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2186期(2004.02.26)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美国人权报告：中国出现倒退 2. 北京限制互联网评论时事 3. 盘点网上民意：政治强权下的司法舞弊激发民怨 4. 刘晓波：网络民意与制度进步 5. 人民的英雄吕加平 　　附：吕加平的保证书 6. 张林：吕加平仍在高度危险中 7. 吕加平：从明朝皇帝朱元璋不是汉人而是回民说起 8. 余世存：为什么是“汉语思想”？　　应陈子明之请而作 9. 金钟：从香港看台湾 10. 阮铭：公投是台湾民主里程碑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耶稣受难记（The Passion of the Christ）」本周三(2月25日)在 全美四千家电影院上映，一老妇人看的时候吓死了，成为媒体报导热点， 并抢占了原属奥斯卡新闻的报纸头版篇幅。观众反应，影片所呈现的耶稣 受难过程令人悲不自胜，尤其是看到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前所遭受的种种残 酷折磨。Kansas一名女士竟然触发心脏病，死在电影院。「耶稣受难记」 ，被著名国际媒体包括新闻周刊、华尔街日报、洛杉矶时报等一再报导， 引起罕见的轰动。文化界、宗教界人士认为，该片气氛感人、故事一气呵 成，是近年罕见的历史大片。电影界人士预期，上映首周票房将达三千万 美元。 　　新唐人电视台首届全球华人新年晚会华府专场在美国华盛顿DC肯尼迪 音乐中心开幕。有美国国会议员、一些国家驻美使节、和美国政府高级官 员、华府侨领以及其他华府居民等观看了这场演出。在2001年底到2002年 初，全球十几个国家的法轮功弟子自发来到天安门广场告诉中国人法轮功 被残酷迫害的真相，但是他们被殴打、逮捕和遣送。后来，有人根据他们 的经历写下了“为你而来”这支歌。今天晚上参加合唱的一些西人就是当 年走上天安门的法轮功弟子。携夫人观看演出的华府律师Umman先生说：他 最为感动的节目是法轮功学员的大合唱“为你而来”，他说他从来没有听 到过如此美妙的歌，歌声是从每个人的心底发出来的。 ～～～～～～～～～～～～～～～～～～～～～～～～～～～～～～～～ 美国人权报告：中国出现倒退 　　美国国务院星期三发布的2003年度全球人权报告显示，中国在一些关 键的人权问题上出现倒退。 　　*种种问题* 　　美国国务院星期三发布的人权报告的中国部分说，中国是一个专制国 家，政府严重侵犯人权的情况仍然很普遍。虽然司法改革在继续进行当中 ，但是本年度在一些关键的人权问题上出现了倒退。 　　报告说，中国政府仍然严格地限制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此外，中国 政府还被指责使用酷刑虐待和逼供犯人，不经司法程序处决犯人，滥用颠 覆罪和泄露国家机密罪起诉个人，以及严格限制宗教自由等等。这份关于 中国人权状况的报告长达149页。 　　*北京例行反驳* 　　报告公布后，即得到中国政府的强烈抗议。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 26号在新闻发布会上批评美国对中国人权状况“进行无端的指责”。并说 “中方对此表示强烈的不满和坚决反对。”章启月还说，中国政府一贯重 视人民权利和基本自由，在人权领域取得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她说，希 望美国能够客观看待这个问题，停止干涉他国内政。 　　*薛瑞福为报告辩护* 　　而美国负责东亚和太平洋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薛瑞福说，这份报告是 基于事实做出的。他说：“我认为这份报告是根据事实和我们观察到的现 象所做出的。(中国的人权状况)在一些方面出现倒退，而在另一些方面则 有所改进。”薛瑞福说，美国和中国在这方面也一直有交流。美国会向中 方表示对一些问题的关切，希望中国加以改进。 　　一些国际人权机构也表示，美国国会做出的这份人权报告，也反应出 他们一直所关心的有关中国的人权状况。 　　*大赦国际：内容翔实* 　　卡杜斯是大赦国际伦敦办公室负责中国人权事务的官员。他说，这份 内容翔实的报告也反应出大赦国际所关注的问题。卡杜斯说，“这份报告 看起来很翔实。它的很多内容和大赦国际目前所从事的研究是一致的。” 他举例说，报告中提到的遭到中国政府关押的网络异议人士杜导斌，就是 大赦国际非常重视的一个案例。 　　卡杜斯也认为，中国的人权状况去年在某些方面有所改善，譬如废除 了收容遣送的行政拘留制度，但是，大赦国际也同样看到很多在人权方面 的倒退现象。卡杜斯说，“中国的安全服务机构没有更好地对中国人的权 利加以尊重。在这些方面，情况没有改进，反而有所倒退。” 　　*西藏信息网负责人认同报告* 　　这份报告还批评了中国政府的西藏政策。位于伦敦的西藏信息网的负 责人杜丁对此表示认同。他说，西藏的人权状况可能有所改善，但是还远 远不够。杜丁说，“问题是西藏的人权状况是否有了足够的改进？西藏目 前的人权水平是不是符合国际普遍的人权标准？还有就是西藏人自己是怎 样认为的。” 　　*薛瑞福：政改未见实际动作* 　　中国对人权的侵犯，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中国司法不独立，中国人也 没有和平改变他们的政府的权利。薛瑞福说，一些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新 的一届领导人本来在进行政治和法制改革方面寄予希望。但是至少在过去 的一年里，还没有看到中国政府在这方面有实际的动作。薛瑞福说，“事 实上，从这份报告可以看出，中国仍然在很多方面有侵犯人权的情况。” 报告原文 HUMAN RIGHTS REPORT : China http://www.state.gov/g/drl/rls/hrrpt/2003/27768.htm ～～～～～～～～～～～～～～～～～～～～～～～～～～～～～～～～ 北京限制互联网评论时事 　　据自由亚洲电台2月26日北京消息，中国对互联网网上言论开始新一轮 钳制性管理，这次的控制重点是网上时事讨论。 　　美国《洛杉矶时报》星期四据得到的信息报道说，中国国务院新闻办 公室本星期曾召集全国最大的互联网网站经理人员，宣布严格的新管理方 针，内容包括禁止未经政府批准的自主报道、对经济失败等敏感话题的讨 论，以及挑战共产党领导的网上评论。 　　网易评论的主编李方说，政府这样做的理由很明显：那就是他们认为 互联网的网上时事评论使共产党受到太大的公众舆论的压力。 　　另据美国之音记者韦娓报道：互联网给中国当局带来沉重的公众舆论 压力。中国政府因此颁布规定，限制互联网的时事评论内容。 　　*网民未经许可不准发表报道* 　　中国这个星期颁布了新规定，禁止网民在互联网上刊登未经政府许可 的独立报道，也不准谈论经济衰败之类的敏感话题，而且不能在网上发表 与中共领导相抵触的文章。专为信息传播把关的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向中国 主要互联网渠道的主管人员传达了有关条令的精神。 　　分析人士认为，中共这样做目的明显是因为互联网的新闻评论使他们 处于沉重的公众舆论压力之下，让他们头疼。刘荻事件就是例子。外号为 “不锈钢老鼠”的网上不同政见者刘荻由于在网上发表讽喻时弊的文章， 在2002年被拘捕，一年后获释。当局的结论是刘荻的过错过于轻微，不足 以对她提出公诉。 　　*“刘荻事件”检验当局容忍度* 　　“刘荻事件”显示中国当局对结社及网上发表意见的容忍有限。刘荻 虽然获释，但是人权组织大赦国际说，还有五十多名网上不同政见者被监 禁。另一人权团体“对话基金会”的领导人康原说，发表不同政见者常以 颠覆罪被处以十年或更长的徒刑。 　　互联网对刘荻的获释的确发挥了重要作用，刘荻被关押期间，她的支 持者通过互联网告知海外人权组织有关消息，并在网上传送要求释放刘荻 的呼吁书。三名刘荻的支持者因而被捕。其中一名网上作家杜导斌以颠覆 罪被正式起诉。刘荻正在网上发表要求释放杜导斌和复审中国颠覆法的呼 吁书并征求签名。这一网上请愿行动在发展壮大，已有上千人签名，拥护 者包括知名学者、律师、作家和活动人士，还得到海外网站和人权组织的 支持。刘荻说，有了互联网，我们的交流更为迅速，我们的工作更为透明 ，而且我们的组织结构也更为民主了。 　　刘荻至今尚未摆脱阴影，她原来就读的北京师范大学仍不许刘荻恢复 学籍。 ～～～～～～～～～～～～～～～～～～～～～～～～～～～～～～～～ 盘点网上民意：政治强权下的司法舞弊激发民怨 　　作者：顾肃（南京大学哲学与法学教授） 　　原题：不容忽视的司法民怨问题 　　最近，几个案件引起了舆论的极大关注。一是沈阳刘涌案从死刑、改 判死缓、再由最高人民法院改判死刑。二是哈尔滨苏秀文宝马车致死致伤 众人案的判决，弄得沸沸扬扬，群情激愤。还有一个是湖南湘潭市黄静案 从拖延立案、催促火化到强判病死，为责任人免除了刑事责任。这三个案 子的共同特点：判决在先，立即引起民怨，表现在互联网上的论坛和消息 版点击和响应率极高，这才引出了印刷媒体跟进报导，相应的司法或行政 部门出来解释，承诺或着手进行再调查审理。 　　这就是民怨的价值所在。一些人蔑视民众，总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智 慧超群，因而找出各种理由为自己的法外特权辩护，耍的是把常人当儿童 的小聪明。群众舆论在这些案件上的基本倾向是对头的，他们只要求司法 公正，要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刑不上大夫的时代已经过去，平等对待每个 公民，已经成了现时代公民的普遍愿望，也是保障人权的最低要求。 　　中国的明君尚且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们更不应该忘记前苏 联东欧的执政党大厦倾覆、众叛亲离的惨痛教训。民情民怨永远是统治者 的治国明镜，也应当是司法公正的参照。不错，法治需要司法独立，法官 们或陪审团们独立断案，不受舆论所左右。但这里指的是具体办案中不受 有钱有势者、特权者打招呼、递条子、塞钱所左右，不受特殊关系和受操 纵的特定舆论所左右，而不是说，法官可以永远不听从大多数人的民意， 逆潮流而动。程序公正并不只是盲从几个法官的当场投票，而是强调法律 面前人人平等，任何人不得拥有法律普遍规定以外的特权，得到特殊的对 待。因此，法有法的精神、公共理性，这是决定程序正义和司法公正的核 心内容。为刘涌改判为死缓而呼吁的法学家们只抓住所谓是否存在逼供信 的情节，却忘记了同案从犯判死刑而主犯却可从轻这一太重要的例外，直 接触犯了民众要求同等情况同等对待的普遍愿望。民众可能有时候会因为 被人煽动和操纵而失去理智，但在一般情况下总是最重要的判断尺度。 　　以美国为例，其法治传统强调司法独立，联邦法官在其职权范围内甚 至可以判定在任总统违宪。但这并不表示联邦法官可以永远不听从民意。 诸如禁止人工流产、容许种族隔离的传统做法，曾经被认为是合法的，但 随着民意的变化，最高法院也进行重要的改判。甚至由陪审团判决的案件 ，如黑人罗德尼"金遭白人警察残暴殴打案，在判决以后由于大量黑人不满 而引发暴动，也不得不重新审理，改判当事的白人警察有罪。 　　当前的中国并不存在类似文化大革命那样群情疯狂的危险状态，也鲜 有人能够借一两个大案而激起群众骚乱，因此民众所表达的不满基本上是 理性的、公正的，这就要求各级官员和法学家认真对待民怨，制止徇私舞 弊、贪赃枉法、以钱权任意干预司法、扩大法外特权的恶劣行为，真正对 人民负责，维护公道。因此，我还要再呼吁：千万不可蔑视小小的互联网 ，蔑视其中反映的深刻的民情民意。前车之鉴，催人警醒。（文化先锋网 www.whxf.net） ～～～～～～～～～～～～～～～～～～～～～～～～～～～～～～～～ 刘晓波：网络民意与制度进步 　　前段时间，有两起刑事判决在大陆互联网上搅得民怨沸腾。一件是黑 社会头子刘涌在二审判决中被免死，特别是一群法学家为刘涌免死做辩护 ，激起网民的质疑和愤怒，最高法院破例加入，最后改变了二审判决，刘 涌仍被处以死刑并立即执行。 　　另一件是"宝马撞死农妇案"，肇事者苏秀文免于牢狱之灾，再次成为 网民关注的热点，点击率和发贴率远远超过刘涌案。 　　面对网络民意的愤怒和质疑，以法学家为主的部分知识分子充满忧虑 。所以，他们呼吁尊重司法独立，防止民意舆论干预法律；他们批评普遍 的仇富心理和法治意识淡薄，警惕民意的非理性癫狂和民粹主义泛滥。 　　然而，在政治权力和司法权力缺乏有效的制度监督的情况下，在权贵 私有化畅通无阻而弱势群体倍受歧视的现状中，在御用智囊基于政权稳定 和权贵利益的需要，至多劝说权贵同盟对大众进行有节制的剥夺时，社会 公正已经成为最稀缺的公共产品，而对于要求伸张社会公正的社会舆论来 说，当体制内资源主要服务于政权及其权贵的私利而难以服务于社会公益 之时，体制外的舆论监督也象社会公正本身一样，必然成为民间社会必须 加以争取和珍惜的稀缺资源。 　　所以，网络舆论参与公共事件的讨论、包括参与重大案件的司法审理 的讨论，作为来自体制外的对各类衙门的舆论监督，不仅非常必要，而且 是难能可贵的民间进步，起码可以相对地限制权力及权贵阶层对司法的肆 意操控，多少能够改变一点官权太大而民权太小的不公正秩序，而绝不是 妨碍司法独立的非理性干涉或"民愤杀人"。反过来，如果没有民意参与关 于司法公正的讨论，就等于继续放纵党权和金钱对司法的双重操控，走向 制度进步的司法独立就更为遥遥无期。 　　意识觉醒 　　首先，从民间的角度讲，民意对中共司法公开地表现出如此强烈而广 泛的质疑和愤怒，这在中国的制度环境下是极为罕见的。它说明了：一方 面，民间权利意识的觉醒导致了对社会公正的自觉追求，借助于互联网提 供的表达空间，也借助于现政权的亲民路线提供的弹性空间，通过关注人 权个案的方式来伸张民权和寻求公正。另一方面，当代中国的公民权利和 社会公正的双重奇缺，导致了民间日益强烈的权利饥渴和公正饥渴，饥渴 推动着自发的舆论参与，所以，对刘涌案和宝马案的民间关注，与对其他 人权个案的关注相互呼应，使对公民权利和社会公正的强烈诉求成为民间 维权的焦点。 　　其次，从官方的角度讲，中共高层和地方当局对"宝马案"做出如此反 应，再联系到此前胡温体制对孙志刚案的处理、释放刘荻和孙大午等人， 这在中共执政史上亦极为罕见。这说明了：胡温所奉行的亲民路线确实与 江泽民路线有所区别，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迫不得已，起码对网络民意发 出的强大声音有所回应。也就是说，高调强调亲民的胡温体制，如果不流 于口惠而实不至的表面文章，而成为胡温体制的标志性政治品牌，官方就 必须表现出某种诚意，而唯有对强大的民意压力做出某种正面回应，才会 让民众看到其亲民的诚意，使初登权力大宝的胡温得到民意的支持。 　　正是强大的民意压力，才迫使黑龙江官方陆续出面澄清：先是几位省 级政要公开表示与撞人者毫无牵连，之后是黑龙江省委常委会议对案件进 行研究，决定对此案进行重新审理，中纪委也专门听取关于此案的汇报， 公安部也把此案列为重点。哈尔滨市政府新闻办公室也公开表示："请相信 ，我们会尽快给人民群众、新闻媒体一个负责任的答复。"黑龙江省委常委 、省委政法委书记、哈尔滨市委书记杜宇新就"宝马案"发表讲话说："社会 各方面对这一案件的关注，反映出广大人民群众对人权保障的追求、对公 平正义的期盼和对廉政建设的关注，这是人民群众民主意识和监督意识普 遍增强的反映，有利于促进我们的工作。"云云。 　　重要指标 　　近年来，对外开放的持续深化，经济全球化也带来信息一体化，特别 是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和民间权利意识的觉醒，互联网既是观念启蒙的载体 ，又是民间议政的平台，二者之间的同步发展，形成了相互激荡的良性互 惠，民间参与的热情借助于网络技术的无远弗界和快捷迅速，为民间力量 的聚积和扩张提供了难以有效封锁的平台,使中共独裁的信息封锁之效力大 不如前。 　　在某种意义上，获取信息和表达民意的便捷，已经使互联网代替了其 他传媒，成为公共信息的主要提供者、凝聚民意的集散地和民间舆论的主 要表达空间，并对其他传媒形成了迫其开放的巨大压力，能否跟上互联网 中的民意脚步，已经成为验证大陆的报刊和电视的开明度的重要指标。 　　同时，日益高涨的网络民意表达，也使民意对政治权力的舆论制约产 生了一定的实效。在网民对"芳林村小学"爆炸案的愤怒与前总理朱　基公 开向社会道歉之间，在"孙志刚案"引发网络维权热潮与温家宝主持废除了 "收容遣送"这一恶法之间，在蒋彦永揭露疫情的公开信上网与胡温开始主 持全民抗炎之间，在网民对"刘荻案"和"孙大午案"的持续关注与二人获得 自由之间……肯定存在着一定的因果关系。这种舆论监督作用，在民意对 "宝马案"和"刘涌案"的质疑中也得到验证。正是互联网提供的方便，才使 我们得以看到六四之后罕见的景观：强大的民意压力，不仅标志着民间对 司法公正的自觉追求，也直接推动着制度透明化的进程，因为公开化必然 涉及到公民的知情权和表达权的保障，政治权力在接受监督和制约下的透 明化，而这一切，正是中国走向现代政治文明建设的关键一步。 　　网络民意通过对人权个案和黑箱司法的关注，在推动制度的公开化和 透明化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标志着民权意识的逐步觉醒和舆论监督的初 见成效，更表现了民众开始挺直腰身：我们不再是权利乞丐，而具有自身 价值和独立尊严的群体，我们要以实际行动要求社会公正，捍卫和争取自 己的权利。 　　反过来，如果没有网络舆论的强烈而广泛的关注，中共高层和地方政 权不可能出面做出以上的澄清和表态。推而广之，没有来自民间的不断强 化的压力，不仅胡温现行的亲民路线难以落实，更重要的是中国的制度改 革难以获得真正的内在动力。所以，对于这样的网络民意，犹恐不及的， 决不应该是警惕和指责，而应该是尽力为其壮大与合法化提供支持。 2004年2月1日于北京家中 (本栏发表的纯属学者专家自己的意见，并不代 表BBC的立场。) ～～～～～～～～～～～～～～～～～～～～～～～～～～～～～～～～ 人民的英雄吕加平 　　小溪 　　在吕加平先生个人网站上，2月26日赫然刊出了《吕加平的保证书》。 全文约一千字，重申了他对16大上江泽民用枪强行推翻党中央要胡锦涛全 面接班决议的类似“军事政变”的恶劣做法极为不满和反感，在十六大以 后准备以“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心和做法，写出了一系列 反江拥胡的文章。这一篇千字的保证书（即当局要求的“认罪书”），在 大义凛然地宣称 “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 本人为了迫使江泽 民向胡锦涛交出军权早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本人连死都不在所不惜 ，还怕什么要承认自己由公安部门认定的违法行为。“ 之后，仅仅以45个 字 表示 “认罪”和“保证”：“因此，根据公安局的要求，本人承认这 是违法行为，并保证今后不再书写针对具体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诽谤侮辱之 文。“ 　　吕加平先生并没有屈服，他丝毫没有放弃自己的立场和政治诉求，他 坚持要求江泽民全面交权给胡锦涛，坚持要求中央调查江泽民的问题。他 写道：“但愿我的这个承认和保证，能换取江泽民交出军权，由党总书记 ，国家主席胡锦涛接掌，真正做到党指挥枪，并对江泽民的问题进行调查 。” 　　这不是投降认罪悔过书，这是一篇讨伐江泽民的檄文！ 　　吕加平先生的政治方向是正确的。他在坚持正确原则。他所追求的坚 持的不是个人的诉求，而是全国民心军心党心之共同愿望，全国人民想说 而不敢说的心愿。吕加平先生所追求的坚持的是明文规定的宪法条文，是 共产党制定的“党指挥枪而不是枪指挥党”传统原则。如果拿时髦的 “ 三个代表“来衡量，吕加平是“ 三个代表“ 的全国第一典范，他代表着 人民的根本利益和诉求，代表先进文化。而江泽民却以他的行为把他自己 置于践踏 “ 三个代表“ 的敌人位置，江泽民 成了实行反对“ 三个代表 “ 的中国最大典型人物，他代表大贪官污吏，代表个人和小集团利益，代 表贪污腐败，代表富者越富穷者越穷，代表工农失业陷入困境。 　　吕加平先生的骨头是最硬的，堪称中国第一脊梁！一个文弱书生，身 系囹圄，军警昼夜贴身监控，面对掌握着国家最高实权操控着整个国家机 器和生杀大权的对手，面对这部庞大的国家机器好似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坚贞不屈，宁死不屈，“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下马“ 的决心毫不动 摇。从容不迫，写下了掷地有声的铿锵文字，讨伐江泽民的慷慨檄文。 　　吕加平先生不愧为人民英雄！面对君王的淫威，无私无畏，为民请命 ，伸张正义，维护党纪国法，坚持不懈，坚贞不屈。五十多年来没有第二 人。细数历年来 的人物，哪个堪与媲美？ 　　彭德怀也曾为民请命，向中央上万言书，可是在庐山会议上被毛泽东 驱使众人批判，就违心作了检讨。 邓小平也曾为民着想搞经济建设，可是 被毛泽东打成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就写了长篇检讨，而且表示“永不翻案 “。 　　朱　基当总理之初，为民作主的决心也很大，“准备100口棺材，99口 给贪官准备的，一口留给自己”，可是在江泽民的淫威下，也弯低了脊梁 ，下台后才痛哭流涕检讨自己违心同意。 　　第三代政治局常委们，明明已经集体形成组织决议，江泽民全退，胡 锦涛全面接班，可是一旦面临突发的 “准军事政变”，就一个个弯低了脊 梁，牺牲了党的原则和决议。 为的是保住自己，患得患失。 　　总书记赵紫阳等反对六四镇压学生，无疑是正确的崇高的，在邓小平 的淫威下也得作检讨。 　　政治局常委胡启立，本来也不同意六四开枪，可是也见风转舵。 　　“ 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 毛泽东如是说过。但是当别人 问道如果鲁 迅活到今天会如何？毛答曰，要么闭口，要么进了监狱。 看看近年分析批 判鲁迅的议论，了解到鲁迅的另外一面，可以肯定地说，鲁迅在世必然也 会弯下脊梁，像郭沫若一样献媚邀宠，变成软骨头。 　　胡锦涛主席，温家宝总理，有良知的政治局委员们，革命前辈元老们 ，党政军干部门，这么些年来学雷锋，学焦裕录，学英雄人物，俱往矣。 眼前活生生的英雄吕加平先生就在眼前，他不是党员可他的“党性”比所 有党员都强，他的原则性，他的人格，他的风骨，情操，他的硬骨头，他 的笔直的脊梁，难道不是你们最好的榜样吗？蒋彦永不畏强暴为民请命， 为揭开SARS 黑幕，防止非典蔓延立下大功，人民尊为英雄，可是没有受到 当局表彰反而受到警告限制打压。不是说 情为民所系吗，蒋彦永先生，吕 加平先生，这些为民请命的人民英雄，为什么还要受到打压呢？ 　　大声疾呼，请解除对吕加平先生的监控，恢复他的人身自由，支持和 保障他的战略学术研究，维护他写作和发表的正当公民权利。 一个手无缚 鸡之力，年老体弱的书生，只是写写文章，搞点学术研究，既没有组党， 也没有丝毫暴力倾向，他拥护党，坚决维护胡锦涛总书记的领导地位，你 们为什么要害怕呢？他得罪了江泽民个人，是为了党和国家好，为人民好 ，公安拘捕审问监控干扰迫害他，不就是与人民作对，与你们自己作对， 与共产党作对，与党总书记和国家主席胡锦涛作对吗？ 　　附：吕加平的保证书 　　本人以为 , 作为被称为第三代接班人的江泽民 , 在十六大上也应该 像邓小平、江泽民二三代领导人权力交替时的全交全接一样，全面交权退 位，由被邓小平和党中央赋予第四代接班人历史重任的胡锦涛全权接班， 而据传十五届党中央对于江全交胡全接已作过决议。可是在十六大上，在 所有 68 岁以上第三代领导人全部交权退位的情况下，已经超龄超届并且 连个中央委员都不是而只是个普通党员的七十七岁高龄者江泽民，却只交 出了党权，通过以张万年为首的军人将领「特别动议」的强力推举，仍连 任中央军委主席之职而继续执掌军权，拒绝和阻止胡锦涛接掌军权，并把 已是党总书记和在以后的人大会上选为国家主席的胡锦涛置于他的副手地 位，这样一来，遂使中国政体，变成了军权高于党、国之权，党和国家的 最高领袖胡锦涛和以他为第四代领导核心的十六届领导班子必须听令于一 个普通党员的军权掌握者江泽民，于是也就形成了江、胡一实一虚的两个 权力中心并由枪领导和指挥党和国，党、国必须服从江枪一人的政体、国 体。这是极不正常的，完全违背了党领导军，党指挥枪的政治原则和国家 体制。因此本人自十六大以后对江泽民的这种用枪强行推翻党中央要胡锦 涛全面接班决议的类似「军事政变」的恶劣做法极为不满和反感，也越来 越觉得这是对中国共产党、中国国家和包括本人在内的全国军民的一种最 大的欺骗和侮辱，坚持认为中国不能出现两个权力中心，枪绝对不能领导 党和国，江泽民必须向胡锦涛交出军权，全面恢复被江泽民破坏了的党领 导军，党指挥枪的政治原则和国家体制。 　　正是这个原因，本人在十六大以后准备以「舍得一身寡，敢把皇帝拉 下马」的决心，通过本人认为并不违反法律的方式，迫使江泽民向胡锦涛 交出军权而决不允许他把中国人民解放军变成高于党领导的他个人的「江 家军」，决不允许江的枪凌驾于代表党和国家最高权威的胡锦涛之上。正 是由于这个动机的强烈驱使，本人在十六大期间和十六大结束后在蔡鄂的 故乡、本人户籍所在地湖南邵阳的五个月的监控期间、写出了「耐人寻味 的国共两党'第三代现象'」和「江泽民的历史和入党时间等问题应该调查 」 等一系列反江拥胡的文章，这次又根据听来的有关江泽民的多种恶劣表 现和恶心丑闻写下了「向中央领导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反映我听说的一 些有关江泽民的事情和传闻」的反映信，要求依据法律进行调查处理或澄 清辟谣，并复印了一百五十份送给了一些老同志和有关的人，又在网上予 以公布。本人以为，我这样做是在光明正大的履行一个中国公民应尽的责 任和权利，并没有违法。 　　现在，北京市和海淀区的公安局把我抓回，在拘传预审时告诉我，我 写的这封揭露和要求调查江泽民劣迹丑闻的反映信和公开传播，是对党和 国家领导人的诽谤、侮辱和人身攻击，是严重的违法行为，要本人承认自 己的这种违法行为，并作出保证，今后不再书写此类诽谤、侮辱党和国家 领导人的文章，不再进行公开传播。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本人为了迫使江泽民向胡锦涛交出军 权早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本人连死都不在所不惜，还怕甚么要承认 自己由公安部门认定的违法行为。因此，根据公安局的要求，本人承认这 是违法行为，并保证今后不再书写针对具体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诽谤侮辱之 文。但愿我的这个承认和保证，能换取江泽民交出军权，由党总书记，国 家主席胡锦涛接掌，真正做到党指挥枪，并对江泽民的问题进行调查。 保证人：吕加平 2004 年 2 月 26 日 ～～～～～～～～～～～～～～～～～～～～～～～～～～～～～～～～ 张林：吕加平仍在高度危险中 　　刚读了吕加平先生论述朱元璋不是汉人一文，正好文后有他的电话号 码，我便马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谈到吕文中论述的问题，和我的疑问， 即朱元璋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可否从明史清史里找到相关 依据，吕先生说这是一个大课题，工作量极大，今后需要一批专家系统考 证才行。 　　我告诉吕先生，我长期从事民运，但是越干越悲哀，所以我一直在探 索根本的原因究竟在哪里？中国人究竟怎么了？ 　　我一直认为，华夏文明在春秋时达到高峰，自暴秦摧残之后，就再无 根本进步，只是苟延残喘了。中华民国复兴华夏文明的努力先是遭到日寇 的摧残，继又遭到俄寇通过毛泽东等信奉共产主义邪教奸党的毁灭性打击 ，国民才堕落如此。 　　现在吕先生找到了新的线索，是我们有可能在将来，找到更有力的史 学证据证明，华夏民族已沦丧了2200年！几乎和犹太人失国的时期一样长 久。 　　原来华人做奴才的历史如此漫长，难怪国民奴性如此强烈，会堕落如 此深渊，苦难会如此深重！ 　　所以我更关切吕加平先生的安危，他告诉我：“电脑被搜走并没偿还 ，四个警察在家门口，24小时严密监视。我家的厕所在门外，每次我上厕 所都有警察陪伴，根本不许走出家门。”乖乖！这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的 最严密的监控，这和囚徒还有什么两样！ 　　我特意问了吕先生的年龄，得知他已63岁，按照中国《刑法》，这么 大年龄的人，一般都患有多种慢性疾病，不宜于在监狱关押，否则病死或 残废的可能性极大。 　　何况吕先生仅仅是一位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并没有从事任何政治活动 ，中国加入《国际人权公约》已有多年，如果还一味滥捕异议分子，怎么 能表明中共的些微进步？ 　　吕加平不仅仅是一位英勇的自由派知识分子，还是一位深刻的思想家 ，一位忧国忧民、敢为天下先的义人！ 　　吕加平先生仍在高度危险中，在此我呼吁，国内外有识之士，都来高 度关注此案。正如孙风先生指出的那样，此案极为玄妙，也极为关键，几 成目前中国进步与倒退的分水岭！ 　　张林2004／2／26于安徽 ～～～～～～～～～～～～～～～～～～～～～～～～～～～～～～～～ 吕加平：从明朝皇帝朱元璋不是汉人而是回民说起 　　一、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和其家族原来是回人而不是汉人 　　不久前我从一位旅居国外的朋友处得知，中国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 和其家族并不是汉族，而是回族。我听后很感吃惊，因为在所有的中国历 史书中从来没有提到朱元璋是回族人，说得比较多的倒是他出身贫苦，父 母早亡，无钱埋葬，只能用草席裹尸掩埋。他因饥寒交迫而流浪乞讨，后 来出家到一寺庙当了和尚才算有饭吃。元末农民大起义时他参加了起义军 ，作战勇敢云云。可是前几天我去拜访一位曾在中国伊斯兰协会担任过领 导工作的老同志问及此事时，这位老同志也说朱元璋是回族人，裹尸埋葬 这是回民习俗。而且朱元璋年轻时并没有信过佛教，也没有当过和尚，而 是因为贫苦无着，曾到一个叫雪里凡的回民清真寺里混过饭吃。朱皇帝的 老婆马皇后也是回民，因为回族女人不裹足，所以人称“马大脚”。由于 朱家皇族是回民，他们所信任重用的也都是些回族人。明成祖朱棣重用并 令其七下南洋的太监郑和本姓马，也是回民，朱棣之所以要派郑和七下南 洋，其中重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南洋即东南亚地区已是伊斯兰教盛行的穆斯 林天下，同信伊斯兰教即中国人称回回教的回民建文帝失败后很可能跑到 那里混居其中隐匿起来，所以要派一位熟悉伊斯兰教和回民风俗习惯的亲 信去那里调查侦察，以利捕捉。这位老同志说，关于朱元璋皇帝和其家族 是回族的历史事实，有一位台湾学者曾经研究考证过，确是事实，回族人 当过中国的皇帝，建立过一个大朝代，统治过汉族人，这很有意思。 　　我听后更感惊讶了，看来包括我本人在内的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始终 把朱元璋看成是汉族人和由汉民族占统治地位的鼎盛大朝的认为是大错特 错了。原来汉族人在被蒙古族人武力征服当了九十年蒙人的奴隶后，虽然 经元末农民大起义推翻了蒙元王朝，赶走了蒙古人，其结果却又被以朱元 璋为首的回族人篡夺去了统治权当了皇帝，汉族人又被回族明王朝所统治 。 　　二、回明王朝的历史应该改写和重释 　　如果历史事实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明朝的许多事情也就需要改写或重 新解释了，比如： 　　1、朱元璋在建立明朝当了皇帝以后，寻找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和借口， 采用极端血腥残暴的手段，将帮他打天下推翻蒙人元朝统治的开国元勋谋 士名将们一批批地竭尽残害而斩尽杀绝，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汉族人 ，他怕他们据功反叛，推翻他的回族明王朝，恢复汉人统治，所以要进行 这场翦除消灭汉族功臣们的种族大血洗。也就是朱元璋杀戮功臣的暴行中 有以回压汉的民族压迫和种族清洗的内容，而不仅仅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权 力斗争； 　　2、朱元璋当上皇帝后要查祖上出身，以荣宗耀祖，显示和抬高自己家 族的高贵和当皇帝的名正言顺，可是却始终查寻不到祖上的显赫者。有人 便牵强地把宋朝理学名家朱熹列为朱家祖上，朱元璋却断然拒绝，说姓朱 者从我算起。朱皇帝这样做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回人，因此不能认 朱熹这个汉人为祖，尽管朱熹有“朱圣人”之称； 　　3、明朝初建时，有一年南京有一条街的市民们庆祝元宵节时在灯会的 春联中有讽刺马皇后的词句，说她是马大脚，可能这是讽刺朱皇帝马皇后 是回民。朱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以文字罪而大开杀戒，即下令将这 条街的所有市民和观灯者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这很可能是 因为朱元璋对于汉族人讽刺和瞧不起他们是回族人而所作的民族报复和种 族镇压，以此警告汉民不许不满和反对朱家明王朝的回族统治。而朱皇帝 因文字罪屠街杀汉，比秦始皇坑杀400多人的儒者更为残暴血腥； 　　4、燕王朱棣用武力篡夺帝位后，竟对不愿为其写即位诏书的方孝孺施 行灭十族的酷刑，一举杀尽方家及友、仆、学生等800余口，这种对汉族文 人官员杀十族的血腥暴行，实为中国历史所罕见； 　　5、朱元璋定都南京，朱棣迁都北京，而朱家皇族又是回族人，所以也 就使南京和北京两市中的回民剧增，非常集中，形成势力； 　　6、汉族人在汉朝时就已取消了奴隶社会野蛮落后的活人殉葬，可是明 朝的朱家回民皇族却又一度恢复了殉葬制，这也可表明朱家皇族是落后于 汉人文化的回民族。后来入主中原的落后满清也曾实行活人殉葬制； 　　7、回明王朝对汉族官员百姓统治的专制残暴程度在中国历史上是名列 前矛的，锦衣卫、东厂的特务横行太为发指，这可能也是朱家回族明王朝 害怕汉人起来反抗而采取极端严密残酷的特务控制和民族镇压措施； 　　8、中国四大名著中的两部即《水浒传》和《三国演义》，都作于明末 清初年间，可是在书中却找不到猪和吃猪肉的任何情节描写，吃肉全是吃 牛肉。有人说这是因为作者施耐庵和罗贯中都是回民，忌谈猪和猪肉。其 实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在明朝因为朱皇族是回族人，所以所有文艺作品中 都不允许出现有关猪和吃猪肉的描写。施、罗这两位明朝遗民在写书时很 可能仍在沿袭明朝的这个规矩，就像满清王朝灭亡之后很多汉人仍还不愿 剪去满人遗物长辫子一样； 　　9、回明王朝被李自成农民起义推翻后，其遗族建立了南明小朝庭与李 自成相抗，后又拒绝与李共同抗清。最后败退逃亡缅甸，被缅王捕捉引渡 ，入川后全部被清朝所杀，其中有忠于回明王朝的邓小平家族的先人。南 明朱家遗族之所以要向东南亚退却，可能是想隐匿于那里的伊斯兰教民中( 据说朱皇族的另一支逃亡隐匿于湖南邵阳武冈县)； 　　10、回明王朝被李自成推翻和被满清入关灭亡后，被满人征服为奴的 汉族人虽然进行剧烈反抗，却很少有进行复明斗争的，尤其在台湾郑氏投 降后复明斗争更处没落，只有少数青红帮会在暗中活动，这很可能是因为 回明朱家对汉族的民族压迫奴役和迫害要比满清更加厉害，汉族人宁做满 人的奴才而不愿再恢复回明的统治，就像蒙元王朝屠杀残害汉人太为凶狠 ，汉人宁做回明奴才，而不愿再做蒙元奴隶一样。等等。 　　由此可见，在中国历史中，原先以为只有蒙元和满清两朝是由非汉族 人当皇帝征服和统治汉人的朝代，现在却又知道原来明朝也是由非汉族人 所建压迫汉人的朝代。从1279年南宋灭亡以后的700多年间，汉族人先后成 为蒙、回、满族统治者征服奴役的奴隶和奴才。 　　三、两千两百年的中国封建社会历史只有一个由汉族当皇帝的汉人朝 代 　　然而不尽如此，如果再往上推去，却可以发现，从秦始皇建立秦朝以 后的两千两百多年时间里，汉族人当皇帝和成为统治民族的朝代只有汉朝 一个，其他所有朝代全是非汉族人当皇帝执掌统治权而对汉人进行民族压 迫奴役的异族统治朝代。 　　比如，秦人所建秦国并由秦始皇灭亡六国而统一中国，建立中央集权 的封建专制秦王朝，其秦人和秦始皇家族都不是炎黄子孙的中原华夏族人 ，而是原先为中原民族也就是后来所称汉族放马的外族人，据说他们是从 格鲁吉亚迁移过来的。人们在看过西安秦始皇兵马俑后就可知道，这些秦 军将士的脸型根本不是中原人，而是地道的外族人长相。也就是说，秦始 皇统一中国，实际上是非华夏中原人即非汉人武力征服汉族人而建立的外 族统治王朝。也正因为外族秦人征服和统治汉族人，所以表现得特别残酷 无情，比如秦人军队对六国的军民杀起来毫不留情，往往是斩尽杀绝。如 秦赵长平之战，秦军一夜之间坑杀投降赵军达40万人，成为世界战争史上 一天一次杀戮军队最多的世界之最，而秦始皇在征服六国的十年统一战争 中杀死六国士兵达200多万人，中原百姓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秦始皇统一 中国后对被征服六国的统治，其血腥残暴和严酷程度是过去一千八百年夏 商周的华夏历朝所无法相比的，这其中更多的是包含有外族征服、民族压 迫奴役和种族血腥清洗的内容，而不仅仅是同民族中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 争。 　　汉朝分刘邦家族为皇帝的西汉王朝和其后裔刘秀家族继任汉家天下的 东汉王朝，刘邦和其家族当是汉族人，所以西汉东汉的两汉是由汉族人自 己当皇帝的汉民族朝代，可是汉朝以后的各朝就不是了： 　　1、东汉以后经三国混战而建立的两晋，其皇帝司马家族，据说并不是 汉族人，而是古代北方专门从事马事的游牧民族后裔。司马懿为夺魏权， 竟将汉族曹操侄孙魏大将军曹爽兄弟灭三族，诛杀其族人和党羽700余口； 　　2、南北朝后所建的隋朝，其北周大将军后为隋朝开国皇帝的杨坚家族 据说也不是汉族人，而是北方少数民族，其子扬广即隋炀帝的荒淫无道专 制残暴在中国历代皇帝中是有名的； 　　3、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和其子李世民所建的李唐王朝，他们也不是完全 的汉人，而带有鲜卑血统，所以唐朝皇帝特别重用外族人，最后闹了个安 史异族之乱，几乎毁了中华文明； 　　4、唐朝灭亡后开始了鲜卑、匈奴、羯、氐、羌五胡闹中华的五代十国 时期，这些非汉胡人纷纷建朝立国征服和统治汉民族，最后被后周大将赵 匡赢所篡权夺位建立了赵家北宋王朝。然而据说赵家也不是汉族人，而是 五胡之中的一个少数民族。后来北宋被来自东北的辽金族所败，宋徽宗父 子被俘，北宋灭亡，北方地区沦为辽金的女真人之手。赵家皇族的一支败 退江南建立南宋王朝，后被蒙古人所灭，蒙人建立元王朝，把汉族人，尤 其是南方汉人列为最末等人，成为蒙人奴隶。而朱元璋利用以汉人为主力 的元末农民大起义推翻蒙元王朝建立的明王朝，却也不是汉族人当皇帝的 朝代，而是回族人占统治地位的非汉族王朝。至于明以后的满清，和蒙元 一样，也是外族征服汉族的非汉族朝代了。 　　可见从秦人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的两千两百多年时间里，中国只有四百 多年的两汉是汉人当皇帝和汉人是统治民族的汉族人朝代，其他各朝都是 由非汉族当皇帝、汉民族成为被征服被统治的奴隶、奴才和臣民的民族压 迫朝代。 　　四、给汉民族的启发、思考与总结 　　在这里，对于中国历史中的秦人、鲜卑人、蒙人、满人甚至辽、金人 等非汉族征服和统治汉族人的史实非常清楚，勿庸置疑，其他各朝如晋、 隋、宋、明等也是由他族人当皇帝统治汉族人的史实还有待历史学家们调 查考证。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方面对自秦以来的中国历史是否需 要重新改写需要考虑，另一方面这给占中国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绝对多数 的绝顶聪明却又悲可叹的汉民族又有什么样的启发呢？中国早在北宋年间 就已经发展起了资本主义萌芽，可是其后的近千年时间里其资本主义却始 终得不到发展伸张而被严酷打压和无情扼杀，使中国大大落后于后起的西 方；中国人、尤其是汉族人胆小怕事，畏惧皇权和官僚权势，害怕外国人 和外民族，奴性很强，很不团结，汉奸奴才层出不穷，汉奸文化盛行不衰 等等，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可以从这个先进文化的汉人长期被落后文化 的外族征服统治的中国历史中得到一些深层次的思考和总结呢？如果把这 一切说成是民族大融合的伟大成果，这对大部分时间处于被外族征服奴役 地位的汉民族来说，以及对于中国社会和中华文明的发展来说，所付出的 代价是不是实在太大了呢？ (2004年2月3日) ～～～～～～～～～～～～～～～～～～～～～～～～～～～～～～～～ 余世存：为什么是“汉语思想”？　　应陈子明之请而作 　 （一） 　　　　　　　　　　　　　　　　　　 　　汉语世界之危机非始于今日。危机是多重的，语言、观念和思想的苍 白和简陋，现实世界的罪与苦，数百年来挑战、撄动、拷问着人心；西风 东渐，这种种危机坐实为全面滞后，至于今日。四五百年来，吾人即行走 一段艰难的旅程，充满灾难、血腥和罪恶。汉语应对世界有如行山阴道上 ，又如行地狱炼狱之中，目不暇接，而失落无限。 　　 　　事后看来，危机是家天下的经验和表达方式的危机。但在中西方碰撞 之际及之前，当时以经验之表达为职志的士绅阶层，视危机仍是夷夏变易 一类的传统经验危机。他们无能省思，华夏经验已经失去了某种合情理性 ，他们无能由经验而抵达思想观念之革命，而最终更新吾人的经验，而成 就无限的丰富。无非自性情出的礼仪、习俗、学问、道德不再是生命存在 的全部丰富性，反而束缚压抑了生命性情。早熟的孩子们所创制的礼乐文 明已经为后来者烂熟于心，从而不再新鲜，而成为后来者的宿命。帝国、 天下、四海、王霸等等在黎民百姓的视野里已经不再神圣，变得可怜地狭 小，对后者来说，需要有一种更为平等更为世俗的国家政治来维系个人和 社会，帝国臣民的中心意识却牢牢地窒息着民族国家乃至文明国家的意识 。生存和发展本能已将圣贤的上古大同一类的历史观突破，面向未来的学 说却迟迟未能出现。在修齐治平的差序格局里感到了桎梏，类人孩们却无 能自立立人。 　　 　　表达，即思想无能洞察真相，更新经验。四五百年来的中国人多如此 活着。家天下约束了汉民族的心灵和活力，无能适应人类个体及整体进步 成长的身心需要。臣民要做公民，子民要做成人个体，类人孩政治要进化 为成人政治。但当时的中国人无法说清楚文明的紧张，没能洞察家国天下 的终结；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活在四世同堂里，这样的类人孩 无能说清自己的需要。顾黄王一流的大儒在君权面前无能突破，而实学的 倡导只是纤巧细碎，朴学的兴盛只是工巧逃避，汉语的展开只是装饰修为 。农工商等民胞物与层面只能本能地离家出走，明清猪仔有如英格兰的农 民，只是较之后者更为不幸，其不幸亦至于今日，数百年间绵延不绝。 　　 　　既有的学说、词语解释经验之危机已不敷使用，捉襟见肘，千疮百孔 ；而文化的自尊仍给予这些学理思想足够的自信。甚至在当时他们不明了 学说进为思想的意义，他们自学说退为天朝道德文章而生无限的优越感。 它不能理解，经验危机已不再属于成例，甚至表达已经出现危机。 　　 　　汉语危机是汉语世界危机的本体反映，它无能表达一个民族的经验和 生命冲动。它可以成为个人感性的细腻旖旎，而无能使个体成为充分社会 化的个人；它可能是家国社会的大义炎炎，妄言大语，但无能使社会成为 充分个体化的社会。因此，汉语作为一个相当规模人群相当长久历史存在 的家园，日益荒芜贫瘠。语言不再是存在的语言。 　　不说人话的结果，华夏不再成为天下生命惟一的中心和重心。自坚船 利炮款塞入朝，第一次，天朝大国的威仪扫尽，而不再由征服者拾起；第 一次，生命展开的历史由西方语言、知识和观念来定义；第一次，经史子 集，农兵医卜，生命存在的全部丰富性归并为一种名为国学的学问之中； 第一次，天下在西方人面前变为世界，华夏之言说坐实为一种地方性语言 ，虽然它借用了强汉政权之名命名，汉语。汉语已经无能经验并表达生生 大德。而吾人离井背乡，闯世界，才获得足够属人的生活；吾人在家受侮 辱受损害，无路可走，而知生意萧然。汉语和汉语世界的危机是一种确定 无疑的落后。 　　士绅阶层中诞生出一种作家，一种知识分子，终生卷入挽救汉语和汉 语世界的工作。汉语作家们开始应对人类世界进化的比较和挑战。比较由 表及里，步步深入地打击汉语和汉语世界的尊严，步步消解汉语和汉语世 界的华夏之天下中心位势。这一特殊的精英群体，一，他们有着表达的优 越感和自信心，他们出生于文明之家，曾经阔过，他们不得不却又是自信 地自西人的经验表达里择优而取；二，他们对中西方的认知构成了一个新 的思想观念世界，日益与国人的生活世界（即既有的国人思想）拉开了距 离。其对经验层面的落后之比较与揭示，却一步步导向自身的表达层面。 数百年间，汉语作家们站在进步发展的高端，借用西人的方式说明着自身 的落后，以淑世救人，却只是把自身的信心自尊消解了；而其表达越来越 脱离汉语世界，自成体制。从器物，制度，到文化，天朝道德文章，即自 经验到表达，固有的文化全面投降，一切都无能说明并挽救汉语世界。最 终一句足够空洞的汉语获得了汉语作家们广泛的共识：吾民族遭遇的乃“ 数千年未有之变局”。 　　 　　　　　　　　　　　　　　　　　　（二） 　　　　　　　　　　　　　　　　　　　 　　我们已经难以还原先人的生活世界了。它自足，统一，人天相契，除 了华夏等少量的字眼说明自身，它很少需要命名或认知自身，它已经是天 下的中心，王道乐土，它是一切化外蛮荒的演进终极，它在这里，它没有 更高的参照，它少有自我意识。仁义、礼智、忠孝、诚信等等构成了它， 儒释道法等论说给它提供了意义。 　　 　　汉语是人、生命、存在万有的家园。其他的语言，其被造的意义，似 乎就是用来取代结绳记事，进而记录汉语思想；它们最多称作文，而不能 称作学说、德性和经史。有吐蕃文，有西夏文，有契丹文，有高丽文，有 日本文。在汉语似乎天然的向心力、其实因存在的合文明性而具有的协从 罗致能力面前，其他的语言把汉字汉语作为本身的修饰和精萃，从而在东 亚地区形成了范围广大的汉字文化圈。这种不同语言文字的主从或中心边 缘关系，既有外力的结果，又有对生命关切之质量高下的原因。这种关切 之不到位，也会使汉语显露败象，难称先进。就在西方现代知识的参照下 ，汉语失去了存在家园的感知，成为拷贝西人思想的载体，固有的汉语知 识难以称做哲学、思想。在西语面前，仁义礼智诚信忠孝，君臣父子夫妇 兄弟朋友，等等如纸糊者一样纷纷倒掉，自由、民主、科学、人权、干部 、国家、社会、政党、同志等新的生活和文明模式崭露头角，成为吾人生 活中的经验修饰和表达精萃。 　　 　　因此，在东西方碰撞之前，汉语作为对生命造化关切最全面的思想载 体，既是东亚大陆的交流语言，又是其言说可及范围内的德行高标，它是 历史、宗教、文化、习俗、道德的综合。它不能称为语言，它没有文法， 文无定法。它是神圣的，“敬惜字纸”是其子民的职分。它是经典的，子 曰诗云、书曰语云是为万有立言立法的伟大规范。它不能称为思想，那么 它的功用为何？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先人神明，各得其所，各安其位。 它是启蒙者，引导者，提升者。它并非求知的工具，而是学问本身。学， 然后知不足。不学，无以言。学，可使于四方，可以兴观群怨。在国家形 态或国家认同尚未能确定的文明演进里，汉语就充当了文明社会的“主体 间性”或“交往沟通理性”。它不必有工具性的延展，它不求知识，不必 向未知王国挺进，它重生，有所思，但不思出其位，它对无、死、鬼神等 敬而远之，只求辞达而已矣。而它尽善尽美，它是造化的秘密，跟它在一 起，拥有之，成为它，就是人生至善，就能够把握大化流行。文质彬彬， 然后君子。 　　 　　在其正常的岁月里，以儒道法等学说构成的汉语世界少有求知之明， 它驻留生命个体，而希圣成贤；虽然华夏常遭易主，而中原不绝如线。表 达虽然寄身于一群人、一个阶层，“士”之中，经验却是全体生命发扬的 结果，无论贵贱，钟鼎山林、庙堂草莽都有求学问道的大成。生命的内圣 外王构筑了历史演进的一座座里程碑，这些圣贤君子并非有所思于汉语知 识演进，而是对当时命运及天地人心的考量和生存示范从而服务于华夏文 明。即使佛教东来，汉语表达仍能保持甚至激荡起更大的活力，佛教思想 为汉语世界增富了无数的高僧大德、名士才子、圣贤豪杰，甚至一字不识 者也能成就思想更不用说道德的高标。 　　 　　那是汉语最为舒展的岁月。汉语是大地上的主人，无论人们操持什么 样的方言，怀抱什么样的情思，他们可以汉语兴会，疏注，辩难，说法， 甚至可以汉语书法抒怀。汉语是他们取之不竭的养分，是他们健旺的血脉 和情感，是他们千万里与共的家园。尽管文明的演进相当迟疑、粘滞、沉 痛，充满罪与苦，但人们在家国大地上自尊自重，自强不息，人神不二， 尽性知天，转识成智，功行圆满。 　　 　　传统的汉语表达，就是这样一种文明状态，它是生存之道，是智慧， 是生命之德性，是人伦，是历史，是宗教，是有限之宇无边之宙。 　　（三） 　　到了数千年未有之变局，吾人之言说表达，现代的汉语表达，自传统 汉语表达的德行、智慧、才华、情思坎陷为思想、知识、学科、时论、呼 喊。 　　 　　在西人面前，传统的汉语表达，即中国文化对天下（吾人先民世界） 的总体性解释既缺乏神性之目的，又缺乏客观化之对象，或者精确地说， 从对象的角度，它缺乏目的，从目的的角度，它缺乏对象。“有心俱是幻 ，无心俱是实。”王阳明说过此语后又说，“有心俱是实，无心俱是幻。 ”正言若反。其弟子领悟出有“从工夫说本体”和“从本体说工夫”的分 别。传统的中国思想如此重感受体悟，而不重求知之明达。它把生命、历 史当做关切对象时，生命或历史都缺乏一神圣目的；它把道理、德性当做 目的时，道德又无能落实于知识之中。如同所有的儒生都明白，仁并非一 确定的知识，而是一种生命的实践。传统的汉语表达寄身于最为庞大规模 的人群和最为悠久的历史，其表象只是一些日用语的碎片光华，它几乎没 能以宗教信仰、意识形态、主义思潮、形式逻辑、科学哲学等明确的面目 出现。但它是一个自足的统一体。 　　 　　西风东渐，列强坚船利炮叩关，汉语为天下裂。人们失语，妄语，漫 语，谵语，家国荒芜。基督教文明以英语、法语、俄语出现，甚至借助于 日语出现，汉语作家们有着悲壮而短暂的坚守，即自洋务运动、变法运动 到新文化运动的启蒙阶段，那是汉语的烈士，是最初的殉道，是最后的卫 道；曾左胡李一代、康梁孙黄章一代、陈胡鲁蔡李一代，是我们近代文明 演进史上最具有人格气象的几代人。他们在西人的飞扬跋扈面前，同样有 着心智的飞扬跋扈，他们有再造文明的用心和澄清天下的抱负。 　　 　　他们以败落之富家子心态自西人手中拿来，择优而取，而有民主科学 的引进，有个性独立精神自由的发扬。他们从西人的表达里发现了道德、 文章，更重要的，对比自家的有所思、感怀、体悟，他们发现了逻辑、哲 学、数学、美学等更丰富的思维方式和思维成果。他们引进了大学，革命 文言而代以白话，他们知道了学术、知识、教育等等。由此，一个自传统 走出，尚未诞生现代国家社会的文明体中率先诞生了学术教育体制和学术 共同体。借助于记录西人的思想，汉语思想成为一个确定的对象，而成为 汉语知识和汉语世界的灵魂。它从事表达，但它主要用来说明现状、揭示 真相、重构历史，从而能够应对汉语世界的危机。 　　 　　此时虽有不断的“挑战—应激”式事件，影响着汉语知识的品质，但 大体上说，汉语知识的展开，即比较、介绍西人知识思想，催生汉语思想 的活动是较为自由较为健全的。尽管有屈辱有痛苦，但汉语思想者始终不 失一种中心的也就是世界性的眼光。曾左胡李等一代不论，大量的事实表 明，康有为、梁启超、章太炎、陈独秀、胡适、鲁迅、蔡元培等几代人都 有某种健全的天下观，甚至孙文这样的革命家、蒋百里这样的军事家都有 着独立的文明观念和历史观念。 　　 　　但这个确定的汉语思想却是一个动态的活体，这个文明古国的灵魂处 于分裂之中。道统、学统让位于政治和新的知识。中体西用、全盘西化、 议会政治、政党政治等均被用来试验，诸子蜂起，百家争议，思想葩放， 而汉语思想却难以上升为道统。清末民初虽然有如春秋战国，有着自由的 气象，但毕竟列强在侧，何况无论帝国是否转向民族国家一员，子民之类 人孩转向现代成年公民，较之春秋时代，已有明确的历史目的；民初政治 守着老大帝国的空壳，给予社会相当大的自由空间，却又解决不了类人孩 们的认同需要。自由徒具混乱，难以沉淀下来成为民族社会活的精神和价 值资源，更无能如传统华夏文明那样权利化、制度化、礼仪化、道德化。 　　 　　如此珍贵的自由少有汉语作家们自觉，为其正名，相反，他们在中西 方比较中，看重的是国家、权柄、实业、科学、富强之类。他们以为改变 家天下的要义在于改变权力的归属，其归属先在满族手中，他们要求驱逐 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后来大盗窃国、军阀混战，他们要求建立革 命性政党；再后来革命党变质，他们又发现了权力归属必须由工农来掌握 。在失控的权力面前，他们弃自由如弊履。 　　 　　灵魂、汉语思想简化，甚至与民族国家的独立及权柄追逐的同质化已 经不可避免。救亡图存为本，国家高于论说，思想引领着知识、文化、教 育、学术一起向政治低头成为民初以后的历史。在这个救亡的过程里，孙 文的三民主义思想还带有向现代国家转变的底色，但汉语思想由道统进入 政统领域已经距传统中国文化的圣贤用心甚远。富家子们能够选择却不能 守成，能够开拓却不能定制。何况梁启超、孙文、陈独秀、鲁迅等人引进 “国民性”话语，已经为汉语世界在人类文明主流的演进历史里自我强化 认同开启了端倪。 　　 　　自此之后的汉语世界迅速“坎陷”投降，距启蒙运动仅仅十来年的时 间，知识、科学、甚至思想都用来颠覆汉语文明关切的生命智慧和历史伦 理。到20世纪三十年代，“新启蒙”运动借助于外力成功颠覆了启蒙运动 成就的学术共同体，汉语思想者变为汉语作者，德行生命变为知识工具， 力量、欲望、理性、精神被分割，抑扬由他，由符号权力和资本等客观对 象化，从而争战不休，最后统一到一个叫做毛泽东思想的汉语思想里。 　　 　　这种思想就是一个落后民族地区的赶超思想。它既有“合群的自大” ，又有“理性的僭妄”，它把复杂的现代社会简单化，符合汉语世界“弃 识求智”的特点和“智的直觉”之用心。用托克威尔的说法儿，这是第三 世界的“理论梦想”，毛泽东思想确实一度激起了第三世界人民的解放要 求。 　　（四） 　　　　　　　　　　　　　　　　　　　 　　我国大陆人民就在这种梦想里自居世界革命的中心，担负有解放天下 人之使命。其闭目塞听处不仅背离汉语文明以生命为关切的伟大律令，与 传统的汉语思想渐行渐远，而且在人类共同体之历史目的（西方思想的产 物）中落后更甚。它自称向现代国家迈进，打破了王权、君权、皇权、神 权、族权，却在政道合一、君师合一的意识形态统治里回归了传统的家天 下；它自称跻入世界民族之林，融入了国际社会大家庭，却是以小流氓无 赖或缺心眼的类人孩方式、而非以理性交往信守规则的成人方式生活在这 一大家庭中。毛泽东思想热衷于造反、阶级分析、暴力革命，生命和历史 被简化为一种命定的目的，一个无足顾惜的工具。在“毛泽东思想光芒” 的“照耀”下，我国人民要么成为乖巧驯服虔敬愚忠的类人孩，要么成为 投机暴戾表演十足的类人孩。 　　 　　数十年间，除了以外王之强霸流行的毛泽东思想外，我国大陆几乎再 无思想。到八十年代国门开放，首先塌坍的正是毛泽东思想，类人孩们热 烈地拥抱外来的知识、文化和思想，因为不必思考即可学舌，不必创造即 有新鲜，不必劳动即能生活，不必开智即在启蒙。但极权社会的灾难远甚 于传统家天下崩解的灾难，后者分家是为了再造文明，重新进入文明，前 者分家的分光吃净却是逃离，是任性，是流失，是虚无。尽管人们曾高度 评价八十年代文化启蒙的意义，这一阶段却无能与新文化运动前后的我国 历史相比。从曾国藩到章太炎，从蔡元培到梁漱溟，从陈独秀到胡适鲁迅 ，这些历史人物心诚于物，有比较有真好恶，有着平等而放眼天下的心态 ，是不计利害得失而推动历史车轮的巨人，而八十年代的启蒙作家们却多 少是无文明家教的类人孩，他们再无先辈那种蹈海就死、身心殉道的人格 光辉和思想创造。 　　与清末民初相比，当代的汉语作家再无择优而取的富家子心态，他们 少了从容，更多峻急，他们少了自尊，更多自卑。他们失去了以自家语记 录或考量西人思想的自信，而直接引进大师。这种引进成为一种实在的试 错过程。二十多年来，从萨特、佛洛伊德、维纳、索尔仁尼琴到福柯、德 里达、哈贝马斯、罗尔斯、斯特劳斯，等等，几乎年年引进，而年年终觉 不切于中国。同时，与清末民初相比，当代的汉语作家对观念更为尊奉， 对民众则生距离，他们在观念导入的知识活动里以为职尽了对中国的责任 。 　　八十年代文化启蒙的简单化甚至为九十年代的汉语活动所印证。九十 年代标榜学问突显、思想淡出，即有着增富汉语思想底蕴的用心，九十年 代兴起的民族主义思潮，多有表现，其中指责八十年代有“逆向种族主义 ”之嫌，也有着中国本位的反思意识。但九十年代以来的知识活动同样简 陋，九十年代希望获得一种“文化自觉”，多少有了一种历史感，却经受 着本土政治和外来知识的双重挤压，从而陷入一种自觉的纤巧之中。今天 看来，汉语知识界仍未能产生与时代相应的思想成果，反而仍有着一种与 时迁移、随波逐流的投机取巧。 　　 　　当代的汉语知识因此处于无根的活动之中。它自主转动如飞篷。无论 它如何自主自觉，有本土在地知识的雄心，它在历史的注目里无所长进。 它一度借用中国文化、本土知识这样的观念做底子，却不免于迂阔；它借 用世界知识、西方文明及英语法语俄语日语中的人权、自由、宪政、民主 等观念为工具，而与我国民生日用相距甚远，它无能表达吾人的生存经验 ，远不能促进吾人生命的自我完善。 　　 　　这个无根的汉语知识活动，在政治的压力下借助于西方知识谱系寻求 突破，其无能打攻坚战的气局已经不如新文化运动的先辈远甚，而在其展 开时，最终沉溺于西方知识的介绍、整理、猎奇之中。我们文化的固有特 性在于闻道达道，明心见性，求仁得仁，而非以知识本身为主体，当代的 汉语知识活动却因学术体制和西方知识谱系，得以建立一个独立于社会人 心的知识发生体制。如果说九十年代以前，我国虽有城乡二元结构断裂， 却无知识的断裂，那么九十年代以来，我国不仅有权力主导的城乡二元结 构的断裂，而且有市场主导的贫富阶层和生存方式的断裂，以及知识主导 的观念世界的断裂。对于中国的经验危机，汉语表达无能揭示，反而王顾 左右，或以经验特色标榜。在中国社会仍以农民为主体的大背景下，这一 观念世界格外显得诡异，就是说，在当代汉语的观念世界之外，有着广大 厚重而败落无人收拾的中国文化。 　　 　　如果说我国传统文化是以生命（加上历史）为关切对象，以伦理道德 为外在表现，西方知识是以自然为关切对象，以一以贯之的知识演进为外 在表现，那么，当代的汉语知识则以观念为关切对象，以不断更新的观念 崇拜为外在表现。八十年代有存在，有人道，九十年代有市场，有成本， 近年来则有法治，有宪政，有权宜，这种以名为教的名教思想在八十年代 的论争尚有历史进步反动的色彩，九十年代在历史决定论破产之后，名教 自由主义与名教左派的论争徒有纸上谈兵的意气，它早已与民生日用的社 会现实，即中国经验，拉开了咫尺天涯的距离。表达永远是与时俱进的“ 政治正确”，却不能关切在中国生存的经验。如马克思所说，“虚伪自由 主义的表现方式通常总是这样的：在被迫让步时，它就牺牲人这个工具， 而保全事物的本质　　当前的制度。这样就转移了表面看问题的公众的注 意力。” 　　面对汉语世界的危机，汉语作家们无力无意进行思想的创造，它在知 识的轨道上滑行而无能自觉。冷战的结束，九一一的发生，国际社会的舞 台角色取代文明中心或重心地位，使得汉语作家们有理由从世界知识的吸 收者变成旁观者、集大成者，他们陡增信心，以为自己在从事世界范围内 的知识活动。像萨义德的东方主义一样，他们以为，自己的第三世界的理 论梦想是接轨的、前沿的、坚实的。同时，由于脱离中国经验层面的表达 已经穷尽，市场经济、法的统治、公民社会、宪政民主，等等汉语的表达 呼吁多年不绝，而经验世界逐步解禁，甚至向表达者们开放，使每一类无 能揭示控诉经验世界的表达者获得与其表达相应的位置，使得不少汉语作 家以为汉语世界已入轨道，可以消化危机，甚至确实是一种“中国经验” 。 　　但显然，这些汉语作家们的劳动也不是真正的汉语思想。因为无论中 国经验如何，汉语世界的上流与下层，其类人孩的本质　　心智和外在权 利的非人状态，是实实在在的。对这一生存经验的表达，对生活在中国的 心灵的表达，才是汉语思想的活的来源。由于这一表达可以想见的艰难， 自毛泽东时代以来，汉语思想应对表达危机的方式就是直面经验，即在经 验世界里重塑人性的经验。因此，汉语思想既是一种信仰情怀，更是一种 实践，一种生存示范。 　　在毛泽东思想的光影里，汉语思想悲壮地坎陷到如胡风、林昭、张志 新、顾准、李九莲、王申酉这样的血肉之躯里。这几乎是一切落后民族地 区的通例，即那些前现代社会的人类最本质最有效的思想在于以自身的存 在揭示其社会的前现代性和非人性，是他们以落后民族的苦难校正着发达 社会的精神性病变，他们直面生存的勇气有着文明社会甚至无能体验的“ 逼人的辉煌”。到今天为止，在本土政治的作用下，我们民族历史仍是由 魏京生、陈子明、丁子霖、王丹、高耀洁、不锈钢老鼠、蒋彦勇、杜导斌 等人决定了汉语思想的深度和广度，因为他们在影响民生日用的存在方式 ，他们在争取我们社会的自由权利和生存机会。他们跟帝国或专制政治形 成了奇特的历史关联，在帝国、专制政治及其附从的各类知识面前，只有 他们在检验我们社会的良知正义和人性的高标，以免使吾人过分地沉沦。 　　　　　　　　　　　　　　　　　　（五） 　　什么是汉语思想？显然，那种陷入知识领域里的汉语活动不是，那种 第三世界的理论梦想不是。我们说汉语思想是灵魂，在这种灵魂眼里的当 代汉语知识及其知识体制，不过是权力的附庸或合伙者。汉语思想一直在 给予当代汉语知识及其体制以意义和价值。 　　 　　汉语思想的真正立足点在于汉语世界的危机，面对这多重断裂与危机 ，汉语思想者不是跟当下的世界知识站在一起，不是站在西方知识的前沿 高端，而是对世界知识的演进有所领悟，并对汉语世界的现代化史有着同 情和敬意，它珍惜康有为、孙中山、毛泽东以来的革命遗产，而对汉语世 界的危机做出自己的解答。 　　 　　汉语世界的危机最为严重者在于它的专制，它使十数亿人无力成人， 做类人孩而不自觉，使社会个体之权利与机会被剥夺而不觉其严重，现代 人的说话权、走动权、交友权、信仰权、生命权、财产权在汉语世界里随 时被禁止被剥夺，上层受禁锢而不觉不自由，下层受侮辱损害而不觉羞愤 。汉语思想因此争取者，在于全体国人有成人的权利和机会。 　　 　　汉语思想者当然也认知到人类世界四伏的危机，但汉语思想者自觉尚 无足够的效力为世界文化和人类文明服务，汉语思想者深知，最大的贡献 莫过于早日使我国大陆人民进入成人社会，只有吾人有了自由的创造，汉 语才有望重新成为文明的载体和发动机，再度为东亚地区的人民提供“交 往沟通理性”，使唐人街不再成为猎奇的风景而成为生活创造的源地，并 为英语法语日语世界提供生活生产资料，提供活的观念产品，提供西人求 知以外的人伦情怀。 　　汉语思想因此是一种价值，它提供的是当代国人的生命德性；它是一 种方法，提供的是当代国人的生存方式；它是一种中国意识和文明意识， 它对生命和文明的管制或异化有着“智的直觉”。它对经验和表达之表达 ，要在“正人心，息邪说，放淫辞”。汉语思想是一种标杆，它是已有的 汉语知识总量中的金子，是它统领起散乱的、从无规范系统和少有历史演 进的汉语知识，它验证并决定着汉语知识的德性含量。 　　汉语思想是“道”，恍兮惚兮，渊湛无名，其实有物，“上士闻道， 勤能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忘；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今天的类人孩们不一定笑话，但他们一定嘲讽怜悯。今天的知识分子 们聚会时诅咒专制，离散时融于专制生活。今天的仁人志士则领受着更大 的诱惑和更深的孤独，他们能够勤而行之吗？ 　　 　　但汉语思想是实在的，“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忽呵，其若海。望呵，其若无所止。”在常人或知识者不经意的地方， 汉语思想把世界的危机、脆弱和虚伪一面撕破。这样说，丝毫不是说汉语 思想有着革命性的断裂，汉语思想诉诸生命历史，“礼仪三百，威仪三千 ，莫非性情中出。”它印证常识，让每一接受它与闻它的心灵意识到，在 他们的生活中，确实有一些东西被错过了，被剥夺了，确实有一些东西更 新鲜、更真善、更美好，更人性。它提供意义，在历史与未来的向往里， 它为现在的生命提供德福和道义。 　　 　　怎样才能在知识的污染和异化中获得心灵的纯净呢？怎样才能在有限 的活动里获得关联广大的人性经验呢？怎样才能在无限的关怀里获得心心 悠然的个人表达呢？怎样才能在中国、在东亚、在人类世界里获得经验苦 衷与表达善意的平衡呢？汉语思想不仅串联起传统的汉语知识，从而使传 统文明点石成金，而且对世界知识的演进深怀同情。也正因为如此，它才 执着地要求中国生存的一个说法儿，它才要求汉语世界首先达到自我完善 。 　　因此，自传统文明中走出经受转型痛苦的汉语知识面向汉语思想，才 有了知识的自觉和文化的自觉。我国的政治经济结构的断裂、动荡和矛盾 颠覆，中西对比或争夺的军战、商战或学战，到了汉语思想，才使得汉语 世界的人民有了存在的人性关联。借用西人的观念，在汉语思想那里，我 国的政治转型，不再是少数人或一个阶层的政变、造反、阶级斗争，而是 一场全民参与、顺天应人的革命性“手术”，这一手术也许不可能如当代 西方知识那样追求“精确制导”，却与我们每个人相关，需要我们全体中 国人的参与。 　　　　　　　　　　　　（六） 　　用汉语思想及其他的观念来重叙当代历史，是一种冒险。但联系到汉 语世界的深重危机，这种观念重构仍是值得的，这是一种方法而非实体意 义上的重构。不断地回到历史，更新历史，从而不断地创造现在，活着新 的人性经验。有如吾人生命需要不断地突破一己之家国天下，告别类人孩 状态，合群生活，充分社会化、世界化，又需要不断地回归自身，充分个 人化。这是一种群己权界的动态进步历史。 　　 　　在吾人充分社会化又充分个人化之前，汉语思想将欲反覆之，在中国 人和汉语世界里三致意焉。2004年2月写于京城芍药居 ～～～～～～～～～～～～～～～～～～～～～～～～～～～～～～～～ 金钟：从香港看台湾 　　新春以来，针对香港人的民主诉求，北京联手港共发动了一场围剿民 主派的“大批判”，企图用“爱国者治港”代替“港人治港”，引起舆论 广泛反弹，理屈词穷之下，搬出邓小平的亡灵来助威，甚至公然划分四类 “不爱国”的港人，犹如毛时代划“四类份子”一般，要求防止四类港人 “窃取特区的管治权”……自从去年七一大游行港人展示捍卫民主自由权 利决心以来，中共和他们的追随者的惊恐，现在是一览无余了。也让我们 看到了从北京到香港的一群左王与棍子的蛮横无能与愚不可及。 　　诚然，在共产党的信仰与教条被老毛破坏殆尽后，爱国的民族主义还 是维持统治的一张牌，但这张牌拿到香港来，既骗不了人，也吓不倒人。 香港是个法治社会，英国人和香港人接受“主权回归”，依据只是以一国 两制原则订立的中英协议与基本法。仔细读读这两个文件，从头到尾没有 “爱国”二字。按照共产党的定义“国家是阶级压迫的工具”，中国宪法 列明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基本法列明 香港“保持原有的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五十年不变。”没有任何“ 专政”的字样，“两种制度”的巨大差异与对立谁敢否认？要爱资本主义 的人去爱连言论自由也没有的社会主义，岂不是神经病！充其量，你只能 按照二十三条要求港人不要去颠覆社会主义，要人家爱你？凭甚么？那些 被几个钱喂得肥肥的大老板，也不见得爱你。“爱国”不是一个法律字眼 ，甚至不是一个理性概念，珍芳达跑到河内去反越战就像今天美国人反伊 战，是人民的主权与表达自由，和爱国与否无关，同理，香港人反对中共 一党专政，同爱国与否无关。中共用“爱国”大帽子打压民主派，不仅无 效，而且是公然违反尊重资本主义的基本法与中英协议的非法行为！ 　　最近，美国之音、BBC等媒体记者多次来电访问，为甚么北京方面如此 愚蠢，不会对香港人温柔一点，以便“一国两制”可以感召台湾？我只有 绕开一些枝节问题，坦告乃是其政权本质所决定。北京那群贪权者，为毛 邓的专制思想所毒害，又为金钱美女的实利所束缚，已产生对民主自由的 高度惊恐症，无药可治。本期报道胡锦涛打压朱厚泽，就因为朱不满胡的 “新三民主义”缺了一条“权为民所授”。朱的意见正点中共产党的要害 ，张扬民主的真谛，那就是西方先哲提出成为今日普世价值的原理：统治 者与人民以契约关系行使权力，人民也可撤回授权。香港人要求还政于民 ，零七年选特首；台湾人选总统，要求公投，甚至修宪建国，为了甚么？ 不都是为了追求中国人走向共和的千年梦想？大千世界乱如麻，有时需要 回到问题的基本面。 　　香港、台湾凭借自己的条件，都在打拼中前进，自求多福，只有那个 以权力高度集中自傲的政权，还沉醉在天朝的残梦中，我们有权利保留自 己的爱情，对它说不。(开放) ～～～～～～～～～～～～～～～～～～～～～～～～～～～～～～～～ 阮铭：公投是台湾民主里程碑 　　中共「一个中国」联合反独纲领，就是以军事霸权扩张势力同台湾内 部反民主势力相结合，以摧毁台湾民主。 　　今年三二○，台湾要举行历史上第一次公投，大陆反对，美国紧张， 台湾内部也有重大分歧。 　　其实公投是台湾民主发展自然进程的需要。从一九八六年蒋经国在中 国国民党十二届三中全会提出「革新保台」，台湾已经完成了全国民意代 表直接民选、总统直接民选和政党轮替。自由选举是国民意志的表达，但 其意志是通过选出的代表去实现，是间接民权。公投是直接民权，即由国 民意志直接决定政府的重大政策与国家的前途命运。 　　从文攻武吓转变以台反台 　　公投是民主国家每一个国家的自由权利。大陆反对台湾公投，就是反 对民主，但在策略上有所改变，从外部的文攻武吓，转变为联合台湾内部 反民主势力，以台反台。因为中国共产党认识到： 　　第一，大陆单方面的文攻武吓，阻止不了台湾的民主发展，阻止不了 台湾人民选择公投制宪。最近中国国台办主任陈云林再度到美国，表示中 国对台湾「无能为力」，所以促美国帮它一把，阻止台湾公投。然而美国 是个自由民主国家，即使政府中有人愿意助中压台，也不可公然反对台湾 人民的民主进程。美国充其量只能表示反对任何一方片面改变台海现状。 所以中国的「联美压台」不可能得逞。 　　第二，台湾内部的外来政权复辟势力，也不可能单独阻止台湾的民主 发展。连战喜欢拿二次政党轮替欺骗选民，其实他做的是复辟党国。他最 近出了一本书《蓝天再现││连战与国民党重新出发》，披露国民党一位 元老写信给连战一封信，嘱咐他「拿回政权，再造党国，造福台湾与两岸 人民」；「连战内心不敢或忘记这位元老语重心长的真知灼见！」所以连 战称台湾这十几年民主与本土化的历史是他们的「一场恶梦」，他要「一 刀两断」也就不足为奇。他想再造的，是十几年前那个不可「轮替」的「 党国政权」。然而今天的台湾，已非昔日蒋家王朝标榜的「反攻大陆，灭 共复国」的党国时代，连战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拿回政权，再造党国？ 」 　　第三，摧毁台湾民主的唯一可能，是中国军事霸权扩张势力同台湾内 部党国复辟势力相结合。那就是汪道涵在二千年三月二十九日，陈水扁当 选总统后提出的那个「新斗争纲领」，即「一个中国，联合反独」八字纲 领。 　　连战反台湾主权，标榜代表中国 　　连战在二○○○年总统败选后周游列国，到处讲他的「九三共识」， 「一中」反独主张，他反对台湾主体、台湾主权、台湾意识，标榜自己是 「Pure　Chinese，」「代表全中国」。我早就说他该到大陆去选村民委员 会委员，不该在台湾选总统。连战无视台湾经济竞争力在全球名列前茅， 鼓吹唯一出路是依附大陆；他反对建设台湾的主体经济，反对新十大建设 ，主张把制造业统统搬去大陆，让台湾做通向大陆的「跳板」「桥梁」「 门户」「窗口」，说甚么「制造在大陆，设计在台湾」，「营运在大陆， 总部在台湾」，也就是让台湾沦为大陆的经济附庸。连战把他的竞选总部 延伸到大陆去，甚么「服务处」「后援会」「联谊会」，倚仗中国共产党 拉台商选票。他还派「外交代表」到华盛顿，游说美国政府、国会、媒体 、学界反公投，同中国共产党的做法如出一辙！ 　　可笑的是连战这个「Pure　Chinese」，还抱怨别人给他戴「红帽子」 ，标榜自己未去天安门，未派密使，似乎那顶「红帽子」该给陈水扁、李 登辉戴上。不错，李登辉派过密使，陈水扁去过大陆，因为台湾需要认识 大陆，需要同大陆打交道；正像美国总统也派密使，也去中国，也需要认 识中国，同中国打交道。李登辉、陈水扁与连战不同之处，在李陈始终坚 持台湾的独立主权不容「搁置」，所以中国共产党才把李陈拒于「联合反 独」统一战线之外。连战虽未派密使、未到天安门照相，却口口声声要「 搁置」两岸主权争议，去同中共签订甚么「九二共识」基础上的「综合性 协识」，把台湾套进「一个中国，联合反独」绞索！岂不正是汪道涵二○ ○○年三二九谈话中想物色的「愿者上钩」的最佳人选么？连战自己戴上 红帽子送上钩去，还需要别人去戴么？台湾的命运一旦掌握到这样的人手 里，岂不等于掌握到中共的手里？台湾的民主程度必遭重大挫折，倒退回 昔日「党国」时代。 　　民主反对派和反民主的懦夫 　　有人看不到这一点。中共反对台湾公投，也跟着反对。也有人鼓动不 投票，投废票，还有甚么「百万废票运动」「投废票联盟」，这是对台湾 民主发展的一种反动。 　　在民主国家，作为个人，可以选择不投票、投废票，这属于个人表达 自由，但你去鼓动别人不领公投票，不去投票，甚至组织「投废票联盟」 ，实质上是反民主行为。假使你不使用暴力或胁迫手段，民主国家也允许 反民主的表达的自由；但公众舆论应当揭穿这种行为对民主发展的损害。 　　公投是每个国民不可剥夺的民主权利，也是国民意志的自由表达。但 参与公投，不等于必须投「同意」票。有人说，公投的两个议题没有重大 分歧，所以不必要。连美国人也被骗过，说百分之九十九点六都同意，何 必公投？ 　怎么没有重大分歧？面对中国飞弹威胁，你可以选择同意、或不同意购 买反飞弹武器防御。奇美集团许文龙董事长就认为增强台湾主体经济实力 是最好的国防。这里必须区分维护公投的民主权利和对公投议题持独立的 反对意见，是性质不同的两个层次。有人故意混淆这两个性质不同的层次 ，图谋破坏台湾民主史上第一次公投。所以必须分清两种人： 　　一种是民主反对派。我维护台湾人民公投的民主权利，但我对政府在 公投议题中提出的重大政策说不。若公投的结果，说不的达到多数，政府 必须遵重国民直接民主表达的民意，修改政策。这正是公投直接民主补充 代议制间接民主不足的意义所在。公投的反方，指的就是这种维护民主公 投的反对派。 　　另一种是反民主懦夫。他们根本反对三二○公投，意图破坏台湾人民 历史上的第一次公投。他们组织甚么「百万废票运动」之类反民主团体， 煽动民众拒领票、投废票。日前更异想天开，要冒充三二○公投两个议题 的「反方」混进公投辩论会破坏辩论。而台湾的中选会居然荒唐到请这种 反公投的所谓「名嘴」充当两个公投议题的「反方代表」！其中一个，是 连战替身，宣称三二○是他同陈水扁的选战的陈文茜。连战一度也伪装赞 成公投，还一口气提出过莫名其妙的公投题目达五项之多，一听到中共反 公投，立刻统通收起，跟中共一起反公投。他自己反三二○公投，又不敢 参加辩论，就躲在后面让替身代打。还有一个李敖，居然说他要穿防弹背 心，把正方代表都「一个个斩掉！」你看神经衰弱到何等地步？ 　　反民主，就该学学邓小平、蒋经国。邓小平对美国总统讲：中国不能 民主，民主会动乱，一天多少万人上街，政府还怎么搞经济？几千万人跑 到你美国去，你美国受得了？蒋经国对美国学者怀特说：「只要中共存在 一天，我们就永远没有民主！」这是蒋经国一九五五年讲的，后来他看到 「时代在变，环境在变，潮流也在变」，他自己也转变为台湾民主的奠基 者。这就是政治家的光明磊落。今天台湾已是自由社会，国家法律允许你 享有反民主的表达自由，你何必畏首畏尾，一面气壮如牛要「一个个斩掉 」别人，一面又胆小如鼠要「穿防弹背心」，岂不让人笑死？ 　　谁在挑动族群仇恨？ 　　这就是台湾反民主懦夫的特色。还有一位不甘寂寞的「艺术家」，居 然荒唐到打着「族群平等联盟」的旗号挑拨族仇恨，无中生有地煽动说： 「不会说台语就该被杀吗？像希特勒时代一样，很恐怖」。如此颠倒黑白 地诅咒民主台湾，令人讶异。 　　我就是一个不会说台语的人，虽来台教书几年，因年纪大了，未能学 会，不但不会说，也听不懂，却从未感到自己「该被杀的恐怖」。我遇到 的「出生地」在台湾的Pure Taiwanese，对我这个生于上海的New Taiwanese 毫无歧视。遇到有讲台语的场合，我听不懂，旁边的人都会主动替我翻译 。我们学生来自台湾各地、各族群，相处都很融洽，他们都不认为台湾今 天还存在族群歧视。他们告诉我过去上学时讲台语要被罚款，打手心，今 天没有人想报复，反过来去对不会讲台语的罚款、打手心。更不用说制造 「该被杀的恐怖了」。我自己中学时在上海参加学生运动，经历过中国国 民党镇压学生运动的白色恐怖；又在文革中经历中共的红色恐怖。来到台 湾以后，最大的感觉是自由与安全，两个党国的「希特勒时代」，对我已 成历史的记忆。想不到今天有这样的「艺术家、学术界」人士，会把自由 的台湾抹黑为「像希特勒时代一样」，很恐怖；而把企图「再造党国」的 复辟狂捧为「族群平等」的「促进」者。 　　台湾人为了避免沦于「再造党国」的统治，无论是中国国民党的「党 国」还是中国共产党的「党国」，只有把台湾的命运牢牢掌握在「头家」 自己手里，维护「头家」的民主公投权利不被剥夺。这就是说，我们选择 一个主张民主公投的总统，他做不好，可以公投纠正他的缺失。如果选出 一个「再造党国」，反对公投的总统，国民就从此丧失重新选择的权利。 所以台湾今年三二○，不只是人们选择，而是两个台湾命运的选择，是选 择维护自由民主现状、继续向上提升的台湾，还是选择「再造党国」，向 下沉沦的台湾？答案很快揭晓。（《开放》2004年3月号）（阮铭：淡江大 学教授、政论家，原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秘书）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editor@bigNews.org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bigNews.org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国际统一刊号ISSN:1097-26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