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参考总第552期(1999.09.27)专门报道各种受中共查禁的言论和新闻 Xiaocankao Daily News - A Subsidiary of Chinese VIP Reference P.O. Box 33554, Washington DC 20033, USA Phone 1-202-296-5183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 “台海和平与中国大陆民主化”大型研讨会在国会山庄召开 2. 美国和中国贸易官员就中国加入世贸问题举行会谈 3. 北京当局下令确保国内安全 4. “国庆”前夕中共大规模处决犯人 5. “亚洲价值”一边儿去吧！联合国决议调查东帝汶屠杀 6. 中共今年进行三项政治斗争 7. 辜振甫说中共人道赈灾泛政治化 8. 中国大陆澄清对台湾救灾立场 9. 李怡专栏：中共在台湾人民的伤口上撒盐 10. 达赖喇嘛仍对与中共达成妥协怀抱希望 11. 加拿大环球邮报：中国革命精神已经消失 12. 中国人怎样理解民主？ 13. 闲聊“民粹主义”（再续） 14. 以革命的名义--红色高棉大屠杀研究 15. 清华大右派来纽约 16. 我们这里的公务员体制改革 17. 美国之音叩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听众评论中美关系(二) 18. 读者来信照登：芝加哥华人“国庆”对联读后 ～～～～～～～～～～～～～～～～～～～～～～～～～～～～～～～～ 　　　　　　　　　　　　　　言─┼─论 　　　　　　　　　　　　　　｜则┼兼｜ 　　　　　　　　　　　　　　┼┼●┼┼ 　　　　　　　　　　　　　　｜明┼听｜ 　　　　　　　　　　　　　　由─┼─自 “台海和平与中国大陆民主化”大型研讨会在国会山庄召开 (本刊华盛顿消息)由本刊和自由中国运动、华盛顿大学“民主转型”项目 及数个台湾人团体联合主办的“台海和平与中国大陆民主化”大型研讨会 28日将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国会山庄召开。会议将检讨中共建政50年的历 史，中华民国的前途与大陆民主化的前景，以及台湾和美国的战略对策等 话题。受邀前往发表演讲的包括数名现任国会议员，退役将军、退休外交 官和著名专家学者。本刊明、后两天将报道会议的详情。 ～～～～～～～～～～～～～～～～～～～～～～～～～～～～～～～～ 美国和中国贸易官员就中国加入世贸问题举行会谈 美国贸易代表巴尔舍夫斯基和中国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星期一在华盛顿举 行会谈,讨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问题。双方官员都把这次会谈称为两国 今年最重要的贸易会谈，但似乎又都不对会谈取得突破性进展抱太大希望 。香港《南华早报》引述一名亲中国人士的话说，现在需要的是在政治意 愿和做出妥协方面出现奇迹，但是出现奇迹的希望很小。《南华早报》说 ，中国主要贸易谈判代表龙永图没有和石广生一起前来华盛顿参加谈判， 这预示着中国可能会从今年4月朱熔基表明的立场上后退。石广生多次强 调，今年4月有关降低关税和开放战略市场的建议没有得到最后批准，不 应当作为重新谈判的起点。而美国方面则希望中国坚持4月的承诺。在另 外一方面，中国要求美国在2005年之前取消纺织品配额的努力也没有取得 进展。 美国国会年底前批准两国贸易协定可能有问题 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上星期四在纽约会晤中国外长唐家璇的时候提出警 告说，中国如果想在今年加入世贸组织，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说，除非中 国政府立即采取行动，否则，美国国会可能没有时间在11月休会之前批准 有关的协定。一名美国高级官员说，奥尔布赖特对谈判没有取得进展感到 失望。据路透社报道，美国国会共和党领袖表示，即使巴尔舍夫斯基和石 广生能够在星期一或稍后一点时间结束谈判，国会也几乎没有可能在今年 年底之前批准两国的贸易协定。美国对华贸易逆差不断增长，中国涉嫌窃 取美国的核机密，美国对台湾安全的担心，所有这些都使得不少国会议员 反对扩大和中国的贸易关系。 国会议员要看选民的脸色行事 除此之外，美国工会人士担心，和中国达成贸易协定会使中国的廉价商品 充斥美国市场，导致美国工人失业。美国纺织品制造商学会上星期公布的 一项研究报告警告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会给美国纺织和服装业带来120 亿美元的损失，造成15万4千5百名工人失业。美国国会众议院多数党领袖 阿尔梅对路透社记者说，即使国会议员从长远来看致力于自由贸易，他们 也不愿意由于支持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而激怒自己选区的选民。 《华尔街日报》和「全国广播公司」最近的一项民意测验结果显示，百分 之38的美国人支持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百分之47的人持反对态度。(VOA) 中国突然提出缩短世贸谈判天数 香港消息：中国外经贸部长石广生已率团抵达华盛顿，并将于星期一与 美方就中国加入世贸组织问题继续进行谈判。但是据说，中国突然提出将 预定两天的谈判时间缩短为一天。美国官员对这一变化表示疑惑。 与此同时，美国工商界对是否支持中国加入世贸意见相左，并分别向美 国国会施压。美国总商会敦促克林顿政府毫不拖延地一举敲定中国加入世 贸的协议，以便美国企业早日开拓中国市场；而美国纺织服装业则极力反 对，担心由于中国纺织品大量涌入而蒙受巨额损失并引起失业率上升。同 时，美国的劳工组织也游说反对中国加入世贸，以保障美国劳工的就业。 美「中」入会谈判仍有变数 最新一期时代杂志指出，由於美国认为目前政治情势不适合在今年内对中 共加入世贸组织投票，美国与中共本周在华府就北京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 谈判仍充满变数。 　时代杂志以「中共贸易的希望，再一次上当？」为题，在专栏中表示， 就在中共谈判人员抵达华府不久，美国联邦众议院多数党党鞭戴雷即要在 众院提出对台武器销售决议案。 　此外，其他的共和党领袖们，包括参院多数党领袖罗特也表示，目前的 政治情势不适合在今年内就中共的贸易地位问题进行投票表决。 　不过，一名中共外交官向时代杂志说，北京相信它加入世贸组织一事， 美国与中共双方都已敲定同意。 　时代杂志说，美国国会的态度可能使行政部门再度从中共加入世贸组织 谈判撤退，白宫则倾向於照计画行事，柯林顿总统不希望中共人员带着不 愉快的震惊回家。 ～～～～～～～～～～～～～～～～～～～～～～～～～～～～～～～～ 北京当局下令确保国内安全 　【香港二十七日电】据北京消息人士透露，中共中央已有别於以往所提 维护「国家安全」的说法，特别强调要确保「国内安全」，维护社会稳定 ，并要求各地公安、武警严防各种反对势力利用大陆的不安定因素破坏社 会稳定。 　消息人士向香港明报透露，今年大陆发生法轮功等重大的影响社会稳定 事件，高层已将其定性为境内外不法分子互相勾结破坏稳定事件，中央特 别强调社会稳定。 　这名人士表示，中共中央有别於以往所提的维护「国家安全」，今年特 别强调的是「国内安全」，防止境内外反对势力利用大陆下岗工人较多， 离退休职工较多，以及其他的社会难点问题，破坏社会稳定，以保护「十 ．一」活动及接收澳门的顺利进行。 　据称，在十月一日的活动後，接收澳门回归将被高层视为今年剩馀时间 最重要的一件大事，高层也下令无论如何要确保澳门顺利回归。 　为防止澳门黑社会组织及其他境外人士非法渗入内地，广东省公安武警 近期已经做了各项准备，包括派遣公安、武警到澳门了解黑社会的情况， 向澳门警方提供各种黑社会犯罪情报，同时加强广东省珠海、中山一带的 边防守卫，防止偷引渡出入境。 ～～～～～～～～～～～～～～～～～～～～～～～～～～～～～～～～ “国庆”前夕中共大规模处决犯人 重庆枪决２６重犯 中国政府在国庆前夕，全力打击犯罪活动。日前重庆市枪决了二十六名涉 及抢劫、强奸及杀人等罪行的刑事犯。而广东省亦于日内将一批为数二百 三十八人的犯人将被处决。 据了解，重庆高级人民法院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早前，判处二十六名触犯抢 劫、强奸、杀人及运毒等罪行的犯人死刑。 广东日内处决２３８犯 上周三，当地政府执行枪决命令，将该批犯人处决。 由于国庆临近，中国各地公安及法庭近日积极进行「严打」行动。据闻， 广东省已计划在本周五「国庆」前，处决当地二百三十八名罪犯。 另外，据《南方日报》前日报道，广东省最高人民法院即将举行五十七个 公审大会，审讯八百一十八名罪犯。每逢大节日前夕，中国政府均会在全 国各地，进行大规模打击犯罪活动，并枪决一批罪犯以儆效尤。 摘自【萍果日报】电子版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七日 不论古今中外，盛世时的国家在有庆典时多般以大赦天下，释放罪犯或赦免 死囚作为统治者与民同乐，以显示宽容作为当政者仁政的表象。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中共在庆祝其执政五十年的前夕，居然必须以大开杀戒作 为其光荣伟大的「成绩」。 一个嗜血如斯的政权，会搞得出好事？世人不妨拭目以待。 海生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七日 于澳大利亚 ～～～～～～～～～～～～～～～～～～～～～～～～～～～～～～～～ “亚洲价值”一边儿去吧！联合国决议调查东帝汶屠杀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27日以轻微多数票通过成立国际调查委员会,调查东帝 汶违反人权的暴行。 人权委员会的53个成员国以27票赞成、12票反对、11票弃权和3票缺席， 通过欧洲联盟提出的有关议案。包括中国在内的多个亚洲国家, 投反对票 。 据报导，该决议谴责在东帝汶发生的大屠杀和其也违反人权的事件, 又促 请秘书长安南成立国际委员会, 调查这些事件, 然后编写报告。 外交人士称，成立调查委员会可能会成为联合国就东帝汶事件成立战争罪 行法庭的第一步。 ～～～～～～～～～～～～～～～～～～～～～～～～～～～～～～～～ 中共今年进行三项政治斗争 据消息人士透露，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日前结束的中共十五大四中全 会上清楚指出，大陆反对李登辉「两国论」是一项长期的政治斗争，目前 首先要做到的是坚决不能让台湾将「两国论」的内容写入宪法。 太阳报引述消息人士的话称，江泽民在四中全会上多次讲话。就国内形势 ，江泽民要求要继续搞好目前正在党政机关开展的「讲学习、讲政治、讲 正气」的「三讲」；在国庆之后要结合「三讲」，学习好四中全会关于国 有企业改革的决定，全力以赴搞好国有企业的改革。 江泽民要求各级干部在国企改革的问题上，思想认识要和中央保持高度一 致。 他指出，中共今年进行了三项重大的政治斗争，均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胜利 ，但是各级领导不能掉以轻心，要继续贯彻中央的有关指示精神，和中央 一起把这三项斗争进行到底，以取得最后的胜利。 报导说，江泽民指今年的第一项重大政治斗争，是由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 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而引发的。 中国在这场以美国为主要对手的斗争中，做到了有理、有利、有节，取得 了初步的胜利。目前形势也正在向有利于中国的方向发展。 江泽民指的第二项重大政治斗争，是处理「法轮功」事件。 他认为，这一斗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各级领导干部仍要保持高度警 惕，除恶务尽，防止死灰复燃。 第三项斗争就是反对李登辉的「两国论」，目前要做到的是决不能让「两 国轮」写进台湾宪法。 而今后则要看台湾继任领导人的立场和态度，争取和平统一，但决不放弃 使用武力，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为解放台湾作好了一切准备。 ～～～～～～～～～～～～～～～～～～～～～～～～～～～～～～～～ 辜振甫：人道赈灾大陆泛政治化 　海峡交流基金会董事长辜振甫昨日表示，集集大地震发生後，大陆海峡 两岸关系协会立即来函表达关切及愿协助灾民之意，他认为这是善意的人 道表现，有不寻常的正面意义；但随後大陆红十字会及海协会却藉赈灾名 义，宣传其对两岸主权之主张，使得单纯的人道作为泛政治化，对此，他 感到相当遗憾。 　海基会副董事长兼秘书长许惠佑更直指中共当局分明是藉救灾之名，欲 在国际间造成台湾是地方政府的政治目的，这些动作已经引起全体台湾民 众的反感。他并指出，海协会对海基会的去函，不是不予理会，就是直接 找民间解决，显示大陆一直基於政治考量的出发点来处理两岸关系，使两 岸间出现各种扭曲及不合理的现象。 　海基会昨日下午召开第三届第十二次董监事会议，辜振甫原拟亲自主持 会议，但因身体不适，由副董事长许胜发代理会议主席，并由许惠佑代为 宣读致词稿。辜振甫指出，原本大陆海协会会长汪道涵将在今年春暖花开 时访台，而在两会副秘书长层级研商後，大陆方面又将汪道涵行程推迟至 秋天，而现在秋天已来临，大陆方面又提出来访的前提条件。辜振甫强调 ，「这根本就是替汪先生原来欣然应允本人的回访设置障碍」。 　许惠佑则在会後强调，海基会未来将不对汪道涵访台一事，再有任何特 别的行动，仅按照原本的规划进行准备工作。他说，目前举国上下皆以救 灾作为首要目标，海基会也透过热心台商投入救灾的行列。 　许惠佑指出，台北市长马英九日前与他联系，希望他以南投人的身分协 助安置灾区学童北上寄读，他已慨然允诺，并开始着手找寻合适的居住地 点。 　（新加坡讯）「联合早报」昨天刊出一篇专栏文章表示，不可否认北京 的领导集团对台湾大地震所表现出的关怀，具有统战的意味；北京也善於 利用客观环境营造有利於自己的气氛。 　文章指出，世纪末台湾大地震给台湾人民造成重大的生命财产损失，使 所有炎黄子孙为之痛惜，也使台湾海峡危机出现转机，海峡对岸的中国人 忧心不已，不仅所有官方媒体即刻停止了持续两个多月来的「骂战」，大 张旗鼓的军事演习也呈收敛之势，大陆红十字会表示愿意提供一切可能的 援助。文章认为，不可否认北京领导集团对台湾大地震所表现出的关怀背 後具有「统战」的意味；北京善於利用客观环境营造有利於自己的气氛。 　 ～～～～～～～～～～～～～～～～～～～～～～～～～～～～～～～～ 中国大陆澄清对台湾救灾立场 北京消息：中国大陆星期六澄清对台湾救灾立场。红十字总会秘书长孙 爱明表示，尽管台湾方面表示不需要北京提供救援物资和人员，但大陆方 面仍会继续准备，以便能随时派上用场。孙爱明还透露，大陆红十字会已 将十万美元的救灾款汇出，将来还可能提供第二笔款项。 对于引起台湾反感的、有关北京要求国际救援须经中国大陆事先同意的说 法，孙爱明仍然坚持这一立场。他说，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红十字会，所 以对中国领土的支援当然要徵得北京同意。但他强调，这只是打招呼，而 不是要通过北京这一关；大陆欢迎和支持各国红十字会踊跃援助台湾，并 为他们提供方便。 此外，大陆海协会副秘书长张金成也表示，救灾和政治是分开的。北京仍 希望台湾方面能尽快为大陆救灾人员和物资提供入台方便。他还特别澄清 说，所谓俄罗斯红十字会的救援专机被迫绕过中国大陆领空，“纯属谣言 。” ～～～～～～～～～～～～～～～～～～～～～～～～～～～～～～～～ 评论：中共在台湾人民的伤口上撒盐 李怡 中国藉台湾地震，披上一件「已在台湾行使主权」的皇帝新衣。除了唐家 璇在联合国一再说「感谢联大主席及国际社会对中国台湾省表示的同情、 慰问和帮助」之外，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已两次表示对国际社会的 「感谢和欢迎」。二十三日章启月又说，中国对国际社会给台湾的援助， 会予以配合，与联合国已就有关问题进行联系中。中国红十字会更强调， 各国红会对台赈灾得透过中国红会进行，该会的宣传部官员更妙，竟说， 「别人给小孩糖吃时，总得给大人打声招呼吧。」 若不打招呼，中国还会不会如章启月所说的「予以配合」？俄罗斯为台湾 派出救援飞机，要求中国提供空中走廊，却遭到北京拒绝，以致俄罗斯飞 机必须绕道西伯利亚，并在伊尔库斯克和伯力加油，为此救援队整整延迟 了十二小时才抵达台湾。俄罗斯《今日报》引述俄罗斯外交部的说法指出， 俄国的主要目的是救人，在分秒必争的救援行动中，过长的政治判断是没 有必要的。 然而，中国的主要目的是政治，救人嘛，是达到政治目的的手段。中国正 是利用台湾的地震，在国际社会强力推销「北京是中央、台湾是地方」的 观念，或「北京是大人，台湾是小孩」的观念，不仅自己披上「已在台湾 行使主权」的皇帝新衣，还要求国际社会指嗵赤裸的皇帝去称赞他的新衣 。 在中国表示对台湾同胞「同情与慰问」的同时，夹杂嗵把中华人民共和国 的主权强加给台湾的政治宣传。而且不顾台湾同胞的生命正处于分秒必争 之中，竟不给俄罗斯救援飞机提供空中走廊；也不顾账灾之急切而硬要各 国红会须绕道通过中国红会才可以向台湾提供赈灾。北京究竟是关心台胞 的安危，还是关心自己的政治利益？是对台胞「同情与关怀」，还是要在 台胞的伤口上撒盐？ 一向支持「统一」及反对李登辉「两国论」的台湾《中国时报》，为此也 在二十四日发表社论《请北京闭嘴》，极为愤慨地表示：「只有中共，这 种高度政治性，政治到没有人性的政权，才会在一点点的哀悼、怜悯里， 涂上一层厚厚的政治企图。」 摘自【萍果日报】电子版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七日 ～～～～～～～～～～～～～～～～～～～～～～～～～～～～～～～～ 达赖喇嘛仍对与中共达成妥协怀抱希望 西藏精神领袖达赖喇嘛在最新一期 (十月四日) 「时代杂志」发表的一篇 文章中表示，中国人总有一天会发现他的中庸之道会为大家带来真正的安 定与团结。 达赖喇嘛在这篇描述其逃离西藏、流亡海外的文章中说，他确信充满著友 谊、相互尊重与帮助的美好一天将会来到。届时他将会回去西藏。 但是他表示，将来回到西藏之后，他可能不会停留下来。他想要利用馀生 像一名托钵化缘的僧侣一样到各处旅行。他已经收到许多邀请。许多西藏 僧院的和尚都希望他能到院共修。他也可能再到西藏境外探视友人。 达赖喇嘛在文章中坦承，在年轻时他曾为马克思主义所吸引，赞成马克思 主义的财物公平分配主张，也曾经表达愿为一名共产党员的希望。 但是，他接著写道，中共在所谓的「解放西藏」之后并未真正施行马克思 的政策，反而以侵略与迫害来对待西藏。不论什么时候，一有反对就要将 之粉碎。 他在文章中另指出，他与中共关系恶化肇因于一九五六年到印度访问。他 说，当年他有机会到印度参加一项佛祖诞辰的庆祝活动，中共当局反对他 去印度，他则是执意要去，并在印度遇见许多西藏领袖及自由斗士。 他说，在刚开始时他还希望能找到和平的解决西藏问题的方案。为此，他 特别到中国大陆会见毛泽东，并有几次愉快的会谈。 他透露，当时他是抱著一些疑虑到中国大陆，回程时却满怀希望。一直到 一九五六年夏季，中共对他还有某种程度的信任。但是随后他的印度之旅 使得与中共的良好关系消逝无踪，西藏的情势也越来越恶劣，终至在一九 五九年被迫流亡印度。 ～～～～～～～～～～～～～～～～～～～～～～～～～～～～～～～～ 加拿大环球邮报：中国革命精神已经消失 加拿大环球邮报二十七日指出，中共建政五十年以来，「长征」精神几乎 荡然无存，共产主义则陷入重大危机。 邮报在头版转内页的特别报导中，引述当年参加长征的七十九岁老人郝城 (Hao Cheng译音) 说，他虽然还是忠诚的共产党员，他却不得不说革命五 十年的结果，是贫者愈贫，富者愈富。 把当年共产党员长征路线走过一遍，以追踪中共革命史的邮报驻北京特派 员色内提格，在延安发现很多人仍然住在岩洞里过日子，不禁问道：已经 进步到要把人送上太空的中国，为什么还有人住在岩洞里？中共这星期五 要大肆庆祝的革命，是真的成功吗？ 从统计数字上来说，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他说。拿最能够相比较的印 度与中国相比，印度虽然于战后选择民主，摆脱殖民统治，其婴儿死亡率 和人口成长高于中国，人民识字率和平均所得则低于中国。 不过，数字却掩盖了中国社会日益扩大的不协调现象，特别是城乡之间的 差别，因为统计数字一般只涵盖城市地区，乡间很少外人前去参观，他说 。 这位特派员指出，今天，长征路线上的人民已经陷入极大的精神危机，共 产党不但不被看作带来自由与解放的执政党，反而是可怕的执政党：党干 尽是贪腐之辈、官员则把人民从国企大量裁员、共党主政结果是生活品质 普遍下降。 前述的长征老兵郝城尽管功绩足以让他的相片与毛泽东并列于地方博物馆 ，他却领不到退休金，看医生不再免费，儿子要付子女教育经费，自顾不 暇，他自己唯一收入来原就是将两个窑洞租给农民，每月收租三十加元 ( 台币六百二十) ，日子过得极为辛苦。 这位素有「小红魔」之称老红军叹道，「红军精神正在消失」，邮报报导 。邮报说，中共不但面临精神危机，也面临邓小平改革开放带来的社会危 机。它把一亿失业的农民造成盲流－－史上最大的流动人潮－－在都市讨 生活的苦况，形容成会让美国作家史坦贝克著名小说「愤怒的葡萄」所描 述农民生活的艰苦「微不足道。」 报导总结道，北京不设法让农民回到农村的话，它将发现，未来的五十年 会比过去五十年更混乱。 ～～～～～～～～～～～～～～～～～～～～～～～～～～～～～～～～ 中国人怎样理解民主？ 郭罗基 中国人在接受西方的新思想时，是在传统观念的胃肠中消化、吸收的；表 达新思想的词汇也是固已有之的。现在流行的时髦名词诸如革命、民主、 自由、法治等等，都是来自古代汉语。旧词汇注入了新思想，一方面旧概 念得到改造，另一方面新思想也往往容易传播，唯一可惜的是发生变异。 中国传统观念中的「民主」是指「民之主」。「民主」一词最早见於《书 ．多方》（约成书於公元前1020年），其一曰：「天惟时求民主，乃大降 显休命于成汤」；又曰：「乃惟成汤，克以尔多方，简代夏作民主」。这 里的「民主」，具体所指就是成汤。暴君夏桀不配作「民之主」，推翻了 夏桀统治的成汤才是「民之主」。在後来的春秋时代，含义更为明确：「 能用善人，民之主也。」「民之主」是为民作主，比不顾人民死活要好， 但决不是近代意义上的民主。近代的民主是「人民主权」，不是「民之主 」，而是「民为主」；不是为民作主，而是人民自己作主。「民之主」是 主宰人民，「民为主」是人民主宰。因此，现代汉语中「民主」一词，可 以表达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蕴含两种根本对立的内涵。在运用「民主」 的词汇时，很容易用为民作主的「民主」来偷换人民自己作主的民主。 19世纪末，民主思想传入中国时，政治人物把民主解释成开明专制，认为 民间发议论、朝廷拦大权，就是民主。实际上，这还是中国古代「民之主 」的「民主」。中国共产党在夺取政权时，以民主为号召；取得政权後却 强调必须在「党的领导」下，人民才能享受民主。这不也是「民之主」吗 ？ 反对专制的人们又如何理解民主？ 最早将西方的民主思想化为政治主张，提出民主共和国方案的是孙中山。 1894年11月，孙中山在檀香山创立兴中会。兴中会的入会誓词是：「驱除 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合众政府」就是以美国为模式的民 主政府，为争民主而倡革命。章太炎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断言：「事 成之後，必为民主」。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王朝，人们以为必是 民主代替专制、共和代替帝国。到了1919年前後的「5．4」时期，陈独秀 发现，所谓「民国」，「只是换了一块招牌」。所以他又重新强调民主， 再加科学。「民主和科学」成为启蒙运动的旗帜，对後世产生了巨大的影 响。在今天的中国，为「民主和科学」而奋斗依然是激动人心的口号。 为了反对专制，从西方请来了「德先生」（Democracy）；为了反对愚昧 ，从西方请来了「赛先生」（Science）。但从「5．4」至今80年，这两 位先生还没有在中国安家落户。原因是中国人没有弄清楚这两位先生的家 谱。在西方，民主的前提是「人」。民主、自由都是一种利权。为什麽要 民主、要自由？就为实现人的利权，即人权。专制主义的根本原则是蔑视 人，把人不当人。「5．4」时代批判专制主义时没有抓住蔑视人这一根本 ，在介绍新思潮时没有确立人的启蒙这一主题。「5．4」的主题是「国」 ，启蒙不是启「人」之蒙，而是启「国」之蒙。一切都归结为救国、爱国 。当时北洋军阀政府要在巴黎和会上出卖中国的主权，於是救国、爱国压 倒了一切。虽然具有客观原因，还是要说中国的思想家不深刻、不彻底。 「5．4」运动之前140多年，北美《独立宣言》庄严宣告，要求独立不为 别的，就为实现人人所应有的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利权。所以说，《 独立宣言》实际上是人权宣言。国家尊严、民族独立是需要的，但还有更 重要的事情，终极的关怀是人，人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人本身。「5．4」 时把「国」的概念看得至高无上，民主不过是救国、爱国的手段。因此「 5．4」运动也叫「爱国民主运动」。为了救国，可以向北洋军阀政府要民 主，向国民党政府要民主。共产党建立了新中国，认为救国的目的已经达 到，就不能要民主了，再要，叫做「反党反社会主义」。所以毛泽东一再 强调「民主是手段」。手段是可用可不用的。 1989年的天安门广场示威运动，从民主还是通向爱国，不是通向人权。89 民运在行动上大大超过了「5．4」，在理念上却停留在「5．4」，依然是 「爱国民主运动」。但70年後重复「5．4」的口号，意义并不相等。「5 ．4」时代面临着卖国与救国之争，强调爱国具有现实的针对性，显示出 对政府的批判意义。89民运高喊「爱国」就显得无的放矢，非但不具有对 政府的批判意义，而且把政府恭维为批准「爱国」的权威。「5．4」运动 讲爱国是反对政府卖国，89民运讲爱国是乞求政府承认「学生爱国」。89 民运的理念还是10年前思想解放运动的倒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思想 解放运动和西单民主墙，已经从民主通向人权。「文化大革命」是一场大 规模的蔑视人、糟蹋人、残害人的运动。清算「文化大革命」必然会归结 为维护人的尊严、要求人的利权。提出人权问题，击中了共产党一党专权 的要害。邓小平指斥「要人权」是「耸人听闻的口号」，把它作为「四项 基本原则」的对立面。讲爱国是难不倒共产党的。只有从民主讲到人权才 能反对专制。 在中国，即使是反对不民主的民主运动，也还没有弄清楚民主的根源。爱 国和民主是没有必然联系的。但愿从今以後，中国的民主运动不再屈从於 爱国，应是人权民主运动，而不是爱国民主运动。 [按：理解民主，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要尊重游戏规则。制定规则要公平 ，媒体报道要自由。人民自由地参与游戏，如此而已。当然，没有民主， 制定出来的规则就象共产党所讲的“法制”一样，成了限制人民而不限制 贪官的工具。民主的宣传，切忌神秘化。三权分立、新闻自由、定期选举 ，司法独立，这些简单的道理我国农民都懂，中共高官就是不懂。--智叟] ～～～～～～～～～～～～～～～～～～～～～～～～～～～～～～～～ 闲聊“民粹主义”（再续） 送交者: 皇甫茹 于 September 27, 1999 04:17:55 　　继续闲聊“民粹主义”，历史说完了说学理。 　　俄国民粹主义者对下层民众的关怀和他们不惜牺牲的道德勇气——特 别是薇拉·查苏里奇和苏菲亚·贝罗夫斯卡亚（或许还可以包括行刺列宁 的范妮·凯普伦）等女子的献身精神——令我们这些碌碌无为的男人，想 起来就觉得惭愧。象朱学勤这样的“６８年人”学者，受过苏俄文学和历 史的较大影响，照我猜想，在心里对俄国民粹主义者是有一份尊敬的。其 实，如果不是读过《联共（布）简明党史》之类的书，只怕根本不会想到 “民粹主义”这个词。 　　民粹主义者是失败的英雄，虽然是英雄，他们的失败却是双重的：他 们在政治上失败了；本来，政治的失败未必意味着学理的失败，但民粹主 义者看来在学理上也失败了。 　　从１８２５年十二月党人的起事到１９２２年社会革命党被取缔，民 粹主义在俄国走了近一百年的历程。要对一种有百年历史的思潮下一个定 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从普列汉诺夫和列宁跟民粹派的两次大争 论来看，民粹主义者的两个基本观念——社会、文化的特殊性可以使本国 的发展绕过（或超越）资本主义阶段；仍处在资本主义之前阶段的农民， 至少应该平等地享受政治、经济发展的好处——都是无法实现的空想。这 两条空想，愚意以为，界定了民粹主义的主要表现。抓住这两条空想，结 合俄国民粹主义的历史，朱先生关于民粹主义的一段话就容易理解了。 　　民粹主义有两个历史来源，一是中国文化中的大同理想。中国近代知 　　识分子的精神结构多半为两截：上半截为政治自由主义，下半截为经 　　济社会主义。下半身的思想资源，多半浸润于儒家《礼记·礼运》篇 　　里的“天下为公”理想。这一农业社会的大同理想，使知识分子殊难 　　理解市场经济的特殊结构，及其为民主宪政所提供的必要条件。所谓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马列主义”，这个俄式社会主义在 　　它的家乡就与上一世纪的俄国民粹主义难解难分。而中国人听到“一 　　声炮响”，打中的恰好是自由知识分子的下半截：经济上的农业乌托 　　邦，一个积累千年的巨大痒处，“千年巨痒”！社会主义的空想与农 　　业乌托邦“千年巨痒”是有同构效应的，两者一拍即合，俘获了一代 　　又一代中国人的浪漫激情。二是中国士农工商社会结构传统。一旦现 　　代化起步，士农工商社会向工商社会演变，此前四民之首的士，多半 　　不能适应这一社会转型，很容易与最为相邻的农民阶层发生相互扶持 　　共同抵制的不平之鸣，而且还能占领道德抗议的制高点。民粹主义可 　　以表现为五四前章太炎的文化复古；五四后李大钊在天安门广场上的 　　热烈演说——“庶民的胜利”；也可以表现为三十年代流行于上海亭 　　子间左联作家和酸涩文人的“怀乡小说”；还可以表现为世纪末“后 　　现代”新左派思潮，内里追求与国际新潮学术接轨，外观则借用这一 　　口号反社会不公，迎合国内社会生活中的道义激情。符号一变再变， 　　哪怕是从巴黎进口的（凡是新潮符号多从法国进口，并不自今日始， 　　世纪初即已如此），却变不脱中国知识分子从农业社会“士”蜕变不 　　久，对社会结构转型的前现代隔膜与不适应，就在那个“千年巨痒” 　　上搔来搔去。 　　这个所谓的经济上农业乌托邦的“千年巨痒”，其实就是拒绝资本主 义工业革命的普遍道路，保护本国农民的传统生活方式。在这一点上，苏 联共产党和民粹派倒是有明显区别的。斯大林在总结他的建设经验的《苏 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一书中，公然“违背”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共产 党宣言》里就说过的资本主义把全世界都卷入一个统一市场的话，把世界 划为两个市场——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和社会主义世界市场。社会主义国家 主要是应该在自己的“世界市场”里搞贸易，这样可以不受资本主义国家 的剥削，也可以防止它们转嫁经济危机。但所谓的“社会主义世界市场” ，在相当长时间内就是苏联的国内市场。要靠国内市场积累资金、而且是 高速地积累资金，其实就是利用工农业产品的剪刀差盘剥农民——向农民 低价收购农产品，高价倾销工业品。斯大林老实承认：农民要向无产阶级 国家“纳贡”。曾经读过一位英国女历史学家对这种“社会主义道路”的 评论，觉得真是一针见血：苏联式的社会主义，其实就是那些在十九世纪 没赶上工业革命的国家，企图用政权的力量，在二十世纪追上已经早走了 一百多年的欧美国家。也是改造农村和农民，也是工业革命；而且苏联在 八十年代末的垮台还表明，工业革命还必须是资本主义的。否则，即使以 重工业为主、以强国为目标的工业革命搞得很成功，到了以服务业为主、 以富民为目标的“后工业时代”，还是要补上自由市场和以法治国这一课 。 　　大陆在刚建国时是学苏联的。统购统销是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用政权 的力量迫使农民把产品低价卖给国家（如果公正执行的话，也有防止“谷 贱伤农”的一面）。从六十年代，毛泽东试着推行一种有强烈民粹主义色 彩的政策：不搞城市化，把工业分散到农村去，在农村创建以“五·七指 示”为指导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组织。但是，进了城市的人，少 有自愿再去农村定居的；而且农民也不欢迎他们。结果是文革结束后的大 回城。邓小平大概是决不相信什么“两个世界市场”之类的苏式鬼话的， 他打开国门，学习东亚“四小龙”，以出口来赚取发展的资金。同时，大 陆也在“城市化”，似乎专区的中心城镇都逐渐地升格为“市”了，一个 市带几个县，地区这一级正在被省辖市所取代。 　　不管中俄有什么区别，走资本主义的路，这已经是结论，已经是事实 。好在现在的资本主义国家往往比昔日的“社会主义阵营”还社会主义， 走他们的路，也不必承认自己在意识形态上的彻底失败，脸上也不是那么 挂不住的。肚子里当然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历史走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门前，除了对邓力群之类的老左派和几个拾 西方“学院左派”唾余的“新左派”，民粹主义的第一条空想——社会、 文化的特殊性可以使本国的发展绕过（或超越）资本主义阶段——已经不 再有什么吸引力。那类为社会、文化的特殊性张本的“章太炎的文化复古 ”，或“上海亭子间左联作家和酸涩文人的‘怀乡小说’”，倒还是有文 化上的趣味。在此传统文化花叶飘零之际，要复古，要怀乡，就让他们去 吧。我们已经有了太多的要“打倒孔家店”的激愤英雄，少的就是倡导尊 孔读经、悲壮地为国学打着后卫战的遗老遗少。 　　民粹主义的第二条空想——仍处在资本主义之前阶段的农民，至少应 该平等地享受政治、经济发展的好处——却仍然在撩拨着大陆“社会生活 中的道义激情”。但是，知识份子关注这个问题，愚意以为，倒也不一定 就象朱先生讲的那样，是因为“中国知识分子从农业社会‘士’蜕变不久 ，对社会结构转型的前现代隔膜与不适应，就在那个‘千年巨痒’上搔来 搔去”。 　　大陆毕竟不是在清朝后期，今天的“士”，很少有出身农家的，更少 有务农经历的，“士”和农早已分离。我们现在更象是上一世纪下半叶的 俄国。自十八世纪初彼得大帝的改革以来，俄国与西欧的差距逐渐缩小。 这一改革的成就，在１８１４年亚历山大一世带着战胜拿破仑的微笑进入 巴黎时，达到了顶峰。当时俄国的军队赢得了欧洲列强的高度尊敬。但在 ，在工业革命的旋风从英国登陆欧洲大陆后，俄国与西欧的差距又拉开了 。１８５６年英、法、土耳其三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胜利，把这一差距 无情地揭露在俄国人面前。随后就是亚历山大二世的矢志改革。俄国精英 分子狂热地向西方学习，到十九世纪后期，他们在知识、能力和成就上， 完全达到了西方同侪的水平。科学上有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１８６９ ），这是划时代的成就；文学上有托尔斯泰，可算是那时最伟大的文学家 ；就是搞革命，巴枯宁的无政府主义，在世界各国都有大量青年信徒。但 在同时，农村却依然故我（在农村普及小学教育是１９０５年以后才开始 的）。下乡宣传革命的学生，经常被农民当作可疑的背教者赶出村。精英 与西欧的差距的缩小，实际上意味着与本国下层的差距的扩大。这就在俄 国造成了极大的政治张力。同时，可以在极大的张力中稳定社会的中产阶 级，一则数量少，二则内部等级森严，从上到下分为政府官员（以贵族为 主）、专业人员（医生、律师、大学教授等）和商人三个阶层（在现在的 大陆，中产阶级中还应该算进技术工人这第四个阶层），这使得他们无法 形成有效的政治力量。正是由于政治、文化精英——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 ——从思想到生活方式与下层、特别是农民的巨大割裂，才使社会上总是 有着同情农民的“道义激情”，对政治感兴趣的人才能借这个问题“占领 道德抗议的制高点”。 　　俺是应该有资格说这个话的。从前在农村，与老乡的区别，不过是会 背几句“子曰”“诗云”，一眼看去，完全是老实巴交的山里人。走在乡 间路上，猪都会过来腿边蹭蹭。如今再回去，按宁财神《金莲冲浪》里的 提示，“腰缠秀水街Ｂｏｓｓ皮带，手戴雅宝路Ｒｏｌｅｘ豪华表，足登 劝业场ＬｏｕｉｓＶｕｉｔｔｏｎ牛皮鞋，一头金黄，肤色黝黑，怎一个 ‘酷’字了得”。走进村子，不要说人，连鸡都飞得远远的——受不了俺 身上的古龙香水味。是不是活该被人家扒了衣服换酒喝？∶－） 　　在农民的大多数转化为别的身分、留在农村的人也享受资本主义工业 化的充分好处之前，仗着“道义激情”搞暴民政治的可能性，是始终存在 的。当然，一个真正的自由主义者不能绝对地反对Ｐｏｐｕｌｉｓｔ政治 ，虽然他可以坚决反对暴力革命。与其说自由主义者关心利益的具体分配 ，毋宁说他更关心谈判这种分配的游戏规则。他只能说，如果“道义激情 ”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么，换一个内阁，出台几纸“让步”政策，缓 和一下情绪，也是正常的。但是，几年以后，还是要换回来。不要过二十 年后再被迫走回头路。不要忘记：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共同道路，总是要走 的；而农民（甚至国营企业的工人），不是一个可以保护的阶级——他们 的劳动生产率太低，遵照按劳取酬的原则，他们不应该也不可能享有太多 的资源。就是朱先生讲的吧（《１９９８，自由主义的言说》，原载《南 方周末》，９８年１２月２５日）：“〔自由主义〕的哲学观是经验主义 ，与先验主义相对而立；它的历史观是试错演进理论，与各种形式的历史 决定论相对而立；它的变革观是渐进主义的扩展演化，与激进主义的人为 建构相对而立。”如果建立了包容的、多元的游戏规则，那么，根据不同 的情势，左的政策可以试，右的政策可以试。经验性地试错，小步渐进地 扩展，一左一右歪歪斜斜地终究能走到目标。看着慢，但不会一条道走到 黑，岔出去十万八千里。 　　知识份子，不管是否在农业乌托邦的那个“千年巨痒”上搔来搔去， 天生就倾向于忽视经济的作用而过分强调精神的作用，仅仅由于缺乏实际 经验，他们就可能为民粹主义的“道义激情”所蛊惑。另一方面，不管他 们如何头脑清醒地反对民粹主义的空想，在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过程中能否 避免下层的暴乱，毕竟是一个政治问题——在当前的大陆，这首先是执政 党的政策问题。刘再复和李泽厚不认为“告别革命”是与现实无关的一种 空谈（“美国之音”采访，９８年６月２２日），“即使不谈古代的农民 起义，近代的革命就常常发生在经济起飞、社会两极分化开始剧烈恶化的 时候。这种社会动荡的时候，很容易发生社会革命。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的。不管是来自左派还是右派，这种革命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这种 革命发生，并不是自由主义在学理上的失败，倒是证明了自由主义的洞察 力。但是，大陆二十年来的改革成就，就可能要付诸东流了。 　　调节专制政府与可能盲动的下层的关系，非自由主义学者的能力所及 。他们至多只能约束自己，即使有维护专制的嫌疑，也不为民粹主义的“ 道义激情”添火加油。但是，当上层与下层势如水火，而中产阶级的力量 却不足以阻止整个社会向两个对立的极端分化时（ｐｏｌａｒｉｚａｔｉ ｏｎ），不要说政治上、甚至思想上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自由主义的活动空 间。这就是当代中国自由主义者的两难了。〔９９－０９－２６〕 ～～～～～～～～～～～～～～～～～～～～～～～～～～～～～～～～ 以革命的名义--红色高棉大屠杀研究 程映虹 　　二十年前，红色高棉建立的民主柬埔寨政权被十万越南大军和自己倒 戈的军队推翻。此后，有关这个政权血腥历史的材料逐步公诸於世，主要 见之於柬埔寨难民的陈述、西方记者的采访、学者的调查以及越南政府和 由它扶植起来的柬埔寨新政府整理公布的材料。但是有关红色高棉的历史 记载受到很多因素的限制，主要因为红色高棉制订和推行政策时的隐秘性 ，执政时国家的对外封闭状态，以及其寿命过於短暂，并没有建立起系统 的档案。然而，这种材料的缺失和由此造成的研究的困难正从一个特别的 角度反映了柬埔寨革命的特点：它如同一场飓风，肆虐过后除了留下一片 废墟以外，没有任何清楚的踪迹可寻。 　　但是过程和细节的有待填补或充实，并不妨碍我们对这场革命的后果 作出基本的判断：这是一场以社会重构为目的的民族和种族的大屠杀。所 谓民族屠杀，是以1975-78年红色高棉统治时期总的死亡人口为依据的， 虽然至今为止在这个问题上仍然有不同的估计，从保守的40万到有所夸大 的300万。一般认为，100万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估计。然而对於一个当时人 口在700万到800万之间的小国来说，即使100万也是一个难以想像的数字 ，它远远超出了许多国家在新政权建立后的政治清算和镇压的规模，因此 法国学者拉古特（Jean Lacouture）把柬埔寨的这段历史称为“自我灭绝 的屠杀”（auto genocide）。种族屠杀是指在柬埔寨的2万越南裔全部死 亡，43万华裔死了21.5万，1万老挝裔死了4,000，2万泰裔死了8,000，25 万伊斯兰教徒（Cham）死了9万，这些数字都超出高棉人死亡的相应比例 。 　　必须强调的是，有关红色高棉大屠杀的调查最初是由西方新闻媒体和 西方学者的工作所建立的，而现今有关这个题目的出版物也多来自於西方 。不但如此，西方国家还力主由国际法庭来审判红色高棉。如果有人认为 这反映了西方意识形态（例如冷战思维、后殖民心态或国际霸权）的偏见 的话，那么笔者希望这种观点不至於发展到对大屠杀这个基本事实也表示 怀疑的程度。 　　事实上，对红色高棉的评价，在西方从一开始就有不同的声音，例如 美国纽约每月评论出版社早在1976年就出过一本由康乃尔大学两位学者撰 写的《柬埔寨--饥饿与革命》（Cambodia： Starvation and Revolution ），认为西方媒体故意把红色高棉的政策宣传得毫无理性可言（主要指合 作化、撤空城市和大规模集体劳动，当时大屠杀还没有被披露出来），而 在他们看来这些是柬埔寨独特的解决粮食问题的办法。《每月评论》（ Monthly Review）的编辑、左派理论家斯维奇（Paul Sweezy）在书介中 说，柬埔寨革命的“全部意义就在於显示了人类能够克服最艰巨的困难， 但首先必须忍受烈火般的煎熬，从中锤炼出所需要的人类原材料和领导力 量”。此外，在大屠杀的材料逐步披露后，以反体制立场著称的麻省理工 学院的乔姆斯基（Noam Chomsky）表示他怀疑其真实性，因为这些材料的 提供者都是反红色高棉的难民。 　　笔者认为，以上观点随著国际上对红色高棉逐步形成了比较一致的否 定看法而事过境迁，值得讨论的倒是美国1973年对柬埔寨的大轰炸所造成 的后果。美国那年在印度支那和越南签订停火协定以后，转而把轰炸的重 点转到柬埔寨，企图用轰炸在金边周围制造一个安全区，在五个月的转炸 中造成有些美国学者自己估计为3万到25万人的伤亡。这场轰炸的后果一 是使得大量农村人口（有上百万）为躲避轰炸而逃进城市，加速了柬埔寨 农村的崩溃，为红色高棉在农村实行集体化创造了条件；二是给人们留下 了一个问题：究竟在现在所说的被红色高棉屠杀的人口中，有多大比例应 该算在美国的帐上。但一般而言，即使是柬埔寨人自己也不认为1973年死 於美国轰炸的人口能和红色高棉四年统治时期的死亡人数相提并论。 　　　　　　　一、构成大屠杀的因素 　　柬埔寨在1975-79这四年中之所以会出现如此规模的杀戮，是由以下 几个因素形成的：第一，大规模的强制性人口迁移。1975年4月红色高棉 夺取政权进入主要城市后，在三天至一周的时间里将全部城市人口强制遣 散出城，武装押送到农村。由於这项工作完全缺乏相应的物质准备，甚至 最终目的地都没有确定，大量的年老体弱者和妇孺死於饥饿、疾病和疲劳 。此外就是对不服从强迫迁移的人和各类异己份子（包括非高棉人和佛教 徒）在迁移过程中的有计划的屠杀。 　　第二，政治清算和镇压。这是针对前朗诺政权的军政人员，包括一般 士兵、警察和公务员，也包括朗诺政变前的王室成员（他们此时名义上还 属於民族联合阵线）。处决的模式一般为用卡车将大量此类人员运至某个 地点，然后或是用木棍殴打至死或是直接枪决。 　　第三，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幸存的从城市遣散的人员往往和农民一起 被迫从事修筑水渠、农田和道路的工作，由於经济状况的恶化，粮食和生 活物资缺乏保障，大量的人口在这种强制劳动下死亡。 　　第四，内部清洗。红色高棉从一建国就以肃清亲越份子、克格勃间谍 、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务和新混入党内的异己份子为藉口开始了内部清洗。 在1975年10月宣布的民族阵线的十三个领导人中，有五个在1977年的清洗 中被处决，包括内政部长、两任商务部长、新闻和宣传部长、国家主席团 第一副主席等等。各大区的党政军领导人被处决的更多。最集中的一次是 1978年对被认为是亲越派的东部大区干部和军人的清洗，由西南大区的领 导人塔莫负责，一次屠杀了近十万名红色高棉的自己人。此外在金边南部 的一所高中建立了审讯中心，代号S21，主要用来审讯、拷打和处决党内 敌人。据估计，这个中心一共处决了两万人。 　　　　　　　　二、超过列宁和毛泽东：红色高棉的目标 　　和二十世纪其他大屠杀不同的是，红色高棉的大屠杀不是为了解决种 族、部落或者宗教冲突，而是为了彻底重构社会。这种彻底重构又是在它 汲取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之后，企图在革命胜利之初就一举解决所 有现实的和被其他国家的历史证明将来会产生的问题，建立一个比苏联、 中国和越南都更为纯粹的社会主义社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拒绝尝试 任何和平改造或者说服教育的方法，取消任何过渡时期，选择了一条最简 单直接的道路：从一开始就用暴力大规模地、有组织地消灭一部分人口， 以此来达成社会改造。 　　然而，这条道路并没有经过长期的酝酿和理论准备，而是在短短两年 中匆忙形成的。从红色高棉领导人早期留下的文件，如乔森潘（Khieu Samphan）和英萨利（Ieng Sary）在法国留学时的巴黎文献和波尔布特 （Pol Pot）50年代最早发表的《民主制还是君主制？》的文章，直到红 色高棉夺取政权前1970和1971年党内两次整风学习的材料中，我们都看不 出有任何为夺权后系统而血腥的社会改造所作的安排或者暗示，基本上是 只重复实践由中国和越南共产党所领导的民族民主革命的纲领。 　　1973年5月开始，在柬共控制的一些地区开始了集体化运动，这是明 显超越了当时所谓革命的民族民主性质的，其他措施有：在一定规模上实 行农村人口迁移，强制把人口集中到由柬共控制的地区去加入合作化，为 强制迁移甚至放火烧毁原来的村庄；关闭佛教寺庙，强迫僧人参加农村劳 动；实行统一服装制度，一概穿黑色农民装；以及实行农村公共食堂制等 等。 　　从历史的演变来看，1973年是柬埔寨革命的转折点。柬共领导层抛弃 了渐进的民族民主革命路线，以在它控制下的农村开始实行的直接过渡为 起点，制订了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暴力彻底改造社会的纲领。然而和俄 、中、越这些国家的共产党相比，柬共在上台以前不但没有一个较长的、 相对独立的发展时期，更没有一个较充分的对自己国家和社会的理论分析 、讨论甚至争论的过程，在由於美国撤离印度支那而迅速到来的掌权时机 面前，整个党的理论素养和政治经验远远没有达到那些大党在夺权时的水 平。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说：柬埔寨的案例体现了一个极其粗糙的理论和一 场国家规模的实验之间的鸿沟，红色高棉是一个匆促建立的体制，“匆促 到了根本无暇去了解和关心柬埔寨社会的地步，一切先於这个体制而存在 的都或是必须被摧毁或是至少必须被彻底改造的”。 　　然而历史的讽刺是，正是这样一个最缺乏掌权准备的党却提出了一个 要一举超过所有其他革命的最革命的纲领，正如柬共第二号人物英萨利19 77年所说：“高棉革命实验没有任何现成的模式。我们正在做的是历史上 从来没有先例的。中国模式和越南模式都不适用於我们。”当1975年9月份 一些在国外学习的柬埔寨知识份子回国时，看到的口号是“组织胜过了列 宁，超过了毛泽东”。负责接待他们的高级干部对他们介绍说，柬革命的 特殊性就是撤空城市和废除货币。他说：毛泽东说文化大革命还要进行多 次，但是后来停下来了，而我们每天在搞文革。他特别提到中国还在用钱 ，私人还可以养家禽，这些在柬埔寨是看不到的。中国在柬埔寨的专家被 认为是变“修”了，因为他们不但有工资，而且把钱省下来回国时在海关 上买电器或缝纫机带回家。有一次中国专家问柬埔寨人一个新修的水坝花 了多少钱，柬埔寨人半不满半骄傲地说：“这是人民修的，我国不用钱。 ”尤其是中国人（越南人也是如此）还各家分别吃饭，而柬埔寨在革命前 就实行公共食堂制度了。根据这些对比，柬埔寨干部认为：“我们的制度 比中国人的优越。” 　　可以认为柬共是汲取了国际共运中所谓“右”的教训，企图把当时最 左的中国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在柬埔寨从一开始掌权就立即全面彻底地解决 ，不但“跳过过渡阶段立即进入社会主义”，而且是进入共产主义，以此 为泰国、印尼和缅甸等国革命建立一个不同於中、越的模式（红色高棉当 时认为东南亚革命形势已经成熟，柬埔寨将成为新的中心）。这就是所谓 “柬埔寨特色”。这是一个在革命胜利的第一天就彻底重构社会的模式， 其开始付诸实行是1975年4月17日（即红色高棉进入金边的当天）在各个 城市进行的大迁移。当时，红色高棉对城市居民和难民宣布的理由：一是 美国可能的轰炸，二是城市粮食的短缺。这一直是红色高棉官方的解释。 直到1977年9月波尔布特才承认撤空城市是为了“安全原因”，即摧毁那 些反革命组织的活动基地。这项决定是在进城两个月以前就作出了，但却 对相当高级的干部都严加保密。这种保密使得一项涉及到两百万人的大迁 移事先毫无物质准备，几十万人的死亡也就是必然的了。 　　1975年5月20日（红色高棉进城一个月后），金边召开了红色高棉全 体高级干部会议，在会上第一次向全体干部公布了中央进城后的各方面政 策。这次会议没有留下任何文件（至少至今为止没有发现），现在了解的 内容主要是依靠出席者，尤其是那些后来和红色高棉决裂者如韩桑林（ Heng Samrin，前红色高棉将领，后投奔越南并成为1979年建立的新政权 领导人）等人的记忆拼凑起来的，其要点是：撤空城市；废除货币；关闭 佛教寺院，把僧侣赶下去从事农业劳动；处决所有朗诺政府领导人；在全 国建立高级合作社，实行集体食堂制；把所有越南族赶出柬埔寨；派军队 去越柬边界准备作战；等等。有的出席者还说废除学校和医院也在其中。 韩桑林的回忆部分和这些内容相合，并且补充了废除货币是与废除市场和 私人财产同时进行的；另外，他还说把人划分为“充分权利者”和“候选 者”（下详）也是在这次会上宣布的。值得重视的是农谢（Nuon Chea， 红色高棉主要领导人之一）在第一天的讲话中强调了“严密甄别”的原则 ，根据与会者的解释，这就是说在实行这些政策的过程中可以随时使用暴 力，把那些反对者和不满者清除掉，不要把他们留在新社会。 　　　　　　　　　三、以大屠杀为代价的社会重构 　　红色高棉社会重构的基础首先是从肉体上消灭一部分政治敌对份子， 把他们清除出社会。根据波尔布特1977年9月27日广播的（当时他本人在 中国访问）宣布柬埔寨革命是“社会主义”的重要讲话，总人口中有2%是 “反革命份子”，这个数字约14万人。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对社会上政治敌 对份子镇压的高潮已经过去，但仍然有这么大比例的敌对份子有待镇压， 可以想像从1975年4月到1978年底越军进入金边为止，以“反革命份子” 为罪名被处决的人口之庞大。 　　除了把“反革命份子”从总人口中清除出去，红色高棉独一无二的政 策是公开把柬埔寨人口划分成享有不同权利的两部分。在掌握政权后，它 把原来生活在红色高棉控制下的乡村农民称为“旧人”或“根据地人”， 意为他们已经参加了革命，那些由城里遣散下乡的称为“新人”或“4月17 日人”，意为在红色高棉进城后被接收的人。这两者原则上享有不同的政 治待遇和生活配给，前者还负责对后者的改造和监督。 　　除了根据城市和乡村来划分人口外，另一个分类是把人口分为“充分 权利者”和“候选者”（意为权利不完整者）。后来又从这两个类型中进 一步分出亚类型。“一级完全权利者”是亲友中过去没有人为朗诺政权工 作只有为革命服务的；“二级完全权利者”是亲友中既有参加革命又有人 在朗诺政权那里的；此外还有“三级完全权利者”，其具体界限不太清楚 。而“候选者”也划为两等，第一类是有亲友为朗诺政权服务，但多数是 一般人，有些间接为革命服务过；第二类是完全没有亲友为革命做过事的 。 　　通过对社会阶级结构的这种人为组合和划分，红色高棉实际上是恢复 了南亚社会的种姓制度。“公民”并非人与生俱来的权利，而成为社会中 一个特殊的等级，同时通过把各种异己份子或仅仅是没有积极地参加革命 的人排除出“公民”的范畴，使得随意迫害和剥夺他们的生命权有了“合 法”的理由，他们的大量丧生也就不值得大惊小怪了。虽然总的来说，红 色高棉主要是利用这些“贱民”来从事艰苦劳动，但同时也对他们进行思 想上的“再教育”，而这种再教育在方式上也像整个柬埔寨革命一样，具 有最直接、最粗俗的特点。一些幸存的“4月17日人”回忆说，在每周两 次由红色高棉人员或“根据地人”召集的“生活方式”会上，总是重复这 样一些问题：“你和革命一致了吗？你还在想念你的个人财产吗？你劳动 时是真的感到愉快还是只好去干？你还想念你的老婆孩子吗？”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根据地人”和“完全权利者”也仅仅是在纸面 上享有比前者完整的权利，加上他们可以对前者实行群众专政，至於在红 色高棉面前他们照样是没有任何“完整权利”可言的。例如实行集体化以 后，他们没有离开原来村庄的自由，所有财产都被剥夺，私藏粮食查出后 要被处死刑。随著经济形势的恶化，他们集体食堂的饭锅里也和他们专政 对象的一样，都只有糠皮。 　　经济上，红色高棉的目的不但是废除商业和其他在正常社会形态下的 各种经济和服务行业，而且是要建立一个以大米生产为全部基础的自给自 足的农业国，靠大米出口来建设国家。波尔布特强调一个“快”字，他说 ：“我们和他们（他指的是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不同，我们比他们更快。 ”掌权以后，红色高棉先是提出了每公顷产三吨大米的指标，而过去柬埔 寨平均每公顷只有一吨。后来在1976年8月正式宣布了“四年计划”，政 治思想被看作是最有力的杠杆，如一个干部所说：“当一个民族被政治觉 悟唤醒时，它能做到一切。我们的工程师办不到的，人民能办到。”他后 一句话指的是知识份子受到物质和技术条件的束缚，反而不如普通人有魄 力。波尔布特就曾经自问自答道：“我们能达到这个指标吗？答案是我们 在任何地方都能，证据就是我们的政治运动。” 　　当时，大量城市居民被遣散下乡的经济考虑，也就是他们可以被用来 当作无偿农业劳动力使用。柬埔寨西北地区是主要产粮区，这项工作很大 程度上要由100万被遣送到这里的“4月17日人”来承担。在两年艰苦的开 荒和修筑水渠的劳动中，大量人口因过度劳动、饥饿、营养不良和疾病而 死亡。当劳动力大量减员的消息上报到金边时，领导层往往迁怒於“阶级 敌人”捣乱，於是又展开在监工的红色高棉内部的清洗和对被怀疑的“4 月17日人”的处决。同时，由中央制订的指标成了政治任务，完成不了就 要向地方干部问罪，这就迫使红色高棉基层干部把“4月17日人”和农民 驱使到极限。以彻底改造国家经济结构为目的的“每公顷三吨”和“四年 计划”就这样成为了大屠杀的又一个组成部分。 　　历史证明，在社会上实行恐怖专政的政权，或迟或早也会在统治集团 内部实行这种专政。因为当有组织的恐怖成为惯性和构成体制的要素时， 它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有组织的目标，而社会和个人的原子化便使得唯一 有组织的统治集团自身成了这种专政的对象。大规模的镇压和屠杀成为红 色高棉新建立的社会结构中的重要一环之日，也就是定期清洗成为其党内 秩序的一部分之时。波尔布特的理论是搜寻和消灭“细菌”。1976年12月 ，当S21的审讯档案越积越高时他召开了一次“学习会议”，说：我们还 不能确切地知道它究竟在那里。病源必须要暴露出来才能被检查。因为人 民革命和民主革命的热量还不够……我们在党内搜寻细菌的工作还没有成 果。他们埋得很深。然而，当我们的社会主义革命前进时，他们渗入党、 军队和人民的每个角落。我们会找出这些丑恶的细菌……但如果我们有片 刻的耽搁，这些细菌就会造成真正的危害。……根据我们十年来的观察， 很清楚，敌人根本没有消失，因为他们不断地进入党内。但他又保证说， 这些“细菌”最终都会被揭露出来，因为“党有著像菠萝那么多的眼睛” 。 　　红色高棉内部清洗的特点是其涉及面广泛到了以某个地区的全部政权 组织、军队甚至总人口为对象的程度。在前述1978年对东部地区的清洗中 ，中央提出的口号是这个地区的干部、军人和平民是“高棉人的身体，越 南人的心”。结果在六个月中处决了10万人，占当时全国人口的1/70-1/80 。这种大规模的处决已经不是为了解决党内一部分人的问题，而是要把整 个一块地区通过消灭很大一部分原有人口而达到政治上的纯洁。 　　　　　　　　四、红色高棉在二十世纪革命史上的地位 　　笔者认为，能否理解红色高棉四年多的执政史是对於人类理性的挑战 。这并非说这里有甚么值得反覆探讨的学术难点，而是从根本上说，人类 理性有没有认识和解释这个空前荒谬和空前血腥现象的能力，它是否超出 了人类理性认识自身历史的极限。我们有一个种族主义理论来对纳粹的种 族灭绝政策提供基本解释，但我们有甚么理论能满意地解释一个政权在短 短四年中关起国门，发明出各种莫须有的罪名，用最原始的暴力手段来灭 绝自己民族几分之一的人口呢？ 　　这里只是想提出这个问题供有心的读者进一步思考，笔者自己同样深 感困惑。或许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诸多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的共同努力，而 历史学只能起到一个收集材料，为这个体制的演变提供基本线索的作用。 因此我想在提出这个形而上的问题之后再回到形而下的范畴，从二十世纪 革命史的角度探讨一下红色高棉的地位。或许这个角度能为上述问题再提 供一点间接的线索。 　　西方学界对红色高棉到底是一场甚么性质的革命有不同的认识。一种 观点说它是“一场彻底的农民革命”，是农民起义者对城市的报复，其暴 力行为并不来自於波尔布特和乔森潘的思想，而是民族主义、民粹主义和 农民主义压倒共产主义的结果。而且即使是柬共领导人自己也是充满农民 浪漫主义的小资产阶级。但很有影响的《波尔布特政权》（The Pol Pot Regime）一书的作者柯能（Ben Kiernan）根据他所作的五百个采访资料 认为，即使是农民也不能在这个体制下生存，红色高棉的农村政策是以牺 牲小农为代价的，它摧毁了柬埔寨农民千百年来赖以生存的三个要素：家 庭、土地和宗教，把他们直接束缚在国家权力之下，实际上是建立了一个 “契约奴农业国”（Indentured Agrarian State）。值得注意的是柬埔 寨自己的观点。现任首相、原红色高棉高级干部洪森的《柬埔寨130年》 今年4月刚刚出版了中文版（在新加坡和柬埔寨发行）。根据4月5日香港 出版的《亚洲周刊》的专题报导，洪森认为“中国文革的思想根源是毛泽 东思想，波尔布特的思想根源於毛的思想，毛的思想在柬埔寨得到实践， 但也证明是失败的”。在洪森访问北韩以后，他对红色高棉路线的产生根 源有新补充，认为波尔布特思想中超过毛主义的东西源於北朝鲜。 　　笔者认为红色高棉无疑属於二十世纪共产主义革命这条线索，但却是 这个革命的极端时期--俄国革命到1930年代末为止，中国革命到1970年代 末为止，和古巴革命到1960年代末为止--的继承。本来这三次革命的社会 重构就有一个加速度的趋势，一个比一个早，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 激进。而红色高棉则是它们的缩微版和强化版。其证据是：红色高棉在两 三年里就把上述要在最短十年、最长三十年的时间里走完的重构社会的革 命历史过程一蹴而就。例如：它几乎没有土地改革，直接进入了集体化， 而在苏联和中国，集体化是夺权多年后才实行的；它开始实行“四年计划 ”也比这三个国家早得多；在这三个国家（特别是苏联和中国），大规模 的党内斗争和清洗是夺权政权十多年后才有的，而红色高棉则几乎是一进 城就展开了。 　　然而，这种时间上的大大缩短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红色高棉政 策的极端性。说服、教育、限制、利用、改造和赎买等等这些具有“过渡 时期”特征的政策在民柬是基本看不到的，唯一的手段就是“组织”的指 令和AK47冲锋枪。很多研究者指出，在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成为贯彻政府号 召的主要手段的动员大会或者群众游行等等，在柬埔寨也很罕见，红色高 棉甚至觉得这些都是累赘了。此外最值得一提的是，在以上三个革命中， 作为社会基本单位的家庭虽然从观念到形态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改造，但其 基本结构还在，家庭没有被废除。而红色高棉把废除家庭作为重构社会的 起点，在夺取政权以前就实行了，夺取政权后在全国推广，合作社和各种 强制劳动组织成为了社会的最基本单位，一个家庭的成员按照性别和年龄 被分进不同的组织，未成年子女和父母分开。男子32岁、女子25岁以下不 准结婚。废除家庭的另一个重要形式，也是实行得最彻底的，是公共食堂 制。公共食堂的意义决不仅仅是坐在一起吃饭，而是消灭社会生活的私人 空间。红色高棉把废除家庭进餐看成最能体现柬埔寨革命创造性的成就， 其干部这样说：甚至中国都还保留著这个“资本主义的结构”。 　　在高度集权方面，红色高棉不但毫不逊色，而且也有自己的特色，这 就是家族政治（clan politics）。柬共两个最高级领导人波尔布特和英 萨利是连襟，他们从巴黎留学时期就结成了政治同盟。革命的“亲戚关系 ”使得高级领导人的家庭成员遍布各级领导职位。 ～～～～～～～～～～～～～～～～～～～～～～～～～～～～～～～～ 清华大右派来纽约 凌锋 前几年从香港移居美国的冯国将最近从丹佛去华盛顿开会後来纽约。 几年不见，人又苍老一些了。也难怪，已是古稀之年，不过精神不错。他 是历经大难的人了。 和老冯是在香港认识的，不过早听闻他的大名。五七年“反右”时的 学生“大右派”中，人大是林希翎，北大是谭天荣，清华的没那样着名， 但冯应该是排第一了。我当时知道他，因为批他时点出了他的华侨学生身 分，有兔死狐悲之感，因此我特别记住他的名字。在香港第一次见到他时 ，人家说出他的清华右派身分，我就叫出他的名字。他用“韧锋”的笔名 发表文章和照片。前几天新认识一个同辈的清华土木系毕业生，在忆苦思 甜时谈到最近有个清华大右派来纽约，还没提名字，他就说知道有个叫冯 国将的。这位朋友比冯低两届，且不同系。 他的经历很有传奇性。原来住在印尼苏门答腊岛北部的棉兰，自小受 “爱国”教育，到新加坡也在马来亚共产党领导下做革命工作。四九年到 香港，由地下党安排经南韩回国，南京“解放”的消息是在船上听广播时 知道的。 他回国後读过华北军政大学，後考进清华大学建筑系。肃反时为他人 鸣不平而挨整，五七年打成右派。因拒不认罪而劳改，前後二十年，历经 蘑难，九死一生。中间他逃亡过，游过鸭绿江到北朝鲜。当局答应不遣返 他回去，但要提供他所知的大陆情况。但最後还是把他送回来。如果不是 华侨的身分，恐怕早枪毙了。 他是在文革後“平反”，给他一千元人民币作为补偿。来到香港一无 所有，做大厦管理员，间中写点稿，省吃检用下来就去旅游，五年跑遍全 国；也花几个月时间跑遍印尼，和马来西亚、新加坡，东帝汶也去过。拍 了万张包括风景和民生的照片，很有水平。这次带了九百张给朋友看。 以他的经历，对中共的独裁统治自然十分痛恨，不齿那些来美国的华 人还要给独裁政权歌功颂德。法拉盛的中共国庆游行给他撞上，他在那里 同那些爱国投机人士用中英文争论。网上有在现场的目击者报道说，美国 是自由民主的乐土，那些喜欢独裁者的人都不应该住在美国，而应回到大 陆去。美国警察听了都对他说：Right.You are right. 不过据唐人界的朋有说，他的几个朋友也去参加庆祝游行，一人可拿 到三十元美元。小数怕长计，一年几次，一生算下也颇可观也。灵魂本来 是摸不着的，有人买，何妨卖？ ～～～～～～～～～～～～～～～～～～～～～～～～～～～～～～～～ 我们这里的公务员体制改革 （发件人：风雪寒江） 　　HB省某城市某系统率先进行公务员体制改革，某分局一年前刚刚由东 西两局合二为一，两周前十余个基层所合并成七八个，总人数达400余人 ，这次机构改革只能保留160人左右成为国家公务员，其余人分流进入社 团、第三产业部门，还有相当数量人员必须直接下岗自谋出路。竞争异常 残酷激烈。 　　先期公布的几条措施： 　　1.95年元月以后进入该系统的人，不论年龄学历全部直接分流，没有 参与推举公务员的资格； 　　2.涉及亲属关系的人员，不论远近亲，均实行回避制度，只保留一人 参与推公，余下人分流，自己可协商解决最好，不能解决的，依次根据工 龄长短、学历大小、同等学历获得时间来筛选； 　　3.年满40岁的，可自行申请提前退休，奖励一级工资； 　　4.有资格参与推公的人员（仅仅指普通群众，干部直接过渡为国家公 务员），实行打分制度，分数高者优先。 　　打分办法如下：每个人依照其工龄学历和以前的评先进奖励自然产生 一个基础分；再通过评议打分产生一个评价分，此总分为70分，分为三大 块，分别为28分、28分、14分，由三个步骤得出： 　　第一步，群众打分（有职务的干部不参与），每一个人给每一个人打 分，分为政治思想、工作纪律、工作能力、工作业绩、工作廉洁五项，每 一项满分20分，最低分10分；每一个人的分值由众人的打分得一平均分， 此分再连乘20％、70％，最高分14分，最低7分。 　　第二步，中层干部给群众打分，方法同上，此分连乘40％、70％，最 高分28分，最低14分。 　　第三步，局级干部给群众打分，同上，连乘40％、70％，最高28，最 低14，基础分与评价分相加，得到的就是每一个人的最终分数。 　　动员大会时领导这样说：“年纪大而且没有学历的人最好提前准备， 因为与有学历的年轻人竞争不太容易。分数出来后实行双向选择，群众可 以选择到某个科所，任何一个科所领导也可以选择他的成员。” 　　说实话，这个方案看上去还是比较公正可行的，但是当分数出来以后 结果让人瞠目结舌。 　　第一条措施是硬性的，顺利完成了。 　　第二条就出了问题，大部分人直接自行回避，但有的家庭中互不相让 ，出现了夫妻离婚；其中有真的因此次推公导致感情破裂的，也有明显的 逃避回避制度的假离婚；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事先知道了真实的政策，直至 打分时仍然不申请分流，而是两人都参与打分，当然其中一人是以“暂缓 过渡”的名义；在这里，上级领导故意隐瞒了一条政策，即暂缓过渡人员 在分数上线后，仍以非公务员身份留在本系统，三年后再过渡成公务员； 由于暂缓人员也有名额限制，上级领导为了尽量减少参与暂缓人数，居然 没有公布此项政策！而那些信息渠道灵通的人就钻了这个空子。 　　第三条，相当一部分人或考虑到无法与年轻人竞争，或为了保住一个 子女的工作，申请提前退休了；谁知真正打分时，却是以工龄为主要依据 ，老同志其实比年轻人更占优势；另外所谓奖励一级工资云云，纯系子虚 乌有，结果出来后市局说计划如此但省局不批！最大的问题出现在最后的 评议打分上。 　　由于参与竞争的人员远远超过了可以推举公务员的名额，脑筋快的人 先期就着手进行“公关”活动，打分评议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公平打分， 变成了赤裸裸的关系分、人情分、派系分了。打分后的卷面上，绝大多数 人打出的竟然只有两种分值，即最高分和最低分！认识的人、平常关系不 错的人、或者事先托人拉了关系的人，就给他最高分，除此之外便是最低 分！ 　　评议分三大块中，由于中层干部人数多分值重，且多了一层所谓双向 选择（其实哪有什么双向选择？僧多粥少，只有他选手下的份儿，手下哪 能选他？），成了重权在握的人；有头脑的人事先早已进行了“大面积轰 炸”，没作前期准备工作的人只有靠以前与中层干部的印象来得分了。 　　由于以前东西两分局合并后，西局的中层干部年龄偏大，多已让位给 下一年龄段的人，而东局中层干部正当龄，因而占据了绝大多数职位；评 议分的结果形成了原东局人“剿杀”原西局人的局面。又由于基层所刚刚 实行合并（如同东西德国，名为合并实为吞并），所里面可留下的人员有 限，新所领导为了留住自己的人，毫不客气地对被并所的人员痛下杀手。 　　在每一个人的基础分中，工龄长短占了极重分量，一张本科文凭仅仅 相当于在该系统工作两年的分值。最后结局，年龄在40岁以上自请退休的 人感到被骗了，有文凭但工作时间只有5至8年且没有进行公关的年轻人无 话可说地下来了，工龄足够但以前只会干活不懂吃吃喝喝打麻将交流感情 的人下来了；相反，那些平时工作常常溜号串岗吃喝打牌的人占了极大便 宜，以前在人心目中不怎么样的人若脑筋快先下手公关，也能安全通过。 　　分数出来后问题还没有完。由于还有一个双向选择，分数上线的人也 有因为没有中层干部要你而不得不下岗的危险，这仍然是一个如何向中层 干部发动“公关攻势”的问题。那些被合并的所的人员在这道坎上更是遭 到沉重打击。某个此类型所，参加打分的有10人，4人未能上线；上线的6 人中，仅仅被新所留用1人，还是托了人的；另5人中，3人自己在其他部 门托人找到了位置，还有2人无路可走，只好选择提前退休！在所有上线 人员中分数第一的那个人，因原部门新领导拒绝留用，险些“完蛋”，幸 好还有别人要了去，死里逃生。某人，系军转干部，在该系统工作已逾10 年，分数虽已上线，但因平日为人耿介，这次也被拒绝留用。 　　介绍一则特例：某年轻人，工龄属于中低档，无文凭，以前名声不大 好自知危险之至，便事先打通关节，参与副职竞选，“意外”成功，以中 层干部身份不参与推公直接过渡为公务员。 　　整个过程中，分局出台的文件前后自相矛盾处甚多，且有明显的隐瞒 欺骗行为；具体操作上，则充满了赤裸裸的拉关系、走后门、人情交易、 金钱交易。有人向市局反映情况，市局领导私下居然答复说：“你为什么 不去找人呢？”很明显，尽管出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最终结果仍将被认可 。这件事已经出了乱子，但只好捂过去算了；如果推翻前面的评议结果， 乱子会更大，局面会更加不可收拾。一部分人被牺牲掉，这是“必须”的 ，是“改革必须付出的代价”！ 　　该系统的体制改革系先行试点，明年将在该市所有市直机关、公检法 等部门全面铺开，因此被各单位人员紧密关注。在所有这一切情况传播开 以后，可以想象，明年的这个时候，将会出现怎样的权钱情大混战的热闹 场面！！！ 　　这就是改革！现实让我们无话可说。 ～～～～～～～～～～～～～～～～～～～～～～～～～～～～～～～～ 美国之音叩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听众评论中美关系(二)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年来，中国和美国的关系既经历过低谷，也出现过 高潮。一些听众朋友给美国之音中文部的听众热线信箱打电话，就两国关 系的现状和前景谈了自己的看法。 广西听众朱先生认为，中美关系紧张的主要原因是美国对中国不够了解， 不现实地希望中国现在就实行西方式的民主。 朱先生说: 中美关系之所以紧张，主要责任在美国。美国对中国制度的历 史和现实的客观原因了解不够。从历史上看，中国几千年集权统治，中国 老百姓对集权统治有一定的认同性。从现实讲,中国人口多，不可能实行 美国那样的民主制度。美国对这些不了解。中国人也知道美国有完善的现 代民主制度，但不认为美国的制度在中国现在情况下是可行的 黑龙江听众傅先生说: 中国人喜欢西方民主，但是不喜欢美国的对华政策 。美国的强硬政策不好，应当引导中国走向民主，不能采取强硬政策。中 国人有逆反心理，当年苏联制裁中国，结果引起中国对苏联反感。美国对 华应当采取友好政策。中国老百姓教育水平低，不能理解美国为什么要采 取强硬政策。如果友好的话，老百姓会慢慢接受美国的观念和西方的民主 。 四川听众罗小姐认为，北约误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之后，中美关系更 加恶化。中国人对美国的印象不如以前好，评价不如以前高。改进是可能 的，只要双方拿出诚意，应当能够改善。不过，罗小姐认为，现在主要是 美国方面丶特别是美国国会没有诚意。 以上介绍的是三位中国大陆听众关于美中关系现状和发展前景的看法。这 都是听众本人的观点，并不代表美国之音的立场。听众朋友，50年来，中 国人口增加了一倍多。沉重的人口负担阻碍了中国的经济发展。从今天开 始，我们邀请听众朋友就中国50年来的人口政策和人口状况发表看法。请 听众朋友记住我们的电话号码：202 401 1383。中国大陆的听众请先播通 10810，然后请电话接线员接通美国对方付款电话。听众热线电话的通话 时间限于中国时间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10点半到11点之间。欢迎您在这段 时间来电话和我们交流，这也是您通过美国之音和其他听众交换看法的机 会。 ～～～～～～～～～～～～～～～～～～～～～～～～～～～～～～～～ 读者来信照登：芝加哥华人“国庆”对联读后 　　我非常欣赏芝加哥地区上述中华爱国人士的正义行为，在此向他们表 示崇高的敬意！同时，作为一个中华文化的爱好者，我也想指出上述两联 中也存在着一些可以改进之处。 　　第一联中“一大四小主奴分明”与“六千万人死于非命”对仗欠工， 建议改为： 　　上联：五角星，一颗大四粒小，主奴分明，谈何普天同庆？ 　　下联：半世纪，几亿伤千万亡，冤屈无数，岂可一笔尽销！ 　　横批： 谁 喜 谁 悲 　　第二联中“非命冤魂尸骨怨”与“腥风血雨党天下”对仗欠工，最后 两字“无泪”对“之有”似亦可商榷；建议改为： 　　上联：五十年腥风血雨，共党天下，我辈何庆之有？ 　　下联：六千万苦命冤魂，地狱人间，良知欲哭泪无！ 　　横批： 还 我 中 华 　　(nanweizi@hotmail.com) -- The Chinese V.I.P Reference ┌──┐ bignews3@yahoo.com The Best Chinese e-Magazine │则兼│ http://come.to/dck i SUPPORT FREEDOM OF SPEECH │明听│ 百家争鸣大参考-新闻自由小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