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1923期(2003.05.24)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韩银行行长被捕涉嫌贿赂北韩 2. 世界日报:布什、小泉要强硬对付北韩核武 3. 施化:谁能代表我? 4. 中国时报:台湾不能从国际社会退却   丘宏达:是台湾二字重要 还是加入世卫重要? 5. 猪头书生:应该让香港成为世卫观察员 6. 阿黎:SARS过后更可怕的是----   河北:SARS病例增多 多无明确接触史 7. 世界日报:SARS故事   是人类将SARS传给果子狸,还是动物传给人类? 8. 《红尘》作者称红色政权比SARS更恐怖 9. 萧功秦谈非典将促进中国政治改革 10. 纽约时报:中国可能吸取相反教训 11. 东海一枭:官场如厕所 12. 孙文广:一部难得的好戏--话说“走向共和”之二 13. 中国珍珠的命运   美国之音:受SARS影响,80亿美元纺织品订单从中国流向印度 14. 推荐香港出版的《风雨苍黄五十年:李慎之文选》 15. 王怡:私有产权与道义清算 16. “台湾Stupid”----华府战略所研讨会外记 17. 老保钓、世界日报和海外佐共学者的历史大观 18. 遇罗文:向喻东岳先生致敬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韩银行行长被捕涉嫌贿赂北韩   美国之音记者谢曼东京报道,韩国法院逮捕了韩国开发银行前任行长 李瑾荣。逮捕行动和一宗特大行贿案有关。据说北韩领导人是受到了贿赂 才参加2000年的历史性南北韩首脑会晤的。   李瑾荣面临着渎职罪起诉,因为他允许开发银行向南韩现代集团下属 的两个机构提供可疑的贷款。   *南北韩峰会疑以贿赂铺路*   一个独立委员会正在对前金大中政府是否涉嫌通过现代集团把那笔贷 款转移用于贿赂北韩进行调查。据说,说服北韩领导人金正日同金大中一 起参加2000年6月的南北韩首脑会议是通过贿赂实现的。   这个案子涉及2000年六月电汇到北韩的一笔款项,金额估计是4至5亿 美元。南北韩那次会晤据说推迟了一天,原因是要等北韩在澳门的一个帐 户收到款项后才能进行。   韩国前总统金大中承认当时的政府批准了现代集团的电汇款项,尽管 其中存在法律问题,这是因为这笔款项有助于朝鲜半岛的和平。那次首脑 会议是金大中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一大原因。   金大中的继任者卢武铉迫于反对党的压力,同意让一个独立的委员会 对这笔款项展开调查。李瑾荣的被捕就是调查引发的初步行动。   在没有韩国政府允许的情况下,韩国人向北韩支付现金是违法的。现 代集团承认在2000年首脑会晤以前向平壤汇款。但是他们说,那是为了在 北韩获得经营旅游业、铁路和其它工业企业的权利。   *南北韩首脑会谈成效不继*   2000年的南北韩首脑会晤使人们产生了希望,期待北韩走出孤立状态 。但是从那以后,北韩又恢复了同国际社会的敌对立场,据信他们还拥有 核武器计划。   星期五,美国总统布什和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在布什的德克萨斯农场 的会晤中谈到了这一问题。布什说,美国和日本不会容忍北韩拥有核武器 。这个月早些时候,布什和韩国总统卢武铉的华盛顿会晤也表示了同样的 立场。 ~~~~~~~~~~~~~~~~~~~~~~~~~~~~~~~~ 世界日报:布什、小泉要强硬对付北韩核武   【编译曹前综合廿三日电讯报导】布什总统和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23 日说,如果北韩使国际核武危机加剧,就应对其采取「更强硬的措施」, 但是他们同时相信这个问题能够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世界八个工业国(G8)的外长们当天也呼吁北韩迅速终止其威胁世界和平 与稳定的核武器计划,并要求伊朗进一步抑制其核武野心。  布什总统在德州克劳佛的牧场说,他与来访的日本首相在有关核子危机 的问题上观点完全一致,即绝对不愿让平壤成为一个核武大国。  布什与小泉纯一郎举行高峰会谈後举行联合记者会。布什告诉记者:「 我们不能容忍北韩拥有核武器。我们将不会屈服於敲诈,如果不能彻底、 确实和不可逆转地消除北韩的核武计划,我们绝不罢休。」  小泉纯一郎附和布什的话,甚至完全使用布什用过的一些词句。另据路 透23日报导,G8 外长当天在巴黎举行会议,为下个月在法国召开G8高峰会 作准备。  成员国美、法、英、德、义大利、加拿大、俄罗斯以及日本保证在打击 恐怖主义方面采取新的联合行动。  他们呼吁北韩遵守承诺,彻底迅速地取消其核武计划。并呼吁德黑兰与 联合国核武监督机构「国际原子能总署」签署新的议定书,保证不研制核 武。 ~~~~~~~~~~~~~~~~~~~~~~~~~~~~~~~~ 施化:谁能代表我?   做人有很多基本问题,并不因为人生在世了几十年,就个个都搞得清 的。比如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谁能代表我?这个问题似乎奇怪,但又 不得不问。因为有一个被称为最新思想理论的“三个代表”,正在声势浩 大地进占著中华文明的每一个空间,“三个代表”听起来很明确,理解起 来又很含糊,但最终的意思实实在在:从今往后,伟大的党将要代表你了 。   这个执政了五十多年的大党,如今终于“与时俱进”到将要代表我, 真是万分庆幸。可是马上随之而来的一个人生基本问题:谁能代表我?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父母或监护人可以代表我,但那必须是在还未 成年的十八岁以前。未成年人在法律上有很多权利受到限制,原因是他们 的心智还不成熟,不具备负责任的行为能力。正因为如此,如果我做了一 件错事,甚至已经触犯了法律,比如一失手把隔壁小二打成伤残,法律并 不能够惩罚我,要为此负责的是我的父母或监护人。   待我长大成人,具备了公民和法人资格,脱离父母完全独立,当然就 不再需要他们代表了,我自己就可以代表自己。我身体健康,精神正常, 具备起码教育程度,懂得基本的道德伦理,能读能写会算,凭什么自己不 能代表自己?一个人准备自己代表自己,就意味著他开始负责任,他开始 承担一切由他的行为产生的后果。一个社会中,只要有相当比例的有勇气 自己代表自己的个人,这个社会就是成熟的社会。反之,只能称之群氓而 不是社会。   但时不时的,我还得要找人来当代表。比如打官司的时候,要找律师 作代表,买卖生意房产的时候,要找经纪作代表。这时候找代表的原因, 不是因为还没有长大,而是因为在某个领域,知识不够专业,操作的时候 可能有疏忽要吃亏。   这种代表在法律上和我是被委托和委托人的关系,必须签订合同,写 明受委托的权力范围,双方的利益和责任,等等。类似这样的代表,即使 是找的是一个名律师名经纪,也不见得完全靠得住。道理很简单,他不是 我,他有他自己的利益。在他的利益和我的相一致的时候,我们可以相安 无事。一旦利益发生冲突,毫无疑问地他会先顾自己的利益,把我甩在一 边。拿我自己来举例。我的房产经纪刘先生很有名,他的业绩在公司常排 名第一。在他给我推荐了一个承包商,并出了很好的价格搞修建后,作为 条件我才同意在买房合同上签字。结果在修建过程中出现纠纷,他好象忘 记了我是他的委托人,一屁股坐在承包商一边来指责我。要不是事实过于 明显和据理力争,我将要多花四千块钱来修复因对方施工失误而挖断的排 污管道。后来才知道,他自己就是这个承包商的合伙人。   除了律师和经纪能代表我以外,某种情况下管家或秘书也能代表我( 如果有的话)。这种代表可称为良心代表,因为你把信任交给他们,全凭 他们的忠诚在起作用,其余的你什么也做不了。特别是当你把支票的签字 权也交给他们的时候,再大的风险也只有自己承担。听说戴安娜的管家, 前不久就受到警方调查。当然,按照利益原则,在你破产之前,他们背叛 你的机率还是很小,不管怎么说饭碗要紧,一旦信誉不好,这辈子连个稳 定职业都没指望了。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有求于你,就能控制得住。   不管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一个能代表我的人必须和我利益一致。找 一个和我毫无共同利益的人当代表,把我的权利统统委托给他,就同把自 己免费卖了差不多。这种买卖绝对是暗箱操作。你的代表为了把这代表的 身份长久下去,会使出浑身解数,用尽一切手段,得到你的欢心得到你的 信任。直到一天你被卖光只剩一张皮的时候,可能连卖出多少价格都不知 道。   不管找一个什么样的代表,最要紧第一件事就是,对自己的代表必须 握有监督权和控制权。监督控制除了白纸黑字明文规定外,更重要的是切 实可行。使监督控制最生效的方法,就是公开化或透明化。公开这个代表 行使代表权时所有的操作过程,杜绝一切暗箱作业。如果这个代表吞吞吐 吐掩掩盖盖,就应当立即和他说再见。你真想代表我,就得说实话,否则 一边去吧,找别的傻瓜当代表去。   总之,生活中还是少不了代表。根据以往所有的经验,一个人哪天需 要一个代表,必须张大眼睛自己去找,找个利益与自己一致,口碑信誉良 好,办事公开透明,严格遵守合同的人来当代表。小心一种代表,象推销 员那样敲上门来,满口漂亮的保证,肚子里却不知打什么算盘。只有这样 ,才能避免哪一天自己被卖掉。最后还有一种情况:如果你这辈子打算要 把自己的所有一切,包括权利财产前程命运统统交给一个自称是无所不能 的“代表”去监管,那就说明你还没长大。快快长大吧。 ~~~~~~~~~~~~~~~~~~~~~~~~~~~~~~~~ 中国时报:台湾不能从国际社会退却   陈芳明   拒绝台湾成为WHA的观察员之後,中国的追击之势并未稍懈。在世 界小姐选美赛,中国继续公然施压,迫使大会把代表我国的「台湾小姐」 迳自改名为「中华台北小姐」。然而,攻势并未因此而缓和下来。我国驻 纽约台北文经处处长夏立言,接受联合国记者协会的邀请,就台湾的SA RS疫情做简报,却又受到中国代表团的阻挠而未能进入联国大厦。 这些事实显示,中国对台湾的围堵政策绝对不可能放松。当瘟疫灾情 在中国境内持续恶化之际,北京决策者仍然兴致勃勃对台湾从事种种打压 的行动。可以预见的,在未来的国际场合上,中国并不可能有任何调整, 除非它有求於国际援助,或受到国际社会的压力。   台湾不能以主权身分或台湾名义在国际社会活动,并不表示我国从此 就从国际视野消失。只有继续参加一切的国际活动,则中国对台湾的打压 行动才能不断提升能见度。也只有通过如此暴力式的压制,国际社会将越 来越清楚认识到,原来台湾并非是属於中国的内政范畴。而且也只有基於 这样的理解,国际社会才能推知,如果台湾一旦遭到中国并吞,则其政治 命运必然不堪设想。 这并不是说,我们欢迎中国继续对台湾进行打压。也不是说,台湾乐 於跟中国在国际场合持续对抗。台湾不能从国际社会退却的理由是,我国 本来就不是属於中国的一部份。我们拒绝退却,不仅仅是一种意志与毅力 ,而且也在证明中国除了在外交上能够压制之外,绝对无法对我国的内政 进行任何干涉。 中国的围堵政策建立在一个幻想之上,只要使台湾不能够在国际社会 有立足之地,则有一天自然就能占有台湾。这种幻想,又是建立在另一个 幻想之上,中国以为台湾只是一块无人的土地。所以,北京决策者从来不 知道台湾人的情感是什么,台湾人的理想又是什么。 从这次瘟疫的灾难,台湾人诚然已见证到中国的统治本质。他们明明 知道无法在医疗上援助台湾,也无法提供任何正确的疫病资讯给台湾,却 又恶意切断台湾与国际资源的连系。这个事实再一次显示,在落井下石的 行动上,中国从来是不会迟疑的。对於台湾人的情感所造成的伤害,将使 得北京的任何发言与政策都得不到信任。 在国际社会围堵台湾,并不因此就能征服台湾。台湾终究不是一个静 态的、被动的社会。国际形势也并不必然永远都是停滞不变。台湾必将重 返国际社会,主要是因为这是我们立国的目标之一。在真正到达国际舞台 之前,台湾必须稳定脚步,展现实力。 在现阶段,我国确实得不到国际的资源与支援。但是,每当我们参加 国际活动,就再一次表现我们的身份与国格。在每次打压中,我们将感受 到中国给台湾带来怎样的情感,国际社会也将感受到中国造成怎样的伤害 。所有的政治形势总是以辩证的形式在进行。得胜者不必然是永远的得胜 者,劣势者也不必然是永远的劣势者。尤其在疫情逐渐受到遏止的时候, 我国的实力当可提高国际社会的能见度。先赢得尊敬,才能赢得国格。   联合报:是台湾二字重要 还是加入世卫重要?   丘宏达/世界国际法学会常务副会长、美国马里兰大学终身名誉教授   本年度世界卫生组织年会(WHA)有关台湾入会案告一段落,结果 自然是让台北再度失望。其实,北京的打压固然是台湾失败的主因,但是 台北过度乐观的期待国际社会的承诺,未尝不值得检讨。   台北加入世界卫生组织(要注意,是世界卫生组织WHO,而不仅是 陈水扁政府目前所要求加入的世界卫生组织年会而已),其实不是没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已被台北本身轻易放过。   原先,在一九九八年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往访上海北京後,一九九九 年秋季,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原拟回访台北。必须要说明的是,原先汪 道涵在当时准备到台北所带的见面礼,就是让台北用亚洲开发银行(AD B)模式,以「中国台北」的名义,直接加入世界卫生组织成为观察员。 不论喜欢与否,这在当时的纪录中应是可考的。   结果,大家都知道,汪道涵来台前,前总统李登辉在当年七月九日公 布了所谓「两国论」,阻绝了汪道涵台湾行,於是台湾加入世界卫生组织 的机会就此错失,而两岸的相互不信任与紧张对立更形升高,台北加入若 干国际组织的困难度也相应更高。   陈水扁政府上台後,并未正本清源解决这个破坏两岸关系的障碍,反 而企图在含混的所谓「现状」基础上和北京打交道,其艰困与问题的严重 性可想而知,随後陈水扁总统更提出所谓「一边一国」说,两岸关系更是 跌到冰点。   近日听说陈总统要用公投方式「解决」台北加入世卫组织问题。很清 楚的是,如果陈总统是想用公投凝聚民气,以动员台湾民心来为他明年总 统大选做连任的热身准备则可,但如果真的希望以此解决加入世卫的问题 ,必然治丝益棼,只会使情况更糟。   另外,台北期待华府的支持,其实有点对情势认识不清而期待太高。 就事论事,试想,美国总统布什六月就要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与中共国家主 席胡锦涛举行高峰会;这是胡锦涛上台以来,双方第一次高峰会,美国怎 么可能把对台湾的支持度一下子提高到让北京愤怒而无法接受的程度?这 也是美国卫生部长汤普森在大会列入纪录的演说中只含混表达「强烈支持 把台湾纳入对抗SARS体系」,完全不提台湾加入世卫问题的重要原因 ,这么简单的问题,台北难道都评估不出来吗?   对日本和欧洲的情况亦然。日本是表达了支持台湾的态度,但日本外 相川口顺子立即加上但书,表示「台湾不是一个国家」。这样对我们的伤 害不是更大?欧盟虽表达了前所未有的对台北的支持;但还是期待台北能 在一个中国的原则下加入世卫组织;但这被陈水扁政府拒绝,让人不解的 是,到底是先加入世卫组织、顾及台湾两千三百万百姓的生命权益重要, 还是坚持用台湾的虚名重要?陈水扁政府到底要什么? ~~~~~~~~~~~~~~~~~~~~~~~~~~~~~~~~ 应该让香港成为世卫观察员 送交者: 猪头书生 于 May 23, 2003 23:25:31   为什么要让香港入会? 其实醉翁之意应该是为了台湾.既解决台湾的实 际问题,又避免统独的政治争吵,大家面子上都能弄个遮羞口罩.   世卫组织有"副会员"这样的编制,是指那些没有外交自主权的领土,在 主导国或者其他权力机构赞助下,可以赏个座位.但是这样的安排,台湾当然 不会屈从.   开世界卫生大会时,给个"观察员"席位,也不算什么不合理要求,所谓主 权身份的技术障碍,实际上是统独的政治斗争.   这种事关民众福祉的事情,为什么要为政治上的名份而缠斗不休呢?   名份问题不可避免.那么,东土当局完全可以采取驼鸟式的怀柔政策,首 先请世卫组织允许香港特区和澳门特区以观察员身份参加世卫大会,反正SARS 病问题也突显了国际合作的紧迫性.   香港特区如果成了观察员,台湾再赢得同样身份,也不说明什么问题了. 独派政治人士的政治分,也就大打折扣,而统派呢,也不必担心什么"一个中 国"的名节被破坏了,闭起眼来,完全挺着肚子可以说:中国的港澳台三个特 区,都是观察员!   东土天朝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替台湾游说,只不过游说时,把香港澳门一 起捎上,摆出为诸侯谋福利的怀柔姿态.这也可以劫持台湾独派人士的一项 政治活动.新朝光绪爷这次巡视番邦,就可以打出这张牌,让世人一惊.   到头来,台湾能够更好地与世界卫生组织合作,谋利于台民众.而政治和 名份上呢,仍然是平局,双方都可以宣布胜利,或者都觉得没有什么文章可做. ~~~~~~~~~~~~~~~~~~~~~~~~~~~~~~~~ 阿黎:SARS过后更可怕的是----   如果你足够细心,那么这几天经过建国门沿东二环路到东直门的辅路 与非机动车道之间,还有北辰东路路西一段数百米长的绿化带,带给你的 感觉应该是触目惊心。   许多树木的叶子变干了,一些地方整排的20多米高的杨树都已枯萎死 亡。北辰的许多松柏也已经开始干枯。据北京市园林局的统计,这个春天 ,北京城八区51条(块)道路有37万株绿篱枯干。在SARS笼罩下的北京人 显然已经无暇顾及树木的命运。   我感到非常难过,万斛闲愁无处叙。官方机构坦言,这是利用化学产 品融雪剂的直接结果,为了保证几天的交通顺畅,大量无辜的树木付出了 生命的代价!那个极度愚昧的扫雪铲冰指挥部倡导群众将残雪堆在树坑和 草丛中,认为这样还可以给树喂个"水饱",结果树死了。   由此想到,就像绿化树大面积枯萎一样,SARS过后,更可怕的事情随 后会发生。当我们的政府对控制疫情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当那些机场、铁 路、车站、商场、书店、船只、学校、写字楼、饭店、家庭……宣称自己 每天N次消毒的时候;当大量的抗生素、皮质激素被广泛应用的时候,其后 果远比绿色消失严重得多!!   这决非耸人听闻,《寂静的春天》中那发人深省的文字,很快就要成 为现实。   您今天用的过氧乙酸、杀虫喷雾剂、含氯消毒剂、激素药物、异丁苯 丙酸(布洛芬)、抗菌肥皂、清洁剂……它们所含的活性物质正在源源不 断地进入我们周边的水系统,数以千吨计。所有这些东西,迟早都能回到 您的下一杯水里。您将亲自喝下自己倒在下水道里的水!   众所周知,消毒杀菌剂对水质的影响非常大,对养殖生物的生长影响 严重。氯可与水中有机物质反应生成致癌性物质;驱虫剂、杀虫剂可造成 鱼虾体内重金属积累。据化学家分析,敌百虫在弱硷性条件下可脱去一分 子氯化氢形成毒性更大的甲氧基二氯乙烯磷酚(敌敌畏),对人危害极大 。抗生素类、磺胺类、□喃类等抗生素,大环内脂类广谱抗菌药物是人畜 共用药物,尤其是一些新型抗生素,在人类还处于使用的初期,如果通过 食物链再传递到人,必定产生耐药性。激素类药物残留会使正常人的生理 功能发生紊乱,更严重的是激素类药物会影响儿童的正常生长发育。   我在网上看到,美国国家科学院发表的报告指出,过去50年男子平均 精子数量下降了约一半。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一发现,美国科学家开展了两 项独立的研究。第一份研究报告的作者分析了61份其他科学家关于精子数 量的调查报道并亲自抽样调查,结果均证实精子数量下降的说法。第二份 研究报告的作者对美国男子的精子数量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最近50年来 男子精子数量每年递减1.5%。同时,全球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存在月经 失调、子宫内膜增生等生殖系统被损害的问题。--这纯粹是环境污染在作 怪:环境中雌激素类物质含量越来越高,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因为 开放的时代越来越早地开始服用避孕药,经检测,避孕药中的雌激素排出 体外很长时间以后,仍然活跃有效。当然,不仅雌激素,现在的抗击SARS 明星--皮质激素排出体外后经环境的化合作用对健康的影响,也需要很长 时间才能矫正。   中国卫生部于2001年6月7日颁布了《生活饮用水卫生规范》,于9月1 日起执行。虽然比以往文件的卫生规范水准有所提高,但不能忽视的一个 事实是:直到今天,水质残留检测对技术水平要求很高,设备投资很大。 中国的检测方法很不健全,根本没形成自己的体系。与国外相比,可靠性 非常差。也就是说,很多致癌的物质在中国根本监测不出来。   凭着多年苦读医书的经验,我很清楚那些自欺欺人的消毒,其实对于 由DNA分子构成的病毒的作用微乎其微,对GP蛋白(病毒中毒性最强的蛋 白)更是束手无策,甚至浓度高的消毒剂只能成为细菌的保护膜,倒是污 染环境功效卓着。所以,刘维尼恳求所有看到我这篇随笔的亲朋好友:为 了我们最珍贵的水资源,不要再用大量的消毒剂了!!!自然通风是最有 效、环保的消毒方式。   看着那些因为愚蠢的人类而在这个春天死去的树,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我知道,我会落泪!   河北:SARS病例增多 多无明确接触史   河北省政府新闻发言人指出,河北省不明接触史的继发性SARS病例呈 增多趋势,值得注意。   据北京中国青年报报导,截至五月十五日,河北省不明接触史的继发 性病例占全省报告病例的百分之二十二,五月二十三日这一比例上升到百 分之三十九点六。   截至五月二十三日上午八时,河北省累计报告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共 二百九十八例,其中确诊病例二百二十八例,疑似病例七十例,一百八十 例是直接或间接输入性病例,占百分之六十点四,一百一十八例没有外出 史和明确接触史。 ~~~~~~~~~~~~~~~~~~~~~~~~~~~~~~~~ 世界日报:SARS故事   SARS疫症看来正由高峰滑落,SARS阴云在慢慢散去,北京不少人已开 始谈论「後SARS时期」的生活,由工作到爱情,就像上一代谈论「三年自 然灾害」一般,而SARS时期的故事,也衍生出不少笑谈。  此次国务院派到各地的SARS防治督察组,受到各地方的重视,其中一个 故事,说到督察组到海南,一下飞机,早有海南政府的人到美兰机场接机 ,第一件事,是向督察组每人送上一个口罩,督察组的人闻到口罩味道不 对,於是当场拆开,竟发现口罩的纱布污浊,有的血迹斑斑,海南工商局 於是专案调查,发现口罩纱布是病人用过的,有的带著病毒,於是「毒口 罩」事件,成为督察组查办的第一个案子。  在SARS病源地广州,也有故事,说的是政府关怀市民,想了不少办法, 其中是向市民送医送药。有一天,独居家中的王姓市民听到敲门声,来访 者说是向居民派发「抗病毒口服液冲剂」,由於是免费的,王先生按指令 当场冲服,接下来不省人事,次日晨醒来,家中红木家俱、电视、冰箱及 值钱财物已被搬空。  在湖北武汉,有个小偷被捉住,送到检察院青山看守所,小偷有些低烧 ,在提审时对看守所的科长说,「我刚从北京回来」。这一下把看守所和 检察院都吓死,立即带小偷去看病,并对看守所全面消毒。医院对小偷诊 查後,排除是SARS疑似病例,检察院於是提调小偷,小偷这才承认,没去 过北京,只是不想在看守所里与别人关在一起而已。  这些故事都有点黑色幽默,另外,还有一些故事不大幽默,比如说东北 的长春,有一个张姓老太太住院时与一SARS病人相邻,当局事後追查,要 求张太太及陪床照顾的子女隔离观察,张老太太三女二子都凶得很,打斗 一番後,终於被警察隔离。最终八人确诊为SARS、九人被定为疑似病例, 还死了两个女儿、一个女婿。(云上风)   纽约时报:三种动物发现携带SARS病毒   http://www.nytimes.com/2003/05/24/health/24CAT.html   是人类将SARS传给果子狸,还是动物传给人类?   继香港和深圳的科学家发现人类萨斯病毒与果子狸萨斯样病毒有99%以 上的同源性之后,中国农业部动物病毒疫源调查组星期六证实,中国萨斯 病毒起源研究工作也取得突破。专家们从蝙蝠、猴、果子狸以及蛇等数种 动物体内检测到冠状病毒基因,与萨斯病毒的基因序列完全一致。   据调查组表示,萨斯病毒或类似萨斯冠状病毒可能存在于若干野生动 物体内。病毒系统详细鉴定以及动物的萨斯病毒是如何引起人类发病等问 题,正在进一步研究之中。   另据美联社报导,世界卫生组织负责传染病的戴维.黑曼医生星期四说 ,和其它一些从动物传给人的病毒不同,萨斯病毒的性质非常活跃顽强, 从第一个人传到第十五个人的时候还是同样厉害,没有削弱的迹象。黑曼 医生说,专家曾经希望萨斯病毒象其它一些病毒那样会在变异的过程中逐 步削弱,例如一种叫MONKEY POX的疾病,在从动物传播到人身上后,只能 传播一代到两代,之后就无法继续传播下去了。但是这种情况看来还没有 发生在萨斯病毒身上。   世界卫生组织的黑曼医生说:我们认为这种病毒会继续传播到人身上 ,除非我们通过隔离与遏制方法切断其传播。   另据美国<<亚特兰大宪法报>>报导,美国<<科学>>杂志的网站星期五 发表了来自两组研究人员的论文,科学家说,如果不采取充份的控制措施 的话,萨斯有可能在全球蔓延。论文说,如果及时部署严厉的控制措施的 话,这种疾病是可以制止的。这两组科学研究人员在论文中,都使用了数 学模式来预测萨斯病的传播。 ~~~~~~~~~~~~~~~~~~~~~~~~~~~~~~~~ 《红尘》作者称红色政权比SARS更恐怖   5月19日至25日,来自世界各地的30位作家聚集在澳洲雪梨欢庆雪梨作 家节。22日晚,在菲市的维廉姆图书馆,英国华裔作家马健和澳洲墨尔本 华裔作家欧阳昱分别在题为“长城──中国经历”的讲座中讲述了他们在 中国的经历。菲市市政府也把这一天定为菲市的首次作家节。   马健籍《红尘》一书荣获英国汤玛斯扣科国际旅行文学奖,他是获此 殊荣的第一位华裔作家。马健在演讲会上介绍了他当初在中国时感受到的 那种红色政权的恐怖和生活的压抑。由于追求自由自在的自我意识而常被 警方传讯和拘留。在残忍的专制和员警的监控中,他于1984年开始了近三 年的寻找自我的到处流浪的生涯。《红尘》也是基于这段生活的经历而写 就的。   他说:“中国最初是个人专制,现在是集团专制。开放是表面的,而 内部根本没有开放。特别是政策和媒体方面,人们是没有权力的。”马健 在回答听众“SARS 在中国这样大面积地爆发,引起了全世界的恐慌”这个 问题时答道:共产党比SARS更厉害。因为这个制度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 题,中国政府不是人民选出来的,他们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与地位, 所以在中国发生的老百姓倒楣的事情,说得越少越是好官。当国际卫生组 织来中国检查时,他们把那些SARS病人转移到宾馆里或者是藏在车子里满 街跑。如果SARS不是什么传染病,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中国发生的这个问 题。萨斯的问题暴露了中国的政治制度与法律系统不健全。 ~~~~~~~~~~~~~~~~~~~~~~~~~~~~~~~~ 萧功秦谈非典将促进中国政治改革   中国知识分子认为,只有通过广泛的改革,中国领导人才能夺回过去 几周内丧失的信任。上海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萧功秦对德国记者谈的也是 这样的观点。   在北京的真实疫情规模被揭示出来约一个月后,中国不仅在讨论非典 可能带来的经济损失,而且也已在讨论其政治后果。最新版“三联周刊” 的文章就认为,现在是开展广泛改革和引入更多透明度的时候了。   知识分子、管理学家、记者纷纷发言,而令人惊讶的是,国家控制的 媒体也给了他们发言的场地。上海的历史学家萧功秦教授把这个现象视为 中国领导人夺回失去的信任感的尝试。   萧教授说:“我认为,首先必须给舆论,尤其给批评性的报导以更大 的重视。然后必须逐步加强党内民主,尤其在基层。只有通过这样的改革 ,共产党才能长期得到人民的拥护。过去十年的重点是经济发展,共产党 总的说来作出了杰出的工作。但从现在开始应该推动政治改革,才能让公 众舆论继续成为后盾。”   人们说,中国人是健忘的,他们也会忘记他们的政府怎样几个月之久 掩盖非典的真相。但是,萧教授指出,文化大革命时或者如何对待1989年 天安门广场上的抗议运动被绝口不谈,而与此不同的是,这次互联网成了 一种集体备忘录,给政府施加了压力。   萧教授:“象这样的事件将来会不断在互联网上得到提醒。此外,一 个事件不再被视为单独事件,而将被置于前因后果之中。通过这个方式, 这些事件显得更加重要。这是与80年代最大的不同之处。互联网不让人们 忘却,并让人们去提出有关的要求。”   这位上海教授把互联网视为加速媒体自由化的催化器。但他也是很现 实的,他知道,他的同胞们在对待诸如非典这样的危机方面是非常实用性 的。只要他们感觉到政府正在努力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他们就不会要求上 面承担政治责任。   萧教授:“也许还要过一段时间,信任才能重新建立起来。因为几位 部长明显地撒了谎,导致政府失去了很多的可信度。但许多事情取决于政 府在将来如何行动。”   当胡锦涛去年11月接管党的领导权时,观察家们估计,他最早也要在 在位时期的下半部分才敢着手进行政治改革。胡先生成功的危机处理看来 巩固了他在党内的地位。也许他可以在回过头来,把非典作为契机,提前 跳出江泽民的阴影。(凯尔斯汀.洛瑟)—转自“德国之声” ~~~~~~~~~~~~~~~~~~~~~~~~~~~~~~~~ 纽约时报:中国可能吸取相反教训   中国正在控制由於官员早期否认和欺骗而扩大的萨斯疫情,共产党开 始为缓和危机而评功摆好,新闻媒体把战胜萨斯说成促进全国团结和培育 民族精神的过程。但专家和学者担心,政府可能从这次危机中吸取相反教 训,加强统治,而不是更多发挥个人主动性。中国青年报说,这场没有硝 烟的战争成为铸造民族精神的课堂。   纽约时报报道说,但是,某些学者和媒体评论认为,萨斯更多暴露了 中国政治文化的缺点而不是优点。他们说,全国各地的恐慌性反应,北京 和其它大城市民工的混乱逃跑、几乎全靠中央政府防治萨斯--这些都暴露 了中国社会秩序的脆弱性。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历史专家许记霖说,“这场抗萨斯战争全靠政府主 导。如果一个社会面临危机只能被动地依靠政府控制,这本身就代表著潜 在危机。”   许记霖说,中国处理萨斯危机的方式就不如美国处理911危机的方式。 他说,恐怖袭击激发了美国人的爱国热情,促使人们支持纽约。但萨斯危 机却分裂中国社会。数百万民工不顾政府呼吁他们留在那里,逃离北京, 因为他们是被作为下等人看待,没有社会权力,很少得到医疗。民工逃离 引起萨斯蔓延到农村的可能性,那就更难控制。他担心如果政府认为权威 是限制萨斯的关键,政府可能从萨斯危机中吸取反面教训。现实正相反, 人们需要把自己看作社会的一部份,应当依靠自己而不是政府。   纽约时报说,随著萨斯疫情缓和,中国开始出现对政府处理萨斯问题 的坦率辩论,而这种辩论在不鼓励公开讨论敏感话题的社会很不寻常。   北京的中学关闭一个月後22日开始复课,小学要关到六月中。中国卫 生部23日报告全国4人死亡,26例新萨斯病人。北京出现15例,仍然是全国 最高。虽然最近几天新病例数字上升,但官方更加有信心认为最坏的情况 已经过去,疫情可能很快消退。   恢复正常的情绪促使学者在官方新闻媒体和互联网上提出一系列评价 。虽然多数人认为政府控制萨斯有功,即使支持政府的评论也说这些努力 不能被看作党领导的制度取得胜利。   中国经济时报在头版评论中强调当局在防治萨斯中的失误,包括“迟 报、隐瞒和阻止媒体曝光--这一制度下的习惯行为。”   批评者的焦点是共产党老式的控制机器复活。居委会、工作单位和村 民委员会得到权力隔离来自萨斯疫区的人,强行隔离同萨斯病人有接触者 ,教人们如何洗手、倒垃圾和培养其它良好卫生习惯。   虽然这些基层党组织过去在政治动乱时期都被动员起来,但随著中国 市场经济发展,类似活动正在进入历史。   宣传机器也开足马力运转。电视新闻充满对卫生人员的煽情敬意,称 他们是“白衣战士”和“白衣天使”。胡锦涛引用“人民战争”的说法抗 击萨斯,而那是指共产党五十多年前农民起义夺取政权的战争。   有些批评家说,全面动员虽然有积极意义,但也破坏了人们对自己和 社区更负责任的努力。   在萨斯危机期间,政府和党对各种细节问题发号施令,包括派人给被 隔离者送食品、医院对农村病人如何收费。个人和社区应当在没有官方指 令时自行处理这些问题,如果党总是领导一切,个人就没有主动性。 21世纪经济导报说,过去政府管理一切的社会模式已经无法涵盖快速发展 的社会。很难依靠政府渗透每个社会细胞。 http://www.nytimes.com/2003/05/23/international/asia/23CHIN.html ~~~~~~~~~~~~~~~~~~~~~~~~~~~~~~~~ 东海一枭:官场如厕所   《史记-李斯列传》讲述了一个著名的小故事:"(李斯)年少时,为 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 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欢曰:人之贤不肖譬如 鼠,在所自处耳"。   同样一只老鼠,在厕所里就瘦小枯干、又脏又臭、忍饥遭寒、受尽惊 恐,在粮仓中则毫无顾忌、不受威胁、脑满肠肥、享用不尽。多么强烈的 反差啊!人生如鼠,不在仓则在厕,位置不同,追求不同,命运就不同。 李斯受到启发,发愤要当仓中鼠,便去投奔一代儒学大师荀况,开始了寻 找粮仓之旅。20多年后,他进入了秦都咸阳的丞相府。   然而他不知道,他向往的仓恰是更大的厕,他心目中的天堂恰是更可 怕的地狱。他为相数十年,提出了无数重大建议,为秦国一统天下立下汗 马功劳,却并未得到秦始皇的真正信任。有一件小事可以证明:一次,始 皇望见一支十分气派的车队仪仗经过,从侍从口中知是丞相车驾,脸露不 快之色。不久李斯的车队就简化了。始皇察知,认定有侍从向李斯通风, 再三追问,无人承认,便把侍从全都杀了。   这也算不了什么。可怜的是他终于把命送在了丞相府。他死前对次子 发出了"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于上蔡东门逐狡兔,其可得乎?"的感叹,父 子俩相对而哭,可惜悔之晚矣。   西腊神话说厄利斯国王奥革阿斯的牛圈是最肮脏的地方,柏杨说妓院 和皇宫是最肮脏的地方。老枭以为与牛圈、妓院、古代皇宫相比,当今中 国官场才是最黑暗、最罪恶、最无耻、最下流、最龌龊的所在。那里,什 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有人使,什么人间恶迹、劣迹都可以创造;那里,没 有良知没有人性没有道德没有正义没有灵魂没有理想,有的是勾心斗角营 私舞弊吹牛拍马装神弄鬼猫鼠一家警匪勾结黑白颠倒是非混淆。那里是色 鬼、财迷、流氓、骗子、强盗、小偷、恶棍、混蛋等人渣横行霸道恣意享 乐的场所,许多好人、清白的人进去后都变坏变脏了,许多真善美的事物 进去都变成假恶丑的东西了。   不论是皇权专制还是党权专制,不论是古代皇宫还是当代官场,都是 极其危险之地。不擅或不屑耍小心眼玩小动作的正人君子不用说了,既使" 法家"大腕人物李斯,擅于诈谋,阴险狡诈,能厚敢黑,精研"帝王之术", 从谮杀韩非到实行焚书,一生从阴谋诡计刀光剑影中打滚过过来,是个惯 于在权力场上翻云覆雨指鹿为马的老手了,最后还是难免瓦罐不离井上破 的悲惨命运。   专制体制不改,普天之下莫非厕所,"为郡小吏"当然也是,但比起丞 相府那个大厕来,相对总要安全些吧,民间也总比官场相对干净些吧。遗 憾的是,在官本位的专制社会,历代知识分子也都认同李斯的追求:"诟莫 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把权势当作美好的"仓",当作奋斗的目标。 只有极少数具有绝大定力绝顶智慧的高人,如老子、庄子、陶渊明等,才 能独具慧眼,透过荣华富贵的表象认清官场阴暗下贱的本质,从而离那天 下至脏之处远些更远些。   日前有人问道:枭兄是否愿经高人谋士之引入胡府做一慕僚否?答曰 :按老枭的脾气,只怕用不了半年,就要下大狱------到时连李太白赐金 还山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出山,前提是胡哥与老枭的配合能达到心照不宣、 自然默契的高度,允许老枭扮演一个清厕工的角色,先把中国官场这个大 厕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就象西方神话英雄赫拉克利斯一样,把厄利斯 国王奥革阿斯养着三千头牛的牛圈清理干净。同时允许我放开手脚,把中 国式厕所改建成西方型的洗手间。   果能如此(当然不可能),既使个人最终落个李斯的下场,也算值得 。不然,何必进入龌龊无比险恶莫测的大厕中去闻那臭气呢。还是过我平 凡而平安的日子吧。(2003、5、24) ~~~~~~~~~~~~~~~~~~~~~~~~~~~~~~~~ 孙文广:一部难得的好戏--话说“走向共和”之二   本人很少看电视剧,因此对于《 走向共和》的播出,也一如既往,没 有在意。家人在看的时候 我也偶而瞟了一眼,却被几个镜头深深吸引。 为了一睹全貌, 又买了《走向共和》的原著和VCD光碟 。    ***几个发亮的片断***   《走向共和》的几个片断,使我眼睛一亮。其一是荣禄死后,慈禧召 集众大臣讨论给个什么封号。讨论之后,慈禧对众大臣做总结,他对荣禄 的评价,突出了一个“忠”字,大意是当官的人,不管有什么过失,只要 是忠于大清,就是好官,就是可贵的,他举了很多已故的大臣,凡是值得 她怀念的,值得重用的,都有一个“忠”字。这使我一楞,让我想起了“ 文革”中的献“忠”心,跳“忠”字舞,早请示,晚汇报。另一个片断是 ,剧中展示了“民国”初年,在袁世凯当大总统时,竟然一下子冒出了1000 多份报纸,二百多个政党。当时的报纸多是私营的,袁世凯无法派人监控 ,也没有办法操纵和实现“舆论导向”。否则他的儿子袁克定也不可能花 数千大洋,专门印一份报纸去骗他爸爸。   我查了一下资料,在民国初年,除了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之外,还有 民主党、共和党、竞进党,进步党、公民党、民宪党等多个政党。他们之 间好象也分不出哪个是领导党,哪个是被领导党。“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中也没有规定那个政党是领导党。表面上看好像很乱,实际上正是反映了 风雷激荡的九州生气。   在“民国”初年一下子冒出那么多报纸,那么多政党。看来当时的民 众还是有一定的言论和结社自由,那一定是个很热闹的景象。但这种史实 在我们近50年的教科书中是看不到的,通过教科书对那段历史我们只知道 一个“袁世凯窃国”。当时的“民主”和“自由”在我们的历史书中竟然 都没有反映。   再一个使我眼睛发亮的镜头是“民国”初年,在北京选举大总统的场 面。当时在大街上有人分别为袁世凯和黎元洪拉票的竞选活动,演说的人 非常热情,非常投入。还有一张选票的特写镜头,让我吃惊的是那张选票 和我们现在的完全不同,我们现在的选票不论是选乡长还是选国家主席上 面只印一个名字,让你只有画圈或划叉的选择,而在民国初年,当时的选 票竟是空白的,可以自由填写。在电视画面上有人写袁世凯,有人写黎元 洪,而有的人还写了妓女小凤仙(蔡锷的情人)。   我国在1949年后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如果谁在神圣的选票上写个妓女 ,那准要坐牢。我的老师束星北教授--他是世界物理学大师爱因斯坦的得 意助手、诺贝尔奖获得者李政道的恩师,就因为被怀疑在选票上写了美国 电影明星玛丽.梦露的名字,而被先批“反革命”,后打“极右派”。一个 闻名国内外的物理学家,一个为了参加神圣的抗日战争回到中国的科学家 ,结果沦为“黑五类”,压到人间底层,20多年才得“改正错划”。选举 权是民众的基本权利,这种权利如何实现?80年前的“民国”初年中国人 怎样选举?如何选举?制度如何?这样的珍贵资料,我国的历史教科书并 没有记载。    ***一部很好的历史剧***   《走》剧,在电视台上播放,我只看了最后几集,后来翻看了“剧本 ”和VCD片。我的初步感觉,这我看过的迄今为止最好的、最成功的历史电 视连续剧。   山东大学有些老师(包括不同专业)对这部电视剧评价比较高。我也 认为这部电视剧能够从多方位比较真实地展现了当时的社会面貌、历史人 物和历史事件,使得公众能有机会重新审视历史。 对我国现在的政治生活 、文化生活、思想观念都有着不可低估的启迪作用。   “走向共和”的策划者,是由多位作家组成的群体,在“走向共和” 一书的前言中他们表示要:“ 塑造出一批逼近历史真实的人物群像,写出 走向共和历史进程中的几个重要台阶,写出历史转折和社会转型之时的重 大历史事件和风云变幻,写出各种政治势力和思想流派在这一历史进程中 的贡献和局限。”    “给观众提供深层思考的新的历史观念。”   我想《走》剧作者和演出者们是圆满地,甚至是超额地完成了他们预 期的目标。    ***开展自由地讨论与争鸣***   “走”剧播出之后,在知识分子中反应强烈,叫好者不少,也有人提 出不同意见。这当然有待开展争鸣和讨论。但是争鸣也好,讨论也罢,大 家应处于平等的地位,自由地讨论,争鸣。而不应该是老子训儿子,不应 该是上级对下级,也不应该是用你“写作”,我“把关”。我们最要反对 的是,有的人,总是自持手上握着一把真理是非的戒尺,一切争论要由这 个威权人定夺。(学术问题应该是越争越明,文创作问题也应该越讨论越 清楚。在这里是重要的是, 应尊重个人的自由。在文艺问题上,“创作自 由”应该是一面最主要的旗帜。必须尊重作者的创作自由,尊重作者的责 任。否则出了问题该谁负责?是幕后的指挥者负责?还是幕后的“把关者 ”负责?例如,在“走剧”播放过程中,对原来的VCD版进行了重大删改, 出在谁人之手?原因是什么?应该公开说明。   “走”剧当然还有不足和粗糙之处。如有些人物比较苍白,这有待改 进。有人认为某些史实有出入,这应该探讨。   另外“走”剧播放时,原来是每天一集,最后改为每天三集。原因是 什么?看完三集要拖到半夜。但愿重播时,不把时间拖得太晚。   最后还是要感谢从不相识的作者们,为大家提供了这么好的电视剧。 2003.5.24于山东大学 ~~~~~~~~~~~~~~~~~~~~~~~~~~~~~~~~ 中国珍珠的命运   艾树梅   一样的珍珠、不一样的命,只有人可以主导珍珠的命运,後汉时的合 浦盛产珍珠,由於苛税过重,珠户逃逸。孟尝出任合浦太守,革弊布新, 养取有道,仅一年养珠业就再度兴荣,当时的珠户已经知道用人工方式殖 入小佛像做成珍珠佛,只可惜没受到政府重视,无力发扬光大。  真正使珍珠产销企业化的,是日本的御本木Mikimoto (1858-1954年) 。他最让人敬佩的是:以科学方法,做到大自然无法做到的品质掌控,并 在国际上全力维护日本的商誉与国誉,使养珠与天然珍珠同列珍品地位, 并且在二次大战後,争取外汇,挽救破产的日本经济。近世纪来,日本养 珠业受限於自然条件,产销地点早已悄悄移至海外,但仍以「日本」为名 ,这是很聪明的做法。改革开放後,中国产的养珠,品质最好的,廉价流 入日本,然後反过头来,以此打压中国大陆产品皆次品。这种商业手法, 由日本人做出情有可原,然而中国大陆商人也如此做,就令人痛恨了,在 批发卖场上,笔者亲眼目睹一位大买主原本兴趣浓浓地打算买一大批货, 结果邻商抢生意,同样的成色不仅价差10倍,还振振有词的说:「中国养 珠皆次品,只有日本养珠品质第一」,这种言行和卖国有何不同?货主对 自己国产品珍重之,买主才会贵而惜之。从日本人身上,笔者再一次的看 到「商人无祖国」的绝对错误与愚蠢,为何不团结起来大开大合呢?政府 又该如何辅导呢?   美国之音:受SARS影响,80亿美元纺织品订单从中国流向印度   由于担心中国的萨斯病疫情,许多纺织和服装业客商转向印度。据印 度的一家行业协会报告,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至少有价值80亿美元的订单 从中国流向印度。 中国官方媒体星期五报导说,受到萨斯病的影响,中国的纺织品出口遭 到重创,而印度、巴基斯坦和土耳其等国却从中受益不浅。大量的订单都 流向了这些国家。   印度纺织品出口促进会的数字显示,在过去一个月里,从中国转向印 度的纺织品订单总金额高达80亿美元,并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目前的数 字对印度来说是意义重大的,因为目前印度全年的纺织品和服装出口总额 仅为150亿美元。印度纺织品出口促进会说,印度的纺织品和服装工业占全 国出口盈利的大约40%,占印度每年1万6千亿美元的国内总产值的将近6%。 这家行业协会还说,目前中国在全球纺织品市场上仍然占有大多数份额 。不过,由于受到萨斯病的影响,中国已经不是许多外国客商的首选目标 了。 *印度订单增长可能好景不长* 印度媒体援引分析人士的话警告说,印度目前纺织品出口订单数的增长 可能好景不长。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宣布取消了对去中国的广东和香港的旅 行警告。不过,印度纺织业人士希望,这次订单的增长能够有利于恢复20 年来一直不景气的纺织业的元气。 中国与印度在纺织和服装业尽管竞争激烈,但是两国在信息技术领域的 合作却在日益加强。据美联社报导,星期四,印度的一家软件公司和中国 的一家公司刚刚成立了一家合资企业,共同承接美国和欧洲企业的信息技 术外包业务。 由于印度的劳动力低廉,美国和欧洲的许多企业早就开始把软件开发等 业务承包给印度公司来做。电脑程序设计员在印度的年薪为1万2千美元, 而在美国,相同的工作的年薪高达6万美元。如今,印度和中国联手承接外 包业务,美国和欧洲的公司将会节约更多的成本。 ~~~~~~~~~~~~~~~~~~~~~~~~~~~~~~~~ 推荐香港出版的《风雨苍黄五十年:李慎之文选》   马家辉   李慎之离世整整一个月了,明报出版社结集了一册《风雨苍黄五十年 :李慎之文选》,以追哲思、以念故人,是很大的文化功德;该书为「廿 一世纪文库」系列之选,该文库由潘耀明先生策划并主编,有此宏图、具 此视野,是很值得佩服的文化格局。海峡两岸的出版活动看似繁盛多姿, 其实在政治框限和历史情结下仍然遗漏了好些关键「死角」,反而香港的 出版人较有自由空间去发掘营造,微香港,华文出版界损失钜矣。 《风雨苍黄五十年》书名取自李慎之教授一篇写於一九九九年的文章, 该文副题为「国庆夜独语」,深切反省中华人民共和国五十年发展之路, 成功与挫败、跃升与沉沦,中国前路既明亦暗,且看中国人如何选择取舍 ;该文令深有共鸣的读者婉然动容,却也令深受嘲讽的官僚悍然动怒,於 是,一篇文章为李教授带来了数年麻烦,荒谬之处,实难言说。但李教授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小人小鬼的压力下,继续从容读书、潇洒写 作,生前最後一篇公开发表的长文章是〈全球化与全球价值〉,亦被收录 於《风雨》一书,作者认真处理「民主成为全球价值」这个政治命题,反 覆探究民主制度如何成为可能、为何属於必须,李教授於文末引邱吉尔名 言指出:「在这个罪恶与灾祸的世界上,各色各样的政府形式都试过了, 而且还要再试下去。没有人以为民主是完美无疵的。说实在的,倒是有人 说民主是最坏的政府形式,只不过要除掉不断试验过的其他一切的政府形 式」。换句话说,民主其实是已被实验过的最不坏的政府形式,其他的都 只是妄想和灾难。 有人说自从林焕光退居幕後,特区官场台面上已经全无嗜读之士。我是 相信的,否则难以理解为什麽人皆「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在这周末, 我倒建议官场贵客们不妨抽空读读《风雨苍黄五十年》、听听在中国政学 综合体内跌倒过也站起来的李慎之先生的垂老诤言,若无所获,那就表示 阁下真的不与时并进了。(明报) ~~~~~~~~~~~~~~~~~~~~~~~~~~~~~~~~ 王怡:私有产权与道义清算   关於私有产权修宪的主张,常遇到一种基於道义的盲目反对。这种声 音认为在改革过程中非法积累起来了也许数量相当庞大的私有财产,进而 认为对“私有财产神圣”或“非经正当程序,国家不得剥夺私有财产”的 宪法保护,会促使非法财产合法化,而在整体上失去对之“清算”的机会 。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表达方式是欧陆国家宪法中常见的措词 ,“非经正当程序,国家不得剥夺私有财产”的类似表述则多为英美国家 的措词。一种直接,肯定了私有财产在宪法中的基石地位,比较高调;一 种间接,将私有财产视为国家权力的一种障碍,比较务实。但两种表述同 样指出了宪政秩序的一个基本逻辑,即私有财产权先於国家权力而先验的 存在。私有财产是国家秩序和国家财产的一种来源,而不是一个结果。但 在我国宪法秩序中这一逻辑是被彻底颠倒的。国家被想象为一种神圣性的 存在,而一切个体权利包括财产权仅仅是被给定和受庇护的。个人及其财 产在国家秩序中位於一种类似於未成年人的地位。因此私有财产的修宪才 在公法上对我国宪政转型和国家的世俗化具有极其显赫的意义。而所谓“ 清算”的道义呼声,则混淆了作为公法原则的私有财产权和私法领域内对 非法财产的界定和剥夺。   "清算”一词带有强烈的道德和记忆犹新的运动式的政治意味,这种意 味下往往会忽略和藐视法律在每一个案和具体场合下的技术性努力。保护 财产权,保护财产流转,保护流转过程中的每个人,归根到底保护交易的 延伸和安全。这是民法传统根深蒂固的价值取向,并配有一整套操作性极 强的物权制度。因为非法财产在起点上的不正义,而拒绝承认财产权在流 转过程中的演化,拒绝承认流转过程中第三人的取得。将“非正义”的抽 象特徵无穷的延续下去,甚至因此而彻底否定财产权原则,这是从康德到 马克思以来一切左翼社会思想的理性主义逻辑。如果不能将对非法暴富阶 级的反感和在每一个具体场合下的“清算”区分开来,将对财产权的宪法 保护和物权制度下对财产权合法取得的界定区别开来,就将导致韦伯所讲 的“不负责任”的左翼政治伦理。因为对个人的尊重并不体现在否定财产 权原则的道德口号上,绝对意义上的“非正义”是无法彻底解决的。正是 认识到这一点,才有自由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程序正义观,也因此在具体场 合下对个人的尊重才显得尤其重要。而在左翼社会思想那里,恰恰是认为 非正义一定可以而且必须得到一个彻底解决的念头,才在无数具体场合下 导致了对个体权利的普遍漠视。   所谓无法彻底解决,是指如果有一部分我们内心和经验里认为是(可 能是、肯定是)非法财富的财产,在具体场合无法通过司法程序证明其为 “非法的财富”,怎么办?这一部分非法财富必然通过物权制度和时间的 经过,而最终演化为占有者本人(或占有者的继承人、占有者的交易对象 )“合法”的财产权。能否接受这个後果是乌托邦理想与法治社会之间的 一个分界,而在技术上怎么才能尽可能避减少这个後果呢?绝不是靠在公 法上否认私有财产权原则,而是靠物权制度的完善(我们尚无物权法), 占有取得制度的建立(我们尚未建立),甚至靠政治民主化(我们尚未开 始),靠司法独立(我们尚无司法独立的迹象),等等。所以怎样对付非 法财产的问题,是一个民法和司法的技术问题,而不是宪法问题。充满道 德义愤的左翼思想或者无力或者不愿以理性态度去提及和促进上述技术性 的渐进,结果就只能停留在道义上简单的反对私有产权。   确认财产权原则是通往法治社会和宪政秩序的起点。法治和宪政也有 代价。但这个代价与乌托邦的区别在於,乌托邦是积极地制造和要求一部 分人的牺牲,而自由主义立场仅仅是在乌托邦破灭带来的废墟面前,默认 和接受不经过大规模非法治的暴力就不可能改变的那部分事实。那部分事 实并不是因为法律的默认才出现的,那部分事实并不是自由主义的代价, 而是乌托邦的代价。但义愤者往往分不清这一点,面对残骸的时候总把愤 怒发泄在企图打扫清洁的人身上。误以为残骸和死亡是清场的人带来的。 似乎不去清场,就根本不会有牺牲。(原载《北京之春》2003年5月号) ~~~~~~~~~~~~~~~~~~~~~~~~~~~~~~~~ “台湾Stupid”----华府战略所研讨会外记   傅建中 美国在台协会(AIT)台北办事处长包道格,突然在台湾严重急性 呼吸道症候群(SARS)肆虐成灾之际回美,难免引起一些揣测。人们 直觉的反应是:包道格莫非返美避「煞」?记者日前在华府战略及国际研 究中心(CSIS)的研讨会上见到他时,也是半开玩笑的这样问他的。 包氏正色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长女的毕业典礼 。包氏的千金刚毕业於名校耶鲁大学,主修科学史,研究的领域近似李约 瑟毕生致力的中国科技史。包道格提起女儿,备感骄傲,除了自己女儿的 毕业典礼外,也将参加一位侄儿的毕业典礼,并藉此机会和亲人们团聚, 所以包氏此行绝大成份是「处理私事」,故他廿一日整个早上都好整以暇 的出席CSIS的研讨会,听取美、中、台学者专家们对北京新领导班子 走向的分析。中午还听了国务院亚太事务副助卿薛瑞福的演讲,台北驻美 代表程建人、副代表蔡明宪也赶来了,并和一百多位与会者一起吃大锅饭 的自助餐。薛瑞福以美中台三边关系为主题的演说相当扎实只是这「不上 记录」(off the record)的演讲,不能报导,但听众里有各国驻华府大 使馆的官员,包括中共官员在内,想来薛瑞福的演说内容,早已在北京、 台北、香港、新加坡、吉隆坡、坎伯拉各地满天飞了。 ─斯坦福中心不再─ 美国著名大学的中国研究部门在上一世纪五十年代後期在台湾联合设 立了斯坦福语言中心,由台湾大学提供场所和一些设备,供美国研究生们 接受深度的语文训练,这个中心历年来培养了不少美国的汉学家,像斯坦 福大学的丁艾博、范力沛(先後担任过中心的主任),普林斯顿的艾尔曼 等。进入九十年代後,台湾的自主和本土意识高张,一些台大的教授们认 为美国人多年来占了太大的便宜,渐渐无法容忍斯坦福中心的继续存在, 虽经多次协商,斯坦福中心最後(一九九七)还是被迫离开迁往北京。美 国学界人士提起这桩事,即使对台湾有好感的人也批评台大和台北当局缺 乏远见,将来必会吃大亏,付出代价。参加CSIS会议的一位在波士顿 大学教国际关系的傅卓士先生出身斯坦福中心,说得一口道地的中国话。 这位傅先生和记者聊起斯坦福中心的伤心往事,直言不讳的批评台湾Stupid (愚蠢)。他的看法是,不出数年,美国汉学的主流将不会再有台北斯坦 福中心背景的学者,取而代之的将是北京斯坦福中心训练出来的後辈们, 他们没有台湾的生活经验,情感上将亲大陆而疏台湾,和现在的情形正好 相反,与傅卓士持相同看法,对台湾「爱深责切」的美国中国学者们大有 人在,此即他们指责台湾目光短浅的理由所在。 ─两岸在美学人的消长─ 斯坦福中心事件可说是近些年来海峡两岸学人在美国学界互为消长的 缩影。八十年代以前,在美国大学执教并颇具影响力的中国学者们,可说 尽是台湾的天下。七十年代走红的「四大金刚」丘宏达、高英茂、熊 、 张旭成无一不来自台湾,进入九十年代後,大陆学者在美国崭露头角,渐 渐打入美国学府,目前美国大学里的助理教授和副教授级的中国人,几乎 全来自大陆,台湾来的寥寥可数,一来台湾留学生人数近年来大大下降, 而学成後又多返回台湾服务桑梓,念博士的似乎越来越少,用功也不如大 陆学生,至於昔日当红的有台湾背景的学人们,或年老退休,或凋零物故 ,而後继乏人,大陆学者乘虚而入,遂有今日在美国校园里我消彼长的趋 势。从斯坦福中心到两岸学人在美的消长,无一不是警讯,只是台湾的内 忧甚於外患,不遑外顾,在内部纷争不息,扰攘难安的时候,有谁会在乎 台湾少了个斯坦福中心。 (中国时报) ~~~~~~~~~~~~~~~~~~~~~~~~~~~~~~~~ 老保钓、世界日报和海外佐共学者的历史大观   李勇 (台湾联合报、美国世界日报资深记者,现已退休)    一、“老保钓”们褒中共不保台湾,甚至歌颂“大跃进和文革”,渴 望被中共“解放”……   一群当年参加“保钓”运动的华人,前一段时间以“老保钓”名义在 报上刊登谴责李登辉媚日的广告,同时并请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美籍华人 杨振宁、历史学者唐德刚一同发表声明,声讨李登辉及其卖国言论。美国 “世界日报”社论主笔有见及此,乃于零二年十月十五日公开推崇这些老 保钓的表现,并以社论“回应保钓老将呼吁,唾弃卖国求荣政客”为题, 表示对李登辉的同仇敌忾。   李登辉之所以惹起这场轩然大波,是因为他接受日本“冲绳时报”记 者访问时,居然说钓鱼台是日本领土,这种丧权辱国的言论当然也引起关 心钓鱼台归属的华人责备。   不过,“世界日报”对老保钓、杨振宁、唐德刚等人赞许推崇,使了 解整个保钓运动的海外华人颇感讽刺,甚至感觉不当。道理很简单,老保 钓及杨、唐两人,过去三十年来的表现伤害了许多海外华人的感情,甚至 或明或暗的对“世界日报”攻击,他们值得“世界日报”这样吹捧吗?   一九七一年初,中共积极展开进入联合国运动,并与美国的尼克松政 府眉来眼去,国际间共产党的气焰高涨,一批来自台湾的留学生(其中不 乏达官贵人的子女)看看台湾大势已去,“解放”在即,决定跟着“世界 潮流”转向。向中共靠拢,痛骂国民党,并誓愿配合中共解放台湾。   此时,刚好发生钓鱼台事件,日本人登陆钓鱼台,宣示钓鱼台是日本 领土,而国府当局因顾全日本的邦交不敢强硬抗议,也不敢派军舰去钓鱼 台卫土,于是那些想靠拢中共的台湾留学生找到了转向的借口。他们透过 中共在本地与香港的喉舌,痛批国民党丧权辱国,高举民族主义大旗,号 召台湾、香港在美国的留学生站起来反蒋(那时候大陆闭关锁国,不准大 陆人到海外深造),展开激烈的“保钓”运动。以示威抗议指责国民党政 府护土不力、讨好日本、甘做汉奸。七一年九月,他们在密西根州安娜堡 召开“国是大会”,攻击中华民国政府是反动政府、汉奸政权,中外报刊 充斥了他们片面及一面倒的言论;而见缝插针的中共地下党更是暗中支持 ,全面策划,此时保钓组织中的另一批拥护中华民国的留学生立即脱身, 并在大会上为国府辩护,指出中共在大陆的残民暴政更可怕,主张反共保 台卫土。保钓运动于是一分为二,为了对抗保钓中的亲共份子,那批台湾 留学生便成立了“反共爱国联盟”组织,高叫“爱国必须反共”、“反共 就是爱国”。   那批亲共的保钓份子(也就是世界日报所说的“老保钓”)则继续打 着保钓旗号反蒋。到了同年九月廿五日,联合国通过了接纳中共政权取代 中华民国的提案,亲共的保钓份子犹如打了一剂强心针,气焰高涨、神气 活现,而反共爱国联盟则如泄了气的皮球,欲振乏力。此时台北的国府当 局为了稳定台湾在美留学生的情绪,乃于七一年十二月协助爱盟在华府召 开三天“反共爱国会议”,使“反共爱国联盟”成为美国的一个正式社团 ,广泛吸收留学生会员甚至华人社区团体志同道合的人士。   中共方面也有反应,他们看准老保钓的主力有很大部份是在联合国“ 中国代表团”内担任中文翻译工作,既然中国代表团已由中共掌控,这些 老保钓想保住饭碗就只有投靠他们,今后应更积极打击国府,为解放台湾 而努力。   与此同时,中共在香港负有统战任务的“七十年代”杂志,主编李怡 不沿袭中共八股传统办杂志,他大量采用联合国那批老保钓,翻译洋人捧 中共政权的文章,同时也撰写揭露台湾黑暗面的文稿。   在联合国担任中文翻译工作的老保钓中,不乏写作高手,其中甚至有 台湾名作家。当时中共刚进联合国,而美国的尼克松政府为了讨好中共, 分散水门事件的压力,在基辛格牵引下,决定去中国大陆“朝毛”,并与 周恩来签订“联合公报”。一时间,中共在美国的声势高涨,而台湾的国 府则陷入困局中。此时若干台湾来美国的留学生,在趋炎附势的心态下, 投机转向,纷纷加入贬蒋捧共的“文字阵”中,在“七十年代”杂志与香 港形中实左的刊物上,经常可见这些老保钓、杨振宁、唐德刚的文章,为 中共的海外宣传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七零年代初的美国社会,也泛起一股亲共潮,尤其是尼克松与基辛格 两人去中国大陆后,美国的传媒每天都有有关中国大陆的报导。因为,在 过去的二十年中,美国围堵、中共锁国,中国大陆一切都是最高机密,很 令美国人关心,也感好奇。   就像三零年代的美国人对苏联着谜一样,此刻的美国人对神秘的中国 大陆更有兴趣。为了争取进入中国大陆采访,美国传媒纷纷讨好中共政权 ,美化他们的“革命”,赞扬他们的“解放”,羡慕他们的“共产”,推 崇他们的“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许多对中共反感的报人、学者、专家 ,过去对外传文革种种暴行与大跃进饿死几千万人曾深感厌恶,等到进入 大陆听周恩来如簧之舌一解释,便立即改变了对文革的看法。他们甚至认 为:中国大陆如不经过大跃进、文革的洗礼,早就变坏变修,哪有七零年 代那样雄纠纠、气昂昂的精神面貌。   在美国传媒对中共盲目吹捧下,许多从台湾来美国留学的知识分子也 跟在后面改变,而且积极跟进,更何况中共借“保钓”来打击台北,更使 “老保钓”的民族主义热情泛滥,许多没有参加保钓的台湾学者至此也纷 纷作中立状或中间偏左状,尤其以杨振宁为首的一批学人组团一再去大陆 访问后,这种风气更为昌盛,一篇篇文情并茂的访问记在香港的“七十年 代”及其他杂志刊出,不少人因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而兴奋,不少人 因与“敬爱”的周总理彻夜长谈后而对共产党死心塌地,在痛骂台湾的国 府反动政权之外,也对“美帝国主义”不满。他们认为,若非“美帝”作 梗,老蒋早就垮台,中国早就统一。   中共抓住此一机会,开始高叫“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希望台湾与 大陆早日达成统一,同享“社会主义幸福生活”。在中共这一指示下,写 文章的写文章,编歌曲的编歌曲,老保钓一个个忙得昏头转向,得意忘形 。他们都相信“台湾骨肉同胞渴望共产党统治”,如非老蒋及他的传人小 蒋控制,台湾同胞早就投入“祖国”怀抱,像大陆人民一样“站了起来” !   二、“世界日报”曾是老保钓、台独和媚共教授的“共同靶子”,但 今日却要“以德报怨”   这种佐共媚共风潮,从七零年初一直延伸到七九年底,整整有十年时 间。而我服务的“世界日报”,则于一九七六年二月十二日在美国创刊。 当时,我是纽约总社唯一从事采访的外勤记者。一九七二年二月,我被台 北“联合报”派到香港担任驻港特派员时,就已经躬逢这股左倾浪潮,并 与香港的亲共分子短兵相接较量,因此当“联合报”大老板王惕吾派我来 纽约参与创办“世界日报”时,我对左倾风潮的兴起早已见怪不怪。   那些年月,从台湾来的人如果不反对蒋氏国民党,甚至反而与国民党 一致反对中共,那就是“国民党派到海外的爪牙或蒋帮特务”。从中共的 立场来看,那就是反共、反华、反人民的“三反分子”,属于敌我矛盾的 敌人,被中共及其同路人敌视的程度,已然超过了此刻的李登辉及其追随 者。   在左倾浪潮汹涌之际,许多从台湾来的人只好跟着潮流走,要不就故 作中立,对两岸各打五十大板。最微妙的是,反对蒋与国民党最积极的台 独分子及台独组织,却成了中共的座上客。他们之中若干领导分子川流不 息地以公开或秘密的方式进入中国大陆,成为中共头目的贵宾,同商打击 蒋氏国民党的大计;中共甚至训练台独分子搞爆破、搞暴动、打城市游击 的恐怖活动。台湾高官谢东闵被邮包炸断右手,台北忠孝东路联合报大厦 电梯被定时炸弹炸坏都与台独组织中的激进分子有关。   最显著的一个例子是,一九七九年四月廿八日凌晨,有几个台独分子 摸黑在华埠街头贴标语主张建立台湾国,被几个路人发现上前质问,从口 头争吵演变为互相殴斗,台独分子有两人被打伤。于是中共出资办的“美 洲华侨日报”立即大字标题指出是“国民党特务行凶”。他们访问那些亲 共的老保钓分子,这些人也跟着痛斥国民党特务,并指台独分子的抗争完 全是革命行动,目的是要推翻国民党对台湾的统治。   台独分子并不保钓,但反蒋要推翻国民党,把外省人赶回大陆,并高 叫台湾是台湾人的,他们的理由是国民党在“二二八”事件中屠杀台湾人 。老保钓则跟在中共后面说,“二二八”是台湾人民不堪国民党统治起义 ,要求结束蒋氏国民党统治。   当时亲共的“北美日报”上曾刊出一篇署名朱子贞写的长文。先批评 台独组织内没有人才,因此他为台独处方,订出明确目标:(一)要彻底 、干净地把蒋政权推翻,把国民党这堆渣滓扫下海。(二)要有理论家建 立理论。他提出毛泽东的话:“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 供台独人士参考。(三)要有基本策略以便集中一切反蒋力量去打击敌人 ──国民党蒋政权。中共则公开对台独的恐怖行动赞许。   那时候左倾的“老保钓”也为这种“革命行动”欢呼,台独分子更为 兴奋,两种不同立场的人,七零年代居然结合在一起,要为一同推翻蒋政 权而努力。所有与他们不一致的人就是敌人,是敌人就要消灭、打击。“ 世界日报”的母报是“联合报”,所有的员工除了我来自香港之外,全部 来自台湾,政治倾向、爱国立场一致,而“联合报”大老板王惕吾在“联 合报”刚崛起的阶段,也就是在台北康定路二十六号的五层大厦办公时, 就已经定下“联合报”的言论方针,那就是:“反共、民主、团结、进步 ”。王惕吾大概不知道,离开台湾后还坚持反共立场,就会被中共同路人 (也就是老保钓)打成反华、反人民、要消灭、打击,因为共产党就是华 ,就是人民。   令人稍觉安慰的是,纽约市华埠的传统侨社与美国其他大城市的华埠 传统侨社一样,从国父孙中山一九一一年推翻满清,建立民国后,就一直 是中华民国的坚定拥护者,不论日本侵华还是中共夺权都不动摇,更不改 变。尤其是四九年中共夺得大陆政权之后的镇反、土改运动,曾杀了许多 侨胞留在大陆的亲友,共掉许多侨胞的资产,挖掉许多侨胞的祖坟。仅四 九年到五七年的十几个政治运动中,侨眷死的死,逃的逃,都与中共结下 血海深仇,所以,侨胞当然毫无疑问地要拥蒋反共,认同中华民国。因此 ,“世界日报”一开办,就租下华埠边的窝克街四十七号(47 WAL KER STREET)作为社址,计划与侨胞打成一片。   “世界日报”于一九七六年二月十二日面世后,首先遭到的就是以“ 老保钓”为首的一群来自台湾的左倾分子敌视。他们几乎每天清晨都打电 话到“世界日报”骂街,也就是现在说的“电话骚扰”。于是“老保钓” 与中共在美国的宣传组织,更对“世界日报”展开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斗争 ,除了文字交锋,甚至还用阴谋破坏等手段来威胁人身安全。老保钓分子 坐实“世界日报”是“国民党大本营”,所有在“世界日报”工作的人都 是“国民党特务”。   我前面说过,从一九七六年到一九八六年,我是“世界日报”唯一从 事外勤采访的记者,也是五个从“联合报”抽调来美创办世界日报的人选 之一。其中除了早已来美国的总编辑马克任是国民党党员之外,其余均与 任何政党无关,既是新闻专业人士,也是普通老百姓。但此刻全被中共及 其同路人──“老保钓”打成“黑五类分子”,必欲除之而后快。(有关 “世界日报”来美国创办的历程另有专文报导)   最可笑的是,把我们打成“国民党反动派”的“老保钓”,其中有不 少是国民党人,否则也是国民党高干的子女,这些人及其父母在台湾的时 候,动辄就把对方说成是匪谍,是动摇国本的异议分子,结果到了海外, 我们又要为他们背黑锅,并被他们的子女欺辱打击,等他们尝完共产党甜 头返回台湾,又继续作威作福、骑在我们头上。想起来不但可笑,而且可 恨!   “老保钓”中有一些蠢血冲动分子,主张效法文革红卫兵的“武斗” 精神,在海外与立场不同的反共人士较量。哥伦比亚大学生中有一个由中 共出资成立的学生组织,经常在非共人士举办的研讨会或座谈会上传播共 产党思想与理论,如果有人反对或持不同异见,他们立即奋身而出、张牙 舞爪、伸拳踢脚、大打出手,即使对他们的言论不表示意见,他们也无法 容忍,硬指你是国民党派出来、或者是拿国民党好处的人。   一九七九年初,中共在海外发起统战攻势,计划在北美地区各大学校 园举办“国共和谈展望”座谈会,请知名学者发表演讲,目的是要透过“ 两岸三通”、“国共和谈”达成“中国和平统一”。纽约方面,由哥大亲 共的学生组织出面,请老保钓崇拜的历史学者唐德刚,从历史角度去伸论 “国共和谈”对“统一祖国”的好处。   基于职责所在,我一九七九年三月十九日晚参加了座谈会,目的是采 访新闻,因为唐是知名学者,哥大是一流大学,座谈会题目与海内外华人 关系密切,当然是值得报导的新闻。当我进入会场时,唐德刚一眼看见我 ,便立即向座谈会的人说:我知道今天座谈会国民党一定会派人来旁听记 录,我不怕国民党人听,相反我希望他们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因此我希 望来旁听的国民党特务忠实记录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让国民党人知道, 这样会对中国的和平统一有贡献。   唐德刚说完这一段话,主张武斗的学生组织分子纷纷转身打量我,参 加座谈会的其他人也好奇地想看看我这个“国民党特务”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唐德刚会这样打量我?原因是“世界日报”在纽约创办时,不 但“老保钓”把在“世界日报”做事的人打成“国民党特务”,在纽约华 埠的左倾侨团与中共资助的“左报”更推波助澜渲染,于是“世界日报” 成了“国民党大本营”,更不可思议的是,由传统侨社人士办的几份反共 并且拥护中华民国的报纸,也跟在他们后面攻击“世界日报”,并把他们 对蒋氏父子不满的情绪全发泄在“世界日报”工作人员的身上。那时候的 “世界日报”可以说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况中,左中右独人士把“ 世界日报”视为眼中钉,何况是标榜中立、强调客观的唐德刚大教授与那 批来自台湾、认同中共的老保钓。   我认识唐德刚是在初到美国不久的一个华人社区宴会上,那时候被台 北倚重的学者熊 还没有转向左倾,因此对“世界日报”十分友善,对我 也很客气,在餐会上见面,立即握手,并介绍唐德刚与我认识。当唐德刚 听说我是“世界日报”记者,立即沉下脸说:“你们世界日报阵容很大, 有几十人来美国为国民党做事吧!”   我不知道他说话的意义为何,老老实实告诉他:“我们编辑部有五个 人派来,其中只有一个是国民党人,我们是为‘联合报’老板王惕吾做事 的!”   “不会这样简单吧!”唐德刚带着怀疑而有几分嘲讽的口吻说:“没 有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们心里有数!”语毕转身离开,一副不屑的 样子。显然,唐教授在说这话时,早已忘记他自己“解放前”就是一个“ 国民党反动派”了,而且他在美停妻再娶的太太,也是台湾国民党大佬吴 开先的千金。   “世界日报”创办一两年间,我从事外勤采访工作,遭遇过不少类似 的菲薄对待,因此见怪不怪,唐德刚的态度虽不好,但我并不在意,但没 有想到唐德刚竟然“坐实”了我是“国民党特务”的想法,因此他才会在 哥大座谈会上当众说我是国民党派来窃听的“特务”。我并不意外,只是 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十分反感,当场想起立跟唐德刚说清楚。但陪我同 去参加座谈会的女同事沈珠妮(现任“世界日报”体育版主编)悄悄告诉 我,座谈会前排坐的都是左派打手,专在哥大搞武斗,自称是爱国的“义 和拳”,何苦与他们计较。于是,我忍声吞气坐下来听唐德刚演讲。当晚 我没有为他的座谈会作任何报导,但却写了一篇短稿寄去香港,刊登在一 九七九年四月五日的“新闻天地”杂志上,主编李杞柳兄为此文做了一个 醒目的标题:“唐德刚落水作统战走卒,公然侮辱陈香梅高华德”。   “新闻天地”在香港没有销路,但在台北国府所有机构的主管每周都 可以收到一本。文章刊出后,国民党政府官员都看到,因此掀起一场轩然 大波。唐德刚的岳父吴开先既是国民党的“党国元老”,在台北朝野都有 举足轻重的份量,当他的女婿在纽约被人攻击,老人家当然气愤难当,于 是透过他与“中国时报”老板余纪忠的关系,在该报副刊以全页位置介绍 他的女婿唐德刚如何忧时爱国,如何学富五车,并对批评他女婿的人表示 不满,现在将当时我撰写的短文转载如下:   “扛着在哥伦比亚大学教了廿五年书招牌的所谓史学家唐德刚,不久 前在哥大应左派学生组织之邀,发表‘国共和谈展望’的演说,列举各种 可谈的原因,表面上看似乎循历史轨迹及学术脉络来探讨政治问题,其实 揭穿了还是响应共产党向海外散布‘和平统一’的统战滥调。   “唐德刚受到港、台及海外华人注意,是由于哥大教文学的夏志清某 次在台北报上发表文章时提到他,再加上‘传记文学’杂志与‘明报月刊 ’有他的历史连载,因此那天他演讲居然也有三十多名听众。   “唐德刚所说‘国共和谈展望’了无新意,但由于他的苏北腔(按: 应是合肥腔)与若干小动作十分谐趣,经常逗得听众哄堂大笑,就听众的 反应来看,演讲算得上很‘成功’,但究竟起了什么作用,那只有天知道 !   “我也因好奇去听了这次演讲,而在演讲前也看了唐德刚发表在纽约 华文报纸上的一篇有关‘国共和谈’的长文,由于对哥伦比亚大学的向往 ,对学术研究者的崇拜,不免对唐德刚有着太多的期望,等到亲眼看见他 在台上手舞足蹈,再亲耳听着他用带苏北腔(合肥腔)的国语与英语在发 表意见时,所得印象与原先的期望就完全相反。   “唐德刚在演讲中不止一次插科打诨的丑化美国国会议员高德华(G OLDWATER),对陈香梅似乎也深恶痛绝,说到兴奋之处,把高德 华的名字改为‘金水’、‘铜水’、与‘铁水’,把陈香梅的名字改为‘ 陈皮梅’、‘陈烂梅’,似乎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们才能泄他之愤。我不 知道这两位在美国朝野支持中华民国的人士与唐德刚有什么深仇大恨,为 什么要被唐德刚用这种语句来对他们作不必要的人身攻击,这样做,无论 如何是‘失格’的。   “唐德刚一开始就不承认他的说法是为共产党做统战,也不承认他的 演讲受政治左右。他说:他所说的一切都从学术研究做出发点。但‘此地 无银三百两’,听完唐德刚演讲后,发现全篇讲词都找不到一点学术味, 若不是演讲的地方是学府,真使人怀疑唐德刚是在一家茶馆的台上说相声 。   “他的演讲值得记述的地方不多,如果一定要说出他的演讲重点,他 显然是迫切希望中华民国政府与共产党谈和。他说如果现在不谈,将来失 去谈和的本钱与条件,再谈就占不到上风了。   “另外,他用各种可能的语气来说明共党对台湾的武力干扰,语带恫 吓,较邓小平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唐德刚所说与学术有些什么关联 ,至少学术论据是全然谈不到的。只看美东两份共党报纸大登特登唐德刚 的演讲,就可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至于杨振宁更不用说,他从一九七一年四月美国宣布解除对中国大陆 的围堵封锁进入中国大陆访问后,对中共怀疑、仇视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 十度的转变。四月十五日他在中共邀请下进入中国大陆访问,停留四个星 期,获毛泽东、周恩来接见、邀宴,并彻夜长谈,从此对毛、周倾心崇拜 。于是他肯定“文化大革命对中国的发展贡献”,并赞扬毛泽东提高中国 人地位,把大陆描绘成人间天堂,在医学、科技各方面早已超英赶美,若 无文化大革命,中国不但变修而且灭亡,好在文化大革命才使中国有今天 的成就。   杨振宁是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爱因斯坦讲座教授,“世界日报” 当然对他的一切都有兴趣,因此我在一九七七年夏天打电话找到他,想访 问他写一篇有关学术方面的报导,杨振宁一听说“世界日报”打来电话, 沉默了一分钟不说话,在我一连串“喂”声中,他才问我,你们的报纸与 台湾什么关系,我告诉他:“‘世界日报’背景是台北‘联合报’,‘联 合报’是台湾销路第一位的民营报纸(现在已落在“中国时报”之后), 我是该报派来纽约办《世界日报》的记者。”杨振宁接着又问:“你们是 不是国民党人,在美国替国民党做工作?”我回答说:“我不是国民党人 ,我是为我们老板工作,为美国华人服务,领报社的薪水。”   杨振宁又沉默片刻说:“我不愿意接受你们访问,对台湾我没有什么 话说,对国民党我不想说话!”语毕挂断电话,让我在电话这头难过了很 长一段时间。   到了一九七九年,中共为了在美国展开游说统战工作,促使美国与中 共的关系正常化,也就是希望得到美国承认,成立了“全美华人协会”, 请杨振宁为总会长,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长田长霖(已经去世)为美西分 会会长。他们一同写信给卡特总统,要求他与台湾的中华民国断交,承认 中共政权代表中国。我为此事打电话给杨振宁及田长霖,他们一听“世界 日报”记者打来电话,都表示拒绝接受访问,但当时左倾的“美洲华侨日 报”(中共出资创办,现已关门)却刊出了他洋洋洒洒的访问报导,由此 可见杨振宁对“世界日报”的成见有多深。   但是,今日被杨振宁唾弃的“世界日报”却肉麻歌颂他的“卫土保钓 ”表现,为了驳斥李登辉而回应曾经仇视的“世界日报”的老保钓,这种 “以德报怨”的表现,证明了“世界日报”社论主笔的无知与“一相情愿 ”。   三、真假保钓、前后“世界日报”,和“谩骂大陆反共人士者,几乎 全是台湾华侨”的悲哀……   走笔至此,纽约市华人聚居的法拉盛区,发生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 悲剧。一名来自台湾的华人,是台北新党的海外党员,他认同中共的“和 平统一”,参加了左倾分子花俊雄(老保钓分子之一)所主持的“中国和 平统一促进会”,并参加他们活动。因此,三月九日,他参加一个活动之 后到外面,看见来自中国大陆的民主运动人士在缅街发传单,指责中共政 权践踏人权,声援被中共拘捕并判重刑的民运英雄王炳章博士,要求中共 释放王炳章,邓某基于“爱国”(其实是爱共),即主动上前制止,开口 便骂民运分子是“民族败类”,斥王炳章是“恐怖分子”,于是,在其后 的争论中,邓某竟心脏病发作,猝死在人行道上。   死者既来自台湾,台湾在纽约的官方机构──经文处,不能没有表示 ,于是表态同情。而中共方面由于邓某十分“爱国”(十分爱共),立即 表示支持,除了派共干去慰问邓某家属、包办丧事之外,还借此机会大骂 民运分子,赞扬死者邓某渴望“统一”的“壮志”是“义举”。来自台湾 的历史左倾分子花俊雄更是跳上跳下,大骂民运分子叛国,用了不少“反 共反华反人民”滥调,又说民运分子是“卖国贼”,王炳章是“恐怖分子 ”,其谴词用句比中共宣传机器──“新华社”、“人民日报”、“侨报 ”更为尖锐凌厉。   台湾人骂大陆人反共行动是叛国、卖国,的确令人哑然失笑。假如四 九年,邓某留在大陆不去台湾,或者蒋老总统不率大军保护台湾,让中共 在一九四九年就把台湾统一,让花某人在“解放”、“共产”中过着“幸 福”的“无产阶级生活”,我相信,今日在民运活动中最积极的,便一定 是邓某或花某这一类人了。问题只在,他们是否会像民运分子那样“幸运 “,有机会来美国定居,让美国政府庇护,从而拥有胡说八道、甚至是胡 作非为的“自由”。   民运分子来自中国大陆,在共产党的红旗下出身或成长,五十多年来 ,他们的家庭、父母、亲戚、朋友,甚至他们本身,都经历过中共长期的 苛暴统治,不是妻离子散,就是家破人亡。安居在台湾省避过共产灾难的 台湾人,隔着海峡遥看神州大地一片腥风血雨,除了为自己庆幸之外,是 否也应该基于同胞感情,而对大陆同胞的遭遇表示同情,有机会甚至也应 该站出来为他们说几句公道话?尤其是那些已经来到美国,不再恐惧台湾 被“解放”“统一”厄运的中国人,就更应该有此起码的“道德同情心” 了!岂可站在共产党的立场,去指责那些受害深重的大陆同胞和他们争取 自由、民主的表现。   自从我于一九七六年从台北调来纽约参与创办“世界日报”的廿七年 间,我看到攻击台湾国民党政权,否定中华民国,攻击“世界日报”的左 倾分子,没有一个是从中国大陆来的(也许背后有共干教唆),他们几乎 全部来自台湾。他们到了美国后,竟然自行投共,甘当左仔,一味打击来 自台湾或大陆的反共人士及异乡同胞。   八零年代,有若干来美国的国府高官在接受我的访问时,他们对海外 左倾分子的活动很有兴趣,问我,这算不算是“国共斗争”的延续,我告 诉他,海外华人社会根本没有“国共斗争”这回事。纽约地区所谓左右敌 对,全是来自台湾知识分子之间的互斗。有良知或知道中共苛暴的台湾人 ,对那些没有良知而想投机亲共的台湾人彼此对抗,忙了半天自己人打自 己人,一个共谍也找不到,一个共干也不露面。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国民 党在台湾垮台,依然至如此。这哪里是什么“国共斗争”呢!   我告诉那名来自台湾的国府高官,在纽约华埠侨社的反共人士,十之 八九来自香港或中国大陆,来自台湾的人,只有极少数愿与反共人士往来 ,国府侨务官在华埠侨社受欢迎,均拜中共在中国大陆倒行逆施所赐,若 非中共在大陆胡作非为,迫害侨眷,纽约侨胞怎么会对他们深恶痛绝至今 。   初到纽约的中共干部也对传统侨社反共立场诧异,他们不明白,为什 么强大到联合国与美国都要接受的中共政权。居然被传统侨社视为洪水猛 兽,不但拒约往来,而且全力反对。侨胞只承认中华民国是中国,把中共 政权视为叛乱集团、异族、盗匪。台湾虽小,却是他们的希望所寄,大陆 虽大,却是不能认同的“匪区”。于是,他们也认为这是国民党居中作祟 ,是国共斗争的延续。   共产党不检讨他们当年残民祸国的种种罪行,也不肯脱离他们的“祖 宗”马列,求取民族独立,即使新上任的中共总理温家宝,虽曾目睹他的 老上司赵紫阳在党内斗争中遭到整肃,仍然在记者会中强调“只有社会主 义才可以救中国”。   许多从台湾来美国的大陆人,对台独深恶痛绝,因此,中共抓住这种 心理,掀起民族主义的激情,高叫反对分裂国土。于是,大骂台独分子的 台湾外省人,因不喜欢台独分子的嚣张,纷纷在民族主义前倒戈,投入中 共反台独的口号中。跟着叫和平统一,他们不知道,中共所叫的“和平统 一”,只是想不战而把台湾“解放”,把这个小岛纳入马列阵营,一同把 马克思、列宁视为祖宗,把屠夫毛泽东视为民族救星。然后便要以社会主 义去“救”台湾!   知道中共一贯统战策略的海外人士都清楚,中共绝非民族主义者,也 不是站在民族主义立场反对台独。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解放”台湾,一统 天下。彻底消灭中华民国,废弃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把台湾二千三百万 自由中国人纳入共产制度之下。   崇洋媚外,把外族人当祖宗崇拜的中共政权,一贯自外于中国,他们 把早年的苏联当作“父祖之国”(台湾左倾文人陈映真语)热爱,把苏联 的祸国屠夫史达林称为爷爷,今日苏联溃亡,俄罗斯民族翻身,已把镰刀 斧头的红旗丢入历史的垃圾堆,把马列从神坛扯下来,但中共干部却仍把 镰刀斧头的红旗当作他们的党旗,高悬在他们举行会议的幕前,而马列两 个邪恶异种,仍然是他们膜拜的神祗,被他们当作祖宗供奉。这样一个数 典忘祖的政权,来自台湾的左倾分子居然以为他们已经改变,而且有资格 代表中国,于是他们才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为反对台独而向中共政权靠 拢。   中共建政五十三年来,一贯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来混蒙海外华人,诱 骗台湾岛上的愚昧分子,叫他向中共靠拢,反对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   五十年代,毛泽东在镰刀斧头的红旗下高叫“中国人民站起来了”, 把海外许多渴望祖国强大的知识青年、精英学者骗回中国大陆,供共干整 肃、批斗、囚杀。六十年代,他们以“要原子弹不要裤子”精神制造了原 子弹来试爆,又使一批自卑感深重的海外华人,幻想中国已经强大,向中 共政权折腰。到了七十年代,美国为了冷战联中共制衡苏共,又有一大批 海外知识分子跟着尼克松、基辛格的足迹进入中国大陆,在中共精心布置 下,以为中国已经强大,从而投入中共怀抱。(这次他们不再傻乎乎的进 入中国大陆定居报效“祖国”,而是拿着欧、美等国的护照,在能够确保 自身身家性命无虞的前提下,在海外各地为中共帮腔并摇旗呐喊)。有了 这批投机的“爱国”知识分子作基础,中共便开始借保卫钓鱼台之名去发 动来自台湾的留学生,展开保钓运动,大骂台湾的蒋介石政权懦弱无能、 贪污腐化、丧权辱国、分裂国土。而台湾向外夸耀的经济起飞,在他们的 嘴巴里,竟完全是靠台湾人民替洋人做奴工、台湾妇女向洋人卖淫所赚来 ,一点也不值得骄傲”。   一名定居纽约的台湾客家人黄某,七十年代左倾狂热下,在香港左派 刊物发表文章,旁征博引地举例来证明中共对台湾攻击言论的正确性。他 说,根据人口统计,台湾五个女人中就有三个卖淫为生,他把台湾的“公 娼制度”形容为政府鼓励妇女卖淫,以便从中抽税。   中共那个“人民热爱”的“总理”周恩来,在与尼克松会谈时,也曾 如此调侃台湾。当尼克松问周:“你们中国有娼妓吗?”周笑着回答说“ 当然有!”尼克松以为这是周恩来的开明作风,接着问:“在那里?”周 恩来则狡猾而恶毒的回答说:“在台湾!”   周恩来以这种一石两鸟的方式去攻击台湾,既说明台湾在蒋介石统治 下堕落腐化,又说明了台湾是中国不可分裂的国土。这种对台湾羞辱的话 ,竟使得台湾来的知识分子为周恩来喝彩,形容他有“急智”。   那些年月,美国的权威杂志──“新闻周刊”为了证实周恩来说的话 正确,派洋人记者去台湾召妓,出高价拍下妓女与洋人裸浴的照片刊在“ 新闻周刊”的封底,使来自台湾的知识分子大受刺激,纷纷对国民党政权 口诛笔伐,甚至国民党内高干大官子女也倒戈投共,为中共在海外帮腔, 其左派声势之大,远非今日批李登辉及台独的声势可比。   在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发生在一九七九年四月间,有两艘中国 大陆渔船在钓鱼台附近捕鱼,遭到日本派出的战舰驱赶,并开炮恐吓,“ 世界日报”在第一版刊出这则新闻,并引用日本方面有关人士的谈话来看 此一事件。   “世界日报”站在新闻报导的立场,刊出此一新闻,却招来那批“老 保钓”的愤怒攻击,他们连续几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世界日报”,骂“ 世界日报”是汉奸报,把接电话的小姐吴丽琼(现在是世界书局皇后区的 经理)吓得手足无措,泪流满面,于是我叫这位小姐凡接到这种电话,均 交由我处理。   我从电话中知道,这些打电话的人都是现在“世界日报”赞扬并回应 的老保钓,其中有人在中共办的报纸工作,有人在联合国担任翻译──这 些家伙是在电话中被我痛骂一顿后,才暴露出他们的身份与姓名,这才知 道他们都来自台湾,其中甚至还有我在台北就认识的新闻同业。现在这些 人垂垂老矣,他们住纽约州市,已经另换一个角度来继续热爱他们的马列 集团──中共政权。   此刻“世界日报”所赞扬的“老保钓”。当年的口号是“内除国贼, 外抗强权”。他们唆使来自香港的左倾分子来华埠窝克街四十七号的“世 界日报”社闹事,在世界日报大门外贴大字报,冲进“世界日报”扯电话 线,说是要打电话叫“同志”来世界日报“除国贼”。这些来自香港的小 左仔属于华埠的一个左倾激进团体,主持人是一名来自台湾的王姓女子, 此女子的父亲是国民党中央的常委,权倾一时,但他的女儿却在美国与共 产党打成一片,并组织第一批台湾留学生去中国大陆求见周恩来,表示愿 意回去报效祖国。周恩来这个老狐狸有过陈若曦在海外写“丑化祖国”文 章的前例,知道不能让这批天真烂漫的老保钓分子在大陆定居,婉拒他( 她)们留在大陆。周恩来向他们说:“你们留在美国,可以为祖国做更多 的事情!不必要留下来!”   王姓女子回到纽约,发展组织,强化左倾激进团体,拉了一批少不懂 事“小香港仔”为她做马前卒,她利用他们会说广东话的身份去对抗传统 侨社的老广东人,现在,这些“小香港仔”已经长大懂事不再左倾,同时 接管了那个激进团体,切实为侨胞服务,受到州、市政府的注意,每年拨 出不少经费给他们从事社区工作。   但也有例外,在激进团体的左倾中,有一个来自香港,是在台湾政治 大学读书的侨生邱立本,此人现在香港替一份打着“亚洲”名衔的杂志做 编辑,然后透过“世界日报”在香港的办事处,一个左倾分子薛某让他在 “世界日报”香港副刊上发表专栏文章。   想当年,邱立本也跟老保钓分子到“世界日报”闹事,曾率左倾分子 在“世界日报”门前示威,更厉害的一招是唆使一名从事工运的林姓左倾 分子在华埠发传单,叫华人不要看台湾来人办的“世界日报”,因为“世 界日报”是“国民党的宣传机器”。   从邱姓男子的表现看,现今“世界日报”已被老保钓分子渗透,他们 不但左右言论,甚至操纵言论,不知道那篇“赞扬老保钓与扬振宁,唐德 刚”的社论,是不是出自这些余孽的手笔!   话说回头,当“老保钓”以种种卑鄙恶毒方式对付“世界日报”不久 ,中共高干耿彪(副总理),廖承志、王晓云(外交部)宣告向日本道歉 ,并说“中国渔船驶入钓鱼台海域是偶发事件”,另一个副总理邓小平又 正式向日本保证:“中国渔船在钓鱼台海域内捕鱼事件不许重演”。这种 间接视钓鱼台是日本领土的说法,终于向那些亲共的“老保钓”打了一个 大耳光,因此他们才停止了对“世界日报”的攻击与侮辱。   就在这时,一批参加保钓而又不甘被中共利用的台湾留学生,透过“ 反共爱国联盟”、及“保钓行动委员会”在一九七八年九月九日举行保钓 示威大会,向中共设在林肯中心附近的“驻联合国代表团”大厦抗议,这 时候亲共的老保钓竟全部龟缩不再表态,当然更不敢指责中共干部丧权辱 国的表现。   反共保钓留学生在一封“给海外华人的公开信”中说,中共为了要与 日本签订和约并向日本借钱,居然把钓鱼台当作祭品,请问那些自诩爱国 的老保钓为什么七年前慷慨激昂,七年后却噤若寒蝉?   今日《世界日报》以社论赞扬老保钓的表现,令人啼笑皆非;而台湾 来的左派分子如此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应该使人感到,他们倒是应该被 中共“解放”──因为,岂可只让大陆同胞接爱中共的批斗、欺辱和囚杀 ? (黄花岗) ~~~~~~~~~~~~~~~~~~~~~~~~~~~~~~~~ 向喻东岳先生致敬   马上就要到“六四”十四周年了,现在陆续看到了许多纪念文章,使 人又清晰地回忆起“六四”许多感人的事迹。但是有两件事是我,恐怕也 是很多人最难忘的:   其一,电视画面上那个挡坦克的英雄。据说他后来还是被中共政权害 死了,可是他的形象永远从人们心里抹不掉,也给整个事件增加了神圣的 色彩。   其二,湖南喻东岳、余志坚、鲁德成三青年污毁天安门城楼上毛泽东 画像。   由于“六四”事件并非象中共宣传的那样有什么“黑手”、“预谋” ,所以从开始到终结贯穿着许多天真、幼稚、理性、成熟形形色色的片段 。出现喻先生三青年的勇敢行为,可以认为是群众从民主诉求当中看到了 民主最大的敌人是专政政权,而专政政权的图腾,就是它的创始人的画像 。因此三青年的作为是事件发展的必然结果,即使没有他们去做,恐怕也 会有别人去做。因为面对广场波澜壮阔的民主大潮,竟是个流氓成性的专 制暴君,毕竟太荒唐了!   遗憾的是,三青年深得人心的壮举,竟被一些学生不能理解,反将他 们扭送到公安局,后来被当局判十六至无期徒刑!更不能令人容忍的是, 直到今天由于喻先生不认罪,还被非法关押,据说精神已经受到了极大的 伤害。   损坏一张画像竟将三个人判如此高刑期的徒刑,足以看出当今中国的 人权恶劣到何种程度了!   是的,在“文革”年代,他们会被判死刑。但是,那个年代不是被绝 大多数老百姓看成(中共自己也不得不认可)是不齿于人类了么?难道当 今自认为已是文明了的中国社会与“文革”期间的差别仅仅是“无期”与 “死刑”的差别吗?   退一步说,假如把中共政权陆续释放了王丹等“六四”人士看成是对 “六四”羞羞答答的忏悔,继续关押喻先生显然有失公允,难道喻先生处 于弱势阶层,没有外国人的搭救、没有敏感的身份背景,就可以置若罔闻 了吗?   我强烈呼吁中共当局尽早释放喻东岳先生。同时敦请“六四”学运的 领袖们,出于道义的责任设法营救喻先生。   值此“六四”十四周年之际,我,并代表我的朋友们向喻东岳、余志 坚、鲁德成三位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关注中国中心(CHC) 遇罗文   2003年5月24日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