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参考总第2067期(2003.10.30)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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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刘晓波：强烈抗议湖北省孝感地区应城市公安局逮捕杜导斌
 2. 中国监禁千名律师：人治凌驾法治，正义何以伸张
 3. 苹果日报社论：郑恩宠案乃颠倒是非黑白的判决 
 4. 香港居民沈婷在北京遭警察抢劫发出紧急求救信（SOS）
 5. 孙大午因言获罪判缓刑应该“感谢”谁？ 
 6. 中国新一轮捉放异议人士游戏又开始了？ 
 7. 美国之音：中国似将修宪保障人权？
 8. 欧盟代表团访华讨论人权和贸易
 9. 苹果日报：胡锦涛为何可到澳洲国会演说 
10. 美国之音：西北大学集会抗议日本人丑化中国
11. 神五的成功与党治国的伟大和必要性
　　　　──「神州五号」升天与严惩「广场自杀」
12. 自由时报借宋美龄抨击国民党：民主改革需先革除「党国」余孽
13. 陈水扁星期五过境纽约
14. 美联邦众议院通过欢迎陈水扁过境美国议案
15. 美国之音分析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访美
16. 美外交官华府会见黄长烨
　　黄长烨称中国默许北韩发展核武
17. 宋永毅在日本演讲：文革恶果将在未来五十年中显现
18. 《仰融案的烟雾、内幕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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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刘晓波：强烈抗议湖北省孝感地区应城市公安局逮捕杜导斌

　　今晚（2003年10月28日）10点30分左右，我忽然接到杜导斌的妻子黄
春荣的电话，告诉我一个既令人气愤、又让人恐惧的消息：杜导斌在今天
下午四点多钟被捕。
　　 
　　今天下午5点40分左右，黄春荣正在家中做晚饭，突然有七人闯进来，
没有出示任何身份证件，却向黄春荣出示了搜查令，上面还有杜导斌的笔
迹，写的是自己家的地址。他们要黄春荣在搜查令上签字，被黄春荣拒绝
，其中一人说：“你不签，有人替你签。” 
　　 
　　之后，他们对杜导斌家进行了搜查，查抄了电脑、手稿、所有通讯地
址、以及境外回来的稿费托收收据，导斌给妻子的委托书，还有三本境外
出版的书籍。 
　　 
　　搜查完毕，他们再次要黄春荣在两份文件上签字，但黄春荣只在物品
清单上签了字，仍然被拒绝在搜查令上签字。 
　　 
　　在搜查期间，黄春荣和搜查人员有如下对话： 
　　 
　　“你们凭什么查抄电脑？” 
　　“这是杜导斌作案的工具。” 
　　“杜导斌现在在哪？” 
　　“在派出所。” 
　　“你们凭什么抓他？” 
　　“单位领导和我们曾多次找他谈过，但他不听。他已经越线。” 
　　“越了什么线？我是他妻子，我知道导斌并没有做违法的事。导斌什
么时候能回来？” 
　　“我们正在调查。他何时回来，现在无法确定，这取决于调查的结果
和他本人的态度。” 
　　“我要见我的丈夫。他究竟在哪？” 
　　“正在调查期间，我们无可奉告。你也不能见他。明天我们会把拘留
证送给你。” 
　　 
　　这些破门而入的搜查人员临走前还特意警告：“你不能把今天的事告
诉任何人，特别不能告诉境外媒体，也不能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否则的
话，对杜导斌不利。” 
　　 
　　据黄春荣讲：七个人中，有两人她认识，一个是她所在单位的领导，
一个是曾经找导斌谈过话的警察，也就是湖北省应城市公安局或国安局的
警察。黄春荣看到，搜查令上有湖北省孝感地区公安局和应城市公安局的
公章。 
　　 
　　黄春荣还说：在此之前，单位领导和警察曾多次找导斌谈话，一种劝
说加威胁的警告，对此导斌本人也曾在网上发文透露过。导斌对此早有心
理准备，曾向妻子交代过几个朋友的电话，以备不测。黄春荣对导斌的危
险处境也早有预感。她说：最近一段时间，只要导斌下班回家晚一点，她
就开始担心。 
　　 
　　28日下午四点多钟，黄春荣曾接到过导斌的电话，说是与三位同事出
去办事，不回来吃晚饭了，让她别担心。她怕导斌出事，过一会儿打了导
斌的手机，导斌仍然说自己与单位的同事外出办事。但是，在黄春荣做晚
饭期间，接到导斌单位同事的电话，问导斌是否在家？黄春荣说：“他不
是与你们在一起办事吗？”那位同事说：“没见到导斌。”黄春荣马上预
感到可能出事了，又打了导斌的手机，导斌只是说了：“没事，别担心”
，便匆匆挂断。 
　　 
　　之后，就是七人破门抄家的一幕。 
　　 
　　黄春荣从未经历过这种恐怖，电话中的声音焦虑而无奈，她不知道导
斌为什么被捕？关在哪里？自己的家为什么被查抄？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
么？能作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将面对怎样的未来？如果导斌被长期
关押，她和12岁的孩子将怎么过日子？电话中，她多次重复“我该怎么办
？” 
　　 
　　她对电脑一无所知，连邮件都没发过，又从未与媒体打过交道。所以
，只能通过朋友发消息了。 
　　 
　　黄春荣还抱有导斌可能回来的幻想。这是一位妻子和母亲的最大心愿
：让家团员。所以她决定暂不向其他朋友和媒体透露，等待明天警察们的
答复。 
　　 
　　我尊重导斌妻子的意愿，暂不发出导斌被捕的消息。（以上与黄春荣
通电话内容记录整理于北京家中，时间：2003年10月28日23时40分。文中
如有细节出入，还望得到杜导斌和黄春荣的谅解）。） 

　　10月29日，又接到黄春荣两次电话，警察还没有通知，电话中的黄春
荣仍然无奈、无助。至今，她还没有把这个灾难的信息通知导斌的其他亲
人，因为导斌的父亲已经70多岁，身体不好，她怕老人家经受不了这样沉
重的精神打击。 
　　 
　　10月30日，黄春荣来电话说：上午，警察给她送来拘留杜导斌的通知
书，理由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黄春荣不仅担心丈夫杜导斌，也担心12岁的儿子，不知道如何面对令
人恐怖的未来。她决定把导斌被捕的消息公开。 
　　 
　　但是，我的电话突然出了问题，全面障碍，打不出，也打不进。我的
电脑是拨号上网，电话一断，网也上不了，邮件也发不了。 
　　 
　　晚上，我借朋友的手机给黄春荣打了电话，她说：30日下午，警察来
到她家，再次警告她不要对外公开，否则，对导斌、她自己和孩子都没有
好处。同时，单位领导也找她谈话，劝她不要对媒体讲。之后，她去了公
安局，对警察们说：我要见我的丈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抓人都
抓了，为什么还不让对外讲？你们说是依法办事，为什么怕公开？ 
　　 
　　在我与黄春荣通话期间，电话两次突然断掉，最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我家的座机，直到凌晨才恢复正常。 
　　 
　　更具体的情况，请致电杜导斌的妻子黄春荣联系：（0712）3232845；
13995883620； 
　　 
　　我与导斌从未谋面，只是通过电子邮件和电话，共同声援过仍然身陷
囹圄的刘荻。现在，导斌再次遭遇刘荻的命运。 
　　 
　　又一起当代文字狱！ 
　　 
　　在中共治下，以言治罪的文字狱将何时中止？ 

　　孝感地区和应城市的公安人员还对黄春荣进行威胁，尤为恶劣！ 
　　 
　　套用赵达功先生文章的话说：如果我们不争取不到言论自由，杜导斌
的今天就可能是我们的明天！ 
　　 
　　为此，我强烈抗议湖北省孝感地区应城市公安局对杜导斌的以言治罪
！ 　　2003年10月30日于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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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监禁千名律师：人治凌驾法治，正义何以伸张

　　(大纪元时报记者谢亚晴／采访报导) 中国大陆司法体系于文革期间破
坏殆尽，直到一九七八年邓小平上台，才结束一连串的政治意识斗争，国
家社会的各项制度才逐渐重新建立，但由于大陆社会长期处在连番政治运
动中，大众早已丧失独立思想之自由。

　　台湾人权促进会会长魏千峰指出，大陆当局虽于一九五四、一九七五
、一九七八、一九八二年分别颁布四部宪法，并明文规定保障公民之基本
权利，如平等权（卅三条）、选举与被选举权（卅四条）、言论出版集会
结社游行示威自由（卅五条）、宗教自由（卅六条）、人身自由（卅七条
）、人格尊严（卅八条）、居住自由（卅九条）、社会保障权（四十三条
）等。

　　然而在其宪法序言中又坚持「四个基本原则」之「中国各民族人民将
继续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引下，坚持人民
民主专政、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将共产党领导地位凌驾于宪法赋予
的人民权利之上，变相地铲除公民的基本权利。

　　根据一九九一年中国所发表的「中国人权状况白皮书」中陈诉，「中
国宪法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或者限制居民的人身自由，且
禁止非法搜查公民的身体……」。

　　一九九六年的《中国人权事业进展白皮书》也称一九九七年刑事诉讼
法修正，确立无罪推定原则，规定犯罪嫌疑人在被侦察机关第一次讯问后
或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可聘请律师为其提供法律谘询、代理申诉或控告
，加强对人民群众合法权益之保护。

　　但在《中国律师》二○○二年四月号的一篇文章中却直陈，中国律师
在面会当事人时，常因「事关国家机密」或无理由直接拒绝，即使可面会
者，却常需长时间静候通知，或由中国派员监视两方会面；也有律师在会
面当事人后，遭检查机关认定为「伪证罪」而遭拘禁、起诉或法院判刑等
。使中国律师视接办刑事案件为畏途。

　　魏千峰说，「直至二○○一年就有上千名律师遭拘禁、判刑，包括北
京律师协会律师权益委员会主席。」「在面对国家全面性的开放，如果中
国还讲『四个坚持』，那么其他都是空谈。」据了解，目前世界人权保障
程度分成五等，中国至今仍维持在最后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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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社论：郑恩宠案乃颠倒是非黑白的判决 

　　街上发生抢劫案，遇劫的事主大声呼救，要求途人伸出援手。有见义
勇为的途人挺身而出，穷追劫匪不舍，并且沿途大声喊「捉贼、捉贼」
，希望有更多人加入追捕劫匪的行列。谁知道警方最后虽然拘捕了劫匪，
却没有处理或起诉这位劫匪，反而把见义勇为的途人拘捕，认为他沿途大
声呼喊捉贼是在泄露国家秘密、是在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最后法院便以
不明不白的控罪将追贼的勇者关进牢狱。 

　　大家也许以为这种是非不分、好人当贼办的事只是甚么搞笑电影的桥
段，根本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很不幸，这样的事并不是甚么荒诞剧，
而是发生在上海这个被称为中国最发达、最国际化城市的真人真事！昨天
被上海市法院判处入狱三年的中国律师郑恩宠先生正是这种「荒诞剧」、
正是这种荒谬管治逻辑的受害者。 

　　荒谬绝伦 

　　可不是么！郑先生不过为被非法侵占土地的上海静安区居民申冤、不
过为被非法侵占土地的上海静安区居民争取合法权益、起诉前上海首富周
正毅而已。这不正正是在为「被劫者」申冤，协助「被劫者」追捕疑匪吗
？谁知道在稳定压倒一切、在力保上海歌舞升平、掩饰不当行为的大前提
下，郑先生这种「喊贼」、「追贼」的行为反而让他成为上海市当局眼中
的「麻烦制造者」（trouble-maker），上海市当局不仅不让他继续为居民
申诉，反而在今年六月以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的罪名将他拘捕，到昨天更被
法院判入狱三年。像这样「好人当贼办」、像这样只求掩饰高层贪污违法
行为而不惜迫害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做法，不是比最荒谬的荒诞剧更荒谬、
更不合情理吗？ 

　　事实上加在郑先生头上的所谓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的罪名跟「莫须有」
没有甚么分别。郑先生所取得的不过是新华社有关上海非法占地问题报道
的材料而已。把这样的材料当成国家秘密再定郑先生的罪只能反映内地所
谓国家机密、国家秘密的规定过份空泛，容易被当权者滥用以迫害无辜人
民而已。 

　　败絮其中 

　　更让人愤怒、更让人反感的是被指涉及非法收地及其它有问题土地买
卖的前上海首富周正毅先生及其它相关的人到现在依然没有正式被拘控，
更没有被提交法院处理，有关案件只是一直在拖延。这不正好说明，上海
市当局优先处理、优先打击的对象是大声喊「有贼」及协助「捉贼」的郑
先生而不是怀疑劫夺他人财产的人吗？这不正好说明，上海市当局优先打
击的是敢于见义勇为争取合法权益的市民，对经济犯罪分子及贪污问题都
放软手脚吗？还有比这更荒谬、更荒唐的事情吗？ 

　　这样下来，上海的外观即使再辉煌、上海的大楼即使再漂亮宏伟，也
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板城市而已，根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国际
大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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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居民沈婷在北京遭警察抢劫发出紧急求救信（SOS）

　　香港居民沈婷在北京遭警察抢劫发出紧急求救信（SOS），呼吁香港政
府履行保护居民权益和安全的职责。 

　　 纽约中国人权组织从香港居民沈婷的友人处，得到沈婷在北京遭警察
抢劫处境艰险而发出的紧急求救信（SOS）。沈婷在这封紧急求救信中说，
她从10月8日到达北京，就处于24名警察不分昼夜的跟踪监控之下，并在10
月25日遭到其中两名警察的当街抢劫，被抢走的背包内有她全部的证件、
钱财、信用卡、机票和相机等物品。但是她向当地警署报案，并当面指出
跟随者中的两人就是抢劫者。可是警察眼睁睁地看着抢劫者溜走，并且不
给她的报抢立案，甚至不给她出具报案的证明。北京出入境管理处因此也
拒绝给她补办出境证。所以沈婷既无法回香港又身无分文，并且面临警方
随时可以没有证件为由的拘捕。 
　　 
　　沈婷在流落街头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特向香港特区政府和国际社会发
出紧急求救信（SOS）。沈婷在信中要求香港特区政府，履行维护香港居民
权益和安全的责任，向北京政府交涉一个政府应该履行的义务，立案抓捕
抢劫沈婷的人，以及立即给沈婷开具报案证明书。沈婷也呼吁民主国家政
府，给她以声援救助。 
　　 
　　沈婷是上海被强制拆迁户中坚定的上访者，她上访不仅要求解决父母
被强制拆迁所遭受的损害，同时要求立即释放全心全意帮助他们而遭逮捕
的郑恩宠律师。由于沈婷是香港居民并且为国际媒体十分关注，所以上海
警方曾经与沈婷谈判，说她父母回迁的要求办不到，因为回迁势必引发数
以万计的被强制拆迁户的回迁、不满甚至动乱。但是警方保证可以给她家
150万人民币，她父母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想要的房屋，条件是不得再参与
被强制拆迁户的上访事情，也不得再为郑恩宠鸣冤叫屈进行援救。警察的
要求被沈婷坚决拒绝，沈婷告诉警察她和父母虽然非常想要自己的家，但
是不可能以出卖郑恩宠律师和众多被拆迁户为代价。 
　　 
　　中国人权严厉谴责警察对沈婷的监控、抢劫以及拒绝立案出具证明等
不作为的迫害。中国人权支持沈婷的紧急呼吁，要求香港特区政府履行保
护香港居民的职责，希望国际社会特别关注沈婷所遭受的迫害并以有效的
方式援救。 
　　 
　　 沈婷的求救信全文如下： 

　　《紧急求救信》 

　　我是香港居民沈婷。我因到北京上访陷入艰险困境，特此向香港特区
政府和国际社会呼吁紧急援救（SOS）。 
　　我从10月7日离开香港，为争取我年迈父母的合法居住权益来京上访，
因为我年迈父母被强制拆迁，遭到严重的人身权利和财产权利的侵犯。我
是10月8日下午约6点到达北京，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生活在黑暗和恐怖之
中。政府出动了大量的警力物力，对我进行24小时的跟踪监控。跟踪我的
警察分为两班，每班12人包括2女10男，一共有24人不分昼夜地跟踪控制我
。10月25日中午11点40分，跟踪我的警察中的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
上将我的背包剪断抢走。背包内有我全部的证件、钱财、信用卡、机票和
相机等物品。我在北京六里桥派出所报案时，我被抢时的同行伙伴和我指
出跟随者中的两人就是抢劫者，但是警察眼睁睁看着两人溜走而不采取措
施。同时六里桥派出所还拒绝给我的报抢立案，甚至拒绝开具报案证明书
，而没有报案证明书，北京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不予补办出境证。现在我
没有任何合法的证件，又身无分文，回不去远在数千里外的香港的家，随
时面临以我身无证件为由的抓捕。 
　　我不明白一个守法的香港居民，来北京合法合理地上访，为什么竟遭
遇如此的非人待遇。我现在唯有向香港特区政府和国际社会紧急求救（SOS
）：请香港特区政府本着一个政府的责任，维护香港居民的权益和安全，
为我向北京政府交涉他们应该履行的义务，立案抓捕抢劫我的人，以及立
即给我开具报案证明书。我也呼吁国际社会民主国家的政府，严重关注我
在北京上访遭受的人权侵犯，给我以十分需要的声援救助。 
　　在此谢谢给予我的一切关注、帮助！ 

　　 香港居民 沈婷 
　　 2003　1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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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午因言获罪判缓刑应该“感谢”谁？ 

　　备受关注的中国着名农民企业家、河北大午集团董事长孙大午案10月
30日开审。法院以「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孙大午3年有期徒刑，缓期4
年执行。已系狱5个月的孙大午不用服刑，估计31日将重获自由。判决未提
及新华社曾经报道的大午集团办公室查获军火一事。孙大午的辩护律师朱
久虎表示，这判决「还算比较进步的」，「无奈，但是可以接受」。

　　明报报导说，此案于30日上午8时半于河北省徐水县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下午2时结束，前后约5小时。当地消息透露，逾300名当地民众自发地聚
集在法院门口支持孙大午，当中不少人并非大午集团的员工。案件也吸引
了30多家海内外媒体采访，法院在宣判时准许记者入内旁听。

　　控方指大午集团非法吸收公众存款3526万余元。孙大午的辩护律师朱
久虎接受采访时表示，孙大午在庭上发言不多，但在最后陈辞时情绪激动
，甚至流泪。孙强调自己借钱的初衷只为了发展企业、办好大午中学、造
福社会，贷款完全用于生产，而公司的效益良好，负债率只有30％，没有
想到却因此系狱。

　　朱久虎在庭上为孙大午作无罪辩护。他指出，孙大午的集资符合大陆
《民法》、《合同法》，是一种「民间借贷」行为，不属于当局起诉的「
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法院最后判定，孙大中向公司内部职工和亲友人借贷2000多万元不构
成犯罪，但向其他不确定人士借贷的1300多万则仍然属「非法吸收公众存
款」罪，因此判处孙3年有期徒刑，缓期4年执行，孙个人罚款10万，大午
集团罚款30万。

　　朱久虎表示，虽然他至今仍然认为孙无罪，但此次判刑「还算比较进
步的」，「无奈，但是可以接受」。他分析，法院的判决应该是一方面看
到孙大午的集资行为并无造成风险，另外国家在信贷法律方面也存在不少
不明确的地方。由于孙大午还要办理一些出狱手续，估计31日才可以重获
自由。

　　孙大午案件之所以备受海内外关注，是因为不少人认为他是「因言获
罪」。他经常批评时弊，而且在其大午网站刊登悼念内地自由主义领袖李
慎之的文章。尤其引起外界关注的原因是，孙大午的借款方式已沿用8年，
但孙大午被拘留却是旗下网站刊登悼念文章不久之后的5月27日，继而在7
月5日被正式逮捕。

　　而在此之前，星岛日报引述孙大午辩护律师许志永的说法指出，经过
半年来多方协商，孙大午基本上「有了一个可以预期的、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透露，孙大午在接受缓刑条件后，将于周四开庭时获得「有条件的
当庭释放」。

　　孙大午案为何出现「柳暗花明」的转机？知情人士透露，主要是因为
胡锦涛表示关注后，回良玉对此下了批示，强调经济案件的审查「一定要
慎重」。

　　现年49岁的孙大午是一个传奇人物，以养鸡养猪起家，旗下的大午农
牧集团曾名列全国私营企业500强。他喜欢和李慎之、杜润生等内地学术、
思想界名人交往，特别关注农村问题，今年还应邀到北京大学、北京农业
大学演讲，言论相当「出位」，直言「中国农村问题的实质是权力和资本
对农民劳动的限制和剥夺，农民的自由劳动权力的丧失」。

　　今年5月底孙大午被拘留之后，当局立即查封大午集团属下的大午网站
，指网站发表的「悼念李慎之」等3篇文章「严重损害国家机关的形象」。

　　孙大午事件在海内外引起很大关注。着名经济学家茅于轼公开「挺孙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胡星斗曾发出拯救孙大午呼吁书，他形容孙是「中
国最优秀的民营企业家」之一、「代表了中国企业家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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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一轮捉放异议人士游戏又开始了？ 

　　继日前中国提早释放美籍华裔商人方复明之后，中国十月二十八日又
提早五年释放异议人士康玉春。由于三十日即将与欧盟举行高峰会议，中
国此举显然是为了逃避欧盟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指责。民运团体批评说，中
国新一轮捉放异议人士的游戏又开始了。

　　现年六十八岁的美籍华裔人士方复明，被中国以「探密罪」判刑五年
，但周一在服完二十二个月刑期后被中国驱逐出境。此外，因筹组「中国
自由民主党」而于一九九二年被判刑十七年的康玉春，二十八日也被减刑
五年半获释。

　　但总部设在纽约的「中国人权」组织指出，康玉春的获释，并不是北
京对异议人士采取宽容态度的一种象徵，因为就在康玉春获释的前后，中
国各地仍有众多异议人士遭到逮捕、羁押、审判。

　　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二十八日发表声明指出，中国本月内
就以「颠覆罪」拘捕、审判了八名异议人士，而康玉春却在中国与欧盟高
峰会议前两天获释，显然新一轮异议人士捉放游戏又开始了。

　　总部设在伦敦的「国际特赦组织」二十八日也发表一篇长达二十页的
报告指出，目前全世界已知的执行死刑案例中，百分之八十以上发生在中
国大陆。「国际特赦组织」呼吁欧盟对中国施压，迫使中国采取改善人权
状况的实质措施。

　　华盛顿邮报则报导，北京当局连续释放政治犯是由于布什总统对中国
国家主席胡锦涛施加压力的结果。邮报报导指出，中国经常在与美国举行
重要峰会的前夕或结束之后释放政治犯，这次也正好在布什与胡锦涛在曼
谷会谈之后。

　　邮报另引述美国人权组织人士说，国务院曾告诉他们，布什在会晤胡
锦涛时，曾促请胡释放某些囚犯，但国务院未明说布什是否点名方复明。
今年九月，国务院官员曾为三位华裔美人遭中国非法判刑入狱，赴国会人
权委员会作证，其中一位就是方复明。

　　中国时报引述相关调查，中国去年共执行一千零六十次死刑，实际数
字可能更高于此。中国外交部二十八日对「国际特赦组织」的说法没有表
示意见。在国际舆论压力下，遭中国拘禁的法轮功会员林晓凯二十七日晚
间获释返台。据台湾法轮大法学会调查，目前还有四名法轮功学员的大陆
新娘返乡探亲时遭拘禁。该学会二十八日发起「制止中国践踏台湾人权环
岛单车之旅」，呼吁「让善良无辜的台湾媳妇回家吧！」

　　已知遭中国监禁的大陆新娘有祖籍广东深圳程曦、程士弘；安徽籍张
琼、吉林籍项立杰四人，她们均是在返乡省亲时遭大陆公安逮捕。台湾家
属与她们失联后，辗转打听才得知她们被捕。四名大陆新娘中，三人已在
台湾育有子女，另一人取得台湾身分证。最早在一九九八年九月被捕的项
立杰已服完两年刑，正在假释中，但申请返台仍遭拒。

　　林晓凯廿七日晚间安返员林，与在彰化地检署服务的妻子陈淑雅团聚
。陈淑雅说，林晓凯刚回来，有点不适应，需休息几天，他们会尽快召开
记者会向外界说明到底发生什么事。

　　中央社引述陈淑雅指出，林晓凯在九月三十日前往中国大陆，十月七
日与家人失去联络，她于二十一日在立法院召开记者会呼吁各界协助营救
，大前天就已经与林晓凯联络上，前天林晓凯也曾打电话给家人，联络搭
机事宜，并在前天晚间七点三十分返抵达员林镇家中。

　　陈淑雅说，林晓凯回家后向家人表示，前往机场的途中，全程都由大
陆国安局专人护送，但她见到林晓凯时，发现他的精神状况极差，压力相
当大，因此，家属尽量让他在房间休息。她表示，林晓凯学习法轮功已经
三年，她自己也学了两年，现在法轮功各种资讯都相当发达，电脑网路随
时可以取得，不知为何中国大陆方面还会出现如此的大动作，扣留法轮功
学员，令人相当不解。

　　台湾法轮大法学会理事长张清溪表示，遭中国非法拘禁的法轮功学员
除具台湾公民身分者外，还有具美国公民身分的李祥春，日本籍金子容子
及德国工业大学生熊伟。日前一位在台出生的台籍王小姐前往大陆时，也
曾遭拘禁廿八天。

　　张清溪表示，林晓凯能迅速被释回，与国际舆论压力有关。该学会决
定将大陆新娘遭非法拘禁情形公诸于世，寻求国际人权协会协助抢救。法
轮大法学会二十八日以台北中正纪念堂做为十四天的环岛单车之旅出发地
，中华民国律师公会全国联合会也发表声明，支持法轮功学员对中国镇压
者提出国际人权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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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中国似将修宪保障人权？

　　(VOA记者许波 香港报道)中国共产党最近一次高层会议上所涉及的修
改宪法的内容逐渐浮出水面。据报道，修宪建议中关于人权问题的表述已
经初步定型，拟在宪法中首次加入“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的文字。分析
人士对此反应谨慎，认为即使宪法中明确规定了保护人权的条款，也不能
保证当局能够认真执行和遵守。 

　　*中共建议人权入宪* 

　　中共16届3中全会通过的修改宪法的建议目前还没有公布，不过亲北京
的香港文汇报日前表示，具体的修宪内容已经初步定型，其中包括对人权
问题的表述。 

　　中新社转载了最高人民监察院检察长贾春旺接受记者采访的长篇文章
。贾春旺表示，继中共16大明确提出“尊重和保障人权”之后，16届3中全
会通过的修宪建议又建议在宪法中增加“国家尊重和保障人权”的规定，
这对于推动中国的人权事业和社会全面进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人权入宪意义深远* 

　　文汇报援引中国人权问题专家、中国政法大学校长徐显明的话说，“
人权的概念写入宪法，表明人权将成为国家的价值观，这种变化将是历史
性的，它将成为国家机构工作的基本或最高准则。” 

　　按照中国政治的运作程序，在中共中央全会批准后，修宪工作由全国
人大常委会正式接手，然后提交明年三月举行的全国人大年会讨论通过。
据了解，全国人大常委会的修宪小组目前仍在就有关修宪内容的措辞征求
有关专家的意见。 

　　学者和人权团体对这个问题做出各自不同的反应。中共中央党校政法
部人权教研室主任张晓琳教授在接受本台记者采访时说：“我觉得这就可
以反映出中国对人权问题的高度重视和保障人权的决心和信心。另外把人
权概念写入宪法对于提高全社会的人权意识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张晓
琳表示，这样做也体现了中国渴望融入国际社会尊重人权潮流的愿望。 

　　*写入宪法不等于贯彻执行* 

　　但是北京大学教授商德文对此不甚乐观，他说：“现在宪法规定公民
有集会、结社和出版的自由，但是共产党贯彻了没有呢？并没有贯彻，在
网上发表意见都可以判罪。但是不管怎么样，提出尊重人权，这是一个进
步，至于以后贯彻怎么样，那还要听其言，观其行。” 

　　尽管商教授对目前的人权状况不太满意，但是他认为，从历史发展的
趋势来看，中国迟早会赶上尊重和保护人权的国际潮流，这是任何人都阻
挡不住的。 

　　*人权和对外关系* 

　　香港的中国人权和民运信息中心负责人卢四清也认为，如果中国能把
保护人权的条款写入宪法，那将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是他担心中国并不
是在认真对待人权问题，而只是把人权问题作为同外国打交道的筹码。他
说：“中国经济增长越来越快，每个国家都在同中国大交道，它们也在打
人权牌，就是说，每次同中国进行贸易谈判时总要拿出人权这样的东西来
作为一种同中国讨价还价的筹码，所以中国当然面临一种压力了。” 

　　*欧盟不满中国人权问题* 

　　另据报道，欧盟委员会主席普罗迪和欧盟轮值主席、意大利总理贝卢
斯克尼星期四抵达北京访问，欧盟官员说，随同前往的欧盟外交事务专员
彭定康将毫不留情地指出中国在人权方面存在的问题。这位官员说，就国
际标准而言，中国的人权状况依然无法让人感到满意。对话应该增加，对
话之后应该有实际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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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代表团访华讨论人权和贸易

　　(美国之音记者雷禄思 北京报导)由意大利总理贝鲁斯科尼率领的欧盟
代表团正在中国访问，与中国讨论贸易和人权问题。 

　　*将提出人民币汇率问题* 

　　这个欧洲代表团会见了胡锦涛和温家宝，商讨了旨在增进中国与欧盟
十五国关系的若干问题。主要问题之一是关于中国参与加利略项目的协议
。加利略项目是与美国的全球定位系统相竞争的欧洲卫星项目。 

　　在欧盟代表团访华的前一天，美国商务部长埃文斯访问了北京。预计
，欧盟代表团将和埃文斯一样，也会敦促中国重新调整人民币币值。 许多
国家指责中国把人民币币值人为地控制在低水平，以便让大量价格较低的
中国产品进入外国市场。 

　　双方讨论的另一个内容是放宽欧洲的出入境限制，便于中国旅游团体
获得前往欧洲的签证。 

　　这些建议被视为在发展欧盟和中国的关系中积极的进展。中国正在寻
求发展这种关系，以便平衡与美国大量的、但是常常由于政治原因而出现
问题的经济关系。 

　　预计中国和欧洲方面这次的会谈不会全是积极正面的。欧盟上个月发
出的一份政策文件说，中国违反人权的行为阻碍了中国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欧盟官员打算对中国领导人提出这一问题。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说
， 中国会努力避免因人权问题而引起磨擦。 

　　章启月说：“我想在人权这个问题上中国和欧盟国家一直有着对话，
对话进行得也非常顺利。中方赞赏欧盟近年来主张在人权问题上进行对话
而不是对抗的立场。” 

　　设在伦敦的人权组织大赦国际这个月敦促欧盟领导人向中国施加压力
，改进中国的人权状况。

　　自从1998年以来，欧盟和中国领导人每年定期举行会晤。这是双方领
导人举行的第六届高峰会议。欧盟和中国目前都是彼此的第三大贸易夥伴
，双方去年的贸易总额为870亿美元。双方官员星期四签署了两项重要协议
。其中一项是简化中国旅游团进入欧盟国家的手续。欧盟官员说，去年有
大约130万欧洲游客前往中国旅游，但是只有大约65万中国游客造访了欧洲
。因此，双方之间存在改善的空间。星期四签署的《授权目的地地位》协
议将简化中国前往欧盟国家的旅游团的签证手续，也将建立一个遣返非法
移民的机制。不过，这个协议仍然需要得到欧盟成员国的批准。 

　　*中国加入加利略卫星导航系统* 

　　中国和欧盟星期四签署的另一项协议涉及中国加入欧盟的加利略全球
卫星导航系统。加利略卫星导航系统是美国的全球定位系统之外的另一个
导航系统，是欧洲航天机构和欧洲联盟共同兴建的。欧盟希望这个耗资高
达36亿美元的项目能在2008年投入运营。根据这项协议，中国将向这个项
目投入2亿3千6百万美元的资金。据报道，这个卫星系统将帮助控制道路、
铁路和水路的运输交通，预计将创造14万个就业机会。分析人士说，签署
这一协议显示中国与欧盟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 

　　*人权问题主张对话而不对抗* 

　　不过，中国与欧盟之间在其他问题上仍然存在分歧。欧盟官员表示，
欧盟领导人在访华期间将会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向中国施加压力，敦促中
国允许人民币自由浮动。此外，欧盟也会就中国的人权记录向中国方面进
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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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胡锦涛为何可到澳洲国会演说 

　　苹果日报记者张华十月三十日特稿指出，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二十八
日结束上任以来的第二次外访，悄没无声的返抵北京。与此成强烈对比的
是，胡锦涛此行的个人成果丰硕，不但是他登上世界政治舞台的起点，亦
可视作西方主流社会接纳胡锦涛的第一步，令他进一步巩固党内地位，其
重要性绝不下于刚结束的中共第十六届三中全会。

　　胡锦涛此行最重要的成果，就是走进了西方社会重要成员的澳洲国会
，并在此发表了四十五分钟的演说。无论胡锦涛的演讲能否打动澳洲的国
会议员，演词是否了无新意，只要他站上澳洲国会议长身旁的讲台，已是
了不起的成就，因为能够到西方国家国会发表演说的共产党人是绝无仅有
的。

　　在西方国家，国会是民意汇聚之地，代表社会的主流意见和思想，能
够在西方国家的国会演讲，多是支持民主、人权等价值的政治人物。可以
说，西方议会对共产党人是最排斥的。可是，胡锦涛不但是英女皇伊利沙
伯二世及美国总统布殊后，第三位在澳洲国会发表演说的外国元首，更是
第一个在西方议会发表演说的中共领导人。

　　胡锦涛走进澳洲国会那刻，向外界传递了这样的信息：西方主流社会
已放开胸怀，拥抱这位中共领导人，也象徵中共的政治人物正走向西方社
会。显然，澳洲当局给予胡锦涛超高规格的礼遇。

　　为甚么澳洲要如此礼待胡锦涛呢？除经济利益，相信澳洲国会亦以为
，胡锦涛是切切实实的改革派，他将在中国推行政治改革，让中国走向多
元和民主。这是西方社会对胡锦涛的期许，因而愿意在胡锦涛身上作超前
的政治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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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西北大学集会抗议日本人丑化中国

　　在中国西安西北大学任教和就读的几名日本人，利用学校的一个公众
场合，上台演出了丑化中国人形象的节目。该校以及附近院校学生对此做
出强烈反应，并试图上街游行。虽然校方已对这几个日本人做出处理，但
势态似乎并未平息。 

　　*集会人数高达七千* 

　　陕西西北大学等高校的大批中国学生从10月30号中午起，陆续聚集到
该校外国留学生公寓前举行集体抗议活动，要求在该校任教的一名日本教
师和另外三名日本留学生对他们丑化中国人形象的演出公开道歉。【法新
社】援引消息来源说，参加集会的人数甚至可能高达七千人。学生们呼喊
的口号包括：“日本鬼子滚回去！”，“倭寇滚回去！”“日本杂种滚出
去！”等等。 

　　据报道，30号发生的这次集会抗议活动是由29号晚上一个事件引发的
。29号晚上，西北大学下属的外语学院在学校礼堂举行一个外国文化活动
。据报道，节目进行间隙，四名显然事前有所准备的日本在校人员突然登
台演出。另有报道说，这四个人的演出是事前安排的，只是主办者并不知
道实际的演出内容。美国之音为此通过电话单独采访了参加这次活动的一
名西北大学的中国学生。 

　　*西北大学声讨日本人* 

　　据这名学生说，四个日本男子当时每人头上各戴一个猪头面具，上面
写着“中国人”的字样，嘴里的台词大概是辱骂中国人是所谓的“支那猪
”。四名男子每个人胸前戴着红色乳罩，因为红色在这里代表中国。更为
引人注目的是，四个日本人的下身部位，还带有用杯子形状的东西所模拟
的外生殖器。当记者问到，上述日本人在做这种光怪陆离演出的过程中，
在场观众有什么的反应时，这位中国学生说，开始观众显然被弄懵了。不
过懂日语的在场中国教师立即做出了愤怒反应。有报道说，主办者见情况
不好，立即拉上了舞台上的大幕。 

　　人们目前普遍的看法是，上述日本人29号晚上的演出，明显是在丑化
中国人形象。更具体地说，这个事件似乎表明了这些日本人对不久前珠海
发生的日本游客集体嫖妓事件的某种看法。报道说，有关这次事件的消息
传出后，西北大学校园内，不少人“群情激愤”、“义愤填膺”，随即出
现了声讨日本人的大字报和诗词海报。接受美国之音采访的这名中国学生
说：“30号中午， 学生们之间相互传话，大家在无意之间共同走到了外国
留学生所住的公寓楼下。高潮时，附近西北工业大学等校的学生也来了，
集会草坪上总共有4、5千人之多。” 

　　*学生们准备上街游行* 

　　学生们要求当事者对侮辱中国人形象的行为公开道歉，并且要求校方
严肃处理这几个人。学生们在要求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曾经一度准备走
上街头示威游行。这位接受采访的西北大学的学生继续介绍说：“学生们
在集会上要求交出日本人，进行公开道歉，而校方不同意这样做，并且派
人死守留学生大楼，不让进出。下午时，西安高校全部戒严，进出学校要
出示学生证件。在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学生们准备上街游行，并集中在学
校北门，校方则命令死守北门。” 

　　*校方要求学生不过份激动* 

　　据报道，一些学生被校方的治安警卫拘留，学生们随即要求校方放人
。目前，西北大学校长和陕西省教育厅已宣布，当事的那名日本教师已经
被解聘，参加演出的三名日本学生也被开除学籍。有报道说，这些日本人
分别是日籍留学生野田直树、河和充、中岛宇太等。校方同时要求学生们
不要过份激动，不要被坏人利用。据报道，西安大专院校学生对这次事件
的处理并非完全满意，一些学生可能正在酝酿举行针对日本方面的一些新
的活动，其中可能包括罢课抗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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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五的成功与党治国的伟大和必要性
　　　　──「神州五号」升天与严惩「广场自杀」

　　杨支柱 

　　那么「神州五号」计划是如何能够出笼的呢？无它，在中国每一个耗
资巨大的研发或建设项目都可以让一系列经手的人发财，还可以给主管官
员提供政绩和红包，因此，中国从来就不缺炮制项目计划的人。问题是「
神州五号」离开发太空资源太过遥远，党国领导人也不想威胁周边国家与
世界和平，他们批准这一工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我觉得经济、技术和
国防目的都是次要的，政治目的才是主要的。「神州五号」的确是一个「
政治工程」，但不是给外国人看的，是给中国老百姓看的。「神州五号」
成功发射和宣传攻势配合起来，是想让老百姓相信：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
义制度是先进的，党国是有能耐的，可以搞出美国和俄罗斯以外其他国家
都没有搞出来的先进的东西；中国的落後是暂时的，主要是因为基础差和
国际资本主义的剥削，只要中国人民坚定不移地在党的领导下走有中国特
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迟早是能够赶超西方发达国家的，到那时面包、牛奶
和汽车、洋房普通老百姓都会有的。

　　其实在中国和一切根据列宁主义原则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党国
的一切工作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政治工作，一切巨型工程都首先是政治工程
。因为这个缘故，自从大跃进导致的大饥荒破灭了毛泽东短时间内赶英超
美的梦想以後，「卫星上天，毛驴耕地」在中国一直就是普遍现象。为什
　许多农村中、小学昏暗的灯光害得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孩子得近视眼没
人管，却由财政要花费巨资培养体育明星？因为体育已经不是体育，国家
体育总局肩负著证明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和中华民族是个优秀民族的政治
任务。为什么在半义务教育都不能普及的情况下要搞「示范学校」、「211
工程」、「世界一流大学工程」？因为教育已经不是教育，这些特殊学校
负有跟资本主义国家的学校一较高低的政治使命。为什么既说国家财力紧
张却又每隔5年花几十亿元用大炮放焰火庆祝国庆？为什么北京、上海、广
州、深圳经济的发展本身需要一部份民工随时候补政府却总是驱赶、遣送
流浪、乞讨人员？从中央政府的立场看，这些无不涉及党国的形像问题。

　　有网友提出党国会利用「神州五号」的成功来证明其伟大、光荣、正
确，从而推迟政治体制改革和中国的民主化进程。我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事，因为，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一直是这　做的。连对灾难的报导都总
是被转化为对党和政府救灾的丰功伟绩的颂歌，连灾难都可以用来证明中
国共产党的伟大、光荣、正确，「神州五号」升天这种据说能够「极大地
增强民族凝聚力和民族自豪感」的「伟大成就」岂有不被用来证明党伟大
、光荣、正确的道理？日、德、英、法都没有载人飞船，这确实能够证明
载人飞船是「党治国」的产物。要继续取得这样的伟大成就，当然就必须
继续坚持「党治国」的传统，坚决拒绝「西方式的民主」。

　　网友「雅科夫」说：统治的合法性在於民主，跟「神州五号」的成功
不沾边，所以我们应该为「神州五号」的成功而欢欣鼓舞。确实，从理论
上讲，被统治者的同意是统治合法性的唯一来源。但这决不等於统治者不
会用经济成就或重大科技成就来冒充统治合法性的来源，也不等於这种欺
骗宣传没有作用；而且，即使统治者不做欺骗宣传（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经济成就和重大科技成功本身，也可以延长合法或不合法的统治。如果
不是因为经济繁荣，风流成性的克林顿能连任美国总统吗？

　　事实上「神州五号」的成功也正在被官方控制的舆论用来证明「党治
国」的伟大和必要性。「神州五号」的成功还被用做某些人打击异己的工
具，请看下面的言论：

　　「作为一个中国人，在举国欢庆的时刻，有人却以绝对平均主义
　　的口吻大放厥词。如果你是中国人，我深感为耻！如果你不是中
　　国人，你是何居心？此次载人飞船成功，是中国国力提高的彰
　　示，对广大华人以及台湾同胞、港澳同胞提高了祖国认同感。所
　　以，只有李登辉、陈水扁之流和李洪志等叛国者才造谣污蔑，只
　　有日本右翼份子和美国反华势力才惶恐不安！」（作者：
　　jingying001，来源：《关天茶舍》）

　　「没有人想用神舟五号的发射来掩盖国内改革中突出出来的矛
　　盾，也没有人忘记那些贫困的弱势群体。只是这根本就是两个问
　　题、两个方面，两者是高度统一而绝非水火不容的关系。那些贫
　　苦的农民、下岗工人，他们的内心也一样装著自己的祖国。相
　　反，倒是那些平时对他们不闻不问的以‘老右’自居的人，今天
　　开始以己之私度别人之腹，并想当然地充当起弱势群体的代言
　　人。无耻的人总是能找到看似救命稻草、实则是让他们更加无耻
　　的借口，而他们自己，则是心甘情愿地捧著西方的真理成为了丧
　　家之犬。」（作者：晓德，来源：《关天茶舍》）

　　这样的言论在互联网论坛上可谓比比皆是，其中许多来自本身受压迫
的阿Ｑ们。如果鲁迅先生活著，真不知做何感想。

～～～～～～～～～～～～～～～～～～～～～～～～～～～～～～～～
自由时报借宋美龄抨击国民党：民主改革需先革除「党国」余孽

　蒋宋美龄日前去世之後，在国内外都出现南辕北辙的评价，不同政治立
场的人看法更是两极化。现在谈论蒋宋美龄的是非功过，难免存有个人经
历或感情因素，她的盖棺论定恐怕还是要让历史学家来处理。不过，今天
可以确定的是，蒋宋美龄对台湾的民主改革，丝毫没有任何正面的贡献。
而且，国内对她推崇备至的人，大多属於特定族群或意识形态者。这些事
实，未来必定会摆在历史学家面前，作为客观分析的材料。 

　 倒是因为蒋宋美龄去世，长期由她担任主委的「中华民国妇女联合会」
，也引起社会大众普遍的注意。数十年来，妇联会顶著蒋宋美龄的光环，
成为颇具活动力的国民党外围组织。即使後来蒋宋美龄旅居美国，依旧是
妇联会的精神领袖。正因为妇联会的後台强硬，所以数十年来以便宜行事
的方式获得许多资源，外传其资产高达七百亿元。这种凭藉政治本钱而获
取资源的情形，可以说是以往国民党执政时国库通党库、党库通私库的例
子，现在自然要以民主法治的标准予以处置。

　 民进党立委郭玟成日前指出，妇联会长期占用国防部位於台北市长沙街
的土地，并拿来作为连宋大选辅选之用。国防部则称，已发函要求妇联会
限期归还土地。妇联会的成立宗旨是反共抗俄，原名「中华妇女反共联合
会」，民国八十五年改为「中华民国妇女联合会」，隔年申请成立「财团
法人中华民国妇联社会福利基金会」。妇联会的经费来源不一，最受外界
争议的是，民国四十四年到七十八年之间，厂商进口就要缴交一笔「劳军
捐」且拨交部分给妇联会，这些钱毫无疑问是属於国家的。

　 对於占用国防部的土地，妇联会表示并非强行占用，而是在民国八十年
与陆军签下无偿借用的契约，契约期限为二十年。「无偿借用的契约」，
乍听之下似乎合乎法律程序，但其不合理之处显而易见。试问，台湾还有
什么民间团体，可以向军方无偿借用土地？妇联会是国民党的外围组织，
所谓向陆军签下无偿借用的契约，就是国库通党库、私库的代名词，难怪
国防部为此遭到监察院纠正。妇联会过去享此特权，勉强还可以解释成「
反共抗俄」的需要，但妇联会早就把「反共」从名称去除了，它的不当特
权自应重新检讨。

　 类似的情形还有蒋宋美龄筹设的「振兴育幼院」，本是用来照顾军人眷
属及其後代，也因此获得国防部出借土地。而後，「振兴育幼院」改为「
振兴复健医学中心」，并登记为财团法人，随之又转型为综合医院「振兴
医院」。成立照顾军人亲属的育幼院，勉强还可以作为国防部出借土地的
理由，但後来的财团法人振兴医院，早已远离育幼院的宗旨，却仍继续占
用国防部的土地，这不是国库通党库、私库吗？振兴医院以国防部曾经发
文拨交土地为由，拒绝将不当得利归还国家，等於企图坐享「党国时代」
的特权，国防部更有责任为全民伸张国家正义，以弥补过去的决策错误。

　 在所谓的「党国时代」，先「党」後「国」，以「党」领「国」，「党
」永远在「国」之上，这个「党」就是中国国民党。为了国民党的利益，
国民党本身享尽特权固不待论，这只要看各地「民众服务社」所占的土地
、房舍，就可以一目了然了。而国民党的外围组织，例如蒋宋美龄主导的
妇联会，也因为挂著国民党的招牌，处处向政府部门索取特权利益，并且
拥有指挥政府的权威。现在妇联会、振兴医院都说，是「借用」而不是「
占用」国防部的土地，其实只是未及以捐赠、贱卖等方式取得产权罢了，
那些早已用所谓「合法」程序把国家资产五鬼搬运者为数更多。一九四九
年国民党「转进」台湾时一无所有，现在国民党却拥有庞大党产，不就是
这样一笔一笔累积起来的吗？

　蒋宋美龄的历史评价，不是今天的当务之急，也无关台湾未来之宏旨。
但是，蒋宋美龄主导的妇联会、振兴医院等长期占用国家土地，正是国民
党长期以来国库通党库、私库留下的尾巴，是台湾民主改革必须彻底解决
的问题。蒋宋美龄去世，代表过去的历史告一段落，妇联会也应该将财务
透明公开，并将不当拥有的资产缴还政府，还利於民。民主改革不仅是要
促进民主人权，也是要实践国家正义。源自国民党的泛蓝阵营在野三年多
，嘴巴上声称要自我改革，要解决党产等问题，实际上还是处心积虑为来
路可议的党产护短，并想利用那些不当得利恢复「党国时代」。如果国民
党在认同上背离台湾，在党产等问题上又充斥著党国心态，那么所谓的「
人民幸福工程」，必定会变成二○○四年大选的一大笑话。

～～～～～～～～～～～～～～～～～～～～～～～～～～～～～～～～
陈水扁星期五过境纽约

　　台湾总统陈水扁定于星期五抵达纽约领取一个人权组织向他颁发的人
权奖。美国方面说，美国给陈水扁的是过境签证。这是出于安全和方便等
方面的考虑。不过中国就陈水扁在美国过境一事发出警告说，如果陈水扁
在美国过境期间从事“不恰当的活动”，就会影响中美关系。 

　　台湾总统陈水扁将于本星期五抵达纽约，利用在美国过境的机会接受
民间人权组织[国际人权联盟]向他颁发的奖项。同时，陈水扁还将在美国
发表公开演讲。这是他2000年担任台湾总统以来第一次在美国发表公开演
说。 

　　中国方面对陈水扁这次在美国过境提出警告说，陈水扁在美国的任何
“不恰当活动”将加剧台海两岸的紧张关系，同时可能导致中美关系出现
倒退。 但是美国方面坚持说，给陈水扁的只是过境签证，是出于安全和方
便的考虑。不过分析人士注意到，陈水扁2001年在美国过境时没有获准发
表任何公开演讲，而这次则完全不同，因此，这是一次突破。 

　　分析人士说，陈水扁还将利用这次纽约之行提高他的国际知名度，同
时在2004年的总统大选之前加强他在台湾的支持率。民意调查显示，陈水
扁在台湾的支持率落后于他的国民党竞争对手连战。 

　　陈水扁在纽约停留两天，然后前往巴拿马参加巴拿马运河建成100周年
纪念活动。 

～～～～～～～～～～～～～～～～～～～～～～～～～～～～～～～～
美联邦众议院通过欢迎陈水扁过境美国议案

　　三Ο二号决议案: 以四一六票对Ο票之压倒性多数
　　祝陈水扁获「国际人权联盟」颁赠「人权奖章」

　　大纪元记者王芳报道/十月卅日，美联邦众议院院会本（卅）日晚间八
时四十五分，以四一六票对Ο票之压倒性多数，一致通过有关欢迎陈总统
过境美国之众院第三Ο二号共同决议案（H. Con Res. 302），除了表达美
国国会欢迎陈总统过境美国，并祝陈总统获「国际人权联盟」颁赠「人权
奖章」等。

　　此项共同决议案是由美联邦众议院「国会台湾连线」四位共同主席Robert 
Wexler(D-FL)、Steve Chabot(R-OH)、Sherrod Brown(D-OH)及Dana Rohrabacher
　(R-CA)在十月十五日提出，除了表达美国国会对陈过境美国欢迎之意，
也肯定陈总统这次过境，将成为广化及深化台美间友谊和合作的重要一步
，并且希望陈总统向台湾转达美国会对于台湾的支持。

　　同时，这项决议案也祝贺陈水扁获得「国际人权联盟」颁赠的「人权
奖章」，感谢台湾对阿富汗与战后伊拉克所提供的人道及医疗援助，台湾
对中东地区的和平、稳定、及繁荣作出贡献的意愿，美国国会也甚为感谢
。

　　美国会本届会期即将接近尾声，国会议员在所剩的有限会期中，多忙
于审议各项年度政府拨款法案，以及布什总统有关伊拉克重建之补充拨款
法案等。这项共同决议案于十月十五日提出后，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四十
四位美国联邦众议员连署，并顺利于陈水扁抵达美国之前获得众院院会通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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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分析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访美

　　美国总统布什星期三在白宫会晤了来访的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此外
，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和国家安全顾问赖斯也会见了曹刚川。北京的分析人
士说，美国邀请中国国防部长访美说明美国在地区和全球安全问题上重视
中国的合作以及中国所发挥的作用。但是美国有分析人士则认为，这次访
问并不会为两军关系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会见布什等高官* 

　　布什总统是在国家安全顾问赖斯女士与中国国防部长曹刚川在白宫举
行会晤的时候，来到会场，会见曹刚川的。一位白宫官员说，布什总统在
那里停留了将近5分钟。赖斯与曹刚川的会晤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曹刚川是应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邀请来访美的。星期二，曹
刚川在五角大楼会见了拉姆斯菲尔德以及军方官员。美国国防部在会晤之
后发表的声明中说，拉姆斯菲尔德和曹刚川“就包括美中双边军事关系现
状在内的、广泛的国际和地区安全问题进行了讨论”。声明还表示，会谈
是“卓有成效和富有建设性的”。双方还同意2004年安排更多的军事官员
互访。 

　　美国国务卿鲍威尔星期三也会见了曹刚川。国务院发言人包润石在新
闻发布会上描述这次会晤时说：“这是一次非常友好的会谈，就两国关系
、两国总统将双边关系向前推进的愿望等范围广泛的问题进行了讨论。”
包润石说，鲍威尔表达了他对两国关系中已经取得的进展的强烈支持，以
及看到更多进展、包括两国军方关系进展的愿望。 

　　*7年来中国防长首次访美* 

　　在2001年4月中美之间发生军机相撞事件以后，美国中止了与中方的军
事往来。曹刚川的这次访问是撞机事件以来两国军方之间第一次高级别的
交往，他是7年来首次访问美国的中国国防部长。 

　　*阎学通：两点重要意义* 

　　北京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所长阎学通教授在接受本台电话采访时
说，曹刚川的这次访问具有重要的意义，表明中美战略合作在今后将向积
极的方向发展。他说：“我觉得，首先美国能够邀请中国国防部长来访问
，说明美国在地区安全和全球安全问题上比较重视中国的合作和中国的作
用。第二点，说明美国是在台湾问题上已经对中国的要求给予了一定的考
虑。”阎学通说，曹刚川的这次访问还会促使中美之间在今后进行更多的
军事交流。 

　　*谭慎格：两军彼此疑虑仍深* 

　　不过，华盛顿保守的智囊机构传统基金会中国政策研究员谭慎格对此
有不同的看法。他说：“曹刚川的访问的重要性是象征性的，因为它是温
家宝12月初访美的铺垫。当然，曹刚川会讨论美国感兴趣的一些问题，也
就是说，北韩问题。在台湾问题的讨论方面，我认为双方都不会感到太满
意。曹刚川的访问不太可能在两军交往方面取得重要的突破。” 

　　谭慎格说，最近几个月来，两国军方恢复了军舰的互访，从这个意义
上来说，双方军事关系出现了解冻，但是并没有恢复到克林顿政府的水平
。他说，美国军方对中国仍然怀有很深的疑虑，中国方面对美国也是如此
。 

　　*此行目的 各有分析*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的贾庆国教授在接受本台采访的时候，谈到了
曹刚川这次访问希望达到的目的。“我想，第一，顺利的进行这次访问，
来凸显中国对中美双方军事层面的交流的重视。第二是要进一步阐述中国
政府的观点，让美国在台湾问题上进行负责任的态度，严格遵守三个公报
，还有‘一个中国’的原则，以及美国政府在这方面的承诺。第三就是也
向美国政府表示一个意愿，中国政府愿意在各个方面，包括军事方面，与
美国进行进一步的交往和合作。” 

　　不过，传统基金会的谭慎格认为，中国方面希望通过曹刚川的访问来
加强中国的威望，它是一个很好的亮相的机会，表明中国可以与美国这样
的强国打交道。另一个实际的目的就是对台湾发出某种形式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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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外交官华府会见黄长烨

(VOA戈勒斯特 美国国务院报道) 美国高级外交官星期三在华盛顿会见了前
北韩高级官员黄长烨。黄长烨1997年经由中国逃到韩国。 

　　黄长烨和负责东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凯利和美国国务院武器控制局的
高级官员进行了不公开会晤。凯利是布什政府指派与北韩进行核武器问题
谈判的官员。 

　　黄长烨曾经是北韩前领导人金日成的亲信。自从叛逃后，他开始呼吁
推翻平壤的共产党政府。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包润石在一个新闻吹风会上说
，美国官员与黄长烨的会晤可以让美国官员更多地了解北韩神秘的领导层
的内幕。包润石说：“这是一个可以同了解北韩统治和内幕第一手资料的
人进行交谈的机会。这会增加我们对朝鲜半岛局势的了解。” 

　　包润石强调，黄长烨的访问是私人性质的，不会对争取结束北韩核武
器项目的六国谈判造成影响。这位北韩前官员在叛逃后的第一次出国旅行
中还将会晤美国国会议员和其他政府官员。

　　黄长烨称中国默许北韩发展核武

　　另据美国之音记者宝申报道，北韩最高级别的叛逃者黄长烨星期四私
下会晤了几十名美国国会议员。据透露，黄长烨在会晤中表示，北韩发展
核武器得到中国的默许，因为北京希望利用北韩核问题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 

　　*北韩社会存在普遍不满情绪* 

　　81岁的黄长烨在1997年经过中国叛逃到韩国之前曾担任北韩劳动党主
管国际关系的书记和北韩议会外交委员会主席。他曾经是北韩领导人金正
日的高级助手，和金正日关系密切，被看作是北韩官方意识形态--所谓“
主体思想”的构造者。一些美国国会议员曾多次请求黄长烨前来美国，在
国会听证会上发言，但是韩国政府一直不允许他出国。可以说，星期四早
上的闭门会晤使美国国会议员们得以有机会了解这位前北韩高级官员对北
韩局势的第一手了解和分析。 

　　会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会晤结束后，黄长烨在美国国会众议院政策
委员会主席、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共和党议员克里斯托夫.考克斯的陪同下
和记者见面，回答记者们的提问。有记者问考克斯议员，黄长烨是否向议
员们提供了他们以前并不了解的信息。考克斯回答说，黄长烨告诉他们，
北韩目前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北韩领导人金正日实际上只控制着统治
阶层最上层的300个人左右，靠这些人统治北韩。尽管北韩社会存在着普遍
的不满情绪，北韩并没有有组织的反抗活动。但是如果出现适当的条件，
北韩的共产党独裁统治会土崩瓦解。 

　　*黄长烨反对向北韩提供安全保证* 

　　接下来，有记者问黄长烨，他怎样看待布什总统最近做出的如果北韩
愿意放弃其核发展计划，美国愿意向北韩提供某种安全保障的表示。黄长
烨表示，有关北韩问题的六方会谈是有关国家的外交举动、政治手段。他
不便对有关国家首脑的言论做出评价。接着，他话锋一转说，当前世界上
存在民主和独裁两大阵营，世界各国人民应该在美国的领导下和独裁政权
进行斗争。据报道，黄长烨在离开汉城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曾表示，他反对
向北韩政权提供任何安全保证。 

　　中国第二号领导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正在对北韩进行访
问。吴邦国表示，中国愿意向北韩提供经济援助。吴邦国还告诉北韩，对
话是解决北韩核武器问题的唯一办法。在此之后，中国和北韩宣布同意举
行第二轮六国会谈。美国之音中文部记者问黄长烨，他怎样评论吴邦国此
次对北韩的访问，北韩在发展核武器的过程中是否曾得到过中国的帮助？
黄长烨通过翻译回答说：“首先，就北韩核计划而言，中国没有向北韩提
供过任何帮助。至于吴先生对平壤的访问，我不愿意对他能够施加什么影
响以及谈论什么做出猜测。” 

　　*考克斯称美应切断中国北韩联系* 

　　在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黄长烨以年事已高、头疼为理由提早离开了
记者会。考克斯议员接着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本记者询问考克斯，黄长
烨对中国在北韩核武器问题上可以发挥的影响持什么看法。考克斯议员回
答说：“在他看来，美国最重要的短期政策目标是切断中国和北韩之间的
联系。他认为，中国实际上对北韩持默许的态度。事实上，中国正在利用
北韩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能力来加强自己的影响。中国对北韩核武器
能力唯一感到担心的是，这样的情况会导致日本和台湾寻求拥有核武器，
导致地区军事化。他告诉我们，中国试图强化它在北半球的影响，希望和
俄罗斯和北韩形成联盟， 对抗美国的影响。” 

　　考克斯议员接着说，在中国和北韩关系问题上，黄长烨对议员们说，
北韩不接受中国的影响。金正日公开贬低中国，不愿意北韩成为中国的附
庸。而中国对金正日保持容忍是因为中国希望利用北韩的核问题扩大自己
的影响。 

　　布什总统上个星期在曼谷会见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时赞扬了中国在支
持北京六方会谈，化解北韩核僵局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中国政府也多
次表示，中国希望朝鲜半岛无核化。

　　北韩可能再次面临饥荒

　　联合国机构警告说，除非增加国际援助，否则北韩可能面临另一次食
品短缺。北韩这个封闭的共产党国家1995年遭遇过饥荒，新的食品短缺可
能带来严重后果。 

　　*缺乏捐赠 援助项目告急* 

　　世界粮食计划署和粮农组织起草的新报告警告说，虽然北韩有较好的
收成，但一直到2004年年底以前都需要大量援助。世界粮食计划署的北韩
项目主任里克房莆髋邓　∫蛭狈柙　� 世界粮食计划署可能不得不在
几天后缩小对北韩的食品援助项目。 

　　科西诺星期四在北京发表谈话说， 估计北韩需要十五万吨粮食，否则
几个月后就会有几百万人面临饥饿的威胁。他说：“这场危机很严重，几
天后我们就要被迫减少给老年人发放食物了。”联合国机构目前在给北韩
两千三百万人口中的大约六百五十万人提供食物。 

　　由于自然灾害和管理不当，北韩1995年出现大饥荒。从那时以来，捐
赠者向北韩提供了八百多万吨粮食。 

　　*亟需资金以解燃眉之急* 

　　科西诺呼吁捐赠国提供资金而不是粮食，以加快向北韩提供物资。他
说：“人们如向我们提供粮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运到那里。如果我们有
钱，就可以在当地和亚洲地区购买，这样就能减少运送和分发的时间。” 

　　*中韩美捐赠多* 

　　科西诺说，近年来自美国的捐赠减少了，但同中国和韩国一样，美国
仍然是对北韩捐赠最多的国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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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永毅在日本演讲：文革恶果将在未来五十年中显现

　　大纪元记者洪一夫京都报导/美国研究文革的学者认为，文革后遗征对
中国人特别是年青人道德上的破坏，在今后将是非常严重的问题。道德失
落的恶果将在今后的半个世纪中显示出来。

　　旅美学者宋永毅先生的「文化大革命与现代中国」的演讲会于10月24
日在日本京都佛教大学四条中心举行。他说，文革是毛泽东发起的所谓的
革命，文革给中国带来的严重的后果直到今天仍然可以看到。

　　二战中德国希特勒对犹太人的屠杀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屠杀，
但中国的文革却是一个政府对自己人民的政治迫害。文革中被杀害的中国
人的数字由于中国政府不愿去统计，恐怕我们永远也不会弄清楚。

　　他说，中国的改革开放是由于文革结束后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所以才被迫进行了经济改革。而且这种改革也只是限于经济领域，政治领
域的改革目前仍然非常艰难。

　　斯坦福大学的一位教授及五名助手通过对中国三千多的县志进行的统
计和计算，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文革中死亡的人员，大多数是在军队、武装民兵、各级党政机
关的直接参与指挥下屠杀的。

　　第二、文革中人员死亡最多的时候，不是一九六七年武装派性斗争最
严重的时候，反而是毛泽东政权最稳定的时候（一九六八年以后）。

　　所以可以说，文革期间的犯罪不是人民的犯罪而是国家的犯罪。

　　他还说，中国政府说再也不会发生文革这种惨剧，并刻意让人们忘却
这段历史，因为这是中共的耻辱，是它所犯的错误和罪行。

　　中共的国家机器如果不进行根本的改革，类似文革的悲剧仍然可能再
次发生。

　　中共领导人虽然经历了四代，前三代的领导人都有利用国家机器镇压
无辜群众的不光彩历史。其中，第三代领导人江泽民利用国家机器、警察
、安全部门对持有不同宗教观念的法轮功民众进行政治迫害。我认为人们
有权力炼气功、有权力信法轮功。中国目前的劳保制度、医疗保险制度基
本上被破坏的情况下，穷苦的底层老百姓如果通过练习法轮功使自己的身
体变得健康，这样可以减少政府的财政负担。但是，江泽民对这样的一个
和平的健身运动进行了大规模的文革式的政治迫害。

　　从个人性格上、从经历上，应当说这三代领导人是很不相同的，但他
们为什么都会犯相同的错误呢？如果中国共产党不想改革专制制度，不想
改革国家机器，文革这一类的政治迫害还会再发生。很重要的因素是这些
领导人的深层思惟方式没有改变。

　　美国研究文革的学者认为中国在政治、经济上的问题还好办，但作为
文革的后遗征，对中国人特别是年青人的道德上的破坏，在今后将是非常
严重的问题。道德失落的恶果将在今后的半个世纪中显示出来。特别是最
近我在美国看到报纸上报导在日本中国留学生的犯罪新闻，就感到是这种
道德失落的反映。

　　大家都知道，中国现在的贫富差距、贪污腐败、社会不公到了登峰造
极的程度。目前，在中国低层中蔓衍著不惜再动乱一次，以发泄由于极度
的受压迫而产生的不满，虽然他们也知道动乱不会带来社会公正。这是一
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即为了宣泄对社会不公的不满，不惜进行恐怖活动。

　　会后的提问中，有人问及海外起诉江泽民一事，宋永毅先生表示，在
民主社会利用法律的手段起诉独裁者，不失为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但可能
不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不是很有效的方法并不是指这个方法不好，因为
用这个方法可以让世人知道政治迫害的真象。特别是在海外，与当地人的
交流是非常重要的，让他们知道真实的中国是非常必要的。

　　宋永毅先生是由「现代中国研究会」邀请来日的，他还将到东京进行
演讲。

　　注：宋永毅先生现是美国迪金森学院学者。他于１９９９年夏季去北
京搜集文革资料时，被国安逮捕。由于美国政府的关注及世界媒体的呼吁
，中国当局最后无罪释放了宋永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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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融案的烟雾、内幕和真相》

　　冼岩

　　仰融在美国起诉辽宁省政府，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其过程曲折
婉转、波澜迭起，更使得媒体趋之若鹜。但是，相关评论报导，大多如矮
人看戏，或人云亦云，或纠缠于细枝末节，视事实真相如不见。他们不是
隔着太平洋隔靴搔痒，就是坐在象牙塔中不着边际；真正的明见之士，往
往顾忌于种种利害牵扯，三缄其口，明哲保身──这是今日中国言论界之
现状，不独仰融一案为然。

　　一，缘起

　　关于仰融案的起因，各方面分析报导不少，什么“仰融向辽宁省政府
申请MBO未果，激化矛盾”、什么“仰融将中华车发动机项目放到浙江宁波
，惹怒辽宁省政府”、什么“华晨汽车与宝马合作项目敲定，辽宁省意图
独揽利权”等等，种种说法，都只是着眼于枝节表象，未能正中鹘的。 

　　整件事当然是由辽宁省政府主导，是由辽宁省政府要求收回国有产权
、将仰融剔除出局而引起的。人们难免奇怪的是，仰融作为风云一时的企
业家，一直依托辽宁，且一度以 国有企业自居，其与辽宁官场的关系，应
该是水乳交融，既紧密、又牢固，何至于弄得 如此双方势同水火、后者必
欲去仰融而后快？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以中国国情论，只要仰融与政府官员的利益关系
仍在，公开报导所论述的种种理由，就都不足以使事态走到今天地步；一
旦仰融的官场脐带不再，即使没 有上述种种情事，事态仍然有可能迟早会
走到这一步──这就是中国民营企业普遍植根的现实土壤。 

　　因此，仰融案发的关键是仰融所一直赖以生存发展的官场脐带断裂了
。为什么会断？公众视力所及，唯一可联结起来的线索是此前慕绥新、马
向东案所引发的辽宁官场大换班 ，这似乎才是后来一切的滥觞源头。 

　　从时间看，慕绥新、马向东案引发的辽宁省官场大地震剧烈于2001年
中；仅仅一年之隔 ，就发生了仰融与辽宁省政府股权之争，仰融被解除职
务，于2002年五月出走美国。 

　　一朝天子一朝臣，时间顺序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辽宁省政府官员
大换班，仰融的官 场依托不再，昔日的靠山成了今天的软肋，原来的倚重
成了现在的薄弱环节；仰融必须重新打造自己的权力关系网，重塑脐带。 

　　本来，这也没什么，这种情况在中国并非仅见，许多人都能顺利完成
关系网再造工程。 仰融的核心经营理念是“造船沉船”理论，现在他自己
所依托的权力之舟沉没了，他大 可以再造一个；关键是他是否还有足够的
清醒、足够的危机意识，足够的决心，愿否付 出足够的代价？ 

　　熟悉在中国建立省部一级关系网运作和奥妙的人，可能不会对仰融的
跌汤起伏太感意 外。要想从无到有建立起这样的关系网，投入是巨大的，
要求是持续的、并且是全方位的。它包括金钱、时间、精力，甚至人格和
尊严的投入。随着中国式市场经济的成熟， 权钱交易中的卖方市场也日渐
分明。金钱要换得权力合作，不但需要投入，而且需要中介、需要时机，
这是对中国企业综合竞争力的最大考验。深悉中国国情、并于此中一步 步
走出来的仰融，不可能没有再造权力之舟的愿望；上述付出，对仰融来说
也都不是问题。但从最终结果看，仰融似乎缺乏足够的决心，也没有付出
足够代价的意愿。 

　　仰融的问题是，上述种种他本来早已经付过了，突然的变故使得原来
一切付出都打了水漂，需要从头再来。这等于要为同一件货物支付两次账
单，相信大多数人都难免心存芥蒂。何况，仰融本人已今非昔比，自我预
期也已与原来大不一样；他可能被一时的成功 和荣耀所迷惑，过高估计了
自己，低估了对手。更重要的是，仰融所要面对的，又是绝对不应被低估
的对手：以薄熙来为首的辽宁省政府。 

　　可以设想，仰融与辽宁省政府有关要员的实质性接触很不顺利。双方
都自恃谈价能力， 不愿意作出能令对方满意的让步。在成熟的卖方市场条
件下，官府一方多的是替代交易对象，它当然胸有成竹、会家不忙；而自
视过高、自我膨胀的仰融，终于错失了打造新 的权力之舟的机会，最终被
辽宁省政府“接收”大半股权、流落海外。自古商场官场即 如战场，它就
有这么残酷。 

　　和中国千千万万“先富起来”的人一样，仰融依托权力走到今天，本
来他也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慕绥新、马向东案使他所搭乘的权力之舟覆没
。因为种种原因，仰融最终没能及时打造出新的权力之舟；于是他紧随旧
船覆没而落水──这应该是仰融一案的事发真相。 

　　二，仰融的猫腻和困境

　　仰融在回答搜狐网民问题时说：“部分网民还有仇富心理，认为富者
都不是好人，这不是事实”；他自称1990年起，以购买原始股起家，是中
国股市初创时期的得益者。 

　　但以仰融事业发展之迅猛，及其与官场和国有资产距离之接近，任何
深悉中国国情商情的人，都能从中读出猫腻、读出“化公为私”的轨迹。 

　　仰融一方面在美国直接起诉辽宁省政府，一方面又“留有余地”，作
出种种动作姿态， 表示希望与辽宁省政府协商解决。仰融的“留有余地”
，并非出于善良或善意，而是不得不然。一方面，他自己在国内有许多动
作上不了台面，屁股没擦乾净，也不可能完全擦乾净；另一方面，民不与
官斗，仰融的能量还没大到可置辽宁省态度于不顾；何况， 在美国起诉中
国政府机构，得罪的非只一个辽宁省，而是整个中国政府。 

　　关于自我清白，仰融还有一个说法：“凡有贪官或企业家外逃，必定
带出一批贪官，一 年多来，辽宁查不出我有甚么问题，也没有人因我而被
抓”──这种说法似是而非，只能混淆视听，不能证明仰融清白。 

　　图为1992年仰融领导的公司成功在纽约上市后，江泽民接见仰融。(资
料照片)

　　确实，贪官或企业家外逃，往往带出一批贪官被抓；但没有带出贪官
被抓并不能逆向证明仰融清白。一方面，仰融出走，并非因为自己问题已
经暴露，而是财产被“接收”， 自觉安全无保障，不得不走，以走赢得主
动；也就是说，这次涉及的，只是股权纠纷， 仰融本身的问题，还有待查
证。另一方面，仰融原来所依托的旧辽宁省官场，早已差不多被连根拔起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后，当然不存在“带出一批贪官被抓”问题。 

　　在山穷水尽之前，仰融不会自暴家丑。判断仰融的作为行径，只能依
据仰融发家致富的具体路径、以及当时中国的普遍环境背景。可以肯定，
仰融并非圣人──如果大家都玩猫腻，他又恰有此方便，他有什么理由要
拒绝呢？ 

　　仰融有猫腻不奇怪，没猫腻倒近乎奇谈怪论。这种猫腻是当时大势所
趋，其责主要不在 企业家个人；但这却为政府及其官员整治“不听话”的
商企人士，提供了便利。 

　　有人说，仰融信誓旦旦，“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如果将来被翻出劣
迹，仰融岂不难堪──这一点似乎也可反证他没有说谎吧？ 

　　存有这种想法，是公众每每易于被愚弄的思想基础。无论中外，大多
数公众人物的典型做法都是：事先把胸脯拍得震天响，事后再来转弯。这
方面，布希布莱尔关于发动伊拉克战争的理由堪称典范。设身为仰融想，
承认和否认，究竟哪一种更令其难堪？既然赖昌星都可以事后声称自己是
无辜的、是受到中国政府栽赃迫害，并且还有人相信，加拿大法庭还予以
认定；仰融将来要自圆其说，又有何难哉？在这方面，中西无论观念法律
制度，都大相径庭，中国政府很难在海外讨好。要想顺利解决以后诸如此
类的经济罪犯引渡问题，中国如其苦口婆心交涉，可能还不如乾脆半公开
收容某些国家（如加拿大） 走投无路的国际逃犯，迫其与我交涉，从而建
立起新的、切实可行的引渡协议。 

　　象赖昌星这种臭名昭着之徒，也能获得西方法律庇护，可见其所谓程
序正义，很多时候就是不要正义；美国的辛普森案，早已为此作了注脚。
但是，如果被庇护者是美国逃犯，恐怕庇护国早就被钦定为“流氓国家”
或“邪恶轴心”，就像阿富汗、伊拉克──这个时候，西方国家往往又不
讲程序正义了。 

　　三，薄熙来的处境和策略

　　当辽宁省政府“接受”仰融所实际掌控的华晨资产之时，它并没有把
仰融视为对手，而只是视为其治下一草民。当然，这个草民多少有些特殊
，有些能量，具有一定公众影响 ；但他终究还是治下之民，不怕他跳出五
指山去，不怕吃不死他；更何况还有“保护国有资产”这一大义名份？ 

　　仰融明白，在中国境内，不管有理无理，个人是无法与一省政府对抗
的。因此，在协调不果后，他明智地出走美国，利用公司在美国上市、以
及妻子的美国身份，寻求美国司 法帮助，直告辽宁省政府。同时，他也一
直“留有余地”，频频回顾，希望问题最终能协商解决。 

　　从事发后种种反应看，薄熙来本人似乎直接参与了案件处理，是此案
辽宁省政府方面的核心人物。仰融在美国直接起诉省政府，使薄熙来由以
大义名份捏死一只蚂蚁的轻松转而陷入一场或大或小的麻烦，这显然是薄
氏所始料未及。 

　　有人说薄熙来颇有朱总理风范，其实两人只在造势煽情上略为相似，
其它方面差异很大。 即从煽情造势看，朱薄二人也有功力一流三流之别。
同为表演，一流的演出人们惊叹其伟大，三流的演出则可能被指为拙劣。 

　　本来，中国上上下下各级政府、大大小小各级官员，都免下了惹些麻
烦、出些差错。只 要一切始终处在权力控制范围之内（就像仰融在北京起
诉），那就没有什么，事情就无关痛 痒。但是官司既已打到海外，情况就
大不一样了。不但国际舆论会虎视眈眈，中央政府也 必然为之侧目──这
才是薄熙来最不愿意看见的，这也才是仰融所真正追求的压力效用。 

　　中国各级政府，早就习惯了暗箱操作，许多东西不能摆到台面。地方
政府的所作所为，一 旦暴露在国际社会和中央高层的聚焦灯下，一些东西
可能就遮丑不住了──这是薄熙来的又一大顾虑。 

　　但事情演变至今天，辽宁省政府已经没有退路。当初它是以“保护国
有资产”名义“接收”华晨股权的，如果与仰融妥协，那要么意味着自己
错了，要么意味着“国有资产”无 须“保护”──无论是哪一种，都意味
着辽宁省政府要承担事情的全部责任。仰融闹得越 大，辽宁省承认错误后
所须承担的责任就越大，它也就越不可能与仰融妥协。于是仰融掉入了他
自己所绝不愿意见识的“二律背反”困境，注定不可能达到目的。 

　　中国官场的通则是：不怕国家具体损失多少，只怕个人承担直接责任
。仅此一条，就注定 了仰融的一切虚张声势只能无功而返。因此，虽然仰
融在这场官司上所表现出的造势能力，甚至可能超出了他原来在资本运作
上的精彩水平，至今却也只赢得辽宁省政府的无动于衷。 

　　对于辽宁省政府和薄熙来来说，至今一切实质性运作仍未脱离权力的
控制范围，剩下的只 是是非曲直之争。要赢得这场争论，官方筹码很多，
胜算够大。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搜 集仰融劣迹，证明他是个“坏人”，
有着诸多“侵吞国有资产”的恶行。恰好仰融又经不起这样的较真，或者
中国也没有哪个从仰融这条路上走出来的富豪经得起这种“检验”。因此
，仰融的完败和辽宁省的完胜，早成定局。 

　　薄熙来似乎立意非仅止此，他不但要取胜，而且要胜得漂亮；不但要
消除令中央侧目的负 面性，而且要赢得在当今“社会公正”主旋律下，“
保护国有资产有力”的正面声誉。 这样，他在政治上才能化不利为有利，
变被动为主动。 

　　因此，任凭外界舆论铺天盖地、天风海雨，辽宁省政府几乎是默不作
声。一方面是不愿意 自掉身价，不屑于参与有关争辩；另一方面也是正在
埋头苦干，搜集足以令仰融永世不得 翻身的劣迹证据。当舆论还在猜测辽
宁省去不去美国应诉、会不会与仰融妥协之时，辽宁省方面只淡淡迸出一
句：“已掌握仰融侵吞国有资产的确凿证据”──相信只有少数人 意识到
，这句话所含内容，非仅指与官司有关的财产变化关系；而且表明辽宁省
方面已对仰融整个发家史进行了大清盘、大起底。 

　　四，关于应不应该应诉、应不应该妥协的争论

　　仰融在美国以经济案诉中国政府机构，堪称石破天惊。对此，海内外
媒体倾注了极大关注 热情。其间，辽宁省政府应不应该应诉、会不会与仰
融妥协，更成为舆论关注重心。各 种分析、评论、建议，不一而足，莫衷
一是；不同的说法、主张，似乎都言之成理、头头 是道，令受众莫所适从
。 

　　对于案件所涉及的国际法和美国法律，笔者不甚了了；但笔者有自己
的观察和分析角度。最直截了当的方法是从逻辑上反推：如果那些主张与
仰融妥协、号称不妥协不得了 的种种理由成立，那么今后中国任何一个贪
官污吏、经济罪犯，只要逃到美国，花钱多找几个名律师，中国政府就莫
之奈何；不但不能把他本人怎么样，而且不能对他尚在国内的财产怎么样
，只能乖乖等待美国法院的良心发现；否则，将遭到美国法院判决的“惩
罚性赔偿”和“强制执行”。 

　　有人说什么：美国是一个判例法的国家，如果联邦法院一旦判决就变
成了法律，今后凡 是类似的投资纠纷、产权纠纷案件都可以沿用判决的结
果；该案件产生的骨牌效应是难以估计的，对中国未来的影响也将是长期
的──请问：难道辽宁省政府与仰融达成妥协， 就不会形成惯例和示范、
影响就非长期？你们就不怕从此以后，任何人在中国违法，只要 有命跑到
美国、只要有钱请到美国律师，就可以有恃无恐，中国政府就只能与之妥
协？ 

　　如果那些主张辽宁省必须应诉、号称不应诉不得了的种种理由成立，
在WTO大背景下，这 无异于承认美国法院拥有对中国政府的经济管辖权和
裁决权，那么中国还不如乾脆申请成为美国的XX州或经济特区算了。如果
美国的法院，连外国政府的财产都可以“管辖”，那么美国人也用不着那
么辛苦地搞经济和贸易竞争了──多找些人来打打官司，把对方财 产都打
过来就得了；反正到时候，官司所依据的又只能是美国法律，而非国际法
。 

　　不错，美国是当今霸权，在法律上也讲霸道，只认自己国内法。但当
它将国内法加之于外 国政府时，不可能不有所顾忌，其适应范围不可能不
受到限制。美国实力是强，但在其势力仍然受到诸多牵制的条件下，它也
最多能让其军队充当几回世界警察，而不可能让其法 院充当世界法庭。美
国的法院判决也就只能在伊朗、爱尔兰之流国家政府头上横行，换了俄罗
斯、法国试试？ 

　　那些极力主张中国政府应当尊重、甚至顺从美国法院及其法律霸权的
人，那么是思想早已被奴化，以为西方就是正统，中国在理论上制度上只
能俯称“天王圣明，臣罪当诛”； 要么是书呆子，唯书是从，偏偏他们读
的又是那些西方“圣贤之书”，于是自然成了西方教条的卫道士。更有些
人，来说是非者，本是是非人；别有用心，却又唯恐人知。 

　　五，王晓麟律师的手法和动机

　　宣扬美国法律犀利无比、主张与仰融妥协最力者，一个是仰融所邀请
的所谓“独立第三 方”调解人郎咸平教授，另一个是美国律师王晓麟。郎
教授作为受仰融邀请的“第三方”，其倾向立场不难一目了然。因此，他
才会说什么“在美国打官司的律师才是胜败的基础”──似乎他也承认美
国的司法判决完全没有是非曲直；他又说什么“辽宁省绝对无 法再找到能
与之抗衡的律师”──仿佛在美国打官司，胜负主要取决于律师；而取作
用的律师又只那么有限几个，他们包揽垄断了全国官司胜负；而这样的律
师又都已被仰融纳入囊中，因此即使辽宁省想打官司，也毫无胜算，结局
早已注定（看来在美国打官司还真简单：花点钱，把有限的几个大佬雇下
来，就稳操胜券了）。急于求成下，郎教授甚至不惜说出“如果辽宁省应
诉，则是既不能胜诉又不能败诉：如果胜诉，则可能打击民企的信心；但
又不能败诉，因为随后类似的案件将接踵而来。中国人的家务事竟然要劳
驾美国司法系统帮忙解决，不但打击我国政府的形象，也会使国际上对中
国司法体系的公正性产生质疑”之类的昏话。 

　　王晓麟律师的立场动机本来模糊，似乎只是“仗义执言”；直至何必
桢先生《评王晓麟律师关于仰融诉辽宁一案的误导》一文出，真相才大白
于公众：原来王律师竟然就是代理仰融的律师事务所成员！ 

　　对此，王先生辩解说：我与代理仰融的XX律师是同事不错，但我们分
属不同部门。对此，笔者愿意相信，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同一律师事务所
不同部门，这能构成多大互通有无的障碍？任何机构，相信都不会在内部
设置这样的障碍，而只会鼓励内部资源互补、 增进效率。由XX正面出头来
为仰融辩护，由不同部门、在大陆有着一定人脉和声誉的王先生来侧面吹
风，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排兵布阵。 

　　王律师自己说，在仰融一案上的种种发言，动机是爱国，是因为“出
了国后反而更爱祖国，更关心中国”──笔者愿意相信王先生是爱国的，
有王先生列举的事例为证；但笔者更相信，王先生的“爱国”，是以不损
伤自我利益和资源为前提的，甚或有可能就是按照能够增进自我利益和资
源的方向来设计的。 

　　在仰融案中，一方是与王先生同一事务所的“着名大律师”，同时还
包括“一批有影响 力的前议员，包括共和党和民主党的一些元老”，这无
疑代表了一笔雄厚的美国资源。 王律师或许如他自己所说的，“可以轻而
易举的换到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但他会 愿意放弃这样送上门来的人
脉资源吗？何况，人家需要他做的，也无非是利用他的华裔形象和“爱国
”声誉，“误导”对方而已。即使他这样做，仍然可以冠以“爱国”的动
机，仍可保有“爱国”的门面，可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在这种情况下，
任何人都不难猜出王先生的选择。 

　　更大胆的猜测是，仰融出走美国，设计起诉辽宁省政府，找了一大批
律师造势，不可能没找到符合仰融多项要求（具有对中美双方的影响力、
亲中）的王晓麟律师本人。由于王先生身份处境不同，可能不愿意因此损
害了自己在中方辛苦建立的资源，因此不适于直接出面，只能居幕后策划
。甚至不排除王先生就是仰融此案的真正“谋主”，他为仰融设计策划了
整体方案，并为其介绍律师团队。仰融当然会对他交底，因此他很明白： 
仰融起诉辽宁省是虚、谋求协商妥协是实；一旦资本运作式的虚招玩不下
去了，被迫化虚为实真打官司，仰融的希望也就基本破灭了，失败即成定
局（对此，王先生甚至不惜赤膊上阵，为仰融剖白心迹：“尽管27?6亿美
元在美国也可以有很好的发展，但毕竟中国才是他的国家，只有在中国的
土壤他才可能得到更大的发展”──似乎只要辽宁省政府同意妥协，仰融
就愿意放手差不多已可到手的27?6亿，只要区区6?9亿；因为在国内他很快
就可赚回来，而且还能“得到更大的发展”）。因此，为了帮助仰融赢得
这一次的“资本运作”，当看到种种司法与舆论的虚张声势均无济于事、
辽宁省政府还无动于衷后，自称“自己对整个案件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入”
的王律师，终于站了出来，直接对媒体发话；与郎咸平教授东西呼应，进
一步喧染“不妥协不得了”。 

　　王晓麟律师责怪何必桢先生的文章是“毫无根据的揣测”，不错，何
先生和笔者都在 “揣测”，“毫无根据”则未必。我们的根据，就是王先
生自己的言论，以及世间之情理、事物之逻辑。只要王先生不是外星人，
又不敢自言是美国孔繁森，又拿不出什么难言之隐、不言之秘，人们就可
以依据人情世理来“揣测”王先生的动机。王先生总不至于认为：你自己
在媒体那么一番高谈阔论后，受众却不能自主分析、推测、判断，而只 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就信什么？ 

　　判断一个人的言行动机，不看他自我标榜如何，也不看他冠冕堂皇些
什么，工夫都在细微之处；就看他在关键环节掩盖了什么、捏造了什么、
取舍了什么、误导了什么？ 

　　逐一而论，王先生裸露出其立场动机的地方太多太多；举例来说，王
先生先是对媒体称“美国律师也有自己的利益，一旦开庭后如果他们觉得
胜券在握时，即便仰融想停下来他们也不会同意，可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受到何先生文章质疑后，王先生即改口称“如果仰融的律师觉得胜券在
握时。试问如果换了何先生是仰融，你会在这种时候更换律师，停止诉讼
吗？”──不能停和不愿停，难道是一回事？这一前一后的微妙转换，清 
晰透露出王先生在误导什么、帮衬哪一方。 

　　王先生在先前对媒体的发言中，强调“一旦判决取了上限，就意味着
辽宁省将面临高达 27?6亿美元的巨额赔偿”，并声称“国内很多人并没有
真正了解此案的后果”；受到何先生质疑后，马上改口称：“该案的最严
重的后果不只是赔偿金额，更为重要的是一个美国法院对我地方政府的行
为作出非法剥夺财产，和不当得利等判决所带来的国际影响 和判例效用”
、“仰融哪怕最后只得到1千万，1百万美元的赔偿，哪怕判决一时无法执
行，这样一个判决无疑将向世人宣布辽宁省政府非法剥夺了仰融的私有财
产，辽宁省政 府从仰融的私有财产中获取了不当得利。这种判决的影响不
在其赔偿金额的大小，而在 其对一个地方政府行为的定性和其作为判例的
长久影响”──言词前后变化的轨迹，同样袒露了误导者意图误导的方向
；既然“赔偿与效用”，两种说法都出自王先生之口，王先生又凭什么指
责人家何先生“刻意曲解我的原意”呢？ 

　　由王晓麟先生《关于王晓麟评华晨产权案采访报导的补充说明》一文
，可真切体会到误 导者在作出误导后，再来牵强附会的艰辛，哪怕他是“
美国高级律师”。王先生一再强调，如果辽宁省政府坚持不妥协，那么美
国法院对我地方政府的行为作出判决将带来长久 的国际影响和判例效用。
他并且提醒有关方面注意“不论诉讼结果如何，这一案件的开 庭对那些既
可选择在东北投资，也可选择在其它省份投资的公司和个人会带来什么样
的影响？”──但是，王先生似乎偏偏就看不见，如果辽宁省政府作出妥
协，同样会有负面性示范效用、同样有可能成为惯例。一国的政府机构，
在另一国法院的判决威胁下，被 迫做出妥协，这样的“国际影响”难道很
好吗？两种可能效用，言论的取舍之间，正表明了论者的用心之所在。 

　　王律师说他并没有试图掩饰其“是代理仰融的律师事务所成员”身份
，并称自己无法掩饰这一身份。但起码，他并没有向公众申明这一身份，
大多数读者就像笔者和何先生一 样，在阅读时并不知道王先生的这一关键
身份；而媒体在叙述了王先生的诸多身份头衔后，“恰恰遗漏”了王先生
这一最重要身份。因此，误导读者的责任，不在王先生，则 在媒体；从主
观动机出发，大家不难“揣测”：究竟是谁，更有可能存心误导。 

　　六，如果美国法院作出判决，后果有多严重？ 

　　按照郎咸平、王晓麟等人的说法，一旦美国法院作出不利于辽宁省政
府的判决，哪怕执行不了，后果也“不堪设想”：“美国是一个判例法的
国家，如果联邦法院一旦判决就 变成了法律，今后凡是类似的投资纠纷、
产权纠纷案件都可以沿用判决的结果。该案件产生的骨牌效应是难以估计
的，对中国未来的影响也将是长期的”。王晓麟律师强调： “哪怕判决一
时无法执行，这样一个判决无疑将向世人宣布辽宁省政府非法剥夺了仰融
的私有财产，辽宁省政府从仰融的私有财产中获取了不当得利。这种判决
的影响不在其赔偿金额的大小，而在其对一个地方政府行为的定性和其作
为判例的长久影响”；郎咸 平教授是仰融公开邀请上船的，因此其发言更
加直露和夸张、更加“危言耸听”，他甚至大言不惭：“我无奈的退出将
同时带走了国家的颜面和东北的福祉”。 

　　这种逻辑的荒谬，就像有人认为美国发生了财务丑闻，股市就会崩盘
、市场将无人问津 一样。既然承认美国在法律上搞霸权主义，那么它的判
决还会有多少国际公信力？郎、 王二人自己也反覆强调，在美国打官司靠
的是律师；莫非其它国家地方政府的行为，也 巴不得想让美国的律师来作
“定性”和裁决？ 

　　即或美国法院判决具有一定的“定性”公信力，具体到仰融一案，又
会给中国或辽宁省带来多大冲击？投资者看重的是预期收益，他们总是根
据可预见的投资条件来作出决策判断。只要中国或辽宁省有利可图，就什
么也不能阻止投资者进入的步伐。所谓权钱交易、官场黑幕，无非增加投
资者一种开支，打入投资成本、参与预算即可，哪里又会有谁认为这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这样的投入有时还能带来超额利润？ 

　　因此，虽然中国腐败丑闻不断，甚至“中国经济行将崩溃”的法螺也
已经吹了好多年， 外资进入中国，却始终只增不减，甚至速度还越来越快
。 

　　仰融一案所涉及的所谓政府“非法剥夺”和“不当得利”，如果成立
，也只是一种特例，不构成普遍的投资环境基础。没有人真正认为仰融是
外资，因此外商们无须将自己与 仰融类比、也无须恐惧相同遭遇；仰融一
事，极具特殊性，因此也不会有多少内商与仰融看齐，感觉兔死狐悲并不
多。从吸取“经验教训”角度出发，也无非是以后要加大编 织关系网力度
、尽可能转移出部分资产──这样的“经验教训”，几乎每天都可得到，
有仰融一例不多，没它不少。 

　　与仰融一样，王晓麟先生能在美国走到今天，估计也并不容易；今番
出口“危言耸听”， 王先生是大大失算了。不但没能帮到仰融什么，而且
还把自己多少搭进去了一些。不同 于公众的矮人看戏，事件相关各方招子
都是雪亮的。今天已经是21世纪，中外制度性差 异以及专业门槛都不可能
再为王先生们提供足够的助力和掩饰。王先生以为凭着自己掌 握的信息不
对称优势，可以轻易愚弄误导中国舆论和官方，这个算盘至少错了一半、
而且是关键性一半──不错，今天中国的媒体和公众仍然很好糊弄，但官
员已今非昔比。用某些人的话说，现在的中国执政集团确实比较善于学习
，只要他们愿意。 

　　七，结语 

　　从老百姓的尺度衡量，无论仰融、辽宁省政府，都不是什么好路数；
郎、王等人，也都有其偏颇用心。从历史和现实的惯例衡量，辽宁省对仰
融确有不公；但从法律形式上说，从仰融捐赠出华晨股权之时起，他就已
不再拥有它；出资基金会从法律上说不算投资行为，只类似于捐赠，不能
享受投资的相关权益。现在，辽宁省本身已无退路，因此注 定了仰融要倒
此霉。仰融遭祸，只是偶然，但偶然中又有必然。 

　　仰融虽遭祸，仍不失为“亿万富翁”，并非一输精光；从某种意义上
说，这才是返朴归真，得其所哉，只是仰融自己心有未甘而已。仰融不甘
心，但在当前气候下，他也不可能赢得公众太多同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剐去仰融那些说不清楚公有私有的资产，成全辽宁省“保护国有资产”
之美名，兴许还能推动当前抑富济贫的起势，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如此说来，等到戏剧终了，很有可能唯一完胜而出的只有薄熙来一人
，他的对手则包括 了仰融、郎王、美国司法、以及国际舆论。剩下来的疑
问是：薄熙来会不会被包装成新 时期的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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