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号外》1998.04.22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Supplement 1998.04.22 《小参考》总第48期1998.04.22 ================================================ 1. 中共警告王丹不要返回大陆 2. 美国务院指王丹有权返回中国大陆 3. 国内加紧镇压：大陆异议人士王庭金被处劳教两年 4. 海外民运人士严家其王若望指大陆人权未因王丹获释而改变 5. 外电综述：王丹流放美国几乎没人称赞中共政权 6. 王丹表示不会参加海外民运组织，寄希望朱熔基 7. 王丹抵美就医後发现健康状况并不严重 8. 王丹表示希望很快返回大陆建立民主中国 9. 美国肯定王丹获释并将继续要求中共改善人权 10. 中央日报社论：释放王丹北京拿手的政治人质秀 11. 纽约时报社论促美续施压 12. 华盛顿邮报社论：中共搞人质外交 13. 中共驱逐李晓蓉是想警告研究中国的学者 ================================================ 1. 中共警告王丹不要返回大陆 （北京二十一日法新电）中共今天警告赴美保外就医的 异议份子王丹不要返回大陆，如果他返回大陆，将须再 度入狱服满刑期。 中共外交部发言人朱邦造在记者会上作上述表示， 他并且驳斥王丹十九日获释赴美系「中」美达成某种协 议的说法。他说：「每年中国总有上万名犯人获准保外 就医，所以中国与美国之间并没有协议的问题存在」。 然而朱邦造说，王丹如果在二○○六年之前返回大 陆，他将须再坐牢，因为他目前的十一年有期徒刑尚未 服满。 朱邦造说：「王丹出国之前刑期尚未服满，所以如 果他要终止保外就医，申请返国，我们的司法部门将根 据相关法规处理本案，王丹对这一点十分清楚」。 王丹，现年二十九岁，是一九八九年天安门广场支 持民主运动的领袖之一，他已於十九日获准保外就医， 赴美展开流亡生活。 他的家人说，王丹离开大陆之前表示有意在接受医 疗後返回中国大陆，并希望恢复研究工作。 底特律的医生为王丹检查身体後说，王丹没有严重 的健康问题。王丹今天将前往纽约，後天将在纽约召开 记者会。 朱邦造说：「王丹因为有某种疾病，我们的司法部 门准许他出国保外就医。我不知道他在美国作什麽样的 身体检查，如果他出国以後身体变好了，那是他的事」 。 ================================================ 2. 美国务院指王丹有权返回中国大陆 （华盛顿二十日美联电）美国国务院二十日说，在美国 即将於六月与中共举行高峰会之前获保外就医的中国大 陆知名民运领袖王丹应获准返回中国大陆，并且其他为 数众多的中国大陆政治犯也应获释，重享自由。 但由於国务卿欧布莱特拟於四月二十九日访问中国 大陆，为美国总统柯林顿与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六月的 北京高峰会铺路，国务院在发表上述谈话的同时赞扬中 共释放王丹及逐渐开放的趋势。 国务院发言人鲁宾说：「我认为，我们明显看到部 份中国大陆的思想家和知识份子愿挺身而出，发表耳目 一新及令人鼓舞的言行。」 在王丹於底特律亨利．福特医院接受健康检查的同 时，鲁宾接受记者访问时说：「我们看到日益增多的人 公开质疑长期以来秉持的教条。」 柯林顿已拒绝以取销中共贸易最惠国待遇作为要求 中共改善人权的筹码，鲁宾说：「美国与北京当局的交 往实际上已在防止武器扩散议题上获得成效，进一步保 障了世界安全。」 鲁宾说，中共的作法与国际规范和标准之间仍然有 很大一段距离，且继续以镇压的手段严密箝制异议份子 ，尤其是直接挑战中共政权和共产党员的人士。 鲁宾说：「我们相信，中国大陆仍有其他为数众多 的政治犯，倘若中国想要成为人民可享有民主、自由的 主流世界的一员，仍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鲁宾说：「我们将会继续就此向中国大陆施压，无 论它将以一大群人或是一小批人回应，美国将继续要求 它作出回应。」 根据总部在纽约的民间机构中国人权组织说，仍有 逾一百五十位中国大陆人士因涉及参与一九八九年天安 门民主运动而遭中共拘禁中。 ================================================ 3. 国内加紧镇压：大陆异议人士王庭金被处劳教两年 （记者黄矿春纽约二十日专电）中国大陆安徽蚌埠异议 人士王庭金，因为今年初和化名潜回大陆活动的海外异 议人士王炳章见面，於四月十四日被中共当局以「扰乱 社会秩序」罪判处劳教二年，目前关在安徽南湖劳教所 。 根据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传抵纽约 的消息，王庭金是继上海杨勤恒及安徽合肥沈良庆之後 ，在过去叁个星期第叁个被中共当局判处劳教的活跃异 议人士。 消息来源说，中共公安人员是於四月十四日上午将 王庭金从家中带走。他的太太张芳蓉女士於二十日到当 地公安局打听，才获知王庭金已被送去劳动教养，原因 是今年二月六日与王炳章见面，构成「扰乱社会秩序」 。王庭金家里的电话最近几天也被切断。 现年四十叁岁的王庭金是安徽一所中学的数学教师 ，曾因参加异议活动被判处两年徒刑。他於今年二月六 日在家中与王炳章见面後两人同时被捕。王炳章随後被 遣送回美国，王庭金则被关押至叁月十日才获释。 「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批评说，王庭金被处劳 教，再次反映中共玩弄两面手法，欺骗世界舆论。中共 一面将王丹等着名异议人士遣送出国，使世界舆论误认 为中国大陆人权状况已改善，另一方面则「毫不手软」 地镇压不出名的异议人士。 ================================================ 4. 海外民运人士严家其王若望指大陆人权未因王丹获释而改变 （记者黄贞贞纽约二十日专电）大陆知名异议人 士王丹昨天获释来美就医，旅居纽约的资深民运人士认 为，中共释放王丹不过是营造一个改善人权的假象，这 种高知名度民运人士获释，绝对不代表中共的人权有任 何进步。 他们并呼吁世人继续为数千名仍遭监禁的大陆政治 犯、宗教犯奔走努力，促使大陆真正走向民主自由。 旅居纽约的民运人士严家其在接受记者访问 时说，王丹与魏京生是因美国「人质外交」的压力而能 先後获释离开大陆，而非中国大陆的民主人权有了根本 的改变，这种借助「外力」得以重获自由的方式，令人 感到可悲。 一九八九年天安门学运发生後流亡法国，并於一九 九四年来美定居的严家其认为，中国大陆的宪法明文规 定，人民有言论、出版、集会及宗教信仰的自由，大陆 人民更可以自由进出自己的祖国，现在王丹虽然获释， 但与其它海外民运人士一样不得自由返回大陆，大陆所 为不过是在国际社会营造人权改善的假象，为自己纾解 压力，实际的人权情况根本没有进步。 另外一名老资格的民运人士王若望表示，王丹获释 固然令人高兴，但他也同时失去与家人会面的自由，更 值得注意的是，大陆还有上千名的民运人士身系囹圄， 由於知名度不高未受到外界关注，但却同样需要外界的 营救。 王若望说，部分大陆海外民运人士现正积极研拟一 份遭监禁的大陆异议人士名单，预定六月初呈交给美国 政府，希望美国总统柯林顿六月底前往大陆访问时，能 亲自将这份名单交给中共领导人江泽民，促请大陆当局 及早释放他们。 这份名单初步包含刘晓波、杨晴恒、王苗根和潘明 东等六十多人。 对於二十九岁的王丹流亡来美，严家其与王若望都 对这位民运後进表达期许，他们希望王丹来美後能依其 母亲所愿，重新回到大学进修学习，并好好疗养因长期 监禁而虚弱的身体，未来才有「本钱」与其他海外民运 人士共同努力推动民主运动。 王丹今天仍在底特律的亨利福特医院继续接受医疗 检查，可望二十二日飞抵纽约，二十叁日上午十时叁十 分他将出席由中国人权、人权观察、国际特赦组织及纽 约科学院联合在纽约科学院举办的第一场公开记者会， 说明他参与大陆民主运动的心路历程。 ================================================ 5. 外电综述：王丹流放美国几乎没人称赞中共政权 （记者张声肇渥太华二十日专电）加拿大主要报纸今天 以显着篇幅报导天安门民运领袖王丹被放逐到美国的新 闻，并指出中共此举主要是为了宣传。 最具影响力的全国性大报环球邮报在头版转内页的 长篇报导中，强调「几乎没有一位观察家愿意称赞中国 」决定释放王丹。这则发自北京的报导引述一位西方外 交官说，「令人伤心的是，中国人（官方）很了解利用 人民的价值。」 这位外交官提出一种「愤世嫉俗」的看法：释放王 丹对中共而言代价很小，但可以把全国能见度最高的异 议份子赶到国外去，这样中国大陆与美国的政府都可以 宣称人权方面有进步，同时，「他就被放逐出去了，就 跟魏京生一样。」 邮报指出，释放王丹并不表示中共放松对人民的箝 制，由最近几个例子可以看出。上海的杨勤恒（译音） 因企图把失业工人组织起来，被判到劳改营「再教育」 叁年。安徽省的沈良庆在人民大会期间陈情，呼吁代表 们不要选李鹏当人大主席，被判两年徒刑。 报导说，中共虽然允许学术界和知识份子广泛辩论 民主与政治改革等问题，但对「让政府担心的个人」， 却照样压迫，不曾放松。 渥太华公民报在「世界新闻」版头题报导「获释的 中国异议份子被放逐到美国，」并以副标题强调，「愤 世嫉俗的批评家不屑一顾地指放人是宣传噱头」｜与美 国总统柯林顿六月访问大陆有关的噱头。 公民报刊载发自伦敦的报导，说「几乎毫无疑问， 王先生获释．．．是美国与中国之间『包裹交换条件』 的一部份，」这批交易将於柯林顿访中共时达到高峰。 报导指出，上个月，美国与欧洲国家拒绝支持联合 国谴责中共人权议案，也是这批交易其中的一项。交换 条件是，中共同意签署联合国社会与政治权利公约，准 许红十字会等人道团体访问大陆的监狱，并设法改善其 司法体系。 报导另外指出，把知名异议份子放逐到国外，国内 的媒体在严格管制之下，表示他们从国外无从威胁共产 政权，这点几十名在外的民运领袖已然明白。 ================================================ 6. 王丹表示不会参加海外民运组织，寄希望朱熔基 （记者张谦香港二十一日电）刚以「保外就医」名义赴 美的前北京学运领袖王丹说，他将不会参加任何海外民 运组织。 香港东方日报今天刊登了在美对王丹的独家专访。 王丹在访问中说，今後他不会参加海外任何一个民运组 织，也不会自行成立组织搞民运，但他会以个人身分参 与一些有意义的活动，为推动大陆民主进步出一分力。 王丹表示，他盼望在美国学成後返回大陆，服务祖 国。他呼吁中共容许在海外的民运人士合法回国，他们 是愿意遵守现行法律，在合法的范围下做公开的反对派 ，中共是毋须害怕他们的。 王丹并指出，他的获释是对人权的一种嘲讽，也是 「中」美之间的一项政治交易。他忧虑地说，在魏京生 与他双双离开大陆後，今後中共为了填补空缺，以增加 对美谈判的筹码，可能会大肆逮捕其他异议人士。 对於大陆的发展前景，王丹持审慎乐观的态度。他 说，细看大陆在整个九十年代的变化，经济结构改革导 致社会生活、风气及人性观念的变化，已是不可逆转。 虽然大陆的政治改革与社会变化不大一样，但他相信大 陆的政治状况将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被问到为何对大陆发展前景持乐观态度，王丹表示 ，新任国务院总理朱熔基是一位少见的实干领导人，他 希望朱熔基能够真正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推动大陆政治 、经济和民主进步。 但他也忧虑，朱熔基在推行激烈经济改革之馀，为 了确保不会受到左派的阻碍，可能会在政治上做出妥协 ，背道而行。 王丹在专访中表示，他之所以愿意离开大陆监狱并 接受「保外就医」赴美的安排，纯粹是为了年迈双亲的 健康着想。 他说，在辽宁省锦州市监狱服刑期间，他的双亲经 常从北京跑到辽宁探望他，为了不要双亲奔波往返，他 最後接受现实，致函中共司法部，要求转返北京的监狱 服刑，并准备以「保外就医」名义流亡海外。 王丹表示，「每次看到父母老远跑去看他，心里面 就很难过」。 ================================================ 7. 王丹抵美就医後发现健康状况并不严重 （底特律二十日法新电）获保释就医的着名中共 异议人士王丹，自北京飞抵美国後，今天他的医生说， 王丹健康情况并不严重，他计划前往纽约。 参与会诊王丹的亨利．福特医院院长罗伊医师说， 王丹有点咳嗽可能因过敏引起，此外因视力不良，未能 获得妥善矫正而引起头痛。 罗伊说，经过专科医师检查後，并未发现他的身体 状况有任何严重的疾病或状况。 王丹自北京直飞美国後就一直照顾王丹的重症照顾 专家海兹说：「我觉得他情况不错。」 王丹的肺功能与神经系统功能正常，而脑部核磁共 振的检查也没有异常现象｜这部分是他的家人所担心的 。 海兹说：「脑部长肿瘤的问题确定已排除。」 美国医生不愿推测目前王丹的身体状况不佳，是否 因多年囚禁的结果。 罗伊说：「我们确定他的身体状况稳定与良好。」 王丹有点气喘，医生已开药给他。 医生并为王丹配妥隐形眼镜，希望能解除他的头痛 。罗伊说，王丹在医院休息、吃东西、并与朋友及家人 通电话。 中国人权组织执行长萧强今天会晤了王丹，王丹发 表一项书面声明由萧强在医院举行的记者会中为他宣读 。 王丹在声明中说：「我的身体现在虽已获得自由， 但是心情仍不轻松，我永远心系中国，我希望能很快返 回中国。」 王丹计划二十一日前往纽约，会晤新闻界，萧强说 ，他不知道王丹在美国生活的特别计划。 萧强说：「王丹是一位温文、有思想、有决心的人 。他曾表示希望继续为中国的民主而奋斗，不过他在美 国主要工作是要专心读书。」 王丹获释後，在中国大使馆与美国国务院官员的陪 同下，直接搭机飞往美国底特律，在时间上距美国与中 共在北京举行高峰会议只有数周。 中国大陆另一位着名的异议人士魏京生去年获得保 外就医前往美国时，也是搭乘西北航空公司班机直飞底 特律，并在同一家医院接受治疗。 萧强说：「我想西北航空公司将成为中国异议人士 前往美国的直达车。」 ================================================ 8. 王丹表示希望很快返回大陆建立民主中国 （记者锺行宪华盛顿二十日专电）刚获释的六四 民运学生领袖王丹，二十日向设在美国华府的「自由亚 洲电台」发表声明，对他在中国大陆的支持者表示感激 ，并希望很快会回到大陆与大家共同努力建设一个民主 、繁荣的中国。 王丹在十九日抵达美国後首次接受媒体的简短访问 中向大陆同胞致意，并且说：「我期盼很快会回到祖国 ，与你们共同努力建设一个民主、文明与繁荣的中国。 」 他指出：「是你们的好意和正义感让我在狱中得以 继续生活，并且保持平静。现在我已获得自由，但是於 心不安。」 王丹在底特律亨利福特医院接受访问时表示：「中 国仍然是我心中无法忘怀的一个感情大结。」他最後呼 吁大陆人民「继续对仍在狱中的人提供你们给予我的那 种支持」。 在中共宣称准许他保外就医而释放之前，王丹因参 与一九八九年北京天安门广场的大规模学生抗议行动而 被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 「自由亚洲电台」是一九九六年由美国国会补助设 立的民营电台，但是在新闻业务上独立运作，专门向尚 未完全享有言论自由的中国大陆、西藏、越南、缅甸、 北韩、寮国和柬埔寨等亚洲国家的听众提供新闻和消息 。 ================================================ 9. 美国肯定王丹获释并将继续要求中共改善人权 （记者陈正杰华盛顿二十日专电）美国政府今天欢迎中 国大陆知名民运领袖王丹获释，并说此事代表中共对於 美国在人权方面的敦促有所回应，也是人权方面的进步 ，但美国仍将继续要求中共改善人权，并关心中国大陆 其他的政治犯。 外界对中共当局在六月的柯江会谈之前释放王丹， 认为具有营造会谈良好气氛的用意，国务院发言人鲁宾 中午在例行简报上对此表示，如果这项会议使中共做出 原本他们不愿做的事，「我们的交往便发挥了作用」。 鲁宾说，美国一直要求中共释放政治犯和签署国际 人权公约，中共采取行动，人权便有进步，「从美国的 观点来看，重要的是有行动」。 外界也质疑中共让魏京生和王丹出国，事实上是摆 脱了两个问题人物，而美国专注於这两人等於是帮了中 共的忙，让中共在人权问题上减少许多压力，而其他的 政治犯外界并不熟悉，对於这些说法，鲁宾表示，这些 因素美国政府都曾考虑。 他说，经过仔细考量和磋商，美国设法做出最有利 於人权的决定，他要大家记得，魏京生和王丹能在美国 自由地发言，远远胜过困在中国大陆的监牢里。 鲁宾在简报上也说，中共在人权方面的作为仍远远 不如国际标准，美国相信大陆仍有许多政治犯，中共要 进入民主国家的主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不管中共 集体或个别释放政治犯，美国都将继续要求他们回应。 国务卿欧布莱特女士四月二十九日将访问北京，为 柯林顿总统六月底的访问铺路，对於她是否将提出释放 政治犯名单的要求，鲁宾未做正面答覆。 有记者问到王丹是否可能会见欧布莱特或柯林顿总 统，鲁宾表示，他预期会有「适当层级」的会面，但欧 布莱特订二十七日启程访问日本、中国大陆、南韩和蒙 古，他怀疑王丹在那之前会与欧布莱特会面。 王丹十九日抵达美国之後曾表示，他未来希望重返 中国大陆，鲁宾说，美国政府相信王丹身为中国大陆人 民，应该获准回国，美国也已向中共政府表达此一立场 ，对方的说法是，任何相关决定要符合中共法律，至於 这是什麽意思，鲁宾建议记者向中共方面请教。 ================================================ 10. 中央日报社论：释放王丹北京拿手的政治人质秀 　自从去年十一月大陆着名民运人士、系狱十九年的魏京生获得自由以来 ，一九八九年「天安门事件」学运领袖王丹就成为国际人权组织和西方舆 论关注的焦点。有关王丹即将获释消息传说已久，而今终於得到证实。那 麽，在庆幸之馀我们不得不想到以下问题：王丹获释的政治背景是什麽？ 中南海通过释放王丹希望得到什麽回报？国际社会的施压在这件事情上起 了什麽作用？对於中国海外民主运动将产生什麽影响？ 　提高王知名度增加外交筹码 　关於前两个问题，只要联想到王丹获释的时间距美国国务卿欧布莱特女 士前往大陆与中共外长唐家璇等会谈仅有十天，距柯林顿总统动身访问北 京也只有两个月，就不难理解中南海的用心。视美国为最重要的外交对手 ，是北京外交的基本政策，无论他们承认与否都是一个事实。 　用一句北京外交官的话说，北京「对美国既恨且爱」。恨的是美国的指 手画脚，爱的是美元。在对美贸易中，中共享有巨额顺差，其外汇存底的 一半以上是来自对美出口。此外在武器销售、技术输出、知慧财产权、台 湾问题、美日关系、加入世贸组织问题等方面，中共亦需要美国作出妥协 或保证。因此与美国保持和谐关系，就成为北京新一代领导人追求的近期 目标。 　为营造柯林顿首次访问北京的气氛，释放王丹遂成为一时之选。正如去 年中共与美国举行「峰会」期间，江泽民携带的大礼不仅是多达四十亿美 元的订单和所谓「建设性战略夥伴关系」，而且是释放魏京生的保证一样 ，利用「政治人质」达到某种目的是北京的拿手好戏。中共分别判魏京生 、王丹两次入狱并治以重罪，并非是希望他们将「牢底坐穿」，而是刻意 为他们「打造」知名度，提升他们的政治分量，以便为日後的交易增加筹 码。 　除了美国因素以外，当然还有国际社会的压力，海外民主运动的压力。 中共人权状况恶劣，几乎到了全球共诛的地步。比如，它每年都要出现在 美国国务院的人权报告之中，与伊拉克、伊朗、叙利亚、古巴等集权国家 排列在一起。几年来，它也一直是联合国人权会议谴责的对象。在北京领 导人访问西方国家的时候，最尴尬的就是人权话题，最害怕的就是声讨北 京践踏人权的民主示威。 　不曾屈服人权只是调整策略 　但是无限夸大这些压力的作用，或者把北京的某些小小的让步，诸如释 放部分民运人士、签署《经济、社会与文化权力国际公约》等看作是国际 社会和海外民主运动压力的结果，客气点儿说是误解，不客气地说是无知 。因为中共建政以来，没有一天不是面对这样或那样的「压力」，但是它 什麽时候屈服过？恰恰相反，越是在压力面前它越是表现强硬。毛泽东为 了与赫鲁雪夫斗气不惜与苏联翻脸，结果就有了「大跃进」，数以百万计 的人民顿时化为饿鬼。在「抗美援越」斗争中，毛泽东宣称即使是再打一 场世界大战，即使是牺牲叁亿中国人，也要与美国对抗到底。人民的性命 可以不计，试想还有什麽不可以牺牲？国内政治气候的转变和新一代领导 集团对外斗争策略趋於灵活才是关键。 　朱熔基出访欧洲的成功之处，就是利用经济贸易利益诱使各国转变对大 陆的人权立场。在对付西方的人权攻势时，中共也不再以硬碰硬，而是灵 活多样，真真假假。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江泽民政权开始接受世界共同的 「游戏规则」。从这个意义上说，释放王丹既不能说明北京的人权政策有 丝毫改变，更不能视为是平反「六四」的前兆。一切都是为了需要，正如 过去需要魏京生、王丹背负滔天大罪一样，现在则需要他们「保外就医」 ，回归自由。 　据闻，在今年联合国人权会议日内瓦年会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决 定放弃提案谴责北京的人权政策，交换条件之一就是北京必须释放王丹。 如果属实，亦显见西方政客短视的一面。王丹释放了，中国着名的民运人 士几乎都获得了自由，他们还拿什麽人物作为对於北京的「批判的武器」 呢？魏京生获释以後，海外民运组织也常常拿以「颠覆政府罪」被判入狱 的王丹，作为指摘北京「践踏人权」的口实，现在他们又该拿什麽样的人 物与北京周旋呢？ 　刻意丢变化球分裂海外民运 　魏京生赴美以後，虽然未能像一些人期望的那样重整海外民主运动，但 是在见证大陆人权状况、传播人权理想、发展与西方政治领袖的关系方面 ，还是作出不小的成绩，亦显示了一定的外交才能。而王丹与魏京生不仅 属於两代人，来自不同的民主道路，而且在民主理念、教育程度、道德修 养等方面存在颇多差异。他们对於当代大陆民主运动的影响也不尽一样， 就是说，他们各有自己的同行者和崇拜者。北京放逐王丹的另一层考虑， 便是使山头林立的海外民运再多一个山头，旗帜如云的海外民运再多一面 旗帜，使本来就四分五裂的民运队伍更加难以整合。 　根据海外民主运动现状，中共这一手未必「荒谬」。海外民运搞了许多 年，结果是越发低迷，几近式微，究其原因就是「内耗」。也有人抱怨是 因为远离草根本土，华人社会过於冷漠，西方国家「见利忘义」，这些理 实在是不着边际。更有人怀疑在海外搞民运根本行不通，此言亦错。中国 民主先驱孙中山以及南韩总统金大中，无不是作为异见分子流亡海外，积 蓄力量，伺机回国大展身手。海外华人有几千万，不能说没有群众基础， 不能说没有社会精英分子，关键之点是缺少真正的灵魂人物、明晰的理想 追求和坚实的依靠对象。但愿王丹不被中共的「暗棋」所蛊惑。（本文作 者伊铭先生为旅美政论家） ================================================ 11. 纽约时报社论促美续施压 　最早披露中共将释放大陆最着名异议人士王丹消息的「纽约时报」，今 天发表社论指出，中共领导人最近对政治异议表现出较大宽容；但这种有 限度的开放却很可能随时倒退，因此，美国仍然应该继续对中共施压，促 使中共释放所有的政治犯。 　「纽约时报」所发表的这篇社论，使用了一个中性的标题□「大陆的政 治酵素」（Chinese Political Yeast）。「酵素」此字在英文中既有发 酵的意思，但也可作为泡沫解释；社论的意思隐含着对中国大陆民主政治 发展的某种期待，但也存在着不确定感，担心它可能只是像泡沫一样，随 时可能破灭。 　社论指出，在八九年天安门事件过了九年多以後，中共的领导人似乎作 出过去所未见，对政治异议的轻微宽容。但中共的这种有限度的开放究竟 能维持多久，或发展到什麽程度，仍然无法确定。 　继去年十一月释放魏京生以後，中共当局在周日以同样的模式将大陆最 着名的异议人士王丹，以保外就医的名义遣送美国。这或许意味着中共对 挑战其统治的异议者采取了较人道的态度；但遗憾的是，王丹或魏京生都 必须接受流亡海外的条件，以换取他们的释放。 　中共当局开放较大言论自由的比较明显讯号是允许民众从事有限度的民 主改革。自今年元月开始，少数报纸或杂志出现了一些较活泼的文章，例 如主张拓展个人自由、扩大乡镇层级的选举，或是呼吁中共党与政府减少 其控制范围等。不过，这种开放的尺度极为有限，且随时可能倒退。北京 当局对主张独立工人运动者，仍然采取严厉的惩处。因此，美国应该继续 对中共施加压力，以争取所有政治犯都能获得释放。 　社论最後强调，在一九七八与一九八九年，中国大陆两度走到民主政治 边缘，但最後都由於政府新一波的压制而功亏一篑。这一次，中共大陆在 持续的经济改革与发展下，可能会赋予政治改革更大的诱因。这个发展不 仅全世界都会感到雀跃，对正在准备於六月访问中国大陆的柯林顿总统而 言，也是一项莫大的鼓舞。(张所鹏专电) 　（本报驻纽约特派记者阮玫芬廿一日专电）六四民运学生领袖王丹获得 释放，使得还在中国大陆狱中服刑的政治犯家属燃起一线新希望，但针对 北京企图以释放知名民运人士，在国际社会上制造「开明」假象，民运人 士正积极研拟一份身系牢狱的大陆异议人士名单，将在六月初转交给美国 政府，希望柯林顿总统，访问大陆期间，能将此份名单交给北京当局，促 使中共早日释放其他政治犯。 　这份名单初步包括着名异议人士陈兰涛、孙维邦、刘晓波、杨勤恒、潘 明东等四十人，预计在六月初呈交给美国政府，希望柯林顿总统六月底前 往中国大陆时，能对北京施压，要求北京能释放其他更多的政治犯和宗教 犯。 ================================================ 12. 华盛顿邮报社论：中共搞人质外交 　美国「华盛顿邮报」今天就王丹获释发表社论指出，王丹虽然继魏京生 後获得自由，但外界却显然遗忘了在魏京生与王丹相继获释的四个月期间 ，中共仍然逮捕了许多异议人士，只不过媒体没有显着报导而已。 　「邮报」在社论中列举自去年底到最近中共所逮捕的异议人士，其中包 括：因为鼓动同僚组织独立工会而下狱的一位失业清洁工人李清石；因为 批评中共人大选举前总理李鹏担任人大委员长，而被判处两年劳动改造的 前检察官沈良庆；因为在自由亚洲电台鼓吹大陆人民组织独立工会，被判 处叁年劳动改造的杨清汉；以及在四月五日主持弥撒前被捕的天主教神父 卢展由等。 　社论说，王丹获释显然是江泽民与柯林顿政府间的一项复杂而不可告人 的交易。柯林顿政府放弃在日内瓦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提案谴责大陆人权 ，江泽民则同意放逐王丹到海外。王丹获释後，柯林顿总统六月访问中国 大陆的主要障碍就扫除了。 　社论进一步强调，当中共以其政治犯作为与西方国家讨价还价的筹码， 而忽略了大陆数以千计仍在狱中或劳改营的其他的良心犯，以及後续被逮 捕入狱的人时，王丹的获释，也只能对他个人获得自由感到庆幸，尽管他 还是被迫流亡海外。 　社论结论指出，虽然中国大陆在经济改革的同时，允许了人民享有局限 的自由，但自由表达意志、集会与信仰的自由仍然遭到严格的限制。就像 王丹在一九九五年第二次被捕下狱前所写的，中共可能为了减轻其社会的 不安情绪，而可能给予人民透过民主管道宣□不满情绪的自由，但这可能 危及中共政权的生存。这就是为何中共仍无所不用其极在大陆封杀王丹言 论原因了。 (张所鹏专电) ================================================ 13. 中共驱逐李晓蓉是想警告研究中国的学者 （记者黄矿春纽约二十日专电）美国马里兰大学哲学与 公共政策研究所研究学者李晓蓉女士二十日在纽约时报 发表专文指出，中共四月四日将她逐出大陆是企图恫吓 研究中国的学者。 纽约时报是在意见版中以「中国对学者的警告」为题刊 登李晓蓉的专文。 目前同时担任总部设在纽约的「中国人权」组织副 主席的李晓蓉说，她於四月叁日持用美国护照，并拥有 中共有效签证进入大陆。但是在回到四川老家探视双亲 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当地的警察扣留，并於当天晚上被告 知她的名字在禁止入境的黑名单上，主要原因是她在美 国从事推展中国大陆人权的工作。 李晓蓉说，这是她离开中国大陆到美国十一年来第 二次返乡，除了探亲之外还准备对大陆近来的社会与政 治变迁进行学术研究。 她说，警察在押解她到机场途中曾一再邀请她注意 看新而平整的高速公路，及两旁的高楼建筑。在白天， 一名警官亦向她说，在乡下可看到大陆农人近年兴建的 漂亮房子，不再是她记忆中落後的景象。 她批评中共一面要求像她那样的社运人士赞佩其成 就，却不准与创造这些成就的人民，或是那些被经济起 飞遗漏的人交谈。她知道这些成就是有代价的，许多国 营工人被裁汰，有些薪水没有发放。去年四川省就有数 千名工人抗议示威，和警察冲突。许多涉及这些抗议活 动的工人被监禁。 她强调，中共将她驱逐出境可能企图恫吓其他想到 中国大陆做研究的学者。最近两个月就有两名高谈人权 的美国学者被逐出大陆或拒绝入境。中共同时欲警告人 民不要和像她那样的访问者谈话，否则会有被控威胁国 家安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