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参考总第415期(1999.05.06)专门报道各种受中共查禁的言论和新闻 Xiaocankao Daily News - A Subsidiary of Chinese VIP Reference P.O. Box 33554, Washington DC 20033，USA Phone 1-202-296-5183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港报指中共调集武警到城市防范社会不稳 2. 北京以组织邪教为由逮捕一基督徒 3. 异议人士王万星关疯人院 长达七年 妻吁放人 4. 担心柯索伏问题应验自身 中共反对北约行动 5. 澳洲调查遣返孕妇回中国大陆後遭强制堕胎案 6. 德报指出施若德下周访问北京时机敏感 7. 男人吃奶是为营养？女人开怀卖人奶奇闻 8. 党委书记赵恩德挥霍无度 大连国林集团欠帐逾两亿 9. 中共使馆拒助在曼谷落难大陆妹 10. 凌锋：“爱鸟周”及中国鸟权 11. 在更深的层次上看“法轮功事件” 12. 李文和案调查15年错误百出 13. 李文和早在十二年前就被美联邦调查局盯上 14. 讽刺：贪官论教育 15. “六四大屠杀”与“南京大屠杀”相比至少有10点不同 16. 天安门下第一个绝食死者----骆一禾 17. 中共官方讲话自相矛盾几例 18. 张郎郎谈狱中遇罗克 19. 中国大陆的法制与民主实例实录 刑不上大夫，有别内外，朕即天下奈我何？ 罪可及草民，何需法理，民为弱冠唯苟安！ ～～～～～～～～～～～～～～～～～～～～～～～～～～～～～～～～ 港报指中共调集武警到城市防范社会不稳 (台北六日电)香港媒体报导，针对六四将至，以及十月一日的中共建政五 十周年，中共已从新疆和西藏调集大批武警，回防北京等城市，以防范可 能出现的社会不稳。 英文的南华早报说，过去几个月里，中共调集了超过十万名武装警察 ，进驻新疆和西藏，以维持秩序，与安全部门关系密切的消息来源透露， 这批部队已调回城市，防范可能出现的反政府挑战。 其中有些部队是驻扎在北京附近，至少要停留到今年十月一日中共建 政五十周年之後。 报导说，中共武警部队正在扩编，总数已接近一百五十万，一半的新 增兵源是来自军队裁军。 报导引述西方外交官说，中共中央已制定一套安全计划，要点是坚定 而审慎地使用武力，同时采取一些民怨抒发的措施。 根据这套计划，武警部队虽被调集防范「麻烦制造者」，但也被令知 ，避免以暴力对付示威和其它事件；而地方官员则被令知，避免以武力徵 税或收费。 在这套计划下，许多大城市里的国有企业改革，已被延後至秋天之後 ，以防止这段期间失业问题恶化。 报导说，北京当局认为，国有企业改革的延缓，以及社会安全网的扩 大，已有助於今年劳工抗议的减少；人大及政协系统也将加强与民众对话 。 报导说，作为反腐败运动的一环，官员们已被告知，如果他们的贪污 腐化及经济犯罪，引发了群众抗议，他们将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 北京以组织邪教为由逮捕一基督徒 (记者张蕙燕北京六日电) 已有几年未曾逮捕过基督教家庭教会的北京当 局，在去年底以「组织、利用邪教」为由，逮捕了教会负责人朱琴，可能 将於近期开庭审判。 朱琴的妹妹朱丽指出，朱琴是在去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被抓走的，之後 有关方面发了一份拘留书，称朱琴「组织、利用邪教」。 她表示，今年已五十五岁的朱琴已被关了四个多月，目前没有任何音 讯，有可能在最近就会开庭审判，她们将会想办法替朱琴找律师辩论。 据了解，北京家庭教会约有几千个，但规模都比较小，每次聚会的人 数在十几个人左右，而朱琴的被抓可能是与她在东郊组织的教会规模较大 有关。 北京当局对家庭教会的存在，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已 有多年，朱琴可说是近年来在北京遭逮捕的第一名基督教徒。 ～～～～～～～～～～～～～～～～～～～～～～～～～～～～～～～～ 异议人士王万星关疯人院 长达七年 妻吁放人 自由亚洲电台消息：北京异议人士王万星，因要求平反六四，被公安当局 关进精神病院长达七年。他的妻子王军鹰，最近致函当局，呼吁释放王万 星。 据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星期四发来的传真，王万星於九二年六 四，在天安门广场示威时被捕。七年来，包括王丹在内的许多人，曾去安 康精神病院探望他，都肯定他精神完全正常。王万星本人，还於去年九月 ，给联合国人权专员罗宾逊夫人写信，控告当局对他的迫害。另外，安康 医院也从来没有提供过，他的精神病诊断书。因此，该中心认为，这是公 安当局，用精神病院，囚禁异议人士的又一例证。 一九九二年六月四日，当时在北京某仓库做保管员工作的王万星打着“平 反六四”的横幅在北京天安门示威，结果被北京公安局以所谓““政治偏 执狂”的罪名关进安康精神病医院。 虽然七年来包括王丹在内的许多人及其亲属都认为王万星没有病，但北京 当局却一直不肯将他释放。王万星的妻子王军鹰最近向北京公安局写信呼 吁，迄今也没有得到答复。 王万星被关押已达七年，给现在北京联大职业技术师范学院经济政治系做 秘书工作的妻子王军鹰及正在读职业高中的女儿带来很多经济困难和心理 压力。 ～～～～～～～～～～～～～～～～～～～～～～～～～～～～～～～～ 担心柯索伏问题应验自身 中共反对北约行动 (记者张蕙燕北京六日电) 由於担心柯索伏问题台湾化、西藏化，中共除 向国际喊话，强调柯索伏问题为南斯拉夫内政，有关各方应通过外交努力 以政治方式解决外，还不断在大陆媒体上进行舆论造势，报导南斯拉夫平 民遭无辜杀害的消息，试图引起大陆民众同仇敌慨。 据了解，中共对於北约针对柯索伏问题绕过联合国，直接对南斯拉夫 采取轰炸行动，具有高度的危机感与警戒心。目前正与立场接近的俄罗斯 ，在北京共商有关柯索伏大计，不过，磋商的内容与结果尚不得而知。 对於柯索伏问题，中共反北约立场相当明显。今天在中共外交部例行 记者会上，新闻发言人朱邦造便强调北约「狂轰乱炸」南斯拉夫，使得平 民伤亡惨重上，中共表示「愤慨」。 对於南斯拉夫对柯索伏的阿尔巴尼亚裔族人进行种族净化的问题，他 则淡化指出，柯索伏种族清洗问题有各种报导、各种说法，并表示柯索伏 是南斯拉夫的内政，外国武力干涉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朱邦造还对柯索伏的独立问题，强调中共一贯的立场∶柯索伏属於南 斯拉夫的一部分，要尊重南斯拉夫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他说，一国的内政 靠外国的军事干涉是得不到解决的，应通过外交途径以政治方式解决。 近日来，大陆的中央电视台不断播出南斯拉夫民房遭炸毁、平民被炸 死的画面，同时接受访问的大陆观众均一致表示北约的行动是「霸权主义 」。而在平面媒体方面，光明日报以「战地日记」的方式，由记者亲莅现 场报导炮火下的南斯拉夫惨状；其他媒体则是转发新华社的「北约再次制 造屠杀平民惨案」。 据了解，中共担心如果北约成功促使柯索伏独立，未来有可能以此模 式应用在亚太地区。而美日防卫合作指针中的周边事态以及美国正拟发展 的战区飞弹防御系统，更使得中共认为美国是在亚太地区建立类似北约的 军事同盟。 中共有关方面还认为，美国为了地缘政治所需，将会利用台湾、西藏 ，肢解中国大陆的版图，使中共在分裂中内耗。这也就是为何中共对柯索 伏问题忧虑的背後因素所在。 ～～～～～～～～～～～～～～～～～～～～～～～～～～～～～～～～ 澳洲调查遣返孕妇回中国大陆後遭强制堕胎案 (记者陈建国坎培拉六日专电) 澳洲参议员哈拉定指控澳洲移民当局将一 名大腹便便的大陆孕妇遣返中国大陆後，导致该名妇女因当地实行的一胎 化政策遭强制堕胎，澳洲政府已针对前述指控展开调查。 澳洲总理郝尔德对有关澳洲将一名孕妇遣返大陆後导致该妇女遭强制 堕胎的报导大感震惊。郝尔德告诉澳洲广播电台说∶「倘若真有其事，我 会深感惊骇。它使我感到毛骨悚然，我确信数以百万计澳洲人也会有同感 。」 郝尔德说，他已要求对这项报导展开调查。他说∶「在那种情形下， 违反其意愿将其遣返，有违我们的政策。我非常关切这项控诉，此事将会 受到彻底调查。」 郝尔德说，他会仔细研究哈拉定参议员取得的北海市人民医院详细交 代堕胎情形的文件和该名妇女接受访问的录影带。澳洲移民部长鲁多克昨 天宣布将针对本案展开调查，并称遣返大腹便便孕妇不符合澳洲的政策。 鲁多克的发言人今天告诉记者说，移民部「正就这项指控展开调查」 ，查证是否确有其事及应作何回应。但该发言人拒绝透露倘若哈拉定本周 在参院委员会听证会上所作的指控属实，澳洲政府会采取何种行动。D 哈拉定先前提出一卷夹带出境的访问录影带，该录影带显示被遣返的 这名孕妇在中国大陆遭强制堕胎。哈拉定说，澳洲政府可能已涉嫌与中共 串谋谋杀胎儿。雪梨晨驱报今天引述哈拉定的话说∶「澳洲政府的纵容， 或至少是串谋，招致重大违反人权情事。」 哈拉定说，这名大陆妇女於怀孕八个月时被遣返中国大陆，其後在预 产期前十天在中国大陆遭当局强制堕胎。这名二十八岁的妇女在澳洲西部 黑德兰港拘留中心羁留三年期间已育有一女，她於一九九七年被遣返中国 大陆南部。 哈拉定说，这名妇女在遭遣返前苦苦哀求澳洲移民官员让她停留至婴 儿出生以後，但澳洲移民官员仍无动於衷执意将她遣返中国大陆，结果导 致腹中胎儿在强制堕胎手术中惨遭谋杀。哈拉定抨击中国大陆的「野蛮」 一胎化政策，并对澳洲移民官员对这名大陆妇女的请求所作的回应大表不 满。哈拉定要求对本案展开充分的独立调查，并改变政策，赋予希望生育 一个以上小孩的中国大陆妇女难民地位。 哈拉定说，美国即赋予中国大陆孕妇难民地位，所根据的理由即是她 们担心会遭到迫害绝非空穴来风，此举「并未引发大量中国大陆孕妇越境 涌入美国」。但移民部长鲁多克说∶「此举势将引发不仅涉及澳洲F府，且 攸关到全体澳洲人民的许多非常重大的政策争议。」 ～～～～～～～～～～～～～～～～～～～～～～～～～～～～～～～～ 德报指出施若德下周访问北京时机敏感 德国总理施若德五月十二日至十五日将访问北京，德国「时代」周报指出 ，在北约以维护柯索伏阿尔巴尼亚人人权的理由对南斯拉夫进行轰炸之际 ，施若德访问中国大陆很难避免触及人权的问题。 报导指出，自从冷战结束以来，包括波斯湾战争及波士尼亚问题联合国进 行军事干预，中共都予以支持。这次柯索伏的问题却是北约独断的行动。 如果轰炸行动能够在短期内收到效果令南斯拉夫屈服，中共也许可以不深 究；战事拖延得愈久，愈令中共感到不能让这种情况成为先例。 德国作为北约军事行动重要成员之一，总理施若德访问北京时谈起轰炸行 动是不是能以道义之士维护人权为说词？如果谈到人权问题，施若德很可 能显得是在指桑骂槐，把六四天安门的屠夫和南斯拉夫总统米洛塞维奇归 为同类。 报导指出，施若德也可以套用「现实政治」政客的说法，把南斯拉夫的战 事归类为「全然绝对的例外情况」，避免让其北京之旅的会谈局限于狭窄 的人权话题。 中国大陆的人权状况的确有许多令人关切的问题，包括每年处决两千名以 上的犯人、天安门的屠杀、异议人士被捕下狱、争取人权人士被监禁在政 治监狱。不过，中共当局对于人权问题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今年中 国大陆生活于赤贫的人口较去年大幅减少，基本生存条件的改善也是基本 人权的改善。报导指出，谈到人权问题，中共当局有不同的观点与说词。 报导指出，就政治上而言，中国大陆是西方国家在二十一世纪最复杂的课 题。中国大陆幅员广大，近年来经济的高度成长和钜额的外汇存底显示其 经济潜力；而另一方面，人口压力、失业问题和经济改革过程中的难题也 相当严重。西方国家与中共间应该除了人权问题之外，还有许多重要话题 。 ～～～～～～～～～～～～～～～～～～～～～～～～～～～～～～～～ 「食店奶妈」解怀卖乳养亲儿 男人吃奶是为营养？女人开怀卖人奶奇闻 看看这篇苹果日报的报道吧,是当今所谓经济发达的广东人干出的怪事! 耻辱啊!民族素质退化的又一例证! 【苹果日报顺德消息】古时有人「卖身葬父」，现时在顺德却有外省少妇 「卖人奶养儿」。这些少妇并非为人家小孩做奶妈，而是沦落色情餐馆做 「陪吃」的叁陪小姐，并为成年客人直接哺乳，每次赚取数十元小费。 在顺德市与佛山市交界的文海桥旁，一家开在郊区农田中的餐馆却宾客盈 门，食客中几乎清一色是男人，他们来用膳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 要一尝该店「奶妈」的鲜人奶！ 这间食店平日常驻叁数个年轻的「奶妈」，样貌虽不出众，但比一般的叁 陪小姐更受客人欢迎。她们穿插於客人包房，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是 哪位老板要吃奶？」随即走到「待哺」的客人面前，徐徐解开上衣，露出 一只丰满的乳房供客人吮食。有客人不好意思直接吮吸，「奶妈」就将奶 汁挤入碗中，供客人饮用。 声称来自湖南的「奶妈」阿雯透露，年前她到广东顺德打工，数月前因怀 孕而被工厂辞退，月前生下一个男孩，令她生计陷於困境，在同乡女友的 介绍下，投身这间色情餐馆，用自己的奶汁赚小费。 强调卖奶不卖身 阿雯强调卖奶不卖身，而且每次只给客人吮一边的乳房，另一边是留给孩 子吃的！ 阿雯从不肯向人透露丈夫的情况，也不愿说小孩是否够奶，或要食奶粉。 她只说自己白天在家照顾孩子，夜晚才来「卖奶」。不过，她也备有传呼 机，若白天有客要吃奶，店老板也会传呼她来。 据悉，像阿雯这类「奶妈」，每次给客人吮奶不足半分钟，收取叁十至五 十元人民币的小费。据称，店主限制她们不能索要太多小费，怕影响餐馆 的生意。 男士大谈「食後感」 广东人为进补无所不能入口，顺德这间色情餐馆荒唐地以人奶作招徕後， 吸引大批为进补而来的食客，「人奶食店」之名也在佛山和顺德一带扬名 。 据当地摩托车司机表示，该餐厅以人奶作招徕已有数月时间，以前店内虽 有叁十多名叁陪小姐，但生意只属一般，而自从有「奶妈」供吮奶做叁陪 小姐後，附近好此道男士就闻风而至，声称要试试人奶补身之效。 部分食客在饭後大谈人奶的「食後感」，有人嫌人奶味膻，有人却认为似 牛奶，有点甜；亦有人指人奶有解酒功效，「某某刚才喝醉，食几啖奶， 即刻清醒！」人奶的功效，被这些「尝鲜」客愈传愈神奇。 ～～～～～～～～～～～～～～～～～～～～～～～～～～～～～～～～ 党委书记赵恩德挥霍无度 大连国林集团欠帐逾两亿 （网罗新闻社大连1999年5月7日电）大陆国有企业问题的严重性已到了匪 夷所思的地步，一家位于大连的国林集团，短短六年内在集团负责人的胡 搞瞎搞下，大笔资金流向不明，企业即使赔上现有全部家底仍欠款一亿两 千万，总共损失资产、贷款及利息高达两亿多元。见微知著，莫怪中共中 央决定今秋召开的十五届四中全会要大刀阔斧的解决国企问题。今年是中 共国务院总理朱熔基要求三年解决国有企业亏损问题的第二年，也是最关 键性的一年。而准备召开的中共十五届四中全会，将就国有企业改革和发 展作出重大决定，预计会议重心将以四月下旬，总书记江泽民在成都一场 座谈会上的讲话为蓝本。中共推动国有企业改革已非一、两年的事情，但 十几年来这个沈重包袱依然问题层出不穷。从发生在大连国林集团身上的 事件，便显示国企的问题基本上与负责人有深切的关系，但由于中共现行 法律、法规与国企体制缺乏制衡作用，可说是仍处于无法可管的「投机者 天堂」。据北京媒体披露，一九九二年十月组建的国林集团，在欠缺有效 监督下，六年间在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兼总经理赵恩德的挥霍下，曾经 风光一时的集团，旗下二十三个二级核算单位中的十七个，便因经营困难 而停业，整个企业处于半瘫痪状态。赵恩德凭藉著良好的政治背景，使得 自有资产才四千多万的国林集团，却向银行贷到一亿四千四百多万元，远 远超出银行贷款的风险警戒线。在大连市委调查组进驻国林集团后，该集 团已欠银行利息五、六千万元，到了付不起电话费的地步，但赵恩德仍表 示还可以向银行借到五百万元，令办案人员大感惊异。另外，在赵恩德偷 天换日的手法下，至少查到四笔约三百五十五万元的资金不正常流动，因 投机被一家企业哄骗的损失为七百六十八万多元，以「白条」打出的支出 为一千三百九十五万元。其他诸如以买地、购屋、租屋、招待宾客为名义 的帐目，更是不胜枚举。然而大连市纪律检查委员会虽想狠狠处分赵恩德 ，但却查不到赵恩德涉及贪污、贿赂等犯罪行为，而国林集团上亿元资产 化为乌有，最终只能认定责任的只有与哈尔滨达昌公司签订合同被骗一案 。因此，赵恩德不但不须负任何责任，迄今还可稳座董事长宝座。大陆诸 如此类的国企亏空案件还不知凡几，若每家都如此瞎搞，大陆即使有一千 四百亿美元的外汇存底，也不够他们挥霍。 ～～～～～～～～～～～～～～～～～～～～～～～～～～～～～～～～ 中共使馆拒助在曼谷落难大陆妹 (中央社记者郭芳贽曼谷六日专电) 三十二岁的云南女子黄贞娥(译音)七 个月前准备「万里寻夫」前往美国，却在曼谷遭到大陆人贩走私集团关在 一栋楼房，直到四日逃跑至中共驻泰国使馆求助被拒，遭到泰国警方逮捕 。 　　曼谷市汇权县警察局透露，黄贞娥五日早晨在中共使馆前被一位警员 发现，显得有气无力，马上被交给正好经过的泰国报德善堂慈善工作队汽 车，载往警署办理。 　　这位云南妇女告诉警方，她在去年十月间与其他二十名大陆妹一起由 一位大陆妇女陈美妆(译音)引导下，搭机到达曼谷机场时，马上被一群华 人和泰人接走，关在一栋三层楼房里，一天只给两餐。门口有保镖监管， 使她们无法出门。 　　这群走私人贩集团大陆匪徒日日恐胁她们，必须马上写信回家汇钱作 为旅费，否则不会把她们送至第三国。等到拿到汇钱後，这群大陆匪徒却 不肯履行诺言，还会经常虐待她们。 　　这位云南妇女指着身上的伤痕向警员哭诉说，她这次是万里寻夫，准 备前往美国与从事厨师的丈夫会合，才花费高达人民币七万元给这个人贩 走私集团协助成行，却未料被关在曼谷一栋三层楼房里。 　　四日，她实在是又饿又闷，难以忍受，才偷偷把铁窗打开，自三楼用 尽全力静静地爬下，叫了计程车被载到距离中共大使馆附近的一家大型百 货公司前，经人指引到中共大使馆求救，却遭到拒绝。只好走到街头，碰 到警员後交给报德善堂人员载送到警署。 　　警方透露，已经把这位落难的云南妇女交给移民局处理，将依违法逾 期居留办理後再交给中共使馆遣返大陆。 ～～～～～～～～～～～～～～～～～～～～～～～～～～～～～～～～ 凌锋：“爱鸟周”及中国鸟权 　　从叁月二十日开始，中国各省市根据“省市情”的不同，也就是气候 的不同，分批进入“爱鸟周”。最早进入“爱鸟周”的是南国的广东。 　　正当北京当局在全国各地大肆抓人，被西方国家抨击的时候，当局舍 爱人而去爱鸟，不能不说是化解人权攻势的奇招，党和国家领导人的IQ是 越来越高了。试想，如果江泽民、李鹏等人都爱鸟如命，像满清的遗老遗 少一样提着鸟笼东游西走，谁还能相信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和草菅人 命的官僚？而在大陆因为封锁资讯使老百姓淡出鸟来的情况下，“政治挂 帅”和“金钱挂帅”也使国民素质低落，因此让老百姓都去爱鸟，倒也不 失为一个“给出路”的政策。 　　但是为甚麽要去鼓吹爱鸟，而不是去爱别的甚麽东西呢？其中又有玄 机了。依在下的揣测，大约是以下的原因： 　　首先，全国人大委员长李鹏就是一个鸟人，他的大名中的“朋鸟”注 定中国人要“以鸟为友”，为此每个“人民代表”和他们的选民必须爱鸟 、选鸟，但切不可以玩鸟。 　　其次，中国有一句“爱屋及乌”的成语，原句是“爱人者，兼及屋上 之乌。”要人们先去爱李鹏再去爱鸟恐怕相当困难，但不妨试试“爱鸟及 鹏”，大可减弱因“六四”屠杀而引发的戾气。 　　自从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马列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传入中国 以後，五千年的中国文明让位，人性趋向泯灭。人权问题受到“马列国情 ”的干扰而无法伸展。但如果国情因为李鹏同志的原因而可以爱鸟，马克 思改为鸟克思，在人权不彰的情况下先保障中国的鸟权，倒也不失为以循 序渐进推进中国人权的办法。如果这个办法成功，联合国不妨制定国际鸟 权公约，让那些国情类似中国的专制国家先去签署鸟权公约，改善国内的 鸟权後再慢慢改善人权。 　　如果要做得再道地一点，在鸟权中要先保障鹦鹉权，可由鹦鹉唱出符 合领导意图的主旋律，组成舆论导向，则国家更可以在稳定的条件下得到 发展也。 ～～～～～～～～～～～～～～～～～～～～～～～～～～～～～～～～ 在更深的层次上看“法轮功事件” 姬离 “法轮功事件”在中国特定的环境中在为国际新闻，本身就没什么可奇怪 的。因为无论从文化传承中还是现实政治里，都追求诸事平安，百姓如羊 群一样听“牧者”（官僚体系）的话。而实际上，自苏东剧变以来，又经 东亚金融风暴，老百姓没人再相信天下太平大一统的神话了。时局维艰， 治者维苦，想“严防死守”以求平稳──自1998年10月下旬以来打压民主 势力，得到了一个相对的安宁。在“北京小阳春”结束的片刻，“法轮功 事件”突发,不仅使权力中枢大为震怒,也使国际新闻媒介始料不及。一时 间，议论的中心从民主人士（持不同政见者），转到了法轮会众。 但从国际的、历史的、（大陆）现实的三方面分析此事，并非是“决定命 运”的大事件，中国问题也不会由几许事件得以了结。倒是透过法轮功事 件，我们可以在更深的层次上看待中国社会问题。 一、先从国际上说，世纪之交的宗教冲突是人类发展的一个点上质疑的表 现。 在中国出现法轮功事件之前,世界不少地区的宗教事件也曾屡屡发生,从日 本的奥姆真理教到美国的大卫教派；从震惊乌克兰政府的哈瓦比教徒杀害 警察血案（1997）到台湾“上帝拯救地球飞蝶会”的兴起；从中国大陆民 间信教之风的发微到基督教对立物“东方闪电”(1997）的出现，凡此等 等。可以说，宗教问题不仅在发达国家有，在发展中国家也有；不仅在动 荡的地区有，在稳定的社会中有，发展变革中的国家亦不例外。 面对人类技术进步代价的恐惧，而产生的特定理念，正如罗马俱乐部《增 长的极限》和《人类转折点》所表明的悲观结果那样，人们对所谓现代技 术带来的人的异化和环境破坏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因此,想藉以解脱。消极 型的寻找解脱就是等待毁灭或采取互相毁灭的手段；积极型的寻找解脱就 是等待宗教经典的“世界未日审判”（The last Judgment, The end of the World）到来之时，幻想更高等级的技术社会来拯救自己。其实这本身 就是一种恐惧人类技术后果又盼望人类外技术的矛盾。 面对冷战结束后短暂的和解及和平气氛的结束，特别是日前面临的海湾危 机以及科索沃战争，是否高技术战争将引发大规模的乃至世界性的战争还 都是疑问。人类在短时期还不能弥补技术发展带来的恶果如环境治理的长 期化、自然灾害的频繁化、不可再生资源的枯竭化，“反思意识”将大为 发展，当代人的生命意识将扛上无形枷锁即对子孙的负罪感，其必然促使 新的宗教性意识来解释旧的传统观念。 二、中国历史上非标准型的宗教，是改朝换代的推动力量，也政治腐败 的对应物。 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东汉末年（公元二世纪八十年代）的“太 平道”（后为黄巾军），它是一种非标准的典型的民间道教形成。而东汉 末年的政治腐败程度也是自秦世以来最厉害的。官僚集团的分利化（坞堡 形式与土地兼并）、政治纷争（外戚与宦官相互倾轧），使上层集团无暇 无力关心“羊群”的生存质量，于是率以“免费治病”的张角民间抗争集 团兴起了。抗争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宗教，“太平道”是道教的一个流派。 张角所称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口号虽没实现，却催生出了曹操这类 的军事强人（曹与卢植、皇甫嵩等均以讨黄巾军立声名）。 与道教的支流相对应，佛教有一个支流叫净土宗，自东晋始至南宋遂成大 势,称为“白莲教”。元末的农民起义领袖刘福通、徐寿辉为其教徒。白莲 教最厉害的武装斗争则是在所谓的“康乾盛世”的乾隆末年至嘉庆初年（ 即十八世纪末至十九世纪初）。乾隆年间虽号为大治，且喜称人口增长为 历代王朝的最好时期。但这个时期政治黑暗、人地矛盾突出，流民数量大 增，白莲教宣称“黄天当死，苍天将生”(与黄巾军口号表意相反)。他们 以平均主义为旗号，对黑暗的政统治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打击。据史料统计 ，经过九年的征战，白莲教共攻破和占据清王朝州县204座，清王朝为镇 压“叛乱”先后调动16省军队，用去两亿多银两，相当于四年的财政收入 。 由以上历史案例来论，中国历来的封建统治（特别是以政治黑暗为显著特 征的时期）都对民间宗教采取严禁和封杀的措施。这也是自战国末以来中 国政治无中间社会的“马鞍型”的一大成因。 三、现实社会，刚性意识形态没能成功地引进传统文化的积极因，社会整 体利益机制无法调节，宗教的产生成为必然。 发展中社会的各种利益主体的主体意识自我强化，而政府由体制活力和政 策效率等原因无法较好地协调好、平衡好各种利益关系，导致社会进入离 散状态。权威的贯彻机制效力大减、人们对传统之于意识形的替代作用判 断不明晰，这就给了各种宗教以迅速发展的机会。这种现象中国(大陆)尤 为明显。在气功（含法轮功）盛行之前的八十年代，人们大多认为伊斯兰 （回教）为宗教，而不认识天主教、基督教之类的；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后 ，广大农村不少地方的群众就能区分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区别了！基督教在 农村地区传播为迅速。在一些个案调查中发现，信教的群众大多为文化层 次较低的农村妇女。她们的主要动机是：认为信教可以治病，相对医院来 说可以省钱（基督教不反对有病求医）；面对司法力量、社会习惯所不能 干预的日常侵害，祈祷神的保护（如外出的男人免遭偷、劫）；教育自己 以克制的态度对待人生和社会并试图以此影响他人，最明显的就是不再激 烈地反对各种摊派，而这种容忍的另一面就是以潜在报复的理念希望行恶 者受到将来的惩罚。 传统文传中的积极因素没能成功地成为松驰后的刚性意识形态的互补品， 倒使一些不该复活的东西重新成为生活的主流，如“卖官鬻爵”使整体社 会的信仰发生动摇。人们找什么样的依托则不得而知了。有良心的知识分 子集团无法说话（刘宾雁、王丹们被赶到国外去了，徐文立、彭明们被关 了起来），各种易行的宗教有了适当的空间与机会。（请不要误会，我是 在贬低法轮功）。看看历史上，那些动员民众的宗教口号那个不是简单易 懂，远比我们之类的“学家”的战略构想更让普通百姓接受。中共警方确 定的五大邪教之一的“主神教”（现已侦破），即是明证。 「法轮功事件」余波尚在，对此事件各方面都有自己有主观愿望，但愿将 来治理国家的政治家们对宗教问题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民主的政治在于自 由，在于宽容！ 「法轮功事件」并非像不少人想象（或寄托）的那样成为改变中国命运的 大事件，它所表明的是中国社会的总体崩溃已不可避免，今后还会出现大 规模的社会抗争事件。这种抗争运动是全民化的、以知识分子为主导的。 毛时代那么残酷的镇压也没能阻止知识分子精英的抗争，痛定思痛，知识 分子以其特有的良知绝不会再次向暴政低头；广大农村也正对基层政权的 严重盘剥开始反抗；城市工人大多数真正地成为“无产阶级”；多元化的 社会基础已经形成，宗教的发展更使主流意识形态失去了合法性。 如果说至此还有什么“反思”的话，它可以归结为一个宿命的判断：北京 小阳地节，还有有效进行社会整合的机会，中国社会崩溃的避免尚有希望 ，但经过一番打压，已没什么退步，“红旗落地”的谶言才刚应验。一帮 无耻的技术官僚不仅会成为他们意识形态的罪人，也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中华民族的罪人！(May.6,1999) ～～～～～～～～～～～～～～～～～～～～～～～～～～～～～～～～ 李文和案调查15年错误百出 【综合华府五日电讯报导】共和党籍参议员五日透露新证据，显示向北京 泄漏美国核武机密的主要嫌犯李文和早在一九八四年一月，就没有通过联 邦调查局对间谍作业的测谎，可是司法当局十五年来的调查作业错误百出 ，连他的安全档案都弄丢。 　虽然李文和后来通过测谎复检，可是这个事件显示他最初受到调查比外 界所知至少提早了十二年，而且他一直到十五年后，才因违反安全规定， 被洛萨拉摩斯实验室革职。 　李文和案暴露的连串安全松懈和调查作业疏失，在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和 克林顿政府之间引发激烈冲突。不过，在参院能源及自然资源委员会五日 举行的听证会中，原来强烈指责白宫助理对国家安全掉以轻心的参议员， 把焦点转移到司法部、能源部和联调局。 　共和党籍参议员杜明尼奇说，本案暴露了这些单位和政府其他部会所犯 的一件「错误累累、遗失档案、疏忽大意和判断拙劣的悲剧」。 　他说，联调局没有把李文和未通过初次测谎通知他的上司，当地的能源 部办事处一直到一九八九年，对李文和做五年一次的例行安全审查时，才 知道此事，于是把李文和的档案送到华府能源部总部，可是这些档案就此 下落不明，地方办事处一九九二年还得找外面的专家重建这些档案。 　联调局和能源部宣称他们在一九九六年，才知道李文和涉嫌把核武机密 交给北京。但是，李文和在洛萨拉摩斯的安全资格，直到去年底才撤销。 　李文和被革职后三个星期，联调局确定他曾把将近两千个机密档案，转 移到可能被外人侵入的非机密电脑系统。洛萨拉摩斯电脑安全官员说，在 去年六月为止的九个月期间，他们发现七百九十二件企图侵入能源部电脑 的行动，而洛斯拉摩斯实验室的非机密电脑网路五度被骇客侵入，不过无 法确定其中是否包括李文和的电脑。 　根据路透社华府五日报导，美国各核子实验室主管五日说，这些实验室 最大的间谍威胁，来自「获得信任的自己人」，通常是拥有最高安全资格 的美国公民，而不是外国访问学者，因此取消与其他国家的交流计画于事 无补。 　共和党籍国会议员正寻求立法防堵核武实验室的安全漏洞，包括不让「 敏感国家」的科学家到这些实验室访问，同时把核武实验室的管辖权从能 源部转移到国防部。杜明尼奇也建议让政府可以记录进出实验室的电子邮 件和电话，让联邦调查局搜查实验室里的电脑和监听电话。他还主张为能 够接触核子资料的能源部员工，拟定一套特别的安全规定，并由联调局处 理所有「Ｑ」级安全背景调查，而且规定获得这种安全资格的人，必须同 意接受测谎。「Ｑ」级是为参与核武设计的员工订定的最高安全等级。以 前连洛萨拉摩斯餐厅的厨子都拥有这种安全资格，可是前能源部长欧利瑞 觉得这种背景调查成本太高，因此把餐厅挪到实验室的机密区之外，并指 示员工不要在餐厅谈论机密资料。 三国家实验室完全未设防 　能源部三个国家核武实验室主管，今天首度在国会作证。他们承认实验 室并无防范机密电脑资料外泄的措施。而发生间谍案的洛萨拉摩斯核武实 验室，则承认实验室有权但未曾检查李文和的电脑。 　今天国会参院能源及自然资源委员会，传唤三个国家核武实验室主管作 证，发现联邦调查局（ＦＢＩ）与能源部国家核武实验室之间并不通气。 而由于司法部拒绝联邦调查局检查李文和电脑的要求，能源委员会主席穆 考斯基表示，将传司法部及联邦调查局作证。 　今天在公听会中，穆考斯基询问洛萨拉摩斯国家核武实验室主任布朗， 何以未曾将间谍案涉嫌人李文和，调离接触敏感资讯的单位。布朗答称， 李文和已在该单位工作了十四年。 　布朗并称实验室明文规定员工电脑要受检查，但是调查局未检查李文和 的电脑。而当穆考斯基询及何以洛萨拉摩斯国家核武实验室未主动检查李 文和的电脑时，布朗答称调查局表示须先取得法院准许，因此实验室认为 在未请准的情形下主动检查李文和的电脑，即使有所发现，ＦＢＩ也无法 用以起诉李文和。 　布朗及其他两位实验室主任还承认，实验室并无防范机密电脑资料外泄 的措施。他们说，根据目前的情况，要阻止别有用心的员工把机密情报带 出实验室，实在不可能。桑迪亚实验室主任罗宾森说：「我们尽可能不让 情报外泄，可是不能保证防范得滴水不漏。」 　能源委员会主席穆考斯基拿著一片电脑磁碟说，他很惊讶科学家可以轻 易把机密情报抄录到这种软碟，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的走出实验室。 　洛萨拉摩斯实验室主任布朗说，这就像有人脑子里装著机密资料走出实 验室大门，也可能有人把文件的机密记号弄掉，公然带著这些文件离开。 他说：「这要我们怎么阻止？」 　参议员杜明尼奇说：「你们是改进电脑，让电脑发挥各种奇妙用途的世 界领袖，因此我相信应该有人想得出办法，不让任何人把机密电脑里的资 料带出实验室。」 　李文和自一九八三至一九九五年来，将美国五十年来的核武机密，由机 密电脑下载至外界可进入的电脑网路，可能造成美国史上最大的机密窃案 。 　穆考斯基说，洛萨拉摩斯国家核武实验室未能检查李文和电脑的理由不 能成立。今天议员们都对实验室并无防范机密电脑资料外泄的措施，表示 震惊。 ～～～～～～～～～～～～～～～～～～～～～～～～～～～～～～～～ 李文和早在十二年前就被美联邦调查局盯上 　　最新一期「时代」杂志报导说，早在一九八二年美国联邦调查局在李 文和与同在国家实验室服务，台湾出生的同事电话录音中，就开始注意他 的行动；一位反情报专家说，大陆间谍渗透美国各个角落，美国政府对此 心知肚明，但却苦于无法找到把柄将他们逮捕。 　　这位与李文和电话通话的洛萨拉摩斯的科学家，因涉嫌将中子弹的设 计秘密交给中共，正被调查中。而李文和在稍后的测谎中，轻松过关，取 得清白。 　　八零年代中期，当李文和与妻子搬迁到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市的实 验室，并自愿为大陆来美的中国科学家访问团服务时，再次排上联邦调查 局的「黑名单」，直到一九九一年才除名。 　　但到了一九九五年，中央情报局从中共的一项内部文件获悉北京已取 得美国最先进的核子弹头Ｗ—８８设计资料，发现大事不妙，联邦调查局 才于一九九六年中针对洛萨拉摩斯实验室进行代号为「家族精神」的犯罪 调查，李文和成为调查单位的头号目标。不过二月间李文和因未能通过测 谎，被能源部开除。 　　当三月底美国反情报小组组长告诉能源部长李察逊，李文和不仅涉嫌 将核子弹头的机密转给中共，他并下载过去半个世纪来实验室有关武器测 试、核子试爆等被喻为「核子武器金矿」的高机密资料到个人电脑硬碟， 由于这些资料一旦流入敌人的手中，将能复制与美国同样的核子武器，对 美国国家安全造成极为严重伤害，李察逊闻言随即失控，口出三字经表示 愤怒。 　　让办案人员感到棘手的是，实验室内的资料的确被人下载，但是不是 李文和所为因无法查出使用者身份而无法而知。情报人员揣测，中共可能 在一九九六年签署禁止核子试爆协定时，就已经取得多数美国的核子机密 ，因此能够毫无顾忌的签订协议，华府现在最担心的是，中共将这些机密 密码告知平壤政府，核子武器竞赛将势所难免。 　　报导指出，不论最后究竟是谁取得这些核子密码，克林顿政府都将为 此付出重大代价，机密外泄的伤害是再也无法弥补，克林顿总统与副总统 高尔的政策将背上政治与商业利益高于国家安全的指控，对民主党来说， 李文和是明年美总统大选最令人头痛也最危险的人物。 ～～～～～～～～～～～～～～～～～～～～～～～～～～～～～～～～ 讽刺：贪官论教育 邓小平说：改革的最大失误是忽视了教育。 教育不抓怎么行?今天社会上的这些小民和痞子，他们的道德大大的败坏 ，良心全被狗吃了！我的车窗玻璃已被人打破两次，我的皮包也被人抢， 我还担心我的房门被人撬。假药假酒虽然轮不到我们喝，但这猪肉牛肉里 也可能下毒。他们还会拿666当胡椒粉来给我们当作料。这些愚民，这些 奸商，损人利己，唯利是图，谋财害命，不择手段，真是太可怕了。还有 那些发了家不知足的农民想捣乱，那些下了岗不高兴的工人要游行，自命 不凡的学生要煽风点火制造暴乱，这些人不教育怎么行，出了乱子大家都 一起完蛋。 教育怎么个教法，要谨慎研究。陈胜吴广，太平天国，造反有理，这些东 西不能教。大鸣大放，批评和自我批评，自由，民主，平等，公正这些玩 艺也不能教，否则是火上加油，学生要闹事，工人要起义，农民要暴动， 军队也要造反。学雷锋为人民服务也不好教，如果他们对贪官像秋风扫落 叶一样冷酷无情那我们也没活路。不贪污不受贿，不损公肥私，不贪赃枉 法，不嫖娼不卖淫，不搞歪门邪道这类道德教条也不宜教。试想想，如果 我们的孩子拿这类课文到我们面前来念，那不烦死人了? 那教什么好呢?还是孔孟之道好。孔老二说的多好："要克己复礼"，不要 犯上作乱。要持"中庸之道"，稳定压倒一切！"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刁 民们从来都令人讨厌，过去难养，现在难养，将来也难养。我们养了十三 亿，真不容易啊！"唯上智下愚不移"，下等的贱民应该懂得安分守己。三 纲五常也很好，"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奴才要听主子的，小 子要服从老子，做老婆的要守本分，不要嫉妒眼红。最精彩的是"死生有 命，富贵在天"，这是千真万确的绝对真理！我们今天能先富起来难道不 是天意吗?老天把金条送到我们面前我们能不要吗?我们的朋友表示友谊送 来几个红包和小姐，我们能不受吗?那是应该要的，这叫知天命。小老百 姓们也应该懂得什么是知天命，要多烧几柱香，多拜几个佛。政府要舍得 花钱修多几座庙，让大家都能了愿。要绝凡心，戒人欲，才能成正果！教 育部要制定计划尽快恢复科举，选拔那些循规蹈矩，熟读圣人言的好奴才 来给我们做管家。 教那些小民们信信上帝也有好处。天地万物，芸芸众生，生死祸福都在上 帝的把握之中，非凡人所能操纵。共产主义在今世是不能实现了，但来世 的天堂还可以盼望。只要谦卑，虔诚，老老实实做上帝的温顺的羔羊，多 忏悔，多祈祷，大家都可以上天堂。心里要装满美好的希望，人间的苦难 是暂时的，上帝将要接我们到他的天国。这一点必须让那些下了岗的可怜 虫们都明白。阿门！ http://www.creaders.org/bbs/mainboard/messages/36492.html ～～～～～～～～～～～～～～～～～～～～～～～～～～～～～～～～ “六四大屠杀”与“南京大屠杀”相比至少有10点不同 作者：中国大陆 . 陈德海 RFA听众热线节目中有不少大陆听众用“南京大屠杀”来形容“六四 大屠杀”；而中共的狗腿子则辩驳说两者有本质的不同。笔者以为两者确 有很大区别，请看： ************************************************************ “六四大屠杀” * “南京大屠杀” ************************************************************ 1. 中共军队（人民子弟兵） * 日本军队屠杀中国人民。 屠杀中国人民。好比是 * 好比是强盗入室行凶， 儿子杀父母亲。惨无人 * 杀人抢劫。 性，人神共愤！ * ============================*=============================== 2. 发生在冷战结束之后的 * 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 和平时期中的和平时期。 * 至今总共才有两次世界大战。 ============================*=============================== 3. 被害者绝大多数为青年 * 被害者绝大多数为成年 学生, 极少数为儿童和 * 人，其中不少为中国的 老年人。 * 国民党抗日军人。 ============================*=============================== 4. 事件背景为中共腐败堕落 * 事件背景为日本军队大举侵 专制独裁到了极点，青年 * 略中国，国民党军队和南京 学生和平请愿，要求中共 * 居民浴血奋战，殊死抵抗， 政府惩治腐败，实行民主 * 南京城失守。 改革. * ============================*=============================== 5. 几个军的野战军部队，凶 * 凶器有步枪、刺刀、手榴弹。 器有坦克、机枪、大炮、 * 装甲车、手榴弹、冲锋 * 枪、......可打一场中型 * 的战役！ * ============================*=============================== 6. 被害者手无寸铁，用血肉 * 被害者有军队和武器，经历了 之躯挡坦克，哭喊：“人 * 惨烈的殊死抵抗和浴血奋战。 民子弟兵不能屠杀自己的 * 人民！” * ============================*=============================== 7. 被害者毫无心理准备；做 * 被害者早有心理准备，宁为玉 梦都想不到：“人民子弟 * 碎，不为瓦全！ 兵会用现代化的战争手段 * 屠杀中国人民！” * ============================*=============================== 8. 凶手瞒天过海，移花接木，* 强盗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指鹿为马，暗渡陈仓，倒 * 行逆施、无事生非、颠倒 * 黑白、宫廷政变、...... * 用尽种种阴谋诡计。 * ============================*=============================== 9. 少数军人拒绝执行而入狱！* 无。 ============================*=============================== 10. 古今中外，绝无仅有！ * 较德国法西斯还稍逊一筹。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 德意日法西斯之疯狂、残暴、惨无人性已为全世界人民所深恶 痛绝，但是世界人民怎么也没想到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共 法西斯之疯狂、残暴、惨无人性居然令德意日法西斯都目瞪口 呆，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 天安门下第一个绝食死者----骆一禾 十年前天安门广场上长达整周的大学生绝食行动，究竟有没有死人？众说 纷纭，官方曾经咬定天安门广场上「没有死过一个人」。 但据曾现场组织这次悲壮举动的前天安门绝食团副总指挥张伯笠指证，当 年绝食第一晚，就已有一个人死在天安门广场上，死者名字叫骆一禾，是 当时北京薄有名气的校园诗人。 骆一禾是北京大学毕业生，也是著名的北大未名诗社创始人之一。张伯笠 在传记《逃离中国》中记载，骆一禾当时并非大学生绝食团成员，只是以 支持者身分与妻子一起坐在声援绝食的教师队伍里。现场澎湃激昂的气氛 令诗人情绪激动不已，一站起身就突然两眼发黑，不省人事倒在妻子怀中 ，但一只手仍指著绝食队伍的方向。 救护人员将他抢送到北京协和医院已返魂无术，诊断结果死因是：过分激 动引发脑血管破裂──脑溢血。 注：张伯笠原是北大作家班学生，六四事件后经过整整两年大逃亡才逃至 美国，《逃离中国》记录了他在八九学运的亲身经历，及艰辛的逃亡历程 ，全书于去年七月完成出版。 摘自【萍果日报】电子版 一九九九年五月四日 http://us01.www.appledaily.com.hk/page/19990504/intr294.htm ～～～～～～～～～～～～～～～～～～～～～～～～～～～～～～～～ 中共官方讲话自相矛盾几例 作者: 史实 1999年5月06日14:42:10 　　中共的笑话较多，无法一一例举，这里举一些粗一看似是而非的例子 ，仔细推敲就自相矛盾，均取材于官方报导。 １ａ中国现在无法进行民主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为数不少的人受教育程度 不高，尤其在农村； 　ｂ但现在农村却在搞群众直选，有不少成功的例子，还广邀西方记者采 访报导基层的民主选举。点评：既然ｂ能成功，也就否定了ａ。 ２ａ不少贪官污吏把粮款和教学拨款任意私用，导致不少地方农民卖粮收 白条，农村教师工资拖欠，不少教室是危房。 　ｂ一方面把由民间倡导的“希望工程”，作为振兴农村教学的重要环节 来抓，（我曾捐过一次，据说３００元人民币就可 　　以让一位学生安心读上一年）还广泛宣传。点评：“希望工程”其实 是政府教学政策失败而造成的，本该自觉惭愧，反而沾沾自喜，奇怪？建 议中共把贪官污吏的脏款的５％作为教学拨款。 ３ａ因为发生了“反革命暴乱”，故“六四”开了枪，无辜的人没死。 　ｂ因为橡皮子弹准备不够，故用了坦克和真枪，难免会伤及无辜的群众 。点评：既然承认伤及无辜，为何不赔偿给家属。如果强奸犯狡辩说：她 长得太美刺激了我，要是她同意我们就算你情我愿了，她不同意，故我只 好用暴力了。中共法官可能会判他无罪（因为志趣相投嘛）。 ～～～～～～～～～～～～～～～～～～～～～～～～～～～～～～～～ 张郎郎谈狱中遇罗克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 问：您能不能先介绍一下自己？ 答：我是一九四三年生在延安，就算是“马背摇篮”里长大，“根红苗正 ”的那代人，然后跟着一路打仗的部队，最后进到北京，在共产党开国的 时候就在北京；一直在像“育才”、“一零一”、“男四中”这样的干部 子弟成堆的学校上学。 我是中央美术学院毕业，毕业以后就被捕，当时只不过没有拉出去枪毙而 已。我是被作为死刑犯处理的，我在看守所里等于是“死缓”，被关了六 年，以后正式改判为十五年徒刑，去服刑。打倒“四人帮”以后平反出狱 ，前后在监狱里被囚禁十年。 出来以后，我又回到中央美术学院教书。教了两年书之后，因为我太太家 在香港，八零年初我到了香港，在香港居住八年。一九八九年到了美国， 先后在普林斯顿、康乃尔大学、德国海德堡大学，在大学访问或任教差不 多十年。现在，我自己决定回到中国，想要了解国内人的想法，倒不是因 为使命感，而是觉得我自己内心的很多东西没有完成。我在海外总有一种 隔靴搔痒的感觉，所以也就不避海外一些朋友说我是向当权的屈膝投降， 回来了。其实这是不存在的问题，因为我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在这边。 我做的都是人文方面的，就是写一些东西，想弄清楚大家心里真正的想法 。对于过去的一些东西，我们民族没想清楚，我自己也没想清楚，现在又 被什麽东西遮盖着，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弄清这些。 问：您当时坐监狱，罪名是什麽？ 答：我的罪名，是因为当时在北京学生中间，尤其是在文艺界的学生中间 ，传起了关于三八年党中央不批准江青和毛泽东结婚的事。实际上，是因 为文艺界对江青知根知底，关于文革，现在说都是“四人帮”的罪行，其 实原因更复杂，大家的怨气都直对着江青，是因为她迫害文艺界的人比较 直接。 当时，江青就搞了专案组，想要知道是谁把这些消息传出来的，这些资料 从哪里来的。专案组成立后就开始抓与这些言论有关系的人，我们就是在 这种叫作“清理阶级队伍”的过程中被抓的。那时中央美院只有一百多名 学生在校，就抓了差不多三、四十个学生，不是正式的逮捕，而是像有些 中学一样，设立了“地下黑监狱”审查这些人；此外，又抓了几十位老师 ，都是用严刑拷打，然后让每一个人说出，你听见这些话是谁说的。同样 ，在音乐学院等所有的艺术院校和文化部下属单位，都在做同样的事；经 过筛选之后，慢慢就弄清楚哪些人是“主犯”。 开始抓人是在六八年一月份，到五、六月份就基本上理清了哪些人构成“ 反革命集团”、哪些人属于更严重的“集团”。我就属于这个最严重的“ 集团”。我是一个主犯，当时用的词是“被扭送公安局”。实际上，北京 市公安局从一开始就介入了审判，因为真正抓到公安局，如果打了你，将 来案子没有成立，你出来还可以告他，所以在公安局授权和监视之下，让 你的同学打你。 这些刑讯手段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无论你有多麽坚强，都不可能不把所 有的话讲出来，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什麽攻守同盟，这些人是突然之间被 抓起来的，大家事先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接着是挨个被打，问他们说过什 麽话。我估计一共逮捕了有六、七百人吧。我所认识的文艺界被卷进这个 案子的人有几十个，比较有名的，像后来当了文化部副部长的英若诚，中 央乐团的副团长，也是首席小提琴的杨秉孙，都是在这次风潮中被捕的。 后来要给这些人判罪，而且要有威慑力，就要给他们厘定更多的罪名。在 这些手法上，和给遇罗克定罪的过程都是异曲同工，你真的做了什麽，同 最后给你定的罪名，没什麽关系，不过是一种说辞。 我最后被判刑的罪名有三条：第一条，他倒是说对了，是所谓“恶毒攻击 中央首长”，就是讲了江青最不爱听的话，还讲了当时领袖的笑话，还有 对当时中央首长的行为做过评论、批评，都算是罪行。在最紧张的时候， 只要说过中央首长一两条坏话，有人证明，那就会被判死刑。当时，给我 弄了一百多条这样的罪行，当然是枪毙几次都不嫌多了。第二条罪行是和 后来判魏京生的说法一样的，就是“里通外国”，因为我认识一些法国留 学生，跟他们聊过天，就算是“里通”法国。还有第三条，就是我们曾经 商量过出国留学，因为我是学西方艺术史的，想去法国留学，这犯了“阴 谋叛国投敌”罪。我就是按照这三个罪名被判处死刑的，案情就是这样。 问：请问您是怎样认识遇罗克的？你们在什麽时候被关进同一个牢房？能 不能讲讲当时的情况？ 答：我跟遇罗克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九六八年，大概是十一月左右。我们在 北京市看守所，那里关了很多学生。因为释放了一批联动分子，原来跟我 关在一起的人都被放了，把没有放出去的重新编号，重新组合。在这次组 合时，把我分到新地方。北京看守所有三个楼，像一个Ｋ字，叫做Ｋ字楼 ，是三层，我们被关在Ｋ字楼的二层，叫六筒，我大概是在六筒一号，号 子里已经有人住过一段时间了，遇罗克就在这里，我们一直到一九六九年 跟他在一个牢房里，被管了差不多半年。 到了一九七零年四月九日，我被调到死刑号里的时候，我和遇罗克又都是 在死刑号，我在四筒，他在二筒（还是三筒？）。那时，都是单间，我们 只是在晚上，看守不注意的时候，才能说一两句话。有时听他跟看守说话 ，只是间接地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是死刑犯。我跟遇罗克的接触主要是 那半年关在一起的时候。 问：当时，你们那间牢房里一共有多少犯人？ 答：每个房间大概就是十多平米，关了二十个犯人，当时政治犯太多了， 牢房里的拥挤程度是，如果每一个人都躺平了的话，就躺不下。睡觉时只 能侧着身子，如果谁想翻身，要大家一起翻。晚上起来解手，再回去就要 把两边的人拼命地推，才能挤进去。 问：您刚才谈到某某筒，能不能解释一下什麽叫做“筒”？ 答：北京看守所为了管理方便，在三个建筑群中间都有一个厅，值班的警 察和看守都在厅里，而伸出来的每一个走廊就叫“筒”。英文的“Ｋ”字 有三个笔划，从中间看，一层就是一、二、三筒，二楼就是四、五、六筒 ，三层是七、八、九筒，四层是十、十一、十二。我们当时就在二层的六 筒一号，后来又调到七筒。 问：您和遇罗克在一起时，最难忘的事情是什麽？ 答：我一进入六筒一号，碰到遇罗克的时候，实际上在别人向我介绍说， 那是遇罗克的时候，我马上就知道他是谁，我在监狱外面就知道他的大名 ，也读过他的文章。 当时抓我的罪名之一是说我是联动的后台，或者说是联动的思想后台。第 一次抓我的时候，公安局自己不出面，而让美院附中的“四三派”把我抓 起来，“四三派”是同所谓“老兵”（老红卫兵），也就是后来大家说的 “联动”，对立的，因为我跟干部子弟出身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 当时海淀区最能打架的石油学院附中的“老兵”，就派了很多人来，和别 的很多学校来攻打美院附中，来抢我。 结果，引起武斗，双方打得激烈的时候，就在早上四点钟左右，我逃走了 ，一直逃到石油学院附中。为了安全，我和当时联动里最能打架的人住在 一起，也跟他们谈文化，谈理论，后来石油学院附中被包围，我又跑了， 他们被打得也够惨的。联动里面最能打架的人叫贺邯生，他被打得不能生 育，绝了后。当时，“四三派”的理论基础是遇罗克的《出身论》。我因 为跟联动在一起，从表面上看，我是个血统论者，但是实际情况比人们想 象的要复杂得多。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我们是少数派，当时被整得也很惨。后来，联动被抓 ，我又跟联动在一起。平心静气地说，同样因为言论罪被判死刑，遇罗克 和很多人都被枪毙了，而我们最终没有被枪毙，还是因为出身好而占了便 宜。所以，我一开始听说他是遇罗克，对他就有一个误会，因为他肯定会 知道我的背景。不知道当局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有联动背景的人，和一个 与联动有仇恨的人关在一起。 当时，我的朋友是像彭小蒙那样的人，是红卫兵里的“笔杆子”，还有像 魏京生，当时也是联动里搞宣传的，这都是我的铁哥们，而遇罗克的朋友 是牟志京，所以在社会上，两派人是极端对立的。但是，可笑的是，我们 都被关了进来。说实在的，当时联动分子在狱中的待遇比他们要好得多。 而且，当时联动的人最后都被放出去了。我仍被关在里面，主要不是因为 我是联动，而是因为江青的事。 遇罗克一开始不知道我是谁，表现得很主动。我就是一个学生的样子，那 时候才二十四岁，自己认为很成熟，实际上很幼稚。大家当时都是愁眉苦 脸，遇罗克却是笑眯脒的。他走过来，对我说：“我姓遇，愚公移山的愚 字，去掉下面的心字，再加个走之，罗霄山脉（井冈山根据地之所在）的 罗，克服困难的克”。他就是用这样开玩笑的、幽默的态度介绍自己。我 就说：“久闻大名，我读过你的文章，我觉得你的文章写得不错”。 我对遇罗克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的文章逻辑清楚，论点明确，而且是说中 了要害。遇罗克觉得很奇怪，一问我的名字，他更感到奇怪：“你还读过 我的文章？”后来，遇罗克说过，他当时只是写文章，比如他写《联动 的骚乱到底说明了什麽》等等，他只是在文章上与这些人交锋，他希望有 一个公平的机会，就像古代比武，抛开社会所附加的不合理条件，大家公 平地较量一番。他当时对我们也有一种好奇心，像我对他有好奇心一样， 因为我们生活的社会层面完全不同，都想知道对方是怎麽想的。 所以，一开始我们都是带有戒备心。想想很有意思，我们的谈话有点像外 交辞令，谈什麽问题都不像是普通的聊天，而且有点不约而同。 牢房里也有杀人犯、武斗打死人的人，也有过去的中统特务，也有革命老 干部。遇罗克虽然不是大学生，但是他的学识比别人高很多。那时，监牢 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来了我这麽个大学生，中国人当时比较认这个头衔， 所以大家就让我给他们讲故事。但是，我有一个感觉，遇罗克的知识面不 比我窄。当我讲故事的时候他不会听，只是看他的书，或者去睡觉。因为 我的常识性讲解对他说来没有什麽意思。 等到大家累了休息的时候，我和遇罗克都会主动坐在一起开始谈话。因为 ，知识的背景和结构不一样，而且在文革中的处境也不一样，所以谈到一 些问题的时候，他就会说，“据我的经验，据我的学识，这个问题不是这 样的”。但是，我那个时候也是少年气盛，他说完以后，我也会同样说， 据我的经历， 据我的学识，事情就是这样。开始时，总有这样的争拗。后来，不可避免 地谈到了血统论问题，这是冰释我们之间误解的开始。 有一天，他跟我谈起电影，他先问我，你看过《马门教授》那个电影吗？ 那是东德拍的电影，主题是反法西斯的，中间有一大部分描绘马门教授， 他是一个犹太医生，当时，犹太人在德国柏林受到迫害，学校里也对犹太 学生迫害。他一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麽。 我说：“看过”。我又说：“跟中国没有什麽区别”。 他说：“你会这麽看吗？” 我说：“我觉得是这样。我在看的时候还不知道，但是到了文化革命，就 发现，出身不好的人的处境，跟犹太人没有什麽区别”。 遇罗克说：“你们也会这麽看？”他又问我：“那你看过《出身论》吗？ ” 我说：“《出身论》写得不错。但是，有的时候人们会得出一个结论，就 是出身越不好的人，就越革命……”。 他就谈到，《出身论》当时也是一种宣传，因为要宣传自己的观点。 经过这一次，大家谈出自己观点的要点，我们就把这个话题放下了，因为 它已经不是一个针锋相对的焦点了。所以，我们就能够比较放松地交谈。 他跟我谈了很多他的童年时代，他们家的大院，他和弟弟妹妹的关系。谈 及他在学校功课好，因为出身不好没能进入大学，而被排除在“游戏”之 外。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我们的经历确实很不一样，我是在所谓的好学校一 直升上来的，我才知道这个社会对大家是不公平的，在和遇罗克交谈之前 ，我对这个社会了解并不多。而在这一方面，遇罗克比我清楚得多。他跟 我讲，他在农场种草莓，在街道上怎麽跟人搞好关系，怎样传呼电话…… 他在社会上交往的能力比我们强得多。至少，他使我了解了社会的另一面 。 最难忘的事情就是我们在一块儿编诗集，我们把手纸裁成像豆腐块那麽大 ，然后他想办法弄到纸和笔，假装写材料，实际上写我们自己背的诗。把 过去学过、读过的古诗，一首一首地记录下来。可以想象，监狱生活是相 当枯燥的，是度日如年，但是，遇罗克一直在学习，我对他比较佩服。我 当时对于自己会被判这麽重的刑，始终耿耿於怀，大惑不解，而且一口气 难平，觉得是被别人迫害，完全是个人恩怨的一种阴谋，所以，我在监狱 里给大家讲《基督山恩仇记》，遇罗克也在场。 这时候，能和遇罗克一块编古典诗词，大家都觉得生活中还有文化，还有 些情趣，在谈诗论词的过程中，暂时忘掉铁窗中的残酷。因为，我周围的 人经常是这个被打、那个被戴上手铐脚镣，天天见到的就是铁和血，还要 假装视而不见。 当时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每个牢房里都有几个被折磨的神经失常的人， 他们也是遭遇最惨的人。有一个是当时的“北航”，现在叫“北京航空航 天大学”的老师，教俄语的，我们叫他王老师，他已经变得半精神病了， 谁都可以在他身上踢两脚、打几拳；另外一个是个农民，因为说他骂了毛 泽东就被关进来了，进来的时候，戴大镣铐，人已经被折磨得变了形，大 家打他打得更狠。 那时候，我作为一个学生，从来不动手打人，我的良心也受不了这样的事 。当时，我们就跟值日似的，轮流管精神失常的人，因为他们自己连上厕 所都不行，得有人拽着走。轮到那些小年轻管他们的时候，就要表现一下 自己的心狠手辣。等轮到我的时候，他们说，让这个“联动”来管他，联 动打死人都不眨眼，意思是我能把他们打个半死。当时，我没有必要向他 们解释，我也不想像别人那麽做，别人觉得我假慈悲。 当时遇罗克对他们的态度很特别，也不打他们，但是也不对他们好，完全 不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就是视而不见。当时，我很奇怪，问过他，我说， 那个俄语老师毕竟是老师埃遇罗克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精神失常了，你对 他好与不好对他们都没有用。他还说，在社会上值得同情的人多了。 我想，可能他在社会上时间长了，总是同情人就会被认为是“烂好人”， 是没有用的。从这一点上，我想遇罗克遇到的事情中有比这残酷得多的， 所以他不会婆婆妈妈。我想是不是他更理智，更接近一个政治领袖？ 中国那个时候如果有民主选举的话，他会得到很多人的选票。因为，在我 们的牢房中这很明显。我们牢房有很多杀人不眨眼的人，但是对遇罗克都 毕恭毕敬。他们对我倒没有，量我不过是一个学生，仗着政府对我们好一 点就胡作非为而已。但是，遇罗克不一样，因为谁都知道他敢跟政府较劲 ，在牢房中就是真正的英雄。而且，他又是《出身论》的作者，是当时在 中国被污辱被损害的最底层人的代言人，所以这些人对他非常尊敬。 有时，我跟遇罗克争论得很厉害的时候，这些人都在旁边摩拳擦掌，意思 是我要有什麽不轨的话，他们就会一哄而上。但是，我们没有那样的问题 ，只是理论和观念上的冲突。 在另一方面，遇罗克也有他特别孩子气的一面。他也愿意跟我们一块唱歌 ，也跟我们学了一些歌，还和我们一块下围棋、下象棋。他下象棋可以下 盲棋，我们根本下不过他。 想想那时《中学文革报》影响那麽大，有多少人寄钱，或要求帮忙，有人 想见他都没有机会。当局把他们打成反革命集团，就是要打击他，这一点 他很清楚。我说，你这样做后果很严重。他说：“你们出够了风头，而我 们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得见，每个人都是先天性的软骨病，没办法。现在，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指的是，当时中央文革一会儿支持这一派、一会儿 支持那一派，他们从中有了办报纸的空间）”。他们找到这个机会，发出 了最强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所以他说，为了这他很满足，就为这个， 不管付出什麽代价都值得。 问：您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去受死？还是说，他并没有充分的准备面对 死亡？ 答：至少在我跟他同监的时候，他认为可能是长期监禁，他没有想到会判 处死刑。 为什麽呢？当时我们谈过这个问题。中国当时虽然有很多反革命罪犯，但 是他们都是有具体的罪行，从这一点来说，我会比他判得重，因为我有里 通外国等罪名，而他连这种罪名都没有，他只是因为一篇文章，而且，他 知道陈毅对于出身问题的看法跟他一样，他也通过途径跟陈毅联系过。因 此，遇罗克当时跟我说，他对我很理解，也很同情我的处境，他知道我肯 定会被判死刑，但是执行不执行还不知道。他曾经对我说，如果我有机会 先出去，一定会替你陈情，去找陈毅，想办法为你斡旋，使你免于死刑。 我还很高兴，对他表示感谢。 我当时已经到了只想求不死的程度。那个时候遇罗克并不知道他会被判死 刑，那个时候他的案子还没有判决。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料到一九七零年 “一打三反”开了这个杀戒，以思想罪正式枪毙人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一九六八年，还没有估计到后来会有“死刑，立即执 行”这样的结果。 后来，我们在死刑号的时候我很佩服他，因为按照中国的程序，进了死刑 号就是一定要被枪毙的。等我们都进了死刑号的时候，当时我被震惊了，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我们都处于一种头脑空白状况，我不知道心理学上 如何解释，当时不是害怕，也不是失常，而是一种愕然，就是人怎麽样来 面对这样的现实，面对你将要被处决。 在这一点上，遇罗克比我们强。他在的死刑号里向管理员大声“报告”， 实际上是说给我们听，他说：“上一批的几十个人都去见马克思了，只剩 下我一个人了，因为我有重大案情要细细交待，可没什麽人提讯我，我怎 麽交待啊？”，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那时候，他的语调还是那麽平静， 一听就知道，他是带着微笑说的。这时候我就比较佩服他，他的心理素质 要比我们强得多。 当时跟我们一块进来的社会科学院（当时叫学部）的一个“笔杆子”叫沈 元，他一进来的时候，就愕然了。我们被拉出去批斗，戴上十几斤重的铁 镣，身上插着生死牌，在两场批斗中间休息，吃乾粮的时候，沈元还跟我 说，听说是“批斗从严，处理从宽”，我一听就笑了，我说沈元你还那麽 天真，你没听见遇罗克说的吗？你应该做更坏的准备。沈元说，怎麽会呢 ？我说，可能我们都得被枪毙，沈元说，有那麽便宜吗？我说，你说不便 宜是什麽？难道是终身苦役？还不如死了。 其实我话是这麽说，人还是希望活着，等我们到又一轮批斗时，看到前一 轮挨批斗的人都被枪毙了，沈元回来后，就受不了了，也可能是他想要延 缓这一过程，就开始装疯，喊、哭、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我 就有些不明白，人在装疯时会不会真的疯了？ 遇罗克一直在拍打专门安在死刑号里的按钮，只要按了，队长就会来。遇 罗克故意找茬儿跟他们说话，把想要跟我们说的话跟他说，让我们听。遇 罗克始终保持这种状况，一直到三月五号他被拉走枪毙，他的情绪一直非 常稳定，这一点是我所佩服的。 我没有像沈元那样装疯。装疯不止他一个人，我们也弄不清究竟谁是真疯 了，还是装的，反正后来都被枪毙了，也没办法考证了。我和其他几个人 就是沉默，并没有像遇罗克那样继续向他们挑战，我觉得，做任何事情都 是没有意义的。 从六八年十一月到六九年五月，遇罗克一直和当局在审讯上进行较量，一 直到进入死刑号，他还是那样，这是遇罗克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这说明 ，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以及他对于生活的选择不一样，表现的就不一样。 所以，我觉得遇罗克在那个时代，只能作为一个牺牲的英雄，他的选择一 定是这样的后果。因为我后来知道，审讯他的审判员姓丁，因为个子很高 ，都叫他“丁大个儿”，丁大个儿对遇罗克恨之入骨，但是，直到六九年 的时候还是定不了遇罗克的罪。丁大个儿就说，好，定不了罪更好，就等 机会。一直等到七零年“一打三反”，他真正如愿以偿，把遇罗克送进死 刑号。 当时时代一定会“成全”像遇罗克这样的有自己信念的人。这个政权、这 个专政机器是会“成全”他，这是双方的成全。这个专政机器是靠人的鲜 血奠基了它的“合法性”。我们为什麽没有被选择牺牲，是因为当时我们 的血统，这是社会上不成文的因素。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我们还不是当 局枪杀的最佳选择。从这个角度说，现在很多人要纪念遇罗克，我觉得这 个意义是很长远的，但是，也有它的局限。 从长远的方面说，我们不能忘记历史，就像德国人一样，还要看《辛德勒 的名单》，德国人还要知道纳粹为什麽能够在这麽优秀的民族产生。中国 完全不一样，中国现在好像在物质文明方面大大提高了，整个社会比原来 开放了，有了民间的口头言论自由，但是在思想的箝制和言论的限制上没 有比当年进步多少。所以，我觉得这本书《遇罗克遗作与回忆》有它的局 限性，它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出版这样一本书。问题的焦点 不在于那个时代错杀了一个民族英雄，而在于，中国有没有一天可以让大 家有真正的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如果没有思想和言论的自由，物质再丰 富，中国还是一个原始的、落后的、严酷的社会。这一点没有什麽改变。 问：您在一九八零年听到遇罗克被平反的消息，当时是怎麽想的 ？ 答：在八零年遇罗克得到公开平反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因为当时遇罗锦 通过别的途径找到我，接着是一些报社的记者跑来找我，因为我是唯一跟 遇罗克在最后的时刻、在死刑号还在一起、并且愿意说出来的人。实际上 不止我一个人有这个经历。当然，有的人已经死了，也有的人不愿意说了 。 那个时候，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有一个错觉，认为中国进步了。因为八 零年初的时候，虽然政府把“民主墙”从西单搬到月坛，但是整个的感觉 是中国有一个可能性，街头大字报不行，可是在私下的思想自由已经开始 了。遇罗克这件事情真正的平反对中国说来是一件大事。 我当时马上给香港的《九十年代》写了一篇纪念遇罗克的文章。一开始， 他们没敢发表，后来发了，就是现在《遇罗克遗作与回忆》中收入的那一 篇，遇罗锦也借用了我的一些资料。当时中国如果开始反省这些问题的话 ，我认为这个民族很有希望，我以为这是一个良性的，往前走的过程，但 是，魏京生的事情又出来了，于是就变成遇罗克平反、魏京生被抓。 中国历史很有讽刺性。魏京生本来是联动里搞宣传的，他变成了向极权挑 战的人；而当时出身不好的遇罗克，发表了《出身论》的人，跟张志新一 样，被政府当作一个民族英雄的形象来宣传。这件事有它让人激动的一面 ，也有让人沉思的一面。那时宣传遇罗克是真的想彻底反省这件事，还是 仅仅是一种需要？实际上后来我发现，对于遇罗克的宣传时间很短，没有 深入地讨论，因为如果深入地讨论，进一步谈“一打三反”运动的过程， 就会谈到那时杀了多少 因为言论、因为思想获罪的知识分子，大部分经过正式宣判，还有一些在 没有宣判之前就被打死在地下室了。 这些人和第一波红色恐怖时被打死的人不一样。红色恐怖中打死的差不多 都是出身不好的人；第二波打死的人是造反派武斗，死的是群众；在清理 阶级队伍以后杀死的人，都是政权所不喜欢的人，是以群众运动的名义杀 死的有思想的人。我想，只有把这些事情谈透之后，中国人才会知道思想 自由对于中国的社会意义，这个民族才会有希望。一九八零年，遇罗克的 事情才说了几天，就不再提了。根本就没有人把“一打三反”，这个箝制 言论、扼杀思想的顶峰拿出来批判。好在“一打三反”没有延续得太长。 否则，不知要杀死多少人！ 谈到这本书《遇罗克遗作与回忆》的不足，我认为，如果真的从理论上来 谈遇罗克这件事，这本书出版就会很困难。所以，它还停留在打倒“四人 帮”阿“四人帮”制造的事端啊，这些提法上。当然，事实远远不是这样 。我曾经想过，要从现在的角度重新写遇罗克，但是，让人感到悲凉的是 ，像《九十年代》这样的知识分子的言论刊物都被迫停刊了，那我写这样 的文章能在哪发表，谁还会去看？我拿着这本书给现在的年轻人看，他们 翻了翻，第一个反应是，那时候你们怎麽那麽傻？意思是，那麽错的事， 你们都站出来说话不就成了吗？我就只能说，那时候站出来说话的人都死 了，或者被打坏了；他们的第二个问题是，那是真的吗？他们根本不能理 解，而且以为他们现在已经享受到最充分的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了。但是 ，这些你不能跟他们辩论。 我觉得纪念遇罗克应该从更深层来说，救救这个民族！救救这些孩子！我 们应该更深入地来讨论这些问题，从文化上弄明白，现在我们的毛病在哪 里。 问：请问您是唯一活着从死牢里出来的人吗？ 答：不是。跟我一块儿出来的还有一个姓周的，他和我是同一个案子。但 是，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他不但不愿意再提这件事，也不许别人提他的 名字和他的事情。他觉得这个回忆对每个人来说都非常痛苦，谁要是提起 ，就是用人们的痛苦来赚自己的钱，或者赚自己的名声。也有别人对我提 出过这样的批评，不光他一个人这样说。但是，我这些年来写的都是这些 ，已经快要变成“监狱文学家”了。其实靠这个既发不了财，也出不了名 。 我觉得，我应该讲一个故事。就是在第一天，二月九号我进到死刑号，遇 罗克大声和看守说话，暗示我们真相以后，当时每个人都被震惊了，那个 时候走廊里面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每个人都处在临死前， 进入了死亡的程序中。我们听见狱卒进了房间，那是二月初北京的冬天， 刚下完雪，他把牢房门关上了。我们都轻轻地提着脚镣和手铐站起来，每 个人都贴在自己的那个小窗户上，互相开始叫名字。这时候，我就想起日 本小说《乔迁喜面》，写的是，本来人们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要吃一顿面； 共产党员在监狱里转监的时候，会开一个晚会；我就提议，咱们做一个临 别的晚会吧，大家都同意，然后我们就轮流唱歌，当然是以很小的声音。 但是，牢房太静了，只要一个人唱就都能听见。我突然憋不住了，就大声 唱了起来。这时候，看守就冲了出来，大叫“谁？”我们赶紧躺下了。他 过来查，我们都假装睡着。后来就变成这个晚会很滑稽，他跑回去，我们 就躺在床上大声唱，他出来就不唱。我唱的是曾经跟遇罗克一起唱过的歌 ，包括《光荣牺牲》这首歌。 问：能不能谈谈和遇罗克唱《光荣牺牲》这首歌的情形？答：我可以说， 遇罗克是比我更正统的理想主义者，马克思主义者。所以，他的哲学的整 个框架是黑格尔、费尔巴哈到马克思主义。但是，他反对马克思之后的国 家与政权这一套，他是非常理想主义的。 他想起这些歌的时候与当时的处境有关，那时他戴着很紧的手铐，吃完饭 ，手就会肿胀，非常难受。 那天吃完晚饭，他就跟我谈起来。那时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传说，斯大林 最喜欢的歌是《苏里柯》，格鲁吉亚民歌；列宁最喜欢的歌是《光荣牺牲 》。我因为过去一直学外文，喜欢唱外国歌，俄罗斯歌差不多都会。遇罗 克问我会不会唱列宁喜欢的《光荣牺牲》，我说，会。这是一首根据俄罗 斯民歌改编的歌曲，我们就一遍一遍地唱，唱得监狱中的老头都哭起来了 ，因为处在那样一种环境，大家都有一种带入感。 在死刑号里的第一夜，大家都没有睡觉。我还记得，有一个小孩，忘记他 叫什麽了，可能是因为偷越国境到当时的北朝鲜，被北朝鲜当局送回来了 。看他岁数小，我对他说，你出去的机会最多，你出去以后一定要告诉我 爸爸妈妈，说最后我们没有难过，最后我们挺开心的，还一直在唱歌。其 实，当时我自己觉得没有什麽可求的了，希望外面的人不要为我们难过。 我也跟前面提到的那位姓周的说，看来咱们活着出去的机会不多了，咱们 以后到上面去，跟上帝一块儿的时候，互相让着点。遇罗克也跟我们搭茬 儿，他好像说“殊途同归”之类，具体我记不清了。大家一起唱歌的时候 ，遇罗克也唱了。 现在我知道的，还有两个人没有被枪毙。他们曾经到北京看过我，大家记 得最清楚的是这次狱中晚会。但是，他们因为有各种考虑，不愿意谈这些 事。 问：能不能描述一下遇罗克的形象，以及他给您印象最深的地方？答：遇 罗克个子比我高一点，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我一进监狱的时候，是十一月 ，监狱里还没有生火，很冷。他戴着一顶栽绒的棉帽，就像解放军戴的那 种。监狱里的老工人叫他冬瓜脑袋，因为他的头有点平行四边形，有些秃 顶，戴着黄框的眼镜。他说话嗓音有点尖，慢条斯理，写字受魏碑体的影 响，字很漂亮，我算是中央美院毕业的，但是钢笔字不如他写得好。 使我多年不能忘记他的地方是，他在任何环境都能够保持一种宁静的心态 ，因为他有一个坚定的信仰，这是我始终没有的，到现在我也没有。他对 我的影响可以说是他的使命感，这使命感比较明确，就是要为这些出身不 好的人鸣不平，为这些人争取应得的权利、地位，实际上他也是在争言论 自由。 我本来应该从监狱出来好好作生意、去发财，或者做一个闲散的人。但是 每次只要有什麽事，比如“民主墙”、“六四”，我都不可避免地卷入其 中。是遇罗克的使命感使我觉得，本来我没有使命，但是这麽多人都死了 ，他们想要做的事，现在还没有结果，我和他们不一样，但是深层中是一 样的，我就希望中国好，我要有实际行动。遇罗克的这种勇敢，对我也有 很大的鞭策。 我自己本来是一个文艺青年，喜欢写诗、画画。定我们为反革命集团还有 一条，就是我们在一起成立写诗的组织。当时，一有组织肯定就是反革命 组织。我对于政治、道德勇气，过去没有这方面动力，也没有这个要求， 可以说遇罗克和跟遇罗克一样的很多人，在这前后献出了生命的人，对我 说来是一种鞭策。并不是他们要求我这样做，而是我觉得我们还有什麽更 宝贵的？我们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本来“六四”的时候我可以不管，可 以不站出来，但是我觉得自己良心不安。就和后来一样，我在海外写一些 文章，回来不断地有麻烦、出事情，可是我自己觉得，如果我放弃自己的 言论和思想，那我跟行尸走肉有什麽区别？我会想到遇罗克和与他一样的 人，他们活着会怎麽做？我虽然不是理想主义的先驱、同道人，但我是一 个还能说话的人，我应该多说一点，就是这样。 ～～～～～～～～～～～～～～～～～～～～～～～～～～～～～～～～ 刑不上大夫，有别内外，朕即天下奈我何？ 罪可及草民，何需法理，民为弱冠唯苟安！ ----中国大陆的法制与民主实例实录。 作者：中国大陆 . 陈德海 1. 1973年长沙市长郡中学（长沙市名牌中学）的校长为郑江先生，校务 主任为戚秀珍女士，现湖南省付省长潘贵玉女士当时在长沙市长郡中学初 中部任教化学。虽说中国大陆政权名为有法，实则无法，却有一条不成文 的法律条款，即教师强奸女学生或医师强奸女病人将特别从重从严判处。 一般，只要犯这类案，即使情节轻微也至少判有期徒刑十年以上。1973年 长沙市公安局在长沙市长郡中学（好象是八、九月份）公开宣判“幸福团 ”一案。“幸福团”主要由当时长沙市市长、付市长、市委书记、省厅局 级干部的儿子组成，从犯有这些干部的下属干部、司机、厨师的儿子。案 情主要是掳掠本市少女到他们家轮奸，受害者达六十余人。宣判结果：一 位厨师的儿子（宣称为主犯，实为从犯小兵）判死刑，沈付市长的儿子判 死缓，(当时的长沙市孔安民市长的儿子亦为“幸福团”成员，并判有期 徒刑，但这位判死缓后越狱被“误击毙”的罪犯的父亲是否姓“沈”，记 不准了，但可以肯定是一位当时的长沙市付市长的儿子。如果那时确有一 位沈付市长，而此处的沈付市长实应为另一姓氏的付市长的话，我谨向沈 付市长及其家属致歉。)其余的三年至二十年不等。第二年, 沈付市长的 儿子越狱被“误击毙”。这种判处，依中共政权的法律标准，应为象征性 轻判，但比起另一案例来，已是特别“从重从严”（？）判处了；因为“ 幸福团”一案当时在整个长沙市影响和民愤都极大，又因长郡中学在当地 学校中较有影响，故在此公开宣判。 一个月后在长郡中学内部的教员会议上，校长郑江先生宣布了长沙市公安 局对初中部数学教研组韩老师（名字忘了）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的结果。 罪行是用安眠药方法强奸他所教班的一名女学生。 又一个月后在长郡中学内部的教员会议上，校长郑江先生宣布了长沙市公 安局对长郡中学路口分校的一位梅老师判处劳动教养三年的结果。梅老师 的真实姓名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一位很有来头的高干子弟。（当时 我也曾问过所认识的几位中干或准高干子弟，他们也不知道梅老师的真实 姓名。）梅老师原在长沙市第九中学（1949年以前名为广益中学）任职， 因先后强奸女学生七人，而免去教师职务，改任长沙市第九中学革命委员 会付主任（相当于现在的付校长），主管人事及学生毕业分配工作。得职 权之便，梅老师又先后强奸女学生十余人。在该校无法交代了，故将梅老 师调长郡中学任高一年级组组长。梅老师本性难移，又先后强奸女学生多 人；故将他调路口分校搞劳动。（当时各中学都有一个在农村的分校，教 师和学生每年都要来此劳动一段时间，以改造知识分子们的“资产阶级” 思想。）梅老师在路口分校安静了两年，又开始强奸女学生，终于被判处 劳动教养三年。 我后来反思该案，认为“梅老师”一案是颇特殊的。梅先生必有性心理障 碍而非心理正常之人；适逢“病态”的中共政权与“病态”的中共法律， 而有这病态的奇案! 2. 1987年长沙市“湘江无线电厂”技术员钟觉山先生与另外两名技术员 响应邓小平“开放搞活”的号召，为一家村办企业搞了项技术服务，赚了 不到RMB￥3000元，三人平分了。因钟觉山先生一直不肖于对该厂的中国 共产党书记先生低三下四，（我过去认识这位共产党书记，但现在怎么也 记不得他的姓名了。依照弗罗伊德的心理学说，可能是我在潜意识里就厌 恶这位共产党书记先生，所以就在潜意识里遗忘其姓名吧。）（该厂的不 少工程师都看不惯这位共产党书记，钟觉山先生和一位姓黄的及一位姓欧 的工程师表现尤为突出。）这位共产党书记居然将这视为其整治不驯服者 的“机会”，一份以湘江无线电厂中国共产党委员会名义写的材料送到了 长沙市南区（现改称雨花区）法院。材料中信口雌黄地称钟觉山先生贪污 公款RMB8000元，要求从重从严判处。长沙市南区法院居然不做任何取证 调查，就将钟觉山先生逮捕并匆匆忙忙地以贪污罪判处钟觉山先生有期徒 刑三年。（我不得不以十分沉重的心情告诉大家，由此也可证明九十年代 中国之民主较之七八十年代确实是有了许多进步，至少现在一个小小的厂 支部书记不会再有这样的淫威了，尽管现在仍然是专制独裁的社会。） 不料，钟觉山先生在社会上还很有一些朋友，在朋友们的努力下（绝不是 “宽厚仁慈”的共产党），湖南电视台、长沙电视台、湖南日报、长沙晚 报等新闻媒体多次报道并抨击此事，在这种情况下，中共湖南省委过问此 事，要求于以落实。长沙市南区法院将钟觉山先生释放，但仍然认定钟先 生有罪，而且那位“湘江无线电厂”的共产党书记竟然又写一份信口雌黄 的材料送长沙市南区法院，要求将钟先生重新收监。（评者云：退一万步 言，假设前次书记先生是昏庸所致；这次可应该逃不脱诬陷罪了吧。但中 国人民总是失望的。） 湖南电视台、长沙电视台、湖南日报、长沙晚报等新闻媒体继续追踪报道 并抨击此事，迫使中共湖南省委再次过问。结果是：在湘江无线电厂开了 一个平反大会，宣布钟先生为误判，特于平反云云；那位“湘江无线电厂 ”的共产党书记竟然连道歉都不会，而且继续当他的书记官。这就是中国 的法制与民主！ 平反会后不久，钟先生离开了湘江无线电厂。 1974年，同样是这个厂，这位书记；一名受害者却得不到昭雪。长沙市二 轻工业局党组书记张英有女在湘江无线电厂工作，其女与该厂一名青年工 人恋爱。因这位青年工人出身不好，张英强烈反对。但其女仍与该青年工 人一往情深。张英只得将其女调长沙市晶体管厂工作，并命令该厂书记对 其女严加看管，不得让两人接触。到底是顶头上司的千金（晶体管厂归二 轻局管），书记可是两头难讨好，千金也很难管得住。情思难禁，其女干 脆离厂与那位青年工人住到一起来了。 张英大怒，责令这位湘江无线电厂的书记对那位青年工人严惩不怠，于是 那位青年工人就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 其女后来还是回了长沙市晶体管厂，并按其父意愿另外成了家。 今日“虹桥”一案及“陈希同”一案，于案情，于量刑，孰轻孰重；社会 影响，谁大谁小；有如“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若非宫廷斗争，“陈希 同”会立案吗？若非中共内外交困，民怨四起，为转移人民视线，“虹桥 ”一案会如此故作姿态吗？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mailto:BigNews@email.com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welcome.to/BigNews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百家争鸣大参考-新闻自由小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