强迫其信徒“和党中央保持一致”，这是一切 凭真心真情信仰的人万万难以做到的。极权主义只会使得它的信徒见风使 舵，人云亦云，丧失操守，丧失原则。 　　结果是很清楚的。中世纪的“天不变道亦不变”的政教合一毕竟还可 能给后人留下某种信仰、理念或道德的传统----西方的基督教和中国的儒 家思想就是这样传下来的；而共产党的“与时俱进”的一党专制却只能造 就出信仰、理念或道德的真空。 　　我当然不是反对变化，问题是必须要有思想自由信仰自由。象中共这 样，一方面其正统教义不断地“与时俱进”，另一方面却又始终禁止思想 自由信仰自由。这就造成最恶劣的后果。那些为中共“与时俱进”唱赞歌 的人能否定我的这个论断吗？ ～～～～～～～～～～～～～～～～～～～～～～～～～～～～～～～～ 中国：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 　　中国官方媒体星期三报导，新近提升的军方四大总部首长宣誓要坚决 服从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的指挥。中共十六大之后，与军方已经建立了良 好关系的江泽民不再担任总书记却留任军委主席，而成为总书记的胡锦涛 则在中央军委担任江泽民的副手。有分析人士说，中国的最高层在今后一 段时期内，可能形成所谓“枪指挥党”的局面。 担任了中共总书记和中央军委主席达十三年的江泽民在上星期结束的中共 十六大上交出了总书记的职务，但继续留任党的军委主席。这一变化打破 了十三年来总书记和军委主席一体化的组织结构，分析人士对这一变化对 党和军队关系的影响做出了不同的解读。 　　撰写过大量有关文章的资深中国军事问题分析人士林长盛认为，江泽 民留任军委主席职位，很可能会导致党和军队的关系在未来一段时期内发 生某种危机。他说：“在中共体制中一直是党指挥枪，在组织上是由中共 总书记或总书记兼任军委主席来达成这个目的。现在总书记是胡锦涛，军 委主席是江泽民，变成了二元化，而不是一元化，党和军队领导分开了， 在一定程度上在组织结构上可能会有危机。” 　　*可能恢复80年代状况* 　　曾经在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克莱蒙研究所担任研究员、现居住在 首都华盛顿地区的林长盛说，邓小平曾经凭着军委主席的职务，撤掉了胡 耀邦和赵紫阳两位共产党总书记的职务，可谓是枪指挥党。江泽民在过去 十三年中基本理顺了党军关系，恢复了“党领导枪”的机制。但是，他在 十六大之后留任中央军委主席职位，党和军队关系可能会因此回到邓小平 时代的那种“枪指挥党”的关系。林长盛说：“军队在过去十三年不断从 生产队、工作队和战斗队变成战斗队，解放军在政治上不断弱化。但是， 在16大、尤其在军委主席和党总书记领导人的分开，在一定程度上又回到 了八十年代的那种情况。” 　　江泽民在过去十三年中加强了党对军队的控制，加快了军队专业化建 设的步伐。中国这些年来不断增加国防开支，用于增加军人的福利，研制 和购买先进武器。今年官方宣布的国防预算是200亿美元。军事专家普遍认 为，实际数字可能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江泽民在16大召开之前提拔了一批 解放军将领，为他们成为中共军事委员会委员或者中央委员铺平了道路。 　　与此同时，军队也对江泽民对军人的丰厚待遇做出了相应的回报。十 六大之后担任党总书记职务的虽然是胡锦涛，然而中国军方媒体却大张旗 鼓宣誓要效忠江泽民，而不是效忠名义上应该领导军队的共产党的总书记 。星期三，中国官方媒体报导说，在十六大后进入中央军事委员会的解放 军将领梁光烈、徐才厚、廖锡龙和李继耐，作为新上任的解放军四个总部 的部长，日前已赴各总部主持会议，并宣誓要绝对服从江泽民主席的指挥 ，但没有提到要服从党总书记胡锦涛的指挥。一些分析人士推测说，江泽 民留任军委主席，很可能跟军方极力挽留有直接的关系。 　　*留任出于技术考虑* 　　撰写过多部有关中国领导层书籍的作者高新不认为十六大之后江泽民 留任军委主席就意味着军队增强了对党和国家政治生活的控制。高新说： “共产党希望把邓小平当时被扭曲的传统再扭转过来，继续保持党指挥枪 。第二，中央军委领导人在十五大没有进政治局常委，在十六大也没有进 政治局常委，相比毛、邓时代，这是一种军队政治淡化的倾向，而不是加 重军队份量的倾向。” 　　现居住在美国波士顿市的高新认为，江泽民留任中央军委主席只是出 于技术上的考虑，因为他还是国家主席，按照国际惯例，也应该是国家的 三军统帅。一旦江泽民在明年初退出国家主席职位，预计他也会退出党的 军委主席职位。高新说：“我更倾向于认为，江是在试图把权力交接理顺 。他实际上还是以国家主席和国家军委主席两个职务的角度，在中华人民 共和国最高领导人的位子上。虽然我们都知道是党领导一切，但是在对外 关系上他的国家军委主席还是有存在价值的。所以我想，他是不是想理顺 ，在明年三月把国家主席、军委主席，之后再把党的军委主席交给胡。整 个这个过程是想把军队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下。” 　　设在纽约的美国“外交关系理事会”东亚安全问题高级研究员西格尔 等许多西方分析人士说，现在还很难猜测江泽民留任中央军委主席的真正 意图，因为十六大之前中共中央在江泽民去留的问题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外界无从得知。西格尔对十六大之后党和军队关系的看法是，“党 指挥枪”的局面不大可能会被打破。他说：“中国人民解放军有一个明确 的专业化目标，也就是把军队建成一个人员比较少、但灵活性更强、技术 更加先进的力量。只要中国经济不出现大的问题，文官领导人就会为军队 实现这个目标继续增加开支。这样，我认为解放军只会关心自己的军队建 设，而不会去参预政治。” 　　西方分析人士对江泽民继续掌握中国的军事大权并不特别感到忧虑。 美国和中国的军事交流预计也会按计划进行。据报导，一艘美国驱逐舰下 星期将停靠中国青岛港，标志着自从去年四月南海撞机事件以来美中军事 交往的正式恢复。(VOA) 　　海外学者评中国新军事领导班子 　　中共"十六大"结束之后，中央军委和解放军四总部领导的人事安排也 都确定。海外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新军事领导人班子的任命，体现了年轻 化、知识化的特点。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安培的报道 　　"十六大"之后的中央军委领导班子中，江泽民和胡锦涛继续留任主席 和副主席的职位，原来的另外两名副主席73岁的迟浩田和74岁的张万年则 由67岁的曹刚川和59岁的郭伯雄代替，曹刚川原是总装备部部长，郭伯雄 原是常务副总参谋长。美国迈阿密大学研究东亚地区安全问题的政治学者 琼.德雷依尔教授认为，这种人事安排体现出中国有意使军事领导班子年轻 化。德雷依尔教授说： "曾经有人猜测，中国的中央军委原来那些70多岁 的副主席会继续留任，但是，他们现在都退休了。" 　　中国新上任的四名军委委员分别是原来的总政治部常务副主任徐才厚 ，原南京军区司令员梁光烈，原成都军区司令员廖锡龙和原总装备部政委 李继耐，这四人同时分别担任解放军四总部的负责人。另外，中国军事科 学院院长葛振峰升任第一副总参谋长。美国学术研究机构国际战略研究中 心高级中国军事研究员黄介正先生认为，中国这次军事领导班子的变动除 了有年轻化的特点以外，还有知识化的倾向：(录音) 　　留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胡锦涛是从1999年开始担任这一职务的。海外 有观点认为，江泽民继续掌握军方大权，表明胡锦涛还没有跟军方建立稳 固的联系。军事分析人士黄介正先生对胡锦涛和军队的关系并不表示担忧 ：(录音) 　　那么，已经把中共总书记的职位交给胡锦涛的江泽民到底会在中央军 委主席的职位上呆多久呢？在美国的政治学者德雷依尔女士看来，江泽民 似乎并没有很快退休的打算： "我曾看到过一些猜测，说江泽民会在明年3 月份的全国人大会议上退休，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想在这个职位 上多呆这么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其实，他到底退不退休的问题并不重要， 重要的问题是，假使他真的完全退休的话，他是否还会继续在幕后操纵指 挥。" 　　引起外界注意的是，新的中央军委领导班子中，来自南京军区的梁光 烈原来负责对台做战。有分析人士认为，梁光烈代表中国高层内部的对台 强硬派，他得到提拔显示北京对解决台湾问题的重视。但也有观点认为， 这次中国军方领导班子的人士安排并不只是为台湾问题，梁光烈得到提拔 跟中国高层对台强硬派是否占上风的问题可能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 小布什在自己庄园对江泽民说：美反对台独 　　按：看来小布为了打伊拉克寻求中国支持已经到了自打耳光的地步。 其实，这恰恰是老江想达到的媒体效果。共产党与来自各条战线上的敌人 交锋下来，每一次都是以宣传取胜。这一点，无论台湾，还是美国，都要 向中共学习。在内部，胡锦涛则要虚心向江总学习，智胜美国佬。(智叟) 　　中国时报记者刘屏华盛顿廿日电，布什总统到底是「不支持」台独还 是「反对」台独？是否在不同场合有不同说法？美国主管东亚暨太平洋事 务的助理国务卿凯利十九日表示，重要的是「美国不支持台独此一政策没 有改变」，外界无需在遣辞用字上太过计较。 布什总统十月廿五日与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在德州克劳福农庄会谈。 之後的记者会上，布什说「美国不支持台湾独立」。但事後中共外交部及 中共媒体都说，布什在高峰会上用的是「美国反对台湾独立」。另据了解 会谈过程的人士表示，幕僚为布什准备的内容是「不支持」，但不知何故 ，布什当面告诉江泽民「美国反对台独」。 布、江会谈内容并未公开，所以外界并不确知布什到底怎么说的。不 过从近年经验来看，既然美国政府并未反驳中共外交部的说法，因此中共 说法应该无误。否则以去年钱其琛到访为例，美国很快会加以反驳。去年 春天，中共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在华府与美国国务卿鲍威尔会谈，当晚中 共发言人说「鲍威尔没有提到《台湾关系法》」。隔天一早，美国国务院 立即举行简报会予以反驳，熟悉台海事务的资深官员明确表示「鲍威尔说 了《台湾关系法》」。 美国官员通常使用「不支持台独」一语，但柯林顿政府及布什政府官 员都曾使用过「反对」一词。八月间，副国务卿阿米塔吉在北京的记者会 上表示，如果台海两岸达成某种协议，美国「显然无从干涉」，亦即无由 反对，这是美国使用「不支持」一词的原因。 十九日，凯利在华府外籍记者中心简报会上答覆问题时则表示，美国 的政策没有改变，这点在布江「会上」和「会後」都是一样的。凯利说， 布什提到了美国一贯的政策，包括三个公报、台湾关系法、以及和平化解 歧见。凯利表示，显然政策没有变化，「如果细细探究每一个公开和私下 使用的字眼，拿著一一比对，然後解读政策变化，那就错了」。 主管东亚暨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凯利十九日证实，十月在德州举 行的布、江高峰会上，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确曾当面邀请美国总统布什明 年访问中国大陆。不过这件事并没有排定，美国也没有任何承诺。 邀访之说在华府流传了约半个月，但白宫方面一直未予证实。倒是凯 利十九日在华府外籍记者中心的简报会上答覆问题时证实了此一说法。凯 利表示，对於江泽民的邀请，布什在高峰会上表示感谢，但未排定日期， 因此所谓布什总统将在明年访问中国大陆，是不对的。 高峰会後的记者会上，布什宣布美国副总统钱倪已经排定在明年春天 访问中国。那将是两国正、副元首一年多来的第四度访问。去年十月，布 希曾赴上海参加亚太经济合作会议（ＡＰＥＣ）非正式领袖高峰会；今年 二月，布什访问北京；今年四、五月间，中共国家副主席胡锦涛访问檀香 山、纽约、华府、旧金山等地；十月，江泽民访问了芝加哥、休士顿、旧 金山等地，并造访布什在德州克劳福的农庄。 华府专家的说法之一是：江泽民在高峰会上邀请布什往访，但布什有 种种考虑，未便承诺，所以布什建议由钱倪代为前去，江泽民也同意了， 於是在峰会後的记者会上公开宣布。 ～～～～～～～～～～～～～～～～～～～～～～～～～～～～～～～～ 中共试射新型巡弋导弹 　　美国「华盛顿时报」报导，中共日前对一种新型的巡弋导弹进行试射 ，其射程竟然超出美国情报部门原先预估射程的一倍。 报导说，中共於本月初在渤海湾以歼轰七型战机试射YJ-83型反舰巡弋 导弹，其结果令美国情报部门吃惊。在此之前，美国情报部门一直认为该 型导弹的射程仅为七十五英里，但该次试射的射程竟达到一百五十五英里 。 美国军方相信，中共发展YJ-83 型反舰巡弋导弹的目的，是企图发展 出一种针对美方航空母舰或其它船舰的长程打击武力。YJ-83是C-801反舰 巡弋导弹的改良型，但可以超音速飞行。军事专家认为，YJ-83有时被称为 C-803，在飞行过程中，尚可收集攻击标的物的讯息。 美国詹姆士镇基金会的中共军事问题专家费学礼认为，YJ-83极可能被 装备在轰歼七上，因为它一百五十五英里（二百五十公里）的射程，已经 超乎美国纪德舰的标准配备SM-2。费学礼认为，中共近期内可能发展出射 程更远的陆基巡弋导弹。 美国情报部门评估认为，主管军事科技发展的中共解放军总装备部部 长曹刚川，在上周的人事更替中被晋升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并极可能 在明年三月担任中共国防部长职，预料未来中共将加快军队现代化的进程 。 ～～～～～～～～～～～～～～～～～～～～～～～～～～～～～～～～ 警惕国人敌我意识的日益淡薄──台湾《自由时报》评林正谊（林毅夫） 　 前陆军二八四师上尉连长林正谊（林毅夫）民国六十八年叛逃中国，相 关单位经调查属实後，已撤销原本「失踪」判定，国防部高等军事法院检 察署并於十五日正式以「投敌罪」发布通缉令。高军检表示，林正谊目前 以林毅夫之名仍在中国官方机构任职，投敌叛逃的犯行并未结束，因此援 引刑法第八十条第二项的但书规定，依法发布通缉令，以追诉林正谊应负 的刑责。 　 林正谊当年以台大学生身分投笔从戎，进入陆军官校就读，被视为青年 学子报效国家的典型。孰料，林正谊投笔从戎之举实另有图谋，在民国六 十八年服役於金门马山连，担任上尉连长时，竟利用驻地与对岸中国大陆 距离最近之便，於该年五月十六日晚间趁附近海域退潮且正值潮汐最低时 ，携带机密文件，由海路弃职潜逃中国。林正谊叛逃当时，由於查证困难 ，林正谊并未在对岸现身，且对岸中共亦未在金门对岸大肆广播宣传，所 属单位几经考量遂以「失踪」处理。事实上，林正谊在投敌後，中国当局 为了培养他做为对台统战的样板，还曾送他到美国留学，学成後并在官方 任职，目前则担任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与台湾赴中国人士往 来频繁。年初因欲申请回台奔丧，其真实身分始引起我军法单位注意，确 认林毅夫乃当年叛逃中国的陆军上尉林正谊，而监察院日前完成的调查亦 指称林正谊叛逃时确实带走机密文件。故而，国防部高等军事法院检察署 乃於最近依法发布通缉令，以追究林正谊叛逃的刑责，并还原历史真相。 　 林毅夫为了满足空泛的大中国思想，阵前叛逃，不但背叛国家，更对不 起生养多年的父母，因而即使其狡辩「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愿意背上十 字架」，但其行为可谓不忠不孝，令人对其打著「孝道」、「人道」之名 欲申请回台奔丧，颇感不齿。事实上，在林毅夫叛逃二十多年後，台湾社 会内部仍有少数人抱持著林毅夫之类的想法，认为两岸分隔是一种历史悲 剧，因此视统一为中华民族的神圣使命；却不愿正视两岸分治已存在一个 世纪以上，而且两岸更发展出不同政经体制，台湾代表著自由民主，而中 国却象徵专制独裁的事实。也就是说，中国社会的核心价值依旧是传统的 忠君爱国思想，人们所服从的是一个虚拟的精神图腾，而台湾社会则信奉 多元化、自由竞争的价值，依制度的规范而生活，不是服从任何特定的个 人或团体的统治。故而，代表著旧思维、旧历史的中共政权欲假藉民族主 义之名统一台湾，既无正当性也无合法性，对於生活在自由民主社会的台 湾人民而言，更是一桩荒谬绝伦的政治勒索。因此，林毅夫返台奔丧所引 发的争议，本质上是「忠奸之辩」，而非「人道与法律之争」。 　 林正谊叛逃二十多年，政府才发布通缉令，虽然为时已晚，也无法弥补 此一事件所造成的伤害。但是，撤销失踪判定，改以投敌罪追诉，则凸显 了政府有意唤醒国人关注两岸仍处於敌对状态，中国仍是台湾生存最大威 胁的事实，在当前的政治时空中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事实上，在冷战结 束後，两岸处於相当复杂微妙的状态，台湾政府虽然解除戒严，结束动员 戡乱时期，主动放弃对中国武力反攻的政策，而且两岸往来日益热络，台 商到中国投资初估达到一千五百亿美元，台湾观光客每年至中国更达三、 四百万人次，多数国人不再拥有清楚的敌我意识；然而中国却始终不放弃 并台企图，对台湾的敌意未曾减少，各种统战手段层出不穷，时时置台湾 於险境。尤其，中国对台政策日渐灵活，在军事上已由「文攻武吓」调整 为「文攻武备」，攻台手法由公开的威吓转为无形的威胁，尤其重要的是 ，中国开始重视以经济绑住台湾的策略。 　 在过去两岸互动的经验中，中国领导人已经了解军事威胁只会引起台湾 人民的强烈反感，不但达不到并吞台湾的目的，反而让台湾人民更坚信独 立的可贵；而经济上绑住台湾，争取台湾资金、企业外移中国，一方面可 以达到掏空台湾，助长中国经济发展的目的，又不费一兵一卒，台湾就会 日渐向中国倾斜，可谓一举数得的良策。而且，两岸经贸往来热络，更可 制造出一种和平的假象，让台湾人民撤除心防，不再提防中国的「武备」 行为，形同自我解除防卫武装。最近几年，情治军方人员潜逃中国的事例 不断发生，即是在此种敌我意识模糊之下，受中国统战迷惑所产生的偏差 行为。故而，陆军导弹部队中尉辅导长王宜宏叛逃中国，遭到发布投敌通 缉，而金门某媒体人士也被以涉及违反军机条例遭到移送，凡此都具有一 种警示作用，希冀提醒国人重视国家的安全。 　 中国表面上大谈两岸的骨肉同胞情，暗地里却以四百枚导弹对准台湾， 一方面吸引台商前往投资，一方面却不放弃武力犯台。遗憾的是，国人的 敌我意识却日益淡薄，甚至出现「认贼作父」的错乱行为，所以，尽管中 国武力威胁未除，特定政客、媒体、台商却随著中国的音乐起舞，大力鼓 吹产业西进、三通直航，令人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国防部对林正谊叛 逃发布迟来的通缉令，确认两岸敌对状态的事实，但在两岸经贸政策上， 政府更须有积极的作为，才能防止台湾经济向中国倾斜，确保国家安全。 ～～～～～～～～～～～～～～～～～～～～～～～～～～～～～～～～ 美国之音：专家告诫警惕北朝鲜核危机 　　北韩几天前突然承认“拥有核武器”，之后又匆忙改口表示，它“有 权拥有核武器”。有关专家分析说，尽管平壤的真实意图可能是想利用美 国对北韩核能力的担忧来跟美国保持接触，但是人们还是应该对北韩引发 真正核危机的能力保持警惕。 　　*争取谈判筹码* 　　美国蒙特利国际研究所不扩散研究员袁劲东表示，北韩不时地发出一 些关于导弹或者核武器方面的惊人消息，舆论界一般认为平壤的目的是为 了得到更多的谈判筹码和打乱美日韩三方的协调。袁劲东指出，从过去发 生的类似事件可以看出，北韩有时主动有时被动地做出一些涉及发展导弹 或者核武器的惊人之举， 并在东北亚特别是对韩国和日本造成震动。 　　*大棒加胡萝卜* 　　袁劲东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这一次北韩关于拥有核武器的宣 布和随后的改口被认为也有同样的意图，但更大的可能是平壤对它跟欧洲 和其他一些西方国家改善关系之后跟美国的关系一直无法突破感到不满， 所以想制造机会跟美国坐下来谈判，以这种方式跟美国保持接触，并希望 得到国际社会的重视。袁劲东说：“萝卜加大棒。它(北韩)的大棒甩出来 ，用发展导弹，或者威胁要恢复试验导弹，或者说它拥有核武器，这是它 的大棒。另一方面，它也有它的萝卜，就是说我们可以坐下来讨论这些问 题。” 　　*北韩举动难琢磨* 　　袁劲东说，美国目前的立场是，北韩受到1994年跟美国签订的框架协 议和国际核不扩散条约等三个国际或者双边协议的约束，必须首先放弃发 展核武器，绝不能把发展和拥有核武器作为一个前提或者条件提出来，然 后跟美国谈判。他指出，美国和北韩在这个问题上相持不下。这位加拿大 籍不扩散问题专家说，他所接触的北韩问题研究人员对北韩做出的一些举 动都感到难以琢磨。 　　袁劲东认为，北韩目前主要以保证现政权的生存为首要任务，在政权 能够保证生存的情况下再跟美国和国际社会玩游戏，争取实际利益。这位 在美国研究不扩散问题的学者表示，如果不久前美国特使凯利在访问平壤 时没有拿出证据，北韩会不会主动承认秘密发展核武器的计划，目前无法 确定，但北韩的做法无疑是出于它自己的动机。 　　*修改关键性措辞* 　　那么，平壤电台评论引发的这场核危机是不是在修改了关键性的措辞 之后就成为一场虚惊呢？袁劲东表示，比起1993年和94年北韩导弹危机， 这次电台广播引发的危机似乎没有那么严重，而且这次主要是一种信誉危 机。他说，首先，美国和北韩有框架协议，规定北韩放弃核武器计划，但 是现在发现平壤通过浓缩铀来获取核裂变材料，这违反了框架协议、核不 扩散国际公约等。袁劲东指出，第二，美国法律规定对违反核不扩散协议 的国家要采取严厉制裁措施，但是美国在面临对付伊拉克的情况下，如何 处置北韩将关系到美国本身的信誉。 　　*避免引发真正危机* 　　袁劲东警告说，需要防范的是，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促使北韩铤而走 险，将信誉危机转化成真正的危机。他说：“也许它现在只是用这个来作 一个筹码，换取美国对北朝鲜在政治上一种承认或者坐下来谈判。它也可 能把这个转换成真正的(危机)。它现在可能具有一些核材料和核能力，只 是可能还没有把两者结合起来。那么，下一步它也可能会这样走。” 　　据韩国《朝鲜日报》报道，平壤广播电台星期天称，面对美帝国主义 日益增大的核威胁，我们拥有包括核武器在内的强有力的军事对应手段。 第二天同一篇评论把原文中的“拥有”修改成“有权拥有”。尽管如此， 北韩近来在核武器方面的举动和言论还是在国际间引起了震动。 ～～～～～～～～～～～～～～～～～～～～～～～～～～～～～～～～ 美参院通过法案将庇护五百名伊拉克武器专家 　　（中央社记者锺行宪华盛顿二十日专电）美国参议院今天通过为多达 五百名伊拉克武器科学家提供安全庇护所的立法，提案的德拉瓦州民主党 籍参议员拜登敦促众议院在休会前也通过此一法案，以换取伊拉克科学家 提供巴格达大规模毁灭性武器计画「重要而可靠的情报」。 　　参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拜登指出：「参议院今天已朝向协助解除伊 拉克武装采取重要的一步。我们有义务为伊拉克人民及其邻邦竭尽所能废 除其大规模毁灭性武器计画，我们有义务为我们本国人民竭尽所能以和平 方法达成此一目标，我们也有义务为我们的三军尽量了解萨达姆的核子、 化学或生物武器。」 　　拜登草拟的「二○○二年伊拉克科学家移民法案」，旨在鼓励科学家 、工程师、技术人员和其他人脱离伊拉克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计画，并且 向致力废除那些计画的政府和国际组织提供情报，因而获得两党参议员的 支持通过。 　　这位参议员指出，布什总统与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最近都主张提供武器 科学家离开伊拉克的机会。他说，有了此一法案，揭露萨达姆大规模毁灭 性武器计画机密而至少短期内无法在伊拉克安身的武器科学家及其家人， 将可在美国获得安全庇护。 　　拜登因而敦促众院在休会之前，以及联合国武器检查人员准备重返伊 拉克执行任务之际也通过此一法案，以协助确保武检人员和美国取得伊拉 克大规模毁灭性武器计画的重要资讯，否则此一法案必须等到明年初新国 会开议时再度提出审议。 ～～～～～～～～～～～～～～～～～～～～～～～～～～～～～～～～ 英百年来性罪行法例最大改革 　　英国政府周二推出《保护公众》白皮书，披露一个世纪以来最彻底的 性罪行法例改革方案，建议以至少25项新罪行，取代现存「过时、无条理 和具歧视」的法例。其中最具争议的变革是，强奸案疑犯再不能乘法律漏 洞，以相信事主同意性交为由脱罪。 鼓励举报性罪行 　　目前，「友奸案」疑犯只要能证明自己当时「真心」相信女方首肯， 那管是女事主表示她曾反抗，陪审团一般都不愿判处被告有罪，疑犯获判 无罪释放的机会极高。白皮书援引的数据显示，友奸案入罪率由1985年的 25%，减至现在不足一成。当局希望新举措能鼓励当事人举报性罪行。 　　若新例获得通过，今後控方只要能证明事发时存在不确定情，而被 告亦未有采取恰当步骤去确定当事人同意，他就犯上强奸罪。新法亦列出 并非「同意」的情，如女方於睡眠状态或因酒精或药物影响不醒人事。 尽管一名大臣质疑「用不把纸和笔放在边以便随时签定合约」，但白 皮书指明：「法律担演的角色就是要阐明，亲密的性行为必须经双方同意 方能进行。」 　　废除对同性恋歧视 　　此外，新性罪行法例将首次删去对同性恋者的歧视，过去在异性恋人 之间合法但对同性恋人却属非法的法例都被修改，从前属鸡奸和猥亵的罪 行将被废除。相关法例一直歧视同性恋人士，虽然男同性恋者私底下做爱 於1967年改为合法，但对多项行为仍存限制。白皮书表明，是次改革并不 是鼓励男同性恋者在公共场所发生性行为，事实上任何性别人士在公共场 所做爱，都要面临入狱6个月的处分。法新社/卫报/每日电讯报/泰晤士报 ～～～～～～～～～～～～～～～～～～～～～～～～～～～～～～～～ 刘晓波精神的社会意义 　　易明 　　刘晓波在北师大读研究生时，就以其对社会和中国知识分子的尖锐批 判而一举成名。但他给予我的直接影响，却是在他的文学和美学的专业之 外。记得我第一次读到他的《中国知识分子和政治》时，即被其真切的入 世态度和尖锐的批判精神所打动。以后又曾经断断续续的读了不少他的文 章，虽然他在专业知识之外的议论大多难以独立成说，有的甚至显得肤浅 ，但阅读时还是会他被那毫不妥协的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精神所牵引。读 他的文章，体会他的高贵真诚和嫉恶如仇的人生态度，总给人一种淋漓酣 畅的美学享受。 　　刘晓波是中国当代知识分子犬儒化过程中的一个异数，是少数保持了 道德勇气和高尚情操的知识分子的一个代表。很多人认为刘晓波偏激，而 他也确实有点偏激，但他的偏激不是建立在简单盲目的自高自大和出位求 名的功利动机的基础之上的。相反，他的大多数出位言论，其实都是经过 深入的探索和痛苦的思考的结果。即使他的所谓"300年殖民地救中国"的言 论，也不是出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草率，而是对东西方差距之大的痛心疾 首和东方盲目乐观的当头棒喝。其实人们只要睁开眼睛看一下，就会发现 历来为中原文化所鄙视的港澳地区，恰恰是因为有了上百年的殖民地统治 ，才使这些不毛之地的化外之邦创造了为本土正统文化所望尘莫及的经济 奇迹。此外的例子还有新加坡，上述三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一直保持在 大陆中国的数十倍以上，从而成为当下中国政府的经济政策目标的模仿对 象。我想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否认这一事实，只是他们出於盲目的民族自尊 心和莫明其妙的仇外心理，不愿意承认东方文明已经被西方文明彻底打败 罢了。 　　全盘西化似乎是刘晓波立论的基本点，而民主法制也就因此成为他生 命的基本诉求。在89年的那个多事之秋，当大多数中国学者都在为中国发 生的事件而寻求海外的庇护时，晓波是我所知道的少数几个提前回国的高 级知识分子，并且是唯一一个最早公开投身学运的大学教师，而且据说是 在吾尔开希手下当了个宣传部长。最后，但事件发展到上千人蹀血长街时 ，他又是一个竭力劝说愤怒的人群放弃武力对抗，并亲手销毁了一架机枪 的和平主义者。他是最后一批和学生一起撤出广场的人。 　　这次的投入使他个人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从此失去了工作和人身自由 。但不久后我们却在海外看到了他几乎是如花似锦的写作成果，并开创了 一个立足本土坚不出国但其声音却不能被封锁的先例。晓波终於以他的行 动和作品，创造了一个神奇的"刘晓波神话"，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刘晓 波精神。 　　刘晓波无疑是中国现代文化史上的杰出人物。如果说其对文化的贡献 还没有超过鲁迅的话，其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昭示作用也已经超过了鲁迅。 鲁迅虽然也对国民性其中特别是知识分子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但他本人却 好歹还是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社会环境中，没有生活和生命之忧，却一 再逃避迫害而为后人所垢病。而晓波以大学讲师和博士之身，在成名之后 数度入狱，冒著被打成蜂窝煤的危险在广场谈判，创造了传奇般的史话。 就其道德勇气和独立精神而言，并世并无第二人。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 能以身作则，始终保持了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态度，并 坚持立足国内毫不妥协的立场，在高级知识分子中也如凤毛麟角。他的学 问可能并不绝顶出色(他大概不屑于做什么高深的书本学问)，可他的这种 毫不妥协的对政府和社会的批判精神，绝对可以称得上伟大二字。 　　伟哉晓波，高山仰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 刘军宁：联省自治——20世纪中国的联邦主义尝试 　　二十世纪对中国来说是充满机遇，而又极其不幸的世纪。二十世纪丧 失的最大机遇之一，恐怕是与联邦主义失之交臂。中国在二十世纪遭遇的 种种不幸与对中央集权大一统的不懈追求与忘情拥抱是分不开的。对二十 世纪中国联邦主义运动的回顾也许能为中国在未来把握住联邦主义的机会 有所助益。因此，本文所关注的与其说是其历史细节，不如说是其意义的 蕴涵。 　　　　自十九世纪中期，中华文明经历了严重的生存危机，其中以制度 和统治权正当性的危机最为严重，建立在暴力与世袭基础上的统治权面临 了空前的挑战。自那时起，中国的知识分子们也开始探讨、尝试种种可能 的制度转型方案。戊戌维新运动提出的制度解决方案是 “君主立宪”，希 望以日本和英国为模型的“君主立宪”政体来实现中国的制度转型；辛亥 革命提出的制度解决方案是“废君共和”。辛亥革命的焦点是千年不变的 、高高在上的世袭皇权，对地方与基层的制度转型则用心不多。但是皇权 被推翻后所造成的权力真空则为各地探索自身的制度变革打开了方便之门 ，国家政体由君主制走向共和制的变革也需要有地方政制的相应变革作为 补充。于是，联省自治运动的出现便在情理之中。在戊戌维新与辛亥革命 相继提出宪政与共和的制度解决方案之后，联省自治运动把目标设定为建 立以美国和瑞士等国为模型的联邦主义的共和政制。表面上看，作为政治 变革，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与联省自治相互之间在历史上充满矛盾与纠葛 ，尤其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党在实际行动中对戊戌维新派与联省自治 派都予以彻夜否定。但是，在这三场政治运动的背后却是同一个政治逻辑 的依次展开：宪政、共和、联邦主义与地方自治。它们都是现代政制、尤 其是大国政制的基本要件。只有三者之间的相互独立与补充，才能有机地 构成以复合共和与宪政民主为特征的联邦主义政治秩序。例如，联省自治 运动最积极的倡导者之一陈炯明本人便是中国近代史上极少数集宪政主义 者、共和主义者、联邦主义者三位于一体的典范。在当时，能认同共和与 宪政已不属不易，但是要认同联邦主义则更需要非凡的远见。 　　　　联省自治在中国的出现与兴起，不是对宪政与共和的抛弃，而是 结合中国国情对宪政与共和的深化。正是基于宪政、共和、联邦主义之间 的内在联系，联邦主义对中国政治转型的相关意义在晚清时期就已受到立 宪派的关注。清廷的宪政编查馆产呈奏折，力主设立作为各省自治之制度 要件的省咨议会：“立宪政体之要义，在予人民以与闻政事之权，而使为 行政官 吏之监察。东、西立宪各国，虽国体不同，法制各异，无不设立议 院，使人民选举议员，代表舆论。是以上下之情通，睽隔之弊少。中国向 无议院这说，今议倡设，人多视为创举。……中国地大民众，分省而治。 ……谘议局为地方自治与中央集权之枢纽，必使下足集一省之舆论，上仍 无妨国家统一之大权。”这里，上奏者已经认识到，中国地大民众，须分 省而治，而且，各省的自治与国家的统一并行不悖。 　　　　辛亥革命前后，联邦主义的思想开始引得思想敏锐者的注意。章 士钊指出：“故窥现今之大势，莫如各省先行自图自立……然后公议建立 中国全部政府于各省政府之上，如日耳曼联邦、合众国联邦之例，即谓全 中国自立可也。”到了辛亥革命时，这种联邦主义的思想更蔚然成风。联 邦主义的动力在清朝末年已经开始积蓄。有人统计，辛亥武昌起义时，民 间地方自治会遍布全国，达五千余之数。在辛亥革命中，山东在宣布独立 之前，各界联合会曾向巡抚孙宝琦提出八条要求，请孙氏代奏清廷，其中 一条便是要求“宪法须注明中国为联邦国体”。孙文本来也是主张中国实 行联邦制，赞成联省自治的。辛亥革命爆发后不久，孙文便在巴黎发表谈 话：“中国于地理上分为二十二行省，加以三大属地即蒙古、西藏、新疆 是也，其面积实较全欧为大。各省气候不同，故人民之习惯性质亦各随气 候而为差异。似此情势，于政治上万不宜于中央集权，倘用北美联邦制度 ，最为相宜。每省于内政各有其完全自由，各负其统御整理之责；但于各 省 之上建设一中央政府，专管军事、外交、财政，则气息自联贯矣。”辛 亥革命成功后，南京国民政府起草的政府组织大纲便以美国的联邦宪法为 蓝本。中国无论在经济还是在社会文化上都具有显著的多元特征，中国本 应是一个天然的联邦主义国家。 　　　　然而，上述三场政治运动之间的冲突，尤其是以孙中山为代表的 革命党对宪政的轻视和后来对联省自治的彻底否定导致中华文明政制转型 因制度目标残缺不全最终半途而废。其结果是中央集权大一统有机可乘， 在改头换面之后，以最新潮政体的面貌粉墨登场，并至今挥之不去。 　　　　如果我们把联省自治与中央集权大一统这两个制度解决方案进行 对照，我们会发现这两种思路完全是针锋相对，不能并立。 　　　　它们之间的对立首先表现在建国方式上：是和平建国，还是武力 建国？针对当时中国各地群雄并立的局面，大一统派认为，要实现中国真 正、彻底的统一，离不开武力。联省自治派认为，中国的统一只能以和平 的方式实现，即联合自治的各省共同组成联邦共和国。其实，这一分歧的 背后是两派对“什么是统一”的看法的根本差异。大一统派认为，各省名 为自治，实为割据，其实质是各军阀拥兵自重，“自治”即是分裂，要结 束这样的分裂只能使用武力。联省自治派认为，“自治”并不是分裂，不 能在“国家统一”与“中央集权”之间划等号。地方自治只会更加巩固、 而不是破坏国家统一。就算是在一些省份有军阀割据的现象，也只有走“ 废督裁兵”、军队国家化和联省自治的路，建立一个有统一的、有真正权 威的中央联邦政府，实现中国的统一。如果通过诉诸武力来统一中国，其 结果是以新军阀来代替旧军阀，以中央集权大一统来代替联省自治，结果 还是二千年来的秦政依然不变。 　　　　按照大一统的标准来衡量，各省自治，的确就是地方割据，因为 联省自治允许各地在地方事务上有权不听中央的号令。在中国的历史上对 这样的“割据”总是用武力来平息，偶尔济之以招安。但是，无论如何， 对“割据”的绝对不宽容一成不变。陈炯明则完全看穿了“武力统一派” 背后的权力动机，他指出，“盲论之士，往往以主张‘分治’，即为破坏 ‘统一’，曾不知‘分治’与‘集权’，本为对称之名词，于‘统一’何 与？北美合众国成例俱在，岂容指鹿为马！民国以来，正坐盲论者误解‘ 集权’为‘统一’，于是野心者遂假 ‘统一’以夺权。”显然，地方必须 服从中央，这是大一统衡量分裂与统一的唯一标准。 　　　　按照联邦主的看法，“自治”与“分裂”风马牛不相及。自治是 完全正当的，要维持统一必须尊重各地的自治。一旦使用武力来消灭自治 实现统一，统一便失去了合法性。联省自治派一再表明，他们所追求的只 是自治和联邦主义，不是割据，更不是国家的分裂。即使在所谓的“军阀 割据”时期，几乎所有的地方军阀都在形式上保持了对于文官传统的尊敬 和对中央政府的承认。“联省自治”不是要把中国分裂为几十个独立省。 全国的立宪政府框架依然存在，全国在名义上维持着政 府的统一，军阀割 据不过是变相的地方自治。“统一” 不能误解为“集权”，“分权”不能 误解为“分裂”，“自治”不能误解为“独立”。 　　　　辛亥革命后中央集权大一统的代表人物袁世凯、孙中山从未放弃 以武力达到一统。孙文始终坚持武力征服的道路，事实上放弃了宪政共和 转而寻求独裁政治。对孙氏而言，军政、训政是当务之急，宪政则遥遥无 期。军政是建立中央集权大一统的手段，训政是维持中央集权 大一统的手 段。好一个“训”，自我中心，高高在上。这种朕即真理，拒绝宽容的心 态一览无遗。孙中山是“武力统一派”中彻底的中央集权主义者，他的理 想是以领袖权力为核心的大一统。陈炯明则是联省自治派中彻底的联邦主 义者，他心目中的理想政体是美国、加拿大、瑞士等国实行的那种联邦主 义政体。导致在辛亥革命中并 肩走过来的陈炯明与孙中山最后分道扬镳的 关键因素正是两人在对待各省自治和是否用武力实现统一上的根本分岐。 陈炯明的“联省自治”或“自治省联邦”的思想，与美国的联邦制一致， 但与孙中山认为的革命时期迫切需要的“一党专政”及“军政”、“训政 ”的思想格格不入。由于陈炯明拒绝在孙中山的“绝对服从党魁”的党章 下签字，并拒绝出兵追随孙文北伐，拒绝用武力统一中国，两人的决裂也 就在所难免了。有趣的是，虽然共产党与国民党后来不共戴天，但是两党 对陈炯明的态度却出奇一致：叛徒，大一统的叛徒；军阀，破坏中央集权 的军阀。直至今日，武力仍然被看作是从实现到维持一统的根本手段。 　　　　是大一统，还是联省自治？ 　　　　辛亥革命之后，以皇权为象征的君主政体已不复存在。但是作为 君主政体的观念支撑的“道统”并未彻底动摇。这个道统便是高度中央集 权的大一统。对一元化权力的根深蒂固的崇拜，对分权与自治后中央权力 受到制约的恐惧，未减反增。中国的政治传统中基本没有自治、分治与共 治的概念，所信奉的仍然是中央政权的一元领导，领袖人物的乾纲独断。 从清廷到袁世凯、孙中山都是这一道统的最忠实的追随者，而不论他们之 间有多大的恩怨与仇恨。辛亥之后，持中央集权大一统论的人士认为，当 时的中国，军阀割据各省，帝国主义企图瓜分，中央政府无能，国家已陷 于半殖民地、极度绝望的地步，所以惟有用武力统一，铲除那些主张联邦 与自治的社会力量，建立强有力集权的中央政府，国家才有希望。事实上 ，通过此起彼伏的革命运动，革命领袖的“天子继承人”的身份不是被淡 化而是被强化了。 1949年之后，国家权力的集中达到了中国历史上从未有 过的高峰。 　　　　在君主国与共和国的争论消失之后，代之浮出水面的争论是中央 与地方的关系问题：是承袭过去的中央集权大一统，还是另辟蹊径走崭新 的联邦建国之路？在二十年代，用武力统一已不是唯一救国的途径，而联 省自治就是当年全国人民渴望和平统一中国的另一可行选择。在辛亥革命 解决了从君主立宪向共和政体的转变之后，中国出现了统一的、但多中心 的社会，也形成了某种事实上的联邦主义局面。 　　　　早在清末民初，联邦主义在中国就找到了响应者。梁启超在1897 年吁请湖南巡抚陈宝箴实行自立自保，并施行地方改革。邹容的《革命军 》和章太炎的《革命军序》就主张在中国走与美国类似的联邦主义道路。 到了辛亥革命时，这种联邦主义的呼声日涨。南京革命临时政府也明白表 示，“美利坚合众国之制，当为吾国他日之模范”。辛亥之后，袁世凯在 1914年曾颁布《地方自治章程》，推行地方行政试验制度。袁世凯与孙中 山，甚至北洋军政府对地方自治均有所承诺或至少在口头上容忍。 　　　　无论孙文还是袁世凯，他们当时所领导的事实上都是一个联邦式 的多中心政治秩序。由于王权旧制度的坍塌、新政权在一开始被迫的容忍 ，各地的自主权在这一短暂的权力真空中勃发出生机，于是在1920～1925 年间出现了一股反对国民党武力统一、主张实行“自治省联邦”的运动。 1920年冬天起，有10多个省争取自治并派代表到北京请愿实施自治。在北 京，自治运动有两个联合组织，一个是江苏、安徽、江西、山东、河南、 甘肃、广东、四川、福建、湖北、广西、山西12省和北京市代表组成的各 省区自治联合会。一个是直隶、山东、河南、山西、四川、湖北、湖南、 江苏、江西、安徽、浙江、福建、广东、广西14省代表组成的自治运动同 志会。在北京以外，天津成立了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热河五 省一区自治运动的联合办事处。上海成立了旅沪各省区自治联合会。联省 自治运动成为五四运动后规模最大的、也是迄今为止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 次要求实行地方自治与联邦制度的社会政治运动。章炳麟把中国的这场联 邦主义运动创造性地称为“联省自治”。 　　　　“联省自治”的目的正在于建立联邦制。按照这一政治构想，如 果能够真正在中国先从体制上建立各省自主的小型自治共和体，而且逐渐 把属于地方的治权交还地方，同时把政党与国家、政党与军队分家，然后 逐步举办选举，培养“人民”对民主 的自由和信念，彻底保障新闻自由、 基本人权，那么，在此基础之上就可以组成由自治的省构成的永久性的联 邦制国家。 　　　　尽管今天反对在中国实行联邦主义的人士都认为联邦制不适合中 国，但是，在当年的联省自治运动中，那些主张联邦主义的人恰恰认为联 邦制最适合中国国情。例如，陈炯明认为：“国人从来没有组织团体，以 表达其‘集体意志’（collective will）的经验，但是他们很习惯于乡村 的自治。中国　求民主，必须从乡村的自治传统演进而成。我们必须采用 ‘由下而上’的办法，再不能采用‘由上而下’的办法，因为许多年来， 中国已曾试用多次 ‘由上而下’的办法，而每次终于遭到失败。现在广东 在乡村上实行分区，自治村中，警察和税收由人民自办，将来各县县长与 省议员亦由人民自举，再由议员共举省长。广东邻近各省人民将见范要求 实行同样的制度，进而遍及全国各省……我们先联合几省组织‘联省政府 ’，他省将可逐日加入，最后便可达到‘联省自治’的目的。”在传统的 中央集权大一统下，如陈炯明所言，事事受成于中央，与中央愈近，则与 人民愈远，不但使人民永远处于被动之地位，民治未由养成，中央即有为 人民谋幸福之诚意，亦未由实现也；“地方自治”可以发挥地方人民的自 动（首创）能力，增强人民的自信心，为地方谋幸福，也就是为国家民族 谋幸福。 　　　　湖北的一位革命党员谷钟秀在1914年写成的“理想之共和国”中 断言：“国本不摇，必俟地方制度之确定，其需要较制定宪法为急……余 以为虽不必有联邦之名，要必以联邦组织之精神，使中央政局之变迁不影 响于地方……勿徒假国家主义为名，一意倾向中央集权之说，致令中国敌 机四伏，于数十年后犹在涂炭糜烂之中，此吾人所百拜祈祷者也。”可见 ，联邦主义正是针对中国千年沉疴的苦口但灵验的良药。 　　　　当年的联省自治运动是极其明确地把矛头指向中央集权大一统， 把目标指向联邦主义。陈炯明在《建设方略》一文中写到：“政治组织之 根本，在于规定中央与地方之权限；规定之方式，古今万国不外中央集权 与地方分权两种。大抵国小民寡，集权之制容或可行，否则无不用分权制 者。美之合众，德之联邦，皆分权制。英之帝国，其属地如澳洲，加拿大 等皆完全自治，实为分权之尤。俄以广土众民行中央集权，今亦已革命矣 。”如其所料，后来国民党在广土众民的中国继续实行中央集权，也摆脱 不了招来“革命”的命运，最后不得不避走台湾。 　　　　联邦主义作为一种思潮，通常都包含着两个相反的倾向：地方主 义（communalism）与世界主义（cosmopolitianism）。前者强调对地方 的身分的认同，强调地方的独特性与自主的权利，其特点是向“小”处着 眼。后者强调世界各地各国各文明间的联合和全球化一体化的必要性，主 张实现建立在充分尊重各地个性基础上的大同，其特点是向“大”处着眼 。在作为联多为一的联邦主义政治秩序中，这两种趋势又是并行不悖的。 若只有地方主义，那势必是小国寡民，势必触发地方分离主义运动。如果 一味只强调世界大同，不尊重公民的自主权与地方的自治权，那无异于把 整个世界都纳入到实行中央集权大一统的世界政府之下。这两种倾向，一 旦割裂开来，都是联邦主义所不能接受的。从联省自治运动的旗手陈炯明 身上，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两种倾向的统一。他系统地勾画出了从村 镇自治到世界联邦的由下而上的联邦主义政治秩序： 　　　　（一）建国－－完成中华整个民族的国家，实行“共有”“共治 ”“共享”之原则。中华民族，合汉，满，蒙，回，藏五个种族而成。此 五个种族，同居中国，同一国籍，同在一个统治权之下，共同生活。 　　　　（二）建亚－－使亚洲成一组织，为世界大组织之柱石。世界如 谋大同，当以亚洲，美洲，欧洲各自联合，完成三大组织，以为未来世界 创立一大组织之柱石。中国应负创造亚洲新文明之使命。 　　　　（三）建世－－增进中国文化，尽量贡献世界，协谋国际和平的 运动，以全人类平等共同生活为目的。废除各国军备组织，成立“万国联 邦”，而中国应为其创造者之一员。 　　　　今天在中国，村民自治刚刚重新受到关注；在欧洲，迈向联邦主 义的欧洲联盟已经启航。与此也可以看出，辛亥革命之后，中国人找到过 完全取代中央集权大一统的、整 合的替代性思路，这就是中国式的联邦主 义：联省自治。这也是中国与世界，中华文明与世界文明接轨的必由之路 。 　　　　联省自治与国家统一 　　　　在中国，联邦主义受到的最严厉的批评之一，就是实行联邦主义 会导致中国的分裂。当年的联省自治也同样面临这一指控。“联省自治” 常被指斥为军阀割据地方，拥兵自保，破坏国家统一。在大一统的中国， 分裂与割据不论在党内还是在国内都是最严重的罪名，要求分治是谋反， 要求自治是犯上，简直是罪该万死。 　　　　在中国，联邦主义运动以“联省自治”的名称出现本身就是对上 述指控的某种防范。由于“自治”、“联邦”之类的观念在传统的中国政 治文化中给人以不容争辩的负面印象，常被视为“异教邪说”，联邦主义 在中国的拥护者们不得不避免使用“联邦”这个字眼。因为“邦”在中国 的传统政治术语中可用于指称拥有主权的国家。当然也有人不肯放弃“联 邦”这个名称。章士钊便是其中之一。他首先反驳，“联邦”中的“邦” ，不一定也不应该被理解为含组联邦国家的独立邦国。他认为，“邦”原 则上是与古代的地区或行省相埒，唯一的不同是她们应该享有更大的权利 和权力，而非独立。除此以外，他认为要建立联邦国，不一定要先有各邦 存在，因此，单一制国家（如中国）能够，亦应当转变为联邦国家。章士 钊不肯放弃“联邦”这个名称，因为放弃了，就等于向中央集权传统和它 自命拥有的命名权力投降。 　　　　事实上，联省自治的目的不仅不是分裂国家，而是追求和平的、 自由的、自治的基础之上的统一。没有一个自治省提出过独立的要求，每 部省宪都肯定该省是国家的一部分。 1921年6月4日，浙江都督卢永祥通电 主张：“先以省宪定自治之基础，继以国宪保统一之旧观”，即在自治省 的基础之上通过国家宪法来保持国家的统一。的确，大一统的要害不在统 一，而是沦为一些人用武力夺权、集中权力与滥用权力的借口。 　　　　还有一些人注意到，尽管大一统的拥护者高唱“维护统一”的高 调，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却无助于中国的统一。在1920年至1923年间出版的 一份鼓吹联省自治运动的刊物《太平洋》上，杨端六认为在中国三千年的 历史中，以中央集权式统治的时间其实还不到一千年。统治者不过是利用 中央集权的大一统思想以欺蒙愚昧的百姓，使他们产生一种虚妄的安全感 。然而，每个朝代的大一统一旦登峰造极，接踵而来的便是国家的分裂。 而中国的大一统王朝每每走到极致，分裂便在所难免。所以，在过去，大 一统在中国屡屡成为分裂的祸首；在今天，大一统仍然是中国统一的最大 障碍。 　　　　倡导联省自治者认为“中央集权”与“国家统一”，不是一回事 ；而“地方分权” 是有助于巩固、而不会破坏国家统一的。他们相信，只 有“废督裁兵”，走“联省自治”的路，建立一个名符其实的联邦式的中 央政府，真正的统一才能实现；若果诉诸武力来统一中国，以新军阀来代 替旧军阀，结果还是弄成集权专横的局面。联省自治不是要把中国分裂为 几十个独立省。 　　　　联省自治与大一统之争不是“分裂”与“统一”之争，而是个人 有无自主权，地方有无自治权之争。按照今日公认的政治尺度，自主与自 治是完全正当的，要维持统一必须尊重个人的自主与各地的自治。一旦使 用武力来消灭自治实现统一，统一便失去了正当性。要维持中国大地的和 谐的统一，复合共和的联邦建国是最佳的选择。这也正是联省自治运动所 为之努力的。 　　　　联省自治的制度蓝本 　　　　联省自治运动从一兴起，在其性质上一直有着重大的争议。联省 自治运动到底是军阀为了割地自肥、分裂国家，还是要在中国建立一个统 一的联邦主义的国家？对于这一争议，我们或许可以从联省自治运动所依 据的制度蓝本中找到一些线索。 　　　　中国自清末以来的维新求变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政体选择 过程。联省自治与戊戌维新的一个重大差异在于，戊戌维新运动所寻求的 制度母本是以明治日本和英国为模型的“君主立宪”政体;而联省自治运动 的目的是要建立以美国和瑞士等国为模型的“联邦共和 ”政制。联省自治 运动参照的是当时的西方那些实行联邦制的国家，如美国、加拿大、瑞士 等国。它们都是“统一”、“地方分权”、“地方自治”的国家，而不是 “分裂”、“中央集权”、“地方独立”的国家。 　　　　陈炯明在1922年发表文章，论述了中国的联省自治为何以美国联 邦主义为制度蓝本的理由：“予对此问题主张实行联省制，有如美国现行 之联邦制。盖我国版图辽阔，种族不一，若全恃中央政府直接辖制，深恐 再生他项意外。尤可危者，中央政府万一有不安现象，则各省必受政治的 影响而起种种之变化也。”中国要实行美国式的联邦制，不仅是因为中国 “版图辽阔，种族不一”，而且还因为美国式的宪政联邦主义可以为中国 提供实现统一的手段。如陈氏所言：“国乱有年，非谋统一不可。但真正 统一，须建筑于法治上，乃能永久运用，而不用分裂。民国纷乱，在于中 央地方权限不分，军事民政各不归位，故民政应分权者，中央乃改而集权 ，军事应集权者，中央反令各省据为已有。今欲塞乱源，制治本，应从制 宪着手，略取美制度，定为联邦宪法。”所以，以陈氏为代表的联省自治 的拥护者们“拟采用美制，使大权配分于全国，不复为少数人掌握，庶人 民获有管理之机会。凡中央权限一一胪举，而规定之。地方权限亦为概括 的规定，中央官吏任免操诸政府，地方官吏置易由乎人民，于是官吏任免 之际将不复发生争端，武人既不复能要求位置私人，国库亦不能擅侵，政 府毋事乎阴谋，而政治阴谋以绝，于是合通省人民制定省宪。则各省为全 省人民所共管，军阀亦不复能要求为一已之地盘，而于废督裁兵，亦能更 进一步。” 　　　　当年倡导联省自治者认为“地方自治”，即为“民治”，是民主 政治最基本的因素，也是要仿效欧美民主国家建立联邦制的先决条件。所 以陈炯明在二十年代倡导“联省自治 ”时，常引用“自治省联邦制”一词 。联省自治，“譬犹美国联邦，先有十三州独立自治，制定州宪法，召集 州议会，组织州政府，俟各州内部巩固，然后由各州派选代表，开宪法会 议（即费城会议），产生联邦宪法，建设联邦政府，以确立美利坚联邦国 之基础，始有成效之可言。”换言之，“联省自治”是以省为自治单位， 由各省省议会制定省宪法，然后依照美国的联邦制，联合各省组成一个“ 联省自治政府，来建立一个永久性民主的联省政府。” 　　　　孙中山虽然对联省自治持强烈的否定态度，却也承认联省自治运 动是以美国的联邦制为制度蓝本的，其目的是要在中国建立美国式的那种 联邦主义。他在《三民主义》中写道：联省自治的拥护者们以为，“中国 要像美国一样的富强，便应该联省；美国联邦制度的根本好处，是由于各 邦自定宪法、分邦自治；等到省宪实行了以后，然后再行联合成立国宪。 质而言之，就是将来统一的中国变成二十几个独立的单位，像一百年以前 的美国十几个独立的邦一样，然后再行联合起来。”只是在孙文看来，“ 这种见解和思想，真是谬误到极点。 ”孙中山在《三民主义》中提出的主 张是：“在今天，自由这个名词究竟要怎么样应用呢？如果用到个人，就 成一盘散沙。万不可要用到个人上去，要用到国家上去。个人不可太过自 由，国家要得完全自由。到了国家能够行动自由，中国便是强盛的国家。 要这样做，便要大家牺牲自由。”与联省自治的美国制度蓝本相反，孙文 也相应选择了苏俄式一党专制为制度蓝本，加速了向中国传统的中央集权 大一统回归和向苏俄式的社会主义的靠拢，于是有了剿灭联省自治运动和 “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新政策。如果孙中山不是得到来自北方邻居 的枪炮、金钱与现代极权意识形态的支持，从而得以成功地用武力消灭联 省自治运动，中国有可能客观面对二十世纪的联邦主义机会。 　　　　另一方面，在联省自治运动中，以美国的联邦主义为制度蓝本， 意味联省自治的目的是为了建立一个像美国那样联邦而统一的国家，不是 要通过分裂割据来肢解中国。联省自治运动的拥护者们提出以美国的联邦 主义为制度蓝本，的确有其内在的道理。因为辛亥后的中国情形的确与美 国独立革命后的政治态势极其相似：在中国民国后中央政府极其衰弱，在 美国独立革命时的邦联政府更是徒有其名。当时两国都呈现出多政治权力 中心的政治格局，在美国是十三个独立州，在中国是晚清末期曾要求独立 的二十二个省。从这个意义上讲，辛亥革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北美殖民地 的那种独立革命。在北美的殖民地革命　之后，出现了一场讨论政制选择 的大讨论。在这场讨论中，主张联邦建国的联邦党人占了上风，主张各州 保持独立的一派最终作了让步。在辛亥革命之后的中国也出现了一场类似 的大争论：是走传统的大一统武力建国之路，还是走美国式的联 邦主义和 平建国之路。联省自治运动的拥护者们选择了后者，但是他们最终被主张 大一统的武力所击败。美国人利用了革命后的契机选择了联邦主义，而中 国的革命家们继续因袭有悠久历史传承的大一统。这两种不同选择的后果 ，今天已经充分展现出来。 　　　　联省自治与省宪运动 　　　　联邦主义是一种由下至上构成的政治秩序，其特点是个人的自主 ，地方在分治基础上的自治，国家由成员体与公民参与的共治。因此，地 方的自治是迈向联邦主义所必不可少的一步。要在大一统的中国实行联邦 主义，只有通过地方的自治才能把传统的、由上至下强加下来的中央集权 主义政治秩序，扭转为由下至上的联邦主义政治秩序。 　　　　在中国，省一级是决定政治秩序是由上于下、还是由下至上的枢 纽所在。因此，省级能否自治几乎是决定政治秩序是联邦主义还是中央集 权主义的一个重要风向标。在中央集权之下，省级首长（如原先的巡抚和 当时督军）是由中央政府任命的，其所代表的是中央政府的权力与利益， 并以中央政府之代表的身份在各省行使统治权。在这种中央集权的政府秩 序之下，各级的治权归中央，地方的事务由中央来决定。在联邦主义之下 ，各省应是自治，当地的事务由当地人自己来决定、管理。省级行政首长 （在联省自治中被称为省长）由各省选民（直接或间接地）选举产生。省 长的权力不是来自中央政府，而是来自本省的选民。如果各省能够自治， 联邦主义所必需的两级政府才能水到渠成。省的自治，由省督（督军制） 到省长的转变都需要通过宪法来落实。宪政是实现联邦与各省自治的前提 。因此，不论是在国家一级建立联邦制度，还是在省一级实行自治，都须 从制定新宪法入手。 　　　　联省共和的要件之一是省宪。中国在二十年代实行联邦主义的应 有之义便是制定省宪与制定国宪。各省的订立省宪运动也成了联省自治运 动的一个重要环节与标志。所以，联省自治过程中出现要求制定省宪的运 动也就理所当然了。这种运动在1920－1925年之间形成一股潮流，当时湖 南、浙江、云南、四川、广东都制定出了省宪，其他如湖北、广西、福建 、陕西、山西、贵州、江西、江苏等省也都积极酝酿制宪自治。1921年湖 南制宪运动是联省自治运动的起点。联省自治，尤其是制定省宪运动是中 国历史上第一次省籍意识的全面觉醒。 　　　　湖南省宪草案于1921年4月完稿，于8月由审查委员会通过，于11 月经过全省公民投票批准，于1922年1月1日公布施行。湖南省宪，共有一 百四十一条，分十三章，下面是湖南省宪法结构的大致内容： 　　　　序言：湖南全省人民为增进幸福，巩固国基，制定宪法如左…… 。 　　　　第一章：总纲　湖南为中华民国之自治省，以现有土地为区域， 省自治权属于省民全体。 　　　　第二章：人民之权利义务，人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无男女种族 宗教阶级之区别。人民有保护其身体生命权，有保护其私有财产之权，有 保护其居宅之权，有营业自由之权，有受教育之义务……等。 　　　　第三章：省之事权，包括地方制度及地方自治之监督，制定户籍 法及登记法，矿业农林之保护及发电，省内之军政军令事项，省警察行政 事项……等。 　　　　第四章：省议会以全省公民直接选出之议员组织之，公民年满卅 岁以上，皆得被选为省议员，省议员任期三年，设议长一人，副议长二人 ，闭会时设常驻委员会。省长有重大犯罪行为，议员可提出弹劾。 　　　　第五章：省长及省务院 　　　　一、省长：省行政权由省长及省务院行使之。省长由省议会选出 四人交由全省公民总投票决选，以得票最多数者为当选。当选后得爱国政 府之任命。凡湖南公民年满卅五以上在湖南居住五年以上者得被选为省长 ，现职军人被选为省长时，须解除本职方得就任，省长任期四年，期满改 选，可连选连任一次，省长之职权包括：公布法律及发布执行法律之命令 ，统率全省军队管理全省军政，任免全省文武官吏。 　　　　二、省务院下设内务司、财政司、教育司、实业司、司法司。省 务院设于省长署内，省长为省务院长，各司长为省务员。各司司长任期三 年。省务院政务会议，省长依政务会议决定之施政方针对于省议会负其责 任。 　　　　第六章：立法 　　　　第七章：行政包括财政、教育、实业、军事等。 　　　　第八章：司法 　　　　第九章：审计处 　　　　第十章：县制大纲 　　　　第十一章：市乡自治制大纲 　　　　第十二章：本法之修正及解释 　　　　第十三章：附则　省法律未公布以前，中华民国现行法律及基于 法律之命令与本法不相抵触者，仍得适用于本省。国宪未实施以前，应归 于国之事权，得由省议会议决执行之。 　　　　湖南省议会以全省公民间接选出之议员组织之，凡有左列资格者 皆得被选：一、曾在国内外专门学校毕业者；二、曾任荐任职一年以上， 或委任职三年以上无过失者；三、曾任省县议员三年以上者；四、曾任中 等学校以上校长、教员二年以上者；五、曾任省县公团法团职务五年以上 者。省议员之名额暂定一百0八名，全省分三大区，一区卅七名，二区卅六 名，三区卅五名。 　　　　湖南宪法（湘宪）对于省的事权规定，采取列举主义。由于美国 、瑞士等联邦国家都是先有邦而后联为国，他们组织联邦时，将各邦原有 的事权，划出一部分让给中央政府。所以在这些联邦主义国家的宪法对中 央政府事权自然加以列举，把剩余的权力留给各邦。即使当时，也有人已 经注意到，“美之温吉宜亚州，马沙诸些州，瑞之给耐佛州，其州宪皆先 国宪而成……。”但是二十年代中国的各省，在法理上根本没有固定的事 权可言，在国家一级上更不存在一部合理划分纵向权力的联邦宪法。在这 种情形下，省宪的制宪者，不得不把省权先行列举，明确地规定省的地位 ；一方面使省自治有一定的活动范围，一方面可以为将来制定联邦宪法时 ，为两级政府间的权力划分打下一个基础。它可以说是在中国出现过的省 宪中最激进的。它包含了普遍选举、省议会和县议会，还有教育自由和司 法独立。省长民选，选民享有创制权、复决权和直接罢黜权。 　　　　从已经制定出来的各个省宪看，他们都有一些共同特征，例如强 调保护公民基本权利，对省县两级行政首长的权力予以节制，在县和乡村 都实行自治，禁止军人干政。其中对国家统一与领土完整的尊重尤其突出 ，没有一个省要求脱离民国而独立。湖南宪法第一条规定曰：湖南为中华 民国之自治省。川宪在总纲第一条声明“四川为中华民国之自治省”。此 条与湖南、浙江、广东各省省宪的规定完全相同。这表示各省制宪自治， 并不是要把中华民国分裂为若干独立国家，而制定省宪，实为统一国家、 组织联邦政制的一个步骤。所以，省宪的功能一方面是为国家在联邦主义 基础上的永久统一铺平道路，另一方面是为扭转中央集权、消除省一级督 军的专横权力，同时为省以下的自治提供法律基础。省宪运动的一个重要 任务就是要废除督军，消除其权力的合法性，因为如果省一级不再继续向 下分权，很可能会造成一个“独立而专制的小王国”，这完全与联邦主义 所追求的目标背道而驰。 　　　　尽管后来各省在行宪过程中遭遇到种种意料之中与意料之外的挫 折，并且联省自治与省宪最终成为孙中山北伐运动的牺牲品，但是，省宪 运动在中央集权大一统的传统如此深重的中国，所具有的划时代的意义是 怎么肯定也不过分的。这一政治遗产在中国未来的联邦主义运动中一定会 重新受到特别的珍视。可以说，只要中国走联邦主义的道路，各省立宪也 一定会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 　　　　联省自治的尝试：一九二一年的广东 　　　　二十年代的联省自治运动具有两个主要的含义：一是为中国和平 统一找到一个整体的制度性的解决办法：二是在各省通过自治的实践为在 中国实现联邦主义打下经验的基础。因此，联邦主义的运动必然要落实到 具体的社会实践上。要观察联省自治在中国的实践，广东无疑是一个极具 有代表性的观察点。二十年代广东省的人口统计是三千万人（以人口计， 这是等于五个现代的瑞士国）。全省九十二县，平均每县人口是三十余万 人。这里截取的时段是1921年的广东。 　　　　广东的自治运动给当时的那些局外观察家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美 国当时的驻华公使雪曼（jackb　schur-mann）在1921年9月16日向美国国 务卿提交的报告中从侧面透露了一些线索。该报告认为，“南方政府在广 州设立一个极有效率的现代化市政府，同时积极进行全省地方自治，他们 宣布的主义是由联省自治来建立一个联邦政府。广东目前毫无疑问地是中 国最开明的一个省份，可能也是管理最有效率的省份之一。”广东在这一 年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获得如此的评价？请看以下与联省自治有关的 大事摘要： 　　　　1920年12月：颁布了“选举县长与县议会议员的暂行条例”。 　　　　1921年2月：省议会审查“县自治条例”的报告。 　　　　1921年6月：宪法初稿完成。 　　　　1921年9月：民选县议会议员完成。 　　　　1921年11月：民选县长完成。 　　　　1921年12月：省议会即正式通过《广东省宪法草案》。 　　　　这一年的头等大事，就是广东在其历史上有了第一部省宪。这部 省宪有两大特点。一是宪法中有专门一章，规定公民之基本权利。二是对 省长作为行政权之代表的权力有很大的限制，例如省长对议会之决议无否 决权，议会对省长有弹劾权。制定省宪的目的，不是要独立，而是要自治 。所以，它规定国家对外宣战时，省军队之一部得受（中央）政府之指挥 ；规定现役军人不得干预政治。为控制政府的规模，省宪规定广东实现省 县两级政府，外加特别市。省宪不仅规定在省一级实行自治，而且规定县 长县议员由公民直接选举，特别市设参事员五人，掌理市政，设市议会。 　　　　仅有宪法没有具体的制度，不过是一纸空文。有了宪法下一步就 是具体的制度建设。有了省宪，各级自治制度便有了基础。既然是自治， 就须自下而上，中国的自治也理应先从自村镇开始，依次发展，及于全县 全省与全国。1921年广东便开始在村上实行自治，各县县长与省议员亦归 人民自举，警察与税收由人民自办，由此拾级而上，在广东全面实行自治 。民选的县长是一县的行政长官，由上列的县事权看来，县长对地方全部 事务是负有庞大的责任和权力的。实行县长民选，选举条例中有一项有趣 的规定，选民须服劳役三天（或出资代役）者才有资格投票，而这些人力 大部分是用在开辟全省公路上。 　　　　一个县应该保有哪些自治权？让我们来看看，广东省宪法草案所 列举县的事权。其中共有十一项，以教育、实业为前列： 　　　　办理师范学校，中学校，高等国民小学校，幼稚园，半日学校， 各种废疾学校，宣讲所，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及其他关于教育事项。 　　　　奖励农桑渔牧垦荒造林经营并监督共有及私有工业，设立各种展 览所试验场，及其他关于实业事项。 　　　　疏浚河流湖塘，修筑埤圳沙围堤防并道路，及其他关于水利交通 事项。 　　　　建筑并管理公有营造物，及一切公共土木电力煤气工程。 　　　　办理县银行各种保险合作，及其他公共营业。 　　　　清理市街屠场，整饬公园公坟，及其他关于公共卫生事项。 　　　　办理义仓施医育婴恤嫠养老，收养废疾，保护工人，及其他公益 慈善事项。 　　　　办理警察及保甲团防并其他保安事项。 　　　　调查户口生死婚嫁，及其他关于统计事项。 　　　　办理行政官长依法令委托征收，及执行各种事项。 　　　　在理论上，从村到省的逐级自治是复合共和的基本组件。在地方 实行自治，改变了地方主政者的性质，由代表上级的官治化身变成了代表 民众的民治化身。按照当时广东主政者陈炯明的看法，“民选县长采用民 治精神，由县民直接选举，当选者方合民治本旨，不必复由省长选择。” 按照地方自治的构想，广东在乡村实行自治，警察和税收由人民自办。整 个广东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复合共和，从村到省，井然有序。 　　　　发生在广东的这一年的大事，不是与中国的近代开始的政制转型 有关的大事。其背后更大的图景是部分起源于广东的地方自治和联省自治 运动。在广东，这场运动的目标是以 “模范起信”把广东建设为中国的模 范省。在那一年，广东也就成为制定省宪、县长民选、乡村自治、司法改 革、教育改革、禁烟禁赌等时人瞩目的新政实验地。当年的广东能有上面 所列的那样的作为，那位公使的结论也就不令人诧异了。孙中山1921年5月 5日就职非常国会所选大总统的通电也表达了对这场联省自治的支持，电文 说：“欲解决中央与地方永久之纠纷，惟有使各省人民完成自治，自订省 宪法，自选省长。中央分权于各省，各省分权于各县，庶几既分离之民国 ，复以自治主义相结合，以归于统一。”后来也正是他终结了1921年的广 东的自治运动。 　　　　在近代中国，广东对中国制度转型的影响尤大，康梁孙文尽人皆 知。但是，后人对 1921年的广东所具有的特殊意涵，言者不多。在1921年 的插曲结束之后，广东再次回到了过去，也回到了未来。当年所做的许多 重大的事情，其中的一小部分直到今日才刚刚重新开始，例如广东近年来 在公选乡镇长方面的尝试；更多的恐怕还要等待更多的时间才能重新开始 （如省宪）。那一年没走完的路，以后肯定还要接着走。 　　　　联省自治：赞成者与反对者 　　　　长期以来，联省自治被认为是一场“分裂”、“割据”运动，其 支持者被认为仅限于那些“野心勃勃”和“居心叵测”的各地“军阀”支 持，似乎是联省自治不可取的一个充分理由。若论军阀，那时几乎每个政 治家都是军阀。若以介入军务论，哪个政客未插手过军务？从清末到民国 从中央到地方在体制上都是军政合一的，那时的地方首长可以说都是军阀 。不论他们是不是“军阀”，联省自治在中国的兴起正是得到了许多地方 实力人物的有力支持。 　　　　联省自治从各省的局部尝试到发展成一场全国性的运动与自由知 识分子的奔走呼号是分不开的。一九二二年九月，胡适提出了“建立在省 自治上面的联邦的统一国家”之建议。梁启超、蔡元培、章炳麟、章士钊 等人都热情鼓吹过联省自治。张东荪、丁世泽、潘力山等发表文章支持联 邦制。二十年代北京大学丁燮林、王世杰、李四光（仲揆）、李煜瀛（石 曾）、李麟玉、谭熙鸿等六教授曾共同建议中国应当暂时实行“邦联”制 ，以为奠下建立永久“联邦”的基础。许多自由知识分子对联省自治的支 持也说明这场运动不是地方军阀的武装的割据运动。否则，难道那么多的 自由派知识分子笨到连军阀假“联省自治”以图“割据 ”的“祸心”都看 不出来吗？ 　　　　联省自治运动在各省都是被外来的武力所剿灭的，没有一例被省 内民众的起义所推翻。这说明，至少民众并非极力反对联省自治的。不仅 如此，更多的实例表明，民众是积极支持联省自治的。美国汉学家杜赞奇 （prasenjit　Duara）发现，自治运动在湖南和广东获得巨大的支持。学 生、知识分子，还有像记者、教育家、商人和省议员等新兴的专业人士， 迅速为新的口号所吸引。 　　　　联省自治运动最有力的反对者通常是那些在未取得实际的政治权 力之前同情联省自治或地方自治的人士，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袁世凯、孙 中山、陈独秀、毛泽东等人。其中，孙中山早年曾一度认同地方自治，但 后来认为联省自治妨碍了他领导的武力统一中国的北伐运动。到晚年，孙 中山对联省自治，乃至联邦主义都持十分敌视的态度，在其《三民主义》 中痛批了联省自治。陈独秀本人曾参与过陈炯明的广东省自治政府，主管 过教育，但是后来成为联省自治的最大声的反对者 之一。他主张组织一个 强大的政党，以武力来统一中国。此时他已暗中在组织中国共产党，来实 现他的主张。据杜赞奇的看法，陈独秀的真正意图并非因为像陈炯明的军 人阻挠联邦国的建立，而是因为他们不愿追随共产主义的全面革命的口号 。与陈独秀一样，中国共产党在成立之初是同情联邦制的。早在1922年的 “二大”宣言中，中国共产党就明确提出“用自由联邦制，统一中国本部 、蒙古、西藏、回疆、建立中华联邦共和国”。毛泽东在湖南也积极回应 联省自治运动，主张湖南走联省自治道路。 　　　　上述的联省自治的反对者们（个人与政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当他们越迫切得到政治权力时，当他们离政治权力越近时，当他们手中的 权力越多时，他们就变得对地方自治、联省自治与联邦主义越反感。这也 从反面证明，作为联邦主义导向的联省自治的确对中央的、一统的权力有 限制性的作用。因此追求中央集权的、不受限制的和不被分割的绝对权力 的人或组织都是联省自治的反对者。 　　　　总之，喜欢自主与自由的人喜欢联邦主义，要夺权的、要独裁的 人不喜欢联邦主义。 　　　　联省自治：从过去到未来 　　　　二十世纪初期的联省自治运动，可以说是中国在二十世纪最有价 值的政治尝试，因为它是整合了宪政、共和、联邦主义的制度集成，它为 联邦主义在中国找到了具体的操作载体，并在短暂的时间内取得了高度的 成功。然而，这笔最有价值的制度宝藏，得到的肯定最少，受到的诋毁最 多。此后国家的命运多舛，中国人受苦受难，制度转型一再难产，也就毫 不奇怪了。联省自治运动是中国近代历史上唯一的一次试图打开中国通向 联邦主义大门的尝试。这个门被孙中山和国民党联合苏联用武力关上了。 　　　　联省自治运动的失败，埋下了二十世纪中国悲剧的根源。联省自 治的失败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根源。毕竟联邦主义的思想超越了那个时代 许多政客与知识分子的认识水平和接受能力。自由的联邦主义思想最终没 能战胜大一统的专制主义的思想。杜赞奇指出：中央集权论者和中央集权 化激进分子沆瀣一气，共同把联治运动葬送在出卖理想的托词和暗示之下 。当国共联手北伐，席卷中南部各省时，也把各省宪法和省议会扫荡殆尽 ，以为建立中央集权国家开路，铲除砾石。 　　　　中国的悲剧不仅仅在于联省自治的失败，更在于选择了用现代的 、西方思想武装起来的、新式的登峰造极的大一统，重建了“现代化”的 、用西方极权主义武装起来的“秦制 ”。 　　　　联省自治虽然失败了，但是它却有其不可估量的价值。联省自治 运动暴露了中国政治的总病根：这就是大一统的中央集权专制主义；也提 供了医治中国政治的主药方：这就是联邦主义的复合共和。只有联邦主义 才能中断千年不变的大一统的政统与道统。联省自治运动只是这种转变的 第一次正式的尝试。 　　　　联省自治运动中还有一个极其可贵的举动，那就是一些拥护联省 自治的地方主政者，主动地愿意通过宪法（省宪）来约束包括自己在内的 主政者的权力。这一现象几乎被研究者完全忽略。古今中外，极少数例外 ，主政者无不以各种机会扩大自己的权力，包括利用宪法。能在没有外部 压力与内部竞争的情形下，自觉限制自己权力的制宪者与主政者，只是在 美国的制宪者和中国的联省自治的一些实践者们身上能够看到。在中国， 执政者利用包括宪法在内的一切手段来扩大自己的权力已经形成了似乎是 难以逆转的历史惯性。联省自治的实践者们能够逆这一历史惯性而动，需 要多么大的勇气？又是何等的难能可贵？联邦主义和宪政民主在中国未来 的落实，很大程度也取决于那时的制宪者和主政者是否愿意让自己的统治 权力受到宪法的限制。在这一方面，联省自治的实践者们是永远值得效法 的典范。 　　　　选择大一统是出自掌权者对个人权力的追求，对大一统的选择是 领导人对其个人私利的选择，对联邦主义的选择则是出自对国家命运和人 民幸福的关注。联省自治的去向与当时的那些僭主们的野心是背道而驰的 。在中国，“割据”之所以导致战争，不是因为割据本身，而是一统各方 。二十世纪之初的中国，各种政治运动风起云涌，其中的一些是批判性的 ，如民族主义运动、无政府主义运动，有些不仅是批判性的，而且是毁灭 性的，如极 权主义运动。而联省自治运动，既是批判性的，其矛头针对的 是在中国有数千年历史的大一统中央集权主义；同时又是建设性的，其目 标是在中国通过联省自治建立一个联邦主义的宪政民主国家。其实现的路 径是：以个人为最基本的自主单位，以村镇为最基本的自治单位，联民而 村镇，联村镇而市县，联市县而省邦，联省邦而共和，由是达到联邦共和 的境界。 　　　　联省自治运动虽然未能把中国带到一个联邦主义社会，但却为中 国打开了能够看到联邦主义曙光之窗，并把继续寻找通向联邦主义的户牖 与路径的艰巨任务留给了后人。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