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参考》总第77期1998.05.22 ================================================ 1. 共产党惶惶不可终日：临近六四北京高度戒备 2. 海外民运趋于团结，自由中国运动网络发布道义原则宣言 3. 未经证实的消息：东北黑社会四百名成员南下青岛欲血刃千人为救帮主 4. 中共新近逮捕又释放秦永敏并要求他停办「人权观察」 5. 王希哲闯关失败，未能与妻子在澳门见面 6. 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官员艾夫提米德斯说中共间谍活跃美国产官学各界 7. ＣＮＮ民调美近六成民众支持调查中共献金案 ================印尼专辑==================== 8. 苏哈图愧对国人谢罪下台 9. 72小时内权力支柱一一崩溃 苏哈图唯一选择 辞职 10. 苏哈图家族避复仇随时流亡 在美财产恐难保 11. 个人财富全球列第四 家族拥有四百亿美元 12. 苏哈图颓然而倒　独裁者寝食难安 亚洲专制统治时日无多 13. 哈比比被指是高科技梦想家 不懂经济难担重任 14. 哈比比电视演说收买人心 15. 回教领袖吁审独裁者 16. 各国欢迎苏哈图辞职 北京不愿置评谓纯属印尼内政 17. 苹果日报社论：苏哈图下台对中国的启示 18. 香港学者评苏哈托下台 19. 凌锋：苏哈托邓小平以谁为师？ 20. 凌锋：北京再次出卖印尼华人 21. 凌锋：印尼华人受难，国际关注安在？ 22. 中央日报社论：抗拒民主改革的惨痛教训 23. 後苏哈托时代的不安定种子 ================================================ 共产党惶惶不可终日：临近六四北京高度戒备 　由於敏感的六月四日即将来临，加上东北三省大批下岗工人涌到北京寻找工作，港媒 报导，北京市的武警部队和北京卫戍区部队目前已奉命取消休假，进入戒备状态，严防 出现社会动乱。 　香港「星岛日报」报导，今年以来，虽然中共中央在各地设立再就业中心等机构，致 力於下岗工人的再就业以及生活保障等问题。但是，由於今年大陆预计会有高达一千五 百万人失业，将对大陆各大城市造成巨大的就业压力与社会治安问题。 　去年底，全大陆各城镇登记失业率为百分之三点一，再加上国有企业的下岗、待业人 员在内，当前大陆城镇失业率约为百分之七，失业人员将超过两千万人。 　报导说，目前北京失业登记人员多达三万五千人，下岗工人约有十七万人，下岗的比 率为百分之十，如何安排这十几万人重新就业，使北京市当局极为头痛。 　更为严重的是，最近几个月来，东北三省的大批国企下岗工人纷纷涌进北京找工作， 给北京市的就业与治安带来不少问题。近来，因下岗工人大增，北京的治安案件增多， 偷窃、抢劫、诈骗、杀人等刑事案件层出不穷，最近并曾出现多起抢劫杀人案件；天黑 之後，稍微偏僻路段，北京人都不敢上街行走。 　报导也指出，上个月以来，大陆的湖南、湖北、山东、辽宁、贵州等地，也发生多起 下岗工人上街示威事件。由於下岗後工作不易找，这些地方也有少数下岗工人涌到北京 上访及寻找工作。 　同时，现在再度面临每年一度的「六四」政治敏感期，美国总统柯林顿又将在六月底 访问大陆，为了保证北京市的安全和社会稳定，严防这段期间发生骚乱，北京公安、武 警和驻军都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张裕亮　台北讯) ================================================ 自由中国运动道义原则宣言(草稿) http://www.freechina.net/ 道义目的序言 我们这些连署人为结束中共独裁统治，真诚的希望展开合作。我们的目标不是 仅仅改革中共政府，而是坚决反对之，并谋求以反映中国大多数人民意愿的民选政 府取代之。我们反抗腐败、野蛮的中共专制，并寻求中国人民和国际社会的支持， 向中共施加道义压力，为中国争取民主。我们宣誓只采用和平的方式,在一切行动中 相互协作、相互尊重，在旨在结束中共专制的斗争中采取最高的道德准则。我们力 求成为一个民主、积极、有效和兼容并包的国际政治运动，以博爱、真理、道德和 社会正义的最高准则为指导，在此基础上解放我们深爱的中国。我们全力支持中国 人民为社会正义和民主自由而进行的反抗斗争。 道义目的和行动宣言 中共政府畏惧团结而更加有力的海外民主运动；我们宣誓成为一个高度组织化 和基础雄厚的自由中国运动网络，在所有可能的领域挑战中共政权的合法性。自由 中国运动相信，中国应当按民主的原则来治理，遵守联合国人权宣言，尊重言论、 思想、信仰和结社自由。我们支持在中国实行公开和自由的选举。我们要求立即释 放中国所有政治和宗教的良心犯。我们支持全中国人民拥有尊严的权利和自由进行 宗教活动而免于迫害的权利。 我们支持自治工会的公开、自由活动。我们要求中国成为民享民治的国家，由 人民的意志决定政府，而不是政府通过暴力、恐吓、酷刑和监禁来决定人民所处的 经济、政治和社会制度。作为一个有组织的中国国内外政治异见运动，我们寻求把 所有投身于这些原则的自由中国运动团体和个人团结起来。 我们力争成为国际政治的一支重要力量而，力求以和平方式在全世界舆论和所有 政治、学术论坛成功的向中共挑战。 自由中国运动行动目标 1，把中国国内外自由中国运动团结起来，以建立一个高度组织化的、有形而 有效的政治运动，作为中国人民在中国和世界的合法代表。帮助建立中国国内自由 劳工运动。在中国国内外围绕人权开创进取性的组织运动，支持中国人民的权利， 促进中国民主制度的建立。 2，设立一个协作性的委员会，以加强自由中国运动的内部交流，并执行每年 本运动年会通过的行动方案。这一委员会将领导一个“快速反应网络”，旨在确保 本运动的立场在世界舆论界和联合国、美国国会、欧洲议会和其他一些影响对华政 策的场所得到清晰而有力的传达。 3，在全球学术界召集论坛，以揭露中共政府的真相，并鼓励国际社会成员为 被压迫的中国人民仗义直言。 4，寻求与国际社会所有支持本运动精神和目标的组织和个人展开合作。设立 一个自由中国运动顾问会议，由美国和国际社会为本运动募集资金、提出建议和提 供联络的个人组成。在华盛顿DC建立一个自由中国运动民主学会，帮助本运动的参 加者掌握民主决策的制订方法，学习民主理论，强化组织的管理。 摘自《中国复兴论坛》： http://revive.hypermart.net/forum/messages/409.html ================================================ 未经证实的消息：东北黑社会四百名成员南下青岛欲血刃千人为救帮主 A new from China, any one want to confirm it? 送交者: chinese student 于 May 21, 1998 20:45:41: I am sorry I can not comfirm this news. This is from a friend of mine in Qingdao. Anyone like to report this to CNN or BBC (I am not sure it is good or not). 今年四月份,青岛凯莱大酒店一英方高级代表被东北黑社会劫持并于五四广场. 随后,被警方逮捕.北捕者之一,乃其头目.随招致四百名黑帮成员南下青岛,扬言 若不放人,就先杀一千.并且,在六一前,要杀一百名儿童.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多人 被杀,大多数为在校学生.其状之惨,令人目不忍睹.光天化日之下,在学校杀人, 甚至将人杀死在湖北路市公安局门前. 死者中包括青岛市统战部部长及其儿子.滑稽的是当其一家晚上发现有人 破窗而入,立即拨打110报警,然20余分钟,110值班台竞无人接电话.导致两人死亡 二人受伤的惨剧. 党政要员尚且如此,何况百姓乎. 警方无能,至今无所作为.我们 呼吁媒体对此进行关注并予以采访报道.向官方施加压力.督促其职责.不要掩盖不 报为己之权位,置百姓性命于不顾. 摘自《北美自由论坛》： http://www.nacb.com/bbs/freetalk/messages/1272.html ================================================ 中共释放秦永敏并要求他停办「人权观察」 （综合北京二十一日外电报导）异议消息人士说 ，昨天遭到中共公安逮捕的大陆异议人士秦永敏，在经 过二十四小时的拘禁後今晨已获释。中共昨天也突击他 位於武汉的家中，没收他的传真机、电话簿及与中国大 陆人权相关的文件。 秦永敏在今晨八时获释後立即告诉法新电，中共公 安昨晨逮捕了他和他的一名主要支持者，并警告他们不 得再发行「人权观察」通讯。公安表示，这份自三月来 以传真方式发行的刊物「没有注册」，因此属非法刊物 。 现年四十四岁的秦永敏说，当他与公安辩论他有表 达意见的权利时，公安官员曾扬言要殴打他。 设於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说，秦永敏成立 的人权团体自三月来已发行八十六期「人权观察」通讯 ，另一名遭逮捕的该人权团体成员在被拘禁七小时後， 已於昨天下午获释。 秦永敏表示：「我会继续设法发行我的通讯，不仅 对国际社会，也对中国大陆的读者发表。」 秦永敏今年三月曾向中共当局申请发行「公民论坛 」杂志，但未获得回音。他说，他未再为「人权观察」 通讯的发行提出申请，不过曾打算提出申请。 他在三月致中共全国人大的公开信中曾指出，北京 当局在宣布打算签署保障新闻自由的联合国国际公民权 与政治权公约时，却拒绝他发行杂志的申请，无乃有虚 伪之虞。 大陆异议人士秦永敏被公安羁押 （记者黄矿春纽约二十日专电）中国大陆武汉著 名异议人士秦永敏二十日在家中被国安局人员带走，扣 留在住家附近的冶金街公安派出所讯问，至第二天凌晨 一时半还未获释。 　根据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今天传抵纽约 的消息，另一名被国安局人员带去问话的异议人士陈忠 和表示，公安当局扣留秦永敏是调查他主持的「中国人 权观察」组织。 陈忠和说，公安从二十日上午八时将他带到冶金街 派出所问话至下午三时，也是在调查「中国人权观察」 的活动情形。公安人员并劝他不要再卷入该组织的活动 。 「中国人权观察」是中国大陆第一个非官方人权组 织，自今年三月二十二日开始运作以来，至五月十九日 止已发布八十六篇新闻及评论，积极监察大陆的人权状 况，也因此引起中共当局不满。 「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另披露，一九九六年十 月为逃避中共迫害，经香港逃亡到美国的中国大陆异议 人士王希哲，於十九日到澳门参加由美国「中国之春」 杂志社与澳门「新澳门学社」联合主办的「澳门回归对 中国现代化的影响」研讨会。 王希哲的太太苏江从广州搭巴士，想要到澳门跟他 见面途中，在番禺被公安拦截带回广州扣留盘问四个小 时，边防证也被没收。 该中心说，由於许多重要的民运人士齐集澳门，广 东省公安非常紧张，广东多名异议人士已被二十四小时 监控，并有大批中共国安局人员进入澳门。 王希哲表示，他是从美国持合法的旅行证件到澳门 ，抵达时仍被海关扣留盘问两小时才获得停留二个星期 的旅游签证。他也很想到香港，但不知道香港政府是否 会在「六四」九周年之前的敏感时刻让他入境。 ================================================ 王希哲闯关失败，未能与妻子在澳门见面 （记者张谦香港二十一日电）两年前流亡美国的 中国大陆民运人士王希哲，近日安排仍逗留在广州的妻 子苏江在澳门见面，但苏江赴澳门途中被中共公安人员 截留带走，两人最终未能见面。 来自澳门的消息今天说，王希哲与另一位流亡美国 的民运人士，近日一起自美经台北前往澳门，准备参加 一项有关香港主权移交的研讨会。除了参加会议外，王 希哲原先也相约苏江赴澳门见面。但苏江自广州赴澳门 途中，在番禺被当地公安人员截留带走，并将她解送回 广州。 消息指出，苏江十九日中午自广州搭乘巴士前往珠 海，当巴士抵达番禺时，突然有一辆公安车截停巴士， 稍後数名公安人员上车，不由分说将她带走。据悉，当 时苏江持有前往澳门的合法证件。 王希哲得悉苏江无法赴澳门与他见面後，显得一脸 无奈，并批评中共剥夺他与妻子见面的权利，对他极为 不公。 四十九岁的王希哲因为一九七四年在广州发表以「 李一哲」为名的大字报而知名。一九八一年，他因为参 加民主墙而被判刑十四年。 王希哲两年前自广州逃亡，前往美国。 王希哲指大陆香港互为影响 （记者吴显申香港二十一日电）流亡美国的中国 大陆民运人士王希哲今天在澳门指出，香港主权转移将 近一年後，大陆的专制和贪污作风正影响到香港；同样 ，香港的民主和法治也逐渐影响著大陆，促使它进行政 治改革。 两年前自广州逃亡到美国的王希哲日前自美经过台 湾来到澳门，将参加明天开始的一项有关「一国两制」 的研讨会。 除了参加研讨会外，他原先也约好了在广州的妻子 苏江在澳门见面。但苏江在从广州到澳门途中，在番禺 被当地公安人员阻截带走。 他呼吁香港人，不要为了商业利益而放弃了有利香 港的法治精神。 另一位流亡美国的大陆民运人士严家其也将参加明 天的研讨会。 四十九岁的王希哲於一九七四在广州发表以「李一 哲」为名的大字报，而被中共当局逮捕判刑。 ================================================ 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官员艾夫提米德斯说中共间谍活跃美国产官学各界 （华盛顿二十日美联电）美国国防部军事情报局 官员艾夫提米德斯二十日说，在美国的中共特务获指令 以白宫、国会和华府智库以及他们认为未来将成为杰出 人物的美国人为工作重点。 艾夫提米德斯说，中共在美特务也积极对访问中国 大陆的外商、学者、政府官员和科学人员进行监视和延 揽。 他在参众两院联合经济委员会听证会上就有关恐怖 主义和情报活动作证时，作出上述表示。 艾夫提米德斯说，他是以一本关於中共情报活动书 籍的作者身份，而非以政府官员身份作证。他在作证时 说明中共如何渗透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政治运作。 他说：「中国合法取得外国科技的最有效途径是以 交换学者计划将科学人员送往海外。」 他说，中共在工业国家的间谍活动大都以中级科技 为重点，因为中共的工业基础落後美国十至十五年。 ================================================ ＣＮＮ民调美近六成民众支持调查中共献金案 （记者潘应辰华盛顿二十日专电）美国有线电视 新闻网（ＣＮＮ）今天公布最新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将 近六成的美国民众支持由司法部长任命特别检察官，调 查中共涉及美国政治献金案的指控。 有线电视新闻网与今日美国报联合进行的这项民意 调查说，支持任命特别检察官就中共献金案进行调查的 ，达五成八，反对的仅三成三。 最近向司法部认罪的华裔美籍商人锺育瀚已供称， 他曾扮演白手套，将中共共军将领刘华清的女儿、担任 中共航太公司主管的刘朝英提供的大笔捐款，转捐给柯 林顿总统及民主党；此外，柯林顿总统前年批准出售中 共商业卫星，中共用来改进飞弹导向系统，也受到美国 国会的质疑与批评。 有线电视新闻网另一项民调还显示，美国多数民众 相信柯林顿政府较倾中共的政策，是受到中共政治献金 的影响。 当被问到白宫是否因中共非法政治献金而采取较倾 中共的政策时？四成七的受访民众认为答案是肯定的， 三成四认为是否定的，其余一成九则答称不确知。 ================================================ 苏哈图愧对国人谢罪下台 【本报综合外电】在国内外强大压力下，三十二年来只 手统治印尼的强人总统苏哈图，昨天在总统府声线缓慢 、颤颤抖抖的宣布他的辞职声明。苏哈图的职位，随即 由与他情同父子的副总统哈比比接任至二○○三年。哈 比比矢言进行全面改革，恳请全国人民支持。他将在周 五公布新内阁名单。 据报道，苏哈图一家还在耶加达，但已经有学生公开呼 吁，要苏哈图还富於民，交出任内搜刮得来的数以百亿 美元财富。 七十六岁的苏哈图在高级官员及军方将领陪同下，以缓 慢及颤抖的声线，在总统府宣布辞职。他说：「在五月 二十一日星期四宣读声明时立即辞去印尼共和国总统职 位。」他恳请国民原谅他过往的过失及不足，但没有交 代他早前承诺的政治改革会否继续落实执行。 苏哈图辞职後，哈比比随即宣誓就任。他在晚上发表全 国电视演说，矢言会逐步推行全面的宪制改革，修改反 颠覆法例，建立清廉政府，并信守与国际货币基金会达 成的改革协议。动向最受注目的武装部队总司令维兰托 ，则表示军方支持哈比比继任总统。他呼吁人民冷静， 声言军方不会容许有任何威胁国家安全的事发生。他亦 承诺保护苏哈图及其家人，但未表明会否保护财产。 回教组织领袖赖斯表示，暂时不会表态支持哈比比，一 切也要待哈比比公布内阁名单後才可决定，表明若名单 中夹杂贪污的人，又或是尽是哈比比的亲信，他将不会 确认新政府。他又预期，新政府的「寿命」将不能超过 半年，而他表明会角逐下任总统。 赖斯亦要求待局势稳定後，以公平、公正方式审讯苏哈 图，要他为在任时违反人权的暴行负责。但赖斯亦赞扬 苏哈图辞职避免国家再出现流血事件。 印尼总统苏哈图辞职声明内容： 「我一直审慎留意国家情况发展，尤其是人民对各方面 改革的渴求。基於我对人民的渴望有透彻的理解，同时 我也深信改革必须恰当地、和平地和按照宪法进行，照 顾到国家团结和国家发展的延续，我提出成立一个改革 委员会，并改组第七届建设内阁。 「然而，由於成立改革委员会的计划得不到充分支持， 这个计划因此无法付诸实行。虽然我希望以尽善尽美的 方式推行改革，但因为改革委员会无法成立，改组第七 届建设内阁的事也变得不必要了。 「在此情况下，我觉得难以恰当地履行政府职务和推动 国家发展。因此，我在小心和详细研究过国会领袖及各 方领袖的意见後，决定根据一九四五年宪法第八条，在 五月二十一日星期四宣读声明时立即辞去印尼共和国总 统职位。我谨此向国会领袖，亦即人民协商会议提交辞 职声明，并藉此向他们祝福。 「根据一九四五年宪法第八条，副总统哈比比将继续做 完总统任期，由一九九八年任职至二○○三年。我在任 期间，得到印尼人民的支持和协助，倘若我犯错或有所 不足之处，恳请原谅。我希望印尼人民在『潘查希拉』 *和一九四五年宪法的基础上，诸事继续顺遂。 「第七届建设内阁现在宣布解散，我十分感谢各位部长 。由於情况不容许我们在国会举行宣誓仪式，为了避免 政府领导层出现真空，副总统现在在最高法院法官面前 宣誓就任总统。」 注：「潘查希拉」指印尼建国五原则，指信仰神道、人 道主义、民族主义、民主和社会公平。 ================================================ 72小时内权力支柱一一崩溃 苏哈图唯一选择　辞职 星期一上午到星期四上午的整整七十二小时，是决定苏 哈图是去是留的关键时刻。印尼国内固然一片紧张，连 星期三发表声明要苏哈图下台的美国、主要负责印尼事 务的国务院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科，还因情势危急闹出笑 话。 美国在这个星期进一步密切注视印尼局势，国家安全顾 问伯杰每天向克林顿报国际情势时，印尼必在其中。 显示印尼在每次仅有十五至三十分钟的「全球形势报 」中的分量。 华裔商贾准备撤资 在几乎同一时候，印尼内部也是开会频频。在星期一晚 上和武装部队总司令维兰托开会前，苏哈图收到几项讯 息，一是当地的一些主要华人财团有意从此撤出印尼， 转到星马再创帝国。这对苏哈图是沉重打击：华裔一走 ，印尼经济可能在「两三天内破产」。 印尼消息人士说，在这次三十分钟长的会晤中，苏哈图 向军方提出条件。据说，维兰托「深沉不露」，「没有 反应」，只说会捍宪法；但在总统府外，满是军人支 持政改的传言。这晚的会议没有解决苏哈图的问题，但 也不如人们所料般促成苏哈图提早下台。 星期二，美国在泰国对开海域「演习」的三艘两栖舰及 上面的陆战队，收到指挥部命令，向耶加达靠近，准备 「撤侨」。 罗思忙昏头出洋相 同一天，华盛顿国务院大楼的东亚事务科处於最紧张状 况，官员连外出吃饭也没时间，从外边叫意式薄饼外卖 。东亚事务助理国务卿罗思更忙得昏了头，连约了台湾 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的午饭饭局，也因为印尼事务缠身 而「甩底」，闹出了外交洋相。 星期三，美国显然已经做出决定。罗思的顶头上司、国 务卿奥尔布赖特带了早已预备的讲稿，到康州的美国海 岸防队总部主持毕业礼。在当地时间中午之前，奥尔 布赖特清楚向印尼发出讯息，「苏哈图下台」。 同是在印尼时间星期三下午，十一个内阁部长向苏哈图 提出辞职。更重要的是：一些军方将领周三晚已表态， 希望苏哈图下台。苏哈图不得不下台已成事实。因为， 在星期四清晨、也就是苏哈图公开宣布下台前三、四个 小时，耶加达最有影响力的报章《罗盘报》斗大的标题 ：「全国静候新政府」。彻夜难眠的苏哈图，这时还在 草拟公开下台声明。 ================================================ 苏哈图家族避复仇随时流亡 【本报综合外电】苏哈图宣布即时辞职後，他与六名子 女的动向备受关注。虽然武装部队总司令维兰托在全国 电视演说中，公开承诺会保护苏哈图及其家庭成员，但 在反对派与学生要求审讯和清算的压力下，仍不能排除 他们最终会走上流亡之路。 苏哈图用人惟亲，其家族垄断印尼经济命脉，被指侵吞 国家资源。回教领袖赖斯在苏哈图宣布下台後，坚持要 追究责任，要求审讯苏哈图及其六名子女。虽然军方承 诺确保他一家的人身安全，但并未提及会否庇护到底， 令他们免受清算，亦未声明会否保护他们的财产。 苏哈图一家目前仍在首都耶加达。路透社引述与苏哈图 家族相识数十年的可靠消息人士说，苏哈图子女的财产 尽在印尼，因此并不打算离开国家。 可能获汶莱收留 但耶加达一名经济分析员指出，虽然苏哈图在海外并无 家族生意，但在新加坡等地却拥有物业，并有在海外投 资基金与购买债券。另有分析家指出，苏哈图拥有数个 瑞士银行户口，其家族与瑞士一些银行家时常保持来往 。 耶加达有传言，苏哈图可能会在形势危急之时流亡国外 ，一些人估计汶莱可能愿意庇护他，但汶莱至今未对苏 哈图下台一事作出评论。汶莱苏丹是苏哈图的密友，被 美国财经杂志《福布斯》列为全球第三大富豪，位列苏 哈图之上，是亚洲首富。 美国《纽约时报》周四引述华盛顿政府官员称，白宫、 国务院与国防部正制订一些应变计划；一旦苏哈图下台 ，可能会协助他流亡国外，最少可以利用美军直升机， 接载苏哈图安全离境。 在美财产恐难保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两栖部队，已将原订往泰国湾参与美 泰联合军事演习的三艘军舰，调派在耶加达以北三百二 十公里的海面，舰上载有直升机，预料最少会留至下周 初。但国防部长科恩强调，今次调动只为准备在必要时 撤侨。 事实上，美国虽然在菲律宾已故总统马可斯八六年被「 人民力量」推翻时，曾协助他流亡美国并收容他在夏威 夷居留；但苏哈图与美国一向保持友好关系之余，却不 会惟命是从，因此二人情况有别，华府未必会以同样方 式出手相助。 苏哈图家族甚至或者不能保住在美国的财产。参议员克 里与众议员伯曼周二致函克林顿总统，以华府当年曾应 菲律宾新政府的要求冻结马可斯财产为先例，建议华府 设法点算苏哈图家族在美国的所有资产，一旦印尼新政 府或个别公民提出追讨要求，不致手忙脚乱。 发展经济功不可没 铁腕独裁残民自肥 印尼总统苏哈图执政三十二年，外界最深刻的是其独裁 专政、镇压异己，以及残民自肥、包庇子女操控国家经 济命脉。然而，苏哈图在发展国家及经济方面的功劳是 不可抹杀。 一九六五年，苏哈图领导军人集团粉碎共党政变，数十 万人遭逮捕及屠杀，并掀起排华浪潮，上百万华人遇害 。之後，苏哈图逐步掌握最高权力，并在一九六八年正 式出任总统，之後六次连任。 数十年来，他一直奉行铁腕统治，曾挥军攻占东帝汶， 又压制反对派，政府和军队内任人惟亲。此外，他又滥 权自肥，纵容子女垄断经济，其家族资产总值估计达四 百亿美元（约三千一百二十亿港元）。 有四小虎之称 不过，苏哈图在任期间，也致力发展国家经济，成绩斐 然，有「发展之父」之称。其间，印尼经济逐步起飞， 国民人均生产总值从苏哈图即位时的五十美元（约三百 九十港元），增至去年金融风暴前的一千美元（约七千 八百港元）。由七十年代起至去年为止，印尼每年经济 增长皆维持在至少百分六的水平。 此外，苏哈图推动经济多样化，将国家生产重点由石油 和天然气移到纺织和制造业，并且令印尼这个全球最大 的食米进口国，由八四年起在食米上自给自足。他的经 济政策，被西方追捧成发展中国家学习的榜样。 然而，繁荣富庶只是表面假象，最後更成为苏哈图下台 的根源。八十年代西方经济衰退，令印尼跻身四小虎之 列，全因苏哈图实行补贴制度，工业才能维持竞争力。 但去年金融风暴横扫亚洲，印尼盾迅即大幅贬值，暴露 了印尼经济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印尼向国际借贷四百 多亿美元，以及取消多项补贴，以示改革决心。但物价 飙升终激起民愤，人民对独裁制度的不满在积压数十年 後，伴随经济崩溃爆发出来，终迫使苏哈图走上下台命 运。(综合外电) ================================================ 个人财富全球列第四 家族拥有四百亿美元 【本报综合外电】苏哈图与六名子女、再加上依赖裙带 关系获安插到各大企业及财团当股东的亲友，建立起一 个庞大的商业王国，控制了印尼的经济命脉。 单计苏哈图就不得了，美国财经杂志《福布斯》去年将 他列为全球第四大富豪，个人拥有一百六十亿美元（近 一千二百五十亿港元），富财分析家估计他有多个瑞士 银行户口。 苏哈图一家七口直接控制或拥有印尼数个超级大企业集 团（见附图），各人名下共拥有超过百多间大公司，在 海外亦有大量投资。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资料，苏哈图 家族去年总资产一度多达四百亿美元（约三千一百二十 亿港元），占印尼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一半。 被《福布斯》列为全球富豪榜冠军的微软创办人盖茨， 家财亦只有三百六十亿美元。因此若以整个家族计算， 如今在耶加达的苏哈图家族才是世界首富。 被迫捐款慈善基金 赚钱公司可望松绑 【耶加达路透社电】印尼股市分析员指出，随总统苏 哈图周四辞职，强迫公司和个人拨出部分盈利或收入给 其控制的一个私人基金的做法，可能寿终正寝。 一名股市分析员说：「由於苏哈图落台，预料新政府会 因为该基金帐目透明度低，而撤销强制性捐献。」 九五年十二月，苏哈图发出行政指令，要求纯利超过一 亿盾（约七万港元）的公司拨出百分二纯利，作为捐款 。 每年入息超过此数的个别人士，也要捐出百分二收入给 「自给自足基金」。这个基金的司库是苏哈图儿子班邦 。 一年後，苏哈图签发另一行政指令，硬性规定公司和个 别人士捐款给一个协助穷人的基金。不过，因为帐目缺 乏透明度，这个基金一直受人诟病。一直有人指摘苏哈 图凭藉权势敛财，残民自肥。 帐目欠缺透明度 苏哈图执政三十二年後，周四在要求其下台的学生运动 得到社会各方串连下辞职，空缺由其养子哈比比继任。 另一名股市分析员说：「基金的总额可能十分庞大，达 到数以万亿盾计。单是耶加达股票交易所，便有二百家 公司，它们在九六年几乎全部获得数以十亿盾计的纯利 。」 印尼发生几十年来最严重经济危机，政府要向国际货币 基金会求助，寻求四百亿美元（约三千一百亿港元）贷 款。上述分析员表示，经济危机令很多公司破产，但至 少仍有一千家公司录得超过一亿盾的纯利。 印尼国营电讯公司曾经表示，在九六年纯利中捐出二百 三十亿盾（约一千六百万港元）和在九七年纯利中捐出 二百一十亿盾（约一千四百七十万港元）给苏哈图控制 的基金。 ================================================ 苏哈图颓然而倒　独裁者寝食难安 亚洲专制统治时日无多 【本报综合外电】印尼总统苏哈图下台，虽然教一直担 心印尼乱局会祸延的东南亚诸国松一口气，但对区内跟 苏哈图臭味相投的其他专政领袖来说，事情如此发展， 或许是个令他们寝食难安的警号。 一些分析家认为，苏哈图倒台堪称是时代的标记，反映 了专制统治在亚洲已日子无多。首当其冲的，将是一直 以铁腕镇压民运的缅甸军政府和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 。 马来西亚战略研究所行政总监巴金达表示，民主运动已 是亚洲的大趋势。浪潮始於十二年前那场把菲律宾独裁 者马可斯撵走的「人民力量」革命，自此之後，八八年 缅甸、八九年中国、九二年泰国，都先後爆发了大规模 民主运动。 虽然这三场运动中，除泰国外的两场最後均以血腥镇压 告终，但印尼的最新例子，却为亚洲民运乃至各国政府 态度带来新的变数。 缅甸流亡海外的学运领袖表示，苏哈图垮台对他们是极 大鼓舞。现以泰国为总部的「全国缅甸学生民主前线」 称，正如当年菲律宾「人民力量」激起缅甸的全国民主 运动般，缅甸人一直紧追印尼的新闻。 对缅甸人民起鼓舞 声明说：「印尼人民力量的成功，对缅甸人民将起极大 的冲击，极大的鼓舞……印尼正在发生的事，也将在缅 甸发生。」 不只是缅甸平常百姓，缅甸军政府近日也在密切注视印 尼的事态发展。仰光观察家称，消息流传执政的「国家 和平及开发委员会」不久前曾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印尼 危机及其意味的影响。 事实上，缅甸军政府向奉苏哈图的治国方式为圭臬，近 日正酝酿按印尼模式修改宪法，永久赋予军方国防和治 国的双重角色。苏哈图如此下场，相信缅甸军政府会对 计划再三思量。 除缅甸外，苏哈图的出局也可能令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 尔「坐立不安」。马哈蒂尔一直是苏哈图的盟友，上周 他才刚为苏哈图讨过「公道」，指国际货币基金会强要 印尼推行的援助方案，导致民变。 当时，马哈蒂尔还指摘「外国势力」企图把苏哈图和他 拉下台。马来西亚战略研究所行政总监巴金达说：「现 在马哈蒂尔只余自己一人，他一定感到沮丧。」 苏哈图辞职後，执政十二年的马哈蒂尔顿然成为东南亚 在位最久的领袖。马来亚大学教授穆扎法说：「人们一 定会问，『该不该让一个人在权这麽久？』过去几星期 内，我已开始听到这种质疑。」 有人认为，马来西亚的国情跟印尼甚为不同，拥有民选 的政制，马哈蒂尔也没像苏哈图那样，让家人残民自肥 ，印尼的情况未至於对马来西亚产生骨牌效应。 可是，近日马哈蒂尔也卷进了一场风波。三月，一间国 营石油公司向马哈蒂尔长子的公司购买船只和其子公司 ，令其长子的公司得到资金周转，引起不少传言，连马 哈蒂尔自己党内也有人不满。 即将卸任的菲律宾总统拉莫斯说，自「人民力量」革命 以来，菲国已经历三次选举，今次亦将顺利完成权力移 交，诞生新的总统。他说，这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而 苏哈图的辞职，再一次证明改革是「正确的道路」。 缅甸或成下个变天国 【本报综合外电】苏哈图宣布下台後，向被批评践踏人 权的缅甸军政府，被认为是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局势有变 的国家。有外交家指出，缅甸反对派「全国民主联盟」 即将在月底举行的党大会，将会是今後局势的转捩点。 一名外交人士说：「五月底是全民盟举行党大会的时间 ，到时发生些甚麽……会是一个测试。」 全民盟表示，会在本月二十七日，纪念九○年该党胜出 大选、但军方宣布无效一事。分析家表示，在苏哈图倒 台的阴影下，军方不会容许全民盟纪念这个日子，但假 如它跟之前两年那样，在全国拘捕打算出席的全民盟党 员，弄得不好，可能会像印尼那样触发乱局。 高压政策未改变 缅甸人民自六二年军事强人奈温政变上台後，至今一直 生活在铁腕下，尽管不少人心中都期望结束军人的独裁 统治，但却怕惹怒军方引来镇压之苦，故不敢贸然积极 发起民主运动。一九八七年，缅甸货币大贬，受不久前 菲律宾「人民力量」革命感染的学生爆发多年来首次示 威，翌年奈温退位後全国卷起民运浪潮，但两次都遭到 流血镇压。 在当时崛起的知名民运领袖昂山苏姬，於八九年被军方 以「危害国家罪名」软禁家中，一禁六年。九五年，军 政府为改善国际形象释放昂山苏姬，但高压政策未变， 仍间歇软禁苏姬，其後两年更为阻止全民盟召开党大会 ，大举拘捕其各地党员。 ================================================ 哈比比不懂经济难担重任 【本报综合外电】印尼新任总统哈比比走马上任，接手 管理印尼这个经济陷入困境的「烂摊子」，势将面对各 方严峻的挑战。国内外人士均认为，由於哈比比尚未得 到广泛的支持，预料他只会扮演一个过渡的角色，执政 一段短时间後，便要下台。 哈比比是傀儡，抑或是领导国家度过危机的政治家，未 来几星期是最关键的时刻。首先，如果他短期内无法改 善民生，将难以获得人民信任，发生暴乱的原因也未根 除。 哈比比还是印尼独立以来，第一位不是爪哇人出身的总 统（印尼人口七成是爪哇人），故他的新政权能否顺利 运作，也备受关注，令他难以赢得民众支持。再加上他 是苏哈图的养子，两人关系密切，苏哈图不单在政坛上 扶助哈比比，两人还同时与商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哈图在其自传中，亦指哈比比视他如亲父，不时向他 请教人生哲理。 哈比比上台後，其中一项首要工作，是改善国家经济。 然而，他过往的表现，却令商界对他在处理经济问题的 能力，甚表怀疑。他去年主张以削减高企的利率来减低 通胀，但其後又多次反覆增减利率，声称有助刺激经济 。 华人对他多有戒心 他此举颇令商界及经济学者震惊，事缘其倡议的经济理 论，连经济教科书亦找不到，闻所未闻，根本行不通。 控制印尼经济命脉的华人，对哈比比的印象亦不佳。 由於他曾声言要从华人手中夺回国家经济主导权，故此 当地华人难免对他有戒心。 另外，军方一直以来在印尼政坛也有举足轻重的关系 ，哈比比要得保乌纱，必须有军方的支持。 虽然他上台後，武装部队总司令维兰托已表明支持，但 由於他曾与军方曾有过节（详见另文），故这个强大後 盾实未必稳当。 军方实际左右大局 除了不得人心，哈比比还要面对各项挑战。要解决国家 经济难题，他必须借助国际货币基金会的贷款。 然而，按国基会提出的改革经济贷款条件而行，极有可 能又再引发另一次社会动乱。 若他未能赢得国际信任，便没有国际经援，印尼经济也 没法改善。 有美国官员接受《纽约时报》访问时，更不讳言哈比比 不适合担任总统一职，估计他不会在位太久。他们认为 军方已掌握了国家大权。 被指是高科技梦想家 【耶加达综合外电】印尼新任总统哈比比，与周四辞职 的苏哈图情同父子。他出身飞机工程师，在苏哈图的扶 持下平步青云，但其义无反顾地支持高科技工业的态度 ，及其家族生意的背景，却惹来广泛批评。 十三岁丧父 哈比比，少年丧父，十三岁时便与苏哈图结下深厚感情 。两人亦爱互相褒扬。哈比比叫苏哈图作「SGS」　超 级天才苏哈图的缩写；苏哈图则说哈比比是「神赐给印 尼的礼物」。 哈比比有「印尼科技之父」之称，但有报章称他是「高 科技梦想家」。他建议在地震频繁的地区兴建核电厂， 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家族多生意 哈比比家族的商业帝国，堪与苏哈图家族匹敌，由他的 弟弟蒂米主管，自己也有两名儿子涉及家族生意。 哈比比家族生意经营范围广泛，与印尼首席富商林绍良 旗下集团，也有合作。 哈比比自己操控的十大国营策略企业，包括飞机生产、 钢铁、车辆、轮船和武器工业，皆因会计帐目透明度低 和得到国库无限量支持，备受批评。 ================================================ 哈比比电视演说收买人心 (记者叶憧报道)印尼新任总统哈比比周四宣誓就职数小 时後向示威者示好，并保证逐步落实改革。 哈比比首次以总统身分发表电视演说，谓他的政府将是 「一个廉洁的政府，一个有效率，没有贪污、没有官商 勾结和裙带关系的政府。」 他又讨好学生说：「学生的斗争加速了改革的进程，形 成一股清新空气。」 为了在学生与执政专业集团因两者之间的要求取得妥协 ，哈比比保证落实改革，但他强调政治、司法和经济改 革将要按宪法逐步推行。 在国际上，马来西亚总统马哈迪欢迎哈比比接替苏哈图 出任总统。 马哈迪透过外交部发表声明说：「本人恭贺阁下获委为 总统。」 菲律宾行将卸任的总统拉莫斯和行将上台的埃斯特拉达 均表示，希望哈比比能领导印尼迈向民主和经济发展。 台湾行政院长萧万长拍发贺电，祝贺哈比比出任总统， 并盼两国实质关系持续发展。 埃及外长莫沙在波恩对记者表示，哈比比是领导印尼渡 过危机的适当人选。(星岛) ================================================ 回教领袖吁审独裁者 (记者叶憧报道)印尼有影响力的回教领袖赖斯，周四要求审讯 刚宣布辞职的总统苏哈图及其家族，以确定他们在苏哈图统 治印尼的三十二年间是否清白。 穆罕默德伊斯兰组织领袖赖斯说：「日後我希望看到苏哈图 及其家族接受审讯。我不希望开不好的先例。我的意思是说 ，我们绝对不能让一位贪污的领袖逍遥法外，开不好的先例 。如果任何人窃取国家资源及欺骗人民，而不受惩罚，这是 不公平的，也是有违公义的。」 苏哈图一直被指在任期间，有组织的侵犯人权，以及为家族 和友人谋取暴利，提供种种特权和便利。 对於哈比比接替苏哈图出任总统，赖斯表示支持，因为「这 次权力转移是按宪法行事」。谈到新政府时，他有这样的看 法：「如果新政府是由诚实的人组成，他将会予以支持。」 赖斯又表示，他希望在下次大选角逐总统，而大选宜在一年 内举行。 印尼知识分子协会执行主席蒂托斯迪洛，周四对苏哈图辞职 表示欢迎，并呼吁尽早举行大选。 尽管赖斯要求在局势恢复正常後审讯苏哈图，但武装部队司 令兼国防部长维兰托表示，军方将维护苏哈图及其家族的「 安全与名誉」。(星岛) ================================================ 各国欢迎苏哈图辞职 北京不愿置评谓纯属印尼内政 【本报综合外电】世界各国元首、反对派领袖与人权分子， 周四不约而同欢迎苏哈图辞职。但不少人质疑继任人哈比比 能否处理印尼严重的经济危机，及夹杂骚乱的民主运动。 中国传媒并无因国际舆论常将印尼局势，与八九年「六四」 事件相提并论，而刻意回避。国营传媒很快宣布了苏哈图辞 职的消息，电视还播出军队在耶加达街头的片段。但中国外 交部发言人不愿就苏哈图辞职一事置评，只说更换国家领导 人纯属印尼内政；中国「诚恳希望印尼维持社会稳定，回复 经济发展。」 美国总统克林顿欢迎苏哈图的决定，并支持印尼的民主发展 。欧盟亦欢迎苏哈图辞职的决定。 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赞扬苏哈图三十多年来的建树，又说日 本「永不吝於」支持印尼改革。他特别赞扬苏哈图是印尼「 发展之父」，并多谢他一九七三年帮助日本度过石油危机。 泰国呼吁避免暴力冲突 马来西亚副总理安华欢迎苏哈图辞职，又说乐於见到符合宪 法的权力移交，但总理马哈蒂尔并无回应。 泰国政府发言人说，苏哈图辞职已触及问题核心，呼吁印尼 新政府、军方及示威者避免暴力冲突，追求符合宪法的民主 制度。台湾行政院长萧万长电贺哈比比，并希望台印关系能 持续开展下去。 印尼异见人士认为苏哈图下台意义不大。异见作家图尔说， 苏哈图做了三十二年坏事，辞职已无意义；流亡澳洲的东帝 汶异见分子莫舒说，苏哈图下台与否，东帝汶人权仍被践踏 。 ================================================ 苹果日报社论：苏哈图下台对中国的启示 日期：98年5月22日 统治印尼长达三分一个世纪的强人苏哈图终於宣布辞职 ，由他的副手哈比比接任。这明显是个过渡性的安排， 一方面纾缓反对派及学生的情绪；另一方面争取时间让 各方势力协商产生一位新的「贤者」来取代苏哈图的位 置，其中军方的动向依然是最关键的因素。 无政治改革不行 而由於爪哇人的文化传统，对年老逊位的「老王」一般 不会为难，苏哈图大概不会落得被清算的下场，过一段 日子後出国当寓公是极可能的事；只是他子女的庞大商 业王国势将成为众矢之的，逃不了被瓦解的命运。 苏哈图下野，再次说明单有经济改革没有政治改革的亚 洲价值观是行不通的，不仅保不住仅有的经济成果，更 因「自己友」丛生，蚕食了政权的合法性，最终连政权 也保不住。不过，苏哈图的结局对区内一些坚持专制统 治的国家特别是中国的教训恐怕刚刚相反。 在他们眼中，苏哈图把经济弄的一团糟，要向外求援当 然是大错；但更根本的错误还在於没有采取断然措施， 压住反对力量，反而让原来执政集团内部出现分化，最 後不能收拾，要拱手让出政权，令印尼陷於群龙无首的 局面，这个教训是必须汲取的。短期内北京当局相信会 加强政治控制，把一切反对力量消灭於萌牙状态，避免 出现任何乱子。 事实上这是北京领导人应付类似危机的惯用思维。像九 十年代初东欧、苏联变天，震动中国政坛的神经线，结 果保守政治力量大大抬头，一时间「防止和平演变」的 口号固然高唱入云，甚至「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也 呼之欲出，新出版的《交锋》一书对这段时期的情况有 详细描述。政治倒退甚至拖慢了经济改革的步伐，迫使 九十高龄的邓小平南巡为改革打气，才扭转了倒退的局 面。而北京也逐步采纳邓小平「政治硬、经济软」的两 手政策应付新局面。 保守派难免蠢动 面对苏哈图的教训，恐怕中共内部的保守力量少不免要 蠢动，即使不至拖改革的後腿，也会迫使当权的江泽民 、朱熔基加强政治的控制，从严打击政治异见人士。可 以想见在未来的一段日子内，北京原来较和缓的政治气 候会变得冰冷的多，更不要说把甚麽政治改革提上日程 来了。失去政权的危机是每个中共领导人都不能轻视的 问题。 印尼政局将因苏哈图而出现新的气象；而中国的政局只 怕会出现另一次严冬。 ================================================ 香港学者评苏哈托下台 （记者张谦香港二十一日电）香港城市大学当代 中国研究中心教授郑宇硕今天表示，从菲律宾的马可仕 到印尼的苏哈托，两位总统下台都说明长期独裁执政是 难以持久的。 郑宇硕表示，印尼政治出现问题，不但促使当地经 济复苏困难，也会冲击整个东南亚地区经济的复苏速度 。 郑宇硕认为，苏哈托今天宣布下台，主要是众叛亲 离。苏哈托原先计划有体面的下台，但显然军方对他的 支持出现分歧，加上内阁成员及政党的支持也出现问题 ，所以不得不宣布辞职。 对於副总统哈比比能否接任苏哈托治理国家，郑宇 硕不表乐观。他说，哈比比获支持的程度不高，他当初 能够击败对手出任副总统，也是全靠苏哈托的支持。军 方及反对派不一定会支持、信任他。 郑宇硕预测，哈比比可能只是过渡人物，但苏哈托 再上台的可能性很低。 ================================================ 凌锋：苏哈托邓小平以谁为师？ 在东南亚金融风暴席卷印尼，给印尼带来金融危机之後 ，由於总统苏哈托拒绝放弃家族利益从事改革，终於爆 发了学生运动，逼他下台。虽然军队曾向学生开枪打死 了六名学生，暴徒趁火打劫也造成死亡五百多人的惨剧 ，但是印尼学生没有被吓倒，仍然坚持理性的斗争，并 且和在野的反对派合作，将斗争扩大到全国，使玩“缓 兵之计＂的苏哈托最後还是宣布辞职，由副总统哈比比 代理总统职务。这样印尼政局就出现了“和平演变＂的 曙光，暂时避免了一场大动乱、大流血。 这场学生运动发生在五月中旬，正好是八年前北京学生 在天安门广场绝食之时，人们自然会将两者对照起来看 。北京是以“六四＂大屠杀镇压了这场运动，收复天安 门广场；而印尼军方虽然也扬言要重演“六四＂天安门 事件，但在学生占领国会大厦以後，军人没有敢再开枪 去驱赶，而以苏哈托让步作为暂时的结局。 虽然中共曾以苏哈托为师，在“六四＂声称要以“杀二 十万人换取二十年的稳定＂，但这次苏哈托并没有以中 共为师，制造印尼的“六四＂事件，从这点来看，苏哈 托是比邓小平高明。而如果说他是以邓小平为师的话， 那是以邓小平作为他的反面教员。从这点来说，印尼的 民主进程，中国的学生也作出了贡献。 八九年的北京学生运动，学生也只是要求中共进一步推 行改革，反对腐败，但是中共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 家＂竟声称一步都不能退，否则就要垮台。真不明白， 改革是邓小平的旗号，改革可以使国家进步，怎麽会使 这些老家伙垮台呢？显然，这个“垮台＂指的是他们不 能“先富起来＂，或者因为已经利用非法手段“先富起 来＂而要受到法律制裁，这才使他们恶狠狠的要以杀二 十万人换取二十年的稳定。什麽样的“稳定＂？自然是 权势的稳定，任意搜刮民脂民膏的稳定。苏哈托上台三 十年，第一家族成了印尼的首富，邓小平已死，不知邓 氏家族现在排在第几位？不过“六四＂以後因为“稳定 ＂而使邓家财富急升是肯定的。 当然，苏哈托有很丰富的政治经验，真退假退不得而知 ，也可能学邓小平躲在幕後。但印尼人民够了解他了， 看来他要继续玩花样也不容易，问题是老百姓将来如何 收拾这个家族，像南韩的全斗焕、卢泰愚，还是像菲律 宾的马科斯？但不管怎样，既使印尼还出现动荡，印尼 的历史一定还是向前进的。 (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评论，龚小夏要稿。98.5,20) ================================================ 凌锋：北京再次出卖印尼华人 五月中旬，印尼首都雅加达发生大暴乱，暴徒抢掠烧杀 ，有五百多人被烧死在建筑物内，包括商场的职工和抢 掠商场的暴徒。消息震惊世界，外国纷纷撤走在印尼的 侨民，媒体也大事报导。但是中国大陆大概有特殊的“ 国情＂，所以中宣部还特别发文，要媒体低调处理印尼 暴乱的消息。但是，印尼的暴乱，在全世界所有国家中 偏偏就是和中共最有关系，为什麽当局却要低调呢？我 们要好好分析这个“国情＂了。 去年亚洲金融风暴席卷印尼，由於印尼欠下一千多亿美 元的外债，导致印尼盾大跌，物价飞涨。印尼的苏哈托 政权不但专制独裁，而且凭借特权，垄断资源，大事搜 刮，家族有上百亿美元的财产，造成官场的腐败和贫富 两极分化。而在印尼经济面临危机时，苏哈托家族还不 愿放弃利益、从事改革，自然引起群众的不满，各地已 经不断发生小规模的骚乱，而被攻击的目标往往就是当 地的华人，这不但是因为华人较为富裕，而且统治者常 常以牺牲华人来转移老百姓的视线。在这大暴乱之前， 九四年曾经暴发过排华骚乱的北苏门答腊首府棉兰市在 五月五日就发生骚乱，短短三天内有三千多间华人商铺 被焚。其後骚乱蔓延到首都雅加达和其他地区，华人继 续成为泄愤的对象，以致有的被暴徒烧死。 这次大动乱的导火线是政府宣布燃料和电力加价，使群 众的不满火上加油。但反抗运动存在两条战线，学生提 出的政治口号是要总统苏哈托下台，被军队开枪镇压； 而苏哈托去埃及开会时军队对打家劫舍的暴民却不镇压 ，导致暴乱蔓延扩大。 而北京对事件之所以感到敏感，首先是因为印尼这场学 生运动也是要求改革，反对专制独裁和贪污腐化，和九 年前北京爆发的学生运动如出一辙，连时间上都一样， 因为九年前的这个时候北京学生正好是在天安门广场绝 食和安营扎寨。这种巧合，当然令中共当局心惊肉跳。 其次，中共和苏哈托政权是惺惺相惜的。不但在豪门家 族利用特权、贪污腐败方面是难兄难弟，而苏哈托当年 屠杀几十万人换来政权的“稳定＂也被北京视为样板， 因此“六四＂後中共也有“杀二十万人换取二十年稳定 ＂之说。现在苏哈托政权出现危机，中共就如丧考妣， 所以要封杀有关新闻。不但如此，还发表声明给苏哈托 打气，相信他能控制住局势云云。西方国家还敦促苏哈 托以改个来摆脱困境，同是“亚洲价值观＂的马来西亚 媒体还批评苏哈托对事件要负责任，中共却避谈改革和 责任，可见其特殊心态。 第三，北京之所以低调处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它所宣传的“民族主义＂被无情的揭穿。 众所周知，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失灵以後，中共只 能靠“民族主义＂加强其所谓的“凝聚力＂，以“炎黄 子孙＂、“血浓於水＂等动人口号要海外华人，包括已 入外国籍的华人向中共效忠，以示“爱国＂。因此出现 杨振宁、李振道式的美籍“爱国＂学者，向中共出谋献 策，提供高科技；也出现东南亚的华人“爱国＂资本家 ，到大陆大举投资。後者还成为当地的排华借口，令广 大华人遭殃。这些资本家“爱国＂爱到跑来美国为中共 同白宫拉线，以致涉及亚裔的政治献金案。可是一旦印 尼出现“排华＂活动，当地华人就被中共排斥在“炎黄 子孙＂之外，他们流出的鲜血已不再浓於水，而是赶紧 要让它淡出，并加以清洗，不给大陆的中国人知道。 这次印尼出现大规模的“排华＂运动，当地华人走投无 路，亟需北京伸手救援的时候，就是不可能接侨、护侨 ，至少也应该表示对当地华人处境的关心，但北京不但 在这些方面不置一词，居然还发表声明，将这些“排华 ＂活动视之为印尼的“内政＂，因而不加“干涉＂。这 使印尼的那些“排华＂政客更加嚣张，所以有舆论质疑 军队选择向由华裔创办并有五成非原住民就读的特利刹 蒂大学开火，从而打死六名学生不是偶然的。 中共向已加入外国籍的华人进行“民族主义＂的宣传本 来就不妥当，因为等於鼓励他们背叛已经入籍效忠的国 家，至少对华人如何融入当地社会是不利的。而利用海 外华人，然後就将他们出卖和丢弃的行为就更加令人齿 冷。三、四十年前中共因为“世界革命＂利用当地“爱 国华侨＂搞“革命＂，使当地的华人上了一次大当，有 些就死在苏哈托的手下，这些冤魂死也不会想到後来的 中共政权会和苏哈托政权如此心有灵犀一点通。如今中 共借“发展经济＂利用华人，然後又置之不顾，听任印 尼的一些政客来鱼肉。包括印尼在内的海外华人什麽时 候才能真正认识中共的本质而有所醒悟？ 至於台湾保护和接回“台侨＂，主要就是台商，这是和 当地的老侨相对而言，这种分别在那里是比较明显的。 印尼的老侨同其他东南亚国家如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老 侨情况有不同，因为印尼和中共在一九五零年就建交， 当时的苏卡诺政权相当亲共，中共的地下党在印尼也非 常活跃，所以那里的侨社基本上是亲共的，亲台的侨领 章勋义很早就被印尼当局驱逐出境而到了台湾。如果说 台湾有什麽影响力的话，主要也是苏卡诺下台之後，正 好台湾经济发展而到印尼有越来越多的投资。而六五年 後被印尼当局全部封闭的华文学校，也是到了台商在印 尼有较多投资以後，才准予兴办台商子弟学校，保留了 那麽一点点的中华文化。 也由於大部分印尼老侨认中共为“正宗＂，台湾要在那 里扩大影响力并不太容易，特别是中共和印尼复交之後 。但在近来排华活动日益频繁的情况下，印尼的台商除 了组织一些赈济活动以加强同印尼人民的友谊之外，台 北驻那里的机构也应对那里的老侨表示适当的关怀，例 如在全印尼设立的十七个紧急集结点，也开放给走投无 路的当地华人。这和中共的冷漠可以有个鲜明的对比， 体现一个自由民主国家的真正价值。当然，在技术上也 须谨慎为要。 ================================================ 凌锋：印尼华人受难，国际关注安在？ 印尼爆发大动乱，我的心情沉重是可想而知，因为那可 算是我的第二故乡，曾度过了我的孩提和青年时代。在 香港面对九七问题迫使我考虑“後路＂时，是否回印尼 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很就加以快否定了。主要是三个 原因：第一，它是个独裁政权；第二，对华人有自上而 下的种族歧视；第三，容易煽起宗教狂热。而这三者又 往往和暴力连在一起，比目前的中共政权更不能使我接 受。 香港有九七问题，印尼也有九八问题，但这不是我有任 何“英明＂预见，而是七十几岁的印尼总统苏哈托还要 第七次连任总统，可是印尼的贫富两极分化和官场的腐 败在亚洲处於顶尖地位，如果能长此“稳定＂下去，老 天爷也实在不长眼睛了。但是没有料到却是通过亚洲金 融风暴为导火线来冲击这个独裁政权。 对印尼的“变＂，也有很大顾虑，因为任何较大的改变 ，当地华人都难逃被烧杀抢掠的命运，只是程度如何而 已。因此既希望这个政权倒台，又担心引发的混乱给华 人造成损害，也是一种类似“忠孝不能两全＂的困境。 最大的期望是这个政权可以反省，通过改革避免动乱， 特别是亚洲金融风暴爆发後更希望在外在压力下进行改 革，但结果令人失望，总统选举後的内阁重组，只是进 一步加强第一家族的权力。结果促使学运进一步蔓延， 暴徒则趁虚而入。 暴乱发生後，通过电话了解印尼当地和一些亲友的情况 ，雅加达老唐人街的“古洛多克＂区和新发展的有钱华 人居住区椰风新村好多商场、店铺、银行被打劫和烧毁 。但使我料不到的是，在我童年生活过的梭罗市，这个 古朴的小城市，居然也有大动乱，一位亲戚新建的豪宅 已付之一炬，其他几位的商铺、仓库也遭殃，有的亲戚 已经走难躲避。据说幼时常常走过的一条商业街道，已 经整个焚毁。“梭罗河＂的美妙韵律已变成受难者的呻 吟声。 印尼华人长期以来的人权得不到保障。表面上做生意赚 钱似乎风光得很，但是一转眼可以一切化为乌有，连生 命都得不到保障。入了籍一样长期受到歧视，只能忍气 吞声，不敢抗争，唯恐受到更坏的待遇。而作为“强大 祖国＂的中国大陆，除了在发动“世界革命＂和“投资 ＂时需要对当地的华人进行“统战＂之外，平时从来也 不为华人保持自己少数族裔文化说过一句话，而在真正 有难时，“祖国＂的坚强後盾不知道哪里去了，大使馆 的官员竟回以他们“自身难保＂！ 要改善当地华人的处境，唯有呼吁国际社会多多关注， 人权组织不要只关注东帝汶的人权问题；也鉴於印尼政 府颇为依赖美国的经济援助，因此也有请美国政府多多 干涉印尼内政，关注当地人民和华人的人权。 ================================================ 中央日报社论：抗拒民主改革的惨痛教训 　苏哈托宣布引退，暂时结束了印尼愈演愈烈的政治危机，距离「欧亚高 峰会议」，印尼及马来西亚领袖高唱「亚洲价值」的巅峰时代，到因「亚 洲价值」而东南亚经济崩盘，乃至苏哈托的「王气黯然收」，前後不过一 年，世变之速，实难令人不兴「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的感叹。 　苏哈托下台的原因很多。远因是家族贪婪，财富竟占全国财富的百分之 六十；苏哈托和军方组成庞大的利益结构；国内阶级分化尖锐，贫富极端 不均；政治文化缺乏内省与道德机制，制衡付之阙如，国家认同涣散；最 後，遵宪守法精神不足，人治色彩浓厚，独立五十年来，未能建立起正常 的权力传承制度。 　近因则是东南亚金融风暴严重伤害印尼财经，使民众愈发贫困。而在 IMF（国际货币基金）贷款条件的要求下，印尼被迫取消对油、电、水及 民生必需品的补贴，使公共服务的费用暴涨，民怨便如星火燎原。更为刺 激民愤的是军队在镇暴过程中开枪打死数名大学生，母亲抚尸大恸的景象 在电视上广为传播，全国各地的学生及民众便攘臂而起，疾呼苏哈托下台 和政治改革。 　而苏哈托宣布引退最直接的因素，当推美国的态度和军方的反应。美国 是影响印尼最深切的国家，过去也一直维持著和苏哈托的友善关系，日昨 欧布莱特代表美国发言，要求苏哈托下台；同时，一向支持苏哈托的军方 ，也逐渐浮现同情示威者的声音，军方极有可能因为支持或反对苏哈托而 分裂，其後果之严重甚至可能爆发内战。苏哈托深知其危险性，只好在众 叛亲离和内外交逼下，黯然下台。 　苏哈托执政三十二年，以极其羞辱的结局收场，不能不令人再度对权力 的可怕感到警惕。如果他运用权力懂得节制，知道适可而止，将不至落得 墙倒众人推的狼狈景象。这件事也从反面告诉我们民主之可贵。 　印尼的情况本质上与中共的六四天安门事件差不多，不同的是天安门学 生运动未能结合广大群众於全国各地对政府施压，也未能像印尼群众一样 坚持下去。同时，中共军方的血腥镇压也说明了中共军方较印尼军方残暴 ，而更站在统治者立场保权自卫。 　东欧及前苏联的共产政权所以崩溃，军方不愿镇压人民，反而倒戈支持 人民，是最主要的因素。军人文化素质的高低，直接决定残暴政权寿命的 长短。即使落後如印尼，军方都还不愿屠杀人民，而终於使得苏哈托顿失 所恃，绝望引退。 　中共一直是一个结合党及军方的专制结构，其军队不但有干政传统（一 如印尼），而且其文化素质似乎不如印尼，才能使得中共政权在短短执政 不到五十年内造成七千万人民非自然死亡而竟能依旧执政下去。 　印尼的动乱也使国内若干人批评南向政策，力主投资大陆。此一论调有 三大错误：首先，当年推动南向政策时，东南亚一片荣景，绝无错误。迩 来的金融风暴与印尼暴动乃是後来之事，现在的批评予人「事後有先见之 明」的感觉，违背逻辑，毫无服人之处。其次，投资东南亚是一种著眼於 分散风险的长远策略，因此印尼之乱并未伤及台湾整体经济，而东南亚後 势看好，荣景可期；反之，若将全部投资置於大陆，一旦生乱，一篮鸡蛋 势将全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中共社会祸源四伏，危机重重，贪腐泛 滥、失业严重、军人干政、民怨四起、民族矛盾深重、政治垄断、财政病 灶根深柢固……无一不与印尼类似，一旦祸起萧墙，後果远较印尼可怖。 这也是对五千万美元以上投资采戒急用忍政策的远见之处。 　对比印尼的政局，历经十年民主改革有成的台湾，何其幸运；现在的台 湾，民主的弹性、韧性显露无遗。民主政治容忍异议、反应民意，使危机 在爆发前即可化解改善，政府也因制衡而不至贪腐败坏。这正是印尼侨民 撤回到台湾後感叹「台湾真好」的意义。 　从印尼看大陆和台湾，制度及政治文化孰优孰劣，已清如水晶，不需多 做辩解的了。 ================================================ 後苏哈托时代的不安定种子 中央日报专栏　李国雄 　印尼总统苏哈托在掌权三十二年之後，於昨天（二十一日）正式宣布辞 职，并且由副总统哈比比接任总统职位。苏哈托的辞职，一方面满足了印 尼国内各界要求他辞职的呼声，另方面则回应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敦 促他下台的用力。他的辞职在政治上最大的意义则是结束了对印尼三十二 年的威权统治，使印尼的政局进入另一个新的阶段。但是一个新阶段的开 始，却并不一定代表正面或肯定的内涵，相反的，一个强人王朝的终结， 在缺少民主传统与制度化背景的情况下，往往隐藏著许多不确定和不安定 的种子。印尼未来的发展是福是祸，实在难以逆料。 　一要爪哇回教徒 　苏哈托肯顺应民情迅速下台，避免印尼政局进一步恶化，铺下了印尼转 型的基础。大家所必须立刻注意到的一个问题是：继任总统的哈比比是不 是能够在明年总统选举到来前的一年时间中，凝聚印尼各方的力量，重新 将动荡不安的印尼社会给稳定下来？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了解印尼政治 领袖所要具备的条件。第一，他必须是爪哇人；第二，他必须是回教徒； 第三，他要跟军方有相当的渊源，而能得到将领们的支持。哈比比除了是 一个回教徒之外，并没有满足其他两个条件。因此哈比比最多只能是印尼 政局转型期的过渡人物，而不太可能是未来一统全局的灵魂人物。 　二要具军方渊源 　事实上印尼政局从今年三月出现浮动状态以来，大家所最关注也最忧心 的，就是这个国家始终缺乏一个孚众望的全国性领袖。反对派固然四分五 裂，充斥著只有政治野心的政客，副总统哈比比更是一个争论性很大、名 声不是很好的人物。因此今天当苏哈托宣布下台的时候，国际社会所注意 的，也仍然是谁将会是後苏哈托时代的领导人物，以带领印尼度过这场集 财经及政治於一体的危机，并且能有足够的魄力来进行必要的政治及财经 改革，使印尼能够逐渐恢复元气。 　要回答谁会是未来印尼真正的领导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至少在 目前，朝野各界的政客们都希望在未来的权力角逐中脱颖而出，但是问题 是谁才是最後的赢家？以印尼目前处於权力近乎真空状态的情形来看，任 何想要取得未来总统宝座而又真正能够巩固权力的，可能都必须要得到印 尼军方的支持。如果大家没有忘记菲律宾十二年前的人民力量的革命的话 ，那麽当年的艾奎诺夫人是在部分军人出面反对马可仕总统的地位後，才 登上总统职位的。但是她在就任总统後，却也是因为少壮派军人的反对， 而遭遇到七次的军事政变，而使她在六年任期中几乎没有任何作为！今天 的印尼，比之於当年的菲律宾，不只在政治情势上要更复杂得多，而且所 面临的社经问题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什麽样的政治人物能够取得军 方的支持，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折衷协调，才会产生。准此观之，则今後 几个月或一年内的印尼政局，很可能是浮动而又不稳定的。 　艰辛民主转型期 　因此如果说印尼社会将不再有爆炸性的游行示威，或许可以期许，但是 要这个经历长期威权统治的岛国，立刻进入民主转型期，则又不太切合实 际，毕竟，民主的实现有其主客观的文化及经济条件。其次，在短期间内 我们会看到印尼盾的价值会回升，国际货币基金及世银的拯救性贷款也可 能到来，但是如果印尼的政局不稳，则外来的投资可能仍会犹豫不前，如 此则印尼的经济仍难恢复常态。因此一段经济上的过渡期，可能跟政治一 样，必须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印尼政局的和平演变仍有一段长路要走，因 此我国政府财经当局仍应该仔细观察小心因应。 　（作者李国雄先生为政大国研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