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号外》1998.04.25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Supplement 1998.04.25 “一开始，他们逮捕了共产党员，我不是共产党， 所以我没采取任何举动。然后，他们来抓社会民主 党人，我不是社会民主党人，所以我没有任何举动。 后来他们逮捕了工会分子，我没有举动，因为我不 是工会分子。他们又抓起了犹太人，然后又抓了天 主教徒，我既不是犹太人，也不是天主教徒，所以 我也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最后他们来逮捕我，这时 已没有人剩下来能做点什么了。”-- 马丁.内迈勒 《小参考》总第50期1998.04.25 ================================================ 1. 王 丹 答 记 者 问 全 文 2. 做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王丹险些被人利用 3. 纽约时报认为王丹较能够反省 4. 两名美国会议员就王丹获释发表联合声明 5. 官员称美国不满足於营救一两位中国异议人士 6. 中华全国工商业会呼吁制定法律保障私有经济 7. 港报指中共外交战略重点转向欧洲 8. 中国民联主席吴方城被中共驱逐出境 9. 大陆ｃａｌｌ-ｉｎ节目主持人流行自杀 10.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四川泸州七百的士司机罢驶 11. 刘晓波等待两年多领到了结婚证 12. 中共意识形态政策不象以前能左右一切了－－访《时代》北京分社社长吉米 ================================================ 1. 王 丹 答 记 者 问 全 文 王丹盼克林顿促中国再放政治犯 (香港报道)记者：正如你知，相信王丹你也知道你的保外就医都是为 了克林顿六月访华铺路的，你期待克林顿之访华达到什么程度的收获 呢？ 王丹：克林顿总统在访华的时候，应该继续关注那些仍然在押的异议 人士，大家知道，中国的人权状况表现在方方面面，不过比较突出的 一点就是，政治犯的关押，现在世界也没有像中国那麽多的政治犯， 我想，如果能够争取中国政府，尽多尽快地，释放在押的政治犯，我 想这是国际能够对中国人权状况的改善作出的最大的作用。 记者：你刚才说过，到美国检查以后，没有发现严重的状况问题，但 是之前很多报道说你在监狱的身体状况非常差请详细讲一下，在监 狱面有没有医生为你检查，监狱面的情况是怎麽样的？还有你到美 国将来的生活费用麽样解决？ 王丹：对我进行检查，就是说，对当时中国政府所提出的保外就医的 问题，当时决定是否给我保外就医的问题有两条，第一，我确实是有 慢性喉炎的，由於慢性喉炎而引致的哮喘亦确实存在；第二点是 我提出的有关头晕的问题，我当时在大陆监狱里面，医疗的条件不足 以进行确诊，这个情况也客观存在，但经福特医检查证实脑部没有 病这是我个人和家人都高兴的。 至於说到我在美国的生活以及费用，我刚才说过，我希望在这里继续 读书，第一步当然需要维持基本生活的奖学金，另外呢，我个人想我 基本上需要靠自立，我不愿接受任何个人对我自己，对我王丹本人的 捐款；我不愿接受，我想，我可以去打工，可以申请奖学金，我想， 这麽多留学生在这里都可以生存，我也不应该差到哪里去（获得一轮 掌声） 记者：中国政府把你们最著名的民运人士赶出中国，主要它预计到你 们在海外的力量很小，搞不出甚麽来，那麽你怎麽样在海外，能够把 民主运动推进，尤其是现在那麽多的组织的力量都不能团结在一起？ 王丹：我在国内，包括在监狱中的时候，我对海外民运，都抱著非常 大的敬意，现在我到了美国来，我也接触一些朋友，我想我有一个基 本判断，就是，在海外，从事民主运动，可以有各种方式，可以有各 种行为，但是我相信，大家的动机都是好的，我认为只有这一点，就 是海外民主希望所在。 记者：就是说你到美国以后，你私下透露说你不愿意搞政治，想要做 一个自由的知识分子，这个想法跟你当初六四时有甚麽不同，如果有 的话，是甚麽造成这样的转变？ 王丹：我不认为我的这种政治理想与六四时候有不同，因为一，基本 路向没有变，都是推动中国的民主化进程，事实上在八九年的时候， 我们所做的一些活动，它的形式，本意来说，也是想从民间的角度， 从独立於政府的这一角度，去推动政府的进步，我想这跟我现在的一 些想法是基本一贯的，那可能我现在的一些想法要比过去更坚定一些 。 记者：一点是，在你的民主以及中国问题的那些梦想之中，你是否看 得到在短期之内，可以回到一个自由而又民主的中国呢？二点是，你 在民主运动中做些甚麽呢？ 王丹：持乐观态度，我想，具体的进程，就是十年，还是五年，那． ．．我也不是算命的，但是我坚信它的过程，要比我们原来设想的， 要更快一些。 王丹希望有机采访朱熔基 记者：三月份人大以后，中国的那个新的首相（总理）开了个记者招 待，我觉得朱熔基，他的态度是比较直接的，觉得他是甚麽样的领 导？他可不可以影响中国政府政治面的政策？ 王丹：我在监狱时特意向狱方要求收看朱熔基的答记者问，我较关注 ，给我的印象呢，我觉得是在我见到的中国领导中，比较务实，比较 果敢，这样一个人物，这样的领导，可能我年纪轻吧，至少我没有见 过，我当然希望，他这样的风格，能够推动中国的，首先当然是经济 改革，然后推动政治改革，我个人当然希望他能做到，我希望他能听 到我这样的呼吁，另外呢，我也担心，担心经济上的改革能够顺利进 行，但在政治上采取压抑态度。 我个人对一九五七年反右运动比较有兴趣，我知道朱熔基当时是右派， 所以我非常希望以后有机能够采访他。 记者：你是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吗？有甚麽在背后支持你在监狱的生 活呢？ 王丹：在书本上，我对宗教比较有兴趣，但是我本人，现在没有加入 宗教信仰。 记者：过去你说你不愿意离开中国，但现在为甚麽最后还是保外就医 呢？现在你离开以后，你担心你的家人在国内有困难吗？可是如果 你可以选择的话呢，你想另外条路去走吗？ 王丹：九三年，我第一次给释放的时候，当时有很好的机，在这里 跟大家见面，但是我没有做这麽一个决定，是因我非常非常不愿意离 开中国，我希望能留在国内，做一些事情。 但是九三年以后的两年经历，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给政府关住的， 留在国内已经做不了任何事情了，我可个例子比如说，我走到哪儿 后面都是紧紧的跟著，令很多地方都不能去，这是一个因素，我觉得 让我再留在内地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这是第一。 第二点来说呢，我也刚才讲到我确确实实我真的感到是我，因为我当 时八九年的时候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就是我个人的素质、修养很欠 缺，我想如果我不很快补上这一块的话，以后年纪大了，就来不及了 ，那样的话因为我现在已经被认可成这种形象，如果我质素还是那低 的话，我可能给中国丢脸，这是第二点。 那麽第三点，我想，我也有我个人的情感因素，就是父母都已经六十 多岁啦，尤其我的母亲，那在监狱关在锦州，很远，他们每月来看 一次，在这个体力、精力财力上都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我．．．我觉 得我不想令他们为我吃苦，所以我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条件，就是国 外去保外就医，但是还没有说到就是，政府也没有让我留在国内保外 就医，否则的话，我一定选择留在国内保外就医，哪怕随时再被捕。 记者：请问王丹你认为在中国要怎麽用的方式才能实现民主，是循序 渐进式、温和式，还是突变的。你认为前苏联的模式不在中国发生？ 王丹：这完全是一个政治问题。它也包括社会生活，包括经济生活的 方方面面，所以我的个人看法肯定是如何促进中国民主的其中一种， 但是我愿意谈一谈，就是我觉得对於中国来说，最根本的变化是社 的变化，那我倾向知识分子要起先锋的作用，我也倾向知识分子保持 一种独立的姿态来批评政府，批评社，在舆论上做工作，我想文化 一个土壤，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政治文化土壤，即使建立起来的民 主大厦亦不很坚固，实在上知识分子做的是深入的思想教工作， 我认为这方面的责任更重要一些，所以我希望政府能允许我回国，办 一些大型的言论刊物，我想这个对中国的民主进步非常有意义。 记者：你在中国共产党的教下，管理之下所成长，所以我想请你谈 谈，对中国共产党有甚麽的认识，你刚才也提到对朱熔基有很大的希 望，你认为中国在一党专政的状况下，不论是谁，朱熔基或者是江泽 民，中国能演变成一个你理想中的中国吗，还是中国应该改变一下它 的政治体制，不是由一党专政，中国才能达到你理想中的美丽中国。 王丹：我读书时是研究中国党史的，所以我从小对中国共产党多少有 点认识，但是我对它一点不感兴趣，我觉得不管你是共产党当政也好 ，是谁当政也好，只要你能推动中国的进步，只要你能承认自由、民 主的理念都可以，问题就在於它现在不愿意放弃它的既得利益，但是 我想这可能也不是它自己能决定的事，譬如很多事情我看是大势所趋 ，我想现在中国现在还是一党专政，但是从一党专政能够走向民主自 由的，苏联、东欧的例子就是证据。我想我对事实有信心。我再要补 充一下，我觉得我这种信心不是我个人的，我九三、九年跑了很多 地方，接触了国内各个阶层不少我的朋友，包括在监狱，包括我在它 的专政机关头被关押的过程中，我所见到的人中，对我这个观念持 赞成态度的，我个人认为占百分之九十六点五。我的信心建立在他们 的信心上。 王丹对六四疚终身 记者：你说你要在实践推动中国民主前要完成你的学业，那所学校和 那个科目你选读，完成你的学业后你参加那些类型的民主活动？ 王丹：大家要知道我读的是北京大学历史系，我个人对历史有兴趣， 但是选择那一所学校，那一个系，我现在确实没有作决定，但是我个 人认为我选择的专业，不一定是跟政治有联系的，因为我想提高我个 人的素质，我不一定是提高一个专业的技能。 记者：很多报道说你的获释是美国政府和中国政府的交易，美国同意 不对中国作出一些制裁，或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上不对中国的人权状 况作出谴责，中国才把你释放，你对这种交易有甚麽看法？ 王丹：我觉得这几年以来，中国大陆在民主以至人权上的进步，都有 国际力量影响的结果，至於说这次我个人的情况，中国与美国之间有 甚麽具体的看法，虽然陪同我来的是美国政府官员，他们也没有跟我 讲。 记者：你有没问过他们？ 王丹：我觉得他们不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敢问。 记者：王丹你刚才提到你到美国的目的就是要好好的读书，提高自己 的水平，要靠自己的能力打工赚钱，可是因为你是有很高名望的人， 有很多团体想你为他们做一些事，你有否想过在课馀之时做些甚麽？ 王丹：我希望在海外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推动民主，至於具体采取那一 种方式，做那一种事情，我还是想和一些朋友交换一些意见，我也希 望看一看具体情况，因为我刚才说过我不了解，但是有一件事我是不 放过的，就是中国大陆拘捕政治犯，我想不管甚麽时候，只要你抓 一个，我就一定抗议一次。 记者：王丹我想问一个比较个人的问题，你坐牢两次，自己对中国政 府的感想怎麽样，是一个抱怨还是失望，还是怎麽样？另外你觉得你 自己坐牢对你将来争取民主或是个人做事，是不是有点帮助？ 王丹：我希望大家把一些概念区分清楚，我觉得中国、中国人民、中 国政府不是一个概念，所以我在被关押的时候，我觉得包括那些监狱 里的人，我把他们当作中国人看，所以我想都可以说我也有一些朋友 。至於你说到坐牢对我有没有帮助，我觉得肯定带给我麻烦大於帮助 。 记者：好多国外民运人士，希望同国内民运人士接触，他们所用的办 法是用互联网的方法，请问王丹是否勇於同国内民运人士联系？如果 愿意，是用甚麽形式？ 王丹：我在国内有十分多朋友，我当然十分想和他们联系，但现在没 有物质条件，我现在连电脑操作都不懂，我想有个学习过程，互联网 确实是一个好的形式，希望能尽快学识。 记者：王丹你自己好希望为中国民主运动尽一些努力，但是柴玲、吾 尔开希这些民运人士在美国经常受一些批评，他们的影响力也都减低 ，这问你对此想法？ 王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权利，我只能讲我尽量完成我的学 业，又能发挥我对民运的作用，我尽力而为，能否做到这点，我都 无把握！我亦都可能在将来受到你们的批评。 记者：你说你对中国民运有信心，但有人说中共政权无人性，要推 翻，你对此看法如何？目前中国有多少政治犯？ 王丹：其实我觉得中国是在变化中，中国政府包括共产党处在一种 地位，出现一种怎麽结局，这是他们的抉择，不在别人，我个人对 现在中国在押的政治犯有多少，我不清楚，我以后了解，这些亦是 我工作之一。 记者：你满不满意你当年在天安门这批战友现在美国的表现？你曾经 表示不参加海外民运组织，是否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差？对他们不满意 ？ 王丹：你要我用简单答案回答，那我就回答说我对他们还不完全了解 。 记者：在海外一些民运人士都希望能返回中国，表示愿意遵守中国 的法律，我想你解释一下，他们返回中国是否亦都需要一些违反人权 的法律。 王丹：现行中国法律是有我们活动的空间，当然言行法律，我是持否 定态度的。如果我们在国内，我觉得我们有很多工作可做，使得在法 律在这框架内的法律充分发挥，因为中国法律现在执行得好不够，如 果我们可以将这条线拉到顶，然后再突破这框，我的意思原是这样。 记者：你在狱中的生活，有没有机读书、做运动，呼吸新鲜空气， 有没有私人时间，饮食是甚麽情况？ 王丹：我关在锦州监狱中，当局安排五个其他刑事犯共住，屋外有小 ，平时可以活动，我本人种了一些菜，日常生活主要是看书，我的屋 内还有乓乒球桌，可以打球，但我多以看书。从物质条件来看，我想 我自己条件特殊，但我觉得不能从我的处境去看其他政治犯的处境， 我一再强调这点，因为你们问起，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讲，坐监肯定是 痛苦的，但不是肉体上，主要是精神上，我失去自由，失去创造自 由，让我的家人受到连累，监狱最大的逼害是使你失去自由。 记者：你说你对死难者内疚，下个月就是六四纪念九周年，你到时 点做，否参加一些悼念活动？当年好多人支持八九学运，当日你 不以何种形式，同香港人一起渡过这一天？ 王丹：下个月就是「六四」九周年，假如有悼念活动，我很高兴参 加，但具体有何活动，我现在不是十分清楚，我对香港人八九年支持 民运，我非常感动及钦佩，我当然好想到香港，与香港人一起悼念六 ，但能不能去，我希望你和董建华先生商量一下。顺便讲一下，下 个月北京大学一百周年校庆，我好想参加，北大的民主科学的传统对 我能有今天起了很大作用，我亦想借此机呼吁政府在北大校庆释放 政治犯，我个人比较关心我北大的师兄，李海、胡石金，如果政府考 虑释放政治犯，希望能够全部释放，如果你徵求我的意见，我提一 百个名单，但我可能将李海、胡石金往前提一提。可能有人批评 我，但这是我的想法。就我知道，现在在押的政治犯中刘念春的情 况比较值得关注，我当初被监视居住，同他住在一齐，他的身体非常 不好，但他因内向，我对他的情况十分担忧。 记者：你觉得美国政府点样可以影响中国的民主？ 王丹：美国同西方一些民主国家，可以施加影响，速进中国民主的进 步，实际上，中国的进步亦是世界的进步，我记得美国有位总统曾说 过，邻居好，自己才好，在世界呢个大家庭中，民主国家有责任、有 意务来帮助其他国家改善民主状况，这也是对本国的极大的促进。 记者：在一九八九年学生占据了天安门广场，当时正是中苏谈，你 认为中国问题是否可以像苏联那样解决？ 王丹：对於八九民运我一直有个愿望，是写一本比较全面的回忆，但 我一直没有写，为甚麽，就因为我是学历史的，我觉得这样大的一个 历史事件，我们离得它越远，可能看得越清楚，你问到具体当时怎 麽做？我想，如果你过几年再来问我，我可能给你的回答，可以更全 面一些。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当初事先知道死人的话， 我肯定不像当初那麽做。 记者：你刚才提到北大一百周年，北京大学对中国历史进程，你有甚 麽话对海外知识份子说，你对他们有甚麽期望？你刚才没有提到宗教 犯，无论是甚麽教，天主教、佛教，有些宗教人士一样受到迫害，特 别是河北、江西都有这样的情况。有些人提名赵紫阳竞选诺贝尔和平 奖，以你当年对赵紫阳的理解，你觉得赵紫阳有无资格成为诺贝尔奖 的候选人？ 王丹：以北大为代表的二三十年代的中国知识份子群体在中国近代民 主化中发挥了很大作用，我本人正是受到他们的精神感染，才走上 这条路，我想，北大已经到了一百年，我们纪念它，在百年校庆中， 当然要突出是民主与科学的传统，这是北大的灵魂所在，也是知识份 子的灵魂所在。对於你刚才所提到的第二个问题，我如果回答你，我 怕萧强不答应。 (萧强：时间快到了，再允许最一个问题，然后人权观察的新闻主 任有一个通知王丹安排接受大家的采访)。 王丹：我非常愿意接受大家的专访。(鼓掌)海外传媒对中国民主化做 了很多工作，我感到非常欣慰，希望有更多些时间回答传媒的问题。 记者：你几时知道你获得释放？ 王丹：就是我被释放的时候。因为他和我说，我们几个小时之前得到 通知，说你的保外就医的申请已经得到上级的批，你可以收拾东西 了。我就被放出来了 。 ================================================ 2. 做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王丹险些被人利用 送交者:评论员于April 25, 1998 02:29:12: http://nacb.com/bbs/freetalk/messages/2841.html [This article was anonymously posted on many Chinese BBS's. We hereby copy it for your reference only. We'll print out this article and present it to Mr. Wang Dan's attention. -Editor] 王丹到美国不到三天，就发表声明不参加民运组织，要当一个自由 知识分子，继续为中国民主奋斗。他虽然不是在亲身了解情况后作 出自己的选择，但在某些利用一切机会包围王丹灌输影响时，王丹 听取了他最崇敬的导师李淑娴的话之后，作出了对自己，对民运都 很负责的决定。 王丹为什么要在三天之内就作出如此声明呢？民运界有不少朋友感 到失望。但是，了解王丹在底特律经受“洗脑”过程的朋友透露， 王丹如此过早地宣布，实在是被迫，也是对不堪忍受的“洗脑”的 一种快速解脱。 以刘青为主的“洗脑”队，在没有其他人能影响王丹的时候，曾一 度向王丹灌输海外民运组织都是拿着国民党的钱的可怜虫，这些自 称的，或者是被媒体捧出来的领袖，象王炳章之流，都是靠国民党 豢养的狗，而且都是吃里扒外的狗。刘青并指出，国民党特工控制 大陆民运精英的惯用伎俩是给个人以生活捐款，从而让精英成为傀 儡。刘青希望王丹能够为中国的人权状况的改善而努力，并把促进 中国人权的改善作为海外政治活动的起点。刘青希望王丹能够凭他 的影响力促柯林顿政府把对中国的人权与贸易重新挂钩。刘青说， 一个压迫人民，专制跋扈的中共政权，不是一些知识分子精英能够 去改变的，更不是几个所谓的民运分子可以发动一场革命所能推翻 的。要改变中国的政治体制，要改变中国的人权状况，唯一的途径 是通过外国政府向中国施加压力，对中国进行贸易制裁。刘青的理 论是，中共最害怕的是贸易制裁，因为贸易制裁直接影响到中共的 经济业绩，影响到中国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的生活受到影响，就 会使中共的政权出现危机。刘青还把不少准备好的文件让王丹表态。 但是，王丹更信任的是方励之夫妇与挚友王军涛先生。王丹在听取 了军涛的意见之后，决定快刀斩乱麻，按李淑娴的说法发表声明。 这就是王丹为什么突出要当一名自由知识分子，不接收对他个人的 捐款及要大家去分“中国，中共与中国人民”的由来。 Copied from http://nacb.com/bbs/freetalk/messages/2841.html ================================================ 3. 纽约时报认为王丹较能够反省 （记者黄矿春纽约二十四日专电）甫获释的中国大陆一 九八九年民主运动学生领袖王丹二十叁日在纽约举行记 者会。纽约时报今天在报导中指出，王丹较能够反省， 不愿意推诿他认为是自己应负的责任。 王丹在记者会中坦承，一九八九年的天安门「六四 」事件，学生也有一些责任。他自责地说，如果事先知 道会有这麽多人被杀，他会有不同的作法。 但是王丹强调，他的意思不是说天安门事件的主要 责任在学生。每个人都知道主要责任在屠杀人民的中共 政权。 报导说，王丹不像许多一九八九年逃到海外的学生 领袖，情绪化地为他们在抗议活动期间的种种作法辩护 ，他比较能反省。 报导另引用哥伦比亚大学中国问题专家黎安友教授 的评论说，王丹的加入并无法强化海外的民运团体。 黎安友指出，过去九年来流亡世界各地的庞大民运 社群因意见不同、利益冲突及缺乏目标，已经分崩离析 。 他解释，由於财源短缺，而海外的中国大陆民运团 体除了等待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策略，因此更多的民运人 士来到海外并无法强化这个社群。 黎安友认为，王丹的获释同时反映了中共态度的转 变。中共现在已了解过去用来对付异议人士的作法代价 很大。如果中共真正了解这一点，他说，像王丹这种象 徵性的事例可能导致真正制度上的变革。 ================================================ 4. 两名美国会议员就王丹获释发表联合声明 （记者锺行宪华盛顿二十叁日专电）美国参议员麦克与 众议员裴洛西二十叁日发表联合声明，反对美国与中共 达成协议，让着名异议分子获得保释，却忽视中国大陆 数千人因采取与王丹类似行动而仍被监禁在监狱或劳改 营的政策。 但他们表示，乐见王丹能够在美国的自由土地上与 其他人共同呼吁中共实施自由、民主，并尊重人性尊严 。 这两位国会议员在声明中指出，他们在过去几年提 名王丹与魏京生角逐诺贝尔和平奖，就是因为两人勇敢 致力追求人权和基本自由。「这两个人象徵了中国现代 支持民主运动的精髓。」 联合声明又说，他们两人获释并不表示北京值得赞 扬。「王丹不是获得自由，他是被驱逐出自己的国家； 他遭指控的罪名也未洗清，他只是基於『医疗的理由』 离开监狱。」 这两位美国议员表示，中共上周末释放王丹，在道 德上来说等於是某个人抢了银行，再以贷款的方式归还 偷来的钱，而期望受到赞扬一样。「难道我们应当感谢 北京把一个最初即是被非法监禁的人逐出他的家园？」 他们认为，在柯林顿总统即将访问北京之际，王丹 获释代表的是北京在若干美国人的共谋之下试图转移有 关人权的抨击。 麦克与裴洛西强调：「我们不能让这种虚伪的行动 得逞。王丹不仅是为中国人民，也是为全世界争取自由 与民主的一位伟大英雄。我们极力主张释放他，并乐於 见到他出狱。」 「我们确信国会对政府的压力与他获释大有关系， 但是我们在对抗世界上严重违反自由的敌人时，必须随 时提高警觉。王丹代表的是所有在中国受到压制的人， 但他的获释并不表示政治情况已经改变。」 ================================================ 5. 官员称美国不满足於营救一两位中国异议人士 （记者陈正杰华盛顿二十叁日专电）在中国大陆最知名 的异议人士先後获释之後，外界是否继续大力要求中共 改善人权受到关注，美国官员表示，北京释放一两位异 议人士不代表中国大陆人权就已无问题，美国将继续要 求中共改善。 国务院高层官员在为国务卿欧布莱特东亚四国之行 举办的背景说明会上并表示，重要的是要在人权议题的 各个层面上获得进步，美国要对中共提起的，「将远远 超过两位异议人士而已」。 但这位官员不愿说明欧布莱特四月二十九日抵达北 京後，是否将提出要求释放的政治犯名单。他说∶「在 她向中国方面提出之前，我不会谈论任何细节，或她对 任何议题的立场。」 至於中共释放「八九」民运领袖王丹的时机和欧布 莱特访问中国大陆是否有关，这位官员说，去年的柯江 会谈使得人权问题获得进展，而王丹获释要放在这个大 环境中来看。他并说，柯林顿总统特别强调人权问题的 重要性，而中共与美国的关系要能发展，这方面必须有 所进展。 王丹今天稍早在纽约举行抵美之後首次记者会，国 务院发言人鲁宾在例行简报上被问到相关问题时表示， 王丹能在国际媒体上发言，对中国大陆将产生影响。 他也表示，中共近年来对不同意见的反应一般来说 已较为宽容，中国大陆许多异议人士、学者和前任官员 曾公开发表声明或陈情书，挑战政府的政策或要求进行 政治改革，而中共当局并未对他们采取行动。 但他说∶「这不表示所有的异议都被容忍，或中国 的人权纪录令人满意。它仍远远不如国际接受的标准。 」 他指出，中共当局继续采取压迫措施，例如恐吓、 行政羁押、判刑、「劳动改造」和软禁等，美国则一再 表达中共应该释放所有因和平表达政治和宗教主张的人 民。 鲁宾并说，美国在人权议题上并没有外界所说对中 共态度过软的问题，美国要在人权、武器扩散等议题上 与中共进行讨论，而柯林顿政府凭藉决心和提供具体解 决之道的做法，已经在这些方面获得具体进展。 ================================================ 6. 中华全国工商业会呼吁制定法律保障私有经济 VOA REPORT:CHINA'S NEW LAWS URGED TO PROTECT PRIVATE SECTOR APRIL 22, 1998 (孙承报道) 在中国国有企业普遍不景气,大批工人失业下岗的情况下,私有经济近年来发展迅速 。有报道说,私有部门去年上缴国库的税高达五百四十亿元人民币,相当于中国全国 工商税收总值的百分之七。此外,私有部门还雇用了六千八百万名员工,很多国有企 业的下岗工人在私人公司找到了工作。 然而,在另一方面,随着私营经济的发展,有关法律保障问题显得越来越突出。中华 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执行副主席张绪武表示,随着大型私有公司越来越多,人大应该 制定新的法律,以确保私有经济进一步发展的有利环境。张绪武说,过去私营经济的 发展主要是靠政策,今后要靠法律。香港「南华早报」报道说,全国工商联已经向人 大和政协两会提议,制定包括规定私人公司经营范围等在内的新法律。此外,这一全 国最大的工商联合会还将成立一个法律事务部门,帮助其成员增强法律意识,推动立 法方面的工作。 **中国现在时机成熟可以制定完善法律** 长期以来,私营经济一直是中国国有经济的补充,很多重要经济部门还不能涉足。分 析人士认为,私营企业主也许是想通过修法来提高地位,跟国有经济在利润很高、油 水很大的外贸和金融等领域竞争。 美国印第安纳大学法律系教授凌渝朗说,法律完善是一个经济趋向成熟的重要标志 ,中国已经到了一定要完善有关法律的重要时刻了。但另一方面,现有法律实际上在 很多方面已经给私人经济以相当大的保护,对大量的普通私人公司来说,更紧迫的也 许是执法问题。 ================================================ 7. 港报指中共外交战略重点转向欧洲 （中央社记者张谦香港二十四日电）香港信报今天刊登 的一篇文章指出，最近中共的外交重点已从传统的美国 和日本，转向欧洲。 文章指出，中共新任国务院总理朱熔基本月初访问 欧洲，是中共外交战略重点转向欧洲的一次重要实践。 文章表示，中共总书记江泽民早於一九九四年就提 出全方位的外交战略。当时江泽民在一次内部讲话中说 ：「我们的外交要为经济建设这个中心服务，为此要开 展全方位外交。如果说有一个时期，我们的外交只搞半 方位，只重视周边国家，以致不协调、不平衡的话，那 现在就要改进，要从周边国家发展到五湖四海，从第叁 世界发展到第一、二世界。我们的外交要以国家根本利 益为出发点，不问意识形态。」 这次朱熔基访问欧洲就是落实江泽民提出的外交战 略重点，要从周边国家发展到第一、二世界的一个重要 步骤。 文章引述北京消息人士的话说，中共近期发给干部 内部参阅的「外交动态」文件，载文论述了这次朱熔基 出访欧洲的经济、政治和战略意义。 文章指出，从政治方面看，中共要走向国际，最重 要的是搞好「中」美关系，解决台湾问题，发展大陆经 济，都要「中」美关系的配合。而美国的对外战略，欧 洲始终是其重点，美国对中国大陆的政策摇摆性很大， 必须外力促进，欧洲是重要的外力，如果大陆活跃的大 市场能够吸引欧洲国家加强投资，便是对美国最大的外 力影响。 文章分析，中共过去利用日本做筹码，来促进对美 关系，作用不是很大。今後若能加强与欧洲关系，对美 国的促进作用就大了。 在欧洲关系上，文件提出，鉴於英、法、德叁强主 宰欧洲，而英国现在是欧盟轮值主席国，因此，中共的 欧洲工作首先是发展「中」英关系。 最後，文章引述北京外交界人士的话说，「中」欧 关系由於朱熔基的出访有了良好开端，尽管欧盟有些国 家对中共仍有戒心，但彼此的需要却使合作可能推进。 如果中共全面攻下对欧外交，将是中共外交的全盛时期 ，「中」美关系也会更趋稳定。 ================================================ 8. 中国民联主席吴方城被中共驱逐出境 （台北二十四日电）大陆海外民运组织--「中国民主团 结联盟」主席吴方城，二十叁日抵达北京後遭中共拘留 ，今天上午九点被驱逐出境。吴方城是四十九个被中共 禁止入境的大陆人士之一。 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表示，吴方城於四 月二十二日下午叁点五十五分，搭上美国西北航空公司 班机，於二十叁日上午六点四十分抵达北京机场後，即 被中共警方拘留，经过十五个小时的拘留，而於今天被 中共驱逐出境，搭西北航空公司班机返回出发地｜美国 底特律。 五十二岁的吴方城毕业於北京大学，一九八一年赴 美留学，八六年取得病毒学博士学位，九叁年开始任中 国民主团结联盟（ＡＬＬＩＡＮＣＥ　ＦＯＲ　ＤＥＭ ＯＣＲＡＴＩＣ　ＣＨＩＮＡ）主席至今。 吴方城目前是美国公民，临行前申请并马上得到入 境大陆的签证。 ================================================ 9. 大陆ｃａｌｌ-ｉｎ节目主持人流行自杀 （台北二十四日电）大陆广播电台从一九九一年开始出 现一阵ＣＡＬＬ　ＩＮ热，部分善於解答听众问题的节 目主持人，因而成为社会焦点人物；但最近，这些「人 生导师」竟接连传出自杀消息，引起大陆舆论广泛注意 。 北京消息透露，继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ＣＡＬＬ ＩＮ节目主持人自杀後，「湖南经济广播电台」知名主 持人尚能，最近也自杀身亡，引起当地社会极大震撼。 据说，尚能自杀前，在其主持的节目中，就曾经出 过问题；一名听众在电话中诉说没有分配到房子的烦恼 ，尚能当时竟回答说，「你没房子找我，我没房找谁」 ，结果第二天，就有许多听众打电话向电台抗议。 而据了解，在新闻管制严格的大陆社会，就连第二 天出刊的报纸，事前都必须通过层层检查，更何况ＣＡ ＬＬ　ＩＮ节目；由於限制多，现在许多类似节目都已 经被停掉，或事先作了一些「预防不当言论」的措施； 至少在北京这个政治都市中，现在已经收听不到ＣＡＬ Ｌ　ＩＮ节目。 另一方面，为了让民怨有渲□的管道，「中央电视 台」所推出的「焦点访谈」节目，已成为中共精心安排 的「出气筒」；不过，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节目所揭 露的中共官员，绝大多数都是处级以下，而且结论大都 是他们所犯的错误纯属个人行为，与中共官僚系统的腐 化无关。 而且据北京知情人士透露，「焦点访谈」节目所揭 露有关中共官员的不法行为，其实在节目播出前就已经 由中共相关党委处理过，绝不存在所谓「江主席在看到 有关报导後，大感震惊，然後才下令有关部门处理」的 类似「演戏」的过程。 　　上述宣传手法与中共行之有年的「答记者问」（官 方媒体提出官员想宣传的问题），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叁月大陆人大、政协开会期间，即有台湾媒体当面向 中共宣传系统高层负责人表示，「答记者问」算不算「 自问自答」？ ================================================ 10.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四川泸州七百的士司机罢驶 (综合报道)四川省泸州市七百名的士司机不满政 府向他们收取三年期巨额牌照费，四月十八日齐 集市政府请愿，但政府不肯改变初衷，全市七百 五十四辆的士于四月十九日罢驶一天，的士司机 并从成都聘请了一位律师，准备状告政府。 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消息说，参与罢驶的 一名的士司机梁子兵表示，的士司机许多是下岗 工人，贷款买车，现平均月收入为一千元左右。 但上周市府要求他们一次过交三年牌照费六万八 千元人民币，而且要在一周内交清，这种天文数 字巨款根本就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四月十八日他们齐集市府请愿，要求与新上任市 长先开会对话，但市长态度强硬。于是四月十九 日全体司机罢市一天，并火速从成都请来律师， 将于近日状告政府。 另一司机表示，这次司机的心很齐，如果败诉， 他们不仅会在泸州游行示威，也会去省会成都示 威。 摘自【星岛电子日报】 一九九八年四月二十三日 海生曰： 上天要党官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中共的党官竟然会狮子大开口如斯！ 新太平天国近矣！ ================================================ 11. 刘晓波等待两年多领到了结婚证 VOA report:CHINA/DISSIDENT April 22, 1998 (何宗安报道) 中国监狱当局允许在押的著名持不同政见者刘晓波正式领取结婚证。刘晓波的妻子 刘霞说,他们夫妻两人为领请结婚证已经等待了两年多。1996年10月,刘晓波未经审 判便被判处三年劳动教养,劳教所在大连附近。他的罪名是书写了一封呼吁信,要求 允许西藏民族自决,并弹劾中国国家主席和共产党总书记江泽民。刘晓波在被逮捕 以前和刘霞举行了婚礼,宴请亲友,并向政府申请结婚证。但是由于当局不批准他的 北京户口,结婚证一直没有批发下来。 刘霞说,当局在4月8号终于发给了他们结婚证。在办理了结婚手续之后,他们获准和 父母以及刘晓波的哥哥在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当局批准她和刘晓波在劳教所渡 过了一次"新婚之夜"。刘霞说,正式的结婚证很重要,因为这样她就有权每个月去探 访一次丈夫了。 **声援89天安门运动坐牢18个月** 刘晓波是一位文学批评家和作家。在1989年天安门广场示威运动中,他进行了声援 学生的绝食,为此坐过18个月的牢。 刘晓波不服劳教判决的上诉被当局驳回。根据中国法律,当局不经过审判就可以做 出"劳动教养"决定,最长期限可达三年。星期天,天安门抗议运动领袖王丹以"保外 就医"名义获释,并且来到美国。这使人们猜测,在美国总统克林顿六月访问中国之 前,也可能还会有其他在押的持不同政见者获得自由。 ================================================ 12. 中共意识形态政策不象以前能左右一切了－－访《时代》北京分社社长吉米 美国《时代》周刊北京分社社长吉米是菲律宾人，七十年代因参加 国内的学生运动而流亡到中国，曾在湖南衡阳湘江农场劳动，後来 到北京大学学习中国历史，在中国二十多年的工作和生活经历，使 他讲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并时常为《时代》周刊给北京把脉。 前不久，在朱容基当选总理後的首次记者招待会上，他是第一个向 朱容基提问的记者，他问朱容基中国什么时候可以直接选举总理和 国家主席了，这个问题通过电视实况转播传遍了全中国。正在柏克 莱加州大学访问的吉米，日前接受了笔者的专访，谈到朱容基对他 提问的回答并不重要，但是通过实况转播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中国还 存在这样一个大问题，也迫使负责任的领袖人物必须正视这一问题， 这才是有意义的。类似旁敲侧击、歪打正着的经验还有，他曾经在 过去李鹏的记者会上，当面向李鹏提问对《人民日报》刊出要“李 鹏下台”反诗的看法。谈到这些经历，他的脸上露出了颇为自得的 神情。 谈到自己采访朱容基和其他中国高级领导人的印象，吉米觉得，朱 容基很自信，因为自信，所以他敢做！比如对待新闻媒介，近三年 以来李鹏在人大结束召开的记者会，每次他就回答几个问题，都不 允许电视实况报道，因为在最早有实况报道的时候，他非常尴尬的 回答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弄得他很不高兴，後来就改了，报道的是 经过剪辑以后弄得比较干净的“洁本”。 吉米记得大概两三年前，在不进行实况报道的情况下，外交部的一 些官员向外国记者私下打听，记者会上他们是否要问一些问题，要 问的话是什么样的问题，如果官员觉得问题还不错，就会告诉外国 记者，你可以举手提一提，这等于事先就已经有默契了。“当时我 们觉得很反感，我觉得很无聊，但毕竟有一些人就答应了，回答也 没有水平。”这一次就完全不同，很开放，而且没有限制，没有事 先要指定哪一些人，或指定拿一些问题。在记者招待会前，有官员 告诉我们，给你们透个上面的信息，大胆放手，什么问题你都可以 提，原则是一个小时，但是需要的话可以延长。我想这是朱容基本 人的意思。所以，这次人大结束的记者会无论是气氛还是效果都与 以往有明显的不同。 如果说，这反映了中共的意识形态政策的一种变化迹象，吉米认为 是变得它不象以前那样能够左右一切了！现在有很多因素左右它， 一个是市场的因素，一个是外交、外贸，就是所谓国际化的因素也 正在起作用，所以在宣传方面也在逐步适应这样一个比较复杂而不 是单一的状态，吉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它也正在摸索，也正在改 进，起码方法上有改进，也许保护和维持共产党自己的权力和执政 的目的可能还是一样的。“最近我注意到原来上海副市长已经调到 国务院新闻办公室，我想这也是一种迹象，因为，赵启正给人的印 象毕竟脑子比较活，而且又有江泽民朱容基的信任，以后在宣传方 面他会起很重要的作用。” 此外北京的一些新闻记者们也都在寻找新的做法，他们最近主动找 吉米这样的外国记者聊天，交换意见，“我觉得这是很值得注意的 一个迹象。这些人都是体制内的中青年职业记者，他们也正在寻找 改变的做法，也希望能够适应现在的状态，因为他们都感觉到压力 了，感觉到市场的压力，感觉到竞争的压力，他们之间的竞争越来 越激烈，他们跟国外新闻机构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他们竞争不了 的话就会垮台、会被甩在后面了，所以他们有这样一种危机感，我 觉得这是一个正在起作用的积极因素。” 最後是体制改造朱容基，还是朱容基改造体制？ 朱容基被国际社会感到他是中国共产党内最清新的形象，甚至说是 一种“朱容基旋风”、“朱容基热”或者有所谓的“朱容基效应” 吧，而且北京也成立了一个对外宣传委员会。但急于改变国际形象 的中国共产党选择朱容基出任总理，在吉米看来与其说是中共有远 见，还不如说是一个偶然的情况。显然，选他当总理，对改善中共 形象会起一种积极的推动作用。国内很多人私下告诉吉米，对朱容 基抱有一种希望，他最起码造成一种感觉，把李鹏这样不太受欢迎 的领导人当作包袱卸下来了。另外，以朱容基为首的形象，让人感 到中国终于有一个让人信得过、让人佩服的领导人。所以，老百姓 是喜欢他的，不管是在北京还是在外地，他们的反映基本上是积极 的。 在宣传方面，吉米认为朱容基是会起很好的作用。外国人喜欢他， 新闻界、金融界、商业界，甚至是政界，都能跟他聊，能跟他接触、 交流沟通，有问必答，听说美国的一些官员包括财政部长鲁宾最近 去北京，见朱容基的时候，对于中国现在的经济状态及他们的打算， 朱给他一个很完整很清楚的介绍，不仅如此，令鲁宾很佩服的是朱 容基能讲一溜溜的国际现代经济、经济概念和词汇。鲁宾感叹道， 想不出现代国际领袖中有多少人能够知道那些概念。 当然，吉米也觉得对所谓的“朱容基效应”不应该太夸张了，或者 不能抱太高的希望，他一个人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还说不清楚。 此外，在中共上面还有很多人嫉妒他，不相信他，甚至想等着他摔 倒，看他出错。吉米听说，在朱容基记者招待会後这些人都嘲笑他， 说他讲得不现实，三年能解决那么多问题吗？当然他现在可以讲这 些，因为三年以后他不一定在（总理位置上）了，到时候谁也不记 得他讲了什么。所以，上面下面还是有些不太吃他那一套的人。 另一面，江泽民很长一个时期来，尤其是在去年访美的时候，为塑 造形象而刻意装扮和到处买弄，可谓费尽心机，现在几乎在一瞬间 被“朱容基效应”盖下去了。吉米表示，朱越是这样受欢迎，他跟 江泽民的矛盾会越来越激烈，江泽民不会甘心他比自己好。这种潜 在的危机.早晚要暴露出来。因为两个人水平不一样，吉米提醒道， 朱的前景是非常严峻的，特别是在政治方面，必须防备他的左边， 在记者招待会上通过他回答的一些问题其实已经能够看出来了，在 政治上他显然就比较谨慎了，到底是他心里是这么想呢，还是他只 能这样讲呢，现在很难说。我自己觉得他不一定是那么保守，但是， 这正好说明他现在的状态不能马虎，也不能太快，动作也不能太大， 只能一步步来。 现在朱容基的一个挑战是，他必须时时刻刻要警告自己他不是头号 人物，胡耀邦犯了这样的错误，赵紫阳也犯了这样的错误，他们以 为当了总书记就是头号人物了，忘掉了还有邓小平在他们背后、在 他们上面。朱容基也一样，他实际上还不是头号人物，他和江肯定 会有矛盾的，他们俩到底怎样达成一种分工和默契，他们自己还不 很清楚，只是江泽民知道自己需要朱容基，朱容基也知道不是他一 个人能够说了算的。 从朱容基与整个中共体制不协调的情况看，最後结局到底是这个体 制改造了朱容基，还是朱容基最後改造了这个体制？吉米感到，在 最近这几年，只能是两者都互相适应，朱容基会改变一下他的策略， 即目前他会比较多先改造自己来适应现状，可能会放弃一些心里想 做的事情，先集中精力做一些经济、金融方面的改革。如果他能够 维持一两年，到时候中国是不是会造成一种惯性、一种势头，再顺 着朱容基的思路来进一步改变中国的体制。 吉米强调，朱毕竟是体制的产物，近几年来也是在体制里头上去的， 虽然他也知道体制的弊病、失败，但他是和体制分不开的一种领导 人，很可能是新型的邓小平式的人物。他就知道中国失败在哪里， 但是怎么成功法他不一定都明白。就是象邓小平一样，“摸着石头 过河”，一边做一边改。但是，朱容基有经历了风风雨雨的背景， 为了干出一番事业来，已经不顾一切了。也不一定有什么再高的政 治野心。他就象中国象棋中的过河卒子“有进无退”了，象他自己 说的，只能勇往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