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参考总第222期 1998.10.16 全面报道中国政治反对派的新闻和评论
Xiaocankao Daily News - A Subsidiary of Chinese VIP Ref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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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王希哲：论中国共产党理论支柱的瓦解
 2. 湘江评论：领袖哲学可以休也！——评作为人治的邓小平理论
 3. 绿卡到手！魏京生获美参院票决通过给予永久居留权
 4. 辜振甫北京行中共寄望推动政治谈判 中共造假象？改邀唐树备来台
 5. 分析家认为美国是辜汪会谈的幕後推手
 6. 海峡分析：辜汪会晤，台湾尝试以“民主牌”主导两岸关系
 7. 汪辜会晤的岛内效应：国民党得分  民进党乱套
 8. 中央日报社论：没有武力威胁才会有下一步的政治谈判
 9. 港媒指两岸斗智越斗越远
10. 辜汪首晤辜振甫补述「波茨坦宣言」
11. 台大教授解释波茨坦宣言与两岸定位
12. 辜振甫北京讲话希望大陆了解台湾民主化成就
13. 谁才是真正的麻烦制造者：极权专制还是民主政体？
14. 专制下的中国“企业家”能不腐败吗？
        ——读潘屹《国企老板何以晚节不保？》一文有感
15.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一个人打天下的故事(之四)
16. 政治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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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哲：论中国共产党统治理论支柱的瓦解

　　中国政府十月五日在联合国签署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
件事，它的最深重的意义是什么？
　　
　　现在，人们一般似乎只注意到它的一些有关人权保障的条文可能对中
共未来统治产生的冲击．这当然是很重要的方面．但它还不是最根本的，
而许多人们没有看到恰恰可以对中共未来统治产生根本冲击的，正是这个
人权公约的序言．这个序言宣示的人人平等的理念，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中
共统治的理论支柱－－阶级专政理论的瓦解．这才是中国签署人权公约的
最深重的意义．

一，共产党统治的理论支柱是什么？

　　共产党统治的理论支柱，是阶级专政理论．这个理论是这样结构它自
己的：
　　社会主义制度是历史上最先进，最美好的制度．要实现和保卫这个制
度，就必须要实行无产阶级专政或曰人民民主专政．这个专政职能有两个
，一个是镇压资产阶级的敌对和反抗，最终消灭资产阶级；二个是改造包
括无产阶级自己在内的一切劳动阶级．因为据说对社会主义天堂的向往不
能从他们中间自发产生，相反，从他们中间每日每时倒会产生资本主义自
发倾向和自发势力．因此，必须要由共产党（无产阶级的精英）来执行改
造他们的职能，向他们强行灌输社会主义．一句话，为了给人民一个天堂
，就必须先对他们实行专政．坚持共产党领导的必要性，就在这里．

二，人权公约的理论支柱又是什么？

人权公约的理论支柱是人人平等的天赋人权，当然也就包括了阶级的平等
．这个理论的支柱在它的序言里开宗明义，说得很清楚：

　　“考虑到，按照联合国宪章所宣布的原则，对人类家庭所有成员的固
有尊严及其平等的和不移的权利的承认，乃是世界自由正义与和平的基础
．确认这些权利是源于人身的固有尊严．”

　　这个人人平等的天赋人权反对一切个人和阶级的特权．主张主权在民
．它是自十八世纪以来，美国和欧洲革命的那些理论家和思想家们从杰佛
逊到孟德斯鸠到罗斯福的一以贯之的理想．因此，它是全部公民权利和政
治权利得以实现的核心．

三，阶级专政理论与人人平等理论在实践上的必然冲突

　　既然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大家庭里，人人平等，人人有其固有的尊严
和权利．那么，为什么还要有阶级专政呢？又为什么某个阶级就一定享有
特权，要由它来领导、改造和消灭其他的阶级呢？我们反对种族歧视，认
为它违反了人人平等；那么，我们为什么又要容忍阶级歧视，阶级迫害，
承认某个阶级是上帝的选民，它可以拥有专政其他阶级的权利，而其他阶
级则是弃民，它们只配有被专政，被改造，被消灭的命运呢？
　　共产主义乌托邦在理论上赋予了共产党统治的特权．但是，当这个乌
托邦已经破灭，市场经济（无论你人为地在它前面加个什么定语）已经在
中国凯歌猛进，阶级专政所包括的阶级歧视和阶级迫害还有理由在中国维
持下去么？市场是天生的平等派．如果说市场经济在中国必然要战胜统制
经济的话，那么政治平等理念的胜利，也就是不言而喻的了！今天，中国
共产党政府签署了联合国人权公约，承认了它的宗旨，接纳它为规范中国
政治生活的法律，这就意味着，中国的统治思想，将逐步地却又不可阻挡
地由阶级专政的不平等理论向阶级共存，阶级共治的平等理论转化了，那
么，共产党特殊统治的天然必要性也就不存在了，总之，我们可以看到，
中国共产党统治特权的理论支柱的瓦解，已经从现在开始了！

四，这个瓦解立即可以产生的影响

　　很简单，过去每当中国人民自行行使宪法中规定的公民自由权利的时
候，共产党都可以不允许．他们说，你们必须接受我的领导，因为这是宪
法序言中为我特别规定的权利．而我的这个权利是高于你们的权利的．
　　但今天，中国人民可以大声说不了．他们可以对这些共产党顽固派们
说，宪法共产党特权的序言违反了联合国人权公约人人平等不移的序言，
因此，中国宪法序言必须予以修改．人民根据联合国人权公约人人平等的
宗旨行使公约和宪法规定的自由权利是完全合法的．
　　共产党顽固派当然还会设法阻扰．但他们既支柱已去．他们已经是理
不能直，气不能壮的了．  (1998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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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评论：领袖哲学可以休也！——评作为人治的邓小平理论

在中国共产党的十五大上，提出了邓小平理论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并表示
要高举这面旗帜进入21世纪。作为一个世纪之交的中国人，对这种逆进步
的民主、法制的历史大潮而动，继续宣扬“人治”思想的华国锋式的做法
，除了感到深深的悲哀，还有责任表达“不同的声音”，尽管这种声音很
微弱。

主张通过暴力革命取得国家政权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共产党派别，（西方
的共产党如法共、意共、西共等例外）以马克思主义为其指导思想。成立
于俄国十月革命之后的中国共产党，还加上了列宁主义。有一段时期斯大
林主义也叫得很响。中国革命胜利后，毛泽东思想又成为中国乃至不少第
三世界丛林里打游击的信徒们的“指路明灯”。邓小平去世后，因其反毛
泽东的阶级斗争之道而大力提倡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邓小平理论又顺理
成章地载入共产党的党章里。

马克思恩格斯因其丰富的理论著述，在哲学、经济学、人类学、政治学等
诸多社会科学领域内都有非凡的建树，成为黑格尔之后影响当代世界的主
要思想家，作为“主义”而载入人类思想史是当之无愧的。然而自列宁起
，共产党国家的领导人，似乎也一个个学富五车，被其同时代的“理论家
”们包装成一个个“主义”、“思想”“理论”，如果柏拉图在世看到此
种情形，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欢呼他的“哲学王”的理想国已经在东方的中
国实现。据闻有好事者向江泽民主席献媚要提出“江泽民论述”而从理论
上确立江核心的权威，但被江泽民主席嗤之以鼻。如果真的提出了“江泽
民论述”，那么，继“主义”而“思想”而“理论”而“论述”，逻辑上
看真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下坡路，这不是应了鲁迅笔下的九斤
老太的话：“一代不如一代”了吗。毛泽东当年被捧上神坛，“一句顶一
万句”，全国一片宝书的红色海洋，就曾对“亲密战友”江青感叹道：“
盛名之下，其实难负。”邓小平说改革开放的一系列文件、决议，是当时
的领导集体的成果，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写”。看得出来，领袖们自己是
有自知之明的，只是领袖们生前并没有从制度上根除这种非实事求是的做
法，使自己成为后继者进行人治的理论宣传的牺牲品，也浪费了大量的人
力、物力，当然，也解决了大批“理论家”们的就业问题。

这种做法的愚蠢显而易见，首先如前文所述，逻辑上共产党的理论似乎江
河日下，越来越“肤浅”了。同时，这种以领袖理论代替社会科学界的理
论探索和研究，从根本上窒息了学术的繁荣。本世纪西方社会科学领域是
人才辈出，主义迭起，而中国的理论上空仅仅笼罩着马克思主义的光环，
没有出现过一个自成体系的理论家。这种理论的贫困必然会引起西方思潮
的强势涌入，而中国的学人也只有紧紧地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做一个注
“洋经”的现代学究混口饭吃。

撇开理论学术不谈，更重要的是人治的封建阴魂，借着“领袖理论”的现
代衣钵久久不能从中国政治舞台上消失，使得本世纪初孙中山、毛泽东们
所倡导的民主、宪政等西方进步的政治理论和制度，在中国的施行仍然名
不副实，举步维艰。一九九二年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对现在正在从事的经
济改革和开放政策有着重大的影响。讲话传开后，全国人民便被组织起来
学习邓小平讲话。笔者当时正在某高校攻读研究生，也不可能不参加政治
学习，并发表自己对讲话的重大意义的认识。但人云亦云后，笔者还是忍
不住提出了一个让在座者皆“顾左右而不言”的问题：“邓小平讲话这件
事本身，从另一方面却暴露了我们国家制度上的一个缺点：为什么一个已
经退休的老人说一番话，就可以改变国家的政策？如果邓小平不在了，没
有他的讲话，难道中国就会终止改革开放的政策，重新以阶级斗争为纲，
反对'和平演变'吗？”六年过去了，人们对邓小平讲话所体现的问题的另
一方面，即中国“人治”的弊端，仍然没有进行认真的反思。

反观美国，建国以来已有数十位总统，然而以总统命名的“主义”、“思
想”、“理论”并不多见，而思想界却异常繁荣活跃。美国的政策并没有
因“领袖哲学”的缺乏而朝令夕改。相反，因为制定了合理的法治制度，
历届总统只是按照法律进行国家的管理，使得美国成为当今时代法治的典
型。马克思主义及真正的共产党人也是提倡民主、法治的，共产党国家的
领袖和各级干部，理论上都是人民的“公仆”，是执行人民委托的任务，
为人民服务的。然而理论在中国的政治实践中却大大地走了样。当初反右
时，一个仅十几岁的青年，就童言无忌地指出共产党执政后违背民主、法
治，走上“人治”道路，进行封建宣传的一件小事：《国际歌》里有“从
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而《东方红》里又唱“他是我们大救星”，岂不
互相矛盾？然而，正如因抽屉文学并通过手抄本形式而出名的北大研究生
徐杰所言：“所有的鞋匠都恨不穿鞋的人，所有的理发师都恨秃子，所有
的皇帝都恨童言无忌的孩子”。这位少年成了恶毒攻击伟大领袖的小右派
。

著名学者于光远先生在北大人朵生春著的《中国改革开放史》一书作序中
说到自己的三个“30年”的想法，即从1919年五四运动到1948年中华人民
共和国的即将成立，是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是第一个“30年”；从1949
年到1978年，是第二个“30年”，中国取得了伟大的成就，也发生了严重
的失误，遭受了严重的挫折；从1979年到下个世纪的2008年的第三个“30
年”，是中国又一次伟大的革命。到那时，我国也将产生一部新宪法。在
第一个“30年”里，中国共产党高举民主的大旗，团结了一切进步的力量
，推翻了腐败的南京政府。取得了新民主主义的胜利；在第二个“30年”
里，因贯彻了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全国人民意气风发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
设中，取得了伟大的成就；因推翻宪法，大搞封建迷信和人治，宣传“领
袖哲学”，使毛泽东成为说一不二的当代皇帝，中国又陷入了沉重的灾难
中不能自拔；现在，我们正处于第三个“30年”的关键时刻，面临着新世
纪的曙光，也背负着旧传统的包袱，能否彻底地抛弃人治思想，坚决地走
上法治建国的道路，是中国能否达到于光远先生所预言的目标的关键。

中国需要一部具有神圣权威，体现全体国民意志的宪法，中国需要能够体
现民主、法治的政治制度，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在下一个世纪的灿烂曙光
里自豪地崛起于东方古老的土地。

作为人治的领袖哲学可以休也。

 《湘江评论》社 社论
   1998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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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卡到手！魏京生获美参院票决通过给予永久居留权

(华盛顿十六日美联电)  美国参议院已票决通过给予中国大陆知名民权斗
士魏京生合法的永久居留权。提出这项议案的共和党参议员亚伯拉罕十五
日说：「给予魏京生永久居留权展示美国支持愿捍卫美国原则的人士。」

    众议院尚未就这项法案进行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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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北京行中共寄望推动政治谈判  中共造假象？  改邀唐树备来台

　【本报特派记者徐尚礼、王绰中北京十六日电】在中共警方开导车引导
下，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今天由上海转往北京进行後续活动。中共总书记
江泽民将以主人身分会见辜振甫，做为中共最高领导人的客人，中共按照
政治局委员以上规格接待辜振甫，在台湾访客中是首开先例。此间官方消
息人士说，江泽民在会见这位多次握手的老朋友时，将表达对两岸关系进
一步发展的希望，重申两岸及早进行结束敌对状态谈判之意，以为两岸关
系开创新局。〖

两岸政治对话？中共造假象 

　【本报特派记者王绰中、宋秉忠北京十六日电】为了加强宣传海基会董
事长辜振甫的大陆之行，中共官方媒体近日出动了大批人员采访，并且大
幅地报导了此次辜汪会晤的情形。据了解，中共此举除了要向外界宣示两
岸关系已正式进入缓和阶段，同时要给外界两岸已进入政治谈判前奏的印
象。〖

保安措施严媒体难近身 

　【特派记者宋秉忠、王绰中北京十六日专电】上海和北京的政治环境果
然不同，辜振甫等人下午移师北京後，中共的保安工作明显加强，晚间海
协会在钓鱼台大酒店宴请时，所有记者进入酒店前都要接受严密的安全检
查，进入饭店後，又被警卫以人墙隔开，以致整个酒会进行中，媒体根本
无法近身采访。〖

许世铨：建设性政治对话两岸双赢 

　【本报特派记者宋秉忠十六日北京专访】大陆对台智库负责人许世铨指
出，在一个中国的原则上，中共的立场始终一贯，也就是在两岸达成协议
前，中共坚持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唯一合法政府，这一立场不因为
大陆同意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访问而有所改变。〖

新党建议改邀唐树备来台 

　【记者陈嘉宏台北报导】海基会邀请汪道涵来台，新党竞选总经理赵少
康昨天表示，汪道涵的年纪及身体状况可能都无法负荷舟车劳顿，海基会
不妨改邀海协会副会长唐树备来台观选，以唐的体力及精神，也比较能够
承担参访过程中独派人士可能的批判及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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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家认为美国是辜汪会谈的幕後推手

 (上海十六日法新电) 分析家今天说，虽然辜振甫和汪道涵本周在上海举
行的历史性会谈中，美国是隐形者，不过在中国大陆与台湾之间的关系上
，美国是主要推手，也是促使双方再度举行会谈的助力。

    尽管中国大陆和台湾之间的政治差异很大，不过双方的主要谈判代表
已在上海达成一项突破性协议，将恢复一九九五年中期中断的一连串例行
会谈。

    台湾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已和中国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在上海举行
了两天会谈，这是台湾高层人士访问中国大陆的一部分。辜振甫的访问将
在本月十九日结束。

    不过分析家说，长久以来双方就台湾前途进行政治谈判预设条件所引
发的僵局，如果没有美国的轻轻催促
，这次访问可能无限期拖延下去。

    一名西方外交官在北京说，美国已静悄悄地说服台北相信，假如这种
无言的僵局拖延太久，紧张情势仍将升高，令人无法接受。

    他说：「美国希望见到台湾与中国举行会谈，不愿见到坐着不动和拒
绝。」

    他说：「他们并不是催促台湾走上政治会谈的道路，不过我认为，在
促使中国人继续进行会谈方面，这是劝告，也是压力。」

    受到收回台湾的近似神圣政治目标的驱使，北京更希望进行谈判，它
的不耐犹甚过台北。

    虽然如此，台湾并不急於谈判统一--诚如直接选出的李登辉总统曾说
过，只有中国大陆采用民主政治体制，中国才可能统一。

    分析家相信，美国利用前美国国防与外交高级官员今年一月访问台湾
，促使双方进行会谈。

    前美国国防部长裴利、前国家安全顾问史考克罗和前参谋首长联席会
议主席沙利卡希维里，可能劝告台湾不要让统一的争执切断了所有联系。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外交事务专家说，美国必须走钢索。

    他说：「假如台湾公开抱怨，指出『克林顿对我们施压』，这在国会
会引起不利反应。」

    虽然由於美国总统在过去两年的努力使得美国和中国大陆的关系大有
改善，不过台湾因为从事民主改革，在常常反中国的美国国会仍有非常坚
定的支持者。

    这位专家说，美国总统克林顿今年访问中国大陆，可能也有一点儿间
接吓到台湾。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鲁宾前天表示欢迎辜汪会谈。他说，他们将有助於
「促进这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他说：「未来的问题是台湾海峡两岸人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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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峡分析：辜汪会晤，台湾尝试以“民主牌”主导两岸关系

[本刊记者15日特别报导]非国民党立场的一份网上杂志《海峡快讯》今天
发表评论，指出台湾开始在辜汪会晤中试图以“民主牌”主导两岸关系。
文章认为，这种策略符合美国的利益和国民党在台湾的利益。文章似乎忽
视了这张“民主牌”对于中国大陆民主运动、中国共产党以及十叁亿中国
人民的可能影响。

    文章说，台湾方面这次对大陆进行谈判的思考主轴，是配合美国从去
年开始的以交往和民主演变替代对抗的对华战略转向，调整其两岸关系。
因此必然是以民主牌作为其对大陆的「王牌」，去改变目前它在两岸关系
上的被动局面。

牋� 因而，在昨天辜汪第一轮会谈中，双方各说各话是必然的。毕竟两会
中断对话已经叁年多了，必须以表述立场作为开端。但真正的重头戏是在
今天。台湾方面配合美国新的对华战略关系调整其其两岸政策的结果，自
然必须全力寻求与大陆继续对话，而大陆要继续保持其对两岸关系的主导
地位，更需要继续对话，所以在今天的会谈中，双方很容易就继续对话达
成了共识，话题也不再局限於政治谈判，什麽议题都可以谈。

牋� 但更重要的，是台湾以民主牌作为突破口，邀请汪道涵访台。这样做
有几方面的好处。最大的是符合美国的需要，使国民党当局将继续得到美
国的大力支持。它不再是美国执政当局眼中的「坏小孩」，美国没有必要
改而考虑支持民进党将来替代国民党执政，因为国民党是目前最能配合美
国政策维持台海安定和平而又能促成美国对大陆加强民主化的代理人。

牋� 其次是对内来说，让台湾民众和商人了解，只有国民党才有本事稳定
两岸关系。民进党如果反对，会变成民主的罪人，也更加强化民进党成不
了大器的草莽习气。新党更没有理由反对，因为新党一直都是支持扩大对
大陆交流的，而且新党今後再也不能越俎代庖，老说要跑去大陆设办事处
。

牋� 其叁是扭转了台湾当局一直在两岸关系上束手无策被动又被动的局面
。有了民主牌，进可以向大陆发动民主攻势，退可以防止两岸关系的急躁
演进。在相当一段时期内面对大陆的政治攻势，可以高枕无忧地使台湾维
持现状和幸运的话，继续维持国民党的执政地位。

牋� 当然，李登辉的国民党改变其对大陆的策略，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在
两岸关系上多一分交流，就要在国际生存空间上少一分作为。但这是美国
改变其对华战略的国际现实下，李登辉仅有的最佳选择，因此强硬如李登
辉者，也不能不加紧与大陆打交道，主动邀请汪道涵访问台湾。至於许惠
佑和在台湾的行政院陆委会官员这两天当然更委曲求全，语气婉转，因为
，他们才是真正不愿把两两岸扩大交流搞僵的人。

牋� 与此同时，大陆方面也同样要付出代价。与台湾扩大各方面的交往，
必然要加快其社会的民主开放步伐。但是与台湾逐渐游离出去相比，这也
是大陆最佳的选择。毕竟大陆幅员广阔，而且社会也在逐步开放
，因此，台湾的民主牌并不会让大陆伤筋动骨。

牋� 文章最后乐观地表示，可以看到，辜汪会面，会使两岸关系出现一定
的缓和。再过几天，辜振甫还要往见江泽民，说不定双方还有更友好的姿
态表现出来－－虽然双方也还会继续坚持各自的政治立场。

摘自《海峡快讯》网络版：
http://www.taiwan-strai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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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辜会晤的岛内效应：国民党得分  民进党乱套

第二次「汪辜会晤」达成四点共识，使两岸两会对话在恢复之後得以持续
进行。重建两会的制度化沟通渠道，是这次李登辉政府授权海基会访问团
的第一项任务，辜振甫不辱使命，令台湾主管大陆事务的行政院陆委会讯
後喜形於色。其发言人许柯生昨天称：乐见两会交流又跨进一步。

两岸关系的稳定涉及台湾存亡发展，因此在每次选举中都成为焦点话题。
近年来，国民党的大陆政策不进反退，备受岛内与论批评。相反，倒是以
「台独」为党纲的民进党为了争取民心,迈向执政之路，反而在大陆政策上
越趋务实和灵活，对国民党形成巨大压力。

随年底台湾的叁合一选举逼近，国民党深明自己在两岸关系问题上输不起
，才积极推动这次「汪辜会晤」，可以说，眼下国民党已经在两岸关系方
面变被动为主动，为年底的选战先得一分。

相反，民进党由於较务实的许信良「美丽岛系」被挤出决策圈，原先逐渐
成形的大陆政策反而被抛一边。因此，面对国民党的得分束手无策，乱了
章法，当「汪辜会谈」取得进展的消息传来。民进党高层居然还在提倡「
让东盟成为两岸对话的第二管道」的疯话。两岸中国人明明可以自己对话
，何必舍近就远到国际上去找第二管道？再说，东南亚各国在金融危机中
自顾不暇，谁还会来管中国人的闲事？今天的东南亚国家即使有心要管闲
事，恐怕也无力偏帮台湾，讨好北京还唯恐不及呢。  (金子言/明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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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日报社论：没有武力威胁才会有下一步的政治谈判

　备受瞩目的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先生访问大陆行程刻正进行。前天辜先
生等人抵达上海後，便立即会晤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先生，双方会晤中各有
坚持，但都同意两岸应该持续进行对话，辜先生甚至提出李总统在国庆讲
话所宣示的颇具新意的「建设性对话」构想。然而，海协会方面则一再坚
持现阶段应促进两岸「政治谈判」，甚至有海协会人员在辜汪会晤之後即
在会场外放话，声称「政治对话」已经开始了。很明显，海协会方面有意
以「政治谈判」设置「对话障碍」的论述，是想规避国际要求中共「和平
商谈」的压力，以护己之短。

　一九九五、九六年之交，中共对台湾发动文攻武吓，并且片面中止筹议
中的第二次「辜汪会谈」，使两岸既有的制度化沟通协商管道顿然受阻。
但是，政府方面始终敞开协商的大门，同时强调只要中共方面信守承诺，
双方逐步建立互信，就可以为未来包括政治性议题对话在内的广泛协商奠
定基础。去年底以来，中共方面虽在若干谈话中表现有意回到两岸协商的
道路上来，讵料又率尔提出所谓两岸进行「政治谈判」的前提条件；海基
会与海协会的协商，也必须首先就「政治谈判的程序性安排」进行商谈，
然後才能恢复事务性协商。今年以来，攸关两岸人民权益的许多迫切问题
受到耽搁，根源便在於此。

　与此同时，中共则在国际上大肆宣传，将九五、九六年之交引起台海危
机的责任，悉数推给饱受文攻武吓威胁的台湾，蓄意制造台湾是「麻烦制
造者」的印象。今年六月底，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大陆，中共方面似
乎想藉机制造台湾受到国际压力不得不与之进行「政治谈判」的宣传。在
执行技术上，中共方面也开始与台湾某些不具代表性的团体或个人从事所
谓的「政治对话」，营造两岸「政治对话」已经开始的假象。从政治策略
来看，中共方面显然是意图藉由掀起「政治对话」的烟幕，掩护其诱导台
湾逐级走上「政治谈判的程序性安排」的阶梯，最後使台湾不得不接受前
提条件被中共片面设定的「政治谈判」。这也是为什麽，辜汪在上海首次
会晤，海协会个别人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政治对话」已经开始的原因。

　诚如辜先生前天所指出的，现阶段两岸互动的首要之务，应先经由「建
设性对话」，来理出「政治性障碍」，然後在未来协商时逐一加以理性排
除，这样才能为两岸关系的改善与长期稳定创造有利条件。与此相反，不
切实际地一步到达模糊含混的「政治对话」，或者中共片面设置前提条件
的「政治谈判」，都不是正确的道路。而且，中共个别人毫无事实根据就
迳自宣称「政治对话」已经开始，蛮横扭曲真相指责台湾，除了显露自己
的政治意图之外，对於两岸的「建设性对话」毫无正面帮助。我们真诚呼
吁，辜先生一行往後的行程中，不会再出现这种不是中国人待客之道的插
曲。

　中共方面实应客观了解到，台湾两千一百八十万人民对於建立两岸关系
的政治架构，早已揭橥明确的立场，应在理性、和平、对等、互惠的原则
下分阶段逐步达成。特别重要的是，两岸应结束敌对状态，以和平方式解
决一切争端。事实上，政府不仅一再重申这项庄严立场，也透过解除戒严
、终止动员戡乱等具体作为，展现扬弃武力手段、坚持和平方式营建两岸
政治关系的诚意与决心。台湾的和平主张，早已向国际社会郑重宣示，也
深获国际社会的肯定。令人遗憾的是，中共方面在高分贝宣传「和平统一
」、「政治谈判」之际，仍然僵硬地坚持所谓「绝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

　人们清楚地看出，这正是中共处理两岸关系最尖锐的政策矛盾之所在。
两岸关系在中共「绝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的威胁之下，岂有真正的「和
平统一」可言？在中共不忘诉诸武力的情况下，岂有实质对等的「政治对
话」或「政治谈判」可言？美国国会在克林顿总统完成访问大陆行程後，
随即以压倒性的票数通过提案，要求中共公开宣布放弃对台湾使用武力，
不啻是一针见血地道破了中共的政策矛盾。在这种国际认知之下，中共还
能继续规避放弃武力的严肃要求，而大谈所谓的「和平统一」、「政治谈
判」或「政治对话」吗？

　政府透过实际行动展现和平营建两岸政治关系的诚意已非一日，政府也
多次代表台湾民意，向中共传达两岸结束敌对状态、签署和平协议的主张
。在「对话代替对抗」已经成为解决国际争端的今天，越来越多的国家也
对台湾的和平主张表示赞许。可以说，中共现在面临了越来越大的和平压
力，终将无法逃避检讨自己政策矛盾的一天。

　「和平、合作、繁荣」是中华民国与中国大陆发展良性互动关系的基本
认知，其最终目标则是建立「民主、自由、均富」的统一的民主中国，这
样未来统一的中国，才能稳固站在既照顾全体中国人利益，又合乎世界潮
流的制度之上。在这种历史使命感的感召下，我们自不回避与中共进行有
利於建构「民主中国」的包括政治性议题对话在内的广泛协商。但其充分
必要的前提是，中共方面应体认两岸的大局，以及国际形势所趋，尽早放
弃使用武力的落伍心态，改以对等的「和平谈判」解决两岸之间的一切问
题。否则，中共一方面坚持「绝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另方面又不切实
际地寄希望於「政治对话」或「政治谈判」，无异是为自己设置难以跨越
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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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媒指两岸斗智越斗越远

 (记者刘坤原香港十六日电) 香港媒体评论海基会及海协会在「辜汪会晤
」上斗智斗力，小动作频频，两岸的和解依然遥远。

    「苹果日报」的一篇特稿指出，两会的小动作你来我往，大陆方面主
张辜汪第二次见面是单独会晤，台湾方面则坚持不私人会面，於是海协会
想出一招，在一个大厅中摆叁张桌子，辜汪两对夫妇坐一桌，许惠佑、包
宗和及唐树备夫妇一桌，其他随员坐第叁桌。由於叁张桌子间的距离大，
彼此无法听到另桌的谈话内容，海协会成功地达成辜江「单独会晤」的实
质目的。

    海基会也不是省油的灯。邀请汪道涵於十二月间到台湾见证台湾民主
选举，这等於是让中共难堪，唐树备立刻代替汪道涵婉谢。

    特稿说，目前两岸关系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诚意」。双方都强调
要营造良好的气氛，但讲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令对方下不了台。

    特稿指出，北京方面很明显地采取「一面握手，一面交手」的策略。
主要是北京方面认为只要台湾愿意恢复接触，北京就已赢了第一步，台湾
将身不由己地被引到谈判桌上。此外，北京也判断自己手上的筹码渐多，
台湾逐渐陷於被动，因此「对台湾硬一点，他们也无可奈何」。

    唐树备在辜汪第一次会晤时，就大嚷「政治对话已在八楼进行」，反
而让台湾方面有机会大作文章，批评大陆缺乏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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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汪首晤辜振甫补述「波茨坦宣言」

[中央日报特派记者孟蓉华上海报道]在前日两岸首次「辜汪会晤」中，我
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曾向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表示，两岸隔海分治、互
不隶属已近五十年，民国叁十四]一九四五）年「波茨坦宣言」将台湾归还
给中华民国，而非「中华人民共和国」，辜振甫此语一出，大陆海协会人
员脸上立刻出现异状，海协会常务副会长唐树备也在会後，以强硬态度解
释「一个中国」，我方认为，这是辜振甫丢出一记爆炸性议题给对方，大
陆一时难以招架的结果。

　辜汪第一次会晤前（十四）日下午在上海和平大饭店举行，双方会晤气
氛大致良好。据指出，不只辜、汪两人在谈话中都有政治性议题出现，我
方代表也是频频出招，大有把问题摊开来讲的味道，因此，唐树备在会後
用高分贝回应我方，态度相当强硬，我方认为唐树备的高姿态，其目的应
该是回应我方的强势。

　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在辜、汪第一次会晤首先开场，汪道涵的谈话态
度平和，汪特别提及两岸在未进入政治性议题谈判前，可以先研究展开政
治对话，共同举办两岸研讨会或座谈会。接着，辜振甫表示，两岸隔海分
治近五十年，「一个分治的中国」是历史事实，更是政治现实，同时提及
依照「波茨坦宣言」，台湾是交还给中华民国，而非「中华人民共和国」
，因为那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尚未成立，据此可以证明现阶段两岸确属
於分治的状态。

　海基会副董事长兼秘书长许惠佑昨日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不愿详细说
明这段对话的过程，只表示这是辜振甫在书面谈话稿以外的一小段补述，
而且是一「有意义的对话」。

　据了解，辜振甫谈话後，即询问国统会委员康宁祥有无意见，康宁祥说
，汪道涵说两岸要尽快结束敌对状态，台湾早在民国八十一年已宣布终止
动员戡乱，台湾在未与大陆协商情形下，主动结束戡乱时期展现台湾的诚
意，尽管大陆对我仍有敌意，台湾还是有一千二百万人次赴大陆交流，对
大陆投资二百七十亿美金，充分显示中国人帮助中国人的胸怀。

　康宁祥以自己的名字对两会未来作期许，希望两会在健「康」稳定基础
上，共同企进安「宁」和谐的合作，携手为两岸人民「祥」和民主未来打
拚。

　随後，国统会研究委员张荣恭也说，过去辜汪会谈协议说停就停，可见
双方互信基础不够，务实作法是依原有协议进行协商，若有政治障碍大家
再理性解决。

　眼见我方连番攻势不断，汪道涵马上打圆场，要大家吃饭再继续聊，争
议话题也就此打住。

　海基会副董事长兼秘书长许惠佑昨表示，海峡两岸互不隶属已五十年，
台湾以往因为马关条约被割让给日本，在二次大战後因「波茨坦宣言」而
回到我们手里，两岸互不相隶属已很清楚；许惠佑表示，两岸互不隶属已
经五十年，若有的话是「一个分治的中国」，双方必须站在「对等」的历
史事实上，才能进行有意义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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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教授解释波茨坦宣言与两岸定位

辜振甫在第一次辜汪会晤解释「一个分治中国」时，插了一段话：「依照
波茨坦宣言，台湾回归；两岸分治，这是历史事实，并非我方所造成。」
并且，指定康宁祥发言补充《波茨坦宣言》（即「宣言」）所据之《开罗
宣言》，战後「台湾与澎湖交还中华民国」。

其实，这「历史事实」，只是李登辉的史学。李登辉已在台湾表演了好多
次，并秘密传授给辜振甫带到上海去。《波茨坦宣言》是否造成两岸分治
的「历史事实」呢？我们则有进一步的探讨。

《波茨坦宣言》所据《开罗宣言》的原文为：「在使日本所窃取於中国之
领土，例如东北四省、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实际上，除
了「窃取」的，还有在抗战时期强占的中国领土，日本投降後都全部归还
中华民国了，而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但除了台澎外，归还中华民国的东
北、华北、华中及汪辜会的上海，又而今安在。

《波茨坦宣言》迫使日本「归还」台澎给中华民国当时并未造成「两岸分
治」，而是「归还」五年之後（一九四九年），国共内战，国府退居台澎
，中共夺取大陆政权，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中华民国领土主权，才
造成「两岸分治」的。不过，只继承大陆部分，未包括台澎，所以这种继
承只能「不完全继承」，如何在「不完全继承」的现实上，来探讨两岸的
和解才是正途，找《波茨坦宣言》来搪塞，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作者：王晓波（台大哲学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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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振甫北京讲话希望大陆了解台湾民主化成就

 (中央社采访团北京十六日电) 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今天在北京表示，此
次海基会参访团来了解大陆开放改革二十年的发展，也希望大陆了解台湾
五十年民主化的成果；他与海协会会长汪道涵都很高兴沈寂那麽久之後，
两岸关系重新有了互动，新的开始。

    结束上海之行，辜振甫率领的海基会参访团今天下午抵达北京，辜振
甫与海基会副董事长许惠佑等人随即在香格里拉大饭店举行记者会，说明
北京之行的目的。辜振甫表示，在北京有很好的机会跟非常重要的有关先
生们见面，希望使双方展开今後两岸关系正确、更有建设性的方向。

    辜振甫谈话全文如下：

    各位朋友，我在上海过了叁天，今天终於到了北京，在此我是时隔五
十五年，已是旧地重游，很难得的，无论怎麽样，我们总是来到北京了。
一路上各位的敬业、热心的指教和报导，我衷心表示谢意。

    大家都知道，在上海与汪道涵先生有几次交谈，彼此基本立场都明确
地表明过，也可以说在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和努力，我们达成了一些共识
，昨天已由我们的发言人提到，尤其是本人邀请汪先生到台湾看看，我想
一定要多接触、多交谈，而且要设身处地，就是本身到那个地方真正体验
，才能了解。

    我们来了解大陆开放改革二十年发展的现况，我们也要大陆所有的朋
友了解台湾五十年民主化的成果，这是互相了解，建立友谊，进而建立互
信的条件，所以以後两岸两会的副董事长及常务副会长一定会非常忙碌，
我们交给他们两位规划、推动，我们很高兴沈寂那麽久，两岸关系重新有
了互动，新的开始。

    除此之外，在北京我们所期望的，有很好的机会跟非常重要的有关先
生们见面，我们也希望非常坦率地对话，使双方更有正面的而且正确的认
知，来找出、展开今後两岸关系正确、更有建设性的方向，缩短双方的距
离，这是我们的期望，还要请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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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才是真正的麻烦制造者：极权专制还是民主政体？

　在经过九五年的台海危机後，台湾海峡的安全与稳定再度成为国际关注
的焦点，许多战略专家甚至将台海列为全球潜在冲突的地区。而在东亚地
区拥有重大利益的美国，也针对台海新形势，开始采取穿梭於两岸间的预
防外交途径，致力拆除任何可能引爆冲突的引线。九六年叁月後，虽然两
岸关系进展仍嫌缓慢，但基本上是朝向正面发展；直到最近「辜汪会晤」
的举行，两岸关系总算逐步走回和平对话的局面。

　两岸逐步走回和平对话

　在华府穿梭两岸展开预防外交政策之际，许多美国学者开始检讨九五到
九六年间台海紧张局势的前因後果。一些结论指出中共对李登辉总统访问
母校康乃尔大学，以及随後台湾所进行的总统直选，做出了过度的反应。
但是，也有极少数的学者将矛头指向台湾的民主制度，甚至认为台湾内部
存在的台独主张，加深了中共的疑虑，进而刺激北京采取激烈的军事手段
。这两种结论虽则不同，但却引发了外界同样的疑问：两岸那一方才是真
正引发台海局势紧张的「麻烦制造者」？

　对於这个疑问，克林顿政府第一任国务卿克里斯多福，以及时任白宫国
家安全顾问的雷克博士，都提供了客观的答案。克里斯多福在八月甫出版
的回忆录中明确指出：「由於中华民国一九九六年叁月二十叁日将举行首
次总统直选，中共担心台湾更明白走向台独，并使其他国家承认台湾或邀
李登辉往访，乃决定对台湾进行军事威胁。」克里斯多福并强调中共此举
是「逾越过头」的反应。与克氏同时任职於克林顿政府的雷克博士亦曾回
忆说，「当台湾海峡情势正由於北京举行军事和飞弹演习，处於剑拔弩张
的危险阶段时，我们透过公开和私下所传达给中共的讯息是：如果对台湾
动武，将会导致严重的後果。我们後来派遣两个航空母舰舰队到此地区，
就为表明我们言行一致。」显然的，克林顿政府当时负责国家安全的两大
支柱，都认为是中共的冒动造成了台海局势的紧张。

　反民主论调当然受批判

　相对於克里斯多福与雷克，以及多数美国主流学者的共同看法，前国防
部助理部长傅立民则将造成台海不稳定的责任指向台湾。傅立民在七月份
的「外交事务」双月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预防台海战争」的文章，将台
海形势紧张的责任归咎於台湾内部的台独主张；他甚至主观认为，台湾的
务实外交也是一种变相的台独政策。九月初，傅立民在华府智库「传统基
金会」所主办的一场座谈中，更语出惊人地说，台湾的民主化也可能给台
海带来不稳定的影响。傅立民这种公然「反民主」的论调，在西方学界可
谓极为罕见，理所当然地受到许多的批判与指责。

　民主台湾是两岸人民共同利益促进者

　其实，傅立民的态度所反应的正是中共看台海问题的立场。照中共的看
法，台湾的民主体制强化了台独意识；而台独就是台海局势不稳定的根源
。巧合的是，就在傅立民发表言论後，美国在台协会理事主席卜睿哲随即
在亚历桑那州立大学所举行的一场「台湾关系法」二十周年研讨会中，做
出针对性的回应。卜氏说，「有些人也许会问，追求台海持久和平的努力
，究竟会因为台湾的民主制度而受利或受害？答案很明显，台湾的民主有
助於和平与安定，而此一民主的出现，受到了美国的坚定支持。」卜睿哲
并指出，美国相信，台湾人民的明智和谨慎程度，足以使其对台湾的前途
采取负责任的作法；同时，作为时代进步显例的台湾民主制度，证明了「
中国人有能力实行民主」，也足以成为中共政治自由化的正面典范。

　答案已经很明显摆在眼前，台湾的民主化不仅不可能成为影响台海安定
的负面因素，相反地，从长期的眼光看，台湾的民主体制，将可以协助、
催促中国大陆走向稳定的民主化道路；这对亚太地区以至全球的和平，都
具有正面的贡献。所以，民主台湾不仅不是所谓的「麻烦制造者」，反而
是扮演了「利益促进者」的积极角色。

　一九九五到九六年的台海危机後，中共就不断加强宣传，将引发危机的
责任反控台湾。依中共的思维逻辑，台湾民主化就是走台独路线、务实外
交就是寻求台独、加强国防也是台独；台湾的每一个施政作为、领导人的
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台独，也都是对中共的挑衅。华府智库传统基金会学
者叶望辉就指出，中共总是指控台湾在「挑衅」，但「挑衅」的定义是什
麽？中共在福建前线集结兵力进行大规模演习、对台湾近海试射飞弹，构
不构成挑衅？难道中共对「挑衅」两个字的定义，与一般人的理解完全相
反？

　武力威胁才是制造麻烦

　全球民主化的大趋势已经明白揭示，任何一个文明的民主化国家，绝不
会轻易对外展示武力威胁甚至开启战端的；相反的，极权专制国家却极可
能藉故对外发动冒险战争。因此，全球的民主化将有助於国际局势的稳定
。民主台湾已经被划归为充分民主化的国家，在全球舞台只会扮演越来越
重要的区域安全稳定的角色，而在政治民主化的道路上却步不前的中共，
才应致力摆脱潜在威胁区域安全的「麻烦制造者」的可能性。(于寻真)

~^~^~^~^~^~^~^~^~^~^~^~^~^~^~^~^~^~^~^~^~^^~^~^~^~^~^~^~^~^~^^~^
专制下的中国“企业家”能不腐败吗？
　　　　　——读潘屹《国企老板何以晚节不保？》一文有感

　　潘屹在《国企老板何以晚节不保？》（下称潘文）一文开首问了这两
个问题：“中国企业家何以屡屡出现违纪犯法、晚节不保的‘五十八九岁
现象’？如何从根本上防止这种现象？”笔者觉得潘文这两个问题在中国
大陆经济虚假繁荣的“金玉”外表上开了一个极有意义的大洞，让我们这
些小民百姓可以看到中共官方统计数字（不知华尔街经济专家是否也在其
经济模型中使用这些水份极大甚至乾脆是编造的数据？）背后惊人的“败
絮”。在此笔者也来抛砖引玉，谈几个潘文未及深究的问题。

　　根据潘文，１９８８年中国评选出第一批２０名“优秀企业家”在１
０年后，依然在企业家岗位的只有４位，其他１６人或叛逃，或被毙，或
打工，或升官。“能人为什么变成了庸人？”

　　笔者认为，这些所谓“优秀企业家”本来就不一定是什么“能人”（
能干的企业家）；至于后来“或叛逃，或被毙，或打工”也并不见得是由
于他们变成了平庸的“企业家”，毕竟在中国大陆真正因为业务上“江郎
才尽”而被迫“打工”、“叛逃”甚至“被毙”的还不多见，要不然中共
政权从中央到地方那么多武大郎们（例如连常用普通话都说不准的中国外
交部发言人及一口英文颇难听懂的于姓中国驻美大使馆发言人／代表）还
真会大大减少呢。

　　到此也许全体中国大陆的所谓“企业家”们，无论岗上岗下，都会责
备我“看人挑担不吃力”，特别是为数不少的承包者。但据笔者所知，当
年刚兴责任承包的时候，各地很少举行公开投标；承包人往往是在职领导
及／或其上级的亲戚朋友或战友部下；平时与领导关系不好的人一般很难
被批准承包。整个评估过程基本上属黑箱操作，也没听说候选人必须就其
承包方案向全体职工（或代表大会）进行解释说明，并与最后签订的承包
合同一起存档备查。最后拍板的往往又是高高在上、不谙下情的所谓上级
主管部门，再加上承包合同、财务记录既不健全又不对职工（代表）公开
，这些承包者（眼下怕是个个都戴著“企业家”的头衔）是否都是最能带
动企业转亏为盈、职工脱贫致富的“能人”也就相当清楚了。至于非承包
的“企业家”那就更加莨莠不齐（或曰：惨不忍睹）了，就象潘文所说，
“企业负责人与别的行政干部并无根本的不同，甚至只是一些人升官的中
转站”，中国大陆有多少“企业家”在滥竽充数，相信读者自己不难判断
。

　　诚然，有些企业家的确在领导岗位上使企业扭亏增盈，起码可以说不
是“庸人”。但对其贡献应如何评价、对其付出应如何补偿，笔者与潘文
所引述的这些企业家的观点仍然有所不同。根据潘文：“没有褚时健（涉
及贪污被枪毙，数目当然远不及李鹏、陈希同、陈小同），云南的收入会
少一半。红塔集团的牌子就值几个亿。”笔者在这里仿佛又听到了《东方
红》的乐曲在袅袅升起——敢情这褚时健好歹也算云南人民半个“大救星
”呢！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把这句话用在中国大陆“企业
家”们身上也许有些过于刻薄，但是褚时健们不能不承认潘文所提到的事
实：“政企分开，喊了很长的时间，为什么就分不开？……这个根本的问
题不解决，还不是完全的市场经济。现在企业家一要找市场，二要找市长
。因为还没有完全转到市场经济。”没有市场经济就没有公平竞争；在中
国大陆这个官商勾结、警匪一家的社会里，把一家企业的成功完全归功于
企业领导，甚至将全体职工生产出来的产值全划到一个人头上，这不是有
些痴人说梦、太忘乎所以了吗？就拿红塔集团来作例子。在吸烟有害健康
已成为文明世界共识的今天，烟草工业仍是中共财政收入的一个大头。这
个行业里有多少公平竞争？云烟的优质与云南的烟丝大有关系，外省市的
卷烟厂是否有同等的机会以同等的价格购进云南的烟丝？有无上级主管部
门的计划倾斜、指标分配？这是国内竞争问题。在国际竞争方面，中国大
陆消费者长期无法自由购买外国香烟，称之为“捍卫民族工业”（这种害
人工业不捍卫更好！）也罢“贸易保护主义”也罢，红塔集团未遇强大的
国际竞争应是事实。于是笔者想问：“红塔集团的牌子”这“几个亿”里
有多少应是云南水土气候之利？有多少应是中国“贸易保护主义”及上级
主管部门计划控制之功？有多少应是红塔集团全体职工的汗水？又有多少
是广大云南烟农的贡献？只要有前述诸多因素在，即便没有褚时健，换上
“王时健”、“李时健”就一定会比褚时健差到哪里去？说“没有褚时健
，云南的收入会少一半”，是否荒诞可笑的天方夜谈？

　　潘文还引述：“许多国营企业家，到了深圳、珠海身价百万。一个企
业家说，外商给他开价１５０万，他不想给外商干，他要１５１万，给国
有企业干。……全国人大代表、古井贡酒集团董事长王效金说，国外有人
给他估价３０００万美元；全国人大代表、湖南湘江啤酒厂厂长孙菊四深
切地感受到自己创造的利润和获得的报酬之间差别很大，他称自己是‘湘
啤最大的打工仔’。……企业经营者对国有资产富有保值增值的责任，按
理说报酬和效益应挂钩，但实际上挂不起来。地方政府、部门有看法，职
工也承受不了。……球星可以转会，在转会中实现自己的价值，而我们如
果没有组织部门的许可，要想挪个地方，则很难！”

　　这番“苦经”看似合情合理，但实际上却显出中国大陆这些“企业家
”们的不切实际与贪得无厌。“外商给他开价１５０万”，兴许还得外加
一个翻译，为什么？主要是因为外商要买他代表的优惠政策、广达人脉、
廉价地皮、便宜劳力。优惠政策、广达人脉、廉价地皮这三项是谁给的？
是中共政府部门；他一人独吞１５０万，中共政府部门怎么会没有“看法
”？便宜劳力是谁给的？是三班倒甚至超时工作的职工们；他一人独吞１
５０万，为什么广大职工要“承受”得了？“球星可以……在转会中实现
自己的价值”，那是因为球星通过勤学苦练加上超人天赋，掌握了常人无
法掌握的球技，并在多次公平竞争中脱颖而出，所以球星有很高的价值；
但笔者还未听说过常人无法理解、掌握、运用的优惠政策、广达人脉、廉
价地皮和便宜劳力呢。如果这些优势是通过非公平竞争得到的，那就更没
有资格奢谈什么“在转会中实现自己的价值”了，因为这里的所谓“自己
的价值”，说穿了主要是跟著中共官职走的“权力资本”。

　　笔者不知道孙菊四谈到“自己创造的利润”时是否指湖南湘江啤酒厂
全厂的利润，所以无法在此加以评论，但他‘湘啤最大的打工仔’的称号
笔者以为大概挺难摘除，因为如果你不从自己腰包里拿钱投资担当风险，
即使爬到ＣＥＯ、总经理的位置你还是受雇于投资人的打工仔一个。古井
贡酒集团董事长王效金的“３０００万美元”的“估价”倒是值得在此探
讨一番。笔者不知道古井贡酒集团的总资产、年收入、年度税前利润，潘
文又未加以解释，所以笔者只有作如下几种假设：如果外国人“估价”的
“３０００万美元”系指古井贡酒集团总资产，那除非王效金是古井贡酒
集团唯一的投资人，否则他是侵吞了古井贡酒集团拥有人（很可能是中国
全民）的财产；如果“３０００万美元”系指古井贡酒集团年度税前利润
，那王效金是“贪天之功、窃为己有”，古井贡酒集团的广大职工应该对
此君提高警惕了；如果“３０００万美元”系指董事长王效金每年应得的
工资，那就奇怪了——也许古井贡酒集团排得进Ｆｏｒｔｕｎｅ１０００
甚至５００全球最大企业之列，但由这些全球最大企业股东们选举产生的
董事长们并不参与企业的日常运行，所以所得报酬甚至还不如企业中某些
高级职员多，索要“３０００万美元”是笔者前所未闻的；不过，也许王
效金董事长已说服其余古井贡酒集团董事任命他自己为总经理——“３０
００万美元”的总经理工资倒是可能的，而且即使不是全球第一，也应该
挤得进全球前十名的。可是，王效金董事长难到真的自认他对古井贡酒集
团的贡献有那么高的价值？

　　更有甚者，不少“企业家”与上级主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或里应
外合将承包指标压得极低而奖赏抬得极高，或大肆挥霍、出必宝马凌志入
则筑屋蓄小，或买高卖低、用国家的十万、百万元损失换一次自己出国“
考察”或一纸孩子留学担保书，或大量举债赌博投机、赢了算自己的报酬
输了算国家的“学费”，无形中将大量国有资产转入了他们自己及国际资
本家的腰包。最令人痛心、气愤的是，正是这些人在不遗余力地扣发职工
工资奖金及符合规定应予报销的医药费、驱使职工下岗甚至扣发下岗津贴
、逼迫职工购买国库券、利用职工作为中国人的同情心或诱或胁地征集救
灾“捐”款。笔者因工作关系就认识几个这样的“企业家”：

　　有一个是四川一大城市国营冶金集团某企业厂长。此人年纪四十上下
，虽然厂里职工的工资、奖金可以时发时不发，但他全家所有的花费（小
至孩子奶粉、大到豪宴宾客）可是非要厂里按时报销不可的。该厂近期刚
为客户完成一项工程，得款五十万，此人竟敢独吞一半！笔者问他：“你
这样做，工人不会闹事吗？”他笑嘻嘻地说：“财务保密，工人哪里会知
道！”我接著问：“那厂里的会计你总瞒不了吧？”他很有把握地：“她
？哼，除非她也想尝尝下岗的滋味！”我私下想：作为非私人拥有的企业
，其财务报表起码应对企业内职工（或代表大会）公开——西方上市公司
财务报表就是公开的，只要你拥有企业的股份，你就可以对其进行审计核
查，发现职员非法侵吞财产（如工资过高或滥发奖金）时可以要求改正甚
至向法庭提起诉讼追回损失。

　　另一个为上海集体农场所属服装厂的承包人。此人最近曾坐著一辆宝
马ＢＭＷ（他另有一辆凌志Ｌｅｘｕｓ供家用）来接我，在车上他向我直
叹苦经，声称厂里每件服装毛利只有人民币几分钱。我问：“那这车是否
……”他一口抢过：“车归车用，工作需要嘛！”谈起自己的发迹史，他
总爱夸耀几年前在厂里资金周转不灵时他垫上几千元私人积蓄以渡过难关
一事。我私下想：几千元人民币的投资在几年里回报你一辆豪华轿车，这
可比道琼指数长得要快好多了！不知当年农场提供的厂房、设备、启动资
金若以同样的回报率成长，农场职工今天该有多少资产？

　　中国大陆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杨帆在《战略与管理》杂志上
以《中国经济面临的危机与反危机对策》为题撰文警告说，二十年来大陆
经济繁荣，主要依靠把计划经济四十年来积累的国力，在市场化改革中转
换为现实的生产力。但改革开放以来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权力资本”
就高达三十兆元人民币，如果再任由特权恶性膨胀，大陆所有的资源将在
五年后被“分光吃净”。中国大陆的渐进改革模式是以“权力创造市场”
为特征，体制转轨所造成的特殊繁荣，在一定时期内掩盖了权力资本的不
合法性，并且拖延了政治和社会改革。

　　杨帆指出，中国权力资本的发展，即权力创造市场的第一个阶段是农
村承包土地，有大约价值二十亿元人民币的集体财产落入集体干部手中。
第二个阶段是商业资本阶段；二十年内国内商品零售总额将近二十兆元，
外贸总额折合十八兆，假设有百分之十的私人提成，共有将近四兆的财富
转移，加上旅游等部份，在商业资本的形成过程中，由官方垄断形成的贸
易渠道转变为私人所掌握，大约有五兆财富转移。第三个阶段是以生产资
料双轨制为标志的生产资本阶段，腐败加剧到直接依靠审批权获得个人好
处的程度；九十年代初期每年正式的生产资料双轨价差是七百亿元，五年
共三千五百亿，按百分之十计，有大约三百五十亿的财富转移。第四个阶
段是一九九二年以后的金融资本阶段；从原始股流失，上市额度分配、证
券市场操纵、房地产泡沫，到保险业、基金业、产权交易与重新界定、资
产评估、计划利率与黑市利率长期并存，以及贷款权力的使用，每一次金
融创新，都伴随著极大的利益再分配，动辄数亿数十亿，非商品层次可比
；现已发展到地方以司法权利保护本地债权人，大量借款不还。以国家信
用为担保利用金融手段暴富，正是权力资本发展到金融资本阶段的必然产
物，估计财富转移不下于十兆元。以上所述再加上其他种种以权谋私，如
领导人秘书收取贿赂，乱罚款乱收费等等，估计在大陆改革转型期二十年
中，权力资本的形成，给少数人带来的好处不下于三十兆元（目前大陆居
民存款总额只有区区六兆元而已）。另外，大陆国际收支统计中，每年一
、两百亿美元的“误差与遗漏”，更显示出已经有数千亿美元的财富外流
。等到政府掌握的资源“分光吃净”，诸如吃财政、吃社会保障基金、变
更产业结构、利用对外开放吃国际利益、出售产权、转嫁风险、容忍地下
经济、卖国有荒地、吃国土环境资源、吃未来投资、吃居民存款、集中耕
地、吃紧急储备、依靠政府信誉与权威等等，估计五年之后，这些资源大
部份将被“吃光分净”，经济高速增长不能持续时，大陆危机的历史时刻
就将来临。

　　显然，问题不能说不严重，而中国大陆国有资产的“乾坤大挪移”，
往往就是经由这些所谓中国“企业家”之手的。怎么来解决这些触目惊心
、关系到中华民族存亡的问题？潘文的答案为：“政府还要理清政府型、
事业型、企业型的职能；……把企业经营权交给总经理，把所有权交给国
有资产管理局，只留下一个宏观调控的职能。”笔者完全同意。但是，中
国人民能否依靠当今的中共政府（从所谓国有资产管理局到中共中央常委
会）来实现这个清理与转变呢？古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当一小撮
“公仆”／“企业家”打著保密、安定、特殊国情的幌子早已经“系铃”
上瘾，当这些快乐的“系铃人”一味空喊“我们自己能解铃也要解铃”的
时候，中国老百姓光靠求他们来“解铃”会不会有用，抑或只是与虎谋皮
？

　　禁不住想起这句话：绝对的专制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

　　而历史一再这样说：腐败必定亡国！

　  作者：南微子<nanweizi@hotmail.com>
    摘自：华夏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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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一个人打天下的故事(之四)

晏新明

              3) 初尝失败

    九零年，德国自治学联和“莱茵笔会”联合主办“孙中山学术思想讨
论会”，请我去讲孙中山的民族主义思想。我看他们已经印发了我的《孙
中山与民族主义》一文，就没有照本宣科，而是随意发挥了一通七、八十
年代美国学日本的事，大意是美国学日本学不像，中国学西方也是学不像
的，不如来讲“民族主义”。当时这种言论似乎不受主办者的欢迎，不过
会后还是有与会者向我伸大姆指，说：“高水平。”

    这一次让我看到了其它国家留学生的自治学联搞得有声有色，就想到
法国留学生也应该有自治学联。原来我与官办全法学联较近，“六四”后
，法国的官办学联已经完全被大使馆所控制，这时就觉得法国留学生也应
该有自己独立的学联了。

    法国之所以没有很快成立自治学联，有以下这个原因。第一是“六四
”后，国内的逃亡者都到了巴黎，他们成为主角，占了当时社会所提供的
社会资源。这种社会资源就是当时西方社会对中国学生的各种形式的声援
与支持，包括媒体资源和社会资助等。当时其它国家的自治学联都是在这
种资源基础上成立起来的。而这些资源是有限的。

    其二是巴黎学生也错失良机。五月份巴黎学生曾开过一个对官办学联
的质问会，到会的有五百多名留学生，很有代表性。当时一些留学生有成
立自治学联的要求，但没有有代表性人出来主持，结果错失良机。以后就
没有条件再组织如此规模的会议。

    其三是“民阵”在巴黎成立后引起了中国政府加强对法国留学生的控
制。

    “六四”时候巴黎学生组织过三次游行，在全法学联之外也产生了二
个组织。但这些自发产生的组织都是政治观点性组织，而不是自治学联，
其中也缺乏在留学生中有影响、组织能力较强的人，因而当时法国的留学
生就主要由全法学联组织。而当时那届学联也能反映学生的要求。当然，
靠官办学联不是一个好办法。官办学联的钱是由大使馆给，很容易就被官
方控制了，以后的事就是这样发生的。

    法国的情况我是很清楚的。当时要重新组织留学生还是有办法，因而
我在德国就夸下海口，说我回法国后三个月能把自治学联组织起来。

    这时“六四”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已经很难招集一次大的会议，听大
家的意见，只好先从小的开始搞起。回法国后我开始串联一些在留学生里
的影响的人物，准备搞一个定期的学术研讨会，同时把出过一期的法国留
学生自由刊物《世纪末》继续办下去，然后再在此基础上把自治学联建起
来。

    开始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人已联络得差不多，《世纪末》的稿子也凑
齐了。这时，有人介绍我认识一个人，说他很愿意跟我一起干。我去见了
他，果然一见面就给我戴了一堆高帽子，说现在巴黎真正热心、真正还在
探索问题的只有我一个人了等等。我对这人的初次印象是，他是属于那种
喜欢讲点中国文化的“五四新青年”，学术能力也不强。不过他在巴黎有
个大套房，这个条件不是我们这些留学生所能有的。我就与他商定借用他
的客厅开讨论会。他很高兴，立刻又向我推荐了两个人，并告诉我，在他
家开的会叫“核心会”。以后他总带着他的两个人跟我一起讨论。我觉得
事情有些滑稽，但我当时只想三个月内要把巴黎学生重新组织起来，要赶
时间，也就没想很多。先把事做出再说。我们得到了欧洲著名汉学家施舟
人先生的支持，他把法兰西学院图书馆的一个小会议室借给我们。一切准
备就绪。

    在我那个合作者给我推荐的人中有一个挺笨的女孩，我不知道她能做
什么，就让她做第一次讨论会的主持人试一试。第一次下来还不错，所有
到会的人都很认真，就是那个女孩不及格。我就与我的合作者商量，要另
找一个更有能力的主持人。这时我那合作者说话了：主持人不能换，某教
授也必须退出核心。这下我才意识到意想不到事来了。他说的某教授是我
才认识不久的一位北大知名教授，我跟他说了我的想法后，他很支持，我
就约他到我那合作者的客厅里参加我们讨论，想听听老先生的意见，结果
我那合作把他当成了我的人。

    这下我才明白，我那位合作者用他的客厅给我筑了个“核心”，然后
他又为他自己筑了个多数，就把我给套住了。一切都安排得很巧妙。他为
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想去深究，我对他一点不了解。此时我明白了，站在我
面前的这个人是很懂权谋的，他并不是一般的留学生，而是我在巴黎留学
生里所见到的沉府最深的人。

    这时该怎么办呢？当然最基本的办法就是抛弃他那个客厅，重新联络
人。这一点我在当时是做得到的。这样一来，以后的办杂志、组自治学联
等事情，都还可以进行下去。但是我也清醒地意识到，这样做了以后，不
可避免的，两套班子、两套班子间的斗争一定是随之而来的故事了。我并
不是怕斗争，但这值得吗？这事一开始就让人感到不舒服，是否还有必要
进行下去呢？

    很快我就做出决定，对此做一个备忘录发给大家，然后退出此事。我
现在没有必要去斗争，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当然，自己费了牛大
的力气，结果是为他人去做嫁衣裳，而且自己还失了言，这种感觉并不好
受。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看看海外中国人搞的组织，内斗得热火朝
天，又庆幸自己抽身早，没有掉入中国人内斗的烂泥塘，

    以后，法国就一直没有自治学联。对此，中国驻法大使馆曾受到大陆
政府的多次表扬。不过，法国留学生也有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出了我这
样的打天下的人。


               4)受骗的启发

    有了第一个小孩以后，想找一个大一点房子。经朋友介绍，我去看一
个华侨的房子，在巴黎郊区的两套间，虽然离地铁站远了一点，屋租也不
便宜，但由于屋里家俱很好，我就以一个月三千五百法朗的租金租下了他
的房子，并付了他两个月的押金，共一万法朗左右，他给我了房子的钥匙
。

    我们正准备搬家，却发现这位华侨失踪了。这时我们才知道他把房子
以同样的方式同时租给了好几个人，收了钱后就跑掉了。与此同时，又出
现了一伙中国人，把房子给抄了，东西全搬走了，并说房子是他们的，我
们不能往。一时围绕着这个房子，真是剑拔弩张。

    这时我们往的房子已经退了，也没有钱去重新租一个房子。既然运气
不好遇上了骗子，也只好迎上去把问题解决掉。我去找那些同时租了这个
房子的人，与他们商量说：“既然大家都被骗子骗了钱，那么我们来排个
队，大家轮流往这个房子，谁的困难最大就让谁先往，直到把被骗的钱住
回来。”大家同意了我的办法，每个人就说了自己的情况。他们都是巴黎
的华侨，有的是租房子准备结婚，有的是想离开父母独立生活。比下来还
是我的困难最大，因为我有小孩，在巴黎又无亲友可靠。他们就同意让我
先往。

    谁知一头问题刚解决，另一头问题又来了。在搬家的第一天，我老婆
为了搬家中的一点小事，说我影响了她休息，提了一个箱子就跑掉了。我
心里当然明白，她是害怕，不敢往这个房子，但却用了一个很不恰当的方
式来表达。那时我的小孩太小，只有十一个月，母亲跑掉了，面对着的是
一个被抄得乱七八糟的空房子，还随时有人来敲门威胁，要把我们赶出去
。我并不在乎那些来威胁的人，只是小孩太小，太可怜。我每天用个婴儿
车推着女儿满街乱跑，卖家俱、采购生活必须品、登记托儿所、到警察局
办理搬家登记等等。那时正值夏署，天气很热，一个星期以后小孩就受不
了了，中署抽风，昏迷不醒。

    救护车把女儿送进了医院，老婆也由朋友劝回来了，家里又恢复了平
静。这时又有几个华侨找上门来，自称是几段剑手，要约我出去谈谈。我
说：“好啊！只要不到家门口来吵闹，到哪里谈都行。”

    第二天，我带了一个小录音机就去找那个约会地点。果然，在一个小
公园角落的一棵树下，看见三个人正蹲着抽烟。我走上去说：“你们蹲在
这里干什么？起来，我请你们喝咖啡。”

    在一个咖啡店门口我们坐下了。我从口袋里掏出小录音放在桌了，说
：“谈吧！”
    他们看我放了个录音机，伸手就要来抓，我说：“谁的手出来我让他
缩不回去！”

    他们当时就被我镇住了。我问他们与那个骗子是什么关系。他们告诉
我他们与那个骗子一块儿打会，结果那个骗子倒会，骗了他们的会款就跑
掉了，他们要拿骗子的房子顶债。我跟他们说，这房子目前已被我和其它
人租下了，在我们居住这房子期间，请他们不要来打扰。这个问题就这样
解决了。他们以后也没再出现，我们找到新房子后也很快搬走了。

    危机过去了，而这个骗子的行为却深深吸引了我。在我那被抄得乱七
八糟的房子里留下不少巴黎华侨打会的会单，我被这些意外得到的材料所
吸引。从那些会单上看，这个骗子是巴黎的一个会头，他大概同时打着十
多个会，在差不多前后的时期，他把各会的会款全标下，然后卷款出逃。
他骗走的一定是个很大的数目，被他骗的人一定很多。不过，真正引起我
注意的并不是这个骗子究竟骗了多少钱，究竟有多少人被他骗，而是打会
这一中国人的集资行为。我发现了巴黎华侨的成功的一个“大秘密”。

    其实也不能说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打会集资这件事我在国内
也知道，国内各单位都有“储金会”，是职工间互助的一种形式。但国内
的大环境是国有制环境，不是个人奋斗的环境，所以这种集资形式不成为
创业的动力，它的意义也就体现不出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而巴黎的环
境完全不一样了，华人要成功，全得靠自己的奋斗。

    巴黎的十三区是巴黎著名的华人区，原来只是一个巴黎较穷的一个区
，七十年代印支排华，法国人道主义的政府把他们收容安插到这个区。当
时谁会想到，这些被从海里捞起来的中国可怜虫，在十年后一个个都变成
了小老板，创造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华侨经济。逢年过节，法国政要，从区
长到市长甚至到总统，都送来一堆笑脸，庆贺华人的成功。我刚到巴黎时
，还看到在著名的陈氏商场门口放着一只载他们漂洋过海的难民船，提醒
人们不要忘记印支赤祸、排华给他们带来的灾难。我每次看到这只船都会
很激动，可惜今天这只很有记念意义的船不见了。我不明白巴黎华侨为什
么不搞一个记念馆，把这些很有意义的实物收集起来展出，把他们的故事
讲给全世界所有愿意了解他们的人听，同时教育后代不要忘了先辈的艰辛
和人类友爱的可贵。

    巴黎华侨经济的成功是整体的成功，而不是几个大老板的成功。这么
典型的一个个案放在我的面前，这是我的运气，我可用它来分析，在市场
经济的条件下，中国人靠什么能成功。这是我一直想弄清楚的问题。

    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当时那批东南亚的难民，除了少数人有幸带出一
点家财的人外，大多数人起家靠的是“互相帮助”，而“打会”又是互相
帮助的主要形式。

    要创业第一个问题就是钱。对于身无未文的难民来说，很难从银行里
贷到钱，他们就开始打会。入会的人把打工挣到的钱凑到一起，各标一次
。标到会款以后就可以向银行贷到钱，然后就可以卖下一个店铺，这样就
走上创业的道路。这一运作机制是很简单的。比方说，打会能标到二十万
，那么用二十万作保，就可以从银行贷到四十万，这时就有能力卖下一个
小餐馆，开始自己创业。而标会的机会是均等的，每月标一次，每个参加
者都能标到一次。假如说巴黎同时有五十个月朗会在运作的话，那就等于
说，在巴黎的华侨里，平均每个月规律地产生五十个二十万资金的持有者
。几年过去，那不就是一大群小老板的出现。而且打会过程对于参加者来
说也是很的吸引力的。它是一种健康的娱乐活动，急着想做事的人先标，
付大家标费，不想做事的人后标，吃他们的标费。标费也比银行利息要高
。几个想先做事的人争标，其它的人看热闹，每标一次会大家都挺开心。
同时，因为这种方法是大家凑钱让人做事的公平方法，想做事的人是否有
这个能力，能否成功，这些问题每个入会的人都很关心，因此所有人都有
透明度，不能乱来，乱来就没有人愿意跟他打会。这个方法很有效。能否
实行取决于两个条件：首先是大家都有这个要求，然后就是会头的为人要
好，要能维护游戏规则。

    以上所说只是打会的一种形式，而实际上，打会的方式有好几种。这
些方法华侨是从哪里学来的呢？是从自己祖先那里传下来的。打会在明清
时代就是中国民间集资的方法。我很早就知道中国明清时代的让西方人马
可波罗眼花撩乱的经济繁荣是民间自发创造的，但这只是理性认识，实际
上究竟是怎样创造的，心里还是不清楚。现在看到了华人在海外用那些古
老的办法，又创造出经济繁荣，才知道过去的繁荣是怎么来的。

    那么中国人为什么会有这些方法呢？那就是中国文化的创造物，具体
说就是“中华仁义精神”的体现。要“打会”，就得要讲“义”，如果不
讲“义”，大家把钱交到会头手，会头把钱卷跑了 , 你就没有办法。外国
人看了不理解，说没有法律保证，怎么可以放心把自己的钱放到别人的手
？这话并不错，的确是没有法律保证，但还有别外一面 , 中国人有一个讲
“仁义”的文化做保证。

    我曾经把中国人打会的事讲给法国人听，问法国人为什么不这样做？
这位法国人回答我：“我怎么可以相信他不把我的钱拿跑？”第一个念头
是如此，以后的事就没法做了。我又问一个打会的华侨：“你不怕会头把
你的钱卷跑吗？”他回答我：“这怎么会？我不了解他我怎么会跟他打会
？”这个回答让我知道，法国人担心的那个念头，中国人根本不起。这个
差别就是他们背后的文化背景的差别了。

    中国人有一个讲“仁义”的文化，有了这个文化背景，大家就可以放
心地去打会集资创事业。所以中华文化对于海外华侨来说，这是一个实实
在在的生活需要。他们也很痛狠那些不仁不义的人。那些人会是一棵老鼠
屎，搅坏一锅汤，就像我碰到的那个骗子。巴黎华侨经过几次倒会，现在
打会已经很谨慎了。尽管有个别坏人，但大多数人还是尝到了这一互助形
式的甜头，月郎会依然在运行。当然，中国人的互助形式有法律保证是最
好的，而最基本的东西还应该是中国文化的道德保证。法律还是可以逃的
。但如果把“中华仁义精神”的大旗树起来，全世界的中国人都高举这面
大旗，对不仁不义的人同仇敌忾，像我碰到的那个骗子，他逃得到哪里去
？ 

    我经常拿留学生与华侨做比较。留学生和华侨是在我面前的两个活生
生的中国人社群 (我这里所指的留学生社群是以留学名义出国，并在国外
定居下来的中国新侨民) 。自从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后，法国的留学生与
和国内一样，工农兵学商，全民来经商了。可惜的是，与华侨比起来，留
学生的成功率相当低。我周围的人，办过公司的不少，成功的却是凤毛麟
角。成活下来的基本是两类：一类是本身拥有一项技术，并把这项技术融
合于西方商业技术体系，成为其中的一分子。这一类人已经远离中国人社
群，他们也很看不起华侨。另一类是利用自身大陆的关系，成为西方与大
陆间的商业桥梁。要想让这批新侨民成为一种像华侨那样具有整体实力的
独立经济力量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们与华侨的差别究竟在哪里？留学生与华侨相比，外语水平比华侨
高，所拥有的知识文化技术也比华侨多，甚至也可以说他们都是聪明人；
华侨与留学生相比，他们甚至也没有大陆那个可以做为靠山的关系。那么
为什么华侨的成功率高，留学生的成功率反而低呢？关键就在于，华侨拥
有中国文化传统，留学生没有，他们基本上是西化的。

    我也曾见过个别留学生呼吁过：华侨都在打会，我们也打会吧，但没
人理会，也可以说没人懂。这个群体真的是不懂中国文化的一个群体。但
很奇怪的是，在西方讲中国文化，又由这批人来讲。他们自己也很喜欢跟
西方人大谈一通中国文化，但全是在瞎说一气。他们会跟法国人说，我们
才是真的中国人，他们 (指华侨) 不是，他们是越佬缅的。西方人要想请
中国人来介绍中国文化，也只会到留学生里找，不会到华侨里找。

    当然，我并不是说“打会”是华侨成功的唯一路子，他们的招数是很
多的，而无一不是中国文化的体现。比如说，除了以“义”为基础的“月
郎会”外，还有讲“亲情”一招。这一点留学生那群人也不懂。中国人做
生意，一般不会像西方人那样喜欢大，越大越好，而是喜欢合适，还喜欢
一个带一个，大家一块儿上。比方说开餐馆的，过两年赚了钱后，就把这
个餐馆“让”给一个朋友开。这“让”，实际上是“卖”，但也不是严格
意义上的“卖”，在许多情况下是可以等这个朋友也赚了钱以后再讨钱。
你们看中国人的广告，把“卖”字都写成“让”字，这是有很深的文化背
景在里面。一个打工仔到一个餐馆打工，过几年，与老板产生亲情关系，
老板觉得这人对他的情有义，就把这间“让”给他开，自己去另买一间。
这种事情在华侨中很常见。而结果是，一个带一个，不久一帮人全上去了
。

    大陆来的留学生不懂这一套。那些给华侨打工的留学生经常骂：“它
妈的，华侨是最毒的资本家，吃人连骨头都不吐！”我问一个在餐馆做厨
房的：“那么你怎么对付？”他说：“他要让我不高兴，他一转身，我一
刀下去，他一公斤肉就在垃圾箱里了。”他边说边很得意地做着把案板上
的肉丢到垃圾箱里的手势。 我心想，“这人只有打工的命，没有做老板的
命。”这是因为他不知道亲情关系的实际意义。有一次有一个朋友要找工
作，我去问一个华侨朋友有没有工作，他问我，你的朋友哪里来的，我说
从大陆来的，他说那不要，我问他，为什么大大陆来的就不要？他说：“
大陆来的不懂帮人嘛！”

    这话我听来是很重的。“帮人”的含义就是说，你来帮我，我也会帮
你，我觉得你有情有义，我成功了，就让你也成功。总之，在经过细心观
察华人经济的内在机制后，就可以清楚的得一个结论：华人经济成长的过
程，并不像西方资本主义初期原始积累阶段那样，是一个生存竞争，你死
我活的历史，而是一个立足于中国文化的互助帮助的历史。这时再去看中
共改革派经济学家们所鼓吹的“只有引进西方竞争机制才能解放中国的生
产力”的论调，就完全是在闭着眼睛瞎说了。

    正因为华侨经济是由中国文化来支持的，所以他们一定要捍卫中国文
化。但华侨中大多是从事经济活动的，对中国文化说不太清楚，这时就应
该有中国知识分子出来讲道理。我经常看到海外的中文报刊上说，某某某
代表着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我真的听不明白这些话从何说起。在我看来
，中国知识分子的良心就是捍卫中华文化的价值，就是为中国人说话，除
些而外，我就不知道良心何在了。

    在华侨经济里所体现出来的那些经济行为的品质，比起资本主义来要
高尚许多，应为全人类所欣赏。但应该看到，它今天所展现出来的还只是
很低层次的东西，它的真正美妙之处，要由大同社会来展现。正因为此，
我的大同社会的奠基工作要赶快加紧做。  (待续)

~^~^~^~^~^~^~^~^~^~^~^~^~^~^~^~^~^~^~^~^~^^~^~^~^~^~^~^~^~^~^^~^
政治笑话

某地,一政治宣传牌与交通告示排相连,文字如下:

高举邓小平理论的伟大旗帜! 限高三米!
紧密团结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 保持车距!
沿着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奋勇前进! 事故多发地段,小心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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