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参考总第2271期(2004.05.21)专门散播各种受中共查禁的新闻和评论
 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推动政治改革 突破新闻封锁 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VIP Reference(Dacankao) Defends Human Rights in PRC Since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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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伦敦将召开“六四”十五周年回顾与反思研讨会 
 2. 丁子霖：老革命“六四”失爱妻
 3. 英雄母亲颂
 4. 夏小雨：悼念、斗争、自由
 5. 颁奖词——一篇最优秀的论蒋彦永的文字
 6. 美国之音：港媒体称陈水扁就职讲演坚持台独
 7. 范英著：刘广智被处死 江泽民受毁灭性打击
 8. 凌锋：杨建利是爱国台谍？
 9. 中共为何需要纵容台独 替王希哲把话说透
10. 明报：两岸统一大陆须政治开放
11. 香港无声胜有声？ 
12. 苹果日报: 三名嘴先後封咪香港变哑巴联合国要调查
13. 苹果日报：李鹏飞也受不了热
14. 从《最后的贵族》看三名嘴 
15. 华盛顿机构讨论香港现状
16. 美国全国公共电台(NPR)的成功经验
17. 联合国“以石油换食品项目”的腐败问题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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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中国最高法院已责成上海市高级法院重审张铭一案。曾经担任上海安
格公司总裁的张铭，02年9月9号被国家安全局以"涉嫌计划爆炸大楼"的罪
名逮捕，然而一年后，又以"职务侵占"罪，将张铭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据
悉，张铭曾就读于清华大学并因积极参与89年的民主运动而被判刑三年。

　　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韩秀云4月8日撰文：中国经济
处于大爆发的前夜。她说，“当一些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外界的
冲击很有可能撕开信心的缺口，如果不能及时‘止血’，经济的崩溃并非
天方夜谭。”

　　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二轮房地产投资大潮扫遍全国，所有人都抱定了地
价只涨不跌的信念，这与当初日本房地产—金融泡沫破裂前夕的整体社会
心态极其相似。日本在刚刚过去的10年多时间里经历了房地产泡沫的破灭
。2003年就有日本学者分析认为，日本人抱定了地价只涨不跌的信念，几
乎到了“土地迷信”的程度；1985年9月22日，日元对美元升值38%，拖累
了其制造业的出口，为了激发日本国内经济，日本银行的利率从5%降为2.5%
，低利息无形中迫使银行资金大举涌入房地产业；此外，保险公司与其他
大量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甚至建筑业也暗度陈仓，争先恐后地将巨额资金
投向房地产业，即便距离融资规定甚远的房地项目也照样获得银行资金，
使房地产信贷中的不良资产急遽膨胀，尾大不掉，最终加速了泡沫的破灭
。(《经济》杂志5月号 仲志远) 

　　热烈祝贺上海工人工资涨-10-倍!祝贺上海房价翻---300---倍! 上海
房价已经和东京差不太多。我觉得从经济全球化角度没法解释。提个醒：
日本人说上海房市象极了日本泡沫经济崩溃的前夕。 

上海一些拆迁户为维护自己的权益多次到北京上访。但是，这些拆迁户在
北京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请听自由亚洲电台记者方圆从香港发来的报道。 
http://www.rfa.org/content/service/man/audio/040521fy.mp3

　　2004年3月23日，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平新乔博士与他的合作者
的一个关于《融资、地价与楼盘价格趋势》的房地产研究报告悄然问世，
道出了廉价土地与房地产商以及各级地方政府之间的内在联系，引起圈里
学人的一些关注。研究结论是：政府是土地价格、楼盘价格、房地产供应
等经济现象的操控者，当前房地产业在效率和公平两方面存在的问题相当
程度上都应归于地方政府政策存在的问题。各地方政府控制着最重要的资
源——土地，是房地产市场中最大的“庄家”。

　　哪位领导同志给个解释.在上海的台湾同胞和外国友人为什么不三个代
表?为什么只有中国本土土生土长的人才要接受政治学习?现在的中国现在
的上海已经完全背离了曾经为他付出一切青春和理想的人民.对自己的人民,
只有高压,只有隐瞒,只有欺骗.对外人卑颜屈膝.青浦的别墅4成被台湾人买
走,其余的住的多是贪官污吏和二奶,产业工人完全被遗忘了.为什么逮捕周
正毅?他只不过是个利用了官僚资本主义的聪明的普通男人,是我们可以崇
拜的对象,因为他无情的嘲弄了上海滩当权派中央银行当权者,为普通人扬
眉吐气.为什么抓赖昌星?人民的官员还不如一个烂仔?可笑之极,老赖伟大!
胜了那些官员.--是普通老百姓的都应该来声援那两位蔑视官场并取的绝对
成功的平民英雄.他们才是我们自己的英雄.(qie! )

　　中国环境论坛及亚洲专案组织日前在华府威尔逊中心召开论坛，三位
该中心的学者从环境问题，工人维权运动及黑社会等方面为人们勾画出中
国社会的另一个侧面，并探讨了解决问题的出路。纽约城市大学教授夏明
则通过对中国目前的黑社会现象的研究警示人们，西方社会希望中国通过
发展市场经济走向民主的做法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他说："现在中国的
黑社会比市民社会(civil society)更加活跃。举个例子，改革开放20多年
，在大陆找不到一个城镇是控制在民主人士的手中，但却可以找出许多城
镇完全由黑社会掌控。" 他特别列举了著名的渖阳市市长慕绥新勾结黑社
会头目刘涌的案例。在对中国政府公布的官方资料进行调查后，他发现在
76宗黑社会案例中，有52宗涉及公安部门，37宗涉及政府部门，23宗涉及
共产党，还有的涉及到法院及检察院。资料表明卷入黑社会最深的当属公
安部门。他把黑社会比作癌细胞，而正常的结社则是一种免疫机制，夏明
认为政府的警力过于政治化，大量的警力放在了对付信仰团体，异见分子
身上。他还谈到军方背景人士介入多为沿海城市的走私案，军方船只被发
现用来走私货品。一些人从军队复员以后脱掉军装介入黑社会，他们经过
训练，精通各种武器。

　　总部设在巴黎的《记者无国界》星期五发表声明，谴责中国审判湖北
网络异议人士杜导斌。声明说，《记者无国界》对杜导斌以涉嫌煽动颠覆
国家政权罪受审，感到震惊并对杜导斌被剥夺公平审判的权利提出谴责。
声明指出，有关当局强迫杜导斌认罪，说明中国当局不惜使用任何手段封
杀不同的声音。 

　　香港人权活动人士罗沃启在日内瓦说，联合国将就香港的新闻自由问
题与北京沟通。罗沃启是香港人权观察的负责人。他本星期初在日内瓦对
联合国官员谈到香港问题时说，本来北京说好让香港回归后高度自治，但
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对。他说，最近一段时期以来，香港连续出现了民主
派人士、议员以及批评政府的著名人士遭到威胁恐吓的案件。最为引人注
目的是最近连续三名知名人士郑经翰、黄裕民、李鹏飞辞去了电台节目主
持人的职位。【路透社】说，其中两人收到了死亡威胁信函，还有一人也
受到了威胁利诱。联合国官员得知这种情况后，打算与北京沟通，了解这
方面的情况。(VOA) 

　　瑞士与欧盟在布鲁塞尔的峰会上签署了一份双边协议。这项一揽子协
议涵盖了包括双边关税、征收跨国界利息税等多年来一直在瑞士与欧盟之
间悬而未决的问题。根据这项协议，瑞士将有望在2006年底或2007年初加
入申根协定。然而，瑞士将继续保留其银行保密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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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将召开“六四”十五周年回顾与反思研讨会 

　　在“六四”十五周年之际，英国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学民主研究中心、
中文独立作家笔会和伦敦“个”书院，将联合举办国际学术研讨会，对这
一历史事件及其影响加以回顾和反思。

　　十五年前在中国发生的“六四”运动，深刻影响了中国民主政治的发
展方向。它也是二十世纪世界民主运动史上的重大事件，它对其后东欧及
前苏联解体所发生的作用，改变了世界政治的格局。

　　十五年来，中国由毛式独裁专制过渡为由利益集团掌控的集权国家，
贪污腐化堪称中国历代皇朝之最。它极为复杂的政治和社会的矛盾、它严
重的贫富分化、以及由来已久的新闻自由与人权问题等，又纠缠于今天的
全球资本主义化与本土消费市场的复杂关系间，某种意义上，西方已将共
产党视为维护自己投资利益的工具。

　　导致发生“六，四”的复杂因素，十五年来在中国并未消失，尤其是
特权阶层与民众阶层日益扩大分裂的现实，使社会潜伏着更大的危机。

　　“冷战”的结束，更凸现出全球化处境下政治和文化新思维的必须。

　　那么，对于今天的知识分子和思想界而言，“六四”的政治和历史意
义体现在哪方面？对中国本身和它在世界上的位置，“六四”的重要性又
在哪里？

　　我们也应该思考，震惊世界的“六四”发生十五年后，我们都做了什
么？

　　以上即这次研讨会的核心主题。

　　研讨会邀请了学生领袖王丹、邵江，还有来自美国的学者廖天琪，以
及居住在英国的诗人杨炼和作家马建，还有英国的中国事务评论家等文化
研究者，和与会者作集中深入的探讨。


时间：六月八日
地点：伦敦威斯敏斯特大学
中文讲座召集人：马 建
电话：020 8960 1553 E-mail：Majian53@hotmail.com

英文讲座召集人：HARRIET EVENS：
电话：020 7468 2254 E-mail: evansh@westminster.ac.uk

研讨会为期一天，设两个讲座，上午十点为中文，下午二点为英文。
电话或Email预订报名，免费讲座，额满为止。也欢迎赞助。
详情请注意浏览各中英文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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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革命“六四”失爱妻

　　丁子霖

　　老年遭变精神万般痛苦

　　大约是在一九九五年初冬的一天，我从门外的信箱里发现了一张写给
我的小纸条，上面留有呼机号码，说希望能来家看望我。几天后，一位素
不相识的姑娘来到我家里，说她叫胡某，是本校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的
进修生。她说她两年来从外电中常常听到我的声音，也听到很多有关的报
道，知道我们一直在寻访「六四」事件中的死难者和伤残者。她想见到我
，是要向我提供一位死难者的线索。她说在她父母居住的一个军队大院里
，有一位退伍的女军人在「六四」时被打死了。她认识死者的丈夫，也是
一位退休的老军人，年龄比他妻子大一些。她说，这位老军人自妻子遇难
后，精神很痛苦，生活很孤单，朋友们为他介绍了一位丧偶的退休小学教
师，作为晚年的伴侣，现在两人相依为命。

　　这位女学生举止文雅、大方，说话慢悠悠的。谈话间，有一种很容易
沟通的亲切感。那时，「六四」大屠杀所造成的恐怖氛围尚未消退，我正
受到安全部门「便衣员警」的严密监控，像她这样敢于迈进我家门的青年
学生并不多。也正因为如此，我特别珍视这份纯洁的友谊，并一直延续到
今天。

　　抗美援朝女战士亡于中共枪下

　　同那位老军人接触，我有很多顾虑。因为毕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何况「六四」后各个单位都搞清查，要求在「六四」问题上与中央「保
持一致」，我不知道这位军人对那场大屠杀、对他妻子的死难持何种态度
。为此，我请那位女学生事先作了探询。结果证明我多虑了。

　　我记得第一次与这位老军人见面是在我家里，是由他后来的老伴陪同
一起来的。初次见面，老军人就坦然地陈述了他前妻的身世及遇难的经过
。

　　他前妻叫马承芬，一九三四年出生于河北省，一九四九年参军，一九
五一年入朝参战，在朝鲜战场上历经三载幸免于难。归国后于一九五八年
复员，做了随军家属。「六四」时，他俩都已退休，本来可以安度晚年了
，却没有想到竟遭到如此不幸。

　　他告诉我，当时，他们所住的干休所就在复外大街木樨地水利科学院
对门，距大街只有二百米左右。这个地段是民众和戒严部队之间对抗得最
激烈的地方，人员死伤很多。惨案发生后，在他们居住的干休所楼底下，
聚集了很多退休的军队老干部，他们都对军队开枪屠杀民众的行为愤愤不
平。夜间十点左右，从西向东开来的军车，竟毫无人性地朝胡同里的居民
开枪扫射。当时他的妻子正坐在楼下台阶上同一帮老太太和电梯工说话，
而他就站在离妻子两米远的地方。突然间，一阵乱枪，一颗子弹击中了他
妻子的右下腹部，顿时栽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众人见她气息奄奄，
生命垂危，忙□将她送到附近的医院抢救，可他们部队单位有命令，所有
汽车都不准出动，于是只好借了一辆三轮车，于十一点多把他受伤的妻子
送到了三○四院。但是，当时医院的伤员太多了，直到四日□晨三点多，
他妻子才被推进手术室。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草草手术，又把她送到了病房
，也未给输氧。当时都以为她的伤势并不严重，能躲过这场劫难的，哪知
道把她抬到病床上时她早已停止了呼吸。妻子的突然死亡，使他痛苦万分
，致使心脏病发作，医生又把他送进了抢救室，两个多小时后才缓过来。

　　五棵松附近坦克把人碾成肉泥

　　老军人无法遏制他对这场杀戮的愤慨。他说，一九八九那场运动，广
大学生和民众从国家前途□想，起来反对贪污、反对腐败，要求实行民主
。当时的军委主席邓小平，还有身为一国总理的李鹏，本来应该听取广大
民众的呼声，但他们不仅不听，反而丧尽天良地发布戒严令，调动军车、
坦克进城，把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学生和市民。他说，他妻子在学运期间
，没有上过街，没有参加过甚么活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当年
她没有死在朝鲜战场上，晚年却无缘无故地死在了「人民军队」的枪弹下
。这个政府怎么了？还是人民政府吗？他说，他也是一个军人，军人怎么
能向老百姓开枪呢？为了给死去的妻子讨个公道，他曾在「六四」后多次
向军队的总政治部和国家领导人写信要一个说法，但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始终没有得到任何答覆。

　　从此，这位在共产党军队里服役了大半辈子的老军人，不再对这个党
、这个军队抱甚么希望了。他说当局一再厚颜无耻地说甚么「天安门广场
没死一个人」，想以此来掩盖他们屠杀的罪行，「我要问问他们，我妻子
是不是你们打死的？她究竟犯了甚么死罪？」他说他是尊重事实的人，他
在妻子遇难的那天早晨从医院的急救室出来时，亲耳听到医院的护士边走
边议论：「可把我吓死了，在五棵松附近一辆坦克把一个人碾成了肉泥！
」他说这难道也是老百姓造的谣？

　　这是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老军人。他胸怀开阔，深明大义；他同情弱
者，心地善良。在我同他的接触中，丝毫感觉不到军队与平民之间的隔阂
。他现在的那位老伴，也是一位明白事理的善良女性，为了抚平丈夫心灵
的创伤，不仅在生活上精心照顾他，而且同他一起参加我们难属群体的活
动。

　　我想，正是她的这种关心和支持，才使得这位晚年丧偶的老军人能从
痛苦的煎熬中挺过来，而且顶住了来自所在部队给他施加的种种压力。

　　一到敏感时期就会被「请」去旅游

　　他曾对我说，自从他参加我们的签名活动后，他所属部队的领导曾多
次说他「本来是很老实的，现在却不老实了」。部队领导还常常找他「谈
话」，说甚么「你是军人，原来还是我们的领导，道理你比我们懂。『六
四』的事不要再提了，要服从国家的大局，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不要再去
掺和地方上的事了」。但这位老军人断然地回答：「不是说军民一家、军
民鱼水情吗？为什么不参加？『六四』是对人民犯罪，必须平反。难属群
体的要求是合理的，我为什么不支持？」以后他每次签名，领导都要找他
谈话，他也都是那几句话，而且反过来要他们回答：政府为甚么把他的妻
子打死？打死了为甚么不给个说法？后来，单位领导一看压不服他，就改
变了方式，一到敏感时期，就请他去外地「旅游」，省得耽在北京又去参
加签名什么的，给单位的领导添麻烦。

　　但是，他和他的老伴还是照常参加难属群体的活动。在这个到处是强
权和金钱主宰的世道，两位老人从这个群体找到了生命的依托，因此总想
□要为大家做一些事。当他们得知还有很多同命运的人处在无人过问、无
人帮助的境地时，遂积极地参与我们的寻访救助活动。他们常常去附近地
区访问受难的家庭，给予难友们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外出旅游，也不忘
外地的受难亲属。有一次他俩去我们苏南的居所小住，回京时还特地绕道
苏北，去看望了一家难友。在几年前的一个炎热的夏天，我被国安部的员
警监控在家里，不能出门。他俩来看我，说话间，我提到有人提供了一位
死难者的线索，可是姓名、地址都并不确切。两位老人当即答应由他们试
□去寻找。事后，他俩向我描述了寻找这家难属的艰难经历。

　　协助寻找「六四」难属

　　那天他们顶□烈日，乘了很长时间的公共汽车，走了很长一段泥泞小
路，又在居民区的楼群里转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所要寻找的一个住宅楼
，但一问却并没有要找的那个家庭。他们又询问了好多人，仍无下落。就
在两位老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发现路边有几位老妇人在聊天，便上前打
听，问他们这里有没有一个人家，前些年孩子出了意外？他们不敢直截了
当地说明来意，只说是从外地老家来找人的。也许是他们的诚意打动了那
些老妇人吧，其中一位指□另一位说：「她就是，她家儿子没有了；她自
己也刚出院。」原来所指的那位老妇人正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位老人的儿
子打「六四」失踪后，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父亲因失去儿子抑郁过
度已于一九九四年病逝，老母亲接□也患了精神分裂症，她是一位退休老
工人，也已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一位是退休的老军人，一位是退休的老工
人，他们经历不同，职业不同，甚至地位也不同，但相同的命运把他们连
在了一起。从此，老军人夫妇与这家难属建立了牢固的联系。

　　现在，这位老军人七十多岁了，他的老伴也快七十了，但他俩不想像
别的退休老人那样，无所事事。他们除了有一个小家，还有一个大家，一
个由一百多位难友凝聚起来的大家。作为这个家庭的成员，他们义不容辞
地为群体做了很多事情，相信在他们有生之年，还会继续下去，这正是我
最为感动的。2004年5月前哨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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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母亲颂

　　芦笛

　　好文章。只叹国人里精于挑剔弱小受害者的聪明人渣太多了些。丁子
霖这样的母亲，在其他国家里受到的尊敬和同情远远多于在她的祖国。说
明这个祖国早被冷漠恶意的邪教理念牢牢控制了。 --送交者: mzxtd

　　过来人大概都忘不了六四之后弥漫在海外华人圈中那悲愤、绝望、椎
心泣首的气氛。尽管我早知中共的残暴本质，一直反对学运，和我周围那
些革命乐观主义者多次激辩，并预言了镇压在即，但我还是被荧屏上展现
的赤裸裸的横暴与残忍惊呆了。那一晚，我们通宵未寐，先是热泪滂沱，
继而哽咽失声，不忍看、又不能不看那一幕幕难以置信的血腥画面在眼前
不断闪现，后来就是几个人塞进一部老爷车，驱车到所在国首都去游行抗
议。那是我一生参加过的唯一一次反共示威。

　　第二天导师关切地问我：“有什么我们能为中国人民做的事么？”

　　我犹带哽咽地说：“Nothing!”

　　他惊愕地扬起了眉毛，疑问地看着我。

　　我更加愤愤：“Absolutely nothing! Yes, that's right. 
Absolutely nothing!”

　　说完我便愤然扭头而去，让他大惑不解地站在那儿。

　　他怎能明白我的心事？即使是中国人，又有几人能明白我的心事？其
时有人来约我写反共文章，我断然拒绝了，告诉他把人民煽动起来，只会
招致更惨痛的牺牲，哪怕就是把中共推翻了，换上去的政权只会更反动。

　　“死了这么多人，就这么算了？”他勃然。

　　“当然只有算了！还能怎么的？你还嫌人死得不够多么？当初北京要
是多上几千个芦笛，那也就不会有这场大屠杀了！”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在他眼中，我大概成了冷血动物吧。其实我又
何尝愿意如此？幸或不幸的是，我比别人更有理智，因而也就更痛苦，其
中的滋味，大概只有重症肌无力患者才清楚：瘫痪的不是头脑，而是肌肉
。唯其深知肌肉瘫痪，头脑才更加痛苦的敏锐。

　　后来就看到了胡平在《中国之春》（《北京之春》？记不得了）上的
文章，他说，对这场大屠杀，人民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记变天账”。

　　我只觉得眼前一亮：没想到胡话满口的胡主席还能有这点见识。那大
概是我见过的他最有水平的主张吧。这话把望不到边的漆黑撕了个口子，
眼前顿时敞亮了许多。

　　犹记７０年代初偷读禁书《论法的精神》时，乍见孟德斯鸠“民间羞
辱法”的说道时那因恍然大悟而带来的惊喜。毛共使用“民间羞辱”的邪
法之出神入化，我早就有了切肤之感，然而只是到了那时才有了“一览众
山小”的理性认知。

　　中共政权之所以是中国历史上最反动、最黑暗、最残暴的独裁政权，
根本原因是它是一个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实行“人民民主”（＝多数暴
政）的“人民政权”（＝暴民政权）。维系独裁统治、镇压和震慑政敌或
异己分子都是通过人民来进行的，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孟氏揭示的“民间羞
辱法”，也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孤立、分化、瓦解、打击一
小撮敌人”。

　　具体的操作过程早在费正清的《美国与中国》中讲得清清楚楚了：当
局发动群众把政权的打击对象彻底孤立起来，连他们的亲友都被威胁利诱
拉拢过去，由此造成受害人的极度的孤立无援感和压断脊梁的心理压力，
任何残存的抵抗意志都被彻底摧垮，最后不但周围的人把受害人当成不耻
于人类的狗屎堆，就连受害人本身都深信自己罪孽深重，被巨大的耻辱感
彻底压倒。所有的“攻心”手段，诸如隔离审查、写检查、各种规模的批
斗会直至戴高帽子游街，都是围绕着这一目的精心设计出来的。

　　我早在小学六年级时就尝过这种滋味了，在《黑崽子》中，我回忆道
：

　　“另一方面，我的操行却毫无改进，吴老师的耐心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一天她在班上宣布对我实行‘孤立’，从此谁都不许和我讲话，禁令由
中队长负责监督执行。

　　这以后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旦夕之间，我不胜惊骇地发现自己变成
了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我坐在教室里，没人跟我说话，我走了出去，没人
跟我玩。周遭是一个喧闹的世界，充满了欢笑、尖叫、哭喊和咒骂声，然
而这一切都与我毫无相干。彷佛在最可怕的噩梦中，我给困在一个透明罩
子里，无法走进眼前的真实世界。孤独、困惑、自伶、恐惧、自卑、自责
、懊悔、憎恨、酸楚、恼怒、挫折感、自我贬低……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
汇成了滔滔巨流，在我心头汹涌泛滥，彻底地冲垮、压倒、淹没了我。在
课堂上，我死死地盯着吴老师，默祷她来骂我，但她根本不理我。就是偶
尔向我这个方向望过来，她的目光也总是笔直地横扫过去，彷佛穿过透明
的空气。有一次中队长忘了禁令又向我挥起老拳，我感激得几乎拥抱了他
！

　　这段人生经验在我幼小而敏感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痊愈的创伤。多年
后当我读到前‘右派’白桦‘难为阳世鬼，羞作阴间人’的诗句时，泪水
不禁湿润了我的眼睛。我知道需要多少血泪才能结晶成那几行简单的诗，
尽管我从来无幸变成‘人民的敌人’。”

　　中共这有史以来最出类拔萃的整人大师的整人神功，在心理学上说穿
了一钱不值，无非是利用人类的社会依赖性和特有的羞耻感，把被整的人
变成了遭受群体争相羞辱的对象，从而彻底摧毁他们的自我尊严，不可避
免地堕落为精神上“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非但逆来顺受，而且只知道
摇尾乞怜，只要主子把自己从地狱的１８层提到了１７层，就一定会感激
涕零，哽咽失声，山呼海蹈，三跪九叩首，感谢浩荡圣恩。

　　这就是现代中国人劣根性的由来。中共的“人民民主专政”，把全民
族的人格降到了史无前例的最低点。我早在２０岁刚出头时就下了这结论
：“‘旧’社会是否把人变成鬼（按，５０年代的官方宣传是“旧社会把
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咱不知道，咱知道的就是‘新’社会确
确实实把人变成了狗”。

　　当然也有这万能的“民间羞辱法”偶然失灵的地方，我在时评《郎姆
费尔德“穿草鞋”？》中回忆过：

　　“到下乡时，邻近的村子就是个回民村，目睹的一件事更是让我shock 
and awe。那村有人犯事给政府抓了。抓走的那天，全村人依依送别一直到
村口，父老乡亲们拉着衣襟，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末了几个小
伙子挤上来，说道：

　　‘大哥，你放心地去吧，别牵挂家里。你家两老有我们照料，事无大
小我们全包了。十年后你回来，要是自留地长了一棵草，兄弟我把脑袋割
给你！’

　　他们还真说到做到。临到我走时，那犯人家里的重活一直让那几个小
伙子承包了，对他的父母比亲生儿子还好。至于缝补洗涮那些事，则完全
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代劳。

　　那是什么年月？‘清理阶级队伍’那最恐怖、最黑暗的岁月！我有个
哥们是造反派头头，过去门庭若市，道道地地的‘杯中水常满，座上客不
空’。后来他给政府抓起来了。抓走那天，我刚好在学校里，目击了一切
。但他家人还不知道，于是晚上我便去告诉他父母，只见往昔热闹异常的
院子此时门可罗雀。那强烈对比不能不让人因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而悲从
中来。次日我去找另外一个同学，见他正在忙着烧和那哥们的合影，让我
恶心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另外一个同学的遭遇也是这样。那时我从农村倒流回来，惊闻他父亲
给当成特务抓起来了，母亲也给隔离了，家里只剩下个小弟弟。他父亲素
性豪爽，喜欢做孟尝君，家里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特务’可是比伤
寒、天花的传染性还高，往昔的客人此时自然云落星散。我本来也不敢去
招惹，无奈同学来信托孤，只好硬着头皮去他家，指导他弟弟的谋生及求
职活动。当我踏进那个寂寞小院时，真是感慨万端，一面心中栗六，生怕
这‘烈性传染病’由我传到家人头上，一面又为自己颇有燕赵慷慨悲歌古
士之风而暗自得意，一面还痛恨那些凉薄小人。

　　世态如此，自然我就为那回民村发生的一幕由衷地感到shock and awe
。我敢说，在那９００多万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决没有哪个汉族聚居的
村子发生过这种事。咱们不敢！”

　　说句让汉族同胞切齿衔骨的难听话：当时我真认定汉族是天下最劣等
的种族，而回回乃是中国最高等的民族，因为人家的骨气和尊严居然survive 
了那种泰山压顶、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民间羞辱大法！

　　这就是共党为何敢干出以前的统治者连想都不敢想的兽行来。三十年
代“爱国”愤青被共谍愚弄煽动，云集南京示威抗议，居然冲进政府机关
，打伤外交部长王正廷和德高望重的教育部长蔡元培先生，国府不但没有
干出中共那种兽行来，蒋公还接见了几千人次的学生，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们散去。

　　这当然首先是统治者的观念不同所致──和继任的痞子党魁不同，传
统道德是国府的精神柱石之一，但它也反映了政权对人民的操纵程度。历
史上还从来没有哪个独裁政权能像中共那样把人民随心所欲地玩弄于股掌
之上，人民不但以党之是非观为自己的是非观，而且以党之荣辱观为自己
的荣辱观，党让辱谁便辱谁，党让恨谁便恨谁。在全民的感情世界都被党
随心所欲地塑造和控制起来后，在京城杀几百甚至几千无辜百姓又有什么
大不得了的？杀完了还得让你们受全民唾弃，让你们永久钉上历史的耻辱
桩！

　　中共的确有足够的理由如此自信。血染京城，比起执政３０年来的无
边血海到底又算得了什么？我在旧作中说过，如果把倒在中共政权之下的
尸骨连起来，大概可以绕地球一圈不止。可如今又有谁记得那些倒在“清
匪反霸”、“镇反”、“土改”、“肃反”和历次残民运动中以及大饥荒
之中的几千万人姓甚名谁？那无数冤魂，只有用英文的faceless才能形容
。

　　这也就是历次残民屠民运动后无任何人被惩罚的根本原因。别说是无
关的群众，哪怕是受害人的家属，望眼欲穿盼望的，不过就是一封盖了官
方大印的“平反通知”而已。只要能正式去除官方打在死者白骨上的耻辱
烙印，遗属便只有畏威怀德、感激涕零的份，岂还敢得陇望蜀，要求追查
迫害者们的刑事责任？

　　突破这“政府主导的民间羞辱法”的唯一途径，是“不与圣人同是非
”，即人民不再与政府同荣辱，俯首听任统治者任意塑造自己的荣辱观。
令人欣慰的是，改革开放已经在客观上实现了这翻天覆地的社会进步。如
今中共已经再也没有过去那种绝对的精神权威，让你恨谁就恨谁，让你辱
谁就辱谁了。相反，“骂共成名”竟然成了一种普遍社会现象，实在是对
中共的最大讽刺。

　　这也就是网上有人无奈之极，只好用散布流言蜚语来败坏难属名誉的
下作功夫，来实行“曲线民间羞辱法”的根本原因。这种现象的出现，说
明中共已经“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再也无法靠舆论工具主导人
民的好恶，只好效法当年国府制造李公朴的“桃色新闻”，在私德上下龌
龊功夫，以此拙劣办法去涂黑政敌。这事实本身就反映了天翻地覆的社会
进步。

　　但这还不够，还不足以震慑统治者，制止他们在将来任意糟践蹂躏屠
杀人民。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得让施暴者知道作了恶要受惩罚，哪怕是地
老天荒，也终将被人民追查出来，送上法庭，就像以色列人几十年来追遍
天涯海角，擒拿当年的纳粹罪犯一样。而这就是“记变天账”的震慑作用
。受害人及其家属一定要把自己受的罪孽和施暴者的姓名记得清清楚楚，
这本身就会构成一种强大的威慑作用，结束既往那种“杀人如草不闻声”
的令人绝望的全民冷漠、麻木与沉寂。

　　可叹的是，在中国，“人命轻于草芥”从来是咱们的优良传统。鲁迅
的小说《药》的结尾，烈士的母亲上坟时见到旁人，顿时因为自己的孩子
葬在死于非命的乱葬岗而羞愧难当，欲行又止，最后才鼓足勇气走到坟前
。即使如此，她也忘不了大声哭诉给那旁人听：

　　“瑜儿，我知道他们是冤枉了你。如果你死而有灵，就让那乌鸦飞到
你的坟头上来。”

　　等了半天那乌鸦都不动，母亲说不出的失望，而旁观者心头竟然如释
重负！

　　有谁看了这小说，还会不对中国人那无边无际的愚昧而感到绝望？连
烈士的母亲都以自己的孩子的死亡为耻，乞求那乌鸦来颁发“平反证书”
，证明自己的孩子是清白的，并非可耻的罪有应得的罪犯！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丁子霖教授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挺身而出，突破
这种愚贱入骨的民族性的英雄母亲。最令人敬佩的是，她不但不像《药》
上描写的那个可怜巴巴的老愚妇，内心深处竟然以自己的孩子被害为耻辱
，也不像过去我党整过的无数人一样，梦寐以求的就是一己的平反，而是
认定这屠杀惨案本身就是罪行，要求的是全面平反。最难得的是，她不但
是共党中国的第一人，也是整个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人，顶着当局施加的巨
大压力，不顾无穷无尽的骚扰，采用合法手段，尽全力调查了能查到的死
难者的名单，并且想方设法地传到国外，使这些无辜受害者的英名再不会
像先烈那样被全民漠视和淡忘。

　　正是最后这一点，使得丁教授成了开创新的民族传统的第一人。在中
国的一切事物中，人命是第一个不可宝贵的东西，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
有了借口，就再杀多少人也不在话下。不但“新”社会如此，就连“旧”
社会也好不到哪儿去。小到南京大屠杀，大至整个抗战，究竟有多少人死
去，至今是一本糊涂账。交战诸国中，只有中国拿不出死难者的名单来，
只有那本事闭着眼睛穷嚷嚷：“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四千万！”与
时俱进，蒸蒸日上。因为咱们毫无心肝，才使得本民族有史以来的最大惨
剧变成了腾笑万邦的滑稽剧。

　　就连那些学运领袖、“天安门一代”又何尝不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柴玲、吾尔开希、李录、沈彤之辈把轻率的政治冒险当成了高风险投资
，把民众的鲜血化成了海外终生受用不尽的政治经济资本，在开香槟庆贺
自己投资成功之时，又几曾回首凝眸，看过一眼留在他们身后的狼籍死尸
？所谓海外“民运”，除了作廉价恶心秀外，又有哪一个组织曾下过点水
磨功夫，在周密调查的基础上，提出个可信的死难者名单来？如果没有丁
教授等人十几年茹苦含辛、锲而不舍、坚忍不拔的默默调查，那倒在长街
上的无数冤魂，就只能任行人来往践踏，零落成泥碾作尘，消失得无影无
踪。

　　因此，是丁教授代表的天安门英雄母亲们那坚韧卓绝的努力，为未来
中国的孩子不被统治者轻易枪杀带来了希望，是她们在天安门广场傲然为
自己无辜被害的孩子献上的鲜花，代替了鲁迅无奈地虚构出来的烈士夏瑜
坟上的花环。当她们的先知先觉的榜样为神州大地无数母亲们理解、尊崇
、推重、效法之日，或许也就是潜在的刽子手们知道临事而惧，从而使“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连台悲剧在祖国最终停止上演之时，而“丁子霖名单
”也就会像“辛格勒名单”一样，为世世代代的中国人传颂。

　　向丁教授致敬！向英雄的天安门母亲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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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雨：悼念、斗争、自由

　　十五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彷佛历历在目。青年学生争取民主、自由的爱
国热潮，各界人士的空前团结以至最后遭到中共残酷的血腥镇压，一幕幕
的情景，犹如刚刚发生过一样。每当6.4来临时，一次又一次激起正义的中
国人民愤慨和对死难人士的沉痛悼念。 

　　89年春天，我正在北京进修，整个运动的开始、高峰，被镇压，我都
亲眼目睹。虽然当时我已步入中年，又在外地工作，对政治形势不算太敏
感，但那年4、5月份，我下班时看到游行队伍高举标语，高呼争取民主自
由的口号，便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每天游行人数从几万到十几万，不仅有
学生，市民和机关干部、工人也纷纷加入。 

　　我家住在西长安街附近，从东到西每天都有游行队伍，彷佛五四再现
。尽管时常有警察放催泪弹，但游行队伍丝毫不受影响，每天晚上，我都
到街头、广场听取学生领袖的有关国内、国际民主运动的形势讲话，使我
这种长期埋头工作，不闻政治的人顿时大开眼界，而听到一些国家高级领
导人及其子女大量的贪污腐败的事实，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中共长期的新
闻封锁，缺乏民主，使我认识到这次运动来的太迟了，太必要了，应唤起
亿万受蒙蔽的群众，揭开贪官腐败，松开民主自由的盖子，提高政治的透
明度，中国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当时最令人感动的是可爱的北京市民，他们除了越来越多加入游行队
伍外，晚上还要设路障，阻止戒严部队进京镇压学生，为学生们送水、饮
料，连小商贩们也将整箱的冰棍送给游行、静坐的学生分文不取。因为他
们深知大学生所说的都是代表人民的呼声，据公安部门、派出所反映，当
时4、5月份北京市小偷都罢偷，创造了文化大革命以来盗窃率、交通事故
率最低的水平。其原因就是运动加强了人民内部的团结，以共同的愿望消
除了犯罪因素，大家的心连在一起，警民关系空前融洽。平时骑车相撞，
难免相互责骂几句，而当时碰撞了以后，却主动说「对不起」「没事儿」
！这是何等高尚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啊，是多少年来从未有过的良好的社
会风气啊！ 

　　由于游行设路障，造成市内部份交通阻塞，给一些上班的人带来不便
，但我从未听说有人埋怨，宁肯走路上班，也要支持游行。原因是大家心
里充满希望，期待这次运动能改善当前的政治状况，换来更多的民主、自
由。全国人民团结得就像一个人一样，就连我的8旬老母亲每天晚上都要让
我们挽著她到街口看望游行队伍，并感叹地说：这是一代精英啊！ 

　　随著运动的深入扩大，由于中共拒绝与学生代表对话，绝食的学生与
日俱增，加上天气燥热，一批又一批学生昏倒了，整个北京的急救车呜呜
声响彻天空，将一批批昏倒学生送往医院抢救。大家看在眼里，痛在心中
。港澳同胞纷纷捐款，捐帐篷，都希望早一天对话，早一天解决。但人们
的期望最终破灭了，这一切都没有感动那些铁石心肠的中共领导，为了维
护自己的尊严、统治、权利，置青年学生的生命于不顾，竟下达戒严令，6
月4日令坦克、装甲部队全速开赴天空门，辗过学生的身体和枪弹射向手无
寸铁的青年学生、市民。 

　　一夜的枪声平息了所谓的暴乱，标语口号没有了，自由民主女神像也
被推倒了，全世界也震惊了。我走在街头，长安街两旁血迹斑斑，很多地
方挂著血衣、血帽及子弹留下的弹孔。我没看到尸体（因大部份已被运到
各医院停尸房），天安门广场已被戒严部队包围挡住了。 

　　如果我不在北京，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也只能相信中共所宣传的
是平息暴乱。可事实是一代满腔热血、热爱祖国，仅仅为了争取民主、自
由、惩治腐败的无辜的百姓竟残遭人民子弟兵枪杀在北京街头，中国的政
治中心——天安门。这一切激怒了北京市民，部份忍不住涌上街头对著戒
严部队高声大骂解放军！X你妈！接著一连砰！砰！的枪声，本人感到形势
严峻连夜逃离了北京回到西安。听说伤心至极的个别人还到立交桥找戒严
部队报仇。 

　　十五年过去了，我没有忘，中国人民也不会忘，全世界人民也不会忘
记6.4惨案。 

　　十五年的今天中国又怎样呢！经济是发展了，但贪污腐败、压制民主
、迫害民主人士愈演愈烈，贫富悬殊，偷盗卖淫，吸毒，赌搏，比比皆是
，社会公德下降，这难道不是镇压民主，镇压6.4使人心涣散，对国家领导
失去信心造成的吗？这几年本人常出国，从国外报刊、杂志上了解到一些
真相，但大多数中国人要牢记6.4血的教训，团结起来，用我们手中的笔，
唤起中国人民的觉悟，为实行一个真正民主自由，繁荣强大的中国而不懈
努力，才不愧为炎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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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词——一篇最优秀的论蒋彦永的文字

　　黄河清

　　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授予蒋彦永先生当代汉语贡献奖的颁奖词是一篇
最优秀的论蒋彦永的文字。 其最优秀处在于从民族人格的高度指出蒋彦永
的“声音是一个充满罪与苦的民族久已期待的声音，是一个喑哑的被绑票
的民族悲愤而高贵的人心证明”，“……道出最大忍耐的至善形式，那就
是，不忍。他以中国圣贤的不忍之心教训了国家，也教化了中国生活。” 

　　其最优秀处在于睿智地看出了不管有意无意，蒋彦永是一位具有大智
慧的“智者”，“在他孤身挑战帝国……时”“善用了……时代的缝隙和
技术文明带来的便利”，“开掘了我们民族荒芜已久的道义资源”。 

　　其最优秀处在于令人信服地说明了蒋彦永的言行“为半个世纪以来劣
质化到极点的中国政治提供了获救新生的可能”，呼吁为“政治的最高道
义准则－－生命至上原则－－……倾注心力，不懈践履”！ 

　　其最优秀处还在于文字流畅、准确、简约、优美、大器。 

　　自《新世纪》网站公布了这篇难得一见的颁奖词后，鲜有注意者。我
因为十分欣赏这篇文字，就在电话中向章诒和推荐它，未料章大姐说她于
此文公开前读到了，她认为这是众多论蒋彦永文字中最优秀的，蒋大夫当
之无愧；并告诉我这篇颁奖词的作者是独立中文作家笔会会员余世存先生
。我有同感。我作为一直敬仰、关注蒋彦永大夫的民众，作为余先生的笔
友，与有荣焉。我的文字很浅陋，因此，我把余世存先生所撰的颁奖词附
上，请读者用心欣赏。 04-5-19于马德里 

　　颁奖词： 

　　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2004年公告 

　　一　获得2004年当代汉语贡献奖提名的汉语作家有：陈桂棣、春桃（
报告文学作家），胡平（学者，政论家），蒋彦永（医生），杨小凯（经
济学家），朱厚泽（政治家，前中共中央宣传部长）。 

　　二　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决定把本年度当代汉语贡献奖授予胡平先生
和蒋彦永先生。 

　　三　…… 

　　四　蒋彦永先生已经高龄，他退休前是一位医生。 

　　古语称，不为良相，则为良医。蒋彦永先生一生救死扶伤，专心于人
身的病理疗治，与社会政治进程少有关联。但在晚年，他却破门而出，为
这个全面沦陷的民族发出了救赎式的呐喊。他的声音是一个充满罪与苦的
民族久已期待的声音，是一个暗哑的被绑票的民族悲愤而高贵的人心证明
。他的声音并非高深雄奇，他的声音也非真理、大师、学问、思想的化身
，他有的只是朴素的真实，他的声音是他人生自然的展开。在地球人都看
着中共政权及其子民上演“非典”的荒唐、官僚、专制、犬儒、自污的天
灾人祸闹剧时，他的声音挽救了民族的名和千千万万人的生命。他一个人
的“倒萨”战争不仅实证了大医精诚的慈悲之心，而且荣耀了古代汉语称
赞的圣贤君子人格。 

　　蒋彦永先生还是一位智者。他清楚他的对手，他度过了个人面对极权
政治、专制生活无力卑微而又屈辱的岁月，他善用了次法西斯时代的缝隙
和技术文明带来的便利，迅速把近乎佚名的自己提升为与罪恶的国家政权
对抗的孤独而有力的精神个体。他开掘了我们民族荒芜已久的道义资源。
在他孤身挑战帝国的颜面和真相时，他清楚地知道，他背后有着蒙尘广众
的人心，以及人类主流文明。 

　　蒋彦永先生有着坎陷到谷底的民族社会陌生久违了的健康人格，他身
受极权神权降临中国大陆之前的文明教化，代表了一个古老文明的生命信
仰，他证实了大化之道、生命德性、良知正义的存在。他是数代中国人中
正在彻底离开的老一代知识人。对这个时代，他们两手干净，两眼清明，
灵魂高洁，他们是这个“大时代”最无辜的苦难承受人，罪恶见证人（王
康先生语）。他们以最大的忍耐和最高的善意在与这最荒唐的人生诀别，
蒋彦永先生晚年的言行却道出最大忍耐的至善形式，那就是，不忍。他以
中国圣贤的不忍之心教训了国家，也教化了中国生活。 

　　将托尔斯泰、索尔仁尼琴、萨哈罗夫教训帝国的事迹与蒋彦永先生的
言行相比并不十分恰当。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认为，蒋彦永先生为无数的
中国人提供了一种生活示范，即任何中国人只要触及人生社会的真相，就
不可能逃过政治的罗网；在蒋彦永先生自己，他也许只是怀抱求得自己心
安这一简单的信念，这种信念却是真正政治力量的源泉。任何中国人，只
要洞察了这种政治的本源，并有意识地改善他所处的环境，就可能成为一
位优秀的政治家（陈初越先生语）。蒋彦永先生为半个世纪以来劣质化到
极点的中国政治提供了获救新生的可能，他令人信服地证明了，政治家一
点儿也不神秘，他们就是真诚地信仰政治的最高道义准则－－生命至上原
则－－并愿意为此在他力所能及的领域里，倾注心力，不懈践履，为自身
和社会全体成员请命的人。 

　　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认为，蒋彦永先生的写作使得中国人重温语言的
初始意义，那就是言为心声的人生见证，说话，而且是说真话，而且是说
出真相。在参与拯救沦陷蒙难的当代汉语的写作队伍里，蒋彦永先生的贡
献是极为重大的。 

　　蒋彦永先生代表作：《就萨斯真相致中外媒体书》、《为六四问题致
中共书》 2004年5月9日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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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音：港媒体称陈水扁就职讲演坚持台独

　　香港报纸星期五大篇幅报道关于星期四台湾总统就职的新闻，很多报
纸还发表社论。具有北京背景的香港报纸文汇报报道说，中国外交部并没
有对陈水扁的演说作出回应，而且不会作任何回应。文汇报这篇报道的目
的是澄清海外传媒的说法。但是文汇报星期五的社论说，陈水扁演说虽然
回避敏感问题，但是没有承认一个中国的原则，不放弃台独路线，所作的
承诺难以令人信服。另一家具有北京背景的香港报纸大公报发表社论说，
陈水扁设下“台独”五大伏笔。大公报社论预料，未来四年海峡的局势将
会非常严峻。 

　　香港报纸明报的社论说，“台独阴影挥之不去”。社论说，在陈水扁
就职之前，北京发表了强硬声明，美国也不断施加压力，因此陈水扁的演
说是“一篇圆滑机敏、面面俱到、充满模糊空间却又让人可以清晰体会其
坚持台独立场的文字游戏之作”。 

　　香港报纸星岛日报的社论说，未来四年台岛前景灰暗。社论说，陈水
扁演说词里台独气息甚浓，对两岸的称呼基于“一边一国”论。社论还说
，陈水扁”口才虽好，但面对推进台独而带来的军事威胁，以及岛内弥漫
的愤懑和不安，在他任期的四年内，很难看到有什么光明繁荣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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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英著：刘广智被处死 江泽民受毁灭性打击

　　刘广智案是“八一”军旗下空前高层台谍案

　　《孙子兵法》十三篇，压轴好戏谈“用间”，专题论述在战争中如何
运用间谍的问题。孙子说：“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
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
微哉！无所不用间也。”谁人不知，二战中美军珍珠港惨遭袭击，在于日
方之成功用间，而随后日方之中途岛惨败，又败在美方侦查之绝妙。刚刚
过去的这场伊拉克之战，联军推进之速，与其说是由于军事力量的强大，
不如说是敌方将领之“为我所用”，国防部长把兵力部署告诉联军，把精
锐调离联军信道，萨达姆还有那门子仗可打？

　　刘广智案是“八一”军旗下空前高层台谍案。刘广智是解放军空军指
挥学院院长、在职少将、全国人大代表。他在任职空军训练部副部长期间
，就开始为台军情局效力，并发展成20人以上的间谍网络，遍及各兵种。
中共整天喊打台湾，打台湾的关键在制空权，即交战之初，迅速把握空中
的绝对军事力量主动权。而现实的情况是，刘广智及其谍网早已在伟大而
“与时俱进”的专职专权专威专利的军委主席江泽民肚子里头获得“制空
权”(掌握了空军中枢机密)，打起仗来，还不是一样的萨达姆效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刘广智通敌运筹的过程，适值江在总书记位
上。他捏住“核心”桂冠十三年不放，你这核心是干什麽吃的？他的“讲
政治”搞得铺天盖地，不消说，做为“在党的绝对领导下的”军队的 “将
军”行列里，理应学得最好，因为他们要天天向下属和士兵“言传身教”
，如今证实这批金玉其外、威风八面的将帅原来是这般模样！而这般模样
的将军正是江核心在位时急急忙忙拔擢上来，又在江主席授衔仪式上辉辉
煌煌报上亮相的。因此，刘广智及另一处长的处死，以及一批高级军官的
判刑，标志著江泽民政治上、组织上、声誉上受到毁灭性打击。

　　江泽民在此打击面前，采取了以攻为守的自保战术。一是批示“严肃
处理，绝不轻饶”，显示其超然局外的好人嘴脸；二是让空军司令员和政
委出面“自请处分”，当替罪羊；三是刘广智自“双规”到判死只两个多
月时间，这种快速灭口举措，显然是意图在党内、军内灭火熄愤，保位苟
延。胡、温和江帮两方正在中共擂台上推手而尚未见分晓，当此时也，胡
温力量就应该不失时机地向江飞起一脚，大喝一声：下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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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利是爱国台谍？

　　凌锋

　　两个星期前刚在本栏提到杨建利的问题，没有想到有“立竿见影”之
效，中共在5月13日判处他5年徒刑，主要“罪行”是台谍。新华社的报导
说，1991年杨等人在美国三藩市接受台湾间谍组织指派在中国大陆搜集中
国政府文件等任务，1992年与他人在美国成立“中国青年发展基金会”。
1993年至1994年间，杨等人通过该基金会接受台湾间谍组织资助，并以这
些资金资助其在中国境内吸纳的人员。

　　奇就奇在当局为何只公布杨建利的组织名称而不公布“台湾间谍组织
”的名称，以免其他人“误入歧途”？想来想去，无非有以下两个原因：

　　第一，根本没有这个间谍组织，或这个组织根本不是间谍组织，说出
来惹人笑话，只是为诬陷杨建利而已。

　　第二，这个机组织当年也许是中共眼中的间谍组织，但是现在已经转
型成为“爱国机构”，所以不便再提。

　　第一个原因容易明白；第二个原因要稍加解释了。例如台湾有一个“
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同盟”，中共视之为台湾的间谍组织，2002年美国学
者李少民和高瞻的间谍案，中共就认为李、高同此机构有关。但是现在任
何统派的组织，中共都视为爱国组织，不但是三民主义大同盟，就是反攻
大陆大同盟，乃至杀猪拔毛大同盟，只要不是杀江拔胡，都是爱国的行为
，值得鼓励，岂可加上“间谍”帽子？2002年5月李、高在中国狱中时，三
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同盟的创始人马树礼就在北京充当中共的座上客。台湾
类似的爱国间谍组织可能不少，为免再出洋相，所以杨建利案才自始至终
的“密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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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为何需要纵容台独 替王希哲把话说透
送交者: 娄阿扯 2004年5月21日05:22:03  

　　中共一直在纵容台独。其理由就是要借刀杀人,要借台独这把刀把国民
党消灭。国共这一对世仇冤家,事到如今还不能走到一起,那就永远也走不
倒一起了。没办法,让他去吧。反正不管陈水扁怎么说,他毕竟是中国人。
到时候不承认也得承认。所有台湾人都一样,总有不承认是中国人就无法在
台湾生活的一天。

　　"借刀杀人","消灭国民党"这些话我以前也说过。王希哲的文章漏了最
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中共不仅仅是要借刀杀国民党,也要借刀杀中华民国。
只要中华民国存在一天,中国就一天没有统一。因为,无论是在好的意义上
还是在不好的意义上,中共都无法认可这个统一。

　　所以,现在的形式很明显,无论陈水扁怎么闹,中共都仅仅是袖手旁观。
这一点台独势力心里也清楚得很。中共那边厢的"底线"不听的往后退,就是
因为中华民国还没有消灭。

　　现在最难的当然是蓝营。普天之下无兄弟呀。而中国和台独势力也并
没有什么顺理成章的战略,两方都在走钢丝。先说中共一方,虽然为了消灭
中华民国而暂时借用一下台独,但是台独会走火入魔,万一真的独立而迅速
和美日建立同盟,则中共就会成为民族的罪人。台独方面的钢丝也不好走,
因为这个美日台同盟可不是转瞬之间就可以建得起来的,由于时间上的差错
在某个接骨眼上招来中共兵临城下,则万事休矣。

　　对于中共来说,发兵的最好时机是:台独势力宣布改国号而没有宣布台
独的一瞬间。也就是说,宣布国名是台湾而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两岸"之类
口头禅的这样一段时间。语言上的东西不必担心。改国号的时候,必然同时
出来一个防止中共出兵的好词语。对于台独势力来说,最终达成独立的最好
时机是:中共的底线再后退一,两次之后,在一夜之间确立美日台同盟。(不
过丑话说在这里,到那时候台湾人就不是中国人了,那可就不能保证动武时
武器的种类了。)

　　我敢断言,台独终究不会有好下场。你查一查历史上借刀杀人时候用过
的那把刀后来都怎么样了,就清楚了。

　　最后希望中共以民族大义为重中之重。不然,海外华人都跑到王希哲一
边去了,那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嗨,这国共独三国演义,慢慢看吧。("国共"
顺口,"共国"就不顺口,是啥子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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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报：两岸统一大陆须政治开放

　　孔诰烽

　　本土意识已在台湾社会生根，谁也否认不了，但台湾本土意识发展至
接近台独的意识形态，只是近十多年的事，并非不可逆转。

　　在80年代，台湾不少反对运动参与者，都对大陆充满憧憬。统派的左
翼刊物如《夏潮论坛》和《人间》，在年轻人中有不少影响力。对台湾乡
土的情感和对大陆的乡愁，更往往在陈映真的小说和侯孝贤的电影里并行
不悖。当时的中国大陆，虽然比现在穷很多，但毕竟是一个有勇气在政治
、文化领域不断探索的开放国度。

　　89民运以悲剧告终和随後的政治、思想严控，令对岸的统派知识分子
失去公信力。94年的「千岛湖事件」(40多名台湾观光客在浙江千岛湖遭洗
劫并活活烧死，大陆官方却尝试掩盖真相)，更令普罗民众对大陆产生恐惧
与不信任。在这背景下，台独力量才有机可乘，把岛内本土意识引向极端
。

　　其实本土意识与民族意识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矛盾。问题是北京要求
的，到底是哪一种民族主义？伦敦亚非研究学院的Frank Dikotter曾在期
刊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发表论文，指出19世纪出现的民族
主义，本意便是要为一个地域范围内拥有不同文化、方言的纷杂社群建立
集体认同。

　　但他也发现，中国知识精英自19世纪末建构出的民族主义，某程度上
乃传统宗法思想的伸延。在这种民族主义之下，所有中国人被想象成「同
祖同宗」，中国成为由虚构「血缘纽带」维系起来的大宗族。「炎黄子孙
」、「血浓於水」成了民族认同的关键词。这与民主国家视民族为自由人
通过法律而组成，并以理性、权利与义务维持内部团结的「公民民族主义
」，大相迳庭。这种带有强烈集体性，容易与专制政治趋同的类宗族民族
主义观，在民国时期曾盛极一时，在89後「稳定压到一切」的威权政治下
，则再度受到当权者吹捧。

　　台海未来的局势，难以预料，但肯定的是，中国的统一事业能否成功
，并不单系於北京的对台策略。若大陆最终能回到80年代政治、文化开放
与经济开放同步的轨，台湾民众的向心力，自必大为增强。台湾问题，
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般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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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无声胜有声？ 

　　古德明

郑经翰、黄毓民被恐吓箝口，不复论政，保安局长李少光说：「恐吓案和
他们言论有关的臆测，查无实据。」警务处长李明逵更说：「他们不提供
足够资料，我们自然不能深入调查。」换言之，当局不用查就知道恐吓和
政治无关。黄、郑只是自己做了亏心事。

　　於是新香港大小报刊纷纷传言，说黄毓民欠债累累，远窜海外；郑经
翰以退为进，准备另有作为谋其大利等等。有报纸社评甚至要黄、郑「交
代真相」。

　　但继黄、郑上商业电台论政的李鹏飞主持节目不到两个星期，也突然
告退了。

　　李鹏飞家资广有，而且毫无野心，「逃债」、「别有图谋」两个解释
都不合用，於是署理政务司长孙明扬说：「李鹏飞辞职，纯粹是私人原因
。香港言论自由没有任何受压象。」後梁太祖开平年间，功臣寇彦乡入朝
，来到天津桥，见有人不避道，就令手下投於桥栏外，把那人摔死了。他
向太祖自首，太祖令向死者家属赔钱了事。御史司宪崔沂说这不合法：「
彦卿杀人阙下，请论如法（请按法律论罪）。」寇彦卿辩称那是误杀，崔
沂说：「不斗而故殴伤人，加伤罪一等，不得为过失（不可算误杀）。」
太祖不得已，把寇彦卿贬官。寇彦卿不忿，扬言说：「有得崔沂首者，赏
钱万缗。」崔沂告诉太祖，太祖使人警告寇彦卿：「崔沂有毫发伤，我当
族汝（我会灭你一族）。」寇彦卿这才不敢放肆（《资治通监》卷二六七
）。

　　梁太祖其实只是个军阀，但见到直言的崔沂受到恐吓，却不会袒护功
臣，宣布「恐吓案件和崔沂的言论无关」，更不会暗示崔沂做了不可告人
的事。

　　中共手订的《香港基本法》说：「香港居民享有言论、新闻、出版的
自由。」然则中共假如说一声「郑、黄、李有毫发伤，我当族灭凶徒」，
上述三大自由保证就稳如磐石。当然，中国人都知道中共是怎样执法的。
新中国宪法也说「公民有言论、通信、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
罢工的自由」。结果你游行示威，他们就出动坦克车。现在，香港民间团
体筹办六四纪念集会，保险公司拒绝给他们保险；民主派立法会议员冯检
基接到恐吓信，梁耀忠的办事处则被人泼粪。「犹抱琵琶半遮面」式中共
治港时期已经过去。

　　李鹏飞噤声之後，即辞去中共的「港区人民代表」职衔。董建华政府
一定会说，这也是私人问题，和抗议中共恐吓无关。香港首富李嘉诚还可
以告诉你：「我的言论自由比港英统治期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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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 三名嘴先後封咪香港变哑巴联合国要调查

　　北京封杀香港○七及○八年双普选、名嘴接二连三受恐吓封咪，令国
际社会担心香港言论自由及民主出现倒退，联合国关注本港双普选被封杀
及名嘴封咪事件，首次指示人权委员会属下的捍人权组织特别报告员（
Special Rapporteur on Human Rights Defenders）进行调查，并会直接
向中国政府提出质询。曾与特别报告员会面的人权监察总干事罗沃启透露
，人权委员会高度重视香港言论自由可能受损，特别报告员将於明年三月
向人权委员会提交调查报告。(记者：莫剑弦)

　　罗沃启上周末启程前往日内瓦，出席联合国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委
员会工作会议，就委员会在明年举行《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公约》聆讯
中，涉及香港的部份提供质询焦点，罗沃启除提交了七十条包括北京封杀
香港双普选，损害港人基本权利及自由的书面问题，更在会议上发言，批
评北京封杀香港民主发展，以及近日出现政治暴力事件，和郑经翰、黄毓
民等名嘴受压力被迫封咪一事。

　　惊讶言论自由严重倒退

　　罗透露，会上各委员十分关注北京封杀香港双普选，更详细查询目前
香港政治制度，例如立法会分组点票方式，如何阻碍香港民主发展，会後
他更与委员会主席丹丹（Virginia Bonoan Dandan）会面，他引述丹丹说
话，指香港民主十分重要，委员也十分关注香港近日发展。

　　此外，罗沃启又与联合国高级人权专员公署亚太组负责人Stephanie T. 
Kleine-Ahlbrandt见面。Stephanie以往曾多次访港，对香港情况十分熟悉
，她听到罗沃启引述名嘴封咪事件感到十分惊讶，不明为何在这样短时间
内，香港言论自由出现严重倒退，并随即将今次事件转交捍人权组织特
别报告员跟进，安排罗沃启与报告员属下专家Chloe M. Bazanger见面。

　　中港政府须交报告解释

　　专家与罗见面时除了详细了解事件来龙去脉外，更要求他尽快向报告
员提交更多书面资料。罗沃启说，据他了解，报告员会根据收集到的资料
向中国政府提出一些问题，中国及特区政府必须向报告员提交解释，报告
员会在整理後，於明年三月向人权委员会交代香港是否有人权捍者受迫
害的情况。

　　政务司司长办公室发言人表示，由於未能在联合国网页上查看到正式
资料，暂时不会回应，但发言人重申特区政府一直保障及维护香港言论自
由。

　　多份外国传媒昨日继续广泛报道三位名嘴封咪事件，认为是受到来自
北京政治压力。《纽约时报》指香港三名电台节目主持人离职是受到中国
压力，该报指当中尤以李鹏飞辞职最瞩目，因为李是中国的国会议员，即
人大代表，更是亲北京政党自由党的创党主席，一向与北京高层有良好关
系，但自去年中高调支持香港民主化便与中央关系恶化。

英国《泰晤士报》指三名主持离职，显示香港言论自由受危害，该报指三
人均指政治干预言论自由，并引述评论员称，李鹏飞辞职显示日後言论自
由会受到更多限制，而未来被针对的目标可能是本地电视及报章。

　　打压普选及名嘴封咪经过

01/07/03

　　50万人上街要求「反对23、还政於民」

23/11/03

　　106万人在区议会选举投票，投票率达破纪录的44%，保皇党一败涂地

07/01/04

　　特首董建华宣布，成立政制发展专责小组，由政务司司长曾荫权领导

16/01/04

　　内地「护法」来港，表达中央要对政改「管到底」

05/03/04

　　立法会议员李柱铭、涂谨申和李卓人出席美国参议院听证会表达港人
民主诉求

26/03/04

　　中央宣布人大常委会将主动解释《基本法》附件一、二，有关特首和
立法会选举的条文

01/04/04

　　3千人出席反释法烛光集会

02/04/04

　　学联成员於政府总部为反释法请愿，被警方武力清场

06/04/04

　　人大常委会通过释法草案，被民主派指是变相修法，为政改设关卡

11/04/04

　　2万人上街，反对释法

15/04/04

　　董建华向人大常委会提交报告，建议○七、○八年可以普选，但报告
内的「董九条」被指为普选设九道关卡

26/04/04

　　人大常委会否决○七、○八年普选，并规定立法会直选和功能组别议
席比例维持各占一半

03/05/04

　　名嘴郑经翰封咪，暂停主持商台《风波里的茶杯》节目，由李鹏飞和
商台顾问梁文道接替

11/05/04

　　港台《千禧年代》主持之一吴志森下月调往主持《自由风自由phone》

13/05/04

　　另一名嘴黄毓民封咪，暂停主持商台《政事有心人》节目

19/05/04

　　李鹏飞退出主持《风波里的茶杯》，并辞去港区人大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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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李鹏飞也受不了热

　　毛孟静

　　多年前，曾听李鹏飞说，他的师父锺士元教落：「如果受不了那个热
，就走出厨房。」（"If you can't stand the heat, get out of the kitchen."
）那是旧时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名句。李鹏飞忽然决定封商台的咪，以他左
右逢源、凡事都可付笑谈中的政坛大师级身份，都决定受不了那个热。他
的决定，成了《国际先驱论坛报》昨日的头版头条。

　　虽然，根据李鹏飞的话，他不是不敢，也未至於不能，主要是不愿意
。令人肃然起敬的，是他同时辞去人大。於是，又再流行说白色恐怖一词
。说香港陷入白色恐怖，自然也有根据，诸如名嘴封咪、投票「有价」、
传媒变节。这自然也是一项警告，即使今日香港未算全盘陷入白色恐怖，
但到不日真成既定事实之时，就太迟了。可是，警告也不可日日挂在嘴边
。

　　一是怕造成「狼来了」效应，警告得多，习惯成自然，警告也不再是
一回事。二是怕形成「既定事实」气氛，都说白色恐怖，制造出一个泛社
会藉口；恐惧无罪，退缩有理，游行没有用，投票没有用，不是说白色恐
怖嘛。自然，香港人不必低估自己人的智慧，香港人政治成熟程度之高，
已至不足为外人道的阶段。上述防范，应该只适用於本市人口之一小撮人
。却也正因为政治成熟感高，会有许多人觉得，白色恐怖云，是用得夸张
了。

　　说两大名嘴不敢开咪，是事实，重点在「不敢」两字。据郑经翰和黄
毓民欲言又止的自述，让人结论，他俩所受的压力，包括要保护家中妻小
，令他们除了封咪别无选择，确令许多人，尤其是传媒人，感受「丧钟为
你我而敲」的凉飕飕。他俩恐惧无罪，退缩有理，肯定是社会的悲哀，却
不等如香港的终结。

　　如果以为因为名嘴封了咪，就可以吓窒港人，或掀起集体沮丧之风，
「算了不再争取了」，那是低估民智。人心不死。事实是，政治气氛愈是
压缩，愈有激励作用。君不见吴霭仪与余若薇原已萌退意，梁家杰和汤家
骅本无意从政，眼下四大护法都决定九月参选了。

　　电台的「烽烟」节目，尽管没有了两把熟悉的声音，仍然热闹忙碌。
京官动不动把香港追求民主的现况「提升」至文革历史、「港独」层次的
荒谬，还听民意如何与节目主持人交锋，香港仍然有言论自由。

　　香港仍有投票自由。投票既是不记名的，当事人自己不说，他人无从
得知。近日透过电台节目的市民投诉，有两个说法，一是给威迫要投票给
亲中人士，用手提电话拍摄选票；二是给利诱不投民主派的票，每票酬三
百元。

　　这些投诉还该向廉署举报。但要做这个，就像要证明新闻界的自我审
查，就是难。有甚　证据？一通电话，私底下一番话，又不是白纸黑字签
了约。即使是有份甚　表格人填妥举家选民资料，对方仍可说「对不起
一时疏忽纯粹八卦，并无左右阁下或家人投票意向的企图」。怕麻烦，怕
报复，相信也是不去举报的理由。

　　为求公平，上述投诉只好当为传言。即使属实，「用手提电话拍摄选
票」已广为人知，投票时只得两条布块在身後遮盖，除非身上有占士邦式
的拍摄器材，不然拿出电话这类大动作，或很难完全避人耳目，且看有谁
够胆以身试法。而三百块钱云，是个人的人格考验了。

　　讲到底，若真有这番威迫利诱，也是对当事人极大的人格侮辱，令人
不忿不值所为，也就解释了有人不吐不快的心意。未能报案，就诉诸媒介
。

　　香港仍有新闻自由。当然，都说除了那三两个文字招牌，本地传媒已
变节。但不知是涂谨申还是郑家富说的，变节，也要本有「节」，才有得
「变」。

　　新闻界没有报道事实，不等如新闻界不敢报道事实。「不敢」，是名
嘴的个案，那确是白色恐怖。但一般新闻界又怎地「不敢」？怕警察拉人
、政府封　？可见没报道事实，并非不敢，而是有选择的不能，即是自我
审查，变相滥用新闻自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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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后的贵族》看三名嘴 

　　范中流 

　　中国知识分子对于国家特别热爱，通常是满腔热血，恨铁不成钢，结
果最后是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所以可以纪念的日子特别多，数字特别多「
四二六」「五四」「六四」「七一」「九一八」，而每每这些日子接近的
时候，当权者特别多顾忌、禁忌或者纪念意义。 

　　上周提到继名嘴郑经翰封咪之后，商台另一只咪黄毓民也要封咪避难
，岂料没一周，连替代郑大班的李鹏飞在前天（五月十九日）也宣布不继
续做了，以李鹏飞的「温和风格」（他起码会让听众讲完话，也不会像大
班那样得势不饶人，要先听他骂完你才准你讲），结果也要「识趣」地，
不等压力来，自我先说「拜拜」！ 

　　「五一九」这个日子，也是伤感的日子，十五年前五月十九日晚上，
就是中央电视台直播当时国家主席杨尚昆「宣布北京实施戒严令」（五一
九谈话），翌日香港在八号风球下，许多香港市民激于义愤，风雨中上街
去维园抗议。昨天「五二○」，台湾的陈水扁在大雨中上任。 

　　感受压力将来临 

　　郑经翰和黄毓民的封咪，所说理由都是对于政局伤心失望，的确四月
以来，香港是处于闷人的低气压，李鹏飞不做的说法是：感受政治压力即
将来临，若主持节目未能畅所欲言，不再 Enjoy 的情况下，不如不做。 

　　李鹏飞在接受《信报》访问时说：「我做落去无瘾，（要求来见的说
客）迟早推唔到，到某一层次的人来约见，不能不见，如果到有压力才不
做，就是蠢。」他又说：「我唔要畀　（指中共政府）批。」 

　　书生的下场凄凉 

　　笔者上周推介一本书—章诒和的《最后的贵族》，你看看就会明白中
共一贯的手法，风云变色之前，总会先「引蛇出洞」，当年民主党派的书
生，以为真的可以与中国共产党共存，共同改革中国，结果在「大鸣大放
」之下，将自己的书生治国理想全数「真心的讲出来」，最终的结果是遭
受批判，而「真心话」全部成为「罪证」。 

　　郑经翰和黄毓民是书生之见，讲到激昂处，特别煽情好听，而执政者
最怕的也就是这些。李鹏飞不是书生，他曾经从政，港英年代当过行政、
立法两局的首席议员，如何决策、政治场面如何处理他岂会不知？对于络
绎不绝来找他「谈话」的人（不是普通人），难怪他说：「我参政二十多
年，你估闻唔到『除』咩？」他早知来者之意，要讲什么、要劝他什么、
要他选择什么，怎会不知道？问题是他是否要选择魅着良心去说话，顺着
当权者之意。 

　　在《最后的贵族》内，作者章诒和的父亲章伯钧（他是《光明日报》
的社长）和储安平（《光明日报》的总编辑）就是「闻唔到阵『除』」的
书生，结果落得下场凄凉！ 

　　怕了当权者 

　　李鹏飞提到他每天与他通电话的好朋友，不敢再找他、疏远他，深怕
惹祸（或者不知怎么开口劝他），连传媒好朋友也受命要批判他，人性通
常各有弱点，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能不怕有人要对付你，但却害怕对付
你的朋友家人，或者令他们为难。所以黄毓民一听到传媒去美国找他的家
人，暴跳如雷，在电话中发癫大骂：「会死人架！」 

　　李鹏飞曾是参政之人，所以某程度来说他比较「识时务」，说得不好
听，他其实怕了当权者，趁没有损伤之前，及早离开热厨房。所以他说：
「老是用骂的形式可以达至什么目的呢？问自己，自量啦！大佬！这些事
经常发生，不如这节目到此为止。」 

　　郑经翰与黄毓民避祸封咪，李鹏飞批死两人回来也很难开咪，的确经
此役，避了选举之后，再回来开咪也难复从前威力和公信力。(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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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机构讨论香港现状

　　一批关注香港问题的专家学者星期三在美国首都华盛顿举行研讨会，
讨论香港目前的局势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下面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
的报道。 

　　讨论会由美国一些智囊机构、民间组织和专家及前政府高级官员参加
。主要讨论最近香港选举问题所引发的争议，和中国中央政府的角色等。 

　　讨论会上，主办单位首先介绍了中国人大常委对香港07和08年选举而
就基本法所作的解释，以及香港民主派要求普选特别行政区长官和全部立
法立法会议员的情况。然后由几位专家发表他们的意见。根据主办单位的
要求，本台不能提及会议主办者及与会专家的名字。 

　　一位已经离任的政府高级官员表示，由于中国人大常委的司法解释，
香港民主进程的道路目前实际上十分狭窄。但他提醒说，即将到来的香港
立法会选举，将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向中国中央政府和全世界显示香港
人确实希望有更多的民主。他认为，美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可以作的事情
非常有限。 

　　"我们不能就香港的事情，去和中国政府打一场圣战。但我们可以在各
种场合，包括公开和私下的场合，表达我们对香港民主进程的支持。反而
，非政府组织可以发挥更大的影响力，他们可以和香港的团体合作，给予
他们许多技术上的支持，帮助他们把香港人的声音告诉全世界。" 

　　他认为，香港的民主化实践，对中国大陆的民主化有非常重要的示范
作用，尤其可以促进中国大陆民众对民主的要求，从而使中国政府感觉到
压力。 

　　美国某著名大学的一名法律教授在研讨会上强调，在香港的基本法中
，中央授予香港的是高度自治而不是完全自治。他解释说，除了香港和澳
门之外，中国还有五个民族自治区，自治的程度都不一样，什么叫做高度
自治，中国政府和外界的认识未必相同。他解释说，按照基本法的规定，
中国人大有权解释基本法。 (录音) 

　　他呼吁香港民主派要积极寻求妥协，以便和香港政府及北京形成一个
民主化进程的具体时间表。他提到，有人提议美国可以减少对香港的特别
优惠来施加压力，他对此非常反对，因为这对香港对中国和美国都没有好
处。 

　　这位学者建议香港民主派在国际上寻求更多支援，而不要仅仅依靠美
国。 (录音) 

　　另一位参加会议的人士提醒与会者，注意近年香港媒体所发生的变化
。 (录音) 

　　一位专家认为，中国对外国干预中国的事务非常敏感，所以美国政府
应尽量避免直接介入香港事务，而在中国大陆民主化方面应该投入更大力
量。 (录音) 

　　几位发言者认为，近年美国和中国就中国的司法改革和基层民主选举
等方面的合作非常有成效，但美国应该在这些方面作更多的努力，促进中
国社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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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全国公共电台(NPR)的成功经验

　　美国的[全国公共电台](NPR)，无论在收听率、影响力和财务方面，都
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例子。 

　　*提供娱乐还是普及教育？* 

　　全国公共电台成立于1970年，节目以新闻及综述为主。虽然名称是“
公共”电台，但是它实际上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广播实体。每个星期有两千
两百万美国人、也就是美国人口的大约10%，收听[全国公共电台]的广播。[
全国公共电台]在过去十年里，听众增长了一倍，在美国广播界，受到包括
许多商业媒体在内的其他媒体的关注。 

　　美利坚大学传媒系教授杜利托尔说：“[全国公共电台]每天给听众提
供深入、透彻、公正的新闻报道。” 

　　他说，媒体的作用，究竟是给公众提供娱乐，还是普及教育，长期以
来在这个问题上存在着争议。但是公共电台起到的可以说是类似教育的作
用。 

　　*填补新闻报道空白* 

　　伊丽莎白.德里本曾在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台部长期担任制片取　
她现在哥伦比亚大学新闻系任教。德里本恕·“我础�972年到1993年在哥
伦比亚广播公司做电台制片人的时候，我们没有这么在意市场以及广告商
怎么想，新闻就是新闻。” 

　　但是，德里本又说，近年来，美国各大电视广播公司过于重视电台和
电视台的商业运作，以为新闻报道不赚钱，开始把重点转移到娱乐节目。
而[全国公共电台]恰恰填补了这一空间。 

　　[全国公共电台]的早间综合新闻节目“Morning Edition”是全国电台
早间节目里最受欢迎、也是听众最多的。在美国全国最受欢迎的前三个节
目里，还有[全国公共电台]的另一个节目，就是该台的“All Things Considered
”(时事纵观)。这个节目最早在1971年播出，每天为听众深入分析一天来
国内外发生的大事。内容既包括硬性新闻，也含有专题报道和评论。整个
节目由与话题有关的、动听的音乐连接起来，在美国各地深受欢迎。 

　　*营运资金一半来自听众* 

　　[全国公共电台]与商业电台不同，属于非盈利机构。这就意味着，每
个财政年度下来，剩余的款项不是由大小股东来瓜分，而是投入到日后的
节目制作中去。 

　　[全国公共电台]的营运资金有一半来自听众的捐款，有大约四分之一
来自私营企业。另外，美国国会也给地方公共电台拨一些款。[全国公共电
台]下面有将近八百家地方公共台。 

　　除了新闻以外，公共电台还播送动听的古典音乐。与商业电台不同，
各个企业和公司在公共电台做广告，时间不能超过十秒，而且在一个小时
的节目时间里，广告不能超过三分钟。相比之下，商业电台的广告可以是
半分钟到一分钟，一个小时的节目时间里，可以播送多达十八分钟的广告
。 

　　*获捐巨款资金雄厚* 

　　尽管如此，美国全国公共电台目前的财政情况仍然十分令人羡慕。去
年10月，遍布全球的麦当劳产业创始人的遗孀科罗克夫人在去世以前，决
定将价值两亿多美元的财产捐赠给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这笔资金被
认为是美国所有的文化机构有史以来收到的最慷慨的捐赠。[全国公共电台]
的台长在接受捐赠时表示，科罗克夫人生前非常关心美国国内以及国际大
事，特别希望能够找到让不同的国家和人民之间进一步沟通的渠道。这是
她决定将大笔遗产捐给美国[全国公共电台]的重要原因。 

　　目前，美国[全国公共电台]除了拥有两亿两千万美元的长期基金，还
有五千万美元的操作储备基金。这自然与该台的节目质量和长年以来的信
誉有直接关系。[全国公共电台]的听众当中，不乏知识份子、政界和商界
人士。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就曾说，他是该台的忠实听众。据统计，该台的
听众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受过大学教育，四分之三的听众家庭收入在五
万美元以上。 

　　*百尺杆头更上一层楼* 

　　该台目前在美国国内有三十个记者站和办公室，在美国以外有十四个
记者站。美国[全国公共电台]发言人劳霍恩女士说，今后还将在现有的基
础上，继续发挥长处，增加新闻报道的实力。因为他们深知，公共电台受
欢迎的原因，是对国内外新闻事件深入、广泛的报道，和因此在美国电台
广播界赢得的首屈一指的地位。 

　　劳霍恩女士说：“今后几年里，我们争取在非洲再加一个记者站，另
外拉丁美洲也是我们关注的地方。我们的听众对国际事务、文化非常有兴
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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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以石油换食品项目”的腐败问题遭调查

　　联合国负责调查有关伊拉克“以石油换食品”项目的腐败指控的小组
负责人说，相互竞争的调查使各方争相得到可能成为罪证的文件。这个小
组首先将把重点放在联合国人员的违规行为指控上。原美国中央银行行长
沃尔克尔说，他要完成“以石油换食品”项目的腐败指控调查，可能需要
至少一年。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上个月任命这位备受尊重的银行家进行调查
，因为有大量指控说，伊拉克前领导人萨达姆利用这个项目给亲近他的公
司和政府提供无数的现金和好处。 

　　沃尔克尔说，他希望三个月内提供一份初步报告。重点是有关联合国
人员的违规行为指控，这些指控的对象包括“以石油换食品”项目负责人
本农.塞万。塞万坚决否认这些指控。沃尔克尔的小组随后将处理更广泛的
问题，也就是公司或者政府官员是否可能卷入萨达姆的一项计谋，从这个
项目中获取数十亿美元的非法利润。沃尔克尔说，他已经派出一组有经验
的调查人员到巴格达，同有关官员建立联系，争取获准查阅伊拉克文件。
他说：“在伊拉克可以得到非常重要的文件，我们认为如果要进行令人满
意的调查，我们应该对这些文件有一定的控制。我们对此十分重视。” 

　　*多方都在进行调查* 

　　沃尔克尔承认，目前关于这个问题有几方面都在进行调查，在争夺对
有关文件的控制。但是他说，他认为他的联合国授权的调查是具有权威性
的。但是他否认有任何关于星期四美国和伊拉克查抄伊拉克管理委员会成
员查拉比的办公室收缴的文件的信息。查拉比在进行自己的“以石油换食
品”项目的调查。他说：“我今天上午听说查拉比的事情的时候，没有想
到这同我的小组去巴格达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在巴格达关于这些文件有一
点争夺战。相当多的人都感兴趣。我理解，我们对此感兴趣。我们的关注
是，我们以不经过滤和不带偏见的方式接触到这些文件。你可以想象在巴
格达现在的环境下这的确是一种挑战。” 

　　沃尔克尔说，他的调查人员希望同美国提供经费的伊拉克最高审计委
员会达成合作，这个委员会在进行自己的“以石油换食品”项目的调查。
这个人道主义项目是1996年下半年开始的，目的是缓解伊拉克老百姓因为
联合国对伊拉克实行的影响严重的经济禁运而遭受的痛苦。萨达姆政府被
允许出售石油来购买肥皂、面粉和食品等商品。很多指控这个项目中的贿
赂行为的文件据说在查拉比控制下。 

　　美国会计总署上个月表示，萨达姆通过对按这个项目而提供商品的公
司收取费用和回扣的方式，赚取了44亿美元的非法收入。审计员们说，萨
达姆政府另外把价值57亿美元的石油从这个国家走私出去，利用这个人道
主义项目作为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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