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参考总第394期(1999.04.15)全面报道中国政治反对派的新闻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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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纪念胡耀邦 异议人士促重评六四
 2. 黑客攻克《人民日报》网站
 3. 胡耀邦逝世：十年前“六四”历史伤口自此发轫
 4. 苹果日报系列之一：悼念胡耀邦，迸发民主星火，悲痛变怒潮
 5. 人权观察组织谴责中共对鲍彤的恫吓
 6. 柴玲想返回中国大陆专心经商
 7. 湖南长沙异议人士何朝晖被捕半年未经审判即被押送劳改
 8. 姚振宪指控公安害死其母
    上海公安闯入家中带走其弟一小时後老母即过世
 9. 中国媒体如何报朱访美？中央大报刻意冲淡 各地方小报「热炒」
10. 前任政治顾问指美与中共关系正成为克林顿的政治弱点
11. 潜在市场为朱熔基此行悬在美国资本家面前的大红萝卜
12. 朱熔基加拿大行真的「宾至如归」？民间及地方政府关注人权
13. 朱熔基访加拿大首站「雾浓天冷」圣约翰市发生西藏旗风波
14. 朱熔基总理四月十四日在麻省理工学院演讲后的三个提问
15. 评论：朱熔基的两点谬误　
16. 智者有惑，勇者有惧？ ---也与朱熔基总理谈谈心
17. 魏京生：在莱登大学演讲
18. 「四一０绝食公投活动」第六天-民进党国大代表杨金海昏倒送医
19. 世界日报：石原慎太郎攻陷东京 国际大都会掀右翼风潮
        伊铭：石原慎太郎何许人也？ 
20. 亚洲新变数：印度崛起
21. 西藏武装抗共实录－－读林照真小姐的《喇嘛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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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胡耀邦 异议人士促重评六四

(综合外电报道)十五日适逢前中共总书记胡耀邦逝世十周年纪念，中共当
局特别加紧安全措施，公安除了看紧大陆异议人士外，还加强胡耀邦墓地
的警戒，以防止民运人士前往祭悼。与此同时，大陆异议人士呼吁北京方
面重评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门事件」。

　据外电报导，中共官方媒体15日并未就胡耀邦逝世十周年作出任何评论
。不过，大陆异议人士却向北京方面提出呼吁，要求重评将「六四」民运
分子视为「反革命分子」的判决。

　东北辽宁省一个异议分子团体在传真给法新社的一项声明中指出，「我
们要求修正官方对六四天安门事件的判决，以及对死难者的家属进行赔偿
」。

　报导说，中共当局已向异议人士施压，警告不得追悼胡耀邦。包括胡耀
邦生前的幕僚林牧都遭到公安当局的施压，而取消了原订前往江西省东部
德安县胡耀邦墓园祭拜的计划。

　林牧表示，他只能在西安的家中摆设胡耀邦的旧照片，举行一个私人的
追悼会，并读读一些胡耀邦的遗作。

　此外，据在大陆旅游的西方游客表示，他们被中共安全人员限制在南昌
时，不得前往胡耀邦的墓园旅游。

　报导说，15日早上，公安将胡耀邦墓园关闭了两个小时。几列汽车车队
在公安的护送下进入胡耀邦公墓，据了解，中共当局只允许胡耀邦的家属
和其他少数中共高干前往祭拜胡耀邦。

　报导表示，胡耀邦的追悼仪式相当低调，几位追悼者十四日到胡耀邦的
墓园致意，当时有几部满载学生的巴士也开离该地区。

　在北京，高洪明等三位异议人士十四日以骑自行车经过天安门的大门来
向胡耀邦致意，但却遭到骑自行车和骑机车的公安人员的跟踪。

　高洪明表示，「骑着自行车和机车的公安一直跟踪着我们，但我们并没
有停下来」。他同时表示，「一位公安在楼下监视我，一旦我一出门，他
就跟踪我，所以我今天都呆在家中看电视」。　(陈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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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攻克《人民日报》网站

【明报专讯】内地网上讨论组昨日传出消息，指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报《
人民日报》的网站星期三曾遭黑客侵入，结果首页内容被改为一系列海外
色情网站的链接。本报记者於昨日凌晨访问该网站时未得其门而入，晚间
再次访问时已经恢复正常。据提供消息的网友说，他（她）亲见「党报」
首页变成了色情网站的「指路牌」，於是在论坛上向大家透露。记者明知
亲眼目睹的机会微乎其微，仍然叩击链接权且一试，结果得到的回应是「
查无此页」。显然该网站已被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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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耀邦逝世：十年前“六四”历史伤口自此发轫

（记者张蕙燕台北十五日专稿）一九八九年四月十五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
员、前中央总书记胡耀邦，突然心脏病发，清晨七时五十三分病逝於北京
医院。胡耀邦骤逝消息传出，震惊了北京民众，为纪念这名致力於政治改
革又清廉率真的领导人，第一个花圈在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出现
後，悼念胡耀邦的北京大学生与民众便如同挡也挡不住的潮水，涌入天安
门。十年前的历史伤口自此发轫，从四月十五日到六月四日这场惊天地、
泣鬼神的学生民主运动於焉展开。

    十年前，胡耀邦的逝世让大陆民众自动自发的写下如歌如泣的挽联：

    「一人为天下忧，天下为一人悼」

    「真诚的人死了，虚伪的人却活了下来，热情的人死了，冷漠来将他
埋葬」

    「英雄胡不长寿，後辈谁来耀邦」，横联「国殇」

    「希望星光殒落中华逢灾，平民愤民不愤出路何在？」

    胡耀邦出殡当天，三十里长安大街人潮汹涌，民众沿途哭悼。当灵车
经过时，有的民众挥泪道别，有的民众拉着挽联追着灵车跑，有的民众则
是骑着自行车跟着灵车，为的就是想再看胡耀邦一眼。

    为什麽他的逝世引起中国大陆民众如此锥心之痛，进而发展成一场民
主运动呢？主要是在历史的大是大非中，胡耀邦选择了人民这一边。

    他自一九七七年复起後，支持邓小平与毛泽东钦定接班人华国锋展开
斗争，在他的组织下先後建立「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理论，布署
北京之春、平反冤错假案、清洗「四人帮」馀党、三七开评定毛泽东历史
过与功、改革政治体制、精简人事等等。

    尊重知识份子、思想开明的胡耀邦，因未强力压制一九八六年底发生
的安徽中国科技大学学潮，进而在一九八七年初於保守派元老组织的「反
资产阶级自由化运动」下，中箭落马。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胡耀邦的所作所为，一切都看在大陆民众的眼
里。相对照之下，中共官场的贪污腐败，使得百姓悲愤之馀，将自发性的
、没有组织、没有计划、更无预谋可言的悼胡活动，蜕变为「打倒官倒、
新闻自由、改革共党」的「八九民运」。

    今天的北京街头与平日无异，照常车水马龙，因为在外松内紧的政治
气氛与实现生活压力下，民众已将纪念胡耀邦的哀思深藏心中。但是戒慎
恐惧的中共当局可不作如是想，仍以配合十月一日「国庆」庆典为由，宣
布长安大街从今天起实施交通管制，展开「紧张的环境整治」。藉此防范
突发事件的意图，溢於言表。

    十年光阴瞬忽消逝，至今，八九民运和六四镇压的话题仍是大陆媒体
的大忌，受难者家属仍然头顶“反革命暴徒”的恶名，当年揭竿发起民运
的青年学子业已步入中年，流亡海外的异议人士仍被剥夺回国权利，中共
领导人出访时被逼问之下也会羞羞答答地承认学生追求民主，当局处理群
众运动似乎也较往日成熟，只是六四的伤口虽在高压之下逐渐愈合，但刺
眼的疤痕却永远也不会消失。人们将永远记住中国军队屠杀手无寸铁的请
愿学生的事实。正义的审判也许还没有实现，但历史的清算早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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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系列之一：悼念胡耀邦，迸发民主星火，悲痛变怒潮

十年前今天，中国「心脏」首都北京爆发了建国以来最大规模的人民争取
民主运动，由「四一五」学生悼念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逝世掀起悲壮的和
平请愿行动至「六四」军队武力镇压，历时整整五十天，天安门广场上每
分每秒发生的事情都曾经牵动全球关心中国命运的人们，包括六百万港人
的心弦。为纪念八九民运十周年，本报按运动发展的不同阶段，编成四个
专辑，让读者重温和牢记这段具划时代意义的苦难历史。

十年前的四月十五日早上八时许，中共前总书记胡耀邦因病逝世，下午四
时北京天安门广场中央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下，出现了第一个由不知名者献
上的悼念花圈。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花圈竟掀开了中国现代史
上最悲壮的民主运动序幕。

改革带来通胀腐败

八七年被党内「左王」以「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力」罪名打下台的胡耀
邦，生前素有「青年导师」和「知识分子良友」的美誉。八六年上海学运
被镇压後，他力保方励之、王若望和刘宾雁三名着名异见人士，赢得国内
知识界的信任和爱戴，虽然最後自身不保丢了乌纱，但他开创建国四十年
来最宽松的政治局面，已为社会各类新思维百花齐放铺下肥沃的土壤，亦
为後来的八九民运播下种籽。到八九年初，经济改革带来严重通货膨胀和
官倒腐败，保守专制的政治体制又与人民对民主的诉求相悖，燎原星火终
借胡耀邦之死来个大爆发。

中国每次民主运动学生和知识分子总走在历史最前列，八九民运也是从学
运开始。由八九年四月十五日北京各院校学生上街悼胡起，至五月四日全
市十万学生和新闻记者大游行纪念「五四」运动七十周年，可以说是八九
学运的初级阶段；而这阶段中几件扣人心弦的关键事件，是整个运动的转
折点：

第一转折点--「四二○」冲击新华门事件。在此之前，北京大学生请愿行
动一直都是在和平下进行，但四月二十日凌晨时份，数千名早有准备的武
警突然出现用木棍和皮带强行驱散静坐学生和在场采访的记者，部分学生
和记者被打得头破血流。这是八九学运开始以来，当局首次以暴力对待学
生，事件激怒学生将行动升级，亦催生了建国以来首个学生自发组织的自
治团体--北高联。

禁学生致祭并戒严

第二转折点--「四二二」胡耀邦追悼会。当年北京大学生走上街头起因，
在於悼念他们敬爱的导师胡耀邦，但追悼会举行当日，官方却拒绝学生代
表参与致祭，更下令天安门广场戒严禁止学生进入，这漠视民意的行为再
次挑起学生的情绪。二十万学生通宵提前进驻广场，令学运的重心从此由
校园转移至天安门广场上。追悼会当日，三名学生代表郭海峰、周勇军和
张志勇高举请愿书走上人民大会堂的石阶长跪四十五分钟，更为八九学运
留下了悲壮的一幕。

定性动乱矛盾恶化

第三转折点--「四二六」《人民日报》社论。参与八九学运的北大学生绝
大多数都抱着关心国家、改革政府的良好愿望投入这场运动，但正当政府
刚准备与学生展开对话之际，《人民日报》却突然发表臭名昭着的「四二
六」社论，将学生运动定性为「动乱」，结果政府与人民矛盾急剧恶化，
首都知识界、新闻界甚至国家机关干部纷纷上街支持学生，学运由此演变
成全民的民主运动。

回首十年前那段风云乍起的日子，仍会有人批评当年北京大学生对政治幼
稚天真，或者指摘学运领袖们欠缺领导才能，但不能否认的，是数以十万
计投身这场史无前例民主运动的莘莘学子对国家和民族的一片赤子之心！
十年後的今天，令人始终难以理解的是：为甚麽北京当局当年总不肯妥协
，早日与学生展开对话沟通，反而在多个重要时刻用不同手段去挑起学生
的情绪，让八九学运一步步走向不归路呢？

万想不到如此惊天动地

八九年四月十九日晚上，卫星传来北京学生及群众上街悼念四日前猝然逝
世的前总书记胡耀邦的新闻片段。看到天安门广场在黑夜中人头涌涌，怨
气沸腾，新华门外警备森严，我开始感觉到事态不妙，却万万想不到这竟
是一场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民主运动的序幕。

一生从未见过这样场面

当年我是香港无线电视的记者，二十日凌晨，我奉当时的上司--采访主任
罗灿（今日《苹果日报》社长）之命，与一位较资深记者於早上第一时间
赶赴北京，支援在前线已筋疲力尽，而且有点受惊的同事们。

说实话，连武警与解放军也分辨不来的香港记者一生人也未遇过这样的场
面----一排一排的武警在中国领导人的办公地中南海门前与学生对峙，成
千上万的群众以至干部，自发地由四方八面拥往北京的心脏地带--天安门
前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献花、哭泣、激昂地发言，由要求「为胡耀邦平反
」至喊出「打倒共产党」的口号，怎不叫人动容？

怀着这种心情登上飞机，脑海中是一幕一幕三月采访人大政协会议期间的
景象。这年头两会的气氛不是特别宽松吗？形象温和的党总书记赵紫阳不
是中国人的新希望吗？接二连三的知识分子联名上书，要求中共在建国四
十年之际特赦魏京生等政治犯不是成功了吗？一下子局势怎会变得如斯紧
张和严峻？

瘦削青年竟是学运领袖

还有被誉为中国沙哈洛夫的天体物理学家方励之，他太太李淑娴的得意门
生王丹，那天不是勇敢地站在北京大学校园的草坪上，举行了「民主沙龙
」的活动并接受我们的采访吗？谁会想到这个身材瘦削，声音沙哑的年轻
人，会是这场学生运动的领袖人物。

我抵达首都机场天刚下着蒙蒙细雨，是四月清明时节的天气，大家的心情
都十分沉重，究竟北京明日是晴是雨谁也不知晓。当然我也估计不了，今
次的采访任务会是如斯漫长、艰巨和刻骨铭心。由四月二十日起直至五月
二十八日公司下了「十二道金牌」，命令我必须回港。

弹指间，十年匆匆逝去，「六四」仍未平反，当年在长安街上枉死的无辜
老百姓以及学生无处招魂。我和一群参与采访这场运动的记者都没法忘记
那段日子--日日夜夜跟着游行队伍走过长安街，晨昏颠倒地守着天安门广
场的绝食学生，战战兢兢地盯着群众与解放军对峙，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容
、歌声、泪水和血水……（作者:陈慧儿--现任职《苹果日报》政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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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权观察组织谴责中共对鲍彤的恫吓

 (记者锺行宪华盛顿十四日专电) 「人权观察」组织十四日谴责中共政权
，试图让一直批评中共领导阶层的前共党干部鲍彤保持缄默。

    「人权观察」指出，由於鲍彤在三月二十五日致函国家主席江泽民和
其他高层领袖，要求为一九八九年学生示威运动翻案，公安部四名官员在
四月九日到鲍彤在北京的家中拜访，并告诉他那封信「危及国家安全」。

    这个组织又说，虽然公安部官员明白表示，他们拜访只是一个警告，
未必表示鲍彤会有立即被捕的危险，但这显然是恫吓他的一项行动。

    「人权观察」亚洲部执行长琼斯说：「我们敦促中国政府充分尊重鲍
彤的言论自由。他不应当为了只是表达他的看法而遭到威胁和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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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玲想返回中国大陆专心经商

 (记者张谦香港十五日电) 一九八九年北京爆发学运期间曾担任学生领袖
之一的柴玲，表示想返回中国大陆。香港无线电视台今天在报导中引述柴
玲的话说，她的公司需要在中国大陆注册，且已向中共驻美国大使馆申请
注册程序。

    柴玲表示，希望中共方面兑现它的政策承诺，让她在大陆注册公司。

    据报导，中共国务院总理朱熔基昨天上午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演讲时
，有支持及反对朱熔基的人士在外面集会，当时柴玲也在场。她在接受香
港媒体访问时表示，到场是想表达返回中国大陆的愿望，公民回到自己祖
国的权利不可随便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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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长沙异议人士何朝晖被捕半年未经审判即被押送劳改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含青报道)原湖南长沙工自联副会长何朝晖在被捕半年
后，于今年二月底未经审判即被当局押送监狱接受劳改。

据在美国的中国和平组织星期二发布的新闻稿透露，原湖南长沙工自联副
会长何朝晖的妻子朱美玲女士在写给中国和平组织执行主席唐柏桥的信中
提到，何朝晖于去年10月被捕至今近半年，当局并未对其进行审判，然而
今年二月底却将他押送监狱接受劳动改造。公安部门还对朱美玲表示，上
面指示任何人不得与何朝晖见面。

何朝晖的朋友，长沙异议人士聂雄先生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谈到他对何朝
晖一案的看法，特别提到，何朝晖的妻子朱美玲目前带着一个三岁多的孩
子，生活非常困难。

现旅居挪威的原湖南工运人士汤一心先生也就何朝晖一案谈了他的看法，
对何朝晖的妻子和孩子目前的处境非常关心。

中国和平组织在新闻稿中说，何朝晖一案是一起严重违反司法程序的案件
。在中国总理朱容基访美之际，中国和平组织呼吁各界关注此案。

在美国的中国和平组织执行主席唐柏桥先生希望国内民运朋友对何朝晖的
妻子和孩子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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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振宪指控公安害死其母
上海公安闯入家中带走其弟一小时後老母即过世

　【世界日报纽约十五日报道】目前流亡美国、寓居纽约的中国大陆民运
人士姚振宪，十四日指控大陆公安害死其母，姚振宪在纽约获知此一噩耗
悲愤万分，心急如焚。

　姚振宪因参与组织「中国民主党」，在北京当局镇压时获美国驻上海总
领事馆协助，於去年十二月九日携妻女流亡美国。

　姚振宪表示，他的弟弟姚振祥因参加民运组织「上海人权协会」遭公安
追捕，後来经香港逃到法国获政治庇护，一九九六年接受「民主中国阵线
」派遣回上海再度遭公安追捕，并於同年四月二十六日被捕，遭判处劳教
三年。

　姚振祥原应於今年四月二十五日劳教期满获释。但四月初他的母亲病危
，在家人奔走及与上海徐汇区公安局政保处交涉，要求提前释放姚振祥以
尽孝道。

　公安局後来将姚振祥从江苏大丰劳教所押回上海，允许他返家探亲，但
不释放，并警告他不得乱说乱动。近几天姚振祥不接任何电话，全心照顾
年高八十的母亲，使她的病情稍有好转，并得以离开医院返家疗养。

　姚振宪说，徐汇区公安政保处副处长率领两名公安於十四日上午突然冲
进姚家，以姚振祥参加组织「中国民主党」为由，强行将他从母亲的床边
带走。他的母亲经此一惊吓病情加重，於事发後一个多小时就与世长辞。
在家属的抗议下，公安局才於当天傍晚将姚振祥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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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媒体如何报朱访美？中央大报刻意冲淡 各地方小报「热炒」

　【联合报纽约讯】中国大陆总理朱熔基此次访美行程中，虽然随团的几
家大陆中央级媒体记者奉命只作了简单、扼要而苍白的报导，但从大陆多
个互联网路反馈的信息看，朱熔基在美国妙趣横生的演说和可圈可点的表
现，以及大陆谈判代表团有关加入ＷＴＯ的谈判进程，早已透过互联网路
以及各地地方小报、周报，突破了宣传部门的限制，为民众口耳相传。

　朱熔基此次访美适逢国家主席江泽民访问欧洲之後，全国人大委员长李
鹏也正在亚洲访问，俗话讲：三个孤儿一台戏，由於中共“三巨头”的关
系十分微妙，一向务实的朱熔基不愿功高震主，刻意避免抢了江泽民的风
头，也不愿让一贯形象呆板的李鹏显得更加难堪，特意要求随团记者对他
的活动只作一般报导。

　随团的中共大报记者在被打招呼後的确识相，对朱熔基行程的报导，且
不说对如影随行的各地抗议活动不作报道，即使一般性的报道也十分低调
，而他的行程在中央级报纸上只占极少版面，与江泽民、李鹏的篇幅完全
不成比例。

　但在各大城市市民中广受欢迎的一些贴近生活的周报、周末版及晚报，
如广州的「南方周末」、武汉的「楚天周末」、上海的「新民晚报」、北
京的「青年周末」等报纸上，朱熔基的访美活动报导却生动活泼，他的有
关「看歌剧会打瞌睡」、「良种牛」、「政治献金」、「核武器」、「长
脸与短脸」等的幽默故事，都在这些报纸上被连篇累牍地刊登，给那些看
厌了呆板、僵硬干部面孔的大陆读者，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据随同朱熔基访美的一位新华社记者称，这些报导并非出自随团记者的
手笔，而是那些销路极广的街头小报的「老编们」通过电脑网路从美国和
港台媒体的报导中剪辑，加上自己的合理想像炒作而成的，只要去掉那些
抗议示威的“噪音”内容，官方根本无法干涉这些擦边球式的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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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政治顾问指美与中共关系正成为克林顿的政治弱点

(记者锺行宪华盛顿十四日专电)  克林顿总统的前任政治顾问莫瑞斯今天
指出，美国与中共的关系正形成克林顿总统一个真正的政治弱点。贸易、
间谍、人权加上分享科技问题已使克林顿政府与中共的关系成为下届美国
总统大选的议题之一。

    莫瑞斯表示，共和党或许也有兴趣调查，在克林顿任命柏格为国家安
全顾问之前，他的法律事务所是否曾代表中共的贸易利益进行游说工作。

    莫瑞斯引述福克斯电视新闻频道九日发表的一项民意调查说，百分之
五十八美国民众认为，克林顿在与中共交往时应当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根据这项调查，即使在民主党人当中，也有百分之四十九觉得克林顿
必须对中共更为强硬，而百分之六十四无党无派民众认为，采取更强硬立
场是有正当理由的。

    莫瑞斯在今天出版的「山庄报」撰文说，中共已被视为美国面临的最
大威胁。在一般美国人眼中，中共对美国是经济与军事的双重威胁。

    福克斯电视新闻频道的调查发现，百分之三十九美国民众认为中共是
美国最大的军事威胁，远超过俄罗斯的百分之二十、伊拉克的百分之九和
伊朗的百分之二。

    这项调查同时显示，百分之二十六美国人认为中共是美国最大的经济
威胁，仅次於日本的百分之二十七。

    莫瑞斯指出，共和党籍国会议员可能会迅速利用克林顿政府的此一弱
点。无论他们的重点是在中共的军事威胁、经由克林顿政府批准的发射人
造卫星取得飞弹科技、中共窃密间谍活动、人权、竞选政治献金或贸易问
题，他们的攻击必将有所收获。

    此外，他说，华盛顿邮报曾在一九九七年元月二十六日引述加州民主
党籍众议员裴洛西的话说，在出任克林顿政府国家安全顾问之前，柏格是
霍根哈特森法律事务所的中共政权贸易机构代理人。

    莫瑞斯表示，就像一九五二年的「韩国」和一九八○年的「伊朗」，
在二○○○年总统大选时「中国」可能成为对民主党不利的议题。

    他指出，尽管柏格极力敦促，克林顿已拒绝与中共达成一项贸易协定
。任何未与国会谘商即支持中共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秘密努力，都会使国
会对克林顿中国政策的愤怒火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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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市场为朱熔基此行悬在美国资本家面前的大红萝卜

（记者张蕙燕台北十五日电）思虑敏捷、口才便给、谈吐幽默，是中共国
务院总理朱熔基这趟美国行所获得的佳评。但除了在个人形象上得分外，
朱熔基真正聪明的地方乃在於他深谙：中共一时间难以理清与美国在柯索
伏、安全、贸易、人权、台湾与西藏等诸多纠缠复杂的问题，因此整个的
美国行，朱熔基不时将「中国的潜在市场」当作引诱驴子前进的大红萝卜
，在现实利益引诱下博得美国商人的好感，进而改善中共与美国的关系。

    在朱熔基访美前夕，中共与美国之间的「致力於建设性战略夥伴关系
」，因去年底镇压「中国民主党」事件，激怒国会山庄的反共势力，两国
关系出现龃龉；再加上长期以来中共不佳的人权记录、武器技术泄秘、政
治献金疑案、不断恶化的双边贸易逆差、西藏独立的呼声以及中共武力威
胁台湾的形象等等，令美国政坛弥漫着浓厚的「反共浪潮」。

    今年三月，朱熔基在一场记者会中公开宣称，他不认为赴美国访问是
闯「地雷阵」，他反而是要到美国「替美国人消消气」。但不旋踵中共与
美国即因处理科索伏危机的立场迥异，使得十五年来第一位到美国访问的
中共总理，差一点推迟访美行程。

    中共的宣传喉舌宣称，朱熔基访美是抱持着「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
行」的「大无畏气概」。但实际的原因乃在於：中国国内经济陷入滑坡，
消费疲软，急需外资刺激，为了达到今年底之前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
的目的，同时看准了美国无法抗拒「中国始终是美国最大的潜在市场」的
诱惑，朱熔基才如此有恃无恐的赴美。

    诚如美国总统克林顿所说的，大国的强盛可对美国形成挑战，大国的
衰弱也会对美国形成挑战。如果中共愿意承担加入WTO的责任与义务，随着
中共内部改革加快，并推动依法治国，将可以提供美国进入大陆市场的管
道。克林顿还说：「如果中共愿意遵守全球通行的贸易规范，而美国却予
以拒绝，那将会犯下无法解释的错误。」

    据了解，从一九八五年起，美国与中共的贸易赤字就不断攀升。美国
商务部估计，双方贸易赤字增长率为百分之十五。一九九八年赤字已高达
五百七十亿美元。但是美国布鲁金斯研究所资深研究员拉迪（ NICHOLASR
LARDY）指出，这项数字反映的事实极为复杂。

    拉迪指出，虽然美国对大陆的贸易赤字增加，但美国公司在大陆扩大
商品销路却极成功。根据商务部统计，去年在大陆进口明显下降的同时，
美国公司在大陆的销售额增加超过一成。在另一方面，到一九九九年初为
止，在大陆资金超过两千五百亿美元的外商合资及独资公司，在大陆出口
商品所占的比率已由一九八五年的百分之一，增加到一九九八年的百分之
四十五。

    也就是说，在美国对中共的庞大贸易逆差中，实际上有不少美商受惠
。在此同时，据世界银行研究指出，廉价的「MADE  IN CHINA」商品，也
为美国消费者每年节省约一百多亿美元的支出。

    朱熔基深谙经济利益是中共与美国的最大交集，因此在美国九天行程
中，他尽量少谈令美方不悦、同时也非本身专精的台湾问题、人权问题、
六四事件、达赖喇嘛、战区飞弹防御系统、科索伏等，这名「红色中国的
经济沙皇」在大谈双方贸易，强调大陆在环保、能源、电信等方面可以提
供广阔的市场；宣称中共为加入WTO已作了最大的让步，但也不忘施加压力
称：美国「要得太多、要得太急，最後会什麽都得不到」。

    朱熔基运用个人魅力将「市场诱因」发挥极致，多少达到了「替美国
人消消气」的目的，同时也让美国人承诺支持中共於今年底之前加入WTO，
并且要在四月底前於北京继续谈判。此外，朱熔基也令共产党在美国人心
中僵化形象稍有改善、「赢得美人心」，这恐怕是中共意料之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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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熔基加拿大行真的「宾至如归」？民间及地方政府关注人权

 (记者章君宇多伦多十四日专电) 朱熔基这次访问加拿大行前虽说，到加
拿大有「回到家」的感觉，但他这番话可能只是针对加拿大联邦政府对他
的接待而言，至於民间及小地方政府是不是真能让朱熔基有「宾至如归」
的感觉，可能就要另当别论了。

    像加拿大自由派大报多伦多星报今天在朱熔基抵加的第一天即发表社
论呼吁中国大陆改善人权及民主。星报指出，中共若不改善人权及民主，
其政权的合法性将受到质疑。

    星报社论还说，中 (共) 加能够维持长久友好的关系不应被视为理所
当然之事。星报说，只要中共在人权问题上不改善，这种友好的关系迟早
会受到影响。星报因此呼吁克瑞强总理在与朱熔基会晤时一定要向朱熔基
提起中国大陆的人权问题。

    星报不满中共的人权纪录，但诚如加拿大的中国政策一样，生意却不
能不做。星报社论指出，中国大陆生意机会无限，可惜的是中国大陆目前
尚属封闭的市场，外人不易打入。

    星报也慨叹，至今中国大陆向加拿大购买的还是木材、谷物及肥料之
类的产品，而非高科技产品及金融服务。

    除了星报在朱熔基访加的第一天提出人权问题，让客人没有「宾至如
归」的感觉外，朱熔基访加第一站的纽芬兰省圣约翰市市长威尔斯也给了
朱熔基一个下马威。

    威尔路斯本来准许西藏人士在圣约翰市议会广场升起西藏的雪狮旗，
但在朱熔基取消来访的威胁下，威尔斯只好主随客便，降下雪狮旗。不过
威尔斯还是拒绝按照惯例，赠送来访贵宾圣约翰市之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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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熔基访加拿大首站「雾浓天冷」圣约翰市发生西藏旗风波

　【联合报综合加拿大纽芬兰省圣约翰十四日电】中国大陆总理朱熔基十
四日在浓雾中抵达加拿大，在天气和当地人士的冷漠欢迎下展开一周访问
，预定走访渥太华、多伦多和卑诗省等地。

　位於加拿大东部纽芬兰省的圣约翰，开春以来连连下雪，朱熔基抵达前
还下了一场。除了天气寒冷，圣约翰市长威尔斯还决定不按照接待各国领
袖的惯例，赠送市钥给朱熔基。此外，在朱熔基抵达前，圣约翰市还发生
了一场西藏旗风波。

　威尔斯说，为抗议中国大陆的人权纪录，圣约翰市悬挂了一面西藏旗，
中方遂扬言取销访加的部分行程。这面旗後来被取下，访问终如期进行。

　身为「国际特赦」组织成员的威尔斯说：「中国领导人应该知道，如果
想跟加拿大贸易和做生意，我们期望你们先大幅改善人权纪录。」加拿大
外长艾克斯伍西说，加拿大通知中国大陆代表团，一位市长的行动并不代
表加拿大观点。改善人权有比挂旗更好的方法。

　朱熔基在加拿大的访问路线，将由东向西推进，而且预料天气和他获得
的接待会愈来愈温暖。多伦多和温哥华都有抗议中国大陆人权措施的大规
模示威，不过官方接待绝对会比圣约翰热情得多。

  照片：除旗平息事件
  http://www.mingpao.com/newspaper/990416/16cab.jpg

  由於圣约翰斯市议会悬挂西藏旗，中方大为不满，令朱熔基访加首站险
告取消。当市长听到报告说朱熔基不觉得那麽有趣後，下令将这面西藏旗
除下来，才平息中方怒气。

  市长韦尔斯说：「商界朋友忠告我，如果不将这面旗除下来，朱先生会
取消来圣约翰斯的访问。这点反映出他们是如何没有安全感。这只是一面
旗帜，在人口十五万的城市飘扬，而且远离中国五万哩外。」他说短暂地
悬挂西藏旗，仍然达到了原来的目的，而他亦将参与抗议朱氏到访的活动
。加拿大西藏委员会的皮尔格林则说，悬挂西藏旗是和平的抗议行动。

  朱熔基乘坐的飞机周三晚上在一片浓雾中降落圣约翰机场，展开了他在
加拿大的六天六市访问，重点将是贸易和环保问题。纽省省长杜宾在机场
迎接。朱熔基在机场发表书面讲话说，这次访问的目的是为了加深了解、
扩大共识、增进友谊、发展合作，推进面向二十一世纪的中加全面合作夥
伴关系。到场接机的约有七十五名华人，其中大部分是纪念大学的学生，
他们挥舞着中共五星旗和加拿大国旗，高叫欢迎之语。

  当记者问朱熔基为何选择圣约翰斯市作为访加的第一站，他回答说：「
主人的意见。」由於加拿大的总理克雷蒂安正出国访问，所以他安排朱熔
基先到圣约翰斯市停留一天休息观光，再於今日飞往渥太华与克雷蒂安会
晤。

  圣约翰斯市市长威尔斯已表明不会与朱熔基会晤。他表示，他考虑到让
朱熔基亲身到来与抗议人士碰面，总好过让他取消行程，所以他决定将西
藏旗除下，但他表示，作为一位市长，他有一个不明文的政策，就是不会
接见那些践踏人权国家的代表，早前他已拒绝接见缅甸的大使。

  但在朱熔基到达下榻的酒店时，门外见不到任何的示威人士，与他在美
国时的情况截然不同。

～～～～～～～～～～～～～～～～～～～～～～～～～～～～～～～～
朱熔基总理四月十四日在麻省理工学院演讲后的三个提问

　麻省理工学院校长：我代表MIT（麻省理工学院）的师生欢迎朱熔基总理
的到来，也欢迎包括电视及网络传媒的到来。那个时期--我们大多数学生
都没有经历过，对它也没有记忆--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我们（美中）的
交往都停止了，学者之间也没有直接的接触。现在，那个动荡、不幸的历
史时期已经过去了。中美两国领导人已经拆走了许多阻碍我们发展的障碍
，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在这个新的时代，我们必须推进更广泛的合作与交流。我认为，中美两
国学术界有一个特别的任务，就是要促进沟通、交流、交往和更好的了解
。我们要更好地了解对方，彼此学习。今天就是一个历史性的场合，可以
做到这些事情。中美之间不仅要对话，我们之间还必须要合作，来面对这
个新世纪的挑战，要面对这些挑战，我们就要用到科技、管理和经济学；
要了解这些挑战，就要改善教育，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明智的领导。 
　朱总理今天的发言，就是针对中美两国发展演变中进入新时期的关系。
朱总理一九二八年出生于湖南省，毕业于清华大学电机工程系，后来就担
任此校经济与管理学院的院长，他一辈子献身于发展中国的经济和基础设
施。一九八七年，他当上了上海市的市长，在他的领导下，上海获得了戏
剧性的发展，博得多方的表扬。他九一年担任了副总理之后，身负重担。
从去年三月，他出任了中国的总理。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朱熔基阁下
。 


朱熔基总理十四日麻省理工学院发表演讲。以下为演讲全文： 
(略)

　校长：尽管朱总理说他现在太忙了，无法完成他的这个学业，但是，他
的口试已经通过了。我们这儿有这个问题，希望大家提问时非常简短，非
常的快，我们也能够使总理尽可能多地回答一些问题。 

　朱熔基在演讲后回答了听众的三个问题，全文如下： 

　问：我是代表徐文立的女儿来问这个问题的，为什么像徐文立先生这样
和平理性的人，所作所为完全没有违反中国法律，受到《公民及政治公约
》和联合国人权宣言的保护，他却于去年十二月廿一日，经过仅仅三个半
小时的审判后，被判十三年徒刑，请问朱总理中国共产党何时停止一党专
政的独裁，无条件释放徐文立先生？ 
　答：关于中国的人权问题，这一次在美国我已经讲了很多了，我的嘴巴
都讲得起了茧啦。中国的人权正在每天地改善，中国人民所享受的人权，
是历史上空前的，我们还有缺点，我们正在不断地改进，我们的国会--也
就是全国人大--刚刚在不久前修改了我们的《宪法》，在那里面特别标明
，中国要建立一个法制的国家，要依法治国，我们正在致力于这一点。关
于你讲的这种个别的事件，我不想在这个地方跟你多加辩论。 

　 问：朱总理，作为一个目前在MIT学习的清华校友，我希望能够代表在
MIT学习的全体中国人和在美国的全体清华校友向您的来访表示最热烈的欢
迎，并祝贺您这次在美国的访问获得了圆满的成功。接下来，我有两个问
题想请教朱总理。第一个问题是您刚谈到的「科教兴国」这个基本国策。
您认为中国在这方面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我国政府准备采取什么样的
措施来改善和提高它？第二个问题是涉及中国高科技产业的发展问题，您
觉得中国的高科技产业发展应该集中在哪些方面？中国政府决定采取什么
样的产业政策？中国有没有什么政策准备吸引留学生回国？ 
　答：(略)

　问：总理先生，我们理工学院最近也研究过准备怎么消除男女不平等的
现象。那么，您正在采取什么措施来确保能够充分发挥中国的妇女和女青
年的才能？ 
　答：(略)

～～～～～～～～～～～～～～～～～～～～～～～～～～～～～～～～
评论：朱熔基的两点谬误　　

　卢峰

中国总理朱熔基先生一再向外国记者说，他自年轻的时候开始已致力争取
中国的民主人权，甚至不惜流血冒险，因此他是不会反过来镇压民主的。
朱先生还曾以此教训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女士，说他争取人权、自由的
历史更早。

　　　　　　　　从革命到专权

我们不怀疑朱先生年轻的时候追求民主自由人权的热情及努力，但我们同
样知道一个曾经是解放人民力量的革命政党在掌权后怎样迅速转化成专权
控制的政党，把民主、自由、法治这些目标都抛诸脑后；这方面前南斯拉
夫共党第二号人物吉拉斯的著作《新阶级》有清楚的描画。在没有任何制
约、垄断一切权力的情况下，即使最热爱民主、甚至天天讲为民主斗争的
政党、领袖也只有走向民主的反面，成为一个镇压民主的「新阶级」，朱
先生也曾在反右运动时身受其害，难道他忘记了吗？所以朱先生即使抬出
年轻时的奋斗历史，也掩盖不了北京政府镇压民主、人权的纪录及政策。

朱先生又说，八九年六四事件的时候，学生只是要争取民主，不讲法治，
才做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这种颠倒黑白是非的说话，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十年前，成千上万的学生和平示威游行，行使的是宪法赋予的权利，推动
的是廉政、法治、民主的建议，怎么能说成是只要民主，不要法治呢！中
国的宪法不是赋予公民出版、结社、集会的自由么，和平行使这些权利能
说是不守法，破坏法治么，当然不能！

十年前，学生在游行集会期间，一直要求全国最高权力机关──人大常委
会介入，以宪法及体制内的方法处理学生及民众的不满，这样不正是遵守
法治的表现么，只是北京政府宁愿采取激烈的手段，暴力的手段加以镇压
，出动坦克车、真枪实弹残杀市民、学生，谁不讲法治不是很清楚么，怎
能把责任推在学生的头上呢！

　　　　　　　　法治从何说起

更何况法治绝不等同以法律管治，法治实际上还包括权力的制衡、程序的
公正、公平等元素。没有这些，法律不过是当权者的镇压工具罢了，法治
根本无从说起。朱先生及北京领导人还要狡赖到甚么时候呢！

摘自【萍果日报】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五日

～～～～～～～～～～～～～～～～～～～～～～～～～～～～～～～～
智者有惑，勇者有惧？ ---也与朱熔基总理谈谈心

朱熔基总理：

辛苦了！您以年逾七十之身，不辞万里风尘，来到时下这反共情绪浓烈的
美国，力行“微笑”外交，跋涉“消气”之旅，虽仅匆匆数日，却也着实
凭籍您幽默的对答、自信的风度，赢得了一片喝彩。

的确，您在会见洛杉矶政界和商界领袖以及在中美领袖记者会等多个场合
中的良好表现，使得那些即使不同意您谈话内容的人，也不得不钦佩您的
过人记忆力和智慧。您在面对人权抗议和指责时，既没象前任李鹏那样，
或木讷不知所措，或照本宣科、不知所云；也没象你党的江主席那样，自
作聪明地扯高不好听的嗓门来对抗“噪音”。您的风度，无论在中共内还
是在西方政坛上，都是罕见的！

然而遗憾的是，一个人的魅力光环怎驱得散一个党、一个国家整体腐败糜
烂的黑影；一个人在美利坚的连珠妙语，怎掩得住那在中华大地上，被贪
官污吏们层层盘剥、欺负的平民百姓的叹息和呻吟。4月10日，就当您在白
宫欢迎宴会上致答谢词时，河南以公安干警为主犯的一起集体轮奸陪酒小
姐的大案又被揭露了，这是甚至在你党编造的国民党黑暗录中都找不出的
丑闻，不知总理先生是否耳闻，又作何感想？

当然，这些事是不会让您改变在人权问题上的说话口吻的，您既顶着中美
两国的不利气氛有备而来，自然有一套事先拟好的攻守策略，我们看看吧
，在遭到美方指责时，您一方面承认中国人权状况有缺点、有待改善，但
另一方面却又宣扬所谓“中国人民今天的民主和政治权利是前所未有的。
”您还重弹了一番人权理解不同、生存和发展权优先的老调。

　　接着，守势毕，攻势兴，您又说：

“我们坚决反对美国提交反华提案，因为这种做法不仅是不公正的，而且
还干涉了中国的内政。”

“我来美国之前，很多朋友给我寄来许多有关美国人权问题的材料，他们
敦促我把它们交给克林顿总统，但我没有带来。”

朱总理，您是以要求“说真话”而闻名于世的，但您的这番强辩之词，本
身就不是真话。笔者试问：若美国要求你党遵重人权是“干涉了中国的内
政”，那为何你党当年要一再循此途径，引美国势力来干涉中华民国的内
政？历史清楚地记载着，1944年8月，中共热情地在延安接待了美国政府代
表团。该月23日，毛泽东与其中的亲共派人物谢伟斯交谈，他在谢面前攻
击了国民党“反共反民主”后，说：“能否制止(国共)内战，要看美国能
否约束国民党”，他要美国吩咐蒋介石，“做他应该做的事”(指向中共开
放党禁)，为使美国放心，毛接着又向谢保证：

“美国不必担心我们不肯合作。我们一定合作，我们必须得到美国的帮助
。所以，我们共产党人认为十分重要的是，要了解你们美国人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打算。我们不能贸然反对你们，---不能贸然和你们发生冲突。”

毛的真诚保证，促使谢伟斯开始在美国政府内部运作“援共弃蒋”，中共
希望大增。到同年9月25日，朱德甚至宣称，赞成以美国指挥官指挥全部中
国军队。

同年12月15日，美军方亲共的包瑞德和伯德飞瞒着美国政府，到延安讨论
军援中共、建立联合情报网的事宜；同月27日，包又带着补充计划，再往
延安。自此，中共信心更甚，随即就由周恩来向美总统特使赫尔利发出了
一封措词强硬的信，称除非撤消对延安的封锁，释放政治犯，停止镇压持
不同政见者和接受中共的谈判建议，否则决不与重庆谈判，云云。

朱总理，上述事情充分说明，借用美国势力，干涉中国内政的历史从中共
自身的早年就已经开始了，既如此，今天又时时举起“反对美国干涉中国
内政”的招牌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骂美国这样的大国“干涉内政”倒还引得起一些理解同情，那么，轮到丹
麦、荷兰这样的小国时，这一套就不太灵了。于是当丹、荷两小国提案谴
责你党侵犯人权时，你党的“正义之声”又变成了“不要充当帮凶，替美
国火中取粟”。

骂丹、荷这两个北约国家是“替美国火中取粟”倒还多少说得过去，那么
，当遇到瑞士这样的中立袖珍国时，这一套就又不灵了，于是，你党的江
主席就只好搬出“你们如何治国”这样的失态之语来叱责对方，从而传为
国际笑柄。

好了，朱总理，还是回到我们的真话上，你党近年用滥了的“干涉内政”
之说是该收场了，当年南韩的朴政熙因一再用“干涉内政”来糖塞美国的
政治压力，拒不放弃军人专政而被其部下刺杀时，你党不是还讥笑他罪有
应得吗？而今轮到自己，又当如何？

至于你党的“美国有人权问题，所以没资格指责中国”一说也该收场了，
美国是有各种社会问题，有大国霸权主义，可就是没有少数人以人民的名
义对大多数人民实行一党专政的问题，没有无官不贪、无处不贪的问题。
美国的社会问题，中国大多都有而且更加严重。如果有这些问题就不能谴
责中共侵犯人权，那当年的反法西斯同盟也早该解散了，因为同盟国中没
有哪一个成员不是有失业、刑事犯罪、民族歧视等问题，那他们还有什么
资格反对希特勒、东条英机的法西斯专政？

朱总理，以您技压四方、名震五洲之才，竟也落入这等不值一驳的陈词滥
调之中，可见今日中国进步之艰难了！

迄今，在您的美国之行中，您说得“精彩”，做得更“精彩”，看看您在
入WTO上做的让步吧：

“中国答应从2005年起取消半导体、电脑和电脑相关设备的关税。”

“中国答应在加入世贸组织后的三年内，让外国公司拥有电影院的多数股
权。”

“中国政府指出，它将允许外国公司拥有中国电信服务业多达49%的股权，
传呼机和相关增值服务公司中，外国公司则可拥有51%股权。”

“在不久的将来，中国就会宣布允许外国公司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从事
保险和银行业务。同时巨幅削减其他农产品的关税，使美国农商更容易向
中国12亿消费者销售产品。”

“中共和美国双方签署了将使得中国大陆与美国间飞航班次倍增的民航协
定”...

天，这简直是在卖国了！原来,您所代表的党在人权上“据理抗争”的负面
效应，就是靠这在经济利益上“据实相让”来弥补的，难怪您老自己都不
好意思了，要求美国不要要得过高、过急，“不是我怕下台，而是怕中国
人民不接受！”

这就是你党的现状，在内外压力下，为维持一党专政，不对内部人民的人
权要求做退让，就只好以对外部的经济要求做退让来平衡了。尽管你党的
喉舌们会立即开动宣传机器来宣扬，这些退让会如何如何给中国人民带来
长远利益，但恕我真话直言，比照你党1946年的《新华日报》对国民党的
“卖国条约”的分析，这些"退让"就是卖国。

从1946年年末起，国民党连续和美国政府签署了一系列条约，计有：《中
美商约》、《中美航空协定》、《海军协定》、《中美救济协定》、《中
美双边协定》等等，中共将其一概斥为“卖国条约”，原因是这些协定使
中国“失去了关税保护权”，“成为美国商品的专用市场”，同时还“允
许陈纳德空运公司于中国经营空运事业，其次中国全境可由美国公民任意
居住、传教、办学和经商”等等，因而是“为了换取美援以支持内战的卖
国条约”！因而，《新华日报》出专文痛加贬斥，并宣布，不予承认！

朱总理，历史惊人地相似！如今你们的“退让”和上述国民党的“卖国”
有何本质区别？当年，你党就是以国民党卖国为由，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它
的。那么，如果国民党真是卖国，你党今天的行为算什么？如果国民党并
没卖国，而是为中国人民长远利益而计的正常对外经济交往，那你党当年
的号召又算什么？人民有权知道！

朱熔基总理，您个人的才华是无容质疑的，然而你党的整体腐败也是无容
质疑的。无论您怎样施展凭身所学，只要您不思切实突破一党专制的桎梏
，甘愿沉沦与卖弄诗词、木呐呆头之辈为伍，那么，古已有鉴：

昔商秧之惨死、孔明辅佐阿斗之遗憾、王安石变法之失败以及周恩来为毛
皇收拾乱局的无奈，无不为您描出了一幅不那么美妙的前景。若真这样，
岂不智者有惑而勇者有惧了！呜呼哀哉！

http://216.71.53.213/demure/messages/2344.html

～～～～～～～～～～～～～～～～～～～～～～～～～～～～～～～～
魏京生：在莱登大学演讲

荷兰最有名的高等学府在莱登。这个城市有十万居民，位于莱茵河古河道
上，河流纵横，建筑优美，到处是小桥流水，人文气息浓厚。这里有创建
于一五七五年的荷兰最古老的莱登大学。莱登大学有长期的研究东方的学
术传统。古老的「皇家东印度言语研究所」享有声誉。

莱登大学的汉学院，具有世界水准，执荷兰汉学研究的牛耳。给我做翻译
的两人，均毕业于此。荷兰著名的汉学家高佩罗，以研究中国古代房中术
闻名于世，在去世后将极为珍贵的藏书赠送给了汉学院。

三月十日晚上，我在大学演讲。宴请我们的是一个名叫「奥古斯丁」的学
生会。会长Niek讲，这个学生会有一千四百多成员，在莱登大学还有很多
这样的学生会。他为了处理学生会的事务，特意休学一年。在这一年中他
仅仅从大学得到少量的生活费。这个学生会有自己的食堂、宿舍。这些社
会团体，自己管理自己，形成荷兰民主制度的基础。

　� 学术自由不能干涉

演讲在大学最富有学术传统的阶梯大厅里举行。这里是为博士学位获得者
举办毕业典礼的地方。这次的翻译是高波先生，是我前面的两位翻译的老
师，为荷兰汉─荷语方面的首席翻译，去年曾经给李鹏做过翻译。据说，
他的翻译不受外界情绪的影响，秉持中立准确的立场，忠实于原意。如果
不是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够给李鹏和我均做翻译呢？

事后有人告诉我，莱登大学与中国官方有很好的关系，在我演讲的第二天
就有中国驻荷文化官员到大学提出抗议。但大学的学术自由是任何人也无
法干涉的。

摘自【萍果日报】电子版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三日

～～～～～～～～～～～～～～～～～～～～～～～～～～～～～～～～
「四一０绝食公投活动」第六天-民进党国大代表杨金海昏倒送医

 (记者万淑彰台北十五日电) 参加「四一０绝食公投活动」的民主进步党
籍国民大会代表杨金海今天在绝食现场突然昏倒，成为进入第六天的绝食
活动中第一位送医的绝食者。杨金海在送抵台大医院後情况稳定。此外，
前台北市长陈水扁也在上午前往声援绝食活动。

    由台湾公民投票行动委员会发起的「四一０绝食公投活动」今天进入
第六天，少数原本身体状况尚称稳定的无限期绝食人士，在今天起了变化
。

    国代杨金海中午在现场正准备起身活动时，突然昏倒，经医护人员进
行急救程序後，立即送往台大医院，目前情况稳定。医护人员表示，杨金
海原本就有血压过高的情况，六天未进食的结果使得他血糖降低、血压升
高，才会在中午昏倒。

    此外，绝食活动发起人民进党籍立法委员蔡同荣 (嘉义市) 今天也因
为感冒而显得相当虚弱。他表示，他不能认同民进党前主席许信良所说，
公投会给台湾带来灾难的说法，同时强调这项活动绝对会坚持到底。

    前台北市长陈水扁也在上午前往探视参与绝食活动者，表达敬意。他
强调，公民投票是抵挡不住的潮流、趋势，希望李总统能够听到台湾人民
真正的心声。

    陈水扁说，他要对所有参与绝食者表达最高的敬意，因为他们为了实
现公民投票的理想，尝试一般人做不到的事，也凸显中国国民党长期抗拒
台湾人民真正心声的荒谬。他也呼吁更多的民众关心这项活动，共同声援
公投立法的伟大志业。

    陈水扁同时也向发起这项活动的蔡同荣表达最高敬意，陈水扁说，蔡
同荣无论身在海外国内，数十年来不改其志，可说是「台湾公投之父」。
他认为，公民投票已是不可抵抗的潮流与趋势，希望李总统能够听到人民
的这项要求。

～～～～～～～～～～～～～～～～～～～～～～～～～～～～～～～～
世界日报：石原慎太郎攻陷东京 国际大都会掀右翼风潮

　以反华和反美着称的日本右翼政客石原慎太郎，以无党籍身份参选东京
都知事，冲破执政自民党和在野民主党候选人的包围，以压倒性高票当选
，使日本首善之区陷入极右派掌控之中，不但对自民党小渊内阁造成重大
震荡，也对日中、日美关系带来微妙变数。因为东京都每年的财政预算差
不多是美国纽约的两倍，亦相等於印度全国的预算，故石原对东京都财政
问题的改造，还直接影响到日本经济的起落，并辐射到亚洲经济和全球经
济的前景。

　为什麽石原慎太郎能够在群雄乱斗中脱颖而出？他的胜利又预示了怎样
的发展趋势？这些问题都是值得探讨和研究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首先，石原的胜利表明右翼风潮已经进入主流。众所周知，日本战败以
後，虽然因为美国占领军保存了天皇制度，从而使日本战争责任归属的问
题模糊化，导致了教科书事件和诸国神社参拜等风波。但是，在日本国内
反军国主义复活的力量和国际压力下，强硬的右翼政客空间并不大。但是
，石原慎太郎是考牌的国粹主义者，他是「青岚会」成员，又称南京大屠
杀为「捏造」，轻蔑地叫中国为「支那」，鼓吹现在是实现「大东亚共荣
圈」的最佳时机，是冲破「美国金融帝国主义垄断」的历史时刻，等等。
而最国际化的东京都终於接受石原慎太郎，这不能不说是日本极右势力的
重大胜利，是极右力量迈入主流的标志。

　其次，石原的胜利表明日本社会渴望强人出现。综观石原这次竞选的对
手，自民党推出的明石康曾是联合国副秘书长，在日本经济迈向高峰、国
际化口号高唱入云的时代，明石康是日本的骄傲，是日本在国际社会的「
脸」，如果那时他出马竞选，当可轻松过关。同样，民主党推出的鸠山邦
夫，是政治世家子弟，也是温和派的重镇，在民间拥有很大声望。他们的
挫败，表明东京民众已对经济的萧条极不耐烦，在心理上期待着「政治强
人」来扭转乾坤。而石原不仅是强硬的「鹰派」，他在五十年代写的小说
「太阳的季节」曾鼓舞了日本战後一代在败战的废墟上重新崛起。因此，
东京民众盼望石原再次扫荡弥漫社会的颓败氛围。

　再次，石原的胜利表明日本民间出现排外情绪，而矛头则是美国和中国
，在不少日本人眼里，美国一直胁迫其开放市场，动辄使用报复大棒；而
中国则纠缠「历史旧帐」不放，处处设阻不让日本成为亚洲龙头大老。而
现在的政党，不是「媚美」就是「恐中」，石原的「说不」正可以为他们
出气。这也可以解释为什麽同样一个石原，在二十多年前竞选东京都知事
时惨遭败北，在十年前竞选自由党总裁时也铩羽而归，却在六十六岁的今
天，在无政党资源支持下一战而胜。

　我们可以预料，石原慎太郎亦会像陈水扁主政台北市一样，搞一套别出
心裁、与中央政府唱对台戏的「都市外交」。但是，如果他一味要翻历史
的案，要重温三十年代日本的「军国主义雄风」，那麽，战後五十多年来
东京民众用勤劳和智慧建立起来的国际都市形象也将毁於石原之手。在石
原当选之际，我们也听到有些同胞发出赞扬之声，因为他「反共亲台」，
并许诺会邀请李登辉总统访问东京，有利於国府的务实外交。但我们不得
不指出，如果石原连「中国人」都不屑於称呼，那他眼里的台湾只是昔日
大日本帝国治下的一块殖民地而已，那有尊严和对等可言蚣最後，我们也
呼吁北美华人密切关注石原其人的动向，在东京华裔社群万一遭到歧视和
排斥时，及时发生声援之吼。


石原慎太郎何许人也？ 

  ● 伊铭

　　日本右翼作家石原慎太郎当选东京知事，虽然不会动摇自民党和小渊
的政权，可是，石原不仅态度激进，常常骂美国和中国，亲台湾，而且敢
讲敢做，如果他以首都东京为大本营，搞自己的一套，小渊政府的日子就
不好过了。

　　以激进、敢言出名，现年66岁的日本右翼作家石原慎太郎，在4月11日
的东京知事竞选中，击败另外18名对手脱颖而出。尽管这样的结果不出一
些观察家所料，但还是令日本朝野以及相关国家感到“震惊”，已经有人
撰文指出，这是日本“转趋民粹主义的证明”。

  日本年轻人的偶像

　　那么，石原慎太郎何以有那么大的震撼力？他之上台，对日本政治生
态、日本外交以及“周边国家”民族情感将引起什么样的影响？且让他的
经历，他的政治观点来对上述问题作出回答。

　　1956年，当他还是大学三年级学生时，石原便以长篇小说《太阳的季
节》获日本最重要的文学奖之一的芥川奖。该小说后来曾被搬上银幕，由
其弟、已故电影导演石原裕次郎主演，在日本引起轰动，所谓“太阳族”
热潮正是由此而来，石原兄弟亦成为战后日本年轻人的偶像。

　　1968年，石原慎太郎初涉政坛，首次参加日本参议员选举，即以310万
票的最高票当选；在42岁那年，他也曾角逐东京都知事，结果以230万票落
败，当时他便放言：“我终会有一天要彻底改变日本，假若有机会，我也
将再度挑战东京都知事选举。”这次应该说他是

  完成了自己的历史夙原。

　　1976年，石原慎太郎再度当选为国会议员（不过，这次是众议员而非
参议员），并且被延揽入阁，相继任环境厅长官、运输大臣等职。1986年
，石原心血来潮，与新力公司总裁盛田昭夫共著《日本人敢于说不》，风
靡一时。该书导致他被美国舆论界认定是“破坏美日良好关系的危险人物
”。

　　1995年，担任了数十年公职的石原慎太郎突然宣布辞职，理由是对当
前政界的无能、龌龊感到厌倦。他并且还说，他希望专心致志当作家，辞
职以后所写的《弟弟》、《活在法华经中》等书，均进入日本畅销书排行
榜。前者表现了他与英年早逝的明星弟弟石原裕次郎的兄弟之情，后者则
以小说的形式宣扬他对当代日本政治的思考。因观点激烈，日本国民将他
看作鹰派的代表。

  政界鹰派的代表

　　石原慎太郎辞职后，并没有“专心致志”做一个作家，而是变本加厉
撰文挞伐日本政治经济和美日关系。他的言行总是出人意表，却又“大快
人心”。以他去年发表的《宣战布告、可以说不的日本经济》为例，通篇
弥漫着必须突破沦为美国金融奴隶的日本经济现况，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的言辞，更让美国方面觉得他是彻底的反美主义者。

　　事实上石原不只是反美，也反华，他更是一个偏激的国家主义者、右
翼分子和民粹主义者。他对外的言论思想都从大日本中心出发，严厉批判
战后以来美国在政治军事经济上对日本的压制态度，否认中国对日本战争
罪行的控诉，力倡日本应该独立于美国50年来的实质统治之外，放弃崇美
观念，废弃安保条约，重新整军经武，同时鼓吹中国最好分裂成六个国家
，台湾是其中之一。

　　对内的批判他则着重民众的立场，倾吐他们欲诉无门的心声。1996年
众议院选举之后，他曾撰写《幼稚国家的幼稚选举》一文，批判日本国内
唯当选是论的时尚政治意识和政客作为。对过去两年频发的官厅丑闻和金
融危机，他就直指那些隐瞒银行呆帐问题不报的官员该杀，更直接点名中
饱私囊的前住友银行社长矶田一郎，前厚生省次官冈光序治要是在以前的
右翼时代铁定被干掉了；对国内诸事动不动就提到是否违宪的问题，他干
脆明说“宪法不能修，只能废”。

　　石原不但严以“待国”，治家也相当严厉。他在《无父何以立国》文
中，写到他对长子伸晃的教育，绝对是有错必揍。伸晃初三时已和他一般
高，因为说谎放学不归，结结实实挨了他一顿揍；伸晃念大学时，对母亲
出言不逊，他又出手教训，没想到少林拳法三段的伸晃挥手反抗，他气得
大骂伸晃用父母血汗钱学来的武术对付父母，准备拚老命。倒是伸晃自知
错了，乖乖地站着让他揍个够。如今的伸晃是自民党内出色的青壮派众议
员，言谈举止颇得乃父风范。

  小渊内阁的克星

　　石原当选，一般认为小渊内阁将遇到严重挑战，并非因为他下一步要
问鼎首相宝座，而是他的自由派色彩，他的激烈言论将为日本的内政外交
带来许多难题。比如在他的竞选政见中就充满这样的词句，“市民可以自
我意识改革，坚决对国家说不”，要建立一个“强势东京”等等。

　　他对美国依然没有好感，在当选后即表示将会向中央及美国交涉，要
回美军的横田基地；露骨地批判“现在的世界仍是白人统治的世界”。他
对中国依然持有敌意，他公开说，“中国每年接受日本数千亿日圆借款，
但是不会归还，因为中国认为是战争赔偿。”他也毫不隐瞒自己是亲台湾
派，坦承与李登辉及诸多台湾政界人士交情匪浅。早在二十多年前，当田
中角荣急于赶搭快车和北京建交时，他就大力表示反对，“要交新朋友可
以，但是不可以忘记老朋友”。就在他当选的第二天，便宣布要在适当的
时候访问台湾。他主张“一中一台”，鼓吹台湾前途应由自己决定，也支
持台湾加入联合国。他还说过，一旦当选便要突破目前日本政府对于东京
等大自治体首长访台的限制。

　　由此可以想象，他将为小渊在处理日本与美国、日本与中国等关系方
面，带来怎样的难题。一位日本政府官员忧心忡忡表示：如果石原在外交
与国防上仍保持直言不讳的作风，会造成很大问题，尤其是他那称呼中国
为“支那”的习惯，肯定会令北京相当反感。此外，他在国防关系方面的
谈话，也会让美国十分不快，因为这类言论已超出知事职权范围。小渊内
阁当然不会乐见此事发生。 

～～～～～～～～～～～～～～～～～～～～～～～～～～～～～～～～
亚洲新变数：印度崛起

 (记者王新中北京十五日电) 继去年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大陆前，首
度试爆核武後，印度又在中共领导人访巴基斯坦之际试射飞弹，这种不让
南斯拉夫烽火独占全球视野的〖悍，十足刻划了一个亚洲新变数：印度崛
起。

    对於当前美国主导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空袭南斯拉夫，印度和中国大陆
一样是持反对立场，但就在中国大陆第二号人物李鹏、第三号人物朱熔基
分访巴基斯坦和美国之际，印度再度捷足先射，展露了「我对世界局势有
意见」的情绪。

    如果再对照近几个月来，一直到不久前，中国大陆还表达了愿意与印
度改善关系的温婉，则印度的上述情绪，反映的显然是：对於印度在南亚
的地位，美国必须尊重、中国大陆必须坚决尊重；而且，南亚局势是世界
整体局势不可忽视的一环。

    这个命题是有双面相关性，如果不能让中国大陆「坚决尊重」，则美
国的「尊重」也将泡汤；如果南亚局势依旧无涉世界大局，则「坚决尊重
」和「尊重」的客观基础也都不存在。

    印度何以如此呢？撇开很多复杂因素不谈，仅以世界已进入「资讯科
技是第一国力时代」言，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资讯软体出口国之一，并且
在去年三月，也就是核子试爆前，印度政府又表明，要在十年内成为「资
讯科技超级大国」。

    印度目前已拥有近一百五十万名软体工程师，每年至少增加五万名生
力军；而且，印度拥有的英语科技人才数量，仅次於美国，居世界第二大
。

    如果纯就军备看，若不计东南亚某国看似玲珑的航空母舰，则印度是
唯一有现役航空母舰战斗力的亚洲国家；另外，也是俄罗斯苏恺三十战斗
机的唯一输入国。

    这些背景似乎导致了，占全球五分之一人口并被列为发展中国家的印
度，对於占全球四分之一人口并言必称「最大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大陆，
近年国际地位不断上升，看得是份外眼红。

    但是，截至目前，如果把印度的眼红，看成是和中国大陆有不共戴天
之仇，则可能与实况有所距离。因为，做为一个文明古国，印度式思维颇
有特色，衍生了一种国际地位上升捷径的逻辑，即「印度国际地位不应低
於中国」。

    也就是说，在还不适宜於海上兴风作浪的限制下，单纯地在南亚陆上
张牙舞爪，印度国际地位上升速度有限，但若联系於中国大陆国际地位的
上升，则其速度就可加快--即每当中国大陆有所重大风光时，就不忘提醒
世人亚洲还有一个印度。

    而当世人具体正视亚洲有印度时，也自然会严肃注意世上还有印度洋
。其间逻辑的巧妙，实在无愧於印度有文明古国的美称。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印度的巧，毕竟是有着国力崛起做基础，而
这也正是真正影响亚洲新世纪的最重要变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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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武装抗共实录－－读林照真小姐的《喇嘛杀人》

  　　瑞典／茉莉
　　　　　　　　　　
　　　　　　●编者按：今年是一九五九年西藏人民反共抗暴
　　　　　　　四十周年，台湾女记者林照真的采访实录作品
　　　　　　《喇嘛杀人》真实地再现了西藏抗暴运动的历史。

　　采访西藏全民奋起抵抗中国大举入藏的故事，这对台湾女记者林照真
来说，原只是出于记者偶然的好奇。但当她接触到大量被埋藏的重大史实
时，她被深深的吸引了。先后八次，林照真前往印度、尼泊尔出区，寻访
那些早已堙没于异乡的藏族抵抗运动的老战士，并阅读来自各个方面的历
史资料。终于在今年三月出版了书名令人震惊的述历史著作《喇嘛杀人》
。作为「西藏抗暴四十周年」的纪念。

　　她的书记录了从一九五二年到一九六九年、从藏区内到藏区外大大小
小的抵抗战争。在她的笔下，一场旷日持久的异常惨烈的抗暴战争得以活
生生地重现于世。

　　林照真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她采访了一群被世界遣忘的人，她提供
的第一手真实史料，是对中国大陆西藏问题研究的一个禁区的突破，成功
地填补了一项历史空白。她的书堪称一本西藏武装抗共史。

　　全书包括上百份采访实录，每一个「采访个案」都是当事人刻骨铭心
的记忆。每一位个案的当事人……一个个垂垂已老仍然流落异乡的藏族老
战士，都心怀伤痛地娓娓道出封存四十余年的作战记忆。往日的炮火与硝
烟依稀，留下今日西藏问题的沉重阴影。

　　　　　　　　达赖喇嘛成功出逃的秘密

　　西藏人流亡的哀歌已经吟唱四十年了。那一首哀歌从达赖喇嘛逃离拉
萨的那一天开始。长期以来，对达赖喇嘛成功逃亡的原因，中国政府方面
和西藏人方面有截然不同的说辞。不少中国人撰写的书都提毛泽东「明监
千里」的放人政策。一些叙述的「主动让路」故事虽然版本各异，却是活
灵活现、煞有介事。例如大陆出版的《西藏风云纪实》第一九九页就谈到
不仅毛泽东放走达赖喇嘛，周恩来还派飞机「暗暗保护他的安全」，很有
些天方夜谭的味道。

　　在林照真的采访中，从未透露当时行动内容的几位西藏秘密策划者终
于详细地口述出这段历史秘辛。曾经担任达赖喇嘛的侍从官的达拉朋揩扎
西向林照真公布了他当年一人制定的「出行计划」。

　　在中共一九五九年三月十六日纳罗布林卡北面射击两发炮弹之后的第
二天，也就是三月十七日，达赖喇嘛被情势所逼，只得乔装成达拉的保镖
，肩上扛著一支枪，一行四人乘夜离开罗布林卡寝宫。当时没有惊动任何
人。而后一直由西藏士兵和「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的人平安护送至印度
。藏人普遍认为，达赖喇嘛是多亏佛教三宝的佑护。

　　不止一位藏人回忆道：拉萨炮击之后，中国军队在罗布林卡及拉萨街
头到处翻查穿袈裟的尸体，想要确定达赖喇嘛是否中弹身亡。即然是毛泽
东命令中国军队主动放的人，还有甚么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下令寻找达赖
喇嘛的尸体呢？

　　　　　　　　长达十七年的武装抵抗

　　在读林照真的这本书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西藏高原上的那场抵抗异族
入侵之战是那样的惨烈和悲壮。这场完全自发的人民抵抗战争萌芽于一九
五二年，到一九六九年才基本结束，抵死抗争的时间长达十九年。

　　关于这场战争的起因，中国政府方面和王力雄一类的持中立立场的研
究者，都认为「叛乱」起于中共控制的藏区，是因为中共的改革威胁到藏
族上层人士的传统特权，所以他们才铤而走险武力反抗。

　　而林照真的采访却告诉我们所谓「叛乱」的一个直接导火线：是庞大
的中国军队进驻西藏，使得物价高涨，西藏下层人民濒临饥荒致命的边缘
，因此一个个民间反抗组织才接连成立。

　　其实，原来一般的西藏人并无现代主权观念，他们最初几乎是漠然地
看著中国人扛著枪进入西藏。林照真笔下的康区商人说，他们只需要把国
民党的旗帜降下来升上共产党的旗帜就行了。一些贪生怕死的贵族，往往
是最先和中国统治者妥协的人。

　　当时的藏人用各种民谣来形容中国人进入西藏之后政策的变他，我们
从中可见普通藏人对待中国人的态度……从漠然视之、无奈接纳到奋起抵
抗的演变过程。例如：

　　「共产党像父母，大洋多得像下雨。」这是最初进入西藏的中国人向
贫穷藏人大撤银子的描述。中国人以六、七倍的工资付予给他们赶修公路
甚至捡牛粪的藏人，这当然令一些穷苦藏人欢喜。

　　然而，「中国人的政策是湿皮帽子，愈乾愈紧。」路修好了，中国人
的脸色就变了。后来工资越给越少，而且拿东西不给钱，并开始徵调、没
收私人财产和咒骂藏人的宗教。于是藏人流传的歌谣形象地唱道：「开始
象神鸟杜鹃，悦耳又动听；其次像善言鹦鹉，巧言善辩多变；然后像不祥
的猫头鹰，白天睡觉晚上示恶兆；接著像鹞鹰，开始行抢掠；最后像恶狼
，连皮带肉都要吃。」（打字员，今天中共的贪官群，象极了恶狼，官逼
民反，只是迟早间而已。）

　　饥饿的藏人只好拾中国军队军马的粪蛋中未消化的豆子吃，野外到处
有饿死者的累累白骨，藏人面临的不是追反求生存便是束手待毙的选择。
更令藏人恐惧的，是发现中共的「民主改革」企图要摧毁西藏的宗教，这
是他们万万不能容忍的。

　　在林照真的书中，有一量的篇幅介绍西藏民间「护教救国运动」的产
生和发展。早在一九五一年中国军队刚刚打赢昌都之战，在西藏各地就有
零星的人民自发的游击抵抗战，以各自作战的落后农牧部落对抗中国正规
军。发展到一九五九年，高原上已经建立了两支有组织的游击武装力量，
给中国军队极大的威胁。林照真重点采访了这两支藏族游击军从发起到结
束的全过程。

　　第一支有组织的藏族游击军是在康区（包括今天的青海、四川和云南
等地的藏区）与中国军队缠斗十余年的「雪域护教志愿军」。这支原来抵
抗国民党入侵的黄衣军为基础的藏族民兵组织，最后被现代化的中国解放
军赶赶尽杀绝。绝大部份官兵实践他们的誓言，在自己的土地上流尽了最
后一滴血。

　　最后护送达赖喇嘛逃亡印度的「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今天仍然是
藏族人民的骄傲。这支以双叉刀尖为旗帜、组织严密的民间抗暴团体，于
一九五八年七月正式成军前后，得到了西藏各地宁死不屈地和中国军队对
抗，得到了西藏三区人民广泛的支持。林照真对这支军队从组成、武器装
备、所展开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到接受美国援助、以及最后退入印度的全
过程进行了调查实录。也报导了「四水六岭」游击军后期内部为了美国援
助的金钱而发生内讧的事件。

　　　　　　　　达赖喇嘛和四水六岭的关系

　　中共把「四水六岭」的武装抗争和「达赖集团」混为一谈，说他们在
叛乱问题上是「立场一致」的。根据林照真的调查，事情并非如此。最初
，尽管对西藏政府在昌都战败后投降痛心疾首，但一般藏人都不得不接受
自己的政府已经投降这个事实。但到了后来，被逼起义的藏人哭著说：「
西藏政府病了」，他们这才毅然自发地拿起武器决一死战。

　　一九五二年初，因为物价上涨面临饥荒引起拉萨局面混乱，藏人天天
写信给西藏政府，并游行示威要求中国撤军，而西藏政府对此没有任何动
作，使得拉藏人民对自己的政府非常不满。

　　西藏政府中的贵族为了保持自己的既得利益最容易与中共妥协，例如
当年西藏政府军的德格王子和阿沛·阿旺晋美，他们就经常把藏人的情况
向中国人汇报。但属于全民的宗教却是永远无法与中共的无神论妥协，所
以，在西藏的武力反抗运动中，几乎所有的游击军都以「护教」为其高扬
的旗帜。

　　在「四水六岭护教志愿军」成军的时候，来自康巴的起义者对和中国
人合作的西藏政府，基本上持不信任态度。他们认为西藏政府的官员都拿
了中国人的薪水，所以不能指望他们的支持。当西藏政府得知康巴人决心
抵抗，派代表去劝阻他们时，几次都被「四水六岭」游击军首领安珠页保
札西拒绝接见，使得政府代表非常无奈。

　　毋庸讳言，当时西藏政府中的一部份官员是理解和同情「四水六岭」
游击军的反抗的，但是他们都不敢支持游击军，只是在两难处境中委屈求
全。直到事态恶性发展到威胁达赖喇嘛的安全，西藏政府才决定出走，从
而和中国政府决裂。

　　即使是和中国政府决裂之后逃亡印度，达赖喇嘛也不支持藏族游击军
的战争。一九六○年，达赖喇嘛接见「四水六岭」的总司令安珠，就要求
他们把从美国得到的军事援助经费转为修建学校和安置流亡藏人，被美国
拒绝。后来达赖喇嘛托人带录音带给在木斯塘抗争的「四水六岭」，要求
那些藏族游击军向尼泊尔政府交枪。士兵们既不敢违抗达赖喇嘛又不愿交
枪，一个叫巴青的士兵在割颈自杀之前反复念叨：

　　「错了，错了，这次我们错了，我们怎么能交枪呢？达赖喇嘛是观世
音菩萨，他在任何时候都会说不要杀人、不要打仗……」

　　　　　　　　是美国造成了西藏问题吗？

　　这是一个令今天的中国人特别感兴趣的问题。报载江泽民在会见美国
副总统高尔的时，曾指责美国一手造成了西藏问题。中国国务院也在一九
九二年的西藏问题白皮书里，白纸黑字地指控美国在一九五○年上半年就
运送一批枪支弹药入藏，用以抵抗中国军队。

　　在这些论调下，一场西藏全民自发的抵抗战争成了「帝国主义阴谋」
的结果。藏人的自主性完全被抹杀了。（打字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至今仍在将历史随意扭曲来为「一党专政」的利益服务，是中共的邪恶真
相。）

　　到底真相如何呢？达赖喇嘛的二哥嘉乐顿珠在接受林照真采访时说，
他到了印度之后的一九五四年，那时候西藏内部已经闹得很厉害了，一些
在西藏内部抵抗中国人的游击队派人到印度找他，希望他能设法提供武器
以挽救藏区的败局，他在犹豫之后才开始联络美国，主动要求美国方面提
供协助。

　　据说在这之前，西藏政府内代替未成年的达赖喇嘛执政的两个摄政王
，他们连美国在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更遑论做中共指控的「美国
走狗」。而年轻的达赖喇嘛在很长时间里都被蒙在鼓中。

　　然而，求助美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据林照真采访的藏族游击队员
们回忆说，美国中情局从未提供足够的军事援助，而且美国主要的兴趣是
搜集情报。然而到了一九六九年，美国为了和中国建立关系，突然通知说
不再支持西藏的事业。至今，藏人对美国最后的无情背叛还是耿耿于怀。
达赖喇嘛的二哥嘉乐这样总结这一段历史：

　　「这个代价太大了，美国人说要帮我们的忙，答应了我们的事情，最
后不管是政治也好，武器方面也好，统统都没有做到。」

　　嘉乐认为，根本就没有外来势力鼓励他们抗暴，西藏的反抗是很自然
地发展起来的。因为中共无法对全世界交代，所以找藉口把「帝国主义阴
谋」的大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按照流亡藏族战士的主观意志，游击战绝对要坚持下去，以让西藏内
部的人们知道他们还没有屈服。然而客观情势不容许他们继续抗争，为此
，林照真采访过的藏人心中仍有无限的感伤。
　
　　　　　　　　喇嘛杀人是藏民族最深的痛
　　
　　曾在一家藏人开的小餐馆进餐，林照真伸手去打头顶的蚊子，令旁边
一位已经还俗的喇嘛苦恼。了解到藏人誓不杀生的宗杀传统，又采访到在
那场抵抗战争中，西藏喇嘛是最勇敢的武士……他们左手拿著佛像，右手
拿著刀，一齐发出「咯呵呵」的呐喊声，在枪林弹雨中冲杀，他们的指挥
官甚至可以一边念经，一边下令将犯罪者拉出去宰了……林照真心理上受
到不小的冲击。

　　西藏喇嘛对在抵抗中国人的战争中杀人有自己的解释。他们认为，中
国人毁灭宗教是天下无与伦比的极大罪孽，为了保卫佛法，防止对方制造
更大的罪孽，所有的出兵打仗，保括杀人都是符合教义的。他的是俗语是
：「若是佛法遭危害，即使比丘也持矛。」

　　一个诵经念佛的国度面临崩溃，整个高原容不下一间安宁的寺院，信
仰仍然顽强恃在贫瘠的土地上被坚守……这是西藏人唯一不可被异族强权
剥夺去的东西。那些自发地丢下佛经拿起武器的喇嘛，完全是自发地丢下
佛经拿起武器的喇嘛，完全是无奈和绝望地卷入一场以杀戮生灵为己任的
自卫战争。由于笨拙，不会使用武器，没有妻儿因而愿意挺身就义的他们
，往往在固守寺院中玉石俱焚。例如萨迦派卧佛寺的喇嘛被迫用刀与中国
军队肉搏，全体寺僧壮烈战死。

　　复仇的强烈意念，杀死红汉人的狂喜，仍然留在记忆里，令今日手持
佛珠的藏人困惑不已。林照真在书中介绝了不少西藏喇嘛为了维护佛法，
成为杀人的刽子手，也描写了一些老喇嘛在杀人后多年仍然痛心的心情。
例如甘登寺的拥禄活佛曾经在一九五九年跳上中国军队的坦克杀了几个中
国人，至今他不肯再穿袈裟。对此他难过地解释说，自己违背了佛法戒律
，没有资格再穿袈裟了。

　　还有参战的藏人回忆说，当时真不忍打死那些中国人，他们看起来像
核桃一样年轻。连蚂蚁都不肯采死的僧人被逼杀人，甚至有护教的藏人不
得不杀死与中国人合作的亲兄弟，这些回忆是西藏佛教史上最深的悲哀和
伤痛。

　　　　　　　　民族战争源于统治者的野心
　　　　　　
　　西藏在中国境内，但是真正的有关西藏那场战争的研究却只能在国外
进行。

　　就像中国人记住了南京大屠杀，日本人记住了广岛，西藏人也不会忘
记那场摧毁他们民族的抵抗战争。然而，如果没有林照真这样的记者，也
许，我们中文读者会失去认识真实历史的机会。而历史的真相也可能随著
那些年迈的藏族参与者的相继去世而悄然流失。

　　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说：人反对强权的战争就是记忆反对遣忘的战
争。

　　这场在西藏发生的大规模的战斗究竟有无必要？林照真的书中也记述
了当年中国军队内部一些军官对此问题的质疑。然而，那些不满中共对藏
政策的汉人全被打成「反党集团」。假如毛泽东是个多少听取他人意见的
人，那么西藏的历史绝对要重写，然而毛泽东和中共集团的专制本质决定
了这场战争无可避免。

　　一切民族的问题都不是因为不同民族存在本身，而是因为有制造问题
的民族统治者……是他们的政治野心和统治方式酿成了民族问题。

　　不管西藏是否在历史上属于「中国」，以「共产主义者」自居的毛泽
东手下的红汉人强行进入西藏使纯朴的西藏人民被迫经历了生与死、血与
火的炼狱，这已经是一个悲惨的事实。这种「统一」大旗下的每一个进军
步伐，都是踩在一具具藏人的尸体上的。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忍尼辛曾经在一九八二年的东京演讲时说：「中
共在西藏实行的纳粹残害犹太人般的大屠杀，展露了共产中国是残忍和反
人道的刽子手，它的残暴极端反人道超过世界上任何其他共产政权。」

　　马克思和雨果曾经激烈地抨击八国联军（包括他们自己祖国的军队）
侵略中国兽行，今天的中国人包括海外的一些红色藏学家，能有几人出面
为受欺负的西藏人说话？（打字员：今天的红色藏学家，血液中流的是带
有中共特色的贱胎奴种，要他们为弱者出头，只怕要他们重新投胎经过畜
道才或有可能！从一些「隔洋爱国」者的行为所造成的种种迹象，中国人
实在太象一个受了恶咒的民族。）

　　在远离高原雪域的宝岛台湾，我们看到一位值得敬重的年轻女记者林
照真。

一九九九年三月十日

摘自【开放】杂志
一九九九年四月号
海生植字于澳洲墨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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