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参考》总第二十九期一九九八年三月廿二日出版。编辑于美国纽约,发行于互联网
《大参考》面向高层,内部传阅。探讨政治改革,突破新闻封锁,新技术促进言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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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统一刊号ISSN 10972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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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炳章扬言再度闯关回大陆 入境香港遭到拒绝 华南一度大肆搜捕 中国时报等
2. 北京徐文立促当局允设独立的人权监督组织 综合外电
3. 浙江省十二异见人士建言与国际人权公约接轨 苹果日报
4. 新闻稿:中国民主正义党海外发言人就中共签署国际公约答记者问 传真稿
5. 中国民主正义党总部就日内瓦人权会议致各国政府、议会和世界人权组织的声明
6. 为革命辩护 马不喑/华夏文摘
7. 九州生气恃风雷——从王炳章闯关看海外民运的路线之争 倪育贤/世界周刊
8.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新的反对党宣告成立,总部设在中国武汉 特讯
附:「中国公民大联盟」对目前中国时局的若干意见(全文十七条)
9. 民主墙与当代政治和文化——对历史的回顾和对未来的思考(二) 黄翔/世界周刊
10. 让俺说几句,行不? 《赵本山谈政治》(小品) 华通论坛
11. 幽默:毛诗新填 华通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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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王炳章扬言再度闯关回大陆,入境香港遭到拒绝,华南一度大肆搜捕 综合报导
【中国时报香港新闻中心记者谭志强二十一日专电】在香港中环港澳码头被香港特区
政府入境事务处官员扣留了几个小时的旅美中国民主运动领袖王炳章博士,已於今天
凌晨由於被入境事务处拒绝入境後返回澳门,并在今天早上自澳门国际机场搭机入境
台北。
王炳章是在周一抵达香港并转往澳门的,不过,当周五傍晚他自澳门返回香港时,
在香港中环港澳码头被入境处官员扣留,直至今天凌晨才被释放,并因被拒绝入境香
港而折返澳门。香港入境事务处迄今仍然未能解释为何王炳章於周一进入香港时没有
拒绝他入境,但却於周五晚上以他可能持有假证件而拒绝他入境,也没有因为他可能
持有伪造证件而拘捕他。
王炳章博士是美国最早的民运组织「中国民联」的创办人之一,於今年一月自香港
经澳门潜入中国大陆,筹组正义党,最後在安徽被捕,并马上被中共当局驱逐出境。
王炳章博士於今天早上离境前在澳门国际机场对记者表示,他对香港政府屈服在北
京的压力之下作出这样的决定,表示非常的遗憾。他重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再
度尝试返回中国大陆。
王炳章博士并没有详细交代他在香港港澳码头被有关人员扣留的经过,只表示他没
有受到不礼貌的待遇。
王炳章博士说,他这次来港澳地区,目的是要联络港澳地区的民运人士,和组织某
些人员回到中国大陆去进行民运活动。另外一方面,中国大陆也出来一批民运人士,
他在港澳也和他们进行过交谈,同时作了短期的培训,他们目前已安全地返回了中国
大陆。 (《中国时报》1998.03.22)
王炳章:香港是民运人士培训地
【中国时报台北讯】被香港入境处拒绝入境的大陆海外民运人士王炳章,廿一日中午
抵达台湾作私人探访。他批评,港府就拒绝他入境的解释「完全是搪塞舆论的藉口」
。他更透露,香港一直是训练国内民运人士的「培训地点」。
王炳章昨午抵台後下榻台北市一酒店,在台湾居留的民运领袖吾尔开希亦前往探访
。王炳章向记者强调,事件完全是香港政府府受北京压力所致,他并质疑一国两制的
承诺是否获得尊重。
他透露,他是在三月十六日首次抵港,目的是与一批正在港接受培训的内地民运人
士会合。留港两日完成工作後,他再取道澳门,并於前日再次进入香港。
他质疑,如果只是护照问题,他根本在十六日就无法入境香港,而按正常程序,政
府对使用伪造证件的人士,亦予以逮捕,而不单是拒绝入境。
他又引述入境处官员向他表示,「因为你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政治人物,对不起,我
们不能让你入境。」
王炳章透露,过去在香港及厦门为大陆民运人士举行类似的培训课程,数目「相当
多」,而将来会更具系统地进行。
他说,这些在港的培训包括,如现代化的宣传技术,例如电脑、电子邮件,对国内
进行民主自由的宣传,讨论如何组织动员国内各阶层市民,向中央施压,迫使国内实
现政治改革等。
而三月十六日在港受训的一批民运人士来自多个大陆省份。王炳章不允透露总共有
多少人受训及逗留香港的期间。他补充,这些人士目前已安全返回内地。
至於选择香港作为培训地点的原因,王炳章解释,因为大陆人士来港非常方便及廉
宜,比到美国接受培训的程序来得简单。至於港方的支援,王炳章则表示,「支联会
并没有直接的参与」。
他认为,香港作为大陆民运人士的「受训」地点仍会持续,而此次拒绝入境事件後
,他仍然会再寻求方法来香港。 (《中国时报》1998.03.22)
持伪证件王炳章被拒港岛门外
就流亡美国的大陆民运领袖王炳章前日被拒进入香港境内一事,保安局发言人表示,
主要是考虑到王炳章持有怀疑伪造旅游证件,故拒绝其入境。
保安局昨日发表声明,证实王炳章於前日傍晚自澳门抵港时曾被短暂拘留查询,并因
持一怀疑伪造旅游证件而被拒绝入境。而保安局局长黎庆宁表示,若当局怀疑一个入
境者持有伪造证件,而拒绝其入境是正常的做法。
支联会发言人刘千石忧虑港府在处理王炳章事件时是「先有结果,後有理由」;他解
释,王炳章在十六日进港时未被拒绝入境;另昨日被拒绝从澳门进入本港时,亦没有
被拘捕;而若王炳章所持的证件,却得到台湾及澳门的入境。上述的疑点实令人对政
府的处理手法有商榷的之处。此外,刘千石指出,王炳章於香港政权回归前曾顺利访
港,而昨日的事件反映港府在回归後处理民运人士的手法不同。(《明报》3/21/98)
王炳章被扣其妻称「中央指示」
(综合报道)上月在安徽省被捕且遭遣返的海外民运人士王炳章,昨晚旅游澳门後,返
抵香港之际,在港澳码头遭入境处扣留,王炳章太太声称,入境处官员表示是依据中
央政府的指示扣留其丈夫。
「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负责人卢四清向本报表示,王炳章是於本月十六日入境香
港,其到香港的目的除看望在香港的朋友外也做一些有关在大陆组建中国民主正义党
的事宜,为了不影响以後海外民运人士入境香港,他在港一直避免和媒体见面,原计
画今日离开香港返回美国,故周四往澳门游玩。卢四清说,昨晚六时三十分,王炳章
和其太太从澳门回香港在港澳码头入境时被扣留,其太太获准入境,在久等不见王炳
章後向海关人员查问,入境处官员於傍晚八时告诉她王炳章已被扣留,至於扣留何处
则不肯透露。
有关人员并明确表示是依据中央政府的指示扣留王炳章,入境处官员还通知其太太收
拾王炳章的东西,於昨晚十时交给港澳码头的入境处官员。 (《星岛日报》 3/21 )
中国南方加强扫荡异己拘留侦讯七异议人士
(中央社北京十九日法新电)中共已经加强对大陆异议人士的取缔扫荡,据人权团体
今天报导,有五名异议人士最近遭到中共公安短暂羁押、一名异议人士被捕、另一名
异议人士则迄今行踪不明。
据总部在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传真给国际通讯社的报导称,华南广东省有
一名活跃政治人士遭公安逮捕,福建省则有一名[山东籍]工程师因为其他异议人士安
装电脑而失踪至今。传真报导又称,另有五名不同省籍的异议人士遭公安羁押盘问,
不过这五人最後都被饬回。另据中国民主正义党报导,现居广州的一九七九年民主墙
时期老牌民运人士范一平,於大前天遭广州公安逮捕。中国民主正义党表示,范一平
是因为散发该党的传单致遭公安逮捕。该党的报导指出,广州公安昨天也以散播中国
民主正义党的消息为由,拘留了流亡美国着名异议人士王希哲的太太苏江女士,前後
讯问了八个小时才将她释回。报导又说,广州公安还搜索了苏江女士的住所,并没收
走一批杂志。
另据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的报导指称,范一平至今仍在拘押之中,与他七九年民主
墙时期一同创办「人民之声」刊物的民运人士黄雨生与周建中,也均遭公安羁押,不
过黄、周两人在被侦讯数小时後即获饬回。
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又称,福建省电脑工程师刘连军(译音)因为其他的异议人士
装设电脑,而於前天离奇失踪,至今音信杳渺,没有任何消息。人权民运信息中心又
说,居住湖南的异议人士金纪武(译音),本月十一日前往南京访友时,遭当地公安
强行拘押,前後留置叁天才予释放;福建省活跃人士林晓东(译音),同样遭福建公
安无故羁押,并被抄家和无端扣留了电脑硬盘和通讯录。
据有关分析相信广州地区的苏江(王希哲的妻子〕,范一平、谭力等受到公安传讯同
王炳章、王希哲等人的正义党的活动有关。中国公安正在广东地区拿着王炳章的彩色
近照大肆搜捕王炳章。 (根据法新社电 3/19)
最新消息:据「华通论坛」今天的消息,刘连军被山东省淄博市公安部门无端扣押多
日后已经释放。福州市公安人员用不正当手段栽藏、诬陷,破入刘连军的手提电脑,
据信至今仍扣留了他的通讯录,给无辜的刘连军造成不便。大陆公安执法犯法的法西
斯现象非常普遍,已经成为人民正常商务和生活中的一大祸害。详见:
http://www.c-connection.com/BBS/discuss/gbcurrent/12574.shtml
http://nacb.com/bbs/freetalk/messages/1229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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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徐文立促北京设独立的人权监督组织 综合报导
(综合外电报导)中国大陆资深的异议人士徐文立二十日请求政府准予设立一非官方的
独立组织,以监督中国大陆的人权状况和阻止侵犯人权事件。
徐文立说,没有独立的监督,政府官员侵犯人权的情形不可能被遏阻。
徐文立说,他要求准许设立监督组织的目的,是要考验北京当局最近允诺将签署联
合国人权公约是否代表中共领导人真正有决心改善中国大陆的人权纪录。
徐文立在昨天寄给中共领导人,要求准予设立独立监督组织的信中说:「古人常说
『一诺千金』,因此中国的民主和人权积极人士全都希望,不只要讲得好听,中央当
局也应漂亮行事。」
中共去年签署了社会、经济和文化权利的国际公约,不过仍未批准。钱其琛上周宣
布,未来还将签署公民和政治权利的国际公约。
徐文立在信中要求目前在日内瓦集会的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及外国政府判断中共决定
签署这些公约是否为「想藉著欺骗人民,以博取声誉」的一种手法。
徐文立在电话访问中说,这个民间监督组织应获准在全国各地成立,且「必须是独
立的」,因为民众并不信赖由官方指派的半官方机构能有效维护他们的权益。
美国之音广播徐文立的原话:「这样也就是说,中国政府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已
经向国际社会表明,他们想在人权问题上逐步地和国际普遍原则接轨的意向。对此,我
们表示欢迎。但是,中国有句老话:听其言、观其行,我们觉得,如何行更加重要。所以
,在这样一个时候,我们在中国从事民主、人权活动的朋友们认为,仅仅发表见解已经
不够了,应该在具体的方面向中共中央提出更有实质内容的建议。」
**国际监督是人权状况改善的必要条件之一**
徐文立说,依照国际惯例和经验,一个国家的人权状况较彻底的改善,除了本国政府、
议会和独立行使司法权力的机构付出巨大努力之外,至少还要有来自三个方面的关注
和监督,那就是,第一,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独立的监督机制、各国政府之间的互相监督
机制以及世界性人权组织的监督机制的相互配合;第二,官方指定的半官方的人权组
织;第三,必不可少的民间人权组织。徐文立说,中国政府应该摒弃只要外界对中国人
权状况提出批评就职责别人干涉中国内政的偏狭做法。徐文立说,「中国应该诚恳地
接收别国实事求是的对中国人权问题的批评,当然中国政府也有权利去批评别的国家
,包括欧美各国人权状况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样才能为全人类的人权状况改善,做
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在这点上,国与国之间的权利完全是平等的,任何一个国家都不
享有特权。」
**当局言必信、行必果,以实际行动取信于民**
早些时候,中国浙江省十二名持不同政见者曾经致函全国人大,对中国有意签署「公
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行动表示欢迎,并希望当局言必信、行必果,以实际
行动取信于民、取信于国际社会。徐文立表示,他希望联合国人权委员会能敦促中
国新一届政府领导人,使成立民间人权组织的要求成为现实。徐文立说,新的领导人
面临新的问题,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种挑战。
不过专家们认为徐文立的要求一定会无疾而终,因为共产党无法容忍它不能完全掌
控的政治或经济组织,并将其视为中共掌权的威胁。
他们说,公民与政治权利公约尊重集会、言论和宗教自由,并保障法律之前人人平
等,在中国宪法里也有明确条款,但事实上中共迄今仍严格限制这些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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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浙江省十二异见人士建言与国际人权公约接轨 苹果日报
浙江省十二名异议人士昨天发表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公开信,要求当局采取与国际人
权公约相应的措施,实践国际人权公约。
据香港「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表示,发表公开信的十二名浙江省异议人士包括:
毛国良、王东海、王有才、吴高兴、叶文相、赵万敏、邹达祥、金秀元、张金林、黄
志道、崔建昌等人。这封公开信中说,他们对中国外交部长钱其琛於十二日宣布将签
署《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表示欢迎,并希望当局能「言必信,信必果」,
遵照公约中的各项条款,检讨过去五年来与国际公约相违背的行为,及采取改正措施
。
公开信要求中共当局立即采取以下措施,以取信於民,取信於国际社会。
一、立即释放所有的政治犯,恢复他们的公民权利与政治权利。
二、在政治上及法律上应允许有政治反对派发表不同意见,及和政府对话的权利,在
全国创造一个宽松和谐的政治气氛。
三、实行宪政民主,确实保证公民的言论、出版、集会与结社自由,保障新闻自由及
开放报禁。
四、恢复赵紫阳及鲍彤的公民权利。
五、对陈希同案的审判做电视实况转播,让全国人民了解审判的全部过程,同时追究
陈希同在一九八九年民主运动中的行为,及应负的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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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新闻稿:中国民主正义党海外发言人就中共签署国际公约答记者问
记者问:中国外交部长钱其琛再次宣称中国将签署联合国公民权利暨政治权利公约,
美国政府已表示欢迎.请问贵党有何评价?
发言人答:我们欢迎中共政府的这个姿态.但从察其言,观其行来看,我们认为中共
政府表示要签署联合国公民权利暨政治权利公约,更多的只是宣传甚至欺骗世人的成
分.与过去不同,他们现在在国际上把尊重人权的好话不断地挂在嘴上,但在国内,
压迫人权的事他们仍然照做不误,毫不放松.比如,去年十月中共政府就签署了联合
国社会经济文化权利国际公约.这个公约要求缔约国"承担保证",公民人人有组织
或参加独立工会的权利.这个公约的签署是经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民授权的.依据中国
宪法规定的国家主席拥有的权力,这个公约在中国国内就应该立即生效.但事实上,
大家都看到,中共政府仍然镇压了今年年初以来全国许多城市的独立工会运动.抓了
山西大同煤矿的李庆喜,广州的劳工同盟谭力等人.这些人虽然已获释放,但仍处于
警方的严格监控中.中国工人根本不能享有人权公约规定的权利.
所以,中共既然已经签署了的公约都不肯实际去兑现,又宣称要签署另一个更加
开放的人权公约,我们怎能相信他们的诚意呢?当然,签了公约总比不签好.本党将
会和海内外的中国人一起,努力把两个人权公约的内容,从纸上的东西变成真实的东
西.
>>>>>参考资料:
1). 《联合国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全文(English):
INTERNATIONAL COVENANT ON ECONOMIC, SOCIAL AND CULTURAL RIGHTS
http://www.tufts.edu/departments/fletcher/multi/texts/BH497.txt
2). 《联合国公民权利暨政治权利公约》全文(English):
INTERNATIONAL COVENANT ON CIVIL AND POLITICAL RIGHTS:
http://www.tufts.edu/departments/fletcher/multi/texts/BH498.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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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中国民主正义党总部就日内瓦人权会议致各国政府、议会和世界人权组织的声明
世界各国政府和议会并各世界人权组织:
一、全世界人民,包括西方各国政府、各世界人权组织一贯地支持中国人民争取人权
、民主的运动.自一九八九年以来,西方各主要国家更针对中国政府的反人权错误行
为,给以了长期的经济制裁和政治谴责.特别是在每年的日内瓦联合国人权会议上,
提出对中国人权状况谴责的决议案.这一切,都有助于迫使中国政府意识到自己在人
权问题上的顽固态度所可能带来的世界性孤立,不得不被动调整政策,从而有助于中
国人民争取人权、民主的事业.为此,我们向美国政府,法国政府和欧盟各国政府表
示衷心的感谢.同时,我们也看到,随着冷战结束后一个合作的非对抗的世界战略大
格局的逐渐形成;随着中国经济、政治改革形势的不可逆转;随着世界各主要国家对
于本国现实利益的考虑,西方各国逐渐表示愿意放弃在人权问题上与中国政府正面对
抗的政策而采取合作对话以长远影响中国的政策.我们认为这同样是正当的,是可以
理解和接受的.我们对此同样表示感谢.我们始终认为,中国的人权、民主事业,是
中国人民自己的事业.我们欢迎世界各国政府和人民的支持,但我们没有权利强令他
人一定要怎样作和一定不能怎样作。我们知道,西方各国政府并没有义务来为中国人
民包打天下.
二、现在,美国议会和许多人权运动的组织仍然作出决议和发出呼吁,要求美国和欧
盟继续谴责中国政府的人权政策.美国和西方各国政府应该重视他们的声音.世界各
国议会,世界的人权组织,代表了全世界的民意,它们履行着维护国际道义的责任,
它们是正义的.特别是,若中国的人权状况一旦再次发生恶化的时候,为维护国际的
道义准则,谴责和制裁也都是必要的.
三、中国政府表示将要签署“公民及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这肯定是件好事,但我们
认为:这并不表明中国政府已有真正改善中国人权状况的诚意,更不表明中国的人权
状况已经改善。例如,中国政府签署了“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但中国
政府对于希望行使该公约所规定相关权利的中国公民,却进行赤裸裸的迫害、非法拘
押甚至判处劳教。问题不在于中国政府愿意签署什么,而在于中国政府实际上怎么做
。我们认为:在大批政治犯、良心犯被关押的时侯;在广大中国公民基本生存权利、
精神生活权利和政治生活权利被压抑、被控制、被侵犯、被剥夺的时侯,中国人权状
况的真正改善就无从谈起。
四、中共政府要求与西方各国在人权问题上进行对话而不是对抗,那么它就没有理由
拒绝与自己的人民同样在人权问题上进行对话.中国民主正义党负责人在去年十月江
泽民访问哈佛大学时,已正式向江泽民提出了这一问题.我们呼吁西方各国在日内瓦
人权会议和今后的一切人权会议上,把要求中共政府与自己的国内政治反对党派展开
人权问题的对话,作为一个重要的谈判内容.
中国民主正义党将稳步地在国内发展自己的组织,把公开的和地下的争取人权民
主的斗争结合起来,壮大自己,依靠广大中国公民,以推动和迎接"把人权的国际对
话变为国内对话"的新局面的到来。以不屈不挠的斗争结束特权专制,迎接民主、繁
荣、强大、自由、和谐的新中国。 (一九九八年三月十五日)
转载自 《中国民主正义党通讯》第2期 总第2期1998年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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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革命是人民的权利——为革命辩护 马不喑/华夏文摘
“革命”这个曾经炙手可热的字眼如今几乎变成烫手的热山芋了。中国吃尽了“
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苦头,回头看看历史,原来中国历代革命无一例外的造
就了新的专制,于是乎,“革命”使痛定思痛的人们谈虎色变。例如文革初期的著名
文章《中国向何处去》的作者杨曦光曾因激进的革命主张而系狱十年,经历了长期反
思之后,他在《中国政治随想录》等文章中系统的提出了反对革命的观点。其实用不
着过多的论证,很多人从直觉出发早已对革命避之不及。然而我愿为革命正名——革
命是人民的权利。
美国《独立宣言》明确提出:“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证自明的:人生而平等,
被造物主赋予生命、自由、追求幸福等不可分离的权利。为保护这些权利而设立了政
府,政府的权力来自所管辖的人民。无论何时任何政府如果危害这些权利,人民就有
权变更或抛弃之,并在这些原则基础上设立以上述方式获得权力的新的政府,以使人
民的安全和幸福获得最大的保障。”这段话作为《独立宣言》的精髓,一个明确的结
论就是,对危害人民的政府,人民有采取各种方式改变以至推翻它的权利;在各种和
平的方式或被禁止或希望渺茫的情况下,人民为保护自己的权利(落实到政治行为上
就是建立民主政权),可以采取革命的方式,从而革命成为人民的权利。这一权利根
源于个人追求幸福的权利。《独立宣言》的全文正是基于上述认识论述了美国人民为
什么要行使革命的权利。
随后产生的1789年法国《人权宣言》第二条为:“任何政治组织的目的在于
保护人的自然而不可剥夺的权利。这些权利是自由,财产,安全和反抗压迫。”反抗
压迫的权利是追求幸福的权利的一种体现。人民(确切的讲是人民一部分)对压迫人
民的政府进行的集体暴力反抗就是革命。出于反抗压迫的动机而进行的革命不一定以
建立民主政权为目的或结果,然而革命作为反抗压迫的手段,仍然是人民的权利。
两百年来人权的观念不断深入人心,在1948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世界人权
宣言》以及其后的各项有关国际公约中,追求幸福的权利得到了具体的阐发,然而“
反抗压迫”以及“变更政府”只字未提。1950年《欧洲人权协约》第二条甚至明
确认可在“为镇压暴动或反叛而合法采取的行动”中对生命权的剥夺。难道这意味着
随着人权理论的成熟,“革命”已被抛弃?并非如此。首先应当认识到,从法国《人
权宣言》开始的各种系统罗列人权细则的文献基本围绕个人权利,而不是相比之下概
念上不甚清晰的人民集体权利。其次,由于国际政治的复杂性,国际公约回避了“反
抗”等敏感话题。《欧洲人权协约》的有关条文也更多的体现了对政治现实的无可奈
何的承认而不是对革命的否定。“合法”的镇压,合哪家的法?如果民主政权镇压旨
在恢复专制的暴动,这既是合法的又是合理的,而专制政权对民主运动(很多尚称不
上革命却被扣上“暴乱”的帽子)的镇压尽管符合其法律,却不符合道义。类似的例
子是《世界人权宣言》第八条“任何人当宪法或法律所赋予他的基本权利遭受侵害时
,有权由合格的国家法庭对这种侵害行为作有效的补救”。如果国家的法庭不“合格
”,这条宣言也就失去了效力,而其背后隐含的意思是首先要建立“合格的国家法庭
”。如何建立?《世界人权宣言》的序言部分指出,“鉴于为使人类不致迫不得已铤
而走险对暴政和压迫进行反叛,有必要使人权受法制的保护”是“大会发布这一世界
人权宣言”的原因之一。如果“发布这一世界人权宣言”就能“使人权受法制的保护
”从而避免出现“迫不得已铤而走险对暴政和压迫进行反叛”,那么世界早已太平。
现实世界的问题在于,专制暴政并不甘愿退出历史舞台。人民往往仍然被迫采取暴力
的方式进行反抗,也就是进行革命。
没有人能够否认这样的历史事实:古今中外革命的结局多数都是负面的,至少从
革命后短期的效果来看大都如此。1775-1783年美国革命、1989年罗马
尼亚革命等直接建立巩固的民主政体的革命毕竟是少数。然而,革命的效果好不好是
一回事,人民有没有权利革命是一回事。人民有这个权利。这是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
转移的事实。
人民为什么有革命的权利?美国《独立宣言》清晰地论证了这一点。它归根到底
落实到生命、自由、追求幸福等“天赋人权”的合理性上。造物主的信徒可以从神那
里得到解释,令人遗憾的是,专制暴君同样可以鼓吹“君权神授”。其实“天赋人权
”的合理性是无需解释的,如同“两点一线”不需证明。说到这里我联想到多年前的
一件往事。一次和一群朋友侃大山时我用揶揄的口气念出了一个动听的名字:朝鲜“
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家会意而笑,忽然有人发难:“你知道朝鲜人民需要
什么吗?”我只得承认自己没有调查研究,接着讲起了一个关于作家林语堂的故事,
大意是这样的:林语堂与一些友人在长江岸边目睹了船夫困苦的生活,有人感慨地说
:“他们的生活多么痛苦!”林语堂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痛苦?说不定他们比你
幸福。”他的话在逻辑上无懈可击,不过谁都看得出这是诡辩。我们并不了解江上的
船夫,我们并不了解朝鲜人民,我们甚至不能完全了解自身,然而我们仍然有资格作
出是非的判断。因为我们有理智和常识。在理智和常识面前,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总有人振振有词否认人权的普遍性,他们未必没有理智与常识,倘若仅仅为了诡辩
的游戏,尚可原谅,可惜他们恐怕怀有不可告人的动机,所以辩论往往无法改变他们
的立场。对他们的驳斥仍然是有意义的,意义在于辩论的听众。理智与常识并不是与
生俱来的,也不是一步到位的。奴性压抑着理智,封建遗毒戕贼了常识。我们哪怕业
已摆脱奴性的桎梏,内心深处仍难免残留着中共封建专制和中国几千年封建传统播下
的邪恶的种子。幸而我们仍然有明亮的眼睛。
人民如何行使革命的权利?人民的革命权类似于个人的迁徙权,不象财产权那样
持续行使,而是体现于人民有资格随时行使。民主国家的政府由人民选举产生,人民
没有必要行使革命的权利,但这并不妨碍人民继续拥有这一权利。专制国家的人民有
必要变更政府,从而有可能行使这一权利。应当认识到革命并非变更政府的唯一方式
,人民是否选择革命是由具体的历史条件决定的。有时专制制度已经开始了改良的进
程,然而历史为革命提供了成熟的时机,于是革命的爆发不可避免。辛亥革命就是一
个典型的例子。近年来有人对辛亥革命口诛笔伐,认为没有辛亥革命中国会更好,可
惜这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辛亥革命并未达到预期的目的,为我们提供了深刻的历史
教训,但清末的客观历史环境使革命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中国大陆的政治制度是无可辩驳的专制。人民有变更政府的必要。有必要并不等
于有诉求。被奴化的人民往往满足于现状下的所得,失去对自身应有权利的追求,或
在麻木的沉默中逆来顺受。随着历史的发展,人民已经逐渐产生了这种诉求。我们不
会忘记1989年规模巨大的民主运动中人民的呼声。人民应该通过什么途径改变政
府?《华夏文摘》3月6日号刊登了马悲鸣的《有趣的“起诉”与无聊的“起义”—
—谈郭罗基先生所著《共产党违法案纪实》一文,提倡“合法斗争”,反对“起义”
。合法斗争不失为一策。中共政治体制改革尽管裹足不前,毕竟已经开始,这使一些
人看到了和平改良的希望。然而“起义”不是仅凭几个人的倡导就能发生的,也不是
仅凭一些人的反对就能避免的。革命的可能性取决于中国社会的现实。人民有没有可
能选择行使革命的权利?有。目前国内经济形势不容乐观,国有企业改革举步维艰,
严重的失业问题已经为革命的爆发提供了一定的可能,如果国有经济继续陷于困境,
这种可能将不断加大。农村也不是稳如泰山,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中共公开承认。有
这样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或者说笑话:江泽民到农村视察,问一个农民还缺什么,
回答是“什么都不缺了,就缺陈胜、吴广!”
革命是人民的权利,不管效果如何。然而没有人希望悲剧重演。回顾历史,为什
么多数革命导致了新的专制的产生,以暴易暴?大体而言,这样的革命分为两类。一
类是目标错误的革命,如封建社会以建立新的封建王朝为目标的农民革命和近代共产
党领导的以建立“社会主义社会”为目标的革命。后者的“理想”不能完全否认,但
二十世纪的历史事实已经告诉我们谁是谁非。如果中国爆发革命,它将以民主制度的
建立为目标,而且这里的“民主”将不再是毛泽东之流拿来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具有
具体而成熟的内容,所以它不会沦于此类。另一类是目标的大方向正确,但社会背景
落后,而且具体做法失当的革命,如辛亥革命和法国大革命。前者面临的形势是人民
大众尚未得到民主的启蒙教育,封建势力强大;后者在民主制度的探索中做出了失败
的尝试。再来看看中国的现状:国民教育水平仍很低下,经济仍很落后。难道这意味
着中国尚无法摆脱“革命-专制-再革命-再专制”的循环?并非如此。国民教育、
经济发展水平与民主制度能否建立并无必然的联系,较高的国民素质和较好的国民经
济无疑是实现民主的有利条件但绝非必要条件。即使在辛亥革命的年代,民主制度仍
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1912-1913年民主代议机构曾成功的运转,如果历史
的偶然性造成了正面的结局,今日之中国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八十多年过去了。孙中
山先生一百多年前开创的事业至今仍未完成,然而我们应当看到希望。一百多年来中
国民主事业的坎坷与波折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经验教训。孙中山先生对民主的探索曾
有误区,他亲手把国民党改组为苏共式政党。中共建国之初,沈均儒等民主人士误以
为民主已经实现。而今形势乐观得多,我们对民主的认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应当
有信心不再重蹈前人的覆辙。一个值得注意的可能是民主革命的果实被野心家篡取。
历史的发展是复杂而充满偶然的,民主革命建立的新政权的民主性并非万无一失。如
果美国革命胜利后华盛顿迷恋权力而借助自己在战争中树立的威望建立专制,历史又
会改写。如何确保未来中国政权的民主性?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反对革命的人
们,请不要无视潜在的革命的可能,愿你们能对这一问题作些考虑。
王炳章博士新近推出了《民运手册》,对革命的具体问题做出了精辟的论述。尽
管个别内容值得商榷,这部宣言在理论准备与行动策略上均已达到较高的水平。民主
革命应当在正确的引导下进行,王炳章在这一方面迈出了可贵的一步。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民主已经是大势所趋。如果中共顺应
改良,则中国幸甚,人民幸甚。如果形势的发展迫使人民拿起革命的武器,我们每一
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应为确保革命后民主制度的建立而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因为,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每一个人的权利不被侵犯。
□ 寄自中国大陆 mabuyin@hotmail.com 刊登在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日《华夏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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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九州生气恃风雷——从王炳章闯关看民运的路线之争 倪育贤/世界周刊
一石激起千重浪。最近王炳章闯关被中共驱逐一事,在海外舆论和民运圈内引起了巨
大反响和激烈争议,因掌握了一定资源而在民运界颇具影响的“中国人权”组织负责
人刘青首先发难,发表新闻公告,以罕见的严厉语调公开对王炳章闯关行动表示愤慨
和谴责。接着,一批知名度颇高的民运朋友如胡平、王军涛、阮明、郭罗基等十余人
联名发表对王炳章进行严厉抨击和责难的公开信。而后民联和民阵两个团体以组织的
名义发表了抨击王炳章“为了做秀不顾他人安危”的声明。与此同时也有相当多的民
运人士如严家其、王希哲、王若望、郑义等人也对王炳章的行动进行了热烈的肯定和
赞扬,自民党、民主党等组织发表声明肯定王炳章闯关意义,因王炳章闯关而遭到中
共传讯和骚扰的国内民运人士也发表了褒贬不一的意见,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一场
规模不小的民运论战已箭在弦上。
在外部看来民主理念基本相同、政治诉求基本一致的民运阵营中,对王炳章闯关一
事引起如此截然相反的反应和泾渭分明的两极化的评价,这确实是令人深思的。表面
看来这场争论只是多年来民运队伍内斗的继续,因为其中既有派系山头之争,也有历
史恩怨之争,甚至还夹杂着名利地位和资源分配之争。然而,笔者认为用带有贬斥性
的“内斗”一词来定位这次因王炳章闯关而引起的争论是不当的。因为从摆出的阵势
和现已展开的论点来看,这次论争与以往的“内斗”是很不相同的。首先这次争论的
双方都打破了派系山头的界限,而是以立场和观点为分野,第二,这次争论的主要论
题不但涉及了若干理论原则的分歧,而且已由此引申到实际政治操作的层面,因此,
这一场争论的结局如何将在相当程度上直接影响今后大陆民运的实际发展和政治走向
。如果我们耐心地撇开那些浮在表层的枝叶末节的纠缠,抛开诸如护照真假、名声好
坏、动机正邪、历史清浊等等的无谓争议,而真正用严肃的政治眼光来分析闯关事件
引发的这一场争论,那么,我们将会发现,长期来被我们掉以轻心或刻意回避的若干
重大问题已经象深海中的冰山那样浮出水面,对此,中国民主化的航船如果不能及时
找到正确的航道,那么,它将不是触礁就是迷失自己的方向。
笔者认为,在这次争论中,主要分歧可分为以下几点:一、是要革命还是要改良,
二、是政治运动还是道义运动,三、是主动进攻还是静以待变,四、是战胜恐惧还是
被被恐惧压倒
一、革命还是改良
从此次王炳章闯关而引发的争论中首先凸显出来的一个事实是,中国民主运动中确
实存在着两条政治路线、两种政治倾向、两种政治策略选择的严重冲突:即革命派和
改良派的冲突。革命派认为,中共政权是用暴力剥夺人民基本权利的非法政权,必须
从基本体制上否认中共统治的合法性,因此革命派提出从根本上推翻中共政权的政治
诉求。而改良派认为,虽然中共的一党专制不合理,但还是承认它具有合法性及存在
的必要性。他们只要求对中共政体制作某种修补和改良。
在政治范畴中,所谓革命是指整个社会制度的根本性变革,而改良是指在不触动根
本体制的前提下作局部性的修正。
革命或改良只是改革社会的手段,本身并无价值判断上的优劣。一个社会需要革命
还是改良也并不取决于革命派或改良派的主观喜恶,而是取决于这个社会本身的性质
。当前中国的社会性质是中共极权专制,而民主运动的目的是要建立民主制度。这就
是说民主运动要彻底地改变中国社会的整个社会制度,所以民主运动的基本诉求是与
整个现行的政治体制截然相反的,根本对立的,水火不相容的。这就从本质上决定了
中国民主运动必须采取革命的路线。
现在常常听到改良派吓唬不明真相的人民说,革命一定会造成大规模的战争和流血
,只有改良才能保证社会的稳定和发展,这其实是无稽之谈。历史早已证明革命或改
良只是规范不同的社会改革运动的性质,而并不规范实现这些运动目标的具体方式。
革命可能采用激烈的武装起义的方式来完成,如美国的独立战争,但也可能采用相对
和平的形式来完成。如俄国的民主转型。同样,改良可能采用比较温和的不流血的方
式来完成,但有时也可能用激烈的武装斗争的方式来进行。例如清末的改良派唐才常
就曾发动武装起义举兵勤王。
中国当代的民主革命最后是通过战争还是和平的方式来完成,根本上取决于中共当
权者用何种手段来对付人民的民主要求。这里必须强调指出,在改良派顽固地反对人
民拥有武装自卫的力量的情况下,加之如果改良派主导民运的局面没有彻底的改变,
那么,改良主义将导致在未来的岁月里人民付出更惨重的流血和牺牲。
从实质上来分析,民运内部的改良主义是民运本身的一种异化,改良主义篡改民主
运动的本质,并力图把它蜕化为体制内改良派的附庸,所以如果革命派不自觉地在民
运内部开展对改良主义思潮的批判,不在组织上争回对民主运动的主导地位,那么中
国民主运动的前景将是十分危险的。
以往我们有不少关切中国民主运动前途的朋友,虽然也看到了民运队伍中革命与改
良两条路线存在的事实,但他们却担心揭示这种分歧并辩明两条路线的是非会有害于
民运的团结和不利于民运事业的发展,这种担忧是片面的,因为历史一再证明,在每
一次社会发生重大变革的前夜,在推动历史前进的革新阵营内部一定会发生政治路线
和策略上的重大分歧,分歧的公开化和路线是非的澄清是运动取得历史性进步的重要
前提。因为这种分歧本质上是面临社会大变革时期各社会阶层的利益冲突在革新阵营
内的必然反映,树欲静而风不止。路线是非是无法掩盖也无法回避的。历史的火车头
总是在铁轮和钢轨的倾轧和撞击声中前进的。试图用反对“内斗”的冷水浇灭思潮激
荡的火花是政治上的近视。
“六四”以后,由于中共极权统治者用血腥手段镇压民主运动的凶残行径,改良主
义已经在中国失去了它的最后的政治依托,从此以后,改良派在中国现实政治生活中
已经不可能再发生任何积极的正面作用。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民主运动是从中
共党内改良主义思潮中脱胎而出的,因此,这一运动的初期无法从根本上摆脱其幼稚
性、软弱性和依附性。这从中国民主运动的早期代表人物大多数出于中共党内这一事
实就可以得到证明。民主运动与其他任何政治运动一样,其内部必然会产生妥协性的
派别,这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关键在于,在这个运动中究竟是那一条路线、哪一种
倾向、哪一种策略选择占主导地位。事实证明,民主运动一旦被改良主义所主导,这
个运动就会失去战斗力,呈现一种半瘫痪状态,这就是今天民主运动的整体势态。
“六四”以来的八年中,民主运动一直处在徘徊不前、消极被动的局面中,无法形
成对中共极权统治的有力威胁,其原因是民主运动的主导权控制在改良派手里,改良
主义思潮误导了民运方向,而改良派的政治诉求既模糊又软弱,他们既不敢理直气壮
地起来否定中共统治的合法性,就只好在中共的所谓改革开放政策面前扮演一个小骂
大帮忙、遮遮掩掩、扭扭泥泥的小伙计的角色。在改良主义思潮的支配下,民主运动
无法形成独立的有战斗力的政治力量。而王炳章的闯关本质上是民运革命派试图打破
民运改良派主导局面的尝试之一。
二、民主运动是政治运动还是道义运动
正因为中国民主运动内部存在革命还是改良的严重分歧,于是,在开展民主运动的
具体方式上,改良派就力图把民主运动推离政治轨道而将其纳入单纯道义运动的歧途
。改良派异化民主运动的具体方式就是把民主运动局限在非政治化的死胡同里,他们
提出要充当“合法、合作和建设性”的反对派,把民主运动限制在向共产党当局进行
道义劝告、良心感化的范围内,他们有的把民主运动解释为单纯的人权运动,有的把
民主运动图解为单纯的不同政见运动,有的把民主运动解释为纯的文化运动,有的把
民主运动限制为单纯工会运动,其共同特点就是阉割民主运动的政治性。
必须指出,民主运动绝不排斥人权运动,不同政见运动、工人运动或其他一切有利
于社会进步的运动,不仅如此,民主运动还把这些运动视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同盟军和
天然的合作者。但是,民主运动与这些单向性运动有一个重大的区别是,民主运动首
先是一个政治运动。这一点是民主运动本身的性质所决定的,所谓民主运动,顾名思
义就是谋求实现民主制度的运动,民主毫无疑义属于政治范畴。因此,民主运动在本
质上属于政治运动,这似乎是一个常识,甚至好象是一句不言而喻的“多余的话”。
然而在今天的中国,明确地重申民主运动是一种政治运动有着重大的现实的政治意义
。因为改良主义者正在用各种手段偷换民主运动的政治性,笔者指出民主运动是政治
运动这一原理目的在于说明,民主运动必须确立明确的政权意识。换言之,民主运动
必须具有鲜明的执政诉求。现在民主阵营中流行一种糊涂观念,好象谁一提执政诉求
,谁就是权欲横流的野心家,谁提出推倒中共政权,谁就是只知改朝换代的农民造反
派。这种观点如果不是愚昧无知,就是居心叵测。其实,在极权专制统治下,建立民
主制度的任务只有在推翻专制政权的前提下才可能完成,推翻专制,取得政权是建设
民主制度的必要条件和必由之路,因此,民主运动有没有政权意识将决定民主能不能
从理论转变为实际。中共统治者对人民说,“除了政权,一切我都给予。”人民的回
答是,“除了政权,一切都是欺骗”。有人责备民主派说,你们说要取得政权,这不
是与历史上的野心家一样吗?我的回答是:不错,在要求取得政权这一点上,民主派
与野心家确实有一致之处,但他们的区别在于,野心家取得政权的目的是为了继续或
再造专制,而民主派取得政权的目的是为了利用政权的力量来建设民主制度。也就是
说是为了最终防止人民的自由被任何野心家所擅夺。
指出民主运动必须具有政权意识这一点,在实际政治运作上有什么意义呢?意义在
于,只有具有政权意识的民主派才能够在自己的政治活动中始终正确地把注意力和主
要力量倾注和使用在对专制统治者最要害的关节点上,即政权问题上。只有这样,民
主派才能把有限的资源运用到真正需要的方向上去,也唯有这样,民主运动才能对专
制形成实质性的威胁和致命的杀伤。八九民运的参加者为什么以失败流血告终,从某
种意义上来总结,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懂得进行政治活动的基本诀窍,而政治运动的基
本要点就是一个,那就是一切为了政权,共产党懂得这一点,所以他们才赢了这一回
合。如果有一天,大多数民主派也懂得这一点,并以此原则来指导自己的实际行动,
民主运动终有成功的一日。
王炳章先生回国闯关,直接挑战中共政权,说明他是懂得这一点的。共产党打击革
命派,也正是他们明白了这一点,而我们民主运动中改良派朋友们对王炳章闯关穷追
猛打、深恶痛绝,我想其隐藏在心底的愠怒恐怕归根结底也集中在这一点上面。
三、是主动出击还是坐以待变
当我们明确了民主运动是政治运动的原理之后,我们就可以探讨如何进行民主运动
的问题了。我以为进行政治运动的秘诀在于,政治运动的基本原则是它必须保持主动
出击的态势,政治运动一旦进入防守状态,那么它就会很快地趋向萎缩,甚至失败。
民主运动既然是一种政治运动,它也必须保持主动出击的势头。政治运动与军事运动
的区别之一是,军事运动必须经常变换进攻和防守的策略,而政治运动的出路却只在
于进攻。法国革命家丹东有一句话:勇敢、勇敢、再勇敢。看来丹东了解政治运动必
须保持主动进攻的原则,因为要进攻,所以才强调勇敢。为什么民主运动必须强调采
取主动进攻呢?这是由民主运动的特点决定的,民主运动与专制统治者的关系是你死
我活不可调和的。一般而言,在专制统治高压下,民主运动的力量总是处在被压迫状
态。民主运动如果不主动出击,它就会在专制罗网的笼罩下奄奄一息,被动挨打,最
后消失于无形。因此,民主运动只有以挑战者的姿态不断主动出击才能像孙中山先生
讲的那样“鼓动风潮,制造时势”。就物质力量而言,民主运动开始总是相对弱小的
,它的优势在于潜在的道义上的力量,要调动这种潜在的力量,民主运动必须在总体
战略上采取主动进攻的策略,因为只有主动寻找战机、主动出击的策略,民主运动才
能开拓活动的空间和赢来外界的声援。所谓主动进攻,这当然不是指盲目的冒险和不
顾后果的消耗,而是它必须主动寻找确当的突破口和切入点,这一点至关重要,它必
须在专制统治的薄弱环节上不断地制造战机。这里双方总体力量的大小意义并不重要
,因为在一个有限的突发性的战线上,专制暴力的使用范围是非常狭隘的。
为什么在专制力量相对强大的形势下,民主力量反而可以争取主动进攻的战略呢?
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中共专制政权有其致命的弱点,即它是一个违背时代潮流的没
落势力,这个势力总的历史趋势是快速地滑向灭亡。这个根本性的大环境、大趋势是
影响全局的决定因素,在这个决定因素的支配下,中共极权统治在面对民主力量的主
动进攻时,它所作出的一切反应都注定是错误的,这就是说,专制政权在民主力量的
挑战面前所有的选择必定都是得不偿失的,它面临的是一种全错选择。对这次王炳章
闯关来说,中共可能的选择只有抓或者不抓,如果抓,中共是自己制造另一个魏京生
,后患无穷。如果不抓,放王炳章走,就会鼓励更多的后继行动,毫无疑问,抓或不
抓都是错误的选择。中共的反应,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而已。六四更是一个例证。面
对学生,中共只有镇压或者不镇压两个选择。镇压,则后果极为严重,中共将付出它
建国后最大的政治代价,不镇压,它则必须冒政权被推翻的风险。可见,中共在民主
力量的挑战前所有的选择都是错误的。这也说明了只要民主运动维持主动进攻的战略
,中共是绝对穷于应付的。然而对中共来说,最大的利益就是民主运动自己不采取任
何主动进攻策略,只是一味地消极等待,而消极等待是一切政治运动的死路,因为消
极等待最能消磨反抗阵营的意志和精力,是民主阵营的一种慢性自杀。民运内部的改
良主义者对民运最大的伤害就是他们反对对中共专制发起任何主动进攻性的实际行动
。他们非但自己不敢、不想也不愿对中共专制发起主动进攻,反而因此对要打破这一
困境的革命派的任何主动出击进行阻挠、围剿和反制。他们所依仗的理由又往往显得
特别高尚和堂皇,例如,要绝对保护他人安全不受影响啦,要个人动机必须完全纯正
啦,要每个参加者都必须具有道德圣贤证明书啦,等等。其实,他们的本意是要取消
一切对专制的主动攻击行动,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进入实际操作领域,任何行
动都必定是会有缺陷的,坐在沙笼里高谈民主理论,挑剔实际行动者的种种错误真是
易如反掌。然而,如果只有“永无缺陷”的清谈,而没有“充满错误”的行动,民主
运动是永远不会成功的。
王炳章闯关这一事件的意义在于它是一次货真价实的对中共专制者的实际冲击,尽
管这个行动在策划实施过程中有很多缺点,对此当然应当进行认真的检讨和总结,然
而,我们必须肯定这是海外民运在长期的消沉等待之后,终于行动起来,把主战场移
向大陆的一次认真的战斗。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来否定这次闯关行动的正面意义都是站
不住脚的。
四、 是克服恐惧还是被恐惧所压倒
民主运动说到底是争取自由的运动,而自由是勇敢者的奢侈品。一个没有勇敢精神
的民族是不可能争得自由的。
民主运动内部改良派的精神特征就是恐惧和软弱。中国当代民主运动至今蹒跚不前
的重大原因是这个运动一直在一批怯懦成性、恐惧成病的改良主义者的摆弄操纵之下
。民主运动因此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正如曼得拉指出的,“自由斗争不仅仅是发表演
讲,举行会议,通过决议和派遣代表的问题,而是表现为严密的组织和斗志昂扬的群
众运动,而最重要的则是愿意遭受苦难和勇于牺牲的思想。”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民运精英们非但自己不愿遭受苦难和牺牲,为此他们还要攻
击和诽谤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哈扎尔.哈桑指出,“真正的问题是一种失败的心
理,是他们感到无能为力的产物和结果。”中国知识分子阶层对中共特权专制的深刻
恐惧和认同是这个专制得以维持对人民奴役的重大原因。
其实专制暴力是虚弱的,它的阿里斯之踵在于它似乎永远能支撑这个专制的威胁能
力本质上是虚假的。独裁者能维持自己权力的全部秘密在于向被统治者隐瞒这个虚假
。
我们如果把反抗而可能产生的危险叫做专制死亡线,当个别人或少数人试图跨越时
,这条死亡线是确实存在并且具有真正的杀伤力。然而,如果反抗者的数量达到一个
相当的比例,这条死亡线就会绷断。因为这条死亡线只有在拦阻个别或少数冲击者时
才是有效的,当有相当数量的人民共同穿越时,死亡线就会变成生命线。而动员人民
行动起来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革命民主派以身作则、用百折不挠的勇气向专制堡垒发
起连续冲击。
“六四”之后,任何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从内心里再认同中共杀人政权的合法性
,但是这个政权至今还在耀武扬威地统治人民,这一事实充分说明,中共特权专制是
以恐怖威慑效应来维持的。八九民运后期,学生运动明显呈疲惫散乱之势,邓小平却
似乎在完全没有必要的时刻悍然下令开枪,对人民而言,邓犯下了永难饶恕的滔天大
罪,而对共产党特权阶层而言,邓确实是保住了红色江山的大救星。为什么呢?因为
邓小平用刺刀维持了共产党对人民的威慑效应,而苏联和东欧的事实证明,共产党政
权一旦失去这一效应,将在顷刻之际,灰飞烟灭。
如果有人问,民主运动在什么时候才能取得真正的胜利呢?我的回答是,当我们的
人民摆脱了对中共法西斯暴虐的恐惧之后。所以,民主运动的重要任务就是要破除人
民对专制暴力的盲目恐惧,是鼓励人民战胜这种恐惧还是夸大和助长这种恐惧,是革
命派与改良派的主要区别之一。
当然我并不认为参与民主运动的人都应该是一些具有超人勇气的革命家。我也并不
企求每一个民运人士都具有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但是,我们应当懂得,作为一个
以反对专制争取自由为职志的中国民主运动的骨干力量和先锋战士,当然需要具备基
本的精神素质和意志力量,而这首要的品质就是勇敢。马克吐温说,“勇敢是抵制恐
惧,克服恐惧,而并非没有恐惧。”要民主,你就必须去克服恐惧,要革命,你就必
须是一个强者。
常常听到人们自豪地说,中华民族是一个热爱自由的勇敢的民族。确实,这句话在
历史上曾经得到过非常多的印证,然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痛心的事实,即
:经过半个世纪中共非人的暴虐统治,我们民族的阳刚之气已被摧残殆尽。逆来顺受
、委屈求全、苟且偷生、附从邪恶等奴性恶习象瘟疫一样的吞噬着我们国民的灵魂。
在当今民主运动中,我们既没有产生象谭嗣同那样“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英雄,也没
有出现象陈天华那样“洒去犹能化碧涛”的豪杰。在这样“万马齐喑究可哀”的沉闷
现实中,王炳章先生奋袂而起,回国闯关,尽管这也许“算不得是什么值得夸耀的英
雄业绩”(胡平语--编者),但至少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他克服了对中共暴政
的恐惧。这一点,毫无疑问是值得赞扬的,而那些嘲笑和攻击他的人却连正视基本事
实的勇气也没有,我想劝告这些朋友,为了我们民族的自由,让我们更勇敢些,还是
把“愤怒和谴责”投向共产党吧!
作于 一九九八年二月二十日 刊登在三月八日《世界周刊》 作者是中国自民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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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新的反对党宣告成立,总部设在中国武汉
本刊编辑部最近接收到来自中国大陆的电子信息,计有《中国公民大联盟成立宣言
》、《中国公民大联盟主席声明》和《中国公民大联盟对目前中国时局的若干意见
》(全文附后)等三个文件。该《宣言》称“经第一次代表大会详尽讨论,一致通过
,中国公民大联盟於一九九八年叁月十五日正式成立。中国公民大联盟简称为「中
国公联」,英文全称为:CHINESE CITIZEN UNITED,简称为: CCU.中国公联旗帜为
双色叁环旗。中国公民大联盟是中国共产党的反对派,是一切反对中国共产党极权
独裁统治的团体、政党和个人的联合体。"
据《中国公民大联盟主席声明》透露,筹备委员会於1998年3月14日、15日两日在
沿海某地召开了首届代表大会,经二十四个省市的五十二名到会代表和二十七名通
讯代表一致通过,决定自15日即日起正式成立中国公民大联盟。代表大会选举了领
导机构成员、通过了《章程》、《对目前中国时局的若干意见》和《策略与规则》
等重要文件。制定了旗帜。中国公民大联盟总部设在武汉。海外总联络处设美国纽
约。联系地址: 邮寄:39 BOWERY BOX 748,
NEW YORK, NY 10002
U.S.A.
电子邮箱(E-MAIL):ccu33@aol.com
《声明》介绍说,中国公民大联盟将通过自己的一切公开、半公开、地下等各种政
治手段,实现自己主张,争取民意民心,为最终取代中国共产党政府,上台执政作
不懈努力。中国公民大联盟坚持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政治斗争原则,但是,在非
法的镇压与暴力侵害面前,不放弃正当防卫的权利。中国公民大联盟扎根在中国本
土,除个别联络或特派人员外,全部留在本土进行工作。中国公民大联盟盟员中有
相当比例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清楚中国共产党的腐败、虚伪
、残酷。这些盟员之所以至今没有退出中国共产党,是因为在独裁和暴力面前,这
样来推进他们的工作将更加方便和有效。
本刊限于编辑方针,严守公正中立,不拟充当任何政治党派之喉舌,经慎重讨论,
决定只选择发表其中的一份文件,供关心中国政治的朋友参考。本刊将一如既往,
为全体中国人们争取自由、平等之天赋人权,为整体民主运动大业而服务。
-- 编者 ]
附: 中国公民大联盟对目前中国时局的若干意见
一.近二十年来,中国正在“改革开放”、“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口号声中,
通过中国共产党政府主导,极力扩大贫富两极分化。而通过侵吞国家资产和以权谋
私真正“先富起来”,并且把“肥水”大量流向海外的那一部分人,大多数是以“
共产主义”为宗旨的中国共产党高级官僚及其子弟们。社会不公在迅速扩大,全国
劳动者的实际收入在降低,政府甚至连中国人民的“生存权”都不能保障,从而产
生或即将产生各式各样的严重社会政治问题。对于中国共产党与海外一些媒体有意
渲染的“太平盛世”背後的这一严酷事实,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中国不仅仅只
有几个沿海城市和少数发了财的人,中国的面积是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中国的人
口是十二亿,中国有五十六个少数民族,中国有世界上最严厉庞大的新闻封锁网。
这□是我们研究和解决中国问题的根本出发点。
二.随着老一代共产党人的逝去,共产党员,特别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不信共产主
义,已经是无需隐瞒的事实了。“共产主义”已经变成某些特殊利益集团手中的蒙
汗药,中国共产党也早已成为某些特殊利益集团的总代理。我们敦请五千万共产党
员们勇於承认这一事实,凭你们的良心,迅速作出明智的抉择:或唾弃这个执政近
半个世纪仍不能解决中国人民生存权问题的无能之党,或迅速联合党内健康力量彻
底改造这个即将完全传位给“太子党”的腐败之党。
叁.根据计算,中国共产党的党务活动从国家机构中支取的款项、中国共产党的专
职党务人员从国家机构中支取的薪水、加上无偿占有、使用的国家公物,每年至少
500亿人民币(此数字不包括非组织的贪污和侵吞)。这是中国最大和最长时间的公
开贪污及侵吞国家资产案。
因此,我们郑重提醒中国共产党,必须立即停止这种以国养党的公开盗窃国库行为
。任何中国共产党的党务活动,不得再从国家的任何机构中支取款项,任何中国共
产党的专职党务人员,不得再从任何国家机构中支取薪水。以前(1949年10月1日以
来)盗用的,应迅速向检察机关列出账目,限期归还。
因此,我们严肃提请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检察院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法院,立即
组成特别检察机构与特别审判机构,对中国共产党这一公开长期的团夥犯罪行为进
行起诉和审判。
四.我们极度关切在“共产主义事业”中被剥夺了政治权利,而在“改革开放”中
又被剥夺了经济利益的中国“领导阶级”----工人阶级的命运。
中国工人在将近五十年的“当家作主”之中,逐步被分割为“产业工人”、“服务
行业工人”、“国企工人”、“外资企业劳工”、“个体户”、“集体所有制工人
”、“合同工”、“临时工”、“农民工”、“盲流”、“下岗工人”……等等零
散部分,而堕落成为社会的最底层,失去一切应有的政治经济甚至生活的权利,成
为最不稳定的社会阶层。
为了争取和保护自己的权利,中国工人必须冲破统治者分裂工人队伍而设置的一切
障碍,抛开一些眼前的利益冲突,团结起来!组织起来!
即使根据现行宪法,中国工人也有绝对的理由和权利团结起来,组织起来。
不言而喻,只有团结起来,组织起来(如波兰团结工会),工人才能提高自己的社
会地位,增强自己与雇主谈判的力量,增强保卫自己应有权利的力量,增强影响政
府(作出有利于工人生存和发展的政策)的力量。从而保护自己的政治经济利益,
改善自己的经济、文化与社会生活环境。
五.在中国共产党政府的资金已经几乎或全部被掏空(贪污、挪用、化公为私、低
效或无效投资、无法回收的信贷等等)的情况下,除中国人民银行外的其他业务银
行,实际全部靠居民存款来维持其运转。这种情况将导致两种结果:
1.中国共产党政府通过垄断银行与新闻媒体继续维持其信用,居民存款维持现状
或增加,而基于上述原因的巨额亏空亦持续发生,虽可延缓眼前的政治风暴,却每
日每时在加深社会危机,在中国社会积累“爆炸”当量。
2.中国共产党政府丧失信用,居民产生心理恐慌,大量挤兑,致使银行宣布倒闭
,一大部分信任中国共产党政府的居民血汗钱化为乌有。从而引发大规模政治风暴
。
鉴此,除迅速重建稳健清廉的金融体系(这不是短期内可以做到的)外,有关当局
应该迅速实行人民币与外币自由兑换并自由出入的政策(像对“太子党”已经做到
的那样),给中国所有公民自由选择保护自己的手段和时机,并由此最大限度减少
政治、经济风暴对国家与公民生活的伤害。
六.我们密切关注着从去年开始的亚洲金融风暴及其对中国本土的影响。我们更加
关注中国共产党政府强力捍卫人民币汇率的行为。种种迹象表明,随着泡沫经济的
破灭,人民币大幅贬值已势在必行且迫在眉睫(从一九八六年到一九九五年,前後
贬值幅度达260%)。但中国共产党政府却反复宣告“叁年不贬”,显然他们正在等
待人民币贬值的最佳时机。与一九九四年初人民币大贬值时一样,这个“最佳时机
”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让他们的“太子党”与“关系户”有充分的时间转移手
中的资产,并利用得天独厚的“信息来源”,再发一笔国难财。
因此,就像有权知道真实的政治、社会生活信息一样,所有中国公民也有权知道和
掌握真实的经济信息,而不是只许知道“歌舞升平”。应该让他们在事件未发生之
前,能够迅速采取有效应变措施,在保护自己政治经济利益不受到重大损失的情况
下,力保国家政治生活与生存环境不产生恶性震荡。
七.赵紫阳公民失去自由(软禁),是今日中国最公然的违法违宪案。中华人民共
和国最高法院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检察院应立即予以纠正,并依法惩处在此事件
中的犯罪(违法)分子或集团。
我们希望,赵公所付出的代价,将使他自己的遭遇成为这种现象的最後一次。
我们呼吁:一切有良知的中国公民和中国共产党党员,通过各种渠道,表达你们支
持赵紫阳公民恢复自由,并积极参与国家政治事务的意愿。
八.我们同情与支持一切自发反抗暴政的公民的正义行为。在自己的公民权利被暴
力侵夺时,他们有绝对的理由和权利运用法律赋予的正当防卫权利来抗击暴力。这
不但是合理的,而且是合法的。
我们注意到最近在全国各地相继发生的群众自发反暴力事件。我们希望政府立即停
止暴力行为,认真听取公民意见,严惩政府和军队中使用暴力的决策人和肇事凶手
。立即无罪释放由此被捕被关人员,抚恤受伤害人员。
九.苛政猛于虎。我们同情与支持公民们为抗击一切贪官污吏及其“衙内”们横徵
暴敛的抗租抗税行为。
我们提醒一切现任(税务、公安、卫生、城建、房管、环保、街道、学校等部门)
官员及其子女,立即停止“徵收”一切国家明文规定的税种以外的“租”、“税”
。以前违法徵收的,立即无条件全部退还。
十.我们坚信广大的解放军官兵是爱国爱民的。因此,我们希望解放军官兵自觉地
脱离中国共产党的控制,专职保土卫疆,不干涉政治,在国家政治事务中保持中立
的立场。保证不再出现类似“文革”中和“六四”时由军队进行的血腥镇压事件。
我们相信,军人的良心将使你们自觉交出那些曾经屠杀平民的凶手及指挥者。
十一.我们注意到台湾朝野对台湾民主化进程的大力推进,和香港民主派坚持“港
人治港”的努力;我们注意到西藏、新疆等少数民族地区独立的要求;我们同时注
意到中国普通民众出于民族心理的反应,以及中国共产党政府出于独裁立场的反应
。
鉴此,中国公民大联盟郑重提议:使用“独而不分”(即:民族、地区可以独立,
国家不可分裂)的口号,取代“一国两制”的提法。
我们认为,用“一国两制”来处理香港、台湾的问题,起码对于其他叁十个兄弟省
市和五十六个少数民族是不公平的,而且仅仅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来划分社会制
度及生活方式,只是僵硬的马列教条,完全不合适世界潮流的发展与中国的具体国
情。
改用“独而不分”来处理全中国所有地区、民族之间以及它们与中央政府的关系
,这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上,都将更容易为各地、各族的中国人所和平接受和实
施。
十二.道教、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宗教经过长期的发展,均具有安
抚情绪、净化心灵,促进爱心交流的良好社会作用。因此,我们尊重所有公民的宗
教信仰自由。谴责一切干涉和迫害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和行为。
我们特别关注到近年来中国共产党政府逐步加剧对佛教、基督教和天主教信徒与教
会领导人的迫害。我们迫切希望中国共产党立即自动停止这种迫害行为,特别是利
用国家暴力来进行的迫害行为。我们谴责这种干涉和迫害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和行
为,同时呼吁全体公民通过各种渠道,共同来谴责这种干涉和迫害宗教信仰自由的
政策和行为,因为这实际上也是剥夺每一个公民思想、言论、信仰自由的违法犯罪
行为。
十叁.积极教育、启发和增强全体公民的人权意识与参政意识,是我们一切有志於
和平推进中国民主化进程的人士、组织和政党的共同任务。我们将通过各种途径,
让中国全体公民明白人、公民、选民、纳税人的权利、义务以至具体实施办法,以
及这些权利、义务的实施,与中国的前途,与每一个公民切身利益的关系。
我们愿意与任何有志于此项工作的个人、团体、组织、政党联手进行这一艰巨而浩
大的工作。
十四.我们提醒一切有危机意识的现任党政官员们,不要一心转移子女及非法所得
资产,准备逃避法律的追诉,到海外去安度馀年。这是极其不现实的幻想。最实际
的做法,应该是从现在开始,积极做好思想和组织上的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或机
会出现,立即脱离寡头中央,宣告独立。然後自行派出代表,组成既适合各地经济
、文化自由发展,又有统一国防、统一教育、统一环境保护的联邦政府。并在自己
管辖的范围内,开放党禁报禁,以实际行动结束中国共产党的中央极权独裁统治。
从而使自己取得人民的谅解,成为中国民主政治青史留名的创始者之一。
十五.我们反对并谴责中国共产党政府对“对日索赔”和争取钓鱼岛主权的海内外
中国人进行的迫害与压制。宁愿用几百万中国人民的鲜血与生命并加上领土来取媚
日本,放弃理所当然的战胜国的权利,而去对日本奴颜婢膝,对中国百姓残酷镇压
,这无疑是卖国贼的行径。
中国共产党政府一贯用“民族主义”来垄断和封锁信息,煽动民众的排外情绪,转
移中国人民对国内外政治热点的关注与参与,压制国内人民的不满和反抗行为。我
们必须揭露这些极力推行假民族、真卖国行径者的“良苦用心”。
十六.海外民运人士(包括近年出国的魏京生、王希哲)及其各种组织,对促进中
国本土的民主化进程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这些人士或组织在国内时就对中国的民
主事业作出过积极的贡献。我们向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坚持工作的朋友表示我们的
敬意,并希望能与他们并肩携手,共同为中国的民主化进程作不懈努力。
我们真诚希望海外坚持民主运动的所有朋友们,能够在结束中共一党专政这个大前
提下团结起来,立即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中国本土,并充分运用海外新闻自由和人
身自由的优越条件,从各个方面支援国内的民主大业。
我们坚决反对海外民运队伍中敌我不分的宗派主义、不惜破坏大局的“饭碗”主义
、以及改良主义、“献媚”主义和“申请招安”的行为和思潮。
我们呼吁海外民运朋友,运用高度的政治智慧,破解中共“分裂民运,领导民运”
的“阳谋”
十七.我们注意到最近发生的王炳章事件。
我们对王炳章博士长期为中国民主事业献身的勇气和实践表示钦佩。我们对中国共
产党政府在此一事件中表现出来的克制态度表示欣赏。
我们希望所有流亡海外的民主运动的先驱们能够像王炳章博士一样,勇敢而迅速地
回到中国本土来,继续发挥你们对中国民主化进程的巨大影响力和推动作用。
我们呼吁中国民众无惧中国共产党政府的迫害,热烈欢迎和帮助流亡海外的民运先
驱回国报效。
主席:王鸣宪(签名)
一九九八年叁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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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民主墙与当代政治和文化——对历史的回顾和对未来的思考(二) 黄翔/世界周刊
[续上期]
紧接著在以後我们又刷出了我以「公民」的笔名写的《致卡特总统》和《论历史人物
对历史的作用舆反作用》及我的一组爱情诗《我的奏鸣曲》、《青春听我唱一支绝望
的歌》,还有李家华写的《评「火神交响诗」》和转移到西单墙以後写的《民主墙颂
》等。
《致卡特总统》一文是直接就中国大陆人权问题同美国总统卡特对话,呼吁美国关注
共产铁幕後的中国大陆人权问题,促使美国和整个西方国家先後改变了对共产中国的
外交策略和政策。由於包括中国大陆在内的共产主义国家的人权受到国际社会普遍关
注,从而加速和促进了整个共产主义阵营的最後瓦解和崩溃,使中国大陆的极权专制
制度日益暴露於世人面前和更加孤立。
《论历史人物对历史的作用和反作用》是直接批判毛泽东及其所发动的一系列政治运
动给中华民族带来的深重灾难,此文与普列汉诺夫强调历史人物对历史的正面作用持
相反观点,强调指出毛泽东把历史拉向倒退,特别是他发动伪「文化大革命」的反作
用。这些诗文当时即已翻译出版,收入哥仑比亚大学黎安友(Andrew Nathan) 所著《
中国民主》(Chinese Democracy英文版)及司马晋(Jim Seymour)等人编辑出版的《第
五个现代化-- 一九七八至一九七九中国人权运动》及《毛以後的中国》(均为英文版)
等书中。
邓小平访问美国时,卡特曾问他中国大陆人权问题,邓小平说,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
,制度优越,不存在人权问题。卡特说,我看见了你们中国人的大字报,我生活在中
国人民中间。邓小平回来一气之下,我就倒了楣,我被斥责为失去「国格」、「人格
」的「害群之马」,彷佛十多亿人民被迫受控於极权主义、对毛泽东顶礼膜拜更显示
人格尊严似的。《红旗》杂志、《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等各大官
方报刊,大批资产阶级自由化和人权观,邓小乎针对否定党的颔导和社会主义制度重
申「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中央下达文件:「不准发表黄翔作品,不准扩大他的影响
」。《诗刊》、《人民文学》、《人民日报》奉命取下原准备发表的我的作品。他们
网开一面,选择了後来出现的「朦胧诗」。
极权主义者决不允许谁面对它的体制挑战并触及它的本质。我们第二次上京後,整个
北京开始动起来了。待我们第三次上京,已经是年底,北京早已出现魏京生、路林他
们的《探索》,任畹町的《中国人权同盟》,徐文立、刘青的《四五论坛》,王军涛
、周为民的《北京之春》(此名为严家祺建议所取)。胡平他们的《沃土》、赵振开(
北岛)、姜世伟(芒克)的纯文学刊物《今天》等。全国范围雨后春笋般出现了一百多个
社团,北京紧接著成立了《启蒙社》北京分社。
《启蒙社》和《探索》曾一起分住在《中国人权同盟》赵兴家,各住各的房间,各印
各的民刊。那时侯正是魏京生大难临头之前,他写了一篇《是民主还是新的独裁?》
直接针对邓小平。我当时写了一首《民主墙颂》,歌颂这场民间自发的民主连动。魏
京生无疑是个有勇气的人物,这是许多人都缺乏的一种特质。而我们许多人往往因为
没有这种大勇者的特质,总要用各种藉口和托词来遮掩自己。邓小乎原出於策略考虑
,想借助和利用民间力量扫清政治障碍;现在他一上台,一看矛头转而对准自己,於
是大开杀戒,几乎各地所有民主社团主要人物无一幸免,全部被捕。其中尤以魏京生
受害最为惨烈。
在此之前,风声已经很紧,《启蒙社》所有成员全部受到严密监控,任何人不准离开
贵阳去北京。我们第六次上京只秘密派出一个人,这人就是梁福庆,他利用列车员工
作之便,带上一幅横标最後一次去了北京,他呼吁各社团紧密团结、抱成一团,应付
民主墙可能发生的突变和面临的灭顶之灾。他独自一人去了天安门广场,顶风冒雪贴
出了一幅巨幅横标「民主启蒙运动万岁!」
北京民主墙的公开活动被取缔以后,地处边远省份的《启蒙社》全体成员受到监禁。
后来我们分别转交各单位保卫科严厉监管,强制劳动,由小监狱换了个大监狱。最后
《启蒙社》主要成员全部开除工作籍,长期在贫困线上挣扎。
贵州与北京及沿海城市不同,这里的消息严密受到封锁。使我们长期与外界失去联系
,多年来一直未受到国际人权组织和媒体的关注。我后来多次入狱甚至判刑劳改,外
界也一无所知。由于公安的严厉监控,再加上偏远封闭的地理条件的限制,《启蒙社
》活动迫不得已从公开转入地下。从政治诉求转为对文化的关注。尽管环境险恶。我
们却从未放弃对民主、人权的信念和追求。继《启蒙》之后,我们继续创办和参与了
《崛起的一代》、《中国诗歌天体星团》、《大骚动》等民刊,以反文化专制对抗一
党专政的文化专制,以自由多元的意识形态对抗和消解唯我独尊的极权意识形态,并
试图展开全方位的新百科全书运动,把自由民主的社会理念和新的政治、哲学、文学
、艺术思想以秘密出版的民刊形式继续向社会渗透。
只要极权主义存在一天,对它的反叛和抗争就存在一天,而这种反叛和抗争在今天的
形势下应是多元的,它不再仅仅是传统振臂高呼的简单造型,也不单纯是表层的政治
运作,它同时应该包括深层的文化运作形式,并表现在广播、影视、诗歌、小说、绘
画、音乐等各种文化艺术载体中。民主不仅是一小群政治活动家的事,而是全社会的
事。
今天的人们都偏于讲求实惠、忙于赚钱。如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如何调动和刺激他
们的心灵和感官,使人们的思想产生潜移默化的变化,这是一门艺术,现代政治的艺
术。它仅仅是靠政治说教已经远远不够,必须同时配合以更富于感染力和蛊惑力的各
种文化艺术手段。
民主运动要求产生一批新型的政治艺术家,以自由、多元的形象化政治去与僵死的极
权主义意识形态相抗衡,从而起到和平消和摧毁专制主义形态的作用,促成民主社会
的最终实现。当代民主运动是与当代新诗运动同步发生的,所以在进行民主运动的同
时,现代文化建设也应同步进行。 [待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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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让俺说几句,行不? 《赵本山谈政治》(小品) 华通论坛
送交者: 赵本山 于 March 18, 1998 13:29:03:
http://nacb.com/bbs/freetalk/messages/11172.html
俺半拉月前闲得无聊,在网上瞎逛,一不留神,踏进了各路爷的“宝地”,眼前是大
棍乱舞、刀光剑影,耳边是恶语连天、骂声不绝。
中国人爱看热闹,俺也不例外,扒在边上看了半拉月。实在憋不住了,也想说几句。
(哎,那位爷们,您的大棍子别在俺眼前晃,俺胆子小,这...这...这不话都说不利
索了。看您,把俺用小半篮子鸡蛋换来的新毡棉帽给掀地上干啥?)
(还...还...还有那位,说着话儿,您哈腰拣块石头攥手里干啥?再说,您脚边就两
块石头,您还特地挑个大的,心忒毒。)
架打得挺热闹,而且层次特高:江泽民、李鹏、魏京生、政治改革、中国人民的未来
命运、民主、自由、革命、王炳章、正义党...,净大题目。
俺只是纳闷怎么这么大的题目讨论起来咋都用大马路上骂街的方式干呢?
那谁谁谁说过: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
还有那谁谁谁说过: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
(瞧俺这记性,求您原谅啦)。
俺觉得,民主派的人士,不管是真正的还是冒牌的,专业的还是兼职的,终身的还是
临时的,他的思想观点、言论行动会让俺们了解、分析、取舍的。即使像俺这样反应
迟钝、思想狭隘、信息闭塞的乡下屯里人也会慢慢的知道谁对谁错,谁好谁坏的。
不是那谁谁谁说过,一个人可以糊聋一个人一辈子,也可以糊聋所有的人一阵子,可
他绝不能糊聋所有的人一辈子。
俺知道您是好心,恨铁不成钢,怨俺们反应迟钝,只知眼皮底下那点芝麻大利益,可
俺们得先挣点钱,养家糊口过日子不是?可您甭看俺们日子越过越难,眼睛可越来越
亮啦。
(唉: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这不,孩子他娘单位正动员她们一帮老娘们下岗呢。前
几年搞优化组合,多亏花了些钱捅给领导,没给“优化”下来。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
。一是怕花钱也不行了,二是没那些钱了。)
(你说啥,卖掉电脑,她敢?电脑是老子的命,谁敢动它,我就跟她玩儿命。)
(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激动了)
中国问题太多了,太严重了。
有的爷们儿说共产党是万恶之源,要打倒,要民主。同意
有的爷们儿说“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一定条件下,同意。
有的爷们儿说民主人士是“骗子”。有。
有的爷们儿骂替共产党说话的人是特务、走狗。不会全是。
说的敞亮,骂的痛快。说完了,骂完了,俺还是没从道理上分出个子戊卯酉谁是谁非
来。
世上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真理也好,谬误也好,总得让人把话说出来,道理讲出来。对,就照你的办,错就告
诉你错在哪里,你接受更好,不接受拉倒,一笑了之。咱得让后进生慢慢进步不是?
那先进生不也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多接触些消息、道理嘛。
俺自个猫一边穷琢磨:这“文革”啦、“反右”啦,这运动、那运动的要是让持不同
意见的人把话说尽、道理讲透、证据摆足,不行还可以实地调查,不扣帽子、不打棍
子,不上纲上线,是不是弄不到这份上?
(那位爷们儿,您大点声,说什么?噢,那都是老毛玩的“阳谋”,引蛇出洞好一网
打尽?)
可他咋能这么干呢?太霸道、太跋扈了不是?
谢谢您提醒,看来的确是制度上有毛病,缺乏民主制衡机制。
(啥?check and balance,谢谢您的洋字码,瞅着怪有意思的)
其实老邓比俺们高多了,人家可是有成果的。他那几本《邓选》里都讲要搞民主、搞
监督制衡机制的。可结果他又来这么一下子:小手一挥,(没职务的)先撤了你(有职
务的)老赵党总书记,然后再坦克、机枪这么一下....。这边《邓选》刚出版,那边
“呱叽”,老人家自己狠抽了自己一大耳光。
怪他吧,也怪咱还没有民主机制制住他。这不,到现在连个法律地位上全国顶天的立
法机构“人大”都决定不了谁当自己的头儿。弄个天怒人怨的李鹏当委员长,十几、
几十年后中国历史课本上又填一页尴尬的文字。
要说江泽民要专制不要民主,俺不信。他也算个知识分子,四九年前几十年的风起云
涌民主运动,四九年后大陆的政治专制、经济落后的根子他心底能不知道?可他老人
家也胖手一挥,灭了《世界经济导报》,给六四镇压立了第一功。
问题在哪?
俺一个哥们总结的贼棒,一辈子俺都忘不了:中国政治是屁股决定脑袋。
人啊,一进入那个体制,一到了那个位置上,想法就全变了。朱熔基还不是明摆着的
例子吗。他在上海当市长那会儿,说八九六四让历史来评价,现在可好,一坐上总理
的宝座,立刻变脸,也不用等历史来评判了,就照邓小平、李鹏说的算,反革命暴乱
就是不能平反!瞧瞧!这丁子霖老妈妈心里会怎么想啊?
(啥,你就不会?你先别撇嘴,甭不服气。俺们东北一位,根正苗红,历经坎坷,上
过山下过乡,恢复高考后又获得正规院校学历,公派出过国留过洋,回国后一步步提
拔当某大城市常务副市长,最后还是挡不住,受贿上百万。)
老邓都同意:制度好,坏人也得收敛点,制度不好,好人也得变坏。俺就是不明白,
就算他朱熔基是个大好人,是个包青天,难道他能顶得过一个坏制度?难啊!
(俺真担心他朱熔基寡不敌众,最后落个五马分尸,现代的商鞅,玩不出江核心的手
心。俺替他捏一把汗。历史上哪有第二把手变法成功的?王安石?光绪?胡耀邦?赵
紫阳?)
所以啊,这民主制度,权力制衡,不搞不行,这俺六四时就觉悟了。
这不,没有民主制度对权力的监督、制衡机制,89年以后权力腐败日益严重,已到了
触目惊心的程度。(陈希同案难道不仅仅是个特大经济案吧?这事谁不明白啊,当初,
如果北京帮战胜了上海帮,陈爷们搬倒了江爷们,咱的江核心也干净不了多少吧?)
但问题是咋个搞法。俺在这儿犯糊涂,至今也没弄明白。八九年学生要求现场直播,
政府死活不答应啊。没有新闻监督,单靠共产党,这腐败能惩治得住吗?我看玄。
是不是想逼民众起义、暴动、上井冈山、流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武斗代价太大。
还是内搞反对党,外搞国际声援,向共产党施压,迫其走向开明民主?文斗代价小,
可有人不答应怎么办?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啊。要文斗,那大家也得讲好规则,坐下来口诛笔伐啊,
不能用武斗的坦克机枪,来对付搞文斗的学生和赤手空拳的异议人士啊,是不是?)
这些题目太大了不说,过程与结果,目的与手段的关系在现代开放社会环境中用多元
化的价值体系进行道德判断本来就是一个社会学家都头痛的问题。
(这些话是俺从一本书上抄来的,揉巴的文绉绉的,也不知能不能评个初级职称)。
再加一个:假设明天共产党同意搞全国大选,哪个在野党在政、经改革方案上、在全
国性的组织能力上、在从中央到省市、地方政府机构设置、人事安排与管理上能拿出
一套可行的制度来?
(啥,自古中华多才俊?江山代有人才出,时世造英雄,这个俺信。俺隔壁二大妈也
知道李鹏不行。可谁行啊?对了,得放开言论,不拘一格降人才,允许海外流亡的学
生领袖和民运分子回国发展。这个俺不反对.)
完全抛弃现有的政府官僚体制、重开炉灶的社会代价恐怕谁也承受不起,利用和改革
现有政府官僚体制如何才不落入被原有利益体制同化、融合的下场?
我们今天的民运精英人士能否在政治智慧上在人格道德上媲美当年的美国建国立宪元
勋们,不为权力、利益所动,给中国设计一套连他们自己都受制于其中的宪法制度并
将其在制度上法律化、在人民中普及化,使之成为中国社会政治生活的基础?
看来,民运各党的家庭作业太多了,还远没有做完哪。
(同志们加把劲哟,嘿嘿嘿哟吼。)
噢,对了,老王炳章也是个挺了不起的人物,有时俺还挺欣赏他的一些看法,可这回
回国“闯关”,弄的俺直瞪眼:入美国籍是美国人不是?美国人 (哪怕你黄皮肤、黑
眼睛、矮鼻子) 到中国搞反对党,还号召暴力对抗中国政府,这算哪门子事?老王弄
个美国籍去中国时保护性命安全可以理解,可这样一来,国际法理不通啦。人家马悲
鸣老先生不是发言了吗,你王炳章《民运手册》不是民运手册,是“侵华手册”。性
质变了。
俺决心下去一定要好好提高法律认识,更在此求教专家:中国人到美国这么弄一下会
得个啥结果。什么?那边那位,您大声点。假的?什么什么,不能大声?啥,假美国
护照。。。违犯美国法律,。。。。。。好好好,俺懂了。好,不提这一壶了。
(啥,您问俺中国民主该咋整?我打89年“六四”完了一直琢磨到今天也没弄出个头
绪来,您算白问啦,对不起啦,您哪)。
俺到这网上也就是想找人聊聊、交流交流。吃饱了没事干,想崇高一下。千千万万革
命先烈当初抛头颅撒流血想换来的民主自由事业到今天也没实现,咱也看着着急啊。
俺胆小,又有老婆孩子的,不敢捣弄炸弹啥的。但再不关心关心、讨论讨论也有点太
那个了。
(哎,哎,拿棍子的那位,您别过来,俺不说啦,不说了还不行吗?俺这就下去。拿
石头的,谢谢您手下留情,没砸我脑袋,只可惜了我这架破486SX/25了。得,我一直
心疼钱,没舍得去“奔腾”,这下我可有理由让老婆签字同意购买一部低档586了。这
得谢谢您这一石头)
(啥,俺们乡下人说话罗嗦,俺知道,俺知道,可改.....................也难。)
俺罗里罗嗦说了半晌,倒了就是一句话:俺一脑袋瓜子问题,到这想听些道理,要是光
骂人,俺不来了,俺们东北乡下老娘们吵架骂街比你们的还要“花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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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幽默:毛诗新填 华通论坛
送交者: 老毛编辑 于 March 12, 1998 08:53:03:
国有企业经营难, 半年生产半年闲。
关停并转起风浪, 铁饭碗变烂泥丸。
全家老幼不饱暖, 前途渺茫人心寒。
改革之花遭霜雪, 满腹忧患怎开颜。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我们生活没有变样
歌唱我们可怜的祖国
从此走向不知何方
断了黄河,断了长江
跨过奔腾的下岗洪流
周总理,你在哪里?你的儿子不象你!
邓妈妈,快来吧!扇他两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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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编辑部: Big.Ref@technologist.com
下载《大参考》合订本第一卷1-12期|第二卷12-24期|第三卷25期后